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魯迅、陳儀
06-16
偶然看了內地與香港影劇團隊聯合制拍的〈競雄女俠-秋瑾〉一片,原本因著對傳記主角既有的歷史認知與成見,而在純粹消閑的態度下隨著家人旁觀。但或許是受視聽文創的感染,又或 許是對格鬥藝術的偏好,形象化的秋瑾竟爾從刻板的紙頁與腦海中生動地活現出來,一時佔據了原本就不怎麽深廣的情思空間。待自己回復冷淡面目時,卻又釋出一股意外的聯想與追索。秋 瑾、魯迅、陳儀,三個紹興人,三個光復會成員,三個留學日本的愛國者,三種人生道路與不同命運,從相同時代面向的不同角度撞擊出一瞬孤獨的領會,在一座承載不了太多記憶的島上。〈競〉片的敘事結構大約是兩條主線交錯發展:首先自軒亭口刑場這個空間點作為歷史入口,倒敘秋瑾仕紳優渥的身家童年、詩與劍的學習歷程、封建宿命的婚姻生活、光與熱的留學經 驗和血與火的革命事業。另外則剪輯穿插秋瑾被捕、受刑、陳詞、乃至就義的順序片段。這或許正是導演的匠心所用,整部戲因著錯落的聲情光影,而在感官上達到精采紛陳的商業訴求。然 而,人生歷程與壯烈就義相較,前者在脫去種種慷慨謳歌的高帽之下,或能還原秋瑾作為一個活了三十年許的人來看待吧。去年躬逢島內「建國百年」盛況,記憶里還剩一出爭鳴不休的〈夢想家〉音樂劇;剩一場寥落安靜的「辛亥革命百年回顧」迷你研討會;當然,不能忘記被熱鬧捧場的那部〈賽德克巴萊 〉,即便它無關「建國百年」。其時,陸港合拍的〈競〉片也正熱映,但秋瑾──許是百年之前的清國人吧?那麽遙遠的她雖然曾經旅居台灣,連她的父祖都曾遊宦台灣;但總覺得這方記憶 有限的場域沒有適合擺放她的位置,儘管她曾被國民黨利用過剩餘價值,一如句踐和岳飛曾被利用來反共。如今,她們早被「本土化」和「後現代」的「文明價值」棄置域外了。稱秋瑾為「俠」,是否得宜?《韓非子?五蠹》有言:「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禮之,此所以亂也。」先秦時代,大爭之世,俠者輕財重交,犯上作亂,固不能見容專制君權 。然而在「尚氣好俠」的史遷筆下,俠者「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又稱俠者「取予然諾,千里誦義,為死不顧世」;連班固也說:「觀其溫良泛愛,振 窮周急,謙退不伐,亦有絕異之姿。」就人格品質而言,俠者不屬於文質彬彬的「君子」,他們不屑於把豪爽雄心、改革勇氣、參與精神、冒險意識和英雄膽略的激情轉化為意志的僕役,不 屑於在老成溫厚的社會體制內做個纖敏弱滯、中庸雅馴的順民。是故,在任何統治階級建構的「理性」、「秩序」之下,他們無可避免地遊離「公民意識」之外,而成為當代放逐者。但是, 俠者又絕非隱士,他們積極入世,劍指不平。按劉若愚《中國之俠》的看法,俠並非任何特殊社群,也沒有特定的階級條件,就是一種懷抱若干理想的人物。秋瑾的行誼,反封建以爭女權;秋瑾的詩歌,倡革命以爭國權;秋瑾的犧牲,驚頑懦以爭人權。是秋瑾的人格品質和若干理想,造就她印鑄史頁的「絕異之姿」,當俠無愧。人格心理學 有所謂「超越性動機」的概念,「炎帝世系傷中絕,芒芒國恨何時雪」、「白鬼西來做警鐘,漢人驚破奴才夢」、「俗子胸襟誰識我?英雄末路當磨折」、「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 濤」、…,字字表現了支配秋瑾自我實現的動力是價值,而不是需要。則「義」無非就是這種超越性動機,而且是超道德要求的「民族大義」。司馬遷讚頌俠義:「此其義或成或不成,然其 立意皎然,不欺其志,名垂後世,豈妄也哉!」故而秋瑾是俠,是義俠,是大俠;至於「女俠」,倒是反照一種封建、沙文卻又心虛的社會狀態。競雄秋瑾的存在,很讓鬚眉汗顏,於是除了 敬而遠之的人們如我之外,還有一些光凈了鬍渣的「小論述」文儈以及一派風涼的公知們,躲在舶來思想的陰冷角落裡,用著新潮的語言奚落前人為國捨命的盲動與落後。在〈競〉片中鮮活地飾演秋瑾的黃奕說:「我想像不到她為什麽可以拋家棄子?為什麽可以視死如歸?即便對於一個現代女性而言,秋瑾依然不容易解讀。」也是導演的匠心所用,片中 的徐錫麟對秋瑾解說望遠鏡中看到的星體,可能是好幾光年之前便已消逝的宇宙生命,然後說了意味深長的話:「我們今天所做的事情,也要好幾代以後的人才會明白。」是啊!直到現代的 黃奕們也不易明白秋瑾吧!何況是當時的群眾甚或親人呢?「我欲只手援祖國,奴種流傳遍禹域。心死人人奈爾何?援筆作此寶刀歌。」秋瑾死後第十二年,新文化運動正蓬勃開展,魯迅以 「夏瑜」為秋瑾做無言的吶喊。「這小東西也真不成東西!關在牢里,還要勸牢頭造反。…他說:這大清的天下是我們大家的。你想:這是人話?…榨不出一點油水,已經氣破肚皮了。他還 要老虎頭上搔癢,便給他兩個嘴巴!…他這賤骨頭打不怕,還要說可憐可憐哩?…瘋話,簡直是發了瘋了!…發了瘋了。…」可憐的夏瑜在可憐封建統治的幫凶──這是相互矛盾的悲劇,誰 的可憐勝出,誰的時代便勝出,勝出的然則是可憐!習武的秋瑾打不醒心死的國民,學醫的魯迅便給麻木的國民性下重〈葯〉,他揭示了革命者夏瑜為救治社會的病而獻出生命,卻不被人民群眾所理解的悲劇。更甚者,吃人社會裡的華老 栓為救治兒子的癆病,怯生生地要小栓吃下蘸了夏瑜的血的饅頭;「葯」──人血饅頭,成了對辛亥革命最具諷刺的悲劇意象,從而揭示一個深刻的歷史教訓:革命必須教育群眾、啟蒙群眾 ,否則革命者只能像夏瑜那樣寂寞的死去,而革命本身也只能流於實質上的失敗。傳世的「秋風秋雨愁煞人」七字,在1907年7 月中的盛夏,格外反襯秋瑾那從容卻又悲涼的心境。在〈競〉 片里環伺秋瑾伏誅的人群中,依稀見得兩手端著白饅頭怯生生巴望的面孔,那跟當今有意或無心不理解秋瑾的人們相去又有多遠呢?研究魯迅的日本人北岡正子讚譽秋瑾說:「這位女性,不僅姿色動人,還言談爽快,令鬚眉黯然遜色。」曾在東京弘文學院同習日語的秋瑾和魯迅相識於1904年,兩人相差6歲,魯迅很欣 賞這位同鄉大姊:「秋瑾姑娘生得很秀氣,但人品很高尚、正派,所以很多人不敢在她面前講浮話。」不過,魯迅也很敬畏她:「秋瑾姑娘很能幹,有意見就當面提出,語氣很堅決,不轉彎 抹角,所以不少人怕她。」相較於一心「大刀霍霍定中原」的秋瑾,魯迅原沉浸在學業救國的理想里,加上他性格深沉多慮,註定了兩人不同的志趣與路線,而秋瑾也從不以魯迅為同志。 1905年11月初,日本政府發表《清國留學生取締規則》,留日學生因著鬥爭方式的不同主張而決裂。12月7日,《朝日新聞》以社論嘲笑中國人「放縱卑劣,團結薄弱」。次日,軍國民教育會 成員陳天華則以蹈海自絕驚動《警示鐘》。在9日的追悼會上,身為召集人的秋瑾抽刀陳詞:「如有人回到祖國,投降滿虜,賣友求榮,欺壓漢人;吃我一刀!」聞者魯迅幾年後對許廣平說: 「革命者叫你去做,你只得遵命,不許問的;我卻要問,要估量這事的價值,所以我不能做革命者。」話雖如此,秋瑾殉難次年,魯迅還是加入了光復會──以軍國民教育會為前身,深具會黨色彩和信奉暗殺暴動的革命團體。試著回到歷史現場來看,秋瑾的死,或已超出個體死亡本身的 意義。在萬馬齊喑的舊中國時代,秋瑾的血,畢竟檢驗了中國人的良知底線,觸痛了中國人的神經末梢,讓最無情的人也為之惻隱,更讓有血性的人為之憤慨。只是,當光復會派遣魯迅回國 暗殺清廷要員的時候,他卻顯得有些猶豫而支吾其詞,一如他對許廣平所說:「我看事情太仔細;一仔細,即多疑慮,不易勇往直前。」魯迅畢竟不是秋瑾,不是徐錫麟,不是熊成基,暗殺 計畫只好作罷。他很明白,自己不是革命俠客,而是文化鬥士。這是膽怯?是清醒?自可評說。在上世紀初帝國主義列強魚肉中國的時代,志士仁人奮起圖強,既需要救亡,也需要啟蒙。秋瑾迎向引刀一快之途,正是「不有死者,無以召後起」的典型;魯迅選擇橫眉冷對之路,則 是「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的表率。秋瑾所欲「有甚於生者」;魯迅所惡「有甚於死者」。近代中國因而在救亡和啟蒙的志士仁人前仆後繼的奮鬥之下,艱難曲折挨打挨餓地存活下來;而 現代中國即使千分之三的地區還在依從美帝、為虎作倀,大體已堪告慰先烈前賢。一如李澤厚評價魯迅的八個字:「提倡啟蒙,超越啟蒙」,或許在魯迅的橫眉之下,他看到艱難地活著,要 比慷慨赴死能做更多有意義的差事。因此,光復會被同盟會覆滅了,他活著;民國被軍閥篡奪了,他活著;直到「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在新文化運動時期,魯迅表現出激憤、極端、孤絕的面向,很令當道和論敵排斥、畏懼、忌恨。他的作品,特別是小說和雜文,筆調深刻冷峻,卻是內心分明愛憎的表現。他的俠義屬性 ,不似秋瑾那般「死生一事付鴻毛,人生到此方英傑」的亡命浪漫,而是「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的頑強堅韌。在他臨終前勉力完成的〈關於章太炎先生二三事〉寫道:「考其 生平,以大勳章作扇墜,臨總統府之門,大詬袁世凱的包藏禍心者,並世無第二人;七被追捕,三入牢獄,而革命之志,終不屈撓者,並世亦無第二人︰這才是先哲的精神,後生的楷范。」 章太炎學識淵博,著述精深,固是定論。然而愛聽章太炎講學的魯迅卻說:「我以為先生的業績,留在革命史上的,實在比在學術史上還要大。」章太炎自己的《儒俠》也論說:「天下有亟事,非俠士無足屬。」文格猶見人格,師生二人的俠義情思可見一斑。只是他們道不同罷了!不同於老師擁護舊道德以救國,學生卻主張新文 化以強國,不同路線的兩人,同一年死去。章太炎死去前十天,寫長信苦勸曾經暗殺光復會同志的蔣介石停止內戰、聯共抗日,死後被國府鬧騰了一出「國葬」劇,然後不了了之;魯迅死去 前十天,寫短文力陳曾經痛責蔣介石「賣國主義、黨治主義、民不聊生主義」的老師功在革命,死後被時任福建省主席的陳儀建議「國葬」,國府自然不了了之。反倒是陳儀,「事業平生悲 劇多」,死後落葬於五股一處相思林叢間,他的骨灰便深藏在那座飽受霸凌的碉堡型石包內。對不少台灣人而言,秋瑾是古人,魯迅是左派,陳儀是罪人。「罪人」陳儀,曾對家人說:「我—生糊塗,只有這次做對了!」時在1949年1月;然而「這次」,他還是錯了──湯恩伯仇 報恩伯。在台灣,陳儀是「二二八禍首」;在大陸,陳儀是「為中國人民解放事業貢獻出生命的愛國人士」。其實陳儀,還真是「—生糊塗」的人!1945年10月25日上午9時,隆重地響起九下鐘聲之後,安藤利吉將投降書奉交陳儀,陳儀那雙「—生糊塗」的手便接下了橫遭日帝荼毒半世紀的台灣。中方只用了五分鐘的受降儀式,換來 一本五十年的殖民賬簿,日帝便轉身走人。然而日帝的賬結清了嗎?債償完了嗎?陳儀奉命收下日帝殖民戰後的攤子,「建設台灣成為三民主義的苗圃」興高采烈信誓旦旦地開張。投身軍旅 的他卻是雅好文藝、一派天真,除了結交魯迅、郁達夫、許壽裳等人,還特別熱心文化建設工作。對於被日帝「皇民化」的台灣,他具有「去殖民化」的認識與熱衷,致許壽裳的信里他提及 台灣:「文化情況,與各省兩樣。多數人民說的是日本話,看的是日本文,國語固然不懂,國文一樣不通,對於世界與中國情形,也多茫然。所以治台的重要工作,是心理改造,而目前最感 困難的,是改造心理的工具——語言文字——須先改造。」1946年7月中旬,台灣省編譯館成立,許壽裳走馬上任,他並邀來一批內地文化界人士共襄中小學國語教材的編寫。包括許氏親自寫的《怎樣學習國語與國文》在內,一時碩果累累,頗見 生氣。然而,自1895至1945,五十年間日本帝國主義全面侵華的遺害,豈是陳儀一時一班人所能收拾得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大陸社會,無論戰前戰後,交通不便、發展失衡、經濟破產、地 方割據、派系傾軋、官僚腐敗…,身負如此沉重背景的包袱來收復殖民地?半封建台灣,其時內地大戰方休、內戰繼之,財政窘迫、物價飛漲、社會失序、人心惶恐,這種體質的統治班底能滿 足多少戰後台灣人對「光復」的高度期待?可想而知。可想而知殖民侵略者手造的,與彼岸買辦、官僚、軍閥和此岸附日仕紳幫造的牆,隔閡了兩岸人民相互的歷史、社會、體制和視野,唯 有一脈「原鄉人的血」還穿透那隔閡的牆而牽繫著彼此,卻也因著這脈牽繫的想望而難以理解和忍受那巨大的落差與疏離。這又是孰令致之呢?陳儀也者,何德何能啊!日本人宮澤繁的《台灣終戰秘史》對二戰後台灣社會浮現「省籍隔閡」的情況痛陳:「分析兩者間產生這樣的感情分裂,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應當是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日本和日本人是 使兩者分裂的元兇。在台灣的日本人一想到這問題,便羞愧得無地自容,真恨不得鑽到地下去!…」然而,這位日本作者「羞愧得無地自容」的悲劇,別是島內殖民幫辦們「心喜得大快朵頤 」的獵物吧?在《馬關條約》中染指台灣的日本,先天資源與條件不足,後天工業卻畸形地先進發展。然而其狹小的內需市場碰上官僚資本不斷向財閥資本轉化的膨脹發展,決定了它對台灣 的榨取和掠奪具有無比的徹底性;而天皇制下強大的軍事官僚,與寄生地主等特權資產階級並存的半封建生產關係,又決定了它對台灣的統治和壓迫具有極大的殘酷性。日帝殖民台灣的徹底與殘酷,表現在以剝削本島資源和勞動力為目的的「秩序文明」即為其例。然而這種「文明」,倒把內地反抗日帝多年戰爭後的破碎、貧瘠、掙扎、潦倒及其衍生的 種種敗壞,視之為非我族類的「野蠻」了。一個日帝兩方幫辦,切割兩岸為「文明」和「野蠻」的對立,百年悲劇,國不成國,而不聞向悲劇元兇追賬討債之滔滔,卻只見向一介武夫鞭屍毀 墓之洶洶,這島上的「文明」尺度能不教人頻頻置疑嗎?日本核災,善款五十億;蘭嶼核禮,廢料十萬桶!這島上的「人情」風味能不教人嘖嘖稱奇嗎?秋瑾、魯迅、陳儀,留日以救國;台 灣、台灣、台灣,親日而反中。時移勢易,「循環歷史究如何」?陳儀大哉問!「試看執楫理財士,盡出生前識拔中。」有何用呢?在這方記憶有限的場域。陳儀生前糊塗,錯信袁世凱,錯隨孫傳芳,錯跟蔣介石,錯拔湯恩伯,錯估台灣人;陳儀死後還是一筆糊塗 賬,日帝、鷹犬、官僚、買辦、軍閥、流氓、暴徒,手造與幫造的「二二八」苦果全推給死屍陳儀吞下。元兇幫凶樂得愛國成魔的陳儀「願做吳鳳」,還不歡喜讓他成為眾矢之的嗎?「二二 八」早已不是二二八,而是嘩啦啦:死亡人數太少,綠幫吃驚;「總統」道歉太多,藍幫吃味。日帝的賬,陳儀埋單;老蔣的賬,陳儀收攤;暴民的賬,陳儀贖罪;反共的賬,陳儀祭旗;… 在台灣,陳儀死活是消費「二二八」的提款機。藍綠幫眾最好選賢舉能,拔擢新一代陳儀2.0版的提款機,方便未來給蘭嶼住民追賬討債之用吧!魯迅〈狂人日記〉寫的是封建社會生吃活人思 想,島內「二二八現形記」演的是現代文明嗜吃死人價值,相映成趣。「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章太炎死後19年,終被新中國隆重「國葬」。他生前書寫的「中華民國」稱號,至今在島內還有剩餘價值,即使章念馳說他祖父從來自居「中華民國遺民 」,而一生未投效青天白日旗下;魯迅死後當年,由非官方的社會各階層人士「公葬」,宋慶齡等人覆以「民族魂」白旗;秋瑾遺骸以歷經九遷之難,反映中國革命事業的曲折坎坷。她死後 74年才被重葬於西湖西泠橋畔的孤山腳下,與岳飛、于謙、張蒼水等志士並峙湖山;陳儀死後孤埋林間,無財無嗣,日籍妻子含悲返鄉,不知所終。前海基會秘書長陳長文曾發文呼籲台灣中學生重讀〈與妻訣別書〉,真是今夕何夕!「瘋話,簡直是發了瘋了!…發了瘋了。…」想到光復會成員在島內人心的評價,在這座「以個人幸 福為核心」的島上,還是饒了林覺民夫妻吧?這島上已沒有秋瑾,沒有魯迅,沒有陳儀;但有狂人,但有阿Q,更多的是還有失憶的蟲豸咬嚙著腐臭已極的「陳儀」二字,年年歲歲。 二○一二年三月三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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