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斷鼓勵生育才是真正堅持國策

果斷鼓勵生育才是真正堅持國策 劉忠良

  當在人口思想上比較進步人士和媒體呼籲轉變人口政策或建議鼓勵生育時,總有一些人提出反對,說要堅持基本國策,好像只有鼓勵少生才是基本國策似地,難道鼓勵生育就不是堅持基本國策嗎?看來中國宣傳少生習慣了,已經把基本國策凝固成少生孩子。當初實制定計劃生育基本國策的時候,雖然當時人對人口的發展規律和人口與經濟社會的關係還不太了解,但他們多數是懷著一個良好的願望去制定計劃生育基本國策的:如何使中國更好的發展,如何讓中國富強起來,如何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一項基本國策,應該是形式服務於目的,而不是顛倒過來讓偉大目的去服務某個具體形式,否則也就不叫基本國策了。計劃生育基本國策的目的,是為了中國的發展富強和實現民族復興。但由於人的歷史局限性,可能制定出來的具體政策與目的背道而馳,或者後來條件的變化使具體政策違反了原先的目的。這時候,應該堅持目的而調整具體政策,不是堅持過去具體政策而違反目的;堅持過去錯誤的或不合時宜的政策就是違反基本國策精神,改變政策使之有利於目的的實現才是真正堅持基本國策。

  人不是萬能的上帝,總是具有歷史局限性或個人局限性的,當前人懷著一個良好的目的制定了一項基本國家發展策略而我們發現具體執行政策正與目的背道而馳時,作為後人或認識進一步發展的人,我們應該積極討論積極評議具體執行的政策,讓真理越辯越明,從而使基本國策真正駛向它的目的;同時我們也應該積極宣傳我們發現或獲得的新認識,努力改變錯誤的或已經不合時宜的具體政策,從而使基本國策去真正實現它的使命。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對基本國策的尊重,更是我們對民族對國家和對人民未來的使命,只有這樣的人才是真的在堅持基本國策,因為這樣的人是和基本國策服務於民族和國家發展的目的是相一致的。

  人是社會經濟活動的主體,民族與國家間的競爭歸根結底是人的競爭。作為人的集合體,人口,就是社會經濟的生命體,因而人口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實力、競爭力和發展的載體,沒有相應的人口實力就沒有相應的民族與國家的實力,沒有人口上的優勢就很難有長期的競爭優勢,沒有人口的可持續發展就沒經濟社會民族國家的可持續發展。 比如說日本,由於日本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總和生育率開始低於世代更替水平並隨後一路走低,20年後日本經濟就一蹶不振,失去十年再失去十年。作為生命體人口的衰敗,必然帶來經濟社會發展的衰落,人口競爭的失敗必然導致一切以人口為載體的競爭的失敗。

  2010年人口普查統計,中國0-14歲人口已經降到16.60%,按照國際標準這被稱之為「嚴重少子化」,中國人口已經形成危險的倒金字塔結構。根據最新的人口普查數據,上海社會科學院教授梁中堂估計中國近十幾年來的總和生育率在1.3到1.5之間,美籍華裔科學家易富賢估計在1.35左右,北大學者李建新、郭志剛等亦認為近十幾年中國的總和生育率低於1.5。早在2000年人口普查統計時,客觀數據顯示中國總和生育率只有1.22,2005年1%人口抽查顯示總和生育率也只有1.33。按照國際標準,總和生育率在1.5以下被稱為「超低生育率」。按照1.3的總和生育率計算,人口每過一代(約30年)減少40%;1.4的總和生育率會使人口每過一代減少35%;1.5的總和生育率人口每過一代減少30%。實際上,考慮到中國兒童性別比嚴重失衡,比如2008年0-4歲兒童男女性別比為123.26:100,1.3的總和生育率就會使中國下一代的人口再生產資源降低50%,1.4的總和生育率會使下一代人口再生產資源降低45%,1.5的總和生育率則降低40%!這說明中國的超低生育率形勢是非常危險的,必然導致中國年輕人口的劇烈減少和未來嚴重的老齡化及人口的崩塌。

  日本是中國的前車之鑒。儘管解釋日本經濟在上世紀90年代後「失去十年」的原因有很多,但人口其實最根本。決定宏觀經濟總量變化的是總需求與總供給的變化。從需求方面來說,由於日本1990年25至34歲人口比1980年下降了20%,最富消費需求的年輕人口減少,導致房產等相關產業需求萎縮。這時,無論日本是刺激消費還是刺激投資,都不能撬動總需求。原因就在於消費旺盛的年輕人口減少,人口老化,必然導致最終消費不振,最終消費不振又必然導致投資不振,這是無論如何也刺激不起來的。低生育率必然導致未來的總需求萎靡不振,經濟增長必然陷入長期的低迷,尤其是超低生育率更加如此。

  從供給角度來說,年輕人口減少,勞動力更新換代斷層,最富創造力的年輕人口萎縮;人口老化,經濟創造活力降低,不工作的老年人口比例增加而工作的勞動人口比例減少,人均GDP增長必然放緩,甚至可能面臨萎縮。而GDP增長率,取決於人口增長率和人均GDP增長率。低生育率的結果,最終必然導致人口增長的放緩或萎縮和人均GDP增長率的放緩,因而經濟陷入長期低迷,導致日本失去10年之後再失去10年。中國還沒來面臨這種情況,一是中國經濟起點低,還有比較大的發展空間,而且城市化還能支撐中國十幾年的發展;二是因為超低生育率的危害還沒有充分發揮出來,勞動力大規模減少還沒有開始。但到2028年左右,當第二次嬰兒潮人口大規模退休而年輕勞動人口急劇減少時,必然陷入經濟發展的危機。

  當初制定計劃生育基本國策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實現國家的富強和民族的復興。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生育率會自動降低下來,並降到世代更替水平以下,具體的人口政策必須根據客觀條件與時俱進的調整。在中國嚴重少子化和超低生育率的今天,限制生育的計劃生育政策,特別是一胎政策,顯然已經嚴重不合時宜了,因為它既不符合人口與經濟社會發展的規律,更與基本國策的目的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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