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成:論《詩經·王風》的地域、時代與詩旨

   《詩經·王風》的地域與時代,近年來似乎已成為定論。程俊英教授《詩經譯註》說:

   「主」即王都的簡稱。平王東近洛邑,周室衰微,無力駕馭諸侯,其地位等於列國,所以稱為「王風」。……《王風》全部都是平王東遷以後的作品。它的產生地,在今河南省洛陽、孟縣、沁陽、偃師、鞏縣、溫縣一帶。崔述說:「幽王昏暴,戎狄侵陵;平王播遷,家室飄蕩。」(《讀詩偶識》)這正是王風的歷史背景。表現在詩中,如《黍離》、《揚之水》、《兔爰》、《葛藟》、《君子於役》等,多帶有離亂悲涼的氣氛。

   陳子展教授的《詩經直解》亦說:「是東周王城詩即稱《王風》,以風貶周也。……《王風》兼地理與政治而言之,其義乃全也。」

   程俊英、陳子展兩位先生本是陳啟源的弟子,屬師兄妹,都是國內著名的詩經學者,因而程、陳的見解,似已成學界的共識。

   程、陳之見之所以能成為學界共識,其更深層的原因在於此說在東漢末年已成為主流學說,《黍離》之《鄭箋》說:「宗周,鎬京也,謂之西周;王城,謂之東周。幽王亂而宗周滅,平王東遷,政遂微弱,列於周侯,其詩不能復雅而同於國風焉。」鄭玄《毛詩譜》又說:「平王以亂故徙居東都王城,於是王室之尊與諸侯無異,其詩不能復雅,故貶之為王國之變風。」

   鄭玄的《箋》說與《毛詩譜》之見,主要又受《毛詩》與司馬遷的影響。《毛詩》認為《王風》作於平王、桓王與庄王時期,《王風》的地域自然在東都王城即洛邑一帶;而《史記·周本紀》又說:「平王之時,周室衰微,諸侯強並弱,齊、楚、秦、晉始大,政由方伯。」司馬遷屬魯詩學派,鄭玄偏重《毛詩》又兼通三家詩,故有鄭《箋》與《毛詩譜》之說。

   但就兩漢時期或更早時期的一些文獻資料來看,有關《王風》地域、時代及詩旨的見解是頗有出入的,《毛詩》與鄭玄的見解亦非定論。茲分數點論證如下:

   一、三家詩學者認為《王風》是王畿之風。何謂王畿?一般辭書都確認:古代稱王城四周的地域謂王畿。《周禮·夏官·職方氏》:「乃辨九服之邦國,方千里,曰王畿。」班固《西都賦》亦稱:「封畿之內,厥土千里。」這裡要著重指出的是,西周時期周王朝有兩個王城,即兩個京都,一是西都鎬京,一是東都雒(通洛)邑。據《史記·周本紀》記載,最早經營東都洛邑的是周武王,至周成王時期,又特派召公與周公繼續經營洛邑,而最終建成洛邑的是周公,所以西漢學者焦延壽《易林·井之升》曰:「營城洛邑,周公所作。世運三十,年曆七百。福估豐實,堅固不落。」武王和周王為什麼要營築洛邑呢?主要有兩個原因:其一、《史記·周本紀》說:「(洛邑)此天下之中。四方入貢,道理均。」這是說洛邑的地理位置居於西周王朝疆域的中心地位,不僅四方入貢里程較均衡,而且四方諸侯朝見周天子也較為方便,因此東都洛邑成為周王朝與四方諸侯經常聯絡的一個重要地點。其二、洛邑是周王朝的祭祀中心,這裡有祭文王與列祖的清廟,清廟的中央之室稱為「太室」,並是三代重寶九鼎的保存之地。據《尚書·洛誥》所載,成王曾多次到過洛邑,不僅在洛邑舉行冬祭,並大會四方諸侯。為此成王稱「其(指洛邑)作周配」,即洛邑是「周」(鎬京)的配匹,故洛邑有「洛師」與「東都」等名稱。

   由上可見,周王朝的王畿千里是包含西都鎬京與東都洛師兩個地區的。故齊詩學派的班固,其《漢書·地理志》說:「雒邑與宗周通封畿,東西長而南北短,短長相覆為千里。」酈道元的《水經注》亦沿用班固說,這說明班固的見解是頗有權威性的。無獨有偶,班固的父親班彪(亦宗《齊詩》),在其《北征賦》中寫道:「釋余馬於彭陽兮,且彌節而自思,日晻晻其將暮兮,睹牛羊之下來。痦曠怨之傷情兮,哀詩人之嘆時。」《北征賦》作於西漢晚期,班彪為了躲避關中動亂,從長安啟程往西北方向的甘肅涼州進發,班彪以上有感而發的一段,是觸景生情想起了《王風·君子於役》的詩篇:「日之夕矣,牛羊下來,君子行役,如之何勿思。」對照曹大家的《東征賦》與潘安仁的《西征賦》,凡觸景生情處,均與地理因素及相應的歷史故事有一定的關聯,因而大體可以認定,齊詩學者班彪認為《王風·君子於役》的地域應在長安以西的地域,而與東都洛邑無涉。由班固與斑彪之見,可知齊詩學派認為《王風》的地域當指「東西長而南北短」的狹長地帶,包括西周鎬京與東都洛邑東西相通的兩個地區,並非只限於東都洛邑。

   韓詩學派的觀點與齊詩學派也是一致的。如《王風·黍離》,《毛詩序》說:「閔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於宗周,過故宗廟,宮室盡為禾黍,閔宗周之顛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詩也。」《毛序》確認此詩作於東周前期,但值得注意的是作詩的地點仍在西都鎬京。而韓詩學派認為《黍離》作於西周宣王時期。《太平御覽》九百九十三羽族部引陳思王《令禽惡鳥論》曰:「昔伊吉甫信後妻之讒,而殺孝子伯奇,其弟伯封求而不得,作《黍離》之詩。」胡承珙對韓詩派此見評論說:「尹吉甫在宣王時,尚是西周,不應其詩列於東都。」胡氏之說是囿於《毛詩》與鄭玄之見,對韓詩派說法加以責難,這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不值得深究。按:尹吉甫為周宣王人,是宣王中興時期文武雙全的名臣,據台灣學者李辰冬《尹吉甫的生平事迹與詩經》一文的考證,確認尹吉甫死於周幽王七年(公元前775年)前後,死時已有七十多歲。「尹吉甫信後妻之讒而殺孝子伯奇」,當然是尹吉甫生時所為。故據《韓詩》之說,可確認《黍離》一詩作於西周宣王時期,地點當然在西都鎬京。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說苑·奉使篇》所載的一段戰國時期的史話:

   魏文侯封太子擊於中山,三年使不往來。趙倉唐為太子奉使於文侯。文侯曰:「子之君何業?」倉唐曰:「業詩文。」侯曰:「於《詩》何好?」倉唐曰:「好《晨風》與《黍離》。」文侯讀《黍離》曰:「彼黍離離」云云。文侯曰:「子之君怨乎?」倉唐云:「不敢,時思耳。」

   以上記載與《韓詩外傳》略同,清代學者王先謙評議這段記載說:「以父子之間其事相類故也。」(見《詩三家義集疏》317頁)王氏意謂,據《韓詩》說,《黍離》一詩涉及父子之間的感情問題,伯封因其兄伯奇被父所殺,故作《黍離》以抒怨。太子擊因三年之久未能與父王通使,很擔心父王魏文侯有廢除太子之位的可能,故借用好《黍離》而抒發憂慮。故文侯也因此問倉唐曰:「子之君怨乎?」按:魏文侯是戰國前期的賢君,非常精通《詩經》,深曉借詩表情達意的特殊功能。有鑒於此,可以肯定《韓詩》對《黍離》一詩題旨的闡述在戰國前期已流傳頗廣,《韓詩外傳》載此,說明曹植的見解乃是對西漢前期《韓詩》學派的沿承;而劉向信奉《魯詩》,則說明《魯詩》派的一些學者與《韓詩》派對《黍離》的見解相同。

   綜上所述,齊、韓、魯三家詩學者與《毛詩》對《王風》的理解頗有出入。《毛詩》認為《王風》是東都洛邑的風詩,作詩的時間自周平王、周桓王至周莊王。三家詩則認為《王風》為王畿地區的風詩,包含西都鎬京與東都洛邑兩個都區,《王風》有周宣王西周時期的詩歌,如《黍離》。由此可見,兩漢時期對《王風》地域與時代的理解不一,並無定論,因此程、陳之說自然亦非定論。

   至於《王風》為什麼是風詩而不能屬雅詩的問題,鄭玄的解釋也是缺乏說服力的。鄭玄《毛詩譜》云:「王室之尊與諸侯無異,其詩不能復雅,故貶之為王國之變風。」這一段話有兩個問題值得探討。

   其一、《鄭志》云:「張逸問:平王微弱,其詩不能復雅,厲王流於彘,幽王滅於戲,在雅何?答曰:幽厲元道,酷虐於民,以強暴至於流滅。豈如平王微弱,政在諸侯,威令不加乎百姓乎?」從這一段記載來看,同時代人對鄭玄的說法頗有異議,張逸的指責是頗有道理的,周曆王周幽王因昏暴無道酷虐於民,歷王因而被國人流放於彘地,幽王因而被殺於戲地,厲王、幽王的昏暴酷虐遠過於平王,何以厲王、幽王期間的詩歌能稱雅詩呢?鄭玄的《毛詩譜》確定所謂的變雅與變風,不少歸之於厲王、幽王時期,而唯獨在《王風》問題上為厲王、幽王開脫,從邏輯上是講不過去的,《王風》之所以屬風詩,與東周的平王無必然的內在聯繫。

   其二,鄭玄說:「故貶之為王國之變風。」顧炎武說「太師陳詩以觀民風」,這種說法是符合古籍記載的,既然詩經的編輯是太師的職責,他能在編定《王風》時,故意貶低東周平王天子的尊嚴,把王畿之詩降低為變風嗎?周太師能有這種膽量與權力嗎?這顯然是鄭玄想當然的說法,屬主觀臆測之辭。

   既然鄭玄以上的見解不能成立,那麼陳子展所說的「以風貶周」的說法自然也不能成立。

   當然,《王風》的地域與時代問題古無定論,是一個值得繼續深入探討的問題,筆者不是說三家詩對《王風》地域與時代的看法一定是準確的,只是指出沿用《毛詩》與鄭玄說的學者,其見解也未必準確無誤,不能視作定論。

   關於《王風》各詩的詩旨問題,眾說紛紜,也很難作出全面而準確的判斷,只是對部分詩歌的詩旨逐漸有了一些共識。

   《黍離》——《毛詩》與《韓詩》理解不一,不贅敘。著名學者崔述《讀詩偶識》說:「此詩乃未亂而預憂之,非已亂而追傷之者也。……《黍離》憂周室之將隕,亦猶《園有桃》憂魏國之將亡耳。」此為折衷之說,詩旨從《毛詩》,而時間在西周末,地域在鎬京。現代學者郭沫若認為此詩系舊貴族衰傷自己破產的詩,而余冠英則說此詩是「流浪人訴憂之詩」。此詩迄今無定論。

   《君子於役》——《毛序》:「刺平王也。君子行役無期度,大夫思其危難以風(諷)焉。」班彪《北征賦》確認此詩為「怨曠之傷情」,屬思婦念役夫之作,說明《齊詩》對此詩的理解優於《毛詩》。朱子《辨說》:「此國人行役,而室家念之之辭,《序》說誤矣。其曰平王,亦未有考。」現代詩經學者均從班彪與朱熹之說,可視作定論。

   《君子陽陽》——《毛序》:「閔周也。君子遭亂,相招為祿士,全身遠害而已。」王先謙《集疏》曰:「三家無異議。」古今學者對此詩理解頗有分歧,有夫婦相樂說,諷周景王好音說,刺子頹好歌舞說,賢者隱士伶官說,君子貧仕卑官說等等。現代學者對此詩的理解逐漸傾向於一致。高亨《詩經今注》說:「這是寫統治階級奏樂跳舞的詩。」程俊英《詩經譯註》說:「這是描寫舞師和樂工共同歌舞的詩。」袁梅《詩經譯註》說:「這女子看到了身為舞師的愛人,聚首言歡,心花怒放,其樂無極。」總之此詩屬於描寫歌舞歡樂的情景,這一點較合詩歌的本意,也基本成為詩經學者的共識。

   《揚之水》——《毛序》說:「刺平王也。不撫其民而遠屯戍於母家,周人怨思焉。」朱熹《詩集傳》對此說也提出疑問,而清代學者姚際恆亦指出,該詩言「戍申」、「戍甫」、「戍許」,只有「申」系周天子母家,甫、許雖亦屬姜姓古國,但非周天子母家,何以歸之於「刺王」?台灣學者李辰冬在此基礎上,經考證,確認此詩為周宣王七年所作,其理由主要有兩點:其一,據《竹書紀年於宣王七年》載:「王賜申伯命。」申伯是宣王的舅父,《括地誌》說:「南陽縣北有申城,周宣王舅所封。」周宣王為什麼要封申伯於申城呢?其主要意圖,就是《大雅·崧高》所說的「南土是保」。當時周宣王派召伯虎南征淮夷,申地正是一個重要的據點。甫地,即河南新蔡縣一帶;許地,即河南許昌,兩地在申的西北,形成一條軍事上的防護帶,故周宣王必然要派兵戍衛申、甫、許,這是情理之中事。其二,甫,原名呂,到周宣王時才改為甫。《唐書》卷七十五《宰相世系表》說:「其地蔡州新蔡是也。歷夏、商,世有國土。……宣王時改呂為甫。」據上述兩點,《揚之水》作於周宣王七年,基本可信。

   《中谷有蓷》——《毛序》:「閔周也。夫婦日以衰薄,凶年饑饉,室家相棄爾。」《毛序》所釋詩旨無誤,且亦未確認作於東周何王。朱熹《詩集傳》說:「凶年饑饉,室家相棄。婦人覽物起興,而自述悲涼之詞也。」確認作者為棄婦。此說較切合詩旨,故現當代學者多從此詩,如程俊英《詩經譯註》說:「這是描寫一位棄婦悲傷無告的詩。」此詩不能明確寫作年代。

   《兔爰》——《毛序》:「閔周也。桓王失信,諸侯背叛,構怨連禍,王師數敗,君子不樂其生焉。」陳子展《詩經直解》說:「自朱子《辨說》疑與桓王時事無關。姜炳璋、范家相、崔述、魏源,皆從詩語推究,謂當作於幽平之際。……朱子(《集傳》)雲,『為此詩者蓋猶及見西周之盛』」。可謂得其詩旨矣。由此可證,《毛序》作於桓王時說無據,自朱熹始至清代學者,多數確認該詩作於幽王與平王之際,即或作於幽王亡國之際,或作於平王東遷洛陽之時。

   《葛藟》——《毛序》:「王族刺平王也。周室道衰,棄其九族。」但觀看原詩:

   終遠兄弟,謂他人父;謂他人父,亦莫我顧!終遠兄弟,謂他人母;謂他人母,亦莫我有!終遠兄弟,謂他人昆;謂他人昆,亦莫我聞!

   既於王族無關,亦於平王無涉。程俊英《詩經譯註》說:「這是流亡他鄉者求助不得的怨詩。」較切合詩旨。詩旨如此,此詩創作年代不可考。

   《采葛》——《毛序》:「懼讒也。」但觀原詩: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朱熹《詩集傳》確認為「淫奔」之詩,現代學者自聞一多始,多確認為戀詩情歌,很切合原詩。因此,該詩亦無法考證年代。

   《大車》——《毛序》確認此詩為「禮義陵遲,男女淫奔」之詩。觀看原詩:

   豈不爾思,畏子不敢。(一章)

   豈不爾思,畏子不奔。(二章)

   穀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日!(三章)

   《毛序》之見無誤,當然觀點是陳舊的。按現在的見解來看,程俊英的說法當然更確切些:「這是一首女子熱戀情人的詩。」(《詩經譯註》)詩旨如此,該詩的寫作時間當然也無法確定。

   《丘中有麻》——《毛序》:「思賢也。庄王不明,賢人放逐,周人思之而作是詩也。」自聞一多始,確認此詩為戀詩。現當代學者多從聞說。程俊英《詩經譯註》說:「這是一位女子敘述她和情人定情過程的詩。」歷代學者對這首詩的解釋很不相同。有說是思賢之作的,有說是寫私奔的,也有說是招賢偕隱的。諸說均未盡妥。」詩旨屬戀詩,寫作年代亦無法確定。

   綜上所述,《王風》中《君子於役》、《君子陽陽》、《中谷有蓷》、《葛藟》、《采葛》、《大車》、《丘中有麻》7首詩創作年代難以考證。《黍離》詩,《毛序》以為「閔宗周」之作,時間在周平王東遷洛陽之後。但崔述則認為在西周幽王時期。而韓詩則認為此詩作於周宣王時期,與伊吉甫殺子或放逐其子事有關,此說雖非定論,但據《說苑·奉使篇》與《韓詩外傳》所載,戰國前期的魏文侯亦以《黍離》表述「父子之間」情事,可證此說較《毛序》說更充分些。《揚之水》詩,李辰冬先生定為周宣王七年之詩,依據較充分,遠勝《毛序》之說。《兔爰》詩,自朱熹以來,姜炳璋、范家相、崔述、魏源與陳子展均以為此詩作於幽王與平王之間,即不排斥此詩作於周幽王鎬京時期。據此三詩,基本可以證實,《王風》應是王畿之詩,其地域包括西都鎬京與東都洛陽兩個地區,非僅指王城洛陽。這一點,班固《漢書·地理志》說得非常明確:「初雒邑與宗周通封畿,東西長而南北短,短長相覆為千里。至襄王以河內賜晉文公,又為諸侯所侵,故其分墜(古地字)小。」由此可見,周王朝封畿的縮小是在周襄王(前65—前619年)之時,距周平王東遷洛陽時已相差一百多年的時間。班固是著名的史學家,其說必有依據,故《王風》指王城洛陽六百里之說無史實依據可言。從《王風》的創作時期而言,應在周宣王至平王之間較為可信。至於東周王朝的地位問題,司馬遷《史記》所說的雖有一定的道理,但東周王朝畢竟還有不同於諸侯的一面,班固《漢書·地理志》就強調其另一個側面說:「平王東居洛邑。其後五伯更師諸侯以尊周室,故周於三代最為長久。八百餘年至於赧王,乃為秦所兼。」故鄭玄「貶周」之說無據,五伯尚且尊周,而周王朝的太師竟敢貶周嗎?

   有關《王風》的地域與時代問題,自《毛詩》、鄭玄起至陳子展、程俊英,一致認為是東周時期王城洛陽一帶的詩歌,積習已久,幾成定論。本文則以三家詩的資料為起點,綜合古今學者有關研究成果,肯定了《王風》為王畿之風,創作時間為西周宣王至東周平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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