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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角色

角色醫生 人類社會大概沒有一種關係的特殊性能夠超越醫生和病人。在疾病的威脅下,人們尋求幫助,將自己的身體甚至生命交託於陌生人之手。

人類社會大概沒有一種關係的特殊性能夠超越醫生和病人。在疾病的威脅下,人們尋求幫助,將自己的身體甚至生命交託於陌生人之手。今天,人類醫學發展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然而,醫生與病人,這對同一戰壕中的夥伴卻被有史以來最為緊張的關係所羈絆。在中國,醫患矛盾已經成為最尖銳的社會話題。大洋彼岸也面臨類似的困境。研究顯示,在最近30年中,美國患者對醫生的滿意度以及對醫療質量認可度急速下降。

作為醫療行業的醫學處在一張極為複雜的關係網中,醫院、政府、製藥企業、法律等角色都在對我們所能獲得的醫療施加影響。體制性因素具有毋庸置疑的重要性,但它並不能夠完全解釋病人眼中醫生的「不近人情」,和醫生眼中病人的「不可理喻」。

在人類歷史上,疾病、醫生和患者三者的關係一直處在不斷的調整中。直到100多年以前,臨床醫學的治療手段還十分缺乏,面對疾病,醫生與病人處於近乎平等的弱勢。從根本上來說,人只能憑自己的力量承受身體的痛苦。醫藥是可以嘗試的另一個工具,與治療儀式、家庭療法相比並非更為有效。這決定了病人掌握著對抗疾病的主動權,他們並不對醫生抱以過高希望。

現代臨床醫學在20世紀初的突飛猛進使醫患關係發生了根本性轉變。在公眾的眼裡,醫生所能完成的種種不可能似乎已經接近於上帝,而醫學界則陷入前所未有的自信,一切疾病都將被征服。醫生們在向疾病的衝鋒中享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威。

在整個20世紀,醫學作為國家治理中備受重視的領域,和社會經濟運行中必不可少的環節迅速擴張。醫學不斷為人類的「缺陷」貼上新的疾病標籤。醫學接管了人們的外貌、精神,同時浸入到生命每一個進程。我們在醫院裡出生,在醫院裡死亡。醫學甚至雄心勃勃地宣布要征服衰老和死亡。

但是這個時候,病人們卻發現醫生們越來越難以信任。

上世紀 60到70年代,一系列醫學倫理事件的發生促進了病人權利的運動。在處理醫學決定時,醫生家長式作風受到批判,以「共享決定權」為原則的新的醫患關係產生了。

然而,完完全全的平等並不是拯救現代醫患關係的良藥。現代醫學的專業性意味著醫患之間存在無法逾越的巨大知識壁壘,平等也就無從談起。病人對治療效果的預期往往遠遠高於醫生,對醫學知識的掌握和醫學風險認識又遠遠低於醫生。缺位和無效的溝通既給臨床治療製造了巨大成本,又使醫患的情感遭到巨大打擊。

在這樣的現實面前,人們是無能為力的嗎?醫學人文主義者重新審視了醫學的價值。從17世紀病理解剖學的確定開始,西方醫學不斷地沿著一條還原論的邏輯發展演進。生理學家則把人體這架機器拆開,研究每個部件的功能,從500年前用肉眼細緻觀察器官和組織,到300年前用顯微鏡觀察細胞和細菌,到50年前用電子顯微鏡直接拍攝蛋白質分子和病毒的形態。在臨床醫學,各種生理指標、數據取代了人,醫生繞過人,直奔疾病而去。「治病不治人」成為現代臨床醫學的常態,它以根除疾病而不是幫助人為目的,忽略了病人身心的痛苦和訴求。

幸運的是,一些醫生已經對現代臨床醫學的痼疾做出了反思和回應,以重新理解治療、重新定義醫生的角色為出發點,將醫學重新拉回關注人的軌道。我們的記者拜訪了北京協和醫院的老年病科、北京軍區總醫院腫瘤科和北京宣武醫院神經外科的醫生們,記錄了他們的反思、努力和困惑。人類的健康和福祉,勢必建立在醫患之間更深層次的理解之上。畢竟,「若不能觸動對方,他們(醫與患)就無法運用醫學的力量救助患者;若不能找到理解彼此想法的方法,他們註定要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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