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於荊天棘地間——感受蘇軾黃州心態及其詞創作
內容摘要:歷「烏台詩案」,從鬼門關生還,貶謫於黃州任一個閑職,蘇軾固有幽獨之情,卻不失超曠襟懷。他以其大儒的風度、獨立的人格、超然的心態獨行於荊天棘地之中,贏得冠絕古今的美名。本文即主要從蘇軾黃州時期詞的創作探其貶謫期間的心態。
關鍵詞:蘇(軾)東坡 黃州 寂寞沙洲冷 也無風雨也無晴
「人知東坡古詩古文,卓絕百代。不知東坡之詞,尤出詩文之右。」(陳廷焯《白雨齋詞話》)「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初到黃州》)的美食之樂,「雨洗東坡月色清,市人行盡野人行」(《東坡》)的悠然風致,「雨中有淚亦凄愴,月下無人更清淑」(《寓居定惠院之東,雜花滿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貴也》)的空靈獨賞,「長於東風約今日,暗香先返玉梅魂」(《六年正月二十日,復出東門,仍用前韻》)的冰心不改,都幽美動人,堪稱卓絕。然而,東坡的詞,卻更讓筆者傾心。不僅是因為東坡詞中有才華橫溢的動人詞句,有「一洗綺羅香澤之態」(胡寅《酒邊詞序》)的浩然超曠,更是因為在詞中展現了一個真情真性的蘇東坡。「觀人於揖讓,不若觀人於遊戲。」 蘇軾以前的文人無不把填詞看成是「謔浪遊戲」的詩餘小道,雖說東坡提倡「詩詞同源」,「自是一家」,而提高了詞的地位,但在他看來,詞依然是一種多抒寫個人情懷的文體。或許也正由於詞雖然也有寄寓身世與政治抱負之語,但畢竟不直接涉及時勢新政,所以東坡的詞不若詩多有針砭時弊之語,而是於詞中自由、自然地抒發個人情懷,展現了一個獨行於荊天棘地之中的蘇東坡。「東坡詞,一片去國流離之思,哀而不傷,怨而不怒,寄慨無端,別有天地。」(陳廷焯《詞壇叢話》)黃州時期的詞,不僅是蘇軾文學上豐收的一個重要表現,更是他心態上完整而展露無遺的抒寫。本文將在這一片「別有天地」間尋找東坡的身影,感受東坡的心情。
一、寂寞沙洲冷
本是少年得意,一夕之間,名滿天下,懷著一腔淑世的熱情踏入仕途;然而,卻也正是這份才氣,這份熱忱與抱負,讓蘇軾陷入「烏台詩案」捕風捉影的冤獄之中。「是處青山可埋骨,他時夜雨獨傷神」(《獄中寄子由二首》其一),他已經準備接受上斷頭台的命運。只是神宗終是愛其才,不忍殺之,故貶謫黃州,任「不得簽書公事」且「本州安置」的團練副使這一空銜。以才名顯,又因才名獲罪;信而見疑,忠而被謗,這對立志建立皋陶之功的蘇軾是怎樣的冷酷愚弄。「烏台詩案」的猝然打擊,縱是天性豪邁不拘的蘇軾,也不免驚訝惶惑;好友的刻意冷淡甚至落井下石,讓真誠待人的他更是身心疲憊、孤獨痛苦。劫後餘生,實可慶幸,噩夢醒來,難免驚悸。一首在黃州定惠院作的《卜運算元》低回婉轉地唱盡了蘇軾的寂寞愁苦: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面對海天澄徹的中秋圓月,蘇軾曾低唱:「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但在這謫居黃州時,他眼中的月是一輪缺月,在夜深人靜之時發出了幽怨之光,在梧桐疏影之中更顯孤寂清冷。而蘇軾,則是一名在月夜下心事浩茫、獨來獨往的幽人。「烏台詩案」的噩夢依然清晰,親人不在身旁,朋友紛紛疏遠,空有一腔熱忱抱負卻無法施展,只能以帶罪之身謫居黃州。天邊的飛鴻,也是形單影隻,此情此景,莫不加深蘇軾的孤寂愁苦。「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這是飛鴻在孤獨中的驚惶,也是蘇軾劫後餘生的驚悸,理想無法實現的苦悶和憂愁,現實崎嶇的不滿和激憤,整日盤踞在他的心間,折磨著他的靈魂。然而,孤鴻「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他蘇軾又怎麼會為擇高枝而棄其品格,他寧願在寂寞中顧影自憐,在沙洲中獨享清冷。整首詞託孤鴻以見人,寄意深遠,清奇冷雋,無怪乎黃庭堅賞嘆道:「語意高妙,似非吃煙火食人語,非胸中有數萬卷書,筆下無一點塵俗氣,孰能至此!」(《跋東坡樂府》)蘇軾初到黃州時期的孤寂處境、愁苦心情和高潔自許、不願隨波逐流的心境,便在詞中缺月的幽光之下,孤鴻的縹緲之影中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蘇軾畢竟是一個多情敏感的詩人,對貶謫他鄉的困苦憂愁不可能無動於衷。他無法以詩盡吐胸中之言,惟有於詞中盡抒心中之意。「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水龍吟》)如同無奈離開楊樹枝頭墜落路旁的楊花一樣,蘇軾的心裡也有著無限愁思。無奈離開家鄉來到偏遠的黃州,思念故鄉之情本不可避免;偏偏貶謫之期何時能結束得以北返,還未可知,甚至可能一等就是數年、數十年,蘇軾心中怕也難免會有「點點離人淚」。「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臨江仙》)離開家鄉「本州安置」的蘇軾,實際上便是一個受人看管的犯官,只能在黃州活動,而不能掌握自己人身的自由;另外,人要自由,就要不為外物所役,在蘇軾仍未完全「忘卻營營」之前,他的心、他的思想都是不自由的,深受外物所縛的痛苦。「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洞仙歌》)蘇軾此時正值盛年,卻不能一展才華,空擲時光,流光飛逝,難免引起他滿懷的悵惋之情。這樣重重的痛苦憂愁能有幾人可以承受?無怪乎屈原痛歌「舉世皆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漁父》)而投身汨羅江中,李白深感「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而「散發弄扁舟」(《宣城謝眺樓餞別校叔雲》),韓愈悲泣「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而悔罪哀憐以求寬恕。
然而,蘇軾終是蘇軾,他有「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的苦惱,有「揀盡寒枝不肯棲」的傲骨,卻也有「一蓑煙雨任平生」(《定風波》)的洒脫,有「我欲醉眠芳草」(《西江月》)的超然。儘管有著種種困苦憂愁,曠達之襟懷依然為蘇軾思想的主調,他仍然保留著對生活與生命的熱愛,把痛苦化為平和;他超然曠觀的天性和特質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在憂愁困苦中活出了藝術人生。
二、也無風雨也無晴
在黃州期間,蘇軾面對生活的困苦,沒有頹廢哀憐,而是以節流開源的方法保證自己及家人的生活。他在馬夢得的幫助下得到了一塊荒地,如獲至寶,辛勤耕耘,還怡然自得地自稱「 東坡居士」。在這塊土地上,他感受到了久旱逢甘霖、秋季豐收的農民式的快活和滿足。他還把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句子重組,照民歌譜曲,和農夫一起歡唱,盡享農人生活的樂趣。蘇軾素來愛好美食,在黃州時,他還做起了東坡肉,釀起了東坡酒。這些看來都只是生活瑣事,卻透出了東坡對生活的熱愛。在逆境中,東坡一雙看待生活的眼睛並沒有因為痛苦憂愁而暗淡,他依然以審美的眼光、靈慧的感悟細心感受著生活,感受著身邊的一切。
黃州美麗的山水江月,想必給了東坡許多的慰藉。 「昨夜東坡春雨足,烏鵲喜、報新晴。」(《江城子》)「照野瀰瀰淺浪,橫空隱隱層霄。」(《西江月》)「翻空白鳥時時見,照水紅蕖細細香。」(鷓鴣天》)「銀塘朱檻麴塵波,圓綠卷新荷。」(《少年游·端午贈黃守徐君猷》)東坡眼裡看到的世界,無不充滿了一種生命和生活的美麗和情趣。因為眼中的人生如此美好,才能深切地去感受天地的給予和饋贈。就在這一次次大自然美的感動與熏陶中,東坡忘懷了痛苦,淡化了憂愁。然而東坡經歷過宦海風波,認識了政治鬥爭的陰暗、卑瑣,感受到人生的無奈,僅僅借遊玩山水排遣心情的話,只能是外在的疏放,而不是發自內心襟懷的曠放。於是東坡從老莊哲學、佛禪玄理中追求超越功名利祿、榮辱生死的解脫。他研究佛教,常靜坐冥思,與僧侶們往來交流,以求超世;他也研究道教,堅持練瑜伽氣功,煉仙丹,以此養生。但東坡沒有沉溺於任一種宗教之中,他研究這些哲學要義,無非是想以此排除一些心靈上的障礙,以求超脫自我而已。在學習佛、道兩家思想的同時,在黃州青山綠水的寧靜與平和氛圍中,東坡超曠達觀的天性與之相互融合,慢慢成熟並變為其渾厚的內在精神,故能以「平常心」對待一切變故,獲得心靈的平靜與悠然。
一首清新雋永的《定風波》堪稱東坡超然曠達心態的代表作: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東坡與朋友一同出遊,突然下起雨來,人人急忙走避,惟獨東坡不懼風雨,反而迎風徐行。「竹杖芒鞋」,從容前行,在這山間路上反而更覺輕鬆愉悅;「一蓑煙雨任平生」,面對人生的急風驟雨,東坡也依然我行我素、不畏坎坷,這樣淡泊超然的情懷和坦蕩曠達的人生態度,正是他此刻心態的自我表白。「回首向來蕭瑟處」,回顧剛才路程中所經的風雨,也是回顧他一生所經的宦途風雨,卻已是「也無風雨也無晴」。此時,東坡的心中已經沒有了風雨與晴天的區別,沒有了仕途失意與青雲直上的區別,有的,只是他獨立傲然的人格精神,在這天風海雨中永不失滅。除此之外,「也無風雨也無晴」的人生,也是東坡「人生如夢」思想的初步成熟。「庄生曉夢迷蝴蝶」這一美麗的故事出現後,夢便被賦予了許多的詮釋。夢是現實生活中缺憾的補償,是填充心靈內部空虛的食糧;夢又總是讓人想到逃避,想到無奈,想到虛幻。「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新涼。」(《西江月》)「人間如夢,一尊還酹江月。」(《念奴嬌·赤壁懷古》)東坡的「人生如夢」融入了莊子忘己忘物、榮辱不加、哀樂不入、順應自然的人生哲學,加入了佛禪玄理純任自然、無拘無滯、不執著於萬物及思念、慾望的泰然心態,便成為一種積極向上的豁達心態,深刻達觀的人生哲學。佛、道思想的清曠達觀襟懷成了蘇軾在逆境中品味生活的精神支柱,因此他才能在貶謫黃州時苦中作樂,忘卻痛苦憂愁,盡顯其曠達性情、廣闊胸懷、獨立人格,成就千古英名。
值得一提的是,自古以來,酒與文人便有著解不開的緣分。曹操「對酒當歌」,李白「斗酒百篇」,東坡也崇尚「詩酒趁年華」(望江南》)。只因酒能給人以飄飄欲仙、雲里霧裡的快感,使人陶陶然忘卻世俗之累,掙脫人生羈絆,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蘇軾的酒量並不大,但他喜愛喝酒,喜愛以酒會友,而且還喜歡喝醉,卻又不曾上癮而酗酒。若說東坡是借酒消愁或寄情於酒醉,倒不如說他是愛醉酒後的美好感受與無限遐思,這卻也是東坡的清逸超妙之處了。醉後的東坡更是性情顯露,坦然可愛。他醉了便與朋友在「杯盤狼藉」後「相與枕籍乎舟中」大睡到天亮,一點也不怕酒後失態惹人嘲笑。「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彷彿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臨江仙》)詞中先一個「醒復醉」,再一個「彷彿」,就把東坡縱飲的豪興以及醉眼朦朧的情態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了。「倚杖聽江聲」,風神瀟洒、遺世獨立的東坡形象躍然紙上,讓人神往。「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這是東坡飄逸如仙的曠達襟懷,是他不滿世俗、嚮往自由的心聲,也是他醉後馳騁幻想所產生的超越現實生活的浪漫遐想。然而,他只是在美酒中「醒復醉」,終沒有駕一葉扁舟,隨波流逝。
「夢中了了醉中醒,只淵明,是前生。」(《江城子》)可見東坡對陶淵明的嚮往。陶淵明早年懷有「大濟蒼生」之志,混跡官場三十年,終於看透名利,拋去熙來攘往的污濁世界,隱居山野田園,成為後來許多失意文人的心靈知己。因而我們在蘇軾身上,常常也能尋到陶淵明的影子:淵明愛喝酒,東坡也愛喝酒;淵明親自躬耕,東坡也親自躬耕;淵明陶然於隱居生活,東坡也享受著黃州生活。只是,東坡終究不是淵明,他不能像陶淵明一樣做一個完全的隱士。陶淵明走的是由「兼濟」到「獨善」的道路,他安貧樂道,崇尚自然,獨享「採菊東籬下」的悠然自得;而東坡則不同,他把「兼濟」和「獨善」兩者統一起來,使之成為自我發展的手段,所以才在欣羨「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自由生活的同時,安然躺在屋中大睡。東坡畢竟是以儒家思想為擔綱,堅持儒家「立德、立功、立言」的實現自我價值的修養,他終不能忘懷自己的理想抱負。本來他是「不得簽事公書」的一個閑官,但面對黃州百姓因貧窮而溺死嬰兒的驚駭情況時,他毫不猶豫地提筆上書黃州太守,呼籲制止殺嬰,並不遺餘力地出錢出力。面對這樣一個熱愛生命、關懷百姓的東坡,面對他一腔不懷任何邪噁心靈的熱情,誰能不為之動容呢?毫無疑問,東坡是一個大儒,他有一顆激蕩的心,一腔凌雲的志,一身燃燒的情,一種積極進取的希望。只是,世道滄桑人生巨變又讓他不得不從佛、道中尋找寄託和超脫。儒家入世,佛家超世,道家避世,三者原有矛盾,東坡的高妙之處,便在於以「修身以儒、治心以佛、養生以道」的方式將三者像圓一般地完美融合。他以儒家積極入世之精神,配合佛、道清曠達觀之襟懷,去除計較一己榮辱得失的功名祿利之心,卻依然保留著愛國愛民的「銳氣」,以出世的態度做入世的事業,無論窮達都保持著精神的自由、人格的傲然獨立。這樣的情懷與思想足以讓他在面對種種苦難,次次貶謫時淡然一笑,超然自適。「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水調歌頭·黃州快哉亭贈張倭全》)面對逆境人生如此豁達的理解和行為,構成了東坡獨特的藝術人生,達到了他特有的天地境界;同時也使他的詞作包含著高曠適意而隱現憂傷的藝術風格。
筆者認為,將東坡淑世之志意與曠達之情懷最為自然完滿地融合於一體的,便屬這一曲《念奴嬌·赤壁懷古》: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崩雲,驚濤裂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間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此詞「自有橫槊氣概,固是英雄本色。」(徐釚《詞苑叢談》)東坡借題詠山川大江,聊以抒懷,將無限的時空任意驅使筆下,將讚美古之英雄與抒發自己之懷才不遇結合起來,自有壯志未酬的沉鬱慨嘆,更有疏狂不羈、超塵拔俗、瀟洒飄逸的風度情懷。於奇偉雄壯的景色,在歷史的沉思中,引起對人生的思索。英雄也好,美人也罷,都已經不復存在,而自己又何須執著於一份人世的名利。惟有江山明月,歷經多少朝代,依然如詩如畫。「人間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舉杯酬月,領受這無盡的時空、天地,所有功名利祿,連同東坡自己,都顯得那麼地渺小。時間易逝,人生無常,在物我兩忘之間,東坡真正得到了一種永恆的天地境界。正是這樣生機浩蕩、超然無累的天地境界,讓東坡得以在風雨人生的道路上,在風波難測的貶謫中,將恐懼、驚惶、困惑、委屈從容消解殆盡,泰然處之,平淡而優雅地享受生活,獨行於荊天棘地之中。
蘇軾初到黃州時的心態是有著深刻的痛苦憂愁的,然而以審美、靈慧的感受生活之心、三教完美融合之思想,將這深深的痛化為清風明月般輕撫而過,恰是東坡偉大、可愛之處。他那超然曠達、臨風而歌的身影為人們所景仰,他那進退自如、寵辱不驚的處世態度為後人所敬佩,他那獨立的思想、傲然的人格精神更是後人的模範、無價的寶藏。認識了蘇軾,才真正明白:「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史記·孔子世家》)
參考文獻:
《東坡樂府》 / (宋)蘇軾著. -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79.4
《靈谿詞說》 / 繆鋮, 葉嘉瑩撰. -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7.11
《蘇東坡傳》 / 林語堂著. - 台北: 遠景出版事業公司, [1999]
《士氣文心:蘇軾文化人格與文藝思想》/ 張惠民 張進著.-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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