《紅樓夢》描寫風月為何不能參照《金瓶梅》的風格

《紅樓夢》描寫風月為何不能參照《金瓶梅》的風格

鄭漂人看世界2016-10-22

紅樓風月描寫是紅樓一大遺憾。曹公寫紅樓風月,只是蜻蜓點水,一到關鍵地方便嘎然而止,不少讀者對此耿耿於懷。像寶玉與襲人,只是「強與襲人同領警幻之事」,而賈璉與鳳姐雖然屋裡熱鬧,也是借平兒與丫頭烘托氛圍,沒有真刀真槍。而賈璉與鮑二媳婦、燈姑娘,司棋與表哥,秦鍾與智能,賈蓉、賈珍與尤氏姐妹等,都是輕描淡寫。

最具代表性的,秦可卿與賈珍的關係,靖本中提到「秦可卿淫喪天香樓」,由於某人命芹溪刪去「遺簪」、「更衣」諸文,故而當前看到的均無「淫喪」一節。然而,在此節中,曹公是否大尺度地描寫秦可卿與賈珍的風事之事,誰也不知,但「淫喪」二字又讓不少讀者想入非非。所以,在一些人的眼中,他們是將紅樓夢視為描寫風月的書籍。

紅樓夢開篇之時,作者也辯稱本書原名《風月寶鑒》。既然紅樓夢是風月之事的一面鏡子,文中自然應涉及風月之事的描繪,按照「風月寶鑒」的意思,或許紅樓夢可以按照金瓶梅的風格來寫。金瓶梅是風月之事的鏡子,它將男女性事寫盡矣。遍觀古今中外書籍,可能你也找不出第二本書,能將風月之事與現實生活結合得這麼完美的小說。

金瓶梅與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並稱四大奇書,而紅樓夢又與三本書並稱四大名著,由此可見兩本書籍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價值。但同是描寫風月的書籍,為何紅樓夢描寫風月時遮遮掩掩,兩者差異這麼大?筆者仔細對比兩部書籍,關於風月描寫的差異,筆者認為有差異還有共同點,它們像是生長於不同地方兩朵同種嬌艷的花朵。

金瓶梅是色淫之書,紅樓夢是情淫之書。關於情、色、淫的辯證關係,曹公在紅樓夢中給出「好色即淫,知情更淫」定論。也就是說,在曹公心中,好色與知情是淫慾的兩種形式,他將情與色分開,他認為只要好色、知情都屬淫人之列。曹公對寶玉的評價,古今第一淫人。因此,兩部書描寫風月,是從「色」與「情」兩個維度來寫。

接下來,筆者再從體裁角度解析兩部書描寫風月差異之迷。眾所周知,紅樓夢與金瓶梅都是小說,但我想問讀者,若兩部書放在一起,你認為哪部書更像小說,哪部書更像自傳。毫無疑問,金瓶梅更像小說,紅樓夢則像自傳。紅樓夢是一部記載家族興衰的書籍,只不過曹公借用小說的藝術描寫方法,把現實藝術化,從而似假又真。

事實上,在金瓶梅出世前,《水滸傳》已經完成。而西門慶與潘金蓮的藝術形象卻是在水滸傳中形成的。據專家點評,水滸傳中記載的故事,多是基於民間流傳的故事,只有部分來源作者的生活,所以,西門慶與潘金璉兩個藝術形象是否真實並未可知,而且,即便是真實的,金瓶梅較水滸傳晚一百多年,後者亦無法體驗前者的生活。

小說追求虛構,金瓶梅虛構成分更多,更像小說。書中的內容,更多可能是想像的,你讀金瓶梅時,你會不由自主把西門慶放在水滸中解讀,而不是放在作者身上。而紅樓夢就不同,它看似是小說,卻更像紀實作品。在如今紅樓評析中,有多少人認為這是描寫曹族興衰史,又有多少考證是某某的原型,筆者不在此贅述。

寫作素材不同,寫作方向不同,造就紅樓夢與金瓶梅的差異。我們也不妨假定,倘若曹公在風月上依照金瓶梅的風格寫會怎樣。曹公生活在性醜陋的國度,倘若他真依照金瓶梅的寫作風格寫風月,必會遭遇家族的排斥,遭遇官僚無情的排斥,遭遇國家的完全封禁,可能我們再也看不到這本書。曹公這樣寫,必須考慮這樣寫的生存機率。

再者,紅樓夢是風月之事的一面鏡子,曹公寫這部小說更側重寫愛情,寫情淫而不是色淫,倘若曹公把風月之事寫得過於具體,他所創造的情淫又會失色。筆者曾說過,曹公寫《紅樓夢》,是想通過這樣的故事設置,表達對此類詩書禮儀之家倫理道德倫喪的鞭撻,而不是明目張胆寫淫亂,這是讀者與紅迷們評析或觀看紅樓時應該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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