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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士道09-深信業果

深信業果

 

辛二 一切善樂所有根本發深忍信

第二引發一切善樂根本深忍信中分三:一思總業果,二思別業果,三思已正行進止之理。

第二引發一切善樂根本深忍信”,要把這個對善的、樂的根本忍的信,要把他引發出來。裏邊分三科,“思總業果,思別業果”,總的業果跟差別的業果,這個後邊一點一點都講了。第三,“思已正行進止之理”,那麼我們業果知道之後,要正當的去修行了:哪些要“進”——哪些要取的:“止”——哪些要遮的,不要做的?這個道理要搞清楚。

壬一 思總業果

初中分二:一正明思總之理,二分別思惟。今初

第一個,總的業果裏邊又分二。“正明思總之理”,“分別思惟”,這個下邊要講了。那麼業果呢,總地來講——從理上講,別的——從事上講。先講總的。

癸一 正明思總之理

初中有四。

那麼從總的業果來講,它分四個方面來說。

(一)業決定

業決定理者,謂諸異生及諸聖者,隨有適悅行相樂受,下至生於有情地獄,由起涼風,所發樂受,一切皆是從先造集善業所起。從不善業發生安樂,無有是處。

“業決定理者,謂諸異生及諸聖者,隨有適悅行相樂受,下至生於有情地獄,由起涼風,所發樂受,一切皆是從先造集善業所起”,就是說業果是決定的,決定不異的,造了業決定會感果的。那麼我們說異生——凡夫也好,聖者也好——見道以上的叫聖者了,只要任何哪一種適悅的形相,就是樂受了,就是我們感到舒服的,那種樂受。哪怕在有情地獄裏邊,就是前面講的八大地獄了,這八大地獄裏邊在大火所燒的時候,偶爾有涼風吹過來,那感到很舒服了。我們在夏天的時候,太陽在曬得不可耐的時候,那麼一陳涼風吹來,就感到很舒服。那何況地獄裏邊,大火所燒,燒得不可忍受的時候,涼風一吹,也感到一陣的樂受。這個就是說,最起碼的在有情地獄裏,這麼一陣涼風,這些樂受,都不是憑空而來的,都是從過去造了善業引起的。那麼天上人間的快樂,當然是造善業來的了。哪怕地獄裏邊一陣涼風,也不是無緣無故而起,也是造善業。在造惡的時候,偶爾起了這麼一個善心或做點善事,就感到一陣涼風。所以說業果是決定的,一切適悅的行相的樂受,決定是從造善業來的,不會無因而生,也不會從造惡業而感的。那麼這是從善業了。

“從不善業發生安樂,無有是處”,那麼你造了不善業,你要想感到快樂的果報,那是無有是處,決定是不可能的。所以說我們不要投機,做事情的時候,在做的時候,好好考慮:你這個事情是善的,是不善的?善的就盡量的做;不善的就一點也不要做。否則的話,將來苦受來了,要受的還是你自己了,人家又不會分你受的。所以說這個善惡的業果呢,這個道理,一定要把它肯定下來。一切樂受都是從善業來的,造了惡業想感樂受呢,絕對不可能的,沒有這個事情的。

所有逼迫行相苦受,下至羅漢相續之苦,一切皆是,從先造集不善而起。從諸善業發生諸苦,無有是處。

“所有逼迫行相苦受,下至羅漢相續之苦,一切皆是,從先造集不善而起。從諸善業發生諸苦,無有是處”,那麼這個反過來了,從不善業——惡業了。“所有逼迫行相”,苦受,都是這個行相是不好受的,逼迫的行相,那是使我們很難受的,這些苦受。哪怕阿羅漢相續之苦,阿羅漢煩惱斷掉了,心裏是沒有苦的,但是身上還是有會有苦。身上的苦呢,是業報所感的了,煩惱已經斷完了,但是業報還沒有完。即使阿羅漢身上的一些苦,這些苦都是從過去造的不善業而來的。你想說如果造了善業,會產生一些苦惱的話,決定沒有這個道理的。這是兩個對照的:造了惡業想得善果是沒有的,一切不善業,感的果報都是苦果,哪怕你證阿羅漢了,過去造的果還是要受。

我們就是說目犍連嘛,他過去世跟他母親吵架,他就說了一句很不好的話,他說:“像你這樣的人,該要被別人打成肉醬。”就這麼一句話,五百世都給人家打了肉醬。一直到成阿羅漢。成了阿羅漢了,還是給人家打死。那麼這個果報呢,就是因爲過去的惡因感的。

那麼你說造了惡因,而感樂報的,絕無是處,這個沒有這個道理的。就是善惡的業果呢,一定要搞清楚。所以說我們現在很多人作事情要打卦,要問什麼巫婆等等,這多餘的,你跟業報去看好了。你做的是善業,決定不會感惡報。如果說你做了善業,暫時有些不好的苦受出現的時候,那是你過去的惡業感的,跟現在是不相干的。你並不是可以打個卦,看看風水,把這個業報就消除了,這不可能的。那麼要消除業報、業障呢,只有靠修懺悔法,這個倒可以的。

《寶鬘論》云:「諸苦從不善,如是諸惡趣,從善諸善趣,一切生安樂。」

“《寶鬘論》云:諸苦從不善,如是諸惡趣,從善諸善趣,一切生安樂”,《寶鬘論》來個結論,它這麼說:一切苦,都是從不善業而感的。所以說呢,有這個惡趣。就是說造了不善業呢,就感了惡趣,惡趣麼就是受苦了。“從善諸善趣”,造了善業,那麼就感了善趣。那麼一切裏邊,因爲善業造的呢,都是安樂,感到樂的果報。這個也是從《寶鬘論》裏引兩句話呢,來證明這個道理呢,就是一定這樣子的。

故諸苦樂非無因生,亦非自性,自在天等不順因生,是爲從總善不善業生總苦樂。

“故諸苦樂非無因生,亦非自性,自在天等不順因生,是爲從總善不善業生總苦樂”,那麼一切的苦,快樂也好,苦受也好,樂受也好,決不是無因生,無緣而來沒有的。世間上的事情沒有無緣無故來的事情,總是都有因的。今天你買彩票發財了,並不是說無緣無故,你買個彩票就發財了,是過去你培下那個福報,該是要發財的,你才買得到發財的彩票。如果你過去沒有布施供養,你把彩票買完了,你還發不了財。這是從善惡上看的,沒有投機取巧的。那麼印度的外道呢,當時有無因論,一切果報,他們說是沒有因的,自然而然出現的,這是不對的。  “不由自性”,自性他們說一切外道,主張有自性的,那麼或者是大自天所造的,這些也是不合理的,這些不順因,因是跟果不相順的。就是說因不是苦,而產生苦的因。因不是樂,而產生樂的果,這是叫不順因,跟果不相順的因。大自在天,是一個天,他可以造世間,產生一些苦樂。因是:或者是上帝了,或者是大自天了,他本身,他不是苦樂。他天上是快樂的,而造些不好的苦果,不會的。那麼自性,自性本來是樂的,那該是樂的。本來是苦的,自性就是苦的,你不會自性是一個,產生各式各樣的苦樂,都產生出來,這個也不可能的。因跟這個果不順的,叫不順因,這樣子是不符合邏輯的。也就是說我們學因明的時候,這些都可以駁掉的。  “是爲從總善不善業生總苦樂”,我們的苦,苦樂,有總、有別的。總的善、不善業,感總的苦樂報,那就是總報業了,也就是後邊要講的,引業了。

諸苦安樂種種差別,亦從二業種種差別,無少紊亂,各別而起。

“諸苦安樂種種差別,亦從二業種種差別,無少紊亂”,那就別苦了,就是滿業了。假使說我們生在天上,這是總的樂報,總的善業感的。在天上有的享受好一些,有的享受差一點,那麼這些差別的原因呢,也就是個別的善不善業所感的。那麼人更顯著了,生了人是善趣。但是人裏邊千差萬別,有的是福報非常好;有的呢,很苦,甚至於多病、殘缺、夭折了這些都會有,那麼這些就是說別的、惡業所感的。所以說總地來說呢,總的也好,別的也好。總是善的業,感樂果;惡的業,感苦果。這是一點也不會差的,“無少紊亂”,不會亂的。“各別而起”,各了各的:善的決定感樂的;不善的決定感苦的。

若於業果,或決定相,或無欺罔,獲定解者,是爲一切內佛弟子所有正見,讚爲一切白法根本。

假使說我們对業果,或者是決定,或者是沒有欺罔,就是說一點也沒有迷惑的,那麼得到定解了。就是說業果,善業生樂果;惡業生苦果,得了決定了,沒有欺罔,沒有搞錯亂的。那麽這個定解得到之後,這個是最可貴的。“一切內佛弟子”,佛弟子是內了,非佛弟子是外。“所有正見”,一切正見都從這個地方起來的,這個業果的決定,生起一個定解,讚爲一切善法、白法的根本。一切白法、善法根本就是業果的決定。如果我們對業果能生起決定的信解之後,那麼一切白法,都能夠從這個地方生起來。也就是說我們得到了佛教的正知正見,得到了。

所以說正知見,我們說有得到空性見,應成派的空性見,固然是正知正見了。但是這是高度的、深度的這個一般還得不到。那麽我們才學的,怎麼樣得正知正見呢?从業果上,一點也不錯的把業果的這個肯定下來,生定解,這就是正知正見了。這是世俗諦的正知正解,這也是跟聖義諦二無不違的。緣生的因果,对空性二個是溝通的。那麼我們緣生因果搞清楚了,將來这个性空的道理也會通達。如果緣生因果搞不清楚,你还要證空性,不可能的。證到的是邪的,不是正的空性。  那麽這個裏邊,我們可以參照一下《廣論》後邊的一些話。那麼後邊呢,《廣論》怎麼講呢?龍樹菩薩,他說的,以怎樣怎樣的因緣,產生了怎樣怎樣的果報。就是說要依靠這個因果的建立,來求性空,即中道。我們說要求性空,先從緣生下手、緣起下手,那麼在《中觀》的第二十四品裏邊也有說這個話。這個話呢,天台宗引得很多,他就什麼呢?“若緣起所生,即說彼爲空,即依他假設,亦即是中道。”這個話呢,我們漢地翻的是,“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是名爲假名,亦名中道義。”這是天台宗,空假中三觀,就是這個話裏產生出來的。實際上他的真正的意思呢,他是說,我們說一切法是自性空的,那麼假安立他的緣起。这个緣起的有呢,是假安立的,這個就是中道。當下緣起性空,兩個二不違,就是中道。這個在我們真正的中觀見是這樣子的。

那麼另外一個地方呢,他是這麼說,他說我們要得正知正見了,那麼該怎麼做呢?要得到正知正見的因,要“淨護所受淨戒爲本,多門策勵積集資糧,淨除業障,親近善士,勤修聞思。”要得到正知正見,我們大家都想得正知正見嘛,那麼如何得到正知正見呢?那個《廣論》的後邊,他就說,第一個要“淨護所受淨戒爲本”,你受的戒,假使居士五戒八戒,出家的二百五十條戒。你要清淨地守護,這是根本。在守護淨戒的根本的下邊,“多門策勵積聚資糧,淨除業障”。積集福德資糧、智慧資糧,清除那些業障。那我們就四加行所做的事情了,這個前面的普賢七支供也是做的這些事。那麼就是說,要在嚴持淨戒的根本的條件下,多多地積聚福德資糧、智慧資糧,多多地把業障消除。然後呢,“親近善士”,親近善知識,“勤修聞思”,就是聽聞正法了,如理思惟了。這樣子做,就是產生正知的因。

那麼我們要得正知,就該做這樣子做,第一個戒要持好;第二個福德智慧的資糧要積集起來,業障要把他淨除懺悔掉;然後呢要親近善士,聽聞正法。這樣子下去,正知就會生起來;否則的話,因緣不和合,正知生不出來的。那麼我們希望得到正知正見的呢,就這個方面要多多下功夫了。

這是第一個,業呢,就是說它是決定的。善的業決定感樂果;惡的業決定感苦果,這是不可混亂的。

(二)業增長廣大

業增長廣大者,謂雖從其微少善業,亦能感發極大樂果,雖從微少諸不善業,亦能感發極大苦果。

第二個,“業增長廣大”,這個業,它並不是說,造了多少業,就感多少果,業會增長的。造的業很小,但是感的果卻是很大,這是第二個業的道理。“謂雖從其微少善業,亦能感發極大樂果,雖從微少諸不善業,亦能感發極大苦果”,那麼你造的善業,有的時候造得極小,但是感的果,卻會感得極大的樂果。有的時候造的不善業,壞事做的很小,但是感的果卻是極大,苦果。這個業報是天然有這個功能的。

故如內身因果增長,諸外因果無能等者。

“故如內身因果增長,諸外因果無能等者”,在我們內身的因果,就是業報的因果,他從一點點的小的因,可以感無量的大的果。這個外邊的因果呢,沒有可以跟他它比的。假使說我們說外邊的一個樹的種子,把它長了種了樹了。這個樹呢,可以產生很多的果,那麽好像一個小小的種子,長那麼大一棵樹,又生了很多的果,好像從小的因,感了很大的果了。但是這個跟我們善惡業的比起來呢,卻不可相比。那個感的果之大,比這個遠遠要超過不曉得無量數的倍。我們假使說一個穀子,種在地下,將來成了一個稻,它可以收很多穀子。這個跟業果比,也不能比,這是極爲又極爲得多。真正的我們內部的業果呢,感的果報的大,比它要大得多。

此亦如《集法句》云:「雖造微少惡,他世大怖畏,當作大苦惱,猶如入腹毒。雖造微少福,他世引大樂,亦作諸大義,如諸谷丰熟。」

“此亦如《集法句》云”,《集法句》裏邊,這個書裏邊有這麼話,“雖造微少惡,他世大怖畏,當作大苦惱,猶如入腹毒”,我們雖然造一些很小的壞事,但是他世——將來呢,要感到極大的苦惱,大的怖畏,極可怕的惡果。那麼,“當作大苦惱”,那麼感了這個極大怖畏呢,就受很大的苦惱了。就是打個比喻,好像入腹的毒,我們只要吃一點點毒好了,很厲害的毒,已經吃下肚子去了。看起來這個毒很小,但是將來,却會極大的苦惱,毒死人的。大家以前都看到,以前那個小說,叫《王子復仇記》了,它裏邊劍上擺了一點點毒,只要你皮刮破一點點好了,這個毒就會進去,把人害死了,毒死人的。那說毒雖然很小,但是它的毒的果,卻是很厲害。這是打個比喻了,實際上我們前面說了,內邊的因果呢,比外邊那些,不曉得大多少倍。  “雖造微細福,他世引大樂,亦作諸大義,如諸穀豐熟”,那麼另外呢,你造的福業,就是善業了,雖然很少,但是後世,將來呢,卻要感到極大的樂報,“亦作諸大義”,也可以靠這個“諸大義”,就是修行,得到這個增上生了,決定勝的那些義利。

他的比喻呢,“猶如諸穀熟”,我們稻子播種的時候,播了一點點,收的時候卻是幾百擔幾百擔的收,那麼就是說下的種子極少,而果報卻極多。但是這個比善惡業的增長呢,還是不能比。這個善惡業增長還要比它多得多。但是這個道理呢,就是說,這個業雖然是小,但是感的果報呢,可以極大。

那麼這個裏邊,我們順便要講一下。世間上“善得善報,惡得惡報”,這是不合邏輯的。並不是說他的話不對,就是說他的法相用錯了,報呢——無記,不能說善惡的,報只能說苦樂報,報是無記的。那麼因是善惡嘛,異熟報是無記的。善的因,那是有記的,是善的。惡的因也是有記的。但是報不能叫善惡,報只能說苦樂報。這個是講法相的人,一定要嚴格一點,不能“善得善報,惡得惡報”,這是世間上一些不懂法相人的話。我們要學法相呢,要“善得樂報,惡得苦報”,要該這麼說。

從輕微業起廣大果,此復當由說宿因緣發定解者。

“從輕微業起廣大果,此復當由說宿因緣發定解者”,那麼前面講了很多道理了,他說從小小的業,產生廣大的果。這個裏邊呢,可以從過去的因緣——就是經裏邊講的那些因緣,也可以使我們產生定解,產生這個決定的、不動的、決定不疑的勝解。

如《阿笈摩》說,牧人喜歡,及彼手杖,所穿田蛙,五百水鵝,五百魚龜,五百餓鬼,五百田夫及五百牛,所有因緣。並《賢愚經》說,金天金寶牛護因緣。當從《阿笈摩》及《賢愚經》,《百業經》等,求發定解。

他舉《阿笈摩》、《阿含經》裏邊說,“牧人歡喜”,“及彼手杖”,他引了很多故事,“所穿田蛙,五百水鵝,五百魚鱉,五百餓鬼,五百田夫”,“五百牛”等等,“所有因緣”,還有《賢愚經》裏邊,“金天、金寶、牛護”等等這些公案。那麼這些呢,我們應當從《阿含經》、 《賢愚因緣經》和《百業經》裏邊去多看看,生定解。

那麼這個裏邊,我們平時知道的,裏邊有一些,我們可以作參考的。那麼《略論釋》裏邊講過一個,他說有五百個人鬥爭,那麼一個比丘好心,給他們調解了。另一個比丘,他生譏嫌,他說:“你這樣子做像個女人。”結果說這個話的比丘,五百世做女人。雖是一句話,但是果報五百世的免不了。那麼就是跟目犍連一樣的,對他母親說了一句話,被人家打成肉醬,五百世給人家打成肉醬。哪怕成阿羅漢,免不了。那麼還有一個比丘,他在修定。一個沙彌念經,擾得他心裏定不下去。他就罵這個沙彌:“你念經就像個青蛙叫,哇哇哇。”罵,結果他五百世作青蛙。那麼這個就是說果報很厲害。

那麼我們在前幾期的通訊裏,也好像登過一些公案。就是有個小孩子,他養下來,手裏是蜷起的。他父母很奇怪,是不是怪胎?怎麼兩個手打不開的呢?他就把他手打開一看,兩個手裏兩個金錢,那麼這是什麼原因呢?這個小孩子,就是說,從小手裏兩個金錢,你把他金錢拿落來,又生兩個,拿不完的,那麼長也長得極好。這個家裏環境極好了。他善根也不錯,等到他年紀稍微大一點,就出家去了。出了家之後,他去禮拜那些上座比丘了。拜下去,地下就兩個金錢。每拜一個,都有兩個金錢,錢用不完得多。那麼這個,人家就問佛了,爲什麼原因呢?佛就給他們說,他在毗婆尸佛的時候。他有一個很窮的人,他看到人家國王大臣供佛,供毗婆尸佛,他也就願意供養了。他砍了柴賣了兩個錢,這兩個錢麼銅錢了,賣兩個銅錢他就拿來去供佛了。結果感的報呢,就生生世世財富不斷。最後出家,證阿羅漢了之后……,養下來手裏兩個金錢,還是不會少。拿了又有,拿了又有。這是小小的供養得了無邊的果報,這是一個。  另外還有一個,一個孩子,也長得極好。生下來的時候,他家裏,天上就下了七寶,把他家裏的庫藏都裝滿了。這個極大財富,那麼長也長得極好,他也是善根很厚,長大一點之後,就出家了,修行去了。那麼那些比丘問佛了:“他爲什麼感這個果報呢?”佛也就說了,他也是毗婆尸佛的時候,他看見人家供養佛了。他也很窮,窮麼他沒有東西供養。他就找了一把石頭,像玉石那樣的石頭,跟珍珠一樣的,拿了去撒那個僧人,供養了,撒了這樣,結果呢就感到天雨七寶,好幾輩子都是這樣子。  另外呢,還有一個,這個我們記得在通訊也登過的。他一個小孩子,他生出來之后,就在生的那一天,他們家裏的庫藏裏邊,自然也多了一個象。這個象呢,金色的,很聽話,跟小孩子同時長大。他小孩子生了,他也生,小孩子長大能走了,象也能走了。小孩子要去跑,去遊行了,他就騎了象去走,叫停它停下來了。想走了,又走起來。這個還不希奇。這個象全身是金的,他大小便也是金的。他的大小便是純粹的金子,一點也沒有雜的東西雜的。那麼這個家裏當然就大大地富有起來了。那麼,他就有一個太子。他就聽到說有這麼長者的兒子有這麼好一個象呢,他就起個惡念頭。他說:“我做了國王之後呢,我一定要把這個象弄過來。”後來這個太子果然做了國王了,他就下令呢,找那個長者跟他孩子一起到王宮來。那麼這個長者很擔心,他這個王太子本來是個很壞的,現在做國王了,肯定是看想我們的象。我們是不是要去?這個孩子:“不要緊,去好了。”那麼就去了。去了,父子兩個,乘了白象,乘了白象到皇宮。那個國王很高興了,象來了嘛。叫他們一起進去。進去之後,國王假裝地招待他們,給吃點東西什麼。吃好之後呢,就跟他說:“你們回去吧,這個象麼不要帶回去了,擺這裏了。”這個長者有點捨不得,孩子說:“沒關係,走吧。”他也很高興地走掉了,走掉了之後,當他們出了王宮之後,那個象就不見了,進了地下就不見了。在王宮外面呢,又冒出來了,他們騎了象又回去了。後來這個小孩子認爲,這個象,國王看上了,倒不如出家去了,他就出家了。出了家之後,佛在世嘛,出家之後,這個象還是跟了他。那麼他跑到哪裏,象跟到哪裏。那麼一個金象嘛,還會屙大小便是金子嘛,那就看的人很多了。他跑到哪裏呢,那些老百姓圍觀圍到哪裏,他很不自在。修定也修不成,就給佛說:“這個象好倒是好,不過對我修行有點妨礙了。”佛說:“你給象說好了,我現在出家了,不需要了,說三遍,象就沒有了。”那麼這個,他就如法地說了三遍,象就沒有了。那麼這個人家就問了,“他爲什麼感到這麼福報呢?”佛就說,他在迦葉佛的時候,那麼迦葉佛涅槃之後嘛,造塔。也是跟釋迦牟尼一樣,他入胎的時候,從兜率天,乘了白象到母入胎的。那麼在塔裏的畫裏邊,乘的這個白象呢,這個金掉了一點點。那麼正好有個人他來繞塔,他看到之後呢,他感到這個畫像裏邊,這個白象的金掉了,這象是菩薩乘的,應當把他補好。他就用泥巴補好,顏色也塗好,就是這一個小小的事情,就感了以後,永遠是一直到他出家修行成功,都是有這個金象跟了他。

那麼這些公案呢,就都說明了,業會增長的。造的時候很小的業,但是果報呢,卻是極大,不要看……。也就是叫我們注意了,不要看了這惡業很小,不在乎,將來果可能是產生極大的苦果,所以不要輕視那些小的惡業。

復次尸羅、軌則、淨命、正見四中,後未虧損,前三未能圓滿清淨,少虧損者,說生龍中。

“復次尸羅、軌則、淨命、正見四中,後未虧損,前三未能圓滿清淨,少虧損者,說生龍中”,那就是說出家人了,出家人“尸羅”,就是那些戒;“軌則”呢,那些威儀;“淨命”,就是不邪命,以正當的養命;“正見”,這個知見不錯。這個四個東西裏邊,“後未虧損”,只要正見沒有虧損,正見還是沒有損害。就是說,知見是正的,沒有一點點邪的。那麼前面三個,戒也好,軌則威儀也好,淨命也好,不太圓滿,就是犯了一些的。那麼這樣的人呢,他不下地獄的,生了龍裏邊。所以說,正見很要緊,你知見邪了,那怕你戒清淨也不行。所以知見正的呢,戒、威儀、淨命都不太圓滿的,有一點虧損的,但是呢,還可以生了龍中。

《海龍王請問經》云:「世尊我於劫初,住大海內,時有拘留孫如來出現世間。爾時大海之中,諸龍龍子龍女悉皆減少,我亦減少眷屬。世尊,現大海中,諸龍龍子龍女,悉皆如是無有限量,不能得知數量邊際,世尊有何因緣而乃如此。世尊告曰:龍王,若於善說法毘奈耶而出家已,未能清淨圓滿尸羅,虧損軌則,虧損淨命,虧損尸羅,未能圓滿,然見正直,此等不生有情地獄,死沒已後,當生龍中。」

《海龍王請問經》裏邊這麼說,“世尊我於劫初,住大海內,時有拘留孫如來出現世間。爾時大海之中,諸龍龍子龍女悉皆減少,我亦減少眷屬”,那麼《海龍王問經》裏邊,就說了,這個海龍王就跟佛說,他說在劫初的時候(這個龍的壽命很長),他們住在大海裏邊,這個時候,碰到拘留生如來出現世間。這個時候,大海裏邊,所有的龍子龍孫,龍,龍子龍女,都少了,他的眷屬當然也少了。那麼“世尊”(尊稱,對佛),他說:“佛啊,現在的海裏邊呢,龍,龍子龍女都是數量無量無邊,”“不能得知數量邊際”,到底多少數字,數也說不清楚了。“世尊有何因緣而乃如此”,他就問佛了:有什麼因緣呢,過去很少,現在多得不可數?  “世尊告曰”,佛就告訴龍王。“龍王,若於善說法毘奈耶而出家已,未能清淨圓滿尸羅,虧損軌則,虧損淨命,虧損尸羅,未能圓滿,然見正直,此等不生有情地獄,死沒已後,當生龍中”,那麼就是說,佛就給龍王說了。龍王,假使說在“善說法毗奈耶”,那就是說在佛出世的時候了,他能夠講法了,講這個戒了,在這樣子的時候,你能夠出家修行的。但是呢,對這個圓滿的尸羅,不能圓滿,不能清淨,不能圓滿。而虧損了這個軌則,虧損了淨命,也虧損了尸羅的。就是前面三個是不太圓滿的,不太清淨的。但是呢“見正直”,正見沒有壞,這些人呢,不生有情地獄,不生前面說的,八熱地獄。那麼他們生哪裏呢?死沒以後,他們死了以後,生了龍裏邊。

此復說於拘留孫大師教法之中,在家出家有九十八俱胝,金仙大師教法之中,有六十四俱胝,迦葉大師教法之中,有八十俱胝,吾等大師教法之中,有九十九俱胝,由其虧損軌則淨命尸羅增上,於龍趣中已生當生。

“此復說於拘留孫大師教法之中,在家出家有九十八俱胝,金仙大師教法之中,有六十四俱胝,迦葉大師教法之中,有八十俱胝,吾等大師(就釋迦牟尼佛)教法之中,有九十九俱胝”,那麼就是說拘留孫佛的時候,出家在家的弟子有九十八俱胝那麼多。金仙就是拘留孫以後的一個佛呢,出世的時候,有六十四俱胝。迦葉佛(這是賢劫的七佛嘛,過去七佛裏邊),迦葉佛出現的時候,有八十俱胝的弟子。現在釋迦牟尼佛的弟子呢,九十九俱胝。  “由其虧損軌則淨命尸羅增上,於龍趣中已生當生”,他因爲對軌則、淨命、尸羅,他們虧損了,這些的原因,他將來生到龍裏邊,或者已經生了,或者當要生,將來會生。

吾等大師,般涅槃後,諸行惡行,毀犯尸羅,四眾弟子,亦生龍中。然亦宣說,彼等加行,雖不清淨,由於聖教尚未退失,深忍意樂,增上力故,從龍死歿,當生人天。

“吾等大師,般涅槃後”,就是釋迦牟尼佛涅槃之後呢,“諸行惡行”,那些行惡行的,毀犯尸羅的,四眾弟子,將來也要生龍裏邊。

但是生龍裏邊呢:“然亦宣說,彼等加行,雖不清淨,由於聖教尚未退失,深忍意樂,增上力故,從龍死歿,當生人天”,他們雖然是“加行”——就是前面的軌則、淨命、尸羅不太清淨。“由於聖教尚退失”,對佛教的信心、正見,沒有退。那麼他們對這個三寶的“深忍意樂”,非常之極端地相信,有這個意樂心,這個歡喜,那麼這個增上力,這個力量的緣故呢,龍死之後還要生到人天上去。那就是說正知正見不能喪失了。正知正見在的時候,雖然前面虧損一點,也就生了龍裏邊。龍生了之後,將來還能生人天,還能夠繼續修行。那麼正見一喪散失之後呢,那就完了,下這個有情地獄去了。

除諸趣入於大乘者,一切悉當於此賢劫諸佛教中,而般涅槃。

“除諸趣入於大乘者,一切悉當於此賢劫諸佛教中,而般涅槃”,那麼除了進入大乘的,進入大乘的麼要度眾生了。那麼假使不進入大乘的,在賢劫的佛裏邊,他們都會涅槃,都是了生死了,了掉了。這些雖然,暫時在龍裏邊,將來還會生人天,碰到以後的佛,就會了生死,就了了。那麼趣入大乘的呢,他當然了,還要度眾生的事情,他就不趣涅槃——“智不住生死,悲不入涅槃”,就是這個樣子,這是大乘的,這除外。

是故微細黑白諸業,如影隨形,皆能發生廣大苦樂。當生堅固決定解已,雖微善業應勵力修,微少惡罪,應勵力斷。

“是故微細黑白諸業,如影隨形,皆能發生廣大苦樂。當生堅固決定解已,雖微善業應勵力修,微少惡罪,應勵力斷”,那麼講了那麼多,應當得個結論了。就是說應當知道,很小的、微細的黑業惡業,或者微細的白業善業,他做了之後,不會消失的。“如影隨行”,跟我們影子跟了我們人一樣,離不開的。而且不但離不開,而且都能夠產生廣大的苦樂報。所以說不要看到惡(不善業)小,隨便做了,但是果報卻還是不小的,很大。那麼我們該怎麼作呢?“當生堅固決定解已”這個道理,產生堅定不移的決定、勝解之後。那麼就“雖微善業應勵力修”,雖然這個善業不大,但是不要輕視,還要努力去修;雖然這個惡業,惡的罪不太大,要“勵力斷”,要把它斷掉。因爲它雖然小,果報卻不小。那麼我們要善的呢,要好好修;惡的呢,決定要斷。

如《集法句》云:「如鳥在虛空,其影隨俱行,作妙行惡行,隨彼眾生轉。如諸少路糧,入路苦惱行,如是無善業,有情往惡趣。如多有路糧,入路安樂行,如是作善業,有情往善趣。」

“如《集法句》云:如鳥在虛空,其影隨俱行,作妙行惡行,隨彼眾生轉”,我們說鳥在虛空,它是騰空了。應當沒有東西跟了它跑了。但是它的影子確是不離開它的,儘管你騰空,但是地下這個影子,你飛到哪裏,它就跟到那裏。那就是我們造業,造了業之後,不管你在三界哪一個,非想非非想天也好,你下地獄的阿鼻地獄也好,再高再低,這個業報你逃不了的。那麼你做了妙行呢,善的了,惡行是不好的了、不善業了。跟了你——眾生,你跑到哪裏,投生到哪裏,跟了你轉,這是不會離開的。  “如諸少路糧,入路苦惱行,如是無善業,有情往惡趣。如多有路糧,入路安樂行,如是作善業,有情往善趣”,那麼這個下邊做個比喻了,假使你走路,帶的糧,我們說旅費,帶得很少,那麼你這個趕路的時候呢,就很苦惱了:吃也吃不飽,乘車也乘不起,也受很多的苦。那麼同樣的,假使你沒有這個善業。就是說你的路糧呢,比方是善業了。你在三界裏邊輪轉的時候,沒有善業的話,那你決定到惡趣去了,受苦惱了。就在路上,既沒有路糧,也沒有旅費,那是受苦了,那麼這是不好的。“如多有路糧”,那麼這個人,他善業修得很多,那麼你走路呢,很安樂了。你要吃東西隨便去買了吃,好的也可以。你走不動了,喊部車就給你代步了。那是很安樂,不苦惱了。  “如是作善業,有情往善趣”,同樣的,你做了善業的話,就像走路有很多的路糧,那麼你在善趣裏邊不會受苦了,這是說這個善惡業的果報了也是。

又云:「雖有極少惡,勿輕念無損,如集諸水滴,漸當滿大器。」

“又云:雖有極少惡,勿輕念無損,如集諸水滴,漸當滿大器”,同樣這本書又說,雖然做的惡業是極少,但是你不要掉以輕心,認爲這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就像我們一滴一滴水把它他積起來,時間久了,整個的缸,水都會滿起來。這是說呢,雖然是看起來很小,但是果報還是很大。那麼我們經常打的比喻,滴水穿石嘛,一滴水的力量有好大呢?我們看看,微乎其微了,但是天天滴水,經常滴,石頭都穿地過。我們石頭,人也穿不過去,要找這個工具打,打個洞,才算穿過去。而水那麼小一點點,滴久了之後,石頭可以打個洞。那就是說不要看那個因很輕微,果報還是很大。

又云:「莫思作輕惡,不隨自後來,如落諸水滴,能充滿大器,如是集少惡,愚夫當極滿,莫思作少善,不隨自後來。如落諸水滴,能充滿大瓶,由略集諸善,堅勇極充滿。」

“又云:莫思作輕惡,不隨自後來,如落諸水滴,能充滿大器,如是集少惡,愚夫當極滿,莫思作少善,不隨自後來。如落諸水滴,能充滿大瓶,由略集諸善,堅勇極充滿”,那麼這個話跟前面一樣的,不要想你做的惡業很小,很輕,將來沒有什麼果報的,“不隨自後來”,“這個不會跟了我來的,太小了嘛”,那麼這個就前面所說的,一滴一滴水很少了,但是將來積多了之後,整個的一缸水都會滿出來。同樣的,雖然你做的惡很小,你這愚夫認不到這個它的果報,你不去斷除它的話,將來果報卻是很大的、滿的果報會受的。反過來,“莫思作少善,不隨自後來”,這個好的事情,不要嫌小了:“這個不必做了,這一點起啥作用呢?將來也不會受什麼報的。”“如落諸水滴,能充滿大瓶”,同樣,一滴一滴水,經常不斷地滴的話,再大的瓶也裝得滿。那麼同樣,你做善業,雖然是小,但是做多了,“堅勇”,你這個有堅定的、有勇氣地不斷去做的話,將來果報也是充滿的。就是說,我們經常說的:“不以爲善小而不爲,不以爲惡小而爲之。”這個不要。善的再小還是要做;惡的再小還是不要做,因爲果報不小的。

《本生論》亦云:「由修善不善諸業,諸人即成慣習性,如是雖不特策勵,他世現行猶如夢。若未修施尸羅等,隨具種色少壯德,極大勢力多富財,後世悉不獲安樂。種等雖卑不著惡,具足施戒等功德,如夏江河能滿海,後世安樂定增廣。應善定解善非善,諸業他世生苦樂,斷惡勵力修善業,無信豈能如欲行。」

“《本生論》亦云:由修善不善諸業,諸人即成習慣性,如是雖不特策勵,他世現行猶如夢。若未修施尸羅等,隨具種色少壯德,極大勢力多富財,後世悉不獲安樂”,它又說,你“由修善不善諸業”,我們搞慣了,“諸人即成習慣性”,成了一個習慣了。那麼“如是雖不特策勵”,因爲你習慣於做了這些善業、不善業的話,雖然不要策勵,不要去努力。“他世”,你轉世以後,這些善不善業,會做出來。“猶如夢”,夢裏邊白天做的事情,它是會現出來了,不要去加工,要你現出來,不要,它自己會現的。那麼我們善業,不善業,做慣了,這個習慣力養成了,這個習慣勢力養成之後,到下一輩子,你不要作意,他就會做起來,就像夢裏顯出來一樣。那些小孩子養下來,天生的,他是善良的,好事情多做的,就是過去做得多了。有些小孩子天生下來,脾氣很壞,瞋恨心很大,專門做壞事的,也是過去壞事做多了,不要教,他自己會做出來。  那麼下邊說,“若未修施尸羅等”,假使你沒有好好地修布施、戒,這個六波羅密多了,忍、精進……,這些你沒有好好修的話,“隨具種色少壯德,極大勢力多富財,後世悉不獲安樂”,你現在沒有好好修六個波羅密的話,那麼儘管你現在,“種色”,就是種姓,高貴的種姓,“色”,那個體力很強壯,“少壯”,也是很年輕,又有大勢力,也多財富。儘管然你表面上現在是很好,但是你沒有修這個布施、持戒等等,將來都會感苦果的。後世呢,“悉不獲安樂”,後世感的果決定不好的。  “種等雖卑不著惡,具足施戒等功德,如夏江河能滿海,後世安樂定增廣”,反過來,雖然這個人種姓也低,但是不做壞事,他儘量做這個布施、持戒……,六度的功德,不斷地做。那麼這樣的人呢,雖然現世——他現在呢,是種姓也不好,身體也不好,也沒有勢力,也沒有財富,很窮。但是他久而久之,就像夏天的江河,水很多,滿,使海也滿起來。這個後世的安樂呢,決定是增廣的。只要你現世肯下功夫,做好事的話。即使你現世很不好,但是後世決定安樂,而且無邊增廣的安樂。  “應善定解善非善,諸業他世生苦樂,斷惡勵力修善業,無信豈能如欲行。”,那麼我們應當很好地生起定解。善的業跟不善的業,這些業呢,“諸業”就是前面的善非善了,這些業呢,他世,到下一輩子呢,決定要生:不善業生苦,善業決定生樂。這個要定解,把他決定不移地信解下去。“斷惡勵力修善業”,惡一定要把他斷除,善一定要修起來,都要努力。這個勵力呢,通上通下。勵力斷惡、勵力修善。那麼這個要斷惡修善呢,“無信豈能如欲行”,如果對業果道理沒有信心的話,你怎麼做的到呢?所以說我們第一呢,要信解業果的決定,業果的增長,這一些要堅定的不移的心,定解生起來。然後呢,斷惡修善呢,自然會做起來了。

(三) 未造業不會遇

所未造業不會遇者,謂若未集能感苦樂正因之業,則定不受業苦樂果。諸能受用大師所集,無數資糧所有妙果,雖不必集彼一切因,然亦定須集其一分。

第三,“所未造業不會遇者”,假使這個業,我們沒有造過的,這個果報我們決定不會受的。

“謂若未集能感苦樂正因之業,則定不受業苦樂果。諸能受用大師所集,無數資糧所有妙果,雖不必集彼一切因,然亦定須集其一分”,那麼我們說沒有造的業,他的果不會受的。就是說假使你沒有造那些,“集”就是造了,沒有去造那些感苦的壞事、不善業。也沒有集那些感樂報的善業。那麼你決定不會受苦報的果,也不會受樂報的果,因爲你因都沒有,果從何而來呢?  “諸能受用大師所集,無數資糧所有妙果”,那麼我們要佛所說的積集很多的資糧。要將來感得妙果——成佛了。

“雖不必集彼一切因,然亦定須集其一分”,雖然我們現在一切的成佛的因,不能全部集起來了,但是要集一部分的,能夠積集的要集起來。那麼將來感的果才有了。你如果因都沒有,將來成佛,是一個空話了。所以說,一切的因現在是集不起來,但是一部分能集的還是要集起來。那麼有的人擔心了,地球爆炸了,等等了。我們沒有造那個業,不會報的,報也報不到你身上。如果造了那個業的,你要逃也逃不掉。這個有些什麼預言,這些東西,都是自己擾亂自己,不必去產生那些影響。

(四) 已造業不失壞

已造之業不失壞者,謂諸已作善不善業,定能出生愛非愛果

第四,“已造之業不失壞者,謂諸已作善不善業,定能出生愛非愛果”,已經造了,這個業造了,善業也好,不善業也好,那麼它不會自己消失的,決定將來要感果的。“定能出生愛非愛果”,愛果就是樂果了,非愛果就是苦果了。

如《超勝讚》云:「梵志說善惡,能換如取捨,尊說作不失,未作無所遇。」

“如《超勝讚》云”,《超勝讚》一部書,“梵志說善惡,能換如取捨,尊說作不失,未作無所遇”,“梵志”就是外道,婆羅門外道。他們說善惡呢,能換的,就是說善惡它感的果,你可以交換,就像買賣一樣的,可以通過一些方式,把做了惡業不感苦果,有這一些可以取捨的。

“尊說作不失,未作無所遇”,但是我們佛說的呢,好事壞事,做了之後不受果,沒有的。做了之後,決定要受果的。那麼沒有做的話,也不要害怕,不會受那個果。但是你造了那個善惡業呢,果是逃不了的。沒有做的事情,求個果也求不到的。你說你要生天,不造生天的因,你天天求生天,求不到的。有些外道不是拜神拜他仙嗎?要求生天發財了等等,你沒有發財生天的因,你單是求鬼神,求什麼,或者大自天等等,求不到。因爲你因都沒有,佛講的因果,這個是背因果的事情,做不到的。

《三摩地王經》亦云:「此復作已非不觸,餘所作者亦無受。」

“《三摩地王經》亦云:此復作已非不觸,餘所作者亦無受”,做了之後決定要碰到,會受果。“餘所作者”,人家做的,你也不會受他的果,各人自己受嘛。

《毘奈耶阿笈摩》亦云:「假使經百劫,諸業無失亡,若得緣會時,有情自受果。」

“《毘奈耶阿笈摩》亦云:假使經百劫,諸業無失亡,若得緣會時,有情自受果” ,這個話是翻得不一樣,我們這個漢地經常引的[2]。假使時間經得很長,你作的業,還不會消失。哪怕你這個業一時感不了果,經過幾百劫,將來因緣和合的時候,還是要受果的。那麼就是說,要麼不要作,作了之後呢,決定要受果。那麼沒有做的事情,你要求他一個果來,也不可能的。我們要成佛,成佛的因沒有,將來果也不會有,那麼你現在開始要積集因了。  這個地方呢,業果的道理呢,他總的理上呢,說了四個。這個我們就要深刻地承認下去,以後事情才好辦。如果這個道理都不能承認下去的話,以後的事情就不好辦了。第一個,業果是決定的:造善業呢,決定感善果;造惡業,決定感惡果。第二個,業雖然小,但是他會增長,果報卻是會極大。第三個,沒有造的業,不會感果的,如果你要求什麼,你要造他的業。那麼已經造的業呢,你想要他無緣無故,不受果報的話,做不到的。那麼當然了,懺悔麼就懺悔掉了,這是說一般性的。已經造了的業呢,是不會消失的。  那麼今天我們就講到這裏。

第四十一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上一次我們講了業果的決定;第二是業的增長;第三,你沒有造的業,不會碰上的;第四,已造的業,不會失壞的。那就是說這是總的分別業果。那麼我們開端就是說,我們這一課,就是總地思惟業果的道理。分別地思惟,下邊是分開來——十惡業道來分了。那麼我們開始的時候,從總的善不善,生總的苦樂。那麼這就是說從總的來說,從理上來說。

另外,“諸苦安樂種種差別,亦從二業種種差別,無少紊亂,各別而起”,這是說別別的業果的思惟的,它的因果,那麼就是後邊要講的十善業道的問題。那麼這個裏邊,總的業果的道理,就是將才分四科了。一個是業是決定的:造了善業決定感樂果;造了惡業,決定是感苦果。

那麼業果呢,第二個,要增長的。造的業雖然很小,但是果卻會很大。所以說不要看了小的惡,就不在乎去做了;也不要看了這個善太小了,就不屑、就不想去做了。這個,它的果卻是很大的。

那麼第三個呢,所未造業不會遇,不會碰到的。那麼那一次講的時候呢,因爲這幾天太忙了。太忙呢,講之前,拉起就講了,沒有看一下,那麼這個裏邊,有一些細節的問題,沒有透發出來。那麼今天,我們把這一節,再重新地,把細的問題再念一下,再講一下。

那麼這一節,就是“所未造業不會遇者”,沒有造的業不會碰上的。那麼就是說你碰到的果,決定是造了業而來的。“謂若未集能感苦樂正因之業,則定不受業苦樂果”,你沒有感……,沒有——就是說因上感苦樂的因的這個業沒有造的話,那麼這個業的果,善不善業的苦樂的果,也不會受的。

這個裏邊,下邊是含蓄了一個問題,就是說佛發了願度眾生的,假使說我們釋迦牟尼佛,他發了願的,他把他的白毫光裏邊的一少部份的功德,布施給一切出家人,使他後世的出家人永遠不會受到饑荒。哪怕這個國家裏邊,米貴得跟珍珠一樣,出家人也不會餓肚子的。那麼這是佛發了願的。

再個舉例,極樂世界阿彌陀佛,四十八願,莊嚴成這個國土。生了去的人,都能享受極樂世界的那些依報。那麼這個我們就要說了:“我們沒有造這個業,怎麼能會感這個果呢?”這個因是釋迦牟尼佛,他因地修的時候,他的白毫光,培了很多的福報,才能感到的,這個福報施給我們,我們沒有造這個業,如何接受呢?那麼這個問題呢。這裏是講了這個問題。

他說“諸能受用大師所集,無數資糧所有妙果”,我們能夠享受,大師就是佛,所集積的,無量無邊的福德資糧所產生的妙果,那就是說佛的白毫光也好、功德也好、極樂世界的莊嚴也好,這些妙果,那麼我們沒有造這個業,能不能感這個果呢?他(宗大師)的答案說,“雖不必集彼一切因”,不必跟釋迦牟尼一樣,阿彌陀佛一樣,他因地上的一切功德我們都修起來,那麼才感這個果,生極樂世界去,享受他的依報的果。也就是說,在未法時期的,可以享受釋迦牟尼白毫光的果。不一定要把他們的,把佛的功德全部集起來,但是“亦定須集其一分”,要結集它一部份,一點沒有業的話,佛再慈悲,布施你的福報,你受不了的。

所以說末法時期比丘,能夠不餓肚子,這個比丘本身,還是要有一定的功德的。你如果說不持戒,不發心,自己只管自己,不管正法,那麼你這個因一點也不集的話,可能也會餓肚子。所以說我們生西方極樂世界,經常提這個問題,你菩提心要生起來,三品往生都要生菩提心。即使你菩提心不能真正地生起來,相似的菩提心也要生起來,“不可少善根福德資糧(因緣),得生彼國”,那麼就是說要生極樂世界的人,還得要積聚一定的資糧,才能享受阿彌陀佛的所莊嚴的極樂世界的這個依報。

這個問題就是說,要解除一些人的疑問,爲什麼佛布施我們的福報,我們能夠享受到?我們並沒有集這個因,這個報從何而來?雖然是佛的慈悲布施給我們,我們還是要自己,要一定的,積聚一部份的福德資糧、智慧資糧,才能享受佛布施我們的那些福報。所以說沒有因的果是不會有的,哪怕佛慈悲布施我們的,也我們要自己有一定的,積集一定的資糧的,那麼這個問題就解決了。沒有因,不會受果的。

所以這個裏面就含蓄了這個問題,佛給我們的那些享受,還要自己要一定的因,這個因,才能感到那個果。一點因也沒有,佛再慈悲,我們感不到這個果。所以說自己還是要努力的,很多人就懶漢思想:“極樂世界,十方的佛都慈悲布施我們,我們就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要動,享受好了。”這個不行的,決定自己要有一定的,再怎麼要積集一部份的資糧,才能夠得到佛的加持。也就是說佛加持你,你沒有受加持的緣的話,加持還到不了你身上的。那麼我記得一本書上說,就是《道歌》,佛這個鉤來了,你沒有東西給他鉤,沒有個圈圈給他鉤,怎麼鉤?鉤不起來呢。你要有個圈子給鉤,才鉤上去,那至少你還要積集一部份資糧了,這個意思就是一樣的。  第四個,已造的業,不會失壞的。這個,也是針對一個問題,外道的問題。那我們念下去,“謂諸已作善不善業,定能出生愛非愛果”,你要麼不造業,造了業之後,造了善業,決定產生那個愛果、可愛的果。假使造了不善業,決定要產生非愛的果。

這個裏邊,外道有一些不同的說法。“如《超勝讚》”,一本書。它說,“梵志說善惡,能換如取捨”,梵志,婆羅門教徒,他們說善惡業可以交換的。那麼這個裏邊,這個“交換如取捨”,這個話,語法上看,交換是動詞,取捨也是動詞,這兩樣東西看不出它的關係。那麼我們從原文裏邊去考證之後,“交換”有遷移的意思。從這個換到那一個身上去,“取捨”,有布施跟受施的意思,那就說這個善惡業可以像布施一樣,你可以布施給他,你造的善業可以布施給他,他能受到這個可愛的果;那麼惡業當然也可以調了,也可以用這個方法,使自己造的惡業轉給人家去,叫他去受苦,你自己不受。這個外道,婆羅門有這個說法,他就說跟物質一樣的,可以換的。我布施給你,或者你拿到,或者用種方法,把自己的惡業送給他,叫他去受。  這個佛就反過來,不這麼說。“尊說作不失,未作無所遇”,釋迦牟尼說的話,佛說的話呢,你要麼不要造,造的業之後,決定不會不失,就不會不受果的。造的善業一定生樂果,造的不善業一定是遭苦果。“未作無所遇”,要是你沒有造的話,無緣無故,這個愛非愛的果,到你頭上來,不會的。你沒有造業,不會受苦的。你沒有造善業,也不會受樂果的。

那麼這個我們經常碰到有些人,他心是很好,發願,把自己的福報,把壽命供養給人家。這個心是好,能不能供養呢?不能供養的。有的人很擔心,他發了很多願,把他的壽命供養這個、供養那個供完了,自己快死掉了。不會死的,這個你供不掉的。再一個,如果你發願,使人家長壽,自己感的果報是長壽,不會短壽的。那麼這個業呢,造了之後不會失掉的。沒有造的業,他無緣無故,也不會拿到你的善業的果報的。他是短命的,你要布施他一百歲,做不到的,這個他受不了的。除非他自己懺悔業障,把那些短命的業懺掉了,那麼也可以修長壽法了等等了,也是有點希望。  那麼業是不能轉的。這個業是可以轉——那是婆羅門的話,佛教裏面沒有的。那麼《三摩地王經》也這麼說,“此復作已非不觸,餘所作者亦無受”,這個業的話,你造了之後,決定要受的,“”就是要碰到那個果的。那麼“餘所作者”,人家所造的業你是受不了的。不會他造了業,你報頂替代受。我們在過去歷史上,某人他犯了罪了,要殺頭了,他兒子代他,也不允許的。這個沒有這個,你兒子來代了他,就不殺了,沒有這個事。弄得不好,兩個都殺掉了。那麼業報的裏面呢,更沒有那個事。人家造了業了,你去代受了,沒有那回事的。

《毘奈耶阿笈摩》裏邊也說,“假使經百劫,諸業無失亡”,哪怕你經過很長的時間,造的業,沒有受報之前,他這個業是存在的,不會失掉的。這個能的力量是永遠存在的。那麼碰到因緣和合的時候,他還要自己受他自己所造的業的報。

這個頌,漢地翻的不一樣,但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假使經百劫,諸業無失亡,不會失掉的。那麼這是說沒有造的業,不會碰到你頭上來的;那麼你已造的業,要逃避也逃避不了。所以這兩條,把業果的事情,已補充得非常完整了。那麼有些自己想象的那些業果問題,都可以一掃而清。

癸二 分別思惟

第二分別思惟分二:顯十業道而爲上首,決擇業果。今初

下邊,要分別的思惟了。那麼下邊分了很多科了。先是分兩科,“顯十業道而爲上首”,第二“抉擇業果”,這是分別地抉擇業果。前邊總的是理,那是事相的問題。

子一 顯十業道而爲上首

如是了知苦樂因果,各各決定及業增大,未作不會,作已無失。

“如是了知苦樂因果,各各決定及業增大,未作不會,作已無失”,這就是說我們前面講的業報的總的道理。苦樂的因果各各決定,這是第一個,造了的業決定要感果的。善業決定感樂果,惡業決定感苦果,不會混亂的。“及業增大”,造業的時候雖然很小,但是果卻會無限的大。再一個“未作不會”,你沒有造那個業,你不會碰到那個果的。也就是說有的人要發財,如果你過去沒有布施供養,你這輩子想發財,發不了的。那麼你假使說第四個,“作已無失”,你造了的業,你說怕它失掉了,不會碰上它,不會。你如果過去布施供養的,哪怕你不做生意,也會發財。會得碰上那個緣,買彩票了,發財了。生意也沒有作,工作也沒有幹,發財了。那麼這些事,有的。但是還有一個,你做了壞事,你想叫人家頂替代受,做不到的。要麼不做,做了以後“無失”,決定要受的。哪怕你用氣功師、神通避免受,看風水,你越逃避,將來的還的債,加上這個利息更大。你現在受了,還輕一點。你用多種方式去逃避,使這個報慢一點來,來的時候更厲害。所以說這個,既然作了,沒有可以逃避的。所以說你看風水也好,打卦也好,什麼求神通也好,都沒有用的,佛教裏邊就是看因果的。

彼當先於何等業果所有道理發起定解而取捨耶

彼當先於何等業果所有道理發起定解而取捨耶”,那麼這是理,這些道理在哪些業果上,而來發起定解,使我們產生這個取捨的這個方法呢?就是說用事上來做的時候,從哪裏去生定解,哪裏去取捨呢?那麼這是一個問題。

總能轉趣妙行惡行三門決定。三門一切善不善行,雖十業道不能盡攝,然諸粗顯,善不善法罪惡根本諸極大者,世尊攝其扼要而說十黑業道,若斷此等,則諸極大義利扼要亦攝爲十,見此故說十白業道。

“總能轉趣妙行惡行三門決定。三門一切善不善行,雖十業道不能盡攝,然諸粗顯,善不善法罪惡根本諸極大者,世尊攝其扼要而說十黑業道,若斷此等,則諸極大義利扼要亦攝爲十,見此故說十白業道”,也說十善業道了。那麼我們這個,要用前面的業果的原則性的一些理論,在哪裏去利用呢?怎樣去取捨呢?那麼下邊就說。總地能夠取善惡行的,就是說我們要去做善業,或者造惡業呢,由三門決定的——由身口意三而決定的。就是說我們要造善業惡行,只是由身口意三個門來造的。要是身造,要是語造,要是心裏的意造,這個三個門造的。

“三門一切善不善行,雖十業道不能盡攝,然諸粗顯,善不善法罪惡根本諸極大者,世尊攝其扼要而說十黑業道”,那麼三門所攝的一切善行、不善行,這是極多了,業道裏邊是包不完的。因爲有很多善不善行呢,從三門裏邊流出來,身口意三個,他造的善不善業極多了。我們十業道,只包了十個,還有很多包不進去。那麼,但是最粗顯的,這三門裏邊最容易顯著,看得到的那些善不善法,他裏邊罪惡的根本極大者,就是那些造作的罪惡,最根本的——就是重的、極大的。那就是說,把它扼要的,佛把它攝成功十惡業道,也叫十黑業道。那麼就是說把三門裏邊比較粗顯的根本罪惡的那些,佛就把他攝這個十個黑業道,也叫十惡業道。那麼這個十黑業道,從不善的方面說,當然不能包含三門的一切的不善行了,但是這是最粗顯的,可以包在這個裏邊了。  反過來,“若斷此等”,那麼把這個十個黑業道斷掉了。“則諸極大義扼要”,那麼可以得到極大的義利。這個扼要,重點地把他歸納起來,也是十個,這就是十個善業道,也叫十個白業道。那麼就是十善業道也好,十惡業道也好,是三門裏邊的善不善業的、最粗顯,看得到的,也是最根本的那些,那些就攝在這兩個業道裏邊。所以說,我們這裏講呢,從最粗顯,看得出來的,乃至最根本的來講,就要講十黑業道、跟十個白業道了。那麼下邊就要開始講這個了。

《俱舍論》云:「攝其中粗顯,善不善如應,說爲十業道。」[3]

那麼這個話呢,宗大師說不是他自己說的,他是引經據典的。先引個《俱舍論》,《俱舍論》說,就是三門的一些善不善行,把它裏邊粗顯的,最粗容易看得到的,大家看得清楚的,它裏邊的善不善業,如其所應,就說十個業道,不善的就是十惡業道,善的就是十善業道。這是法尊法師翻的。玄奘法師翻的,他這個文就是我們學過的,“所說十業道,攝惡妙行中,粗品爲其性,如應成善惡”,這就是十善業道、十惡業道,就是把三門裏邊,那些善不善因,最初顯的,看得清楚的,把它攝爲十個。如其所應,善的就是十善業道,惡的就是十惡業道。那麼這是根據《俱舍》的說法,也是這樣說的。

《辨阿笈摩》亦云:「應護諸言善護意,身不應作諸不善,如是善淨三業道,當得大仙所說道。」

另外,《辨阿笈摩》,這是戒經,它說“應護諸言善護意,身不應作諸不善,如是善淨三業道,當得大仙所說道”,就是善護于口意,身不造諸惡了41#21:48。這個大家,比丘都知道的,這個我們也不要多說。那麼這個裏邊,也就說把身口意善巧地保護好,不要造壞事。身麼不應作那些不善。那麼口要善護,意也善護,身也不要作那些不好的事情。這個三門善護之後,事事善。這樣子把它業道清淨了,就可以得成佛的道了。那麼這也是說十善業道的,是由三門而來的了。身口意三個來的。

由善了知十黑業道及諸果已,於其等起亦當防護,使其三門全無彼雜。

“由善了知十黑業道及諸果已,於其等起亦當防護,使其三門全無彼雜”,那麼我們知道十個黑業道,跟它的果報以後。那麼等起,發動這個十惡業道的心,也要防護。因爲這個業是從心裏產生的,心裏要造業了,這個身口才要動起來了。那麼等起的心也要防護,這樣使我們的身口意三個門,一點也沒有惡的雜在裏邊,那麼可以修行才有辦法。如果你身口表面上清淨了,意髒得很,那是不可靠的,碰到一個機緣他會做壞事的。所以前面說,“應護諸言善護意”,意要保護的。

習近十種善業道者,即是成辦一切三乘及其士夫二種義利,所有根本,不容缺少,故佛由其眾多門中數數稱讚。

“習近十種善業道者,即是成辦一切三乘及其士夫二種義利,所有根本,不容缺少,故佛由其眾多門中數數稱讚”,那麼我們如果習近修行,靠近那個十善業道了。這個樣子做,看起來好像是很基層的善業,但是“是成辦一切三乘及其士夫兩重義利”,增上生、決定勝。那麼“三乘及其士夫”,這裏說得比較含糊。下邊《入中論》就很明顯地說,一切凡夫、聲聞、緣覺跟菩薩,他們的決定勝也好,增上生也好,都是靠十善業道來爲基礎的。那麼這個士夫呢,當然就包括那個凡夫了。那麼這個是不容缺少的,就是三乘跟那些凡夫,他要增上生也好,決定勝也好,這個十善業道,是不能缺少的。所以佛,由“眾多門”,多方面、數數地讚嘆這個十善業道。所以十善業道,就是佛教的根本。

《海龍王請問經》云:「諸善法者,是諸人天眾生圓滿根本依處,聲聞獨覺菩提根本依處,無上正等菩提根本依處。何等名爲根本依處,謂十善業。」

《海龍王請問經》裏邊說,“諸善法者,是諸人天眾生圓滿根本依處,聲聞獨覺菩提根本依處,無上正等菩提根本依處。何等名爲根本依處,謂十善業”,那麼我們修這個善法,這是《海龍王請問經》了,所謂那些善法呢,“諸人天眾生圓滿根本依處”,我們要人天圓滿,就是生在人天善趣了,這個他就是說,包括凡夫了。他的圓滿,根本依靠什麼呢?是這個善法。那麼一切聲聞、獨覺、菩提(菩薩,修菩薩行的),他的根本依處也是這個善法。乃至成佛,無上正等菩提根本依處,也是這個善法。那麼這個善法是什麼呢?是作爲根本依處的善法是什麼呢?就是十善業道,就是十善業了。做這個十善業關係很大,並不是我們想象的,微不足道的事情。這個裏邊就把它抬得很高。一切凡夫、聲聞、緣覺、菩薩,乃至成佛,根本依處就是十善業道。

又云:「龍王,譬如一切聚落都城市埠方邑國土王宮,一切草木,藥物樹林,一切事業邊際,一切種子集聚,生一切穀,若耕若耘及諸大種,皆依地住,地是彼等所依處所。龍王,如是此諸十善業道,是生人天,得學無學諸沙門果,獨覺菩提,及諸菩薩一切妙行,一切佛法所依止處。」

“又云:龍王”,在同一本經,佛給龍王說,“譬如一切聚落都城市埠方邑國土王宮,一切草木,藥物樹林,一切事業邊際,一切種子集聚,生一切穀,若耕若耘及諸大種,皆依地住,地是彼等所依處所。龍王,如是此諸十善業道,是生人天,得學無學諸沙門果,獨覺菩提,及諸菩薩一切妙行,一切佛法所依止處”,先打個比喻,我們的大地,一切聚落、城邑等,國土、王宮等等,草木、藥物、樹林、一切事情,盡邊際,就是所有的一切事情,一切的種子聚集,能夠生稻穀等等這些事。耕了,耘了,諸大種都是依地而住的。那麼地是它們的根本依處了。沒有地的話,這些都不存在了。那麼這是打比喻。那麼我們在佛法上說,這個十善業道是“人天”(凡夫),“得學無學諸沙門果”(聲聞),“獨覺菩提”(緣覺),“及諸菩薩”,就是行菩薩道是成佛的了,一切妙行、一切佛法所依止的地方,就是十善業道。這些是再三強調十善業道的重要處。那麼這個裏邊,重復了很多,三乘了,及其士夫的那些關係。從下面的那些引經據典,我們知道這個士夫就是包括凡夫了。

是故《十地經》中,稱讚遠離十不善戒所有義理。

下邊又引一個,“是故《十地經》中,稱讚遠離十不善戒所有義理”,那麼這個所以說,《華嚴經》裏邊再三地讚嘆,要遠離十不善戒,不要做十惡業道,所有的道理也在此了。

《入中論》[4]中亦總攝云:「若諸異生諸語生,若諸自力證菩提,及諸勝子決定勝,增上生因戒非餘。」

那麼再引一部《入中論》,《入中論》在《離垢地》裏邊有這個話,“若諸異生”,它就標出來了,“異生”、“諸語生”,“語生”就是佛的聲、佛的語言生出來的就是聲聞了,從口化生嘛,佛說法才產生聲聞。那麼“若諸自力證菩提”,獨覺,佛不出世的時候,能夠自己證菩提的。“及諸勝子”,菩薩。就是凡夫、聲聞、獨覺、菩薩,他們的決定勝、增上生。他的因,“戒非餘”,他的因,就是十善業戒,不是其他的,根本就是十善業了。那麼這些都是根據經論裏邊摘下來的。那就證明十善業是極重要的。成佛的基礎,人天的圓滿,三乘的根本都在這個十善業裏邊,所以不要輕視十善業。那麼下邊要講十善業道了,叫你重視這個事情。

如是不能於一尸羅,數修防護而善守護,反自說云:我是大乘者,極應呵責

“如是不能於一尸羅,數修防護而善守護,反自說云:我是大乘者,極應呵責”,那麼這裏就指出一些毛病,有些人,他對一個戒都受不了。對一個戒數數地防護,“數修防護”,修這一條戒,假使說不殺戒好好地修,不要給他殺害眾生。“而善守護”,不能夠這樣去防護,守護的話,一條戒都做不到,而自己說:“我是大乘。”這樣子的人“極應呵責”,你一條戒都守不了,這些人是什麼人呢?他就說不作善、不作惡,我只要心放下,心清淨了。那就說,就是成佛了。戒守不守沒有關係的,這是著相。這些人有没有?很多。像這一類的人,邪見,“極應呵責”。

《地藏經》云:「由如是等十善業道而能成佛,若有乃至命存以來,下至不護一善業道,然作是言,我是大乘,我求無上正等菩提,此數取趣至極詭詐,說大妄語,是於一切佛世尊前,欺罔世間,說斷滅語,此由愚蒙,而至命終,顛倒墮落。」

“《地藏經》”,這是《地藏十輪經》說,“由如是等十善業道而能成佛,若有乃至命存以來,下至不護一善業道,然作是言,我是大乘,我求無上正等菩提,此數取趣至極詭詐,說大妄語,是於一切佛世尊前,欺罔世間,說斷滅語,此由愚蒙,而至命終,顛倒墮落”,那麼這個話不是宗大師自己說的,引經來的。下邊馬上把依據拿出來了,《地藏十輪經》裏邊說的,由這個十善業道而能成佛的。那麼講有的人,他“命存以來”,就是整個一生裏邊,下至一條戒、一善業道都不守護,就是一個善都不守、不修,“然作是言”,而自己卻自誇自擂地說,“我是大乘,我求無上正等菩提”,這個“數取趣”,這個有情,是“至極詭詐,說大妄語,是於一切佛世尊前,欺罔世間”,當了佛面前,“欺罔世間,說斷滅語”,這句話是斷滅語,這個什麼原因呢?“由愚蒙”,愚癡蒙蔽了。那麼這樣子的人,命終以后,“顛倒墮落”。

顛倒墮落者,於一切中,應知即是惡趣異名。

“顛倒墮落者,於一切中,應知即是惡趣異名”,就下墮惡趣去了。那麼這個裏邊就是說,我們不是前邊說過的嘛,自以爲入了空性定了,不思善、不思惡,一切都不要做了,一切有相的就不要執著了。那些人經常會說這個話。那麼這個後果呢,也極危險,就是說他是大妄語,是極詭詐的。這樣子愚癡的話,命終之後,決定下惡道去的。

那麼什麼叫斷滅語呢?我們就一想起,想《金剛經》有個話,《金剛經》的三十二相能不能觀如來的時候,下邊就接下去有什麼文呢?他說:

須菩提,莫作是念,如來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汝若作是念,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說諸法斷滅,莫作是念,何以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法不說斷滅相。(《金剛經》)

不斷滅的,斷滅什麼呢?破壞世出世間因果,一切都不需要做的,這個因果是空的,不要做的,做了是著相。這個因果不要去管他,只要就空了之後就能成佛。那麼這樣子的人呢,是斷滅語了。斷滅語後果是下惡道。那麼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人,知道成佛的因是發菩提心,還要修菩薩梵行,這乃是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果。從一發心之後,就知道要修廣大菩薩行的。並不是說斷滅就可以心靜下來,得了空了,就成佛了,這是偏空,或者叫惡趣空。惡趣空的意思兩個:一個是把空取錯了;一個是你個空執著之後會墮惡趣的。那麼這個斷滅呢,就是有危險性的。

那麼昂旺堪布也這麼說[5],他說有的人,對成佛之前要做的一些善行,他一些也不做。他是說,“我求無上正等菩提的,既不著善,又不著惡,自性清淨”。這種人,“大欺誑”,等於說斷滅語一樣的,就是破壞因果了。

這個佛的果是從發菩提心,修菩薩大梵行而來的,你把這個抹殺了修菩薩梵行,而去執了空性之後,善惡都不要了,都是空的,這就成佛了,自然的天然是佛,這是絕對錯誤的斷滅語。  那麼前面我們也講過,裏邊破邪見的時候,我們也是引過《金剛經》的話,“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你要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雖然說要空,但是還是要修一切善法,就是緣起性空。不能抹殺緣起,執這個性空,緣起抹殺了,不對的。我們《上師供》天天念,“緣生因果如如不虛誤”,“生死涅槃纖毫自性無”,這兩個二無不違,同時相輔相承,這才是真正的中觀見了。執了一邊去了,惡趣空。當然,執了緣起,不知道空性呢,是凡夫了。

那麼這個裏邊也講了一些邪見,千萬不要墮入這個見去。下邊講業道。

子二 抉擇業果

決擇業果分三:顯示黑業果,白業果,業餘差別。

業果裏邊當然有黑的業果、還有白的業果,善的、惡的,還有其他的差別,那麼分了三科來講。

丑一 顯示黑業果

初中分三:正顯示黑業道,輕重差別,此等之果。今初

第一科講黑業果的時候,又分了三科。“正顯示黑業道”,他的輕重的差別,它業道的果。那麼分有三個。

寅一 十黑業道

這三個裏邊,先說第一個,“正顯示黑業道”,十惡業道裏邊,哪十個惡業道?那麼就是一個個講。

(一)殺生

云何殺生,《攝分》於此說爲,事、想、欲樂、煩惱、究竟五相。

“今初”,第一個是殺生,殺盜婬妄。“云何殺生”,第一個業道,殺生。“《攝分》於此說爲,事、想、欲樂、煩惱、究竟五個相”,那麼《攝分》就是這個《瑜伽師地論》的《攝抉擇分》裏邊,分析這個殺生的時候,以五個方面來看:一個是事;一個是想;一個是樂欲;一個是煩惱;一個是究竟。這五個方面來看這個業道。

然將中三攝入意樂,更加加行攝爲四相,謂事、意樂、加行、究竟,易於解釋,意趣無違。

那麼宗大師裏邊呢,“然將中三攝入意樂,更加加行攝爲四相,謂事、意樂、加行、究竟,易於解釋,意趣無違”,宗大師現在把這個五相裏邊,中間一個想、欲樂、煩惱,攝了一個意樂一個裏邊去。這屬於心態的問題了,攝了一個。那麼再加一個加行,一共四個了。就是說四沒有動。想、樂欲、煩惱,攝了欲樂裏去了,加個加行,最後究竟。這樣子講呢,容易理解,容易解釋。而且意趣也沒有違,跟這個《攝抉擇分》的,它的原來的意思並不相違的。這樣講容易使我們容易理解。所以說宗大師,爲了利益後來鈍根的人,把他用這個方式來講。那麼下邊一個個講:

其中殺生事者,謂具命有情,此復若是殺者自殺,有加行罪,無究竟罪。

“其中殺生事者,謂具命有情”,“事”就是說對象。對象:有命的有情,就是說這個有情,命根還在的。如果命根沒有了,他無所謂殺了,本來是一個屍體嘛。“此復若是殺者自殺,有加行罪,無究竟罪”,這個跟《俱舍》一樣的,假使自殺的話,那麼只有加行罪,沒有根本的罪。這後頭馬上要講,這裏我們暫時就不分析了。

《瑜伽師地論》於此意趣,說他有情。意樂分三。想有四種,謂如於有情事作有情想及非情想,於非有情作非情想及有情想,初及第三是不錯想,二四錯誤。

“《瑜伽師地論》於此意趣,說他有情。意樂分三。想有四種,謂如於有情事作有情想及非情想,於非有情作非情想及有情想,初及第三是不錯想,二四錯誤”,那麼《瑜伽師地論》他這么說的,意樂有三個;想有四種。

那麼什麼叫想有四種呢?它就是說“有情事作有情想”,一個。他是個有情,你當是有情的想,是對的,沒錯了。那麼他是有情,你當他不是一個有情,假使說一個人站在那邊,晚上看不清楚,你當他一棵樹,或者當他個電線杆,那麼就非情想,那搞錯了。“於非有情作非情想”,他本來是非有情,假使說田裏個稻草人,你知道他稻草人不是有情,那麼是對的。假使“非有情作有情想”,稻草人你當成一個人了,那麼就搞錯了。那麼第一、第三是沒有錯的,第二、第四錯誤的,這個想有四種:兩種想是想對的,兩種想,想錯的。那麼這是想。

此中等起若有差別,譬如念云,唯殺天授,若起加行誤殺祠授,無根本罪,故於此中須無錯想。

“等起若有差別”,怎麼叫等起差別?“譬如念云,唯殺天授”,等起就說他行動之前的一個起的心念了。他說我要殺天授,天授一個人的名字。“若起加行誤殺祠授,無根本罪”,假使說你要殺“天授”的,你殺錯了,加行就是拿刀去殺的時候殺了個“祠授”,弄錯了。這個有沒有罪?據《瑜伽師地論》裏邊說,沒有根本罪。“故於此中須無錯想”,那麼這個裏邊,就是說四個想裏邊,要沒錯的才是根本罪;錯了,不是根本罪。

若其等起於總事轉,念加行時,任有誰來悉當殺害,是則不須無錯誤想。

“若其等起於總事轉,念加行時,任有誰來悉當殺害,是則不須無錯誤想”,假使說你等起,你發的心是總的有情眾生都這樣,只要你哪個來,我都要殺掉的。那麼你這個沒有殺錯、不殺錯的問題了,都是根本罪。

如是道理,於餘九中,如其所應,皆當了知。

“如是道理,於餘九中,如其所應,皆當了知”,那麼這個道理,在其它九個,一共十個業道了,這是第一個了,其它九個業道裏邊,也同樣地類推。這個下面就不多說了。

煩惱者謂三毒隨一,等起者謂樂殺害。

那麼煩惱,三個,就是貪瞋癡。“隨一”,或者有貪心而殺的,殺雞、殺鴨子來吃了。或者是瞋心殺的,仇人,把他弄死。或者是愚癡心,那麼就是說一般的殺羊、殺牛來祭天的,這些是愚癡。那麼貪瞋癡都可以發動殺害的事情。“等起者謂樂殺害”,那麼發動的心,就是我心裏歡喜要殺,就是要做這個殺的事情。

加行中能加行者,謂若自作,或教他作,二中誰作,等無差別。

“加行中能加行者,謂若自作,或教他作,二中誰作,等無差別”,那麼加行裏邊,能加行的人,就是說哪個殺?自己殺、教人殺。不管是哪個殺,都是毫無差別,都是根本罪。那麼自作教他了。自己親手殺,犯一個殺罪;教人殺,也是一樣的。我們有些人他要吃雞、鴨子,他說殺生不可以的,我教人來殺,這我也沒有罪,又能吃,想得很天真。結果教人殺,你還是個根本罪,他又是個根本罪。兩個人犯罪,罪更重了,那麼你還是不行。那麼不管哪個做,“等無差別”,都是犯罪的。

加行體者,謂用器杖,或用諸毒,或用明咒,隨以一種起加行等。

“加行體者”,加行,這個殺的加行,他的體,就是說用什麼樣子殺呢?“謂用器杖”,用棒棒也好,用毒藥也好,器杖,就包括刀、槍等等,這些殺,或者用毒藥殺,或者用咒殺,“隨以一種起加行等”,你不管你用哪一種方法,總是能使對方致命的,都是加行。

究竟者,謂即由其加行因緣,彼爾時死,或餘時死。

“究竟者”,這個事情成功了,究竟。“謂即由其加行因緣,彼爾時死,或餘時死”,就是靠你這個加行,這個因緣,你用這個刀劍、棒子打也好,用毒給他吃也好,用咒咒他也好,當下死掉了,或者過一段時間死掉了,這個就叫究竟了。那麼這個五個全了,或者四個全了,根本罪。

此復如《俱舍》云:「前等死無本,已生餘身故。」此中亦爾。“此復如《俱舍》云:前等死無本,已生餘身故”,這個《俱舍論》有個話,“前等死”,能殺的人先死,或者是等死,或者跟所殺的人同樣死,那麼沒有根本罪的。因爲這個能殺的人,已經換了個身體了,他不是原來個身體了,當他被殺的人死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個身體了,他自己已經死掉了。如果自己沒有死掉,對方死掉了,這是根本罪。但是他對方還沒有死,他先死的,或者跟對方同時死掉了,那麼對方死的時候,他身體也不是原來身體,這個只有加行罪,沒有根本罪,但是這個加行很重。這個就聯繫到自殺了,自殺的話,當你所殺的自己死的時候,能殺的那個人也同時死掉了,那麼就沒有根本罪了。所以說,前邊說,“此復若是殺者自殺,有加行罪,無究竟罪”,因爲他死的時候,自己已經也死掉了。那麼就“等死”了,跟前面,後面那個“等死”是一樣的,所以根本罪是沒有的。

那麼講這個殺業道呢,《俱舍》裏邊可以參考。《 俱舍》說[6],“俱死及前死,無根”,沒有根本的。“依別故”,因爲他的依身,他所依的身體,已經不是那個身體了,換了一個了,或者是中陰身了,或者是投胎去了。那麼他這個時候,根本罪是沒有了。這是殺生的。

(二)不與取

不與取,事者,謂隨一種他所攝物。第二個,“不與取”,不與取這個名字,很好,人家沒有給你,你也拿了,就是偷盜。“不與取事者”就是對象,“謂隨一種他所攝物”,他所攝受的東西,不管哪一種,他沒有給你,你拿來,據爲己有,那麼這就是這個“”。

意樂分三,想與煩惱俱如前說, 等起者,謂雖未許令離彼欲。

意樂分三,想與煩惱俱如前說”,那麼意樂,想、煩惱,前面偈裏邊講過了,一樣的,他就不說了。那麼“意樂分三”,就是意樂裏邊包括想、煩惱,這是三個東西,那麼他把想、煩惱、樂欲都講過了麼,這三個就是意樂了。那麼前面殺戒裏講的,跟這個盜戒的是一樣的,他不重復了,“俱如前說”。

“等起者”,就是發動那個心,“謂雖未許令離彼欲”,他們沒有允許、沒有給你,“令離彼”,這個東西要離開他,就是說使他與這個東西分開,就不屬於他的了。“欲”,有這個樣的欲心,希望這個東西,他還沒給你的。你要使他跟那個東西分開,不屬於他的了,有這個樣子的欲心的話,這就是發動的等起心。

加行中能加行者如前。加行體者,謂若力劫若闇竊盜,任何悉同。

“加行中能加行者如前”,能加行的人就是偷盜的人了。他就是前面,“如前”:自作了,教他了。那麼加行的體,這樣子偷盜呢,“若力劫”,那是搶了,“若暗闇盜”,偷偷地偷。不管你是明當的搶或是暗偷,“任何悉同”,都是同樣的,那麼這是說可以搶了偷的東西了。另外一種:

此復若於債及寄存,以諸矯詐欺惑方便,不與而取,或爲自義,或爲他義,或爲令他耗損等故,所作悉同成不與取。“此復若於債及寄存,以諸矯詐欺惑方便,不與而取,或爲自義,或爲他義,或爲令他耗損等故,所作悉同成不與取”,都成了不與取,盜戒。那麼就是債,你欠人的債,賴了,不還了;人家借了你的錢或者東西,吞爲己有了,吞沒了;或者你總各式各樣的矯詐的、欺騙的方便,不還給他了,屬於自己的了,“不與而取”;“或爲自義”,就是爲了自己的好處了;“或爲他義”,爲了人家的好處;或者發的心要他倒霉,叫他耗財,使他衰損。那麼這樣的動機,不管是自利也好,他利也好,或者要自他耗損也好,你這樣子做了,用這種方式,使他東西屬於自己的了,那麼都成不與取,都成了偷盜的罪。

所以有些人很愚癡,他借一些手腕子,把人家的錢,用幾種方法,很巧妙的方法詐取了,屬於自己的了,自以爲洋洋得意,實際上犯很大的盜戒的罪,將來的苦報是無邊的。所以說有智慧的,還是不要做好。

究竟者,《攝分》中說:「移離本處。」

“究竟者,《攝分》中說:「移離本處。」”那麼這個偷盜的事情。什麼叫作究竟完成了呢?這個《瑜伽師地論·攝抉擇分》裏說,“移離本處”,原來這個東西只要離開本處,好了。假使說,這個手錶是他的,我想偷過來,要我用。你把這個手錶,他原來擺在這裏,你把他拉動一點點,這個偷盜的罪已經成立了。不管你拿不拿到口袋裏去。如果說他發覺了,你拿不走了,但是你已經移動了,罪已經有了。那麼這個是說“離本處”就成罪了。

於此義中,雖多異說,然從物處,移於餘處,唯是一例,猶如田等無處可移,然亦皆須安立究竟。

“於此義中,雖多異說,然從物處,移於餘處,唯是一例”,這個移離本處呢,裏邊有很多很多的說法,單是裏邊從物處。本來擺東西的地方,你把他移動了,轉一個地方去了,這個是僅僅是偷盜的一個例。爲什麼?有些東西不能動的,假使田了,假使他的房子了,別墅了,動不了的,沒有辦法把它移動的,那麼怎麼辦呢,怎麼叫偷盜?移動是只一種說法,是可以動的東西。那麼其他不能動呢,“猶如田等無處可移”,它不能移動的。“然亦皆須安立究竟”,那麼他偷盜的究竟就沒有了嗎?還是有的,你把它搶過去了,那還是究竟了。

是故應以發起得心,此復若是教劫教盜,彼生即可,譬如遣使往殺他人,自雖不知,然他何時死,其教殺者,即生本罪。

“是故應以發起得心”,那麼你說動是不能動,但是這個東西我偷過來了,或者搶過來了,這是我得到了。這個得到的心生起來了,這是究竟了。

“此復若是教劫教盜,彼生即可”,假使說你自己偷盜的,你拿到了,“呵,這我得到了”,這個心一生,這個盜戒的罪究竟就成功了。那麼假使你叫他盜,叫他去偷。那麼他得到了,你還不知道,算不算呢?“彼生即可”,他只要生起,“得到了”這個心一生,你就也犯了根本的盜罪了。那麼“彼生即可”,在《略論》裏邊,“彼生得心”,它的道地一點,翻的彼生了得的心,就是說,你叫他盜的那個人,他生了得心之後,你也是盜罪就成功了。

譬如遣使往殺他人,自雖不知,然他何時死,其教殺者,即生本罪。

那麼他下邊打個比喻“譬如遣使往殺他人,自雖不知,然他何時死,其教殺者,即生本罪”,這是打個比喻,叫人家殺,假使說你在這裏,叫人家到東北去殺一個人,那麼這人去東北去殺了,殺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但是他什麼時候被殺死了,就在這個時候,你也得到一個根本的殺罪。那麼你自己不知道了,但是罪還是有,從這個時候就生起了。同樣的,他偷的人,得心生起了。你雖然不知道,但是你的盜罪,根本也生起了,所以說,只要“彼生得心”之後,“即可”,就是成立了究竟了。

好,這是偷盜的問題,不與取。

(三)欲邪行

欲邪行。事者,略有四種,謂所不應行,非支,非處,及以非時。“欲邪行”,邪婬。“事者”,那麼就是邪婬的對象。“略有四種,謂所不應行,非支,非處,及以非時”,這個事情就邪婬的事情分四種:一種,“所不應行”,對象不對頭,不是自己的妻子了。“非支”,即使自己的妻子,不是那個支分。“非處”,地方不對頭。“非時”,時間不對頭。這四個作了之後都屬於邪婬的。那麼這個,一般只知道“所不應行”,不是自己對象(妻子)呢,叫邪婬。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這裏就講得很多,非支、非處、非時都是邪婬。

那麼這四個呢,一個一個分了講了。

此中初者,謂行不應行所有婦女及一切男,非男非女。

第一個,“此中初者,謂行不應行所有婦女及一切男,非男非女”,不應行的就是離開自己妻子以外的,所有的婦女也好,一切男的也好,非男非女——黃門,這些做了這些事情,都屬於邪婬。所以說男與男之間有没有邪婬?有。這個僧團裏邊,特別要注意的就這個事情,因爲女的是不能進門了。但是男的,本來是有的,那麼男的跟男的是不是可以做呢?也會有嘛。同樣的女的、女的也可以做嘛。這現在是說什么同性戀之類的,這是最危害的一種事情,防不勝防的,要絕對地嚴格地禁止。

此之初者,《攝分》中云:若於母等,母等所護,如經廣說名不應行。

“此之初者”,就是說“《攝分》中云”,《瑜伽師地論》說的,就是說婦女。什麼婦女呢?“母等”,母親等等一些女人。“母等所護”,母親等等所守護的女人,“如經廣說名不應行”,經上說的很多,這就是不應行的對象。

如馬鳴阿闍黎說此義云:「言非應行者,他攝具法幢,種護至王護,他已娶娼妓,諸親及繫屬,此是不應行。」他所攝者謂他妻妾。具法幢者謂出家女。種姓護者謂未適嫁,父母等親,或大公姑,或守門者,或雖無此,自己守護。若王若勅而守護者,謂於其人制治罰律。於他已給價金娼妓,說爲邪行,顯自給價,非欲邪行。

那麼馬鳴阿闍黎,他的解釋呢“言非應行者,他攝具法幢,種護至王護,他已娶娼妓,諸親及繫屬,此是不應行”馬鳴菩薩,把不應行的,攝了個頌來講。那麼宗大師就把這個頌解釋一下。

他所攝是什麼?“謂他妻妾”,屬於他的妻妾,他所攝受的,那是不應行。“具法幢”,就是出家的,這些也不應行。“種姓護者謂未適嫁”,還沒出嫁的,父親、母親等等親屬,或者大公姑(公婆),或者守門的,所守護的人,那麼都屬於不應行。“或雖無此,自己守護”,雖然沒人保護他,他自己保護自己的,也算有守護的,也不能行。“若王若勅而守護者”,那麼還有一種,犯了法律的,國家把他管起來的,這也屬于一種守護了,那麼你也不能行。“謂於其人制治罰律”,這個也是屬於一種不應行的。“於他已給價金娼妓”,已經給了錢了,他娶爲他的妻妾了,或者他已經給了錢了,這些娼妓,也不能去做那些事情了,這都是邪婬。

那麼這個裏邊,說“自給價”的,自己給錢的,不是有欲邪行。這個在過去,在居士裏邊有這麼一個,但是我們現在,凡是不屬於自己妻妾的,都屬於邪婬,以嚴格一點爲好,不要說給了錢了,就隨便搞了,這個也不行。

大依怙尊,亦作是說。男者俱通自他。

“大依怙尊”,就是阿底峽尊者,“亦作是說,男者俱通自他”,他不是對象有男的嗎?自己跟自己,也是,如果做了,那些根本的,也是犯根本罪。假使不是根本的,也是支分罪,也是有。所以說“通自他”,自己對自己也可以,對其它的男的也可以,都能,都是不應行的。

非支分者謂除產門所有餘分。

“非支分者謂除產門所有餘分”,那麼除了產門以外,其他地方都不能做的。

馬鳴阿闍黎云:「云何名非支,口,便道,嬰童,腿逼,及手動。」

那麼什麼其他餘分呢?馬鳴菩薩說,“云何名非支,口,便道,嬰童,腿逼,及手動”,那就是說口道、大便道、嬰童——小孩子一點點大的那個、腿逼、手這些,這是說手婬之類的,以手也好,腿也好去搞的都是屬於非支。

大依怙云:「言非支者,謂口穢道及童男女前後孔戶,并其自手。」此說亦同。

“大依怙”,阿底峽尊者,“言非支”,他也解釋道,非支的:“口”--就是口道、“穢道”——大便道、“童男女”——這個年紀還小,他凡有孔穴的地方都算數。那麼手婬也算一種,“并其自手”,也是一種。“此說亦同”,這個跟馬鳴菩薩說的相同的。

非處所者,謂諸尊重所集會處,若塔廟處,若大衆前,若於其境有妨害處,謂地高下及堅硬等。

“非處所者”,那麼地方不對頭,哪裏?“謂諸尊重所集會處”,尊重集會處,那些師長聚集的地方。“若塔廟處”,有塔廟的地方。“若大眾前”,很多人的前面,現在就是很無恥了,公園裏邊,很多人在遊覽,他就會做那些壞事,這是都是屬於邪婬的非處。“若於其境有妨害處”,這個地方有妨害的,什麼妨害呢?“謂地高下及堅硬等”,這是屬於地方有妨害,也是非處。

馬鳴阿闍黎云:「此中處境者,在法塔像等,菩薩居處等,親教及軌範,並在父母前,非境不應行。」大依怙師亦如是說。馬鳴菩薩,“馬鳴阿闍黎云:此中處境者,在法、塔、像前”,法嘛經書;“塔像”前面,佛像前面等等;“菩薩居處等”,菩薩住的地方;“親教及軌範”,親教師——和尚,軌範——阿闍黎,或者父母前,當了他們的前面,這是非境,不能做的。“大依怙”就是阿闍黎,就是阿底峽尊者了,大依怙師阿底峽尊者亦說,同樣地這麼說,那麼這是說非處了。

非其時者,謂穢下降,胎滿孕婦,若飲兒乳,若受齋戒,若有疾病,匪宜習欲,若過量行量謂極至經於五返。

最後一個非時,“非其時者,謂穢下降,胎滿孕婦,若飲兒乳,若受齋戒,若有疾病,匪宜習欲”,

(這個“”我們查了一下《瑜伽師地論》,可能是印的時候,印錯了,校對沒有仔細,“欲”是“婬欲”的“”,“匪宜習欲”,不是“匪宜習故”,這下邊,又是有錯誤,“若道量行”,這個“道量行”講不通的,我們以前花了很多功夫,後來查了一本廣化的原始的一本,他是“若過量行”,這個道跟過兩個字差不多的,也是印錯了,校對沒有嚴格。)

“若過量行”,也屬是非時的一種。什麼叫過量呢?“量謂極至經於五返”,最多是五次,那麼超過,就是過量了。這裏“非其時”分了好幾種:一個謂“穢下降”,月經的時候。“胎滿孕婦”,這個懷孕的女人,已經胎快要養了,時間比較長的時候,這不應行,要損壞胎兒的。“若飲兒乳”,哺乳的婦女也是非時,這個時候不能作,邪婬,不能做,做了是邪婬。“若受齋戒”,受八關齋戒的時候。若有疾病。

“匪宜習欲”,這個《瑜伽師地論》它是原文是這樣,“若有病時,謂所有病,匪宜習欲”,這些病,不應該進行做婬欲的事情的,那麼就是有病的時候。這是引《瑜伽師地論》的文,顯然的“過”是錯了,“匪宜習欲”。那麼“若道量行”也是講不通的,那麼其他的本子說是“過量行”,《瑜伽師地論》裏邊怎麼說呢?他說是“過量而行,名爲非量。是中量者,極至於五”。也是過量,那麼這個“道量”,可能是“過量”看誤了。那麼做個記號好了。

過量也是非時,那麼這幾種,都屬於非時的。什么叫過量呢?不超過五次。

馬鳴阿闍黎云:「此中非時者,穢下及孕婦,有兒非欲解,及其苦憂等,住八支非時。」

馬鳴阿闍黎云:“此中非時者,穢下”,一樣的,“孕婦”,一樣的,“有兒”,就是哺乳的時候,一樣的。“非欲解”,這又是一個很让人納悶的一個法相,那麼我們查了《瑜伽師地論》裏邊,第九卷裏邊有,什麼叫欲解?“於自所作,心生欲樂及勝解故”,叫欲解。自己做的事情,有這個欲樂心,也是勝解,就是要做,決定勝解要做這個事情,那麼欲解。“非欲解”,沒有這個欲樂心,也不想做,這個時候如果去做了,這對男方,女方假使不願意,或者男方不願意,而強迫去做,這也是屬於邪婬了,屬於非時的一種。“及其苦憂等”,那麼她心裏邊有極大的愁苦,那麼也不要做,也是非時。“住八支”,受八關戒的時候。這前面說的,都屬于非時,這是馬鳴菩薩的註解。

大依怙尊亦復同此,稍差別者,謂晝日時,亦名非時。

“大依怙尊亦復同此”,那麼阿底峽尊者也同樣認爲這是這麼說的。“稍差別者,謂晝日時,亦名非時”,有一點點跟他不同的,就是說阿底峽尊者加了一個,白天做這些事情也是屬於非時。因爲這個事情畢竟是一個不體面的事情,白天,光天化日去幹起來了,也是非時。這是偷幹的事情,黑夜裏做的事情。那麼加一個“晝日”。

非支等三,雖於自妻,尚成邪行,況於他所。

“非支等三,雖於自妻,尚成邪行,況於他所”,那麼前面說的,所不應行呢是對象有區別,只有自妻是不犯了。但是非支、非處、非時,哪怕你自己的妻子同樣是邪婬。所以說不要說自己妻子,就沒有邪婬了,做了這個三個,同樣是邪婬。那麼“況於他所”,自己妻子尚不免爲邪婬,何況其他的人,就是其他的妻子了,其他的守護人了,當然更是犯了。

意樂分三:想者,《攝分》中說,於彼彼想,是須無誤。

“意樂分三”,意樂分:想了,那個前面所說的,把這個想,欲樂、煩惱,都叫意樂。那麼分三個。三個裏邊,先說“想”,“想”:《攝抉擇分》裏邊說,“於彼彼想,是須無誤”,假使說你做邪婬的時候,你跟哪個做的時候,沒有想錯,那麼要是根本罪。

《毘奈耶》中,於不淨行他勝處時,說想若錯不錯皆同。

“《毘奈耶》中,於不淨行他勝處時,說想若錯不錯皆同”,戒經裏邊,你做不凈行,不管你想錯了也好,不想錯也好,這個事情一做都是根本罪,一樣的。

《俱舍釋》說,作自妻想而趣他妻,不成業道,若於他妻作餘妻想而趣行者,有二家計,謂成不成。

“《俱舍釋》說,作自妻想而趣他妻,不成業道,若於他妻作餘妻想而趣行者,有二家計,謂成不成”,那麼《俱舍》裏邊有一種簡別,他說自己的女人,他說依自己女人想,而實際上不是他女人,是其他的女人,這個不成業道,不是根本了。這個加行罪是有,就是說想錯了,不成業道。“若於他妻作餘妻想”,他的女人,假使張三的女人作李四的女人想,“而趣行者”,這一種,到底算不算業道呢?有兩種的說法,一種說是業道,一種說,也想錯了,不屬於業道的。那麽這個裏邊判了很多,但是,我們是根據《戒經》,管你哪個,想錯不想錯都是根本罪。

煩惱者三毒隨一。

煩惱,那麽他意樂分三裏邊,想了,還有一個煩惱,“謂三毒隨一”,貪瞋癡都可以發起。假使說你貪心作不淨行,那是從貪生起。瞋心,對他的這個人有懷恨心,假使說你仇人,你婬他的女人,以報復的心態,瞋恨的心也可以。癡心愚癡那更會犯那些。那麼這些,貪瞋癡三種都可以成犯的。

等起者謂樂欲行諸不淨行。

“等起”,發動的心,“謂樂欲行諸不淨行”,心裏想做這些壞事,這是等起的心。

加行者,《攝分》中說,教他邪行,教者亦生欲邪行罪。 《俱舍釋》說,如此則無根本業道,前或意說非根本罪,然須觀察。“加行者,《攝分》中說,教他邪行,教者亦生欲邪行罪”,《瑜伽師地論》裏邊說叫他去做邪婬的話,自己沒有做作,教他去做,那麼能叫的人同樣是邪婬罪。“《俱舍釋》說,如此則無根本業道”,《俱舍》裏的解釋說,教他作自己沒有作,那麼邪婬是邪婬,不是根本的,因爲自己沒有做了。那麼這個,“前或意說非根本罪”,那麼根據《俱舍》的說法,他說前,就是《攝抉擇分》了,說他是邪婬罪呢,可能指的不是根本的邪婬罪,是加行罪。這是順了《俱舍》的解釋了。“然須觀察”,但是宗大師看法,《攝抉擇分》裏邊說的是邪婬,到底是根本還是不是根本,還得要仔細觀察,不能說《俱舍》裏說不是根本,它也不是根本,這個不能作一概而論。

究竟者謂兩兩交會。

“究竟者謂兩兩交會”,那麼這個事情,是謂做了究竟呢?就是兩個交合了。那麼這就說邪婬裏邊又分了那麼多,這些呢,平時我們是沒有學到那麼細的,《廣論》裏邊比較仔細的。那麼其它,《俱舍》裏邊,還有《瑜伽師地論》的,它裏邊的十業道呢,都可以參考。

那麼時間今天到了,講到這裏。

第四十二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上一次,我們講業果的,總的有四條。一個是:業是決定的,善業決定感樂果,惡業決定是感苦果;那麼第二條:業是會增長的。雖然造業的時候很小,但是它可以感極大的果。第三個:沒有造的業,不會碰上。那麼造了的,第四個:已經造了的業,也不會自己壞失,不受果也不可能的。那麼這是總的。  分別的,是三門所造的那些妙行、惡行。裏邊最粗顯的,由十個業道來說。那十個業道,從不善業方面說,十惡業道;反過來,把這個十惡業道除掉了,那就是十善業道了。那麼我們已經把這十個裏邊,殺生的、不與取的、欲邪行的這個三個——身三講完了。那麼接下去口四。

妄語。事者,謂見聞覺知四,及此相違四。

“妄語。事者,謂見聞覺知四,及此相違四”,那麼什麼事呢?就是說見到的、聞到的、覺到的、知到的,說不見、不知、不聞、不覺。那麼沒有看到的,沒有聞到,沒有覺到,沒有知的,說你看到了,聽到了,覺到了,知到了,這就是妄語。

能解之境,謂他領義。“能解之境,謂他領義”,對方把你的話聽懂了,這妄語罪就成功了。

意樂分三:想者謂於所見變想不見,及於未見變想見等。意樂有三個,開始就講的,宗大師把這三個東西,想、欲樂、煩惱,擺了意樂裏邊去。那麼這三個。

第一個“”,“謂於所見變想不見”,本來是看到的,你自己說它沒有看到。“及於未見變想見等”,那麼沒有看到的,你自己說,變成功看到的,這是妄語了。見如此,聞覺知一樣,於所聞的、所覺的,所知的,你變一個,你想他是不知、不聞、不覺、不知。沒有聞的,沒有覺的,沒有知的,你說把它變過來,說是你聞到了,覺到了,知道了。那麼這就是妄語的那些意樂,這個想的一方。那麼這個裏邊,我們還是要把見聞覺知這個問題探討一下。

那麼見聞覺知,我們根據《俱舍》的來說,《俱舍》裏有個頌[7]。“由眼耳意識,並餘三所證,如次第名爲,所見聞覺知”,那一個意思就是說,眼睛看到的叫見;耳朵聽到的叫聞;意識所知道的叫知;其餘三個,鼻舌身這三個所知道的叫覺。那麼見聞覺知,把眼耳鼻舌身意分了四類:眼睛是見;耳朵是聞;第六意識是知;鼻舌身三個識所了別的,所知道的就是覺。這是《俱舍》的說法。

《俱舍》裏邊把經部的也講了一下。經部宗的說法[8]呢,他前面是有部的,經部有不同的看法。他說五根現量所證的,現量就是說不是比量,也不是非量。比量就是推出來的,非量是搞錯了的,那麼現量就是說當下親自看到的。那麼五根的現量所證到的,色聲香味觸,這個五個境,都叫所見。那就不是單是眼見了,那麼就是說五根現量證到的,就是親自證到的,都叫所見。從他傳聞的,六個境,色聲香味觸法。凡是從他們(其他的人)傳過來聽到、知道的,叫所聞。那麼假使自己心以種種的道理比度、比量出來的,六個境,色聲香味觸法這個六個境,叫所覺。意識現量證到的六個境,叫所知。這個跟有部不一樣了。

那麼,身耳鼻舌身,現量看到的,色聲香味觸五個境,叫所見。從他傳過來的,聽到的,叫所聞。自己心以比量,推度出來的,色聲香味觸法六個境叫所覺。那麼意識現量得到的叫所知。這個意識現量是什麼?當五識,假使眼睛看到色的時候,第二剎那意識起來了,它也跟了前五識去了別那個色,這是意識的現量。如果依這個其他的過去經驗等等摻進去了,那不是現量了,那是比量了。或者是搞錯的,是非量了。這是指現量。那麼這個前五識起的時候,意識跟了它一起起的。證到的色聲香味觸這五個境,也叫,都叫知。那麼另外一種意識現量呢,定裏邊的,入定之後,意識親自證到的六個境,那就是六個都有了,那麼就叫意識現量。這都叫所知,那是經部的。

那麼在昂旺堪布呢,他把格魯的看法[9]說了一下,那麼我們也把它作一個參考。這是我們本法流的。“眼耳鼻舌身屬於見聞”,跟經部也不一樣,跟有部也不一樣。這五個根所證到的境,所謂見聞方面的。“以正理覺察差別”,正理覺察,而觀察得到的,那就是說觀緣起了,正理就是對的,沒有錯的,以正理去觀察那些緣起現象的,叫覺。那麼“依正理覺察而真實了知空性”的叫知,那就是說觀性空的那一方面。以真理來觀察性空那一方面的,叫知。那麼這個呢,把緣起性空又包括進去了。這是我們格魯的見聞覺知的分法。

那麼很多的分法呢,反正你是見的,說沒有見;聞的,說沒有聞;覺的,說沒有覺;知的,說沒有知;或者沒有見的,說見;沒有聞的,說聞;沒有覺的,說覺了;沒有知道的,說知道了。那麼這些都是妄語的。這個就是見聞覺知的一些差別的解釋。

煩惱者謂三毒。

下邊煩惱,這個意樂裏邊,在《瑜伽師地論》裏邊分三個了。一個是想,還有一個煩惱。煩惱呢,就是三個毒,貪瞋癡都可以發動打妄語的。

等起者謂覆藏想樂說之欲。

那麼“等起”,發動這打妄語的心,“謂覆藏想樂說之欲”,他“覆藏”,把事實掩蓋了,看到的說沒有看到,不看到的說看到,“覆藏想”。“樂說之欲”,要說那個話,這個等起就是說我要說那個話,你才算打妄語了,不想說就不說了。所以等起呢:第一個是覆藏想,把真相蓋掉的;一個呢就要說那個不真實的話。

加行者謂或言說,或默忍受,或現身相。

“加行者謂或言說,或默忍受,或現身相 ”,那可以假使說:“你看到沒有?”明明沒看到,說我看到了,這是“言說”。“或默忍受”,“看到沒有?”不說話,笑一笑。那就是說,也就表示他看到了。“或現身相”,點點頭,也是看到了。這些說話也好,默忍也好,現相也好,都是妄語的一種表現。

此復所求或爲自利或爲利他,隨爲何故說悉同犯。

“此復所求或爲自利或爲利他,隨爲何故說悉同犯”,那麼動機了,爲了自己的利益,爲了人家的利益,不管你是爲什麼,爲自、爲他,只要你說了,都是犯妄語的罪。

此中說於妄語、離間及粗惡語,雖教他說其三亦成。

“此中說於妄語、離間及粗惡語,雖教他說其三亦成”,這個裏邊呢,就是說妄語也好,離間語也好,粗惡語也好,你自己雖然沒有說,叫人家說了,那麼也犯這個罪。假使說你自己打妄語,叫人家去打妄語,你也犯一個妄語罪。那麼離間、粗惡語都一樣。

《俱舍本釋》於語四業,皆說教他亦成業道,《毘奈耶》中說起此等究竟犯時,要須自說。

“《俱舍本釋》”,《俱舍》的本頌,跟那個它的解釋,“於語四業,皆說教他亦成業道”,就是說這個語裏邊,妄語、離間、惡口、綺語,自己作、叫他做都是成業道的。“《毘奈耶》中說起此等究竟犯時,要須自說”,那麼《戒經》裏邊說呢,你要犯根本的話,要自己說。人家說呢,對你說不是根本的。這是《俱舍》跟《毗奈耶》裏邊有一點點差別,那我們要採取呢,採取嚴格的好,即使人家說了也是成業道,那麼可以免得你叫人家去說了。

究竟者謂他領解。

“究竟者謂他領解”,這個妄語罪,究竟了,就是成功了,“他領解”,他聽懂了。如果他聽不懂:你是一個中國人,對方是一個外國人,那麼你說了半天,他莫明其妙,這個根本罪沒有。要他懂了,領解了,才算究竟。

《俱舍釋》說若他未解,僅成綺語;

《俱舍釋》說若他未解,僅成綺語”,《俱舍》的一個解釋裏邊說,萬一他不懂的話,那麼是不是無罪呢?也不是,綺語的罪還是有。

離間粗語,亦皆同此。

“離間粗語,亦皆同此”,妄語如此了,離間語跟粗惡語,即使對方聽不懂,也成一個綺語。就是雖然說妄語的罪不成一個根本的妄語了,也不成離間,也不成粗惡語的根本,但是,他也是成一個綺語的罪。

這個我們聯想到以前在文革的時候,一些學生,發動他們勞動了。那麼學校裏呢,發動他們到海外的那些輪船上去搞清潔工作。那麼那些學生呢,很頑皮了,他們跑到那些船上呢,看見一些水手是黑人。他們就罵他:“豬,黑豬。”那麼黑人聽不懂,以爲學生給他打招呼,還給他笑笑,還打招呼。這個粗惡語,但是他不懂,那麼雖然粗惡語的罪沒有,綺語的罪還是成立了,還是犯一個語的罪。

(五)離間語

離間語。事者,謂諸有情,或和不和。“離間語。事者,謂諸有情,或和不和”,那麼“”,就是說對方了,那些有情,或者是和合的,或者已經不和了。《瑜伽師地論》裏邊,他就這麼說,這是想了,就說對方是和的或者不和的,都可以。和的你使他不和,不和的使他更乖離,就是更不容易和起來。

意樂分三:想及煩惱如前;

意樂分三個,都是一樣的。“想跟煩惱如前”,煩惱,貪瞋癡都可以發動了,都可以了。那麼想呢,這個它這裏就“如前”。“如前”呢,我們把《瑜伽師地論》的想摘下來,《瑜伽師地論》[10]說,什麼叫想呢?“謂俱與彼若合若離,隨起一想”,他是和合的,或者本來就已經乖離了,這兩種裏邊,你起一個想,都叫它的想。什麼“隨起一想”呢?就是和合的有情,你曉得他是和合的;不和合的,你知道他是不和合的,那麼這個就叫想。那目的就是說要把他和合的破壞;已經不和的呢,鬧得更兇。

等起者,和順有情樂乖離欲,不和有情樂不合欲。

“等起者,和順有情樂乖離欲,不和有情樂不合欲”,“等起”:發動的心。“事”:是前面和不和的有情了。“想”呢,你知道他,已經是和了,本來是和的,或者本來是不和的。那麼你這個發動的心,“等起心”是什麼樣狀態的心態呢?本來是和順的有情,你希望他們乖離,就他們兩個不和。本來是不和的,叫他們永遠不要合攏來,樂有不合的欲,使他們不要和合,有這個想,有這個要求。那麼這就是等起的心。

加行者,隨以實語,若非實語,隨說所說,若美不美,隨其所求,爲自爲他而有陳說。

“加行者,隨以實語,若非實語,隨說所說,若美不美,隨其所求,爲自爲他而有陳說”,“加行”就是做事情了。你做的、說話的時候,管你說的是老實話,是真的,或者是不老實的話,騙他的。“隨說”,隨你說的,所說的話裏邊,就是“若美不美”,這個說的話比較和雅的,或者是不文雅的。你所的要求爲自己的利益,或者爲人家的利益的,不管你怎麼說,不管你什麼動機,文字的雅不雅,是不是老實話,或者是不老實的話。只要這麼一說的話,就是他的加行。

究竟者,《攝分》中云:「究竟者,謂所破領解。」謂他了解所說離言。

“究竟者,《攝分》中云”,《瑜伽師地論》的《攝抉擇分》裏說,“究竟者,謂所破令解”,你要破的對方呢,懂你的話了,那麼就叫究竟,這個事情成功了。

“謂他了解所說離言”,那麼宗大師再解釋一下,謂他(對方)了解了你所說的話了。你說的話,他相不相信,不管了。只要你說的話,他懂了,這個離間語呢,業道就成功了。

那麼《俱舍》裏邊就補充了一個,“若他壞不壞,皆成離間語”。就說你這個離間語說出去了,他也懂了。他們兩個相不相信你,就是他們和合的,本來和合的,是不是就乖離了,或者不相信你,還是和合的,這個不管的。只要你的話,他懂了之後,離間語的罪就成功了。他沒有給你所離間掉,或者給你離間掉,這個不相干的。這是離間語。

(六)粗惡語

粗惡語。事者,謂諸有情能引恚惱。

下面呢,是“粗惡語粗惡語是罵人。“事者,謂諸有情能引恚惱”,那麼就是對方的有情,要引起他的不高興了。

意樂中想、煩惱如前; 等起者謂樂粗言欲。

意樂中想、煩惱如前”,想麼你知道他對方是什麼人了。煩惱麼貪瞋癡隨一了。“等起”,你要發動的心態是“謂樂粗言欲”,要歡喜說那個粗言的一個欲望,一個欲心。你就是歡喜,要就說那個粗話,就是等起的心。

加行者,謂以若實,若非實語,或依種過,或依身過,或依業過,或依戒過,或依現行所有過失,說非愛語。

那麼加行,是怎么做的?“謂以若實,若非實語,或依種過,或依身過,或依業過,或依戒過,或依現行所有過失,說非愛語”,怎麼樣子加行,就是怎麼說呢?就是說管你說的是實話也好,不實的話也好。或者,是依他的種姓的過失,說他是生在下賤家的,這個下賤家假使實在的,他是下賤家出生的,是實的。假使非下賤家,他本來,是很高貴的種姓,你說他是下賤家裏的,那麼非實的,這都成那個粗惡語。或者依身過,他的身、行動有什麼過失,真的假的都可以。或者依業過,他做的事業,有什麼過失。或者他持戒,有没有什麼過失。或者現行所有過失,他現在的一些行動方面有没有什麼過失。管是真的假的,說非愛語,說的話,人家不愛聽的,要引起人家煩惱的,這都屬於粗惡語。

究竟者,《攝分》中說:「究竟者謂呵罵彼。」 《俱舍釋》說,須所說境,解所說義。

那麼粗惡語的究竟呢,《瑜伽師地論》的《攝抉擇》分裏邊,它說“究竟者謂呵罵彼”,那個就是罵他了。你這個決定了,就罵起來了,這個就叫決定了。

那麼《俱舍》裏邊,它說要必須對方懂你的話。懂你的話,才叫粗惡語;不懂的話,就是前面說的,成一個綺語了。那麼《瑜伽師地論》,卻是嚴格一些,只要你罵了之後,管他懂不懂,都成爲一種粗惡語。這是兩個,有一個不同的說法。那麼我們當然採取嚴格的好一些,免得你鑽空子,反正他不懂,這個不算的,這個不要這麼想。

(七)綺語

綺語。事者,謂能引發無利之義。“綺語”,“事者,謂能引發無利之義”,引發無利,對我們修行沒有什麼好處,引發這些的,都屬於綺語的範圍。

意樂中三,想者雖僅說爲於彼彼想,然於此中,是即於其所欲說義,彼想而說,此中不須能解境故。

“意樂中三,想者雖僅說爲於彼彼想,然於此中,是即於其所欲說義,彼想而說,此中不須能解境故”,這個話,好像是不好講,那麼我們把《略論釋》裏邊的引過來,就比較好懂一些。它說[11],“其中之想,依《攝抉分》”來說,“雖僅說”,這是《瑜伽師地論》說了,它是說呢,“謂於彼作彼想”,就是這個人就是他,沒有想錯。那麼我們的說法,就是宗大師的格魯派的說法呢,不必一定要對方錯或不錯。你說對他說,是對張三說的,那麼李四聽了,是錯了,不是張三嘛,都不管他的。是張三也好,李四也好。對方解也好,不解也好。懂你話也好,不懂你話也好。只要你去說了無益的那些話,都屬於那個裏邊的。  那麼我們再回過來看,“想者雖僅說爲於彼彼想”,就是說,《瑜伽師地論》說的呢,一定要彼彼想,沒有想錯。我要對張三說的,這個地方,我想的就是張三。“然於此中”,但我們這裏看法呢,“是即於其所欲說義,彼想而說”,我們要說的話,你就是,你就是想了他這麼說,是不是他,搞錯沒有搞錯,他領解不領解,都不要去管他,都屬於綺語的。

煩惱者謂三毒隨一。“煩惱者謂三毒隨一”,那麼你發動綺語呢,煩惱,可以用瞋心發動的,也可以貪心發動的,也可以說是癡心發動的,都有。

等起者謂樂宣說無屬亂語。

“等起者”,要發動的心。“謂樂宣說無屬亂語”,你歡喜說那些,沒有啥個不關緊要的,亂七八糟的話,你歡喜說。這個我們說世間上的人,他都歡喜“衝殼子”,就那些無益之語了,串寮了,衝殼子了,那麼閒談了,四川麼歡喜茶館鋪裏邊泡杯茶,聊天了,天上說到地下等等,這些都是屬於無益語——綺語,沒什麼好處的,都是浪費時間的空話。

加行者謂發勤勇宣說綺語。

“加行者謂發勤勇宣說綺語”,善發綺語的話,你就是自己鼓勁來說這些話。如果懶漢漢懶癱癱地不想說,那就不說了。有勤勇,說起來很有勁,就說綺語。

究竟者謂纔說綺語。

“究竟者謂纔說綺語”,“究竟”就是說,綺語你只要說出來好了,管你對方,想對了搞錯了,他懂不懂了,都屬於綺語,都成立了。

此復七事相應[12]。謂若宣說鬥訟競諍,若於外論或梵志咒,以愛樂心受持諷頌,若苦逼語如傷嘆等,若戲笑遊樂受欲等語,若樂處衆宣說王論臣論國論盜賊論等,若說醉語及顛狂語,若邪命語。語無係屬,無法相應,非義相應者,謂前後語無所連續。若說雜染,若歌笑等,若觀舞時而發言詞。

此復七事相應”,那麼綺語,一般分類,分了七個,七種事情,相對的都屬於綺語。那麼他下邊就分了七個。

謂若宣說鬥訟競諍”,這是一種,人家鬥爭,打官司,“諍”,爭論,這些都屬於綺語。

第二種,“於外論或梵志咒,以愛樂心受持諷頌”,外道的論,或者是外道的咒,以歡喜的心,愛樂心受持諷頌。假使你爲辯論,想要使對方折服,你先學習外道,學習外道咒,這個不算。那麼以愛樂的心,去諷誦那些外道的書,或者外道的咒,那也是綺語。

第三種,“若苦逼語如傷嘆等”,受了苦了,嘆氣等等,怨天尤地,這些傷嘆的話也是綺語。

第四種,“若戲笑遊樂受欲等語”,那麼戲笑的時候,遊戲的時候,受欲的時候說的話,也屬於綺語。

第五種,“若樂處衆宣說王論臣論國論盜賊論等”,在大衆前面講國王的事情,大臣的事情,國家的政治的事情,講什麼人作案了,什麼做盜賊的事情都屬於綺語。這些就是要提高警惕,這些話,我們屬於綺語的。真正修行的人呢,就不要隨便去衝那些話了。

第六種,“若說醉語及顛狂語”,吃醉了的話,瘋狂的話,那當然是無益之話了,也屬於綺語的。

第七種,“若邪命語。語無係屬,無法相應,非義相應者,謂前後語無所連續”,邪命語,邪命語是什麼呢?一般就是說,根據《俱舍》的呢,從貪出發的一些語都屬於邪命。那麼嚴格的呢,五種邪命了,你要求不正的養命的方法,這些語。或者,“語無係屬”,就是語無倫次的,東一句,西一句的,無法相應,跟法不相應的話。“非義相應”,跟道理也不相應的話。那麼“前後語無所連續”,就是語無倫次的,那些污七八糟的話,是屬於邪命語。“雜染語”,就是說歌、笑等等。或者看歌舞伎樂的時候,你說的話,這個演得好不好了,什麼什麼等等。這幾種都屬於綺語。

前三語過,是否綺語,雖有二家,然此所說,順於前家。“前三語過,是否綺語,雖有二家,然此所說,順於前家”,就是說前面三種語過,就是妄語、離間語、粗惡語,是不是綺語?有兩種說法。《 俱舍》裏邊呢,說都是綺語,那就是說,妄語也屬於綺語的。如果說妄語對方不了解,你說了,那麼綺語還存在,綺語不管你了不了解都算的。那麼這是《俱舍》的說法了。

那麼還有其他一家呢,他說妄語就是妄語,離間就是離間語,粗惡語就是粗惡語,綺語麼另外一種,那麼是兩個說法。  “然此所說,順於前家”,我們這個法流說的呢,跟前面那一種順的,就是說我們只是採取前面那一個,這四種語都是綺語。但是,前面三種呢,妄語的成份重,就叫做妄語;離間語的成份重的,叫離間語;粗惡的成份重的,叫粗惡語,但是本身綺語的罪都在裏邊的。所以說,他們前面三個要對方了解了,那麼了解了,就成立妄語了、離間的罪了。假使不了解的話,綺語的罪還存在的。那麼這是本法流呢,宗大師是採取《俱舍》的(前家)的話,那麼這是語的四個過,講完了。下邊還有意三。

(八)貪欲

貪欲。事者,謂屬他財產。

 貪欲。事者,謂屬他財產”,屬於他的財產,是對方的東西了,就是貪欲的對方了。那麼這個財產呢,以前就是有人問過了,那麼一定是財了,假使你貪人家的不是財,動物,或者他養的狗,或者他家裏人,算不算呢?也算。內財外財,外財是那些物質的東西,內財就是有生命的。

意樂分三:想者謂於彼事作彼事想;

“意樂分三”,也是想等等。“想者謂於彼事作彼事想”,這個事,是他的財產,你沒有想錯。是他的財產。

煩惱者謂三毒隨一;

那麼煩惱呢,三個,貪瞋癡,隨便哪一個,都可以發動這個貪。而這個貪本身是貪了,但是你起的時候,也可以由瞋,你要把他東西拿過來,以瞋心把他拿過來,也是瞋了。愚癡的心,假使說外道……,說這個東西天然可以拿的,那麼就愚癡的,所以自己把他貪過來了,這是煩惱的三種都可以。

等起者謂欲令屬我。

“等起者謂欲令屬我”,這個東西本來是他的了,要屬於我的,這是發動的一個心。

加行者謂於所思義,正發進趣。

“加行”,那麼這個是心裏邊的事情了,當然沒有行動的了。“加行者謂於所思義,正發進趣”,你所想的那個事情,你繼續地發展下去,雖然沒有行動,心裏邊還是不停地在想那些。

究竟者說於彼事定期屬己,謂念其財等願成我有。

“究竟者說於彼事定期屬己,謂念其財等願成我有”,究竟呢,當然了,這個是意業道了,沒有行動的,就是說加行呢,不斷在動腦筋。究竟呢,這個事情,決定了,一定要希望屬於自己的。就是說這個財產本來是他的,我下決定了,決定要把它弄過來的,這就是貪的這個業道成功了。

此中貪心圓滿,須具五相:

此中貪心圓滿”,那麼《瑜伽師地論》裏邊講得很多了,他也引過來了。貪心,這些是貪欲的業道了,如果他的貪心要圓滿的話,五個條件。這五個條件裏邊少一個,雖然說是貪,但是不圓滿的。那五個都有了,屬於圓滿的貪心,最大的貪心了。所以說“此中貪心圓滿”,要有五個相,就是五個條件了。

一有耽著心,謂於自財所。

“一有耽著心”,一是耽著心,對自己財產耽著,很歡喜,捨不得放下。

二有貪婪心,謂樂積財物。“二有貪婪心,謂樂積財物”,不但自己已經有的,還希望它不斷增長,再越積越多,貪婪心。

三有饕餮心,謂於屬他資財等事,計爲華好,深生愛味。

“三有饕餮心,謂於屬他資財等事,計爲華好,深生愛味”,“饕餮心”,不單是對自己的已有的執著,既希望它增長,而且對人家的東西也希望,認爲很好,很歡喜,那麼進一步的謀略了。

四有謀略心,謂作是念,凡彼所有何當屬我。

“四有謀略心,謂作是念,凡彼所有何當屬我”,他有那個東西,你也認爲很好,很歡喜,那麼就想辦法了,就是怎樣子把它弄過來,屬於我的。

五有覆蔽心,謂由貪欲不覺羞恥,不知過患及與出離。

“五有覆蔽心”,這個“覆蔽心”,“謂由貪欲不覺羞恥,不知過患及與出離”,這個“覆蔽心”,一般講是無明覆蓋了。實際上,《瑜伽師地論》的並不說是無明,他就是說這個貪的煩惱心,把你蓋掉了,把你的理智蓋掉了,這個叫“覆蔽心”。

“謂由貪欲”,因爲這個貪欲太強了,把理智蓋掉了,就“不覺羞恥”,也不知道羞恥了。也不知道作這個壞事,將來有什麼不好的壞處,那麼出離更談不上了。那麼既不知羞恥,又不知做這個事情的過患,那麼要出離那更不談了,也更不知道了。那麼就是說,有“覆蔽心”。

若此五心,隨缺一種,貪欲心相即非圓滿。

“若此五心,隨缺一種,貪欲心相即非圓滿”,那麼這五個心裏邊,都有全了,那麼是圓滿的貪欲。假使少一個,那麼這個貪欲心不算圓滿。當然也是貪欲,但是,不是叫最厲害的貪欲,不是圓滿的貪欲。

《瑜伽師地論》中,於十不善,俱說加行。《瑜伽師地論》裏邊,與十個不善法裏邊,都說加行的。就是說雖然是貪、瞋、邪見是心裏的事情,意業,但是,還是有加行。那麼身口當然有加行的。

《瑜伽師地論》裏邊,又講了一些不圓滿的貪欲。前面講五個條件的,叫圓滿了。下面就是說,雖然不圓滿,但是,也屬於貪欲的那些事情,舉了很多例。

又非圓滿貪欲之理者,謂作是念:云何當能令其家主,成我僕使,如我所欲

“又非圓滿貪欲之理者,謂作是念:云何當能令其家主,成我僕使,如我所欲”,假使人家的家主,他的主人,他很能幹,那麼我就想辦法,怎樣使得他作我的僕使,給我辦事情,聽我的話。“如我所欲”,隨心所欲,叫他給我辦事情,給我作僕使,這也是貪欲。

又於其妻子等,及飲食等,諸資身具,亦如是思。

“又於其妻子等,及飲食等,諸資身具,亦如是思”,那麼他的妻子、孩子或者他的飲食,他的財產,資具,資身具就是他的用具。每一家都有很多的他的傢具了,他要還是跟前面一樣,屬於我的,由他來使用。這些也不好的。

又作是念:云何當能令他知我少欲、遠離、勇猛精進、具足多聞、成施性等。

“又作是念:云何當能令他知我少欲、遠離、勇猛精進、具足多聞、成施性等”,這是另外一種貪欲了,他說什麼樣子的辦法使他知道我,是“少欲”,有“遠離”的,表示自己是老修行,少欲的。這個是你自己修,人家看你評價,不要自己要求,那麼就裝模裝樣了。有的人,人面前裝模作樣的,人後頭就亂七八糟的。這就是說故意的要使人家知他是少欲、遠離、修行等等。我記得以前有個人,他修四加行,懶得很,幾年了才修了一二萬。但是在某些居士面前,他卻念得很響,表示他很精進。在自己後頭呢,一句也不想念,這些就是貪欲了。要人家知道他用功、修行等等,“勇猛精進”,就這些了。“具足多聞”,怎樣子使人家知道,我是具足多聞的,或者成施等性的。我有布施,我有持戒,等等,那麼這一些的想法,都是貪心的。

又作是念:云何當能令諸國王及諸商主,四衆弟子,供事於我,得衣食等。

“又作是念:云何當能令諸國王及諸商主,四衆弟子,供事於我,得衣食等”,這是出家人的想法了,他就是說怎樣能夠使國王大臣,那些商主,有錢的人,四眾弟子,能夠好好的供養我,使我的衣食豐足,這些都是貪心。那麼我們現在《廣論》裏邊介紹這些的幹啥?就是叫我們照鏡子,我們有没有這些心?有這個心的話,就是貪心,不要以爲自己:“唉,我沒有過失嗎,我又不是貪心,少欲遠離嘛,勇猛精進嘛,他知道好嘛,弘揚佛法嘛”。就是貪心了,這不好的。

又作是念起如是欲,云何令我當生天上,天妙五欲以爲遊戲,當生猛利、遍入世界,乃至願生他化自在。

還有一種,“云何令我當生天上,天妙五欲以爲遊戲”,想辦法到天上去玩去了,貪欲。“當生猛利,遍入世界,乃至願生他化自在”,“猛利”指大自天,“遍入世界”——遍入天,“他化自在”就是欲界的最高的他化自在天。

這個他寫得很略,在《瑜伽師地論》裏邊呢,就寫得清楚一點。它說“又起是欲”,又起了這個欲望。“云何令我”,怎樣子使我當生“魯達羅世界”,魯達羅世界就是大自天的世界。那麼,“毗瑟笯世界”,就是遍入天的世界。“人中希有眾同分中”,這是人裏邊的,希有的眾同分,就是說人裏邊高貴的享樂的地方。那麼還有呢,“乃至令我當生他化自在眾同分中”,生到他化自天,他化自在天是欲界的最享樂的一個,最高一層了,一層天了。那麼你,你要享受什麼,你不要自己化的,人家就給你化好了,讓你受享。那麼都是起這些念頭,這都是貪欲。

又於父母妻子僕等,同梵行者,所有資具,發欲得者,亦是貪欲。

“又於父母妻子僕等,同梵行者,所有資具,發欲得者,亦是貪欲”,自己的父母、妻子、僕人或者一起修行的人,他們的東西,你看了好的,想拿來自己用,要得到它,都是貪欲。那麼這些呢,就是說介紹那麼多,就是我們平時可以對照,自己有没有這些念頭?有這些念頭的話,就是貪欲。那貪欲是一個業道,十惡業道之一,那就是要墮落的,不能要的。要了之後,自己要受苦的,這是貪欲。

(九)瞋恚

瞋恚心中,事、想、煩惱,如粗惡語。“瞋恚”,“瞋恚心中,事、想、煩惱,如粗惡語”,這是相近的,粗惡語就是使他瞋恚惱。那麼瞋恨心也是同樣,跟它相近的。所以說事、想、煩惱,跟粗惡語是相同的。

等起者,樂打等欲,云何令其遭殺遭縛,若由他緣,或自任運耗失財產。

“等起者”,就是發動他這個瞋恨心的,“樂打等欲”,他心裏歡喜要打或者是殺等等的欲望。“云何令其遭殺遭縛,若由他緣,或自任運耗失財產”,他就是什麼欲呢?就心裏想,怎樣子能夠使他,把他殺掉,把他捆起來,抓起來,或者有其他的緣,或者他自己碰了倒霉了,財產損耗。他緣嘛,假使水火把它燒掉了,他的財產。任運呢,他自己倒霉了,財產都沒有了。總是發這個噁心,瞋恨心了。

加行者即於所思而起加行。

“加行者即於所思而起加行”,就是他所想,怎么想,不斷地想下去,不停,這就是加行。

究竟者謂於打等,期心決定或已斷決。

“究竟者謂於打等,期心決定或已斷決”,那麼你這個起了決定心了,決定要打了,這個人該打,是要打他,心定下來。那麼這就是究竟了,成爲究竟。因爲他是心,意的業道了,沒有行動的。只要你心一決定呢,就這個業道就成功了。

此亦有五,全則圓滿,缺則非圓。謂具五心:

那麼這個跟貪一樣,也有五個相是圓滿的,不到五個的呢,不圓滿,“缺則非圓,全則圓滿,謂具五心”,要圓滿瞋恚呢,要具足五個心。這都是引的《瑜伽師地論》的文。

一有憎惡心,謂於能損害相,隨法分別故。

第一,“有憎惡心,謂於能損害相,隨法分別故 ”,非常憎惡的心,這是什麼呢?“能損害想”,自己起瞋恚心了,當然是吃了一點虧了。他總認爲,即使不是故意損害的,而他認爲是損害他。這個損害的相呢,隨這個事情,分別來想那個事情,那麼想了他心裏很恨。

二有不堪耐心,謂於不饒益,不堪忍故。

第二,“有不堪耐心”,有的人,他量大嘛,受點虧算了;他是有不堪耐心,不能忍受。“謂於不饒益,不堪忍故”,他認爲吃了虧了,不饒益了,不能忍,一定要報仇的。

三有怨恨心,謂於不饒益,數數非理思惟隨念故。第三,“有怨恨心,謂於不饒益,數數非理思惟隨念故”,這些不饒益的事情呢,他自己認爲這個是很不公平了,他就放不下,“數數地非理思惟”,經常在那裏想,這個思惟呢,不如理地思惟。這個不饒益,或許是你想的不饒益,人家是對你好的。或許是真的不饒益,那是業報所感。你是非理思惟,要想報仇。“隨念故”,不斷地,放不下,擺在心裏邊。  

四有謀略心,謂作是念,何當捶撻,何當殺害。

第四,“有謀略心,謂作是念,何當捶撻,何當殺害”,那麼有一些謀略心就是,心裏要去打算盤,那麼怎麼打算盤呢?對那些,對他不饒益的人,怎樣子去使他損害,使他挨到這個打:鞭子打;捶撻;鞭撻。“何當殺害”,這樣,甚至於更厲害呢,該怎樣子把他殺掉?這些都是謀略心,就是報復心了。

五有覆蔽心,謂於瞋恚不覺羞恥,不知過患,及與出離。第五,“有覆蔽心”,這個覆蔽,有的地方說是無明,但是《瑜伽師地論》也不說,就是說瞋恚。瞋恚心太盛了,把自己的理智蓋掉了,這叫覆蔽心。因爲瞋恚心起得太厲害了之後,就不覺羞恥,羞恥心也沒有了。過患,他有什麼害處,將來要受什麼報都不知道了。出離更不知道了。那麼這個是把心覆蓋、覆蔽掉了。

那麼這個五個全了,就是圓滿的瞋恚心。隨少一個,那麼就不叫圓滿的。如果五個裏邊,四個都沒有,那就是比較輕微的。

僅成損害心者,謂作是念:彼於我所,已作正作,諸無義事,故我於彼當作無義。“僅成損害心”,就是不圓滿的。那麼就是說不圓滿的瞋恚心,也介紹了一些。他說,“謂作是念:彼於我所,已作正作,諸無義事,故我於彼當作無義”,就是說他對我,過去造了一些、現在也正在造一些無益事——對我不好的事情,不饒益的事情。那麼我要報復了。“故我於彼當作無義”,那我一定要對他不客氣,也對他作一些不饒益的事情,這是一種瞋恚的損害心。

盡其所有幾許思惟,爾許一切皆損害心。如是願他現法,喪失親屬資財及善法等,及願後法往惡趣中,亦是損心。

“盡其所有幾許思惟,爾許一切皆損害心”,像這一類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損害心。

“如是願他現法,喪失親屬資財及善法等,及願後法往惡趣中,亦是損心”,像前面這一類報復心,不管是哪一種都是。那麼下邊同樣,假使說希望他,“現法”——就是現在,這一輩子喪失親屬,他的家裏人死完了,財產也都給搞完了,善法也沒有了,這麼就是損害心,那麼希望他後世生了惡道去,生地獄去等等,都是損害心。那麼瞋恚的人呢,就發這個惡願了,那麼很可怕了,這個不能起,瞋恨心一起的話,功德林都燒掉了。

那麼這個,把瞋恚的圓滿相,那些不圓滿的,是損害的那些相,都說一下。也叫我們照鏡子,不要這樣子想。

(十)邪見

邪見。事者,謂實有義。最後,“邪見”。邪見的事,“謂實有義”,邪見是拔無因果。這個事——它的對象呢,是有的事情,因果是有的。

意樂分三:想者,謂於所謗義,作諦實想;

意樂分三”,“想者,謂於所謗義,作諦實想”,“所謗義”,假使說拔無因果的,謗的因果,謗的三寶,功德等等,本來是有的,你要謗它說沒有。那麼這是想,本來是有的。

煩惱者,謂三毒隨一;

煩惱者謂三毒隨一”,那麼他謗的時候,貪瞋癡都可以:從貪出發的,從瞋出發的,從癡出發的,都有。

等起者,謂樂誹謗欲。

“等起者謂樂誹謗欲”,等起就是說愛誹謗,有誹謗的欲,他歡喜誹謗這個欲心有,他就要誹謗了,那麼這是屬於心理狀態了。

加行者,即於所思策發加行,此復有四,謂謗因、果、作用、有事。

“加行者,即於所思策發加行”,就是說一個事情,你想一想丟掉了,那麼就算了。你不斷地想下去,要把他心呢,堅固起來,這屬於加行。

那麼這裏我們參考一個《略論釋》,它說三毒裏邊,貪瞋癡,本來是貪、瞋、癡。這個癡裏邊不說癡,說邪見,邪見是癡的一種。這有什麼意思呢?它就是說,根據《俱舍》來說,十個不善業道裏邊,最根本就是邪見。這個邪見又指的斷見。那是說,因爲這個邪見,是十個根本業道的根本,十個業道的根本。所以說貪瞋癡裏邊呢,其他的都不說了,只說一個邪見。而這個邪見,又指斷見,拔無業果的邪見,這是最厲害的,斷善根的邪見。所以說十惡業道裏邊,特別強調說這個。  “加行者,於所思策發加行,此復有四”,邪見,有四種,“謂謗因、果、作用、有事”,本來有的事情說他沒有,那麼因果也好,作用也好,有事也好,都是實有的。實在有的,說它沒有的,這是斷見。所以這種邪見呢,最厲害的,所以把它特別提出來,在十個惡業道裏邊,就單提它。

誹謗因者,謂云無有妙惡行等。謗因者,“謂云無有妙惡行等”,你做好事將來沒什麼好處的;你做壞事也不會受苦的。這是謗因。

誹謗果者,謂云無有彼二異熟。

“誹謗果者,謂云無有彼二異熟”,就是你儘管做好事好了,你不會感好的果的,異熟果沒有的;你儘管做壞事好了,也不會受苦的,那麼沒有他的異熟果是不會有的,這是謗果。那麼謗因謗果不是相對來說的了?

誹謗作用分三:誹謗殖種持種作用者,謂云無有若父若母;

誹謗作用”又分三種。“誹謗殖種持種作用,謂云無有若父若母”,“殖種”是父了,“持種”是母了,他說父母的作用是沒有的,這些就是謗父母的作用。謗父母的作用,這是誹謗父母對他不產生作用的。

誹謗往來作用者,謂云無有前世後世;

誹謗往來作用”,“謂云無有前世後世”,他說沒有前世後世的,“往來”就是這一輩子生到那一輩子去,他說沒有的,這一輩子就完了,沒有前世後世的。

誹謗受生作用者,謂云無有化生有情。“誹謗受生作用者”,“謂云無有化生有情”,就是沒有中有的,我們說受生(投生)呢,就是父精母血,加上個中有,這三個和合,投生了。他們的說話呢就是說,現在科學也這麼說了,受生麼就投生了,哪有個中有呢,沒有的,不承認的。那麼雖然不承認呢,這個生命的來源,到底怎麼來的?到現在還是一個迷,搞不清楚的。因爲他有一個中有,他們沒有考慮進去,永遠解不掉這個問題。化身有情呢,就是中有了,因爲中有是化生的。

謗實有事者,謂云無有阿羅漢等。

“謗實有事者”,明明有的,說他沒有,哪一種呢?“謂云無有阿羅漢等”,“你們修行什麼證果、證道、阿羅漢等等,沒有的,白白搞的”,這是謗實有事。這麼就是說邪見的謗呢,謗四種了:謗因、謗果、謗作用、謗有事。那麼這就把這個介紹了。

究竟者,謂誹謗決定。

“究竟者謂誹謗決定”,他起個決定的心要誹謗他,那麼就是究竟了,這個到此爲止呢,這個邪見業道就成功了.。

此亦由於五相圓滿,謂具五心:一有愚昧心,謂不如實了所知故。

“此亦種因於五相圓滿”,同樣《瑜伽師地論》呢,把這個三業,意業道都介紹一下,要具足五個條件的,才算圓滿的,“謂具五心:一有愚昧心,謂不如實了所知故”,愚昧心就是愚癡,明明因果是有的,你不知道,一定要說他沒有。

二有暴酷心,謂樂作惡故。

“二有暴酷心,謂樂作惡故”,這個殘暴的,殘酷的心歡喜作惡事,單是不了知,還不是一個壞事、頂壞了,有暴酷心就壞了。

三有越流行心,謂於諸法不如正理善觀察故。

“三有越流行心”,“越流”,超越正規而行的,就是亂走的心。“謂於諸法不如正理善觀察故”,一切法,不如理地、不如真理去觀察,亂想,憑自己的邪見亂想,亂思惟,這就是不如理地去分別那些事實。

四有失壞心,謂謗無布施愛養祠祀妙行等故。“四有失壞心,謂謗無布施愛養祠祀妙行等故”,這個失壞心,就說本來是布施感大富,他說誹謗——“沒有的”。“父母養孩子也是沒有恩的。你去供養那些天神等等,也是沒有福報的。”這些妙行全部誹謗掉了。

五有覆蔽心,謂由邪見不覺羞恥,不知過患及與出離故。

最後,“有覆蔽心,謂由邪見不覺羞恥,不知過患及與出離故”,一個邪見的緣故,這個煩惱太重了,他就不知道羞恥;也不知道它有什麼過患;更不知道,他如何出離了。那麼這個五個圓滿呢,叫是圓滿的邪見了。

此五若缺,則不圓滿。

“此五若缺,則不圓滿”,隨你缺哪一個,就不叫圓滿,

雖其邪見復有所餘,然唯說此名邪見者,由此能斷一切善根,隨順諸惡隨意所行,是爲一切邪見之中極重者故。

“雖其邪見復有所餘,然唯說此名邪見者,由此能斷一切善根,隨順諸惡隨意所行,是爲一切邪見之中極重者故”,那麼這個意的業道三個呢,本來貪瞋癡了。癡裏邊特別提邪見,因邪見的過失大。而邪見裏邊又特別提這個:謗無因果,謗這個受生作用(中有),又謗實事,謗有修行的阿羅漢果是沒有的,專門提這個邪見來說,爲什麼呢?因爲這個邪見最厲害,能斷一切善根。一切善根,可以把它斷掉。

“隨順諸惡”,這個邪見呢,對一切惡業都隨順的。“隨意所行”,有這個邪見的,一切壞事都隨便可以去做的。所以說,這個邪見最壞了。“是爲一切邪見之中極重者故”,邪見裏邊最重的邪見,就是這個。所以特別把它提出來。屬於這個三業道裏邊,這個邪見。貪瞋癡外呢,就說一個起邪見。 那麼爲什麼斷善根呢?我們說謗因、謗果,就把我們佛說的,前面說的業果的一些規律全部是打破了。那麼就是把業果的那些規律打破之後,那善根就會斷掉了。不信因果了,不信三寶了,那些善根就沒有了,所以說這個是最重的。

那麼這是把十惡業道的講完了。下邊一點點,我們把它念完,那麼是總結。

其中殺生、粗語、瞋心,由三毒起,由瞋究竟

“其中殺生、粗語、瞋心,由三毒起”,就是他的發動呢,貪瞋癡都能發動。而究竟的時候,這是瞋心究竟的。殺生的時候,貪它的肉,當然是這個貪心而起了,但是你刀殺下去,把它殺死,這個究竟的時候,沒有瞋心是做不下手的。那麼粗惡語也一樣,瞋恚心當然一樣了,究竟的時候,是瞋恚心究竟的。

不與而取、邪行、貪欲,由三毒起,唯貪究竟。

“不與而取、邪行、貪欲”,這三個事情呢,雖然發動可以,三個毒起,都可以。假使邪婬呢,他是報復的心,這個人對他有仇,他邪婬,把他的妻子女兒,把她邪婬,是瞋恨心發動的,但是真正究竟的時候,絕對是貪心。那麼貪欲當然更如此了,不與取也這樣子。

妄言、離間及諸綺語,發起究竟,俱由三毒。

“妄言、離間及諸綺語,發起究竟,俱由三毒”,發起的時候貪瞋癡;究竟的時候,也可以貪瞋癡。因爲這個裏邊,很複雜,各式各樣的情況都有,三種都可以有。那麼這是一個,“究竟”是哪些心究竟。

邪見由其三毒發起,唯癡究竟。

“邪見由其三毒發起,唯癡究竟”,它可以貪瞋癡發動。那麼假使說,婆羅門他認爲一切財產都是他們的大自在天,給他們造來給他們享用的,他們都可以受用的。一切婦女就像花朵熟了一樣,哪個都可以去享受的,這就是癡,屬於癡的。那麼邪見呢,發動的時候,三貪瞋癡都有,但是最後,究竟的時候,都是癡。他對這個不了真相,究竟的時候,“唯癡究竟”。

此等之中,思唯是業而非業道,身語所有七支是業亦是業道,思行處故。貪欲等三業道非業。

“此等之中,思唯是業”,思心所是業而非業道。這個思心所,就是說意業了。我們思有幾種呢?審慮思,考慮問題的思心所;決定思,這個事情考慮決定了,決定思就是意三業道了;那麼動身思,發動身造事情的思,就是身業的,推動身業的;發語思,他發動語業的。那麼有四種思心所,學過《俱舍》都知道。那麼這個思心所呢,本身是業,業的體就是思心所,“而非業道”。

什麼叫業道?業所通過的那個地方,從哪裏產生業的呢?假使身,思心所靠身這個渠道來發動的,作一些事來造業的,那它是業道。“身語所有七支是業亦是業道”,身語——身三口四了,它本身是業,身造的業嘛,口造的業嘛,殺盜婬了,但是它也是業道。爲什麼?他就是說,動身思跟發語思,這個思心所,是通過這個身這個道起作用的。是思所遊履的道,也是叫業道。“思行處故”,因爲他是身、語了,是思心所所行的地方。“貪欲等三業道非業”,貪欲、瞋、邪見,它們是煩惱,不是業。業是思心所。但是思心所,通過他們三個造業的,是業之道。它是思心所,爲思心所爲道。

《俱舍論頌疏》卷十七:“依何義名業道?頌曰:此中三唯道,七業亦道故。論曰:十業道中,後三唯道,業之道故,立業道名。彼相應思說名爲業,彼轉故轉,彼行故行,如彼勢力而造作故。前七是業,身語業故。亦業之道,思所遊故。由能等起身語業思,託身語業爲境轉故,業業之道,立業道名。故於此中言業道者,具顯業道業業道義。”

那麼這個裏邊,我們就要看看《俱舍》的註解。大概我們也抄過一點,那麼業道,《俱舍論》裏邊十七卷,“依何義名業道?”什麼意思叫業道呢?“頌曰:此中三唯道”,三個貪瞋癡,這是道,不叫業的。“七業亦道故”,七個,身三口四,本身是業,也是道。那麼這是一個頌了。

他下邊怎麼解釋呢?他說十個業道裏邊,“後三唯道,業之道故,立業道名,彼相應思說名爲業”,這個我們學學《俱舍》,業呢,本身體就是思心所了。那麼這個決定思,他要決定把貪心、瞋心、邪見的心決定了,這個是業。這個業,“思說名爲業,彼轉故轉,彼行故行,如彼勢力而造作故”,那麼這個思心所跟貪瞋癡是相應的。那麼這個思轉,它也轉,貪也轉;這個思行動了,這個貪瞋邪見也行動。這麼就是說,貪瞋癡是這個思心所的通道,通過它們來發動、造業的,所以叫業道。那麼就貪瞋癡本身,貪瞋邪見,本身是煩惱,是思心所所行的地方,是跟他相應,由它推動,所以說它是業之道。思心所是業了,是思心所行的地方,道就是它所行的地方了,所以說貪瞋癡是業道。  那麼前七個,身三口四,前七個本身就是業,殺盜婬妄,妄語綺語惡口等等,本身是造業的,是業。身語業,它本生是身業、語業,但是它也是業的道。它思心所,就在它們上邊行動。“由能等起身語意業思”,發動這個身語業的思,就是動身思了、發語思,它依託了身,依託了語爲境而發行動的,那麼它也是業道。又是業,又是業道,這是業,也是思心所這個業,所行之道,所以叫“業業之道”,前面七個,又是業又是業道,所以這個業道呢,前面七個的業道是兩層意思:又是業,又是業道,“業業之道”,合攏來叫業道。那麼後三個意業,只有一個業道,不是業,本身不是業。

那麼所以說,我們說業道這個名字很複雜,對於後邊意三個業道來說呢,是業道。那麼前七個來說呢,既是業,又是業道,總地把它括攏來呢,叫個業道。那麼這個業道的解釋,有是業道的,也有是業業道的,兩個意思都有的,都在這個裏邊。這個意思,比較好像是微細一點了,希望大家下去討論一下。參考麼《俱舍》的業道那裏去參考一下。  好,今天時間到了。

第四十三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上一次我們把十個惡業道講完了,那麼其中在最後三個意業道裏邊,它就是又加了一個,這個貪瞋邪見的圓滿五相。那麼這個裏邊有的人就混淆了,把這個業道認爲是具足五相圓滿的業道,這個不是的。業道是不是業道,要看前面的條件。就是說有事、有意樂、有加行、有究竟,這些合適了,就成業道。那麼業道裏邊有最厲害的,也有些差一點的,那就是說後邊具不具足五相的問題了。那並不是說五相圓滿的是業道,五相不圓滿的不叫業道,這個是不對的。那麼有人這個問題想不通,那麼把這個原則性:判別是不是業道的在前頭,判別業道圓不圓滿的在後頭,這兩個標準不是一個,不要混起來。

那麼現在我們今天是接下去。昨天那個關於這個業道的問題,因爲學過《俱舎》的呢,沒有問題,沒學過《俱舎》的,好像有點陌生。那麼我們今天,因爲昨天時間到了,講略了,今天再重復一下。那麼什麼叫業道?業道——十個業道大家都知道了,但這個業道的兩個字包含的意思,就是說有的業是道?有的本身就是業,“業業之道”,合攏來都叫業道。所以說,這個裏邊意思就不是一個。那麼後邊三個好說,單是道,但是業是它思心所了,思心所所遊履的,它的渠道,貪瞋癡,給思心所同時具轉的,同時起作用的。那麼這三個貪瞋邪見,是業之道,叫業道。前面身三口四,本身它就是業,但是它又是思心所遊履之道,也叫業之道。那麼它這個業道,就是“業業之道”,合攏來叫業道。那麼所以說業道裏邊,名字是一個業道,兩個字,它的意思不一樣的。後三個單是業道,前面七個有業,也有業之道,是業道,幾個方面不一樣,不要把業道看得同等的看,這個是不一樣的。

寅二 輕重差別

第二顯示輕重分二:一十業道輕重,二兼略顯示具力業門。第二科,“顯示輕重分二”,那麼業道輕重地分判。第一個,十業道的輕重。那麼第二呢,具力的業門。“兼略顯示具力業門”。這個詳細內涵下邊要說,我們科文就念過算了。

卯一 十業道輕重

初中有五,例如殺生,一由意樂故重者,謂猛利三毒所作。第一個,十個業道的輕重“初中有五”,輕重分五方面說。“例如殺生,由意樂故重者,謂猛利三毒所作”,那麼這個五個方面來說了,第一個是意樂,意樂它這個重,業道特別重,有意樂而產生重的,這個是什麼情況呢?“謂猛利三毒所作”,極強烈地貪瞋邪見,它們貪瞋癡所發動的。那麼這個業道特別重,就是意樂心特別強的。

二由加行故重者,謂或已殺生,或正或當,具歡喜心具踴躍心,或有自作或復勸他,於彼所作稱揚讚歎,見同行者意便欣慶。

第二個,“由加行故重”,加行特別厲害的,那麼哪一些呢?“謂或已殺生,或正或當,具歡喜心具踴躍心”,殺生的時候,不管你已殺的,正在殺的,或將要殺的。殺的時候有歡喜心、踴躍心、高興,有非常踴躍的,就歡喜做那個事情,有踴躍而幹的心。“或有自作或復勸他,於彼所作稱揚讚歎”,自己做或者勸人家一起做,叫人家做或者。他做了之後,又讚歎他,讚揚他。“見同行者意便欣慶”,看到人家同樣做殺生的事情,他也很高興。

由其長時思量積蓄,怨恨心已,方有所作,無間所作,殷重所作,或於一時頓殺多生。或令發起猛利痛苦而行殺害。或令怖畏,作不應作而後殺害。

“由其長時思量積蓄,怨恨心已,方有所作”,那麼有的长時,積下來的怨恨,這個時候發洩了,一下子幹了把他殺掉了。這些都是加行重的。“無間所作”,不斷地做。“殷重所作”,做的時候不是馬馬虎虎,認真地做。“或於一時頓殺多生”,或者一個時候殺了很多的有情。

“或令發起猛利痛苦而行殺害”,或者殺害的時候,就是凌遲處死,使他一點一點地割壞,讓產生極大地痛苦,而把他殺死。

“或令怖畏,作不應作而後殺害”,或者殺之前,用種種的方法使他恐怖。這些不應做的事情,做了之後,然後殺害。

若於孤苦貧窮哀愍悲泣等者而行殺害

那些可憐的人,孤苦零丁地,孤兒、苦、窮的人,“哀愍 ”,這是求你救的人,或者正在很傷心的人,這些人我們要救護他,起同情心的,結果你卻把他殺掉了,這些是加行方面來看是極重的。這是有加行而重。

三由無治故重者,謂不能日日,乃至極少時持一學處,或亦不能,半月八日十四十五,受持齋戒,於時時間,惠施修福,問訊禮拜,迎送合掌和敬業等。又亦不能,於時時間,獲得增上慚愧惡作。又不能證世間離欲,或法現觀。還有一種,“由無治故重”,他就是說平時不對治的,這事情呢“謂不能日日,乃至極少時持一學處,或亦不能,半月八日十四十五,受持齋戒,於時時間,惠施修福,問訊禮拜,迎送合掌和敬業等。又亦不能,於時時間,獲得增上慚愧惡作。又不能證世間離欲,或法現觀”,這個就是說,做這個壞事,他是沒有對治它的。他是說,不能天天乃至極少的時候持一學處。持一條戒都受不了的。或者半月、初八、十四、十五受八關齋戒也不受的,就是經常是做壞事,沒有起對治的作用的。持戒是對治做壞事了,他不是的。這個八關齋戒不受的。那麼他也平時,不做那些這個布施、供養、修福、問訊禮拜、迎送合掌、和敬這些事情也不做的。“又亦不能,於時時間,獲得增上慚愧惡作”,他經常就是說沒有慚愧心,也不悔,做了壞事也不悔的。那麼這就是沒有對治了。

那麼這個還高一等對治呢,“不能證世間離欲”,世間的離欲道就是禪定。世間離欲道,是對治那些惡不善法,他也沒有做。“或法現觀”,也沒有修法現觀,這是佛法裏邊。

“法現觀”,我們有一個註解。什麼叫“法現觀”呢?《雜集論》(《集論》的解釋)十三卷裏邊[13],“法現觀者,謂於諸諦增上法中已得上品清信勝解,隨信而行”,“諸諦”,四個諦,苦集滅道。“增上法”,這不是一般的法,這個是殊勝的,是佛說的殊勝的法。在四諦裏邊,在殊勝的法裏邊,已經得到上品的“清信勝解”,決定不移了。那麼“隨信而行”,根據他的信解,清信的勝解,照他做了,這個叫“法現觀”。

“所以者何?由於諸諦增上契經等法中”,“四諦”這些契經裏邊講的,那些殊勝那些法,“從聞他音增上緣力,已得最後順解脫分善根所攝上品清信勝解”,那麼從他聽聞了這個法的力量、增上的勢力呢,得到最後順解脫分的善根,“順解脫分”就是“資糧道”,資糧道的善根,最後的資糧道的善根,得到了,這個善根所攝的上品的清淨凈信的勝解心得到了。“由得如是清信勝解故,說名以法現觀現觀諸諦”,這是“法現觀”,來觀這個四諦。那麼真正的見道還沒見到,而依這個善根,得清淨的勝解心來觀這個四諦。這個叫“法現觀”。

法現觀”,這個名相我們就解了。下邊就是說,在世間上沒有得到“禪定離欲”,沒有對治那些惡不善法,在出世方面又沒有得到這個“法現觀”的這個現觀,那麼這樣子就是沒有對治了。那麼沒有對治的人,他造的惡業,造的業當然很重了。

四由邪執故重者,謂由依於作邪祠祀,所有邪見,執爲正法,而行殺戮。

第四個,“由邪執故重者”,他有種邪見,執了個邪見,那麼他的造罪,造的業也特別重,是哪一些呢?那就是說外道。“謂由依於作邪祠祀,所有邪見”,信邪道的祭祠,那些邪見,“執爲正法”,他認爲這是對的,“而行殺戮”。那些邪教,他們供養他們的教主,供養他們的神之類的,要殺害有情的。

那麼我們記得玄奘法師他到印度去求法的時候,有一次乘船,碰到海盜。他們海盜信邪教的,他們把一個船全部搶劫了以後,他們是感到要謝恩了,要謝他們的教主了,就要殺一個人祭祠。他們殺人呢,要殺一個最好的人了,那麼在所有的乘客裏邊東選西選的,就選玄奘法師最圓滿的。因爲玄奘法師是善根具足的人了,在過去多輩子修行的人了,所以他長得也特別好,那麼就選中他,要殺了去祭他們的神了。這就是“邪祠祀”了,那麼這是邪的。

那麼這個公案我們講講完。他要殺玄奘法師的時候,很多信佛的教徒都求那些外道,他情願代他,代玄奘法師,這位法師到印度求法去的,不能殺害的。那麼外道說:“你們不行,你們長那麼醜,不要。”那麼正在這個時候,狂風大作,海浪興得很高,他們就說了:“你們要殺法師,你們激怒了天神了,要把你們船都翻掉了。”那些海盜就害怕起來了,就跪在玄奘法師面前求饒了。玄奘法師呢事先跟他們說:“你們殺沒關係,讓我先入定,修一下定。”那麼玄奘法師就入定了,定中到兜率天去了,後來出定的時候,看見那個下邊跪了一批海盜,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那麼海風作浪,可能是他入定有關了,那麼他也不知道,定中不知道,他就說“你們可以殺了”,他們說不敢殺了,求饒了。那麼這個公案就是說,有些邪祠祀要殺人祭祀的,這是邪執。

又作是心:畜等乃是世主所化爲資具故,雖殺無罪,諸如是等,依止邪見而行殺害。

“又作是心,畜等乃是世主所化爲資具故,雖殺無罪”,那麼有的說,這個畜生是世主、造物主他化出來,或者是造出來給我們吃的。那麼是該吃的,沒有罪的。“諸如是等,依止邪見而行殺害”,那麼根據邪見而殺害,這也是重的,因爲他們殺了有他依據,他該殺的,這個就是殺了就重了。

五由事故重者,謂若殺害大身傍生、人或人相、父母、兄弟、尊長、委信、有學、菩薩、羅漢、獨覺,及知如來不能殺害,而以惡心出其身血。

“由事故重者”,事情重的,那麼對象,殺的對象有各式各樣的,這就是事了。由事而重的呢,“謂若殺害大身傍生”,殺大的畜生,那麼小的蚊子、螞蟻,當然輕一些了,大的象、馬這些就重了。如果龍,很大的那些,那就更重了。還有一種“人或人相”,殺人自己同類的,當然是重的。“人相”,跟人相近的,有人的像的,那也是重的。那麼猴子之類的,猿人這些。那麼在人裏邊,自己的“父母”,當然是重的,這是五逆罪了。“兄弟”,親兄弟,或者堂兄弟都是重的,自己的親戚該是要保護的,怎麼好殺呢?“尊長”,師長。“委信”,“委信”一般就是說,特別相信你的,人家對你十分信賴,你還把他殺掉了,這個當然是道義上講不過去的。那麼“有學”菩薩,有學,那些沒有證到阿羅漢的那些聲聞。“菩薩”呢,修行發菩提心的菩薩了,“阿羅漢”、“獨覺”,那是無學了,前面還沒有證到無學的——有學,這裏阿羅漢跟獨覺是無學了。“及知如來,不能殺害”,那麼這是聖者了。還有呢,佛是殺不了的,而以惡心出佛的血,他明明知道佛是不能殺的,但是以惡的心出佛身的血,這些就是特別重的。這是“事故重”,就是對象。他的對象的不同,特別重。的。

違此五因,爲輕殺生。

 “違此五因,爲輕殺生”,這個五個因,是重的殺生。假使不是五個因的,不屬於這五類的,那就是輕的。

餘九除事,如其殺生,輕重應知。

“餘九除事,如其殺生,輕重應知”,那麼其他九個業道,除了事是不一樣的,殺生殺的是有情,偷盜呢有情、無情都有了,那麼這個事是不一樣的,除了事以外,跟殺生一樣,其他的,其餘九個都是相同的。那麼“事”,就第五個事是不一樣的,前面的什麽意樂、加行或者是無對治、邪執,這幾個重是同樣的。那麼事呢,各各不一樣了,那麼下邊就要說了。

由其事故重不與取者,謂若劫盜眾多上妙及委信者。劫盜孤貧,出家之衆及此法衆。若入聚落而行劫盜,若劫有學、羅漢、獨覺、僧伽、佛塔,所有財物。

“由事故重不與取者”,那麼不與取,其他的四個重,跟殺生一樣,但“事”是不一樣的。“謂若劫盜眾多上妙及委信者。劫資孤貧,出家之眾及此法眾。若入聚落而行劫盜,若劫有學,羅漢、獨覺、僧伽、佛塔,所有財物”。那麼偷盜裏邊有這個對象,事重的是哪一些呢?就是說搶的、劫盜的是“眾多”的“上妙”,劫盜了很多的最好的東西,好的東西,差的東西不“重”,而且是很多,質量是上妙的,數量是眾多的,那當然是重的。“委信者”,人家相信你,委託你的東西,你把它吞沒了,這也是重的。那些“孤貧吧”的,他本來是孤苦零丁的窮人,你還去劫盜他,這也是重的。那麼“出家之眾”,出家眾有幾種了,凡是出家修行的都在裏邊。那麼“此法眾”,就是佛教裏邊的僧團了。這個“此”就是我們佛教內部的那些“眾”,那麼就是僧團了,這是重的。因爲出家人是修行的人,你去劫財物,當然是重的。“若入聚落而行劫盜”,到聚落裏邊劫盜,那就是膽大了,目無王法了,在人多地方去劫盜了,這是重的。那麼“劫有學”,修行的證果證道的,有學——初果、二果、三果,那麼“羅漢”——無學,“獨覺”也是無學,這些都是重的。“僧伽、佛塔”,搶劫這個僧團裏跟佛塔所有的財物,那麼這也是重的。

這是講偷盜裏邊、不與取裏邊重的事,那麼前面的意樂、加行等等是一樣的。

由其事故重邪行者,謂行不應行中,若母母親,委信他妻,或比丘尼,或正學女,或勤策女。“由其事故重邪行者”,邪婬裏邊,他的事是重的是那些呢?“謂行不應行中”,就是不該行的對象,裏邊“若母母親,委信他妻,或比丘尼,或正學女,或勤策女”,那麼對象裏邊重的呢,這個是不應行的人,那些呢?“母親”,“”就是他母了,“母親”、母的親屬,跟母一類的親屬。“委信他妻”,人家相信你,對你最信任人的妻子,或者是托你保護的那些。或是“比丘尼”,出家的,修行的人,當然重的。“或正學女”,式叉摩那,“或勤策女”,沙彌尼。那麼這些人,事是重的。

非支行中謂於面門。非時行中謂受齋戒,或胎圓滿,或有重病。非處行中謂塔近邊,若僧伽藍。

那麼“非支行中”,這個,欲邪婬就是要好幾個條件了,非支裏邊“面門”是重的。那麼“非時行中”,受八關齋的時候是重的。“或胎圓滿”,胎兒快圓滿了,快要養了,這個時候是重的。“或有重病”,對方有重病的時候,起婬欲是重的。“非處”裏邊“謂塔近邊,若僧伽藍”,佛塔的附近,或者僧伽藍裏,這是污僧伽藍,這是重的,這是邪婬裏邊。

由其事故重妄語者,謂爲誑惑多取他財而說妄語,若於父母乃至於佛,若於善賢,若於知友而說妄語,若能起重殺生等三而說妄語,爲破僧故而說妄語,於一切中,此爲最重。

“由其事故重妄語”,妄語裏邊,哪些的事情是重的呢?“謂爲誑惑多取他財而說妄語”,這個妄語說了之後,要欺騙人家,要多取,把人家的財,很多的財產要騙過來的。這是妄語重的。所以“若於父母乃至於佛,若於善賢,若於知友而說妄語,若能起重殺生等三而說妄語,爲破僧故而說妄語,於一切中,此爲最重”,那麼妄語裏邊重的呢,要多取他財物而說的妄語是重的。假使對“父母”,這是自己的最有恩的人了。或者是“佛”,功德最大的人。或者是“善賢”——好人;或者“知友”——最好的朋友,這些人面前說妄語也是重的。“若能起重殺生等三而說妄語”,你這個妄語說之後,能夠產生很嚴重的殺盜婬的事情的,那麼這個妄語說了還是重的。“爲破僧故而說妄語”,爲了破僧說的妄語,這是最重的,“於一切中,此爲最重”,一切妄語裏邊最嚴重的就是破僧的妄語。爲了要達到破僧的目的而說的妄語,那是最重的妄語。這是妄語戒裏邊的。

由其事故重離間語者,謂破壞他長時親愛,及善知識,父母男女,若能破僧,若能引發身三重業,所有離間語。離間語的。“由其事故重離間語”,裏邊由事而重的哪些呢?“謂破壞他長時親愛,及善知識父母男女,若能破僧,若能引發身三重業,所有離間語”,人家長時期都是和睦親愛的那些人,把他離間了,把他破壞。那麼破壞“善知識”,對善知識,起離間,使他不要去依止。對“父母”,對子女這些最親的人,搞這個離間的。或者“破僧”,就是前面說的,前面是妄語破僧,這裏是離間,是兩邊起鬥爭,挑撥離間,使他們破,這是重的。那麼另外一個,前面一樣的,這個離間語,可以引發殺盜婬三個重的,產生這三個重業的,這些離間語都是重的。

由其事故重粗惡語者,謂於父母等,及餘尊長,說粗惡語,若以非真非實妄語說粗惡語,現前毀罵,訶責於他。

“由其事故重粗惡語者”,粗語來說,哪些事是重呢?“謂於父母等及餘尊長,說粗惡語”,那麼“父母”,“等”就是說父母一類的的親屬。那麼還有“尊長”,那些師長,說粗惡語。對尊重的人,有恩的人,上輩的人說粗惡語,那是重的。“若以非真非實妄語說粗惡語”,粗惡語,不但是粗惡語,而且是一種妄語,不真實的妄語的粗惡語,那更重了。那就既是粗惡語又是妄語,騙人的話,那是重的。“現前毀罵,訶責於他”,以這些粗惡語現前毀罵、訶責人家的的,這是就是上面這些粗惡語是重的。

由其事故重綺語者,妄語等三,所有綺語,輕重如前。綺語,“由其事故重綺語者,妄語等三,所有綺語,輕重如前”,這個妄語、離間、惡口這三個裏邊所包含的綺語,那麼本來綺語是通四個了,這個三種的綺語的輕重,前面說過了。這是前面講妄語,惡口、離間的時候,這些綺語輕重也講了。

若諸依於鬥訟諍競所有綺語,若以染心,於外典籍,而讀誦等。其他不屬於妄語、離間的、惡口的綺語呢,“若諸依於鬥訟諍兢所有綺語”,關於“鬥訟”——打官司,“諍兢”——爭論、比高低,這些作的綺語重的。“若以染心,於外典籍,而讀誦等”,以染污心,就是貪他的好了,對外道的那些書去讀誦的,這個是綺語,屬於重的

若於父母親屬尊重,調弄輕笑,現作語言,不近道理。

“若於父母親屬尊重,調弄輕笑,現作語言,不近道理”,那麼對於父母尊長,他自己的親屬、長輩的那些,還有尊重,那些師長。對他們來調弄、輕笑的說的話,不近道理的話,那麼都是重的綺語。

由其事故重貪欲者,謂若貪欲僧伽、佛塔所有財寶,及於己德起增上慢,乃於王等及諸聰叡同梵行所起增上欲,貪求利敬。

“由其事故重貪欲者”,那麼貪欲的業道裏邊,那些是重呢?“謂若貪欲僧伽,佛塔所有財寶,及於己德起增上慢,乃於王等及諸聰叡同梵行所起增上欲,貪求利敬”,這是重的貪。那麼就是說,對於僧伽,僧團裏邊,佛塔裏邊的財物、財寶,起貪心,要,要據爲己有,這是重的貪欲。那麼“及於己德起增上慢”,自己有一點點的小小的功德,起增上慢,就以爲了不得了,就說自己功德很大,這個是極大的貪欲。那麼這個恐怕每一個人,都會沾到一點邊,那麼就要提高警惕,千萬不要有一點點小小的事情,好像是做對了,就以爲自己了不得了,增上慢,那麼就看不起人家了,也不聽不進人家的話了,人家好好地給你勸說呢,半句也聽不得了。“乃至於王等及諸聰叡同梵行所”,他在國王、大臣等等那些聰睿的,就是有智慧的同修的裏邊,起一種增上的貪欲,貪欲什麼?貪求他們恭敬利養,利養恭敬。對王大人,希望你們恭敬他,抬高他的位置,紅包給得多一點,同梵行的人讚歎他,把他抬高,這些叫人家恭敬你,那麼這是極大的貪欲。

我記得以前在廣化教書的時候,有一個人他很氣,他跟那些學生說:“你們爲什麼不恭敬我?”這個恭敬你,他自發的,你這個拳頭伸出來,這個樣子惡狠狠地要他恭敬。這怎麼做得到呢?所以說要貪求恭敬、利養的,這些都是極大的貪欲。

由其事故重瞋恚者,謂於父母親屬尊長,無過貧苦諸可哀愍,諸誠心悔所作過者,起損害心。瞋恚,“由其事故重瞋恚者,謂於父母親屬尊長,無過貧苦諸可哀愍,諸誠心悔所作過者,起損害心”,那麼對於父母,自己的親屬,尤其是長輩、尊長、師長,那麼這些人起瞋狠心,當然是過極大,對“無過”,他們一點也沒有過失,你起極大地瞋恨心。“貧苦”,本來已經很苦了,很窮的人,你去對他瞋恨心。“諸可哀愍”,很可憐的人,或者是重病的,或者是殘廢的,那些或者是其他受了一些不幸的遭遇的,可憐他還來不及,你去恨他。那麼有些雖然犯了過失,已經誠心誠意悔過了,但是你執惡不捨,對他起極大瞋恨心,那麼是重的。“起損害心”,瞋恨心起了,就要想要他受損害,或者想他死掉,或者想他倒霉等等,這些都是重的瞋恨心。

由其事故重邪見者,謂能轉趣謗一切事,較餘邪見此爲最重。又謂世間無阿羅漢、正至、正行,此見亦爾。與上相違是輕應知。

“由其事故重邪見者”,邪見裏邊哪一些事是重的呢?“謂能轉趣謗一切事,較餘邪見此爲最重”,這個邪見,能夠“轉趣”,就是說將來能夠發展到一切事情都要謗的,那是前面說的斷見了:謗事、謗因果、謗父、謗母等等,這些斷見,這是邪見裏最嚴重的。“又謂世間無阿羅漢”,就是謗實事了:世間上修行沒有用的,也沒有阿羅漢的,修了……,“正至”,就是我們前面講的,那些果,修行的果,到一個斷了什麼煩惱、證什麼果,這些是沒有的。“正行”,修行的人也是白白修的。那麼這樣子的邪見呢,也是最嚴重的。

“與上相違是輕應知”,那麼反過來,跟前面所講的重的,相違的,就不是那麼像這樣子的呢,那是屬於輕的。重的說了,反過來就是輕的,那麼就這個反過來就對了。那麼這是《廣論》裏說的。

《本地分》中說有六相,成極尤重。一加行故者,謂由猛利三毒,或由猛利無彼三毒,發起諸業。《瑜伽師地論》裏邊也有講輕重的六個相。“《本地分》中說有六相,成極尤重”,有六個相,那麼他的業呢就特別重了。哪那六個相呢?一、“加行故者這跟前面差不多的,加行而重的呢,“謂由猛利三毒,或由猛利無彼三毒,發起諸業”,他發動造業的時候,有極強烈的貪瞋癡。或者有極強烈的無貪、無瞋、無癡。強烈貪瞋癡造惡業,強烈的無貪、無瞋、無癡就是造的是善業,這裏是善惡對起說的,一起說的。發動的諸業,那就是加行重的。

二串習故者,謂於長夜親近修習,若多修習善惡二業。“串習故者”,經常做的,有習慣性的,也是重的。“謂於長夜親近修習,若多修習善惡二業”,經常做的,或者是做了很多的,那些習慣性經常做的,善業或者惡業,這就是比較重的。

三自性故者,謂屬身語七支,前前重於後後,屬意三支,後後重於前前。“自性故者”,他本身業的自性,分輕重呢,“謂屬身語七支,前前重於後後”,身三口四這七個呢,按了次第的,越是前面的越重,殺是最重,偷盜第二,邪婬第三,那麼妄語、惡口一個一個排下去,這么綺語是最輕的,是第七了。這是身語七支呢,前面的比後面的重。“屬意三支,後後重於前前”,那麼意業三支,後邊的重,前面的輕,邪見重於瞋恨,瞋恨又重於貪欲。那麼這十個業道就這樣子的,自性來說,輕重是這樣說的。

四事故者,謂於佛法僧,諸尊重所,爲損爲益。

“事故者”,他的對象而分輕重的,“謂於佛法僧,諸尊重所,爲損爲益”,對於三寶,或者尊長,在他們面前造損害的事情,或者造利益的事情,那麼他的罪,或者功德都是最重的。

五所治一類故者,謂乃至壽存,一向受行諸不善業,未曾一次受行善法。

“所治一類故者”,那就是有對治沒有對治,“謂乃至壽存,一向受行諸不善業,未曾一次受行善法”,他是一向做壞事的,沒有做好事的,好事沒有做過的,一次也沒有做過的甚至於。這樣子的人“所治一類”,叫“所治一類”,那他做壞事是重的。那麼這一類,就是說所對治的壞事呢,一類相續的,一類就是一類等流下去,沒有對治的。

六所治損害故者,謂永斷除諸不善品,令諸善業離欲清淨。

下邊就是好的,“所治損害”, 對治了,使所治的壞事,損害了,就是力量微弱了。那就是做善業的人了。“謂永斷除諸不善品”,這是最高的,把這個不善的東西斷掉了。“令諸善業離欲清淨”,使這個善業能夠離開那些五欲,得到清淨,那麼就是把所治的把它損損害掉了,對治掉了。這是善業裏邊重的。

那麼這六個呢,前面四個,就是兩個一起說的,第五第六是分開說的,第五是對惡業說的,第六是對善業說的。

《親友書》中亦云:「無間、貪著無對治,從德尊事所起業,是五重大善不善,其中應勤修善行。」其三寶等爲具德事,其父母等爲有恩事,開二成立。

下邊引《親友書》裏邊一個頌,它說“無間、貪著無對治,從德尊事所起業,是五重大善不善,其中應勤修善行”,《親友書》裏邊它又分了五種重的善業、不善業,那麼他就結論呢,這個重的善業、不善業裏邊我們當然了,殷勤地修善業,惡的要斷。哪個五種呢,“無間”的就是串習的,不斷地做的。“貪著”,就是猛利的,就是猛利地發動的。那麼“無對”的,就是他們那些從來不去對治它的,“從德尊事”,這個“”他下邊說的。“其三寶等爲具德事”,指三寶等,“其父母等爲有恩事,開二成立”,那麼這個“從德尊事”呢,就是說一個是父母,一個是三寶,那麼一共是五個。這個,我們去查《親友書》的原文呢,可能是翻譯不同吧,過去的《親友書》翻譯的呢,他是從德下邊是“哀愍、悲心”,就是他分這五個,對於三寶面前,對於度一切眾生的悲愍心,可悲愍的那些人面前做的,這是重大的。那麼這個裏有點不一樣。

那麼我們自己這裏當然根據宗大師的,就是說,無間的,貪著的(猛力的),沒有對治的,三寶面前的,父母面前的,這樣分了五個。這個五種大的善或者不善業,我們要精勤地修善的,要斷惡的,這是根據《親友書》,又引了證了,也是說跟我們前邊說的都是大致相同的。

卯二 兼略顯示具力業門

第二兼略開示具力業門分四

那麼下邊,把這個業再開示一下,“第二兼略開示具力業門”,哪一些業力量大的,那麼又分成四個。

(一) 由福田門故力大

由福田門故力大者,謂於三寶、尊重、似尊、父母等所,於此雖無猛利意樂,略作損益,能得大福及大罪故。

“由福田門故力大者,謂於三寶、尊重、似尊、父母等所,於此雖無猛利意樂,略作損益,能得大福及大罪故”,那麼“福田門”,就是對象了。是福田,那麼“三寶”。“尊重”,就是尊長、上師。“似尊”,跟尊重同類的,還有“父母”、恩田,這些前面造的罪,或者是培的福。雖然沒有猛利的意樂心,他的做的也不大,但是因爲對象是福田,它的大,那麼得到的果報呢,造了罪就大罪,造了福就大福了,因爲對象不同。他們是三寶,是最大功德的福田。那麼“尊長”,是自己的師長了,上師了,或者同類的,跟上師同類的人,那麼這是功德最大的人了。造一點點小的福,或者造一點點小的罪,就感極大的福報或者極大的罪。同樣,在世間法裏邊,父母對我們的恩最大的,在他們面前造一點點小罪,或者培一點點小福,都能感大福跟大罪。這個如果我們如果心細一點的話,就可以看到,有些人不管你算命好與不好,你在這一輩子,小的時候,對父母或者三寶不恭敬,很厲害的,小小一點還看不出來,非常不恭敬,非常很厲害的,甚至打父打母的,這些人後半世大部分都不好的。即使你算命算得很好,這個命還要改的。在我們現實的生活當中可以看得到的,如果細心一點呢,會看到這些現象。

此復猶如《念住經》云:「從佛法僧,雖取少許亦成重大。若不與取佛法僧物,仍以彼等同類奉還。盜佛法者,即得清淨,盜僧伽者,乃至未受不得清淨,福田重故。若盜食物,當墮有情大那落迦,若非食物,則當生於諸獄間隙,無間近邊極黑暗處。」

“此復猶如《念住經》云:從佛法僧,雖取少許亦成重大。若不與取佛法僧物,仍以彼等同類奉還。盜佛法者,即得清淨,盜僧伽者,乃至未受不得清淨,福田重故”,那麼它是說,在佛法僧三寶面前雖然取一點點的東西,這個罪也極大。那麼假使你,不與取,就是偷盜佛法僧的東西了,你要趕快歸還。假使同樣的價值的東西,還了,對於盜這個佛、法的東西的罪,就清淨了,只要還了之後,同樣的數字還了就清淨了。盜僧伽的呢,要受了才清淨,他沒有受,還不得清淨。爲什麼緣故?因爲三寶的福田是重大的,盜一點點得極大的果報。僧寶是人,他不知道你丟那裏,他沒有受,不算數。要他受了之後,他接受了,那麼就算清淨了。

“若盜食物,當墮有情大那落迦,若非食物,則當生於諸獄間隙,無間近邊極黑暗處”,那麼假使盜吃的東西,那麼要生到八大地獄的大熱地獄了,八大地獄去,有情大那落迦。假使盜的不是食物,那麼生在地獄的中間,無間近邊的那些極黑暗的地方,生在那邊。因爲食物重一點了。因爲過去僧伽是他乞食的,你偷了他東西,那罪要重一些。那麼偷非食物,也不能說輕了。但是不是正的那落迦,不是那個有情那落迦裏,是邊邊上的極黑暗處。

《日藏經》中特說犯戒,受用僧物少許,或葉或華或果,當生有情大那落迦。設經長夜而得脫離,復當生於曠野屍林,無手乏足諸旁生類,及無手足盲餓鬼中,經歷多年恆受苦等極大過患。

那麼這裏下邊這一段,強調僧物是不要輕損,輕損之後,果報無邊 。那麼就是《 日藏經》裏邊特別說,犯戒了,犯戒的人,你去“受用僧物少許”,那就是說,不能犯戒,有人犯了戒,馬上懺悔。否則的話,你“受用僧物”,吃的用的,那怕極少許,或者一個葉子,或者華或者花,那也生到有情的大那落迦。假使長夜而得脫離。就是說那落迦裏邊,經過極長的時間,出來了。出來了呢,還不行。“復當生於曠野屍林,無手乏足諸旁生類”,那落迦出來之後,生在曠野屍林,這個念過《大威德》都知道,那些丟死屍的恐怖林了。這個裏邊做什麼?做那些沒有手腳的旁生。或者沒有手足的、沒有眼睛的餓鬼裏邊。要經過很長時間,受極大的苦,就是地獄出來,還沒有清,罪還得要在旁生、餓鬼裏邊,沒有手足的旁生,沒有手足的餓鬼,裏邊去經過長時期的苦惱,然後才清了。

又說已施僧眾苾芻,雖諸華等,自不應用,不應轉與諸居家者,諸居家者,不應受用,罪亦極重。

“又說已施僧眾苾芻,雖諸華等,自不應用,不應轉與諸居家者,諸居家者,不應受用,罪亦極重”,那麼這是說在家的了,已經施給僧眾的東西,“僧眾比丘”,“雖諸華等”,雖然是已施供養了僧眾了,那麼哪怕是個花、果等等小的東西,自己也不能用了,也不能給在家的。因爲僧物的東西,要上邊分了,不能自己去拿,更不能拿來給在家人。“諸居家者,不應受用”,那麼在家的人不應當用那些僧物,這個罪業極重。

這裏我們也就說一下,這一說呢,在家人都害怕了,會供的東西也不敢吃了,不是這個意思。已經屬於僧伽的東西,沒有通過大眾,沒有經過羯磨,你自己拿來自己用,或者是給在家人,那當然不行。上邊通過的當然是不在此例了。

即前經云:「寧以諸利劍,割斷自支體,已施僧伽物,不與在家者。寧食熱鐵丸,火燄極熾猛,不應於僧中,受用僧伽業。寧取食猛火,量等須迷盧,不以居家身,受用僧財物。寧破一切體,貫諸大丳上,不以居家身,受用僧財物。寧入諸舍宅,火炭遍充滿,不以居家身,夜宿僧房舍。」“即前經云﹕寧以諸利劍,割斷自支體,已施僧伽物,不與在家者”,這個就是前面那個經(日藏經),他說,寧可以很厲害的劍,把自己的身體,肢體都割斷了,而不能把已經供養僧伽的東西呢,給那些在家人去用。

“寧食熱鐵丸,火燄極熾猛,不應於僧中,受用僧伽業”,那麼寧可吞了熱鐵丸,全身火燄炙燃地燒,不應在僧眾裏邊受用僧伽的業。就是僧伽裏做的事情,你不要去亨用,人家燒的飯你不要去吃,人家做的事情你不要去享現成。

“寧取食猛火,量等須迷盧,不以居家身,受用僧財物”,寧可極猛利的火,跟須彌山那麼大的火吃下去,而不願意以在家的身份,受用僧眾的財物。那就是說偷盜用了,不是說僧裏邊允許的。如果說僧裏允許的也不能用,那麼你們居士到我們僧團裏來,坐墊也不敢坐了,地板也不敢坐了,床鋪也不敢用了,那怎麼呢?腳也不敢踩地板了,這個僧團就不敢進來了,呼吸也不敢呼了,僧團的空氣你們不能呼,僧團的水也不能吃。完了,那就把在家人跟僧團絕緣了,永不往來,這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以盜心的。

“寧破一切體,貫諸大丳上,不以居家身,受用僧財物”,一樣的。就是前面講過,地獄裏的大丳子,就是三尖的,把自己身上都戳破了,而不願意以在家的身份來盜用僧伽的財物。

“寧入諸舍宅,火炭遍充滿,不以居家身,夜宿僧房舍”,寧可到一個火炭充滿的房間裏去,這肯定是燒死了,但是不願以在家的身份住在僧房裏邊。那就是說,沒有經過他同意,你佔領僧房。那有些他把寺院的財產,他去佔爲己有,這些那是嚴重的。

又僧伽中,若諸菩薩補特伽羅,是極大力善不善田。

“又僧伽中,若諸菩薩補特伽羅,是極大力善不善田”,那麼僧伽裏邊, 經常有菩薩化現的。這些人呢,是極大的福田,善不善的田,就是你對他做好的事情,福報極大,你對他損害,那些果報也極大。

《能入發生信力契印經》說:「設如有一由忿恚故,禁閉十方一切有情於黑暗獄,若有忿恚背菩薩住,云不瞻視此暴惡者,較前生罪極無數量。又較劫奪南贍部洲,一切有情一切財物,若有輕毀隨一菩薩,亦如前說。又較焚毀殑伽沙數諸佛塔廟,若於勝解大乘菩薩,起損害心,發生瞋恚,說諸惡稱,亦如前說。」

“《能入發生信力契印經》說”,這部經說“設如有一由忿恚故,禁閉十方一切有情於黑暗獄。若有忿恚背菩薩住,云不瞻視此暴惡者,較前生罪極無數量”,那麼假使有一個人,他有瞋恨,瞋恨心,把十方的一切有情,都把他關在黑暗的地獄裏邊,這是罪極大了。但是“若有忿恚背菩薩住,云不瞻視”假使有人對菩薩起忿恚心,背起他住,就是背靠著他,他說我不要看他,這樣的這個暴惡者,就是說後面那個人的更暴惡,較前面的那個人把十方一切有情擺了黑暗地獄裏的人,罪還要重。那些菩薩面前呢,不能產生一點點小罪了,你產生一點點,比那些一般的罪要大得多了。

“又較劫奪南贍部洲,一切有情一切財物,若有輕毀隨一菩薩,亦如前說”, 你把南贍部洲,一切有情的所有的財物全部搶完了,搶過來了,那個罪很大。但是“若有輕毀隨一菩薩”,隨便那一個菩薩,你輕毀,就是看他不起,毀謗他,這個“很小”的罪了,但是比前面這個南贍部洲一切有情財物全部搶完了,這個罪還要重。而且重得也是極無量數的重。

“又較焚毀伽沙數諸佛塔廟,若於勝解大乘菩薩,起損害心,發生瞋恚,說諸惡稱,亦如前說”,那麼你假使說,把“殑伽沙”——像恆河沙那麼多的諸佛的塔廟全部燒掉,這是罪是大得不得了。但是“於勝解大乘菩薩”,勝解大乘菩薩就是勝解行的大乘了,那麼我們前面學過《攝大乘論》的就知道,菩薩十住、十行、十回向的時候,叫勝解行了,還沒有登地了。這些菩薩你對他起損害心,那麼發一個瞋恨心,或者“說諸惡瞋”,說他不好,以惡的名稱去說他,那麼他的罪呢,比前面要大得極無數量。那是菩薩面前不能造罪了。

《能入定不定契印經》說:「若剜十方有情眼目,由慈心故令眼還生,及將前說一切有情,放出牢獄,悉皆安立轉輪王樂或梵天樂。如次若於諸能勝解大乘菩薩,淨信瞻視及由淨信樂欲瞻視,稱揚讚歎,較前生福極無數量。」

“《能入定不定契印經》說”,這本經叫《能入定不定契印經》,跟前面那個差一點點,前面那個《能入發生信力契印經》。他怎麼說呢?

“若剜十方有情眼目,由慈心故令眼還生,及將前說一切有情,放出牢獄,悉皆安立轉輪王樂或梵天樂。如次若於諸能勝解大乘菩薩,淨信瞻視及由淨信樂欲瞻視,稱揚讚歎,較前生福極無數量”,假使有人把十方的有情的眼睛挖掉,而且把他們關在牢獄裏邊,那麼有一個人慈悲心,把他們眼睛都治好,而且把他們放出來,那麼這個福報很大了。不但放出來,而且把他們都安立在轉輪聖王的快樂,或者是梵天的快樂,這又是極大的功德了。那麼這樣的人,“如次若於諸能勝解大乘菩薩”,就是勝解行菩薩了。這些菩薩面前,只要淨信地瞻視,看看他,以淨信的心來看看他;或者有淨信的樂欲,去瞻視稱揚讚歎,那麼這個生的福德比前面那個福德又大得有極無量數的大。

這裏強調了,菩薩面前不要造罪,這個果報極大。但是你培了福呢,一點點的福,果報也極大。那麼僧團裏邊經常會有菩薩示現的,那就是說不要表面看問題。有的人對某些人非常之厭惡,你曉得他是不是菩薩示現的?菩薩示現的不一定是很“規矩”的,我們經常看到以前的,那些故事裏邊,公案裏邊菩薩示現的經常是一些行動,並不一定是很“規”的。像寂天菩薩,他就是一天到晚吃了、睡了,這樣子的。但是他是大菩薩,不能以凡夫的眼光看問題。

《極善寂靜決定神變經》中亦說:「較諸殺害南贍部洲一切有情,或盡劫奪一切財產,若於菩薩所修善行,下至摶食施諸旁生,而作障難,能生無量罪。」故於是處,極應防慎。

“《極善寂靜決定神變經》中亦說:較諸殺害南贍部洲一切有情,或盡劫奪一切財產,若於菩薩所修善行,下至摶食施諸旁生,而作障難,能生無量罪。故於是處,極應防慎”,它說,假使說你殺害了南贍部洲一切有情,或者把南贍部洲的一切財產全部搶奪來了,那麼這樣子呢,福報很大了。但是你假使說,菩薩在修善行的時候,他哪怕這個善行很小,拿一團東西給旁生吃,布施旁生一點東西,而你卻障難、去阻撓,不給他去布施,那麼你生的罪呢,就是比前面那個罪還要無量無邊地大了。因爲什麼原因呢?修菩薩行的人,他的心量是等法界大的,所以他所做的事情呢,功德也是等法界的,那怕一點點小的事情,功德無量無邊。你去阻礙他了,那麼你這個罪也是無量無邊了。

“故於是處,極應防慎”,在這些地方,應該絕對地要預防,謹慎地預防,不要在菩薩面前造罪。那麼這個是宗大師的慈悲啊。在我們僧團裏邊,或者是在這個世間上,佛菩薩示現,這絕對是會有的。因爲佛菩薩是發了願的,要度眾生的,那裏有緣的,他都要來的。當然了,因爲我們凡夫的福報問題了,看不到三十二相的佛,也看不到莊嚴的菩薩相。但是他們在我們現前的時候,現的是凡夫相的時候,你卻是對他不恭敬,輕毀或者是阻撓的話,那你感的罪就無量無邊了。這個不要掉以輕心。

那麼我們再舉一個例,就是無著菩薩,他入慈心、修慈心定,想見彌勒菩薩。修了幾次都修不成功,都灰心下山。最後第三次下山,他路上看到一個母狗,生了個膿瘡,很臭。那麼印度人都會這種醫術了,就是說那些膿瘡的醫療的方法呢是用嘴把那個膿吸出來,吸出來,吸完了之後,然後敷一點藥,大概瘡就會好。那麼這個無著菩薩呢,他修慈心定的,看你眾生有苦,當然是要救了,但是這個眾生卻是個母狗,賴狗。這個瘡臭,膿血滿身了,臭得不得了。那麼他怎麼辦呢?不去管他吧,你慈心在哪裏呢?你去管管他麼實在是臭不可聞。那麼還是硬了頭皮去給它治了,就把它膿血呢把它吸,一吸的話,一飆飆出來,簡直要嘔了,那個極難受。但是有慈心,再繼續,再吸。慢慢地臭味就減少了,最後成甘露味了。再一看,哪裏是賴皮狗,就是彌勒菩薩。那就是說,我們沒有慈心,就看不到彌勒菩薩的。我們沒有一個清淨的心呢,就看不到菩薩,看不到佛。佛菩薩在我們面前也是認不到的。

那麼這個公案接著下去呢,就是無著菩薩看到彌勒菩薩呢很高興了。他就那麼多年,要修定就是要見彌勒菩薩,好不容易在路上見到了,他很高興就背他到廟裏去了。他就背起走。一路上,看的人就看,各人不同了,有的人說:“唉,真奇怪,這個出家人背個老太婆走了。”他們看成彌勒菩薩是老太婆。爲什麼?彌勒菩薩是慈悲,那個一般老的女人是悲心大一點。他看的是老太婆。再有的人看見個賴皮狗,無著菩薩,一個出家人背個賴皮狗在馬路上走幹啥了,奇怪了。這個就是說,眾生的業報不同,看到的也不同。那麼這是我們就算佛菩薩在眼前,我們也認不到的。

我們再講個公案,這個公案是蘇東坡的。蘇東坡跟佛印禪師很要好了。那麼幾次都是佛印禪師的聰明,他是禪師嘛,都是蘇東坡是敗的。有一次呢,蘇東坡在佛印禪師一起的時候,他坐禪定的樣子。坐了,他就問佛印禪師,他說:“你看我像個什麼?”佛印禪師說:“像一尊佛,坐在那裏很莊嚴。”結果蘇東坡很高興。佛印禪師也坐在旁邊了,佛印禪師很胖,他在旁邊坐。他問蘇東坡:“你看我像什麼?”蘇東坡說:“你像一堆牛屎。”蘇東坡很高興,因爲這一次勝了。“佛印禪師說我是佛,我說他是個牛屎。那確實我過去敗了很多次,這一次勝利了。”回到家裏很高興,講給他妹妹聽。妹妹聽了,“糟了,你全部失敗了。”爲什麼?佛印禪師以佛的眼光看,一切眾生都是佛。你雖然那個樣子在家人,坐得很不好。但他佛的眼光裏看你,你還是佛。但是你呢,就是凡夫眼光,一堆臭牛屎的眼光看,佛也當臭牛屎了。

那就是說,無著菩薩沒有見了彌勒的時候就看一個癩皮狗。這是凡夫眼光看。那你把佛印禪師說他是一堆牛屎,他也不說話,他就是笑你,你是個知見很差,你看出來的東西都是髒東西,那就你心很髒了。以清淨的心看,一切東西都是清淨的。他看你是佛,他就是說他的境界很高。而你呢,以很髒的心態來看東西,再好的東西還是髒的,說他是一堆牛屎,那你本身就是一堆牛屎,你心就是比牛屎還髒的東西。那就是說蘇東坡又敗掉了。

那就是說,這個話就是說,我們眼光看問題呢,就是看你心清不清淨了。有煩惱心呢,有心不乾淨的,佛也看得不乾淨的。如果你的心乾淨的呢,那真的佛來你就知道他是真的佛了。但是我們凡夫哪有那麼高的層次呢?是見不到的。那麼在見不到之下,對一些菩薩示現的,你盡可謹慎一點,不要隨便地造罪,也不要隨便地輕忽。這是我們有的僧團裏邊一定要注意這個事情。

好,今天時間到了。

第四十四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上一次我們講到這個十惡業道的輕重的方面。那麼今天我們要接下去。

(二) 由所依門故力大

具力門裏邊,一共四個。第一是福田門。力量大的三寶、師長,師長同等的,還有父母等,他們面前做的事情,好的得大福報;那麼不好的呢,獲大罪。這是因爲對方的重大的田門:福田、恩田。那麼今天我們說所依門,所依門就是自己的方面有各種不同的。那麼裏邊重要的是說,在家、出家,有戒、無戒,還有有智慧、沒有智慧,這個造的罪,或者培的福,大小就不一樣。

由所依門故力大者。謂如鐵丸小亦沈水,即彼成器雖大上浮,說智不智所作罪惡,而有輕重。

“由所依門故力大者”,這個造的業,力量極大,由所依門來分別。那麼現在先講一個比喻,“謂如鐵丸小亦沈水,即彼成器雖大上浮,說智不智所作罪惡,而有輕重”,那麼就是說有智慧的人,就像一個鐵打個器,就像打一個船,雖然很大,也很重,但是不但是不沈下去,能夠浮,還能載東西到彼岸去。那麼沒有智慧的呢,就像一個鐵的小丸子,它雖然很小,但是因爲沒有智慧,沒有方便,它還是要沉下去的。那麼這個裏邊,就是有智慧、沒有智慧,同樣造的罪,有的可以感得很輕的果,有的很重的果。

此因相者,《涅槃經》說,諸愚癡者,如蠅粘涕不能脫離,雖於小罪不能脫離。由無悔心不能善行,由覆藏過,雖先有善爲惡染污。故應現受異熟之因,變爲極重那落迦因。

“此因相者,《涅槃經》說,諸愚癡者,如蠅粘涕不能脫離,雖於小罪不能脫離。由無悔心不能善行,由覆藏過,雖先有善爲惡染污。故應現受異熟之因,變爲極重那落迦因”,那麼《涅槃經》裏有這個話,就是說,愚癡的,就是那些沒有智慧的,他們就像個蒼蠅,沾了鼻涕上邊就是飛不開了。鼻涕是很小一點東西,但是它們愚癡,粘住之後,它就粘住了,就飛不走了。那麼愚癡的人同樣,雖然罪很小,但是他也不能夠脫離惡果。那什麼原因?這個智慧,就是說沒有悔心,造了惡之後不知改悔,“不能善行”,不能行善。再嘛還要“覆藏過”,造了罪,還要覆藏,不肯發露。那麼雖先有善,過去雖然造過善行,但是爲現在的惡太大了,染污了,這個善業就是力量也不大了。所以說,本來現前這輩子,要受的異熟,很輕的異熟果的因,變爲極重那落迦因。可以變成功極重的、下一輩子的地獄的因。

那麼這裏我們就說,有人就提一個問題了。就是說:“異熟果現輩子有没有的?”那麼這個問題呢,就是我們參照了《集論》,它的註解《雜集論》,它裏邊就是說,有些順現受業,就是這個業造了之後,現世受報的,它的異熟果就在現世能成熟。那麼順生受業呢,那就是無間業了,它是下一輩子馬上成受報的。還有一個順後受業,它異熟果呢,在第二輩以後,就是下一輩之後,再第三輩開始受報的。那麼這都是異熟因感的異熟果。有現世受的,也有第二世受的,也有第三世以後受的。這裏邊呢,有些差別,這個文很好,我們也摘下來了,那麼可以作一個參考,可以抄下來。那麼這個就證明了,現世造的業,現世受異熟報,是有的。我們以前一般想,異熟都是隔世了,不一定,現世受異熟報是有的。

那麼這裏就是說,本來現世受的異熟報的很小的異熟的因,但是因爲愚癡,沒有改悔的心,不能行善,“由覆藏過”,做了壞事還要覆藏,那麼不肯發露了。那麼雖然過去造過的善行,但是爲後來的惡染污了,這個善的力量就減小了。那麼是由這些愚癡的行爲呢,把現在本來受輕輕的異熟果的因,就擴大成下一輩子受地獄的因。那麼就是說,本來這一輩子害一個小病,或者碰到一些不好的違緣就能夠解除的,就是消掉了,這個業就消掉了,但是因爲愚癡,沒有悔心,不能行善,覆藏過,那麼爲後來的惡染污了,把過去的善因都染污掉了。這樣子可以變小的業擴大到下一世到地獄裏去受。那麼這個就是划不來了,這麼愚癡嘛。如果我們能夠有改悔的心,能夠積極行善,能夠勇於發露,那麼過去的善呢,不要給現在的惡所染污掉,那麼這個現在輕輕地受了異熟就解決問題了,惡趣就不會去了。正因爲他不能這樣子做,那麼這個,這是自然界的規律了,他就把這個小的異熟因,改成重大的惡趣的異熟的因了。這個很可惜,就是愚癡了。

又如少水投鹽一掬,則難飲用,或如欠他一文金錢,不能還償,漸被逼縛受諸苦惱。

“又如少水投鹽一掬,則難飲用,或如欠他一文金錢,不能還償,漸被逼縛受諸苦惱”,這就是說,本來這個罪很小,但是你不善巧呢,就變了很大的罪。這裏說,你一把鹽,一掬鹽不多了,但是你擺在大水裏邊,鹽的味道根本嘗不到。那麼很好了,加一點鹽好吃了,一個菜沒鹽不好吃的。但是你擺在一點點水裏邊,那麼這個水就鹹得不能吃了。那就是說,雖然小的過失,你不能夠有這個善的心呢,那就成了極大的罪了。再說欠他一文錢,一文錢是很小了,但是你一文欠了之後,不能還他。那麼利上加利,越滾越多,成了一個後來就還不起了,就給人家逼債了,“逼縛受諸苦惱”,那麼本來就欠很少了,因爲你沒有智慧,利上加利滾的就成了高利貸,成了一個很大的債了,那就是沒有智慧的原因了。那麼小的罪要受大苦惱。

又說五相,雖是當感現輕異熟,能令熟於那落迦中,謂重愚癡,善根微薄,惡業尤重,不起追悔,先無善行。

“又說五相,雖是當感現輕異熟,能令熟於那落迦中”,那麼就前面說的,本來現在受極輕的異熟報的那些很輕的業因呢,可以感到將來到地獄去受重苦的。有五個原因,五個相,那麼哪五個相呢?“謂重愚癡”,就是說,重大的愚癡,沒有正知正見了;“善根微薄”,他的善根太少了;“惡業尤重”,造的罪太大了;“不起追悔”,沒有悔改的心;“先無善行”,過去不造善。那麼這些條件加起來,是可以使那些本來很輕微的感重大的罪。

故說輕微是指智者,能悔前失,防護後過,不藏諸惡,勤修善法,諸惡對治。若不修此妄矜爲智,由輕蔑門,知而故行,是爲尤重。

“故說輕微是指智者”,那麼我們說重的罪可以輕受的,有智慧的人就可以這樣做了。就像前面的,雖然鐵很重,但是打成一個船之後,它不但不沈下去,還能夠載東西過去。那麼有智慧的人,受罪就輕微了。他怎麼能夠輕微呢?“能悔前失”,前面做的壞事,能夠追悔,知道不對。“防護後過”,前面做過了,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做了。那麼“不藏諸惡”,能勇於發露。這是很重要的,你要把罪能夠把它減小,最重要的要發露,發露之後才能懺悔,沒有發露的話懺不了。那麼海公上師經常說這個話,他說,貓,它大便之後,總要弄很多灰把它蓋起,那麼蓋起之後呢,就越蓋越蓋臭了。如果你不蓋,在太陽下邊,風一吹,一天好了,這個臭味就沒有了。我們在五臺山住的時候,我們是在冬天快到之前,山上到處找牛屎,我們說牛屙的屎不是很臭嗎?但是它太陽曬乾了,不臭,我們燒炕,燒什麼,都用牛屎燒。它的力量呢,就是說火力不大,但是時間可以經久地燒下去,很長的時間維持下去。那麼這個,北方是當個很好的燃料的。那就是說不要覆藏,不覆藏呢,它這個惡就慢慢地減輕了,也可以使這個罪也減輕。“勤修善法”,惡不做,發露之後,臭氣弄掉了,那麼要勤修善法,好的東西要多做了。“諸惡對治”,那麼那些惡呢,要想一些對治法,懺悔法等等,把它除掉。

假使說這一些好的東西不修,智者的該做的那些,“能悔前失,防護後過,不藏諸惡,勤修善法,諸惡對治”,這些不做,這些不做,“若不修此妄矜爲智,由輕蔑門,知而故行,是爲尤重”,假使這些該做的事情沒有做,而自己妄自誇大,認爲自己是智者。那麼又不在乎,既然我是智者,就大的罪可以減輕,對那些造罪就不在乎了,就“由輕蔑門”,他就是說認爲這些罪造了沒有關係,“知而故行”,去做了,自以爲自己是智者,可以減輕的。這樣子的人“是爲尤重”,這樣子明知故行,又不是智者,那麼你犯的罪更重。這個是智者呢不要自己稱自己了。要確實有智者的功德才能夠做智者。你沒有做到智者的那些事情,你自以爲是智者了,那麼就不在乎造罪去了,這個罪不但不輕,更重。

《寶蘊經》亦說:「三千所有一切有情,皆入大乘,具輪王位,各以燈燭,器等大海,炷如須彌,供養佛塔,其福不及出家菩薩,於小燈燭塗以油脂,持供塔前,所得福德百分之一。」

“《寶蘊經》亦說:三千所有一切有情,皆入大乘,具輪王位,各以燈燭,器等大海,炷如須彌,供養佛塔,其福不及出家菩薩,於小燈燭塗以油脂,持供塔前,所得福德百分之一”,這裏這一段呢,是指那個所依身,在家出家的分別了。那麼我們說,在家跟出家的差別在哪裏?發心的不同,持戒的不同。在家在五欲裏邊,出家是出離的。那麼出家的菩薩呢,還有發菩提心的。那麼他做的事情呢,以戒律而行的,那就是清淨的。那麼這樣子呢,他造的福當然大了。如果一般普通的在家人,又不是佛弟子,一心是五欲,那個煩惱染污的,他的所求的也是現世的福報。那麼這樣的人呢,當然造的福不大了。所以說,“三千所有一切有情”,把他們都領入大乘,以輪王的位置的福報,“各以燈燭”,每一個有情都以燈燭,量等大海,這個燈燭的器,我們的燈跟大海一樣大的燈,他的燈柱跟須彌山那麼大,來供養佛塔,又是數字又那麼多,他的福報呢,“不及出家菩薩”,出家的菩薩當然也是發菩提心的,這個,在家的也是發菩提心的,“皆入大乘”,都是大乘的在家菩薩,但是出家的菩薩,他點一個小小的燈,“塗以油脂”,油也不多,供在塔面前,他的福德呢,前面的福德不如後者的百分之一,什麼原因?這個身份不同嘛。

此中意樂,謂菩提心及其福田俱無差別,然所供物,殊異極大,是所依力,極爲明顯。

“此中意樂,謂菩提心”,都是菩提心,出家菩薩,菩提心,在家的,他也皆入大乘,也是菩提心,一樣的。“福田俱無差別”,供的都是佛塔,也是同樣的。那麼菩提心同樣,供的對象佛塔也同樣,爲什麼他的福報就差得那麼多呢?“然所供物,殊異極大”,一個供了一個小燈,一個供了無量無數的大燈,而感的福報,反而供小燈的大,什麼原因?“是所依力”,所依的身,這個力量極爲明顯。一個所依的是出家身,一個依的是在家身。那麼這個裏邊,我們強調的,出家不是頭剃了,穿一個袈裟就是出家身了,要有出家的功德,將才說的,出家人是遠離五欲的,你持戒清淨的,大乘的出家菩薩依菩提心的。那麼這樣子呢,比在家的,專門在五欲裏邊的,求世間福報的,當然要大得多了。所以說,所依的身因爲是出家的,那麼這個培福的力量也就不可比了。

由是道理,則無律儀與有律儀,同是有中,具一具二具三之身,修行道時,顯然後後,較於前前,進趣優勝。

“由是道理,則無律儀與有律儀,同是有中,具一具二具三之身,修行道時,顯然後後,較於前前,進趣優勝”,同樣的道理,一個是說出家在家,一個是說有戒無戒。沒有戒的跟有戒的比,當然是有戒的功德大。那麼“同是有中”,都是有戒的裏邊,“具一具二具三”,有一條戒的,兩條戒的,三條戒的,那當然後邊的比前面的多。他“具一具二具三”,它是作個比喻,那麼實際上呢,五戒、八戒、十戒和二百五十戒呢,他不是一二三的比例。那麼“修行道時,顯然後後”,具戒的,戒多的比戒少的力量要大,要優勝。有戒的比沒有戒的要優勝,就是後邊的要超過前面的。

如諸在家修施等時,受持齋戒律儀而修,與無律儀所修善根,勢力大小,亦極明顯。

“如諸在家修施等時,受持齋戒律儀而修,與無律儀所修善根,勢力大小,亦極明顯”,同樣是在家的,你修布施、持戒等等,那麼你假使受了八關齋戒,或者五戒的,而這樣子修的,跟沒有五戒八戒修的善根,同樣做的事情,力量大小就懸殊,這個也很明顯的。就是看你有沒有戒了,戒的多少了:只有五戒的,不如八戒的;沒有戒的,那也不如五戒的了。

《制罰犯戒經》說,較諸世人,具十不善,經百歲中,恆無間缺所集衆惡。若有比丘毀犯尸羅,仙幢覆身,經一日夜,受用信施,不善極多,亦是由其所依門中,罪惡力大。

“《制罰犯戒經》說”,有一本經叫《制罰犯戒經》。“較諸世人,具十不善,經百歲中,恆無間缺所集衆惡。若有比丘毀犯尸羅,仙幢覆身,經一日夜,受用信施,不善極多,亦是由其所依門中,罪惡力大”,同樣,具戒的人培福力量是極大,但是他要犯戒,罪也極大。有一個比較,假使說世間上很多的人,他十個不善都犯,都做了,而且時間很長,一百歲,這一百年裏面邊,“恆無間缺”,不斷地、沒有間缺地造那些惡的事情。“所集眾惡”,把那些惡加起來,跟哪個比?跟一個比丘,他“毀犯尸羅”,犯了戒了,“仙幢著身”,披麼披的袈裟,但是對尸羅有毀犯。他只要一天一夜,“受用信施”,一天一夜,吃施主的飯,施主的床鋪臥具,用了之後,只有一天一夜,他所造的罪,比世間很多人十不善道全部做完了,一百歲,從無間缺地造那麼多罪,比起來,還是比丘的罪大。因爲他是比丘身,犯了戒了,去“受用信施”,這個力量就大。你培福,力量也大,你犯了戒了,這個信施難消,不好好地修行,反而犯戒,那個罪也極大。

《分辨阿笈摩》亦云:「寧吞熱鐵丸,猛燄極可畏,不以犯戒身,受用國人食。」通說犯戒及緩學處。

所以說,“《分辨阿笈摩》亦云”,這一個戒經它說,“寧吞熱鐵丸,猛燄極可畏,不以犯戒身,受用國人食”,寧可吃那個地獄一樣的燒燙紅的鐵丸子,這個鐵丸子呢,在裏邊,它這個猛燄、火燄極可畏的這個樣子的鐵丸子,寧可吃這個,而不以犯戒的身來受用國人(就是說施主)的供的東西,供的飲食了。這個犯戒呢,“通說犯戒及緩學處”,不一定犯,對於學處,放逸、馬虎也在裏頭。那就是說受了戒之後,不好好地持戒,不認真地持戒,也同樣的受的罪也極大。那麼犯了戒呢,那更不可說了。這個比較起來,吞熱鐵丸的苦還不如犯戒之後,將來下地獄的苦還要厲害。所以說,“寧吞熱鐵丸”,而不敢以這個犯戒身受用國人的飲食。那麼這裏,宗大師特別強調,這裏說的犯戒,不但是犯了戒,而且包括“緩學處”,對於學處放逸、懈怠、不嚴謹地持。

敦巴仁波卿云:「較依正法所起罪惡,十種不善,是極少惡。」現見實爾。

“敦巴仁波卿云:較依正法所起罪惡,十種不善,是極少惡”,你依持戒,依正法這裏指持戒。依戒,你受了戒之後,不如法地持,所起的罪,比那個十不善業,我們前面說過的業道,這兩個比起來呢:那是十不善業道是極小了,而這個不依戒持作的罪極重。所以這個依身,我們出家的身,固然培福,也培得極大,但是造罪也造極大。就看你是培福還是造罪。既然出了家了,尤其是受了大戒的人,那一定要如法行持,不要犯戒了。犯了戒之後,那你罪就無量無邊。有一句俗語,大家經常聽到的:“地獄門前僧道多”,爲什麼?就是不肯持戒,那就是地獄門前,到地獄去了。在家的他造一些罪,可能還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你以出家的受了戒的身,造一點點小罪,那就比他們要重得多。這就是說,依身,出家的、在家的,有戒的、沒有戒的,造罪極大,培福也極大。就看自己決擇了,既然是出了家,既然受了很多戒,那就要依法行持。不要出了家之後,持了很多戒,又犯了很多。那這個罪呢,比在家人還重得多。這是所依門。

(三) 由事物門故力大者

由事物門故力大者。施有情中正法布施,供養佛中正行供養,較諸財施財物供養,最爲超勝。此是一例,餘皆應知。“由事物門”,東西,“故力大者”,這麼,什麼東西呢?他比個喻,布施。“施有情中正法布施,供養佛中正行供養,較諸財施財物供養,最爲超勝”,那麼以布施來作個比喻了。布施有情,那麼有財布施、法布施等等,那麼正法布施,如法地以正法,不是非正法,相似法,不是那些。以正法布施呢,這個功德最大。因爲什麼?正法,他們得到了,以正法而行能成佛。你供養他財了,僅僅是解決現當前的問題,無畏施雖然是很好,把他從苦難之中救出來,但是還是不能成佛。正法布施,使他慢慢地可以解脫、成佛。所以這個正法中布施最大。那麼同樣,供養裏邊,供養佛裏邊呢,正行供養,就是前面所說的如法修行供養了,這是最大,比一切財施,財物供養還要大得多。這是一例,那麼這是以布施作例,其餘的呢,照此類推了。

(四) 由意樂門故力大

由意樂門故力大者。

第四個,意樂門,就是發的心,可以產生極大的力量的。

《寶蘊經》說,較三千界一切有情,各建佛塔,量等須彌。於此諸塔,復經微塵沙數之劫,以一切種可供養事,承事供養。若諸菩薩不離一切智心,僅散一華,其福極多。

“《寶蘊經》說,較三千界一切有情,各建佛塔,量等須彌。於此諸塔,復經微塵沙數之劫,以一切種可供養事,承事供養。若諸菩薩不離一切智心,僅散一華,其福極多”,這也是較量福德。三千大千世界一切有情,每一個人都建佛塔,塔的大小呢,跟須彌山那麼大。“於此諸塔”,經過“微塵沙數”的劫的時間,就是以微塵數沙那麼多的時間的劫,供養一切可以供養的東西,全部供養,來承事供養,那麼這個福報當然極大了。但是假使有個菩薩,“不離一切智心”,一切智心就是成佛的心了,他是以求成佛的心,僅僅乎散一個華,“其福極多”,這個福報比前面的大,因爲發心不一樣,前面的供養他如果發心不是爲求成佛度眾生,爲了世間福報,或者求人天福報,或者是求聲聞緣覺的福報,那就不可比了,他是要求成佛的。

如是由其攀緣所得,若有勝劣,及緣自他利益事等意樂差別。

所以說下邊是結論:“如是由其攀緣所得,若有勝劣”,“攀緣所得”就是你希望得到的了,“不離一切智心”,他所希望得到的是成佛,這是最殊勝,成佛的目的是度眾生。那麼你的攀緣所得,像聲聞緣覺的,那就劣了,如果說你是攀緣人天福報的,那就更差了。所以說,你發願要所得到的,攀緣所得的,有勝有劣,那麼勝的當然福報大,劣的福報就小。“及緣自他利益事等意樂差別”,那麼你發願成佛的,要利一切眾生的,福報就大。你發願要成自己的人天福報,只利自己的,那麼當然是福報不大了。如果又是聲聞緣覺的,他也是不廣利眾生的,這個福報也就不太大的。所以說,看你攀緣所得:要求的是勝,求的是劣;看你做的事情利他的、還是利益自己的意樂心的差別。這個裏邊福報大小,就由此而判。

此復由其強盛、微弱、恆促等門,應當了知。

“此復由其強盛、微弱、恆促等門,應當了知”,那麼在這個裏邊,這個意樂心很強的,力量大;意樂心微弱的,緩緩的,那就力量小;意樂心是恆、經久不退的,那就是力量大;意樂心是促、暫時的,那就力量就不大。這些都是有關係的,應當了知。

又於惡行,若煩惱心,猛利恆長,其力則大,其中復以瞋力爲大。

“又於惡行,若煩惱心,猛利恆長,其力則大,其中復以瞋力爲大”,假使惡行當中,就是說在做壞事了,你做的時候煩惱心極盛、極強,而且恆長,時間很長,那麼這個做壞事的力量就大。煩惱裏邊,尤其是瞋恨心的力量更大,最大。

《入行論》云:「千劫所集施,供養善逝等,此一切善行,一恚能摧壞。」

《入行論》裏邊說,“千劫所集施,供養善逝等,此一切善行,一恚能摧壞”,這個《入行論》裏邊說,一千劫,時間很長了,所集的布施、供養佛(善逝)等等。所有的布施供養這些福報,這些的善行,只要你起一個瞋恚心,全部就摧壞了。就是焚燒功德林,功德林這個樹林,哪怕你是原始森林,幾千年的,只要一把火好了,一個瞋恚心,全部摧壞。那就是說,這個瞋心不能起。有人就告訴我,他說他瞋心很厲害,心裏盡是想發脾氣,那麼你趕快把它壓制下去,這個一起來的話,那就是一切功德都燒掉了,這個很可惜了。

此復若瞋同梵行者,及瞋菩薩較前尤重。

“此復若瞋同梵行者,及瞋菩薩較前尤重”,那麼你瞋恨心,瞋一般的人、有情,當然是罪很大了。如果你瞋同是修行的人,同梵行的,那麼這個罪更大了。如果瞋菩薩,那麼更大了。

《三摩地王經》云:「若互相瞋恚,非戒聞能救,非定非蘭若,施供佛能救。」

“《三摩地王經》”裏邊說,“若互相瞋恚,非戒聞能救,非定非蘭若,施供佛能救”,它裏邊就是說,同修的人,同梵行的人,假使互相瞋恚的話,那麼你持戒不能救這個罪;多聞也不能救這個罪;修禪定也不能救這個罪;蘭若,你修閉關、住茅棚也救不了;你布施供養佛,也救不了。就是說儘管你修那麼多的善行,你要是瞋恚,互相瞋恚同梵行的話,這個罪,這些是都救不了的。那麼就不要做,一做就無可救。

《入行論》中亦云:「如此勝子施主所,設若有發暴惡心,能仁說如惡心數,當住地獄經爾劫。」

“《入行論》中亦云:如此勝子施主所,設若有發暴惡心,能仁說如惡心數,當住地獄經爾劫”,對那些勝子(最勝的子就是菩薩,菩薩是佛的子,佛是最殊勝的),這個勝子,他是救一切眾生的,是一切眾生的施主。對這樣子菩薩的施主的這個地方呢,你假使起了一個不好的暴惡心(就是瞋恨心了),那麼佛(就是能仁)說,“如惡心數”,你起幾個惡心,那麼就地獄裏邊住幾個劫。你起一個惡心,在地獄裏住一劫;起兩個惡心,兩劫;如果說起一百個惡心的話,地獄裏間要住一百劫。那就是說這個果報極大。所以對菩薩裏邊絕對不能起瞋心。

那麼這個話呢,對我們是很有警惕的。我們同修的、同梵行裏邊,千萬不要鬥爭,不要起瞋恨心。這個有没有?可能很多吧?那麼你們自己要檢查了,這樣子對你們有什麼好處?自己害自己了,地獄裏邊。如果說對方是菩薩示現的,那麼你就是要地獄裏去就那麼多的劫,這划不來。你不如不要起瞋心,不要去鬥爭,不是很好嗎?爲什麼學法學了那麼多,聽經聽了那麼多,一點事還忍不下來,要起瞋恨心,要起不和合的心,那你經學了幹啥嘛?成了一個沒有用了,出家也徒然了,爲什麼出家呢?出了家之後,反而去造了這些事情,前面想一想看,比在家造的罪更大,何苦啊?趕快地要提高警惕了,不能再隨隨便便下去了。

寅三 此等之果

(一)異熟果

第三其果分三。異熟果者,謂十業道,一一皆依事及三毒上中下品,有三三等。

“第三其果分三”,那麼十個業道呢,它的果三種。第一種是異熟果,“謂十業道,一一皆依事及三毒上中下品,有三三等”,“依事”,就是說你對象是三寶、上師、父母或者是一般的人,或者是畜生,或者是蚊蟲螞蟻。那麼你的業道的輕重,分上中下三品。還有依“三毒”,貪瞋癡。猛利的上品的三毒,跟中品的、下品的,那麼所造的業,也分上中下三品。那麼各有三個三,各有三種。

《本地分》說,此中上品殺生等十,一一能感生那落迦,中十一一感生餓鬼,下十一一能感旁生。

“《本地分》說,此中”,那麼根據《瑜伽師地論》的《本地分》來說,上品的殺生,“等十”就是殺盜婬妄,這個十個業道,“一一能感生那落迦”,就是上品的十業道,就是感地獄的果;中品的十個業道,都能感餓鬼的苦;那麼下品的,感旁生的苦。那麼十個業道是不能造的,造了之後都是三惡道的。上品的地獄;中品的餓鬼;下品的是旁生。

《十地經》說,中下二果與此相違。

“《十地經》說,中下二果與此相違”,《十地經》(《華嚴經》),它說“中下二果”呢,跟這裏的《本地分》,恰恰相反。他說,中品的感旁生,下品的感餓鬼。那麼昂旺堪布他的說法呢,《本地分》說的是大多數而言說的,那麼《十地經》說的是少分而言的,所以沒有違背的。

那麼這個裏邊,我們的看法呢也是另外一種看法,還有一種看法就是說,餓鬼裏邊那個極苦的,那麼就是少數的,那個比旁生還要苦。那麼旁生裏邊有些很有福報的,像象王帶瓔珞了,這些國王養的那些大象,裝飾得很好,生活也極優,吃得也很好的。就像我們說,海外的狗待遇極好的。我們到澳大利亞去,狗吃的是罐筒。狗在家裏邊,算家庭的成員之一的,你出去的時候,還有狗旅館。這個東西狗極優待,不能打狗,打狗要犯法的。這個裏邊這些旁生的福報就大了,那麼比餓鬼要大,所以說旁生裏邊有個別的福報大於餓鬼的,餓鬼裏邊有個別的比旁生的還要苦的。那麼這個《十地經》裏邊就說,中品的是旁生,下品的是餓鬼。這是說中間有一部份是這樣的,這麼這兩種都沒有違背。

(二) 等流果

等流果者。謂出惡趣,次生人中,如其次第,壽量短促,資財匱乏,妻不貞良,多遭誹謗,親友乖離,聞違意聲,言不威肅,貪瞋癡三,上品猛利。

第二種是等流果。“謂出惡趣,次生人中”,那麼第一個異熟果,當然了十惡業道都是三惡道去的。那麼等流果呢,出了惡趣之後,惡趣的苦受完了,生到人間來之後。“如其次第”,根據這個十業道的次第,第一個殺生的,“壽量短促”,偷盜的“資財匱乏”,凡是殺生的,壽命不會長的,多病的。那麼偷盜的呢,窮的、沒有錢的。邪婬的呢,“妻不貞良”,他的女人、妻子不規矩的,偷奸夫的。那麼妄語的呢,“多遭誹謗”。離間語的呢,“親友乖離”,親戚朋友都跟你和不攏。那麼粗惡語的呢,“聞違意聲”,聽到的聲音都是不可意的,因爲你愛罵人嘛,你聽到的聲音也是刺心的話。那麼綺語的呢,“言不威肅”。說的話沒有威信,人家看不起你。“貪瞋癡三,上品猛利”,那麼後三個業道感的等流果呢,就是說,貪心、瞋心、癡心特別地厲害。這是出了惡道之後所感的等流果。

《諦者品》及《十地經》中,於其一一說二二果,謂「設生人中,一壽量短促,多諸疾病, 二資財匱乏,與他共財,三眷屬不調或非可信,妻有匹偶,四多遭誹謗,受他欺誑,五眷屬不和,眷屬鄙惡, 六聞違意聲,語成鬥端,七語不尊嚴,或非堪受,無定辯才。貪欲重大,不知喜足,尋求無利或不求利,損害於他,或遭他害,見解惡鄙,諂誑爲性。」

“《諦者品》及《十地經》”裏邊呢,對每一個業道呢說了兩個果,每一個說兩個。所以說“一一說二二果”,那麼它的說法呢,就是詳細一點了,“設生人中,壽量短促多諸疾病”,那就是更詳細了。殺生的,到惡趣出來之後,在人間受生了,應當是好了嘛,但是等流果還沒有完,“壽量短促”,不長壽,那麼多病這是。那麼我們就知道了,很多人病了,那個怎麼對治了?殺生多,這個就是根據這個。就是過去殺生太多了,多病,那就放生,再不要殺了,再麼再加個懺悔了。

第二種偷盜的,“資財匱乏,與他共財”,“資財匱乏”,沒有錢,即使有的話,不是自己所有,大家共的,你做不了主的。

那麼邪婬的呢,“眷屬不調或非可信,妻有匹偶”,那麼眷屬,家裏的人,不調不合或者不可信,大家互相猜忌,不是一條心的。第二種,“妻有匹偶”,這個妻子不賢良,外邊是還有對象的。那麼這是邪婬的等流果了。

妄語的呢,“多遭誹謗受他欺誑”,因爲你愛說妄語,謗他,結果你自己就受謗了。而且受騙,人家要妄語,你要騙人麼人家騙你,這個是報應。

那麼離間語的呢,“眷屬不和,眷屬鄙惡”,眷屬不和,離間語嘛,你把人家離間了,你自己的眷屬也不合,也互相離,各有一條心,多爲自己,互相猜忌。那麼“眷屬鄙惡”就是好說是非,就會說些是非,都不是很賢良的。

那麼說粗惡語的,“聞違意聲,語成鬥端”,聽到的聲音都不順意的,即使人家不是罵你,你聽了也像罵你一樣。這個很可能的,這些罵人多的人,人家也無意識的話,他認爲你在罵我。這就是自己罵人,把自己的眼光去看人家的話,都成了罵人的話了。所以聽到的話呢,尤其那是等流果,確實真的是違意的了。人家的聲音,都不順意的,使心難受的。那麼要麼不說話,說了話就“鬥端”,鬥爭的端,說了話之後就要鬧成鬥爭的,那就是粗惡語了。

最後是綺語呢,“語不尊嚴,或非堪受,無定辯才”,說的話不尊嚴,人家沒有威信了。或者“非堪受”,人家不聽你,說了人家不要聽的。自己也沒有辯才,說服不了人家。

“貪欲重大”,貪欲重大,這是後三業道了,那麼等流果呢,貪欲大的,等流果貪欲更大。“不知喜足”,大欲不知足。那麼“尋求無利或不求利”,你要去求了,結果求到……,這是無利,你從有利地方不求,沒有利的呢,到處求,結果得不到利。所以說“尋求無利或不求利”,這又是一種,前面是“貪欲重大,不知喜足”了。那麼瞋恚大的,“損害於他,或遭他害”,要麼就是害他,要麼他害你。這是瞋恚的等流果。那麼邪見呢,“見解惡鄙,諂誑爲性”,因爲你是知見不正,很鄙惡,這是錯的了,很鄙賤的。那麼既然知見不正呢,討好人家了,諂誑爲性了。那麼這些就是十惡業道的等流果。

諸先尊長說縱生人中,愛樂殺生等事,是造作等流果。前所說者,是領受等流果。

“諸先尊長說縱生人中,愛樂殺生等事,是造作等流果。前所說者,是領受等流果”,那麼一些過去的大德說。我們這裏說的呢,是領受等流果。等流果裏邊分兩種,一種是領受等流果,受報的等流果。還有一種造作等流果,就是說愛殺的,這輩子也愛殺。愛偷的,這輩子也是愛偷。愛邪婬的,這輩子也歡喜邪婬。那麼歡喜粗惡語的等等,也是,這輩子也歡喜罵人。那麼就是過去的等流下來的。那麼這種等流果,叫造作等流果。前面說的報的那個等流果呢,就是說邪婬的,妻不賢良了,這些是領受的等流果。所以等流果有兩種,一種是造作的,一種是領受的。領受的,受報的;造作的呢,心態等流下來的。

那麼我們說,有些人生下來就愛偷東西的,那就是過去的等流果,偷慣的。有些人生下來,好色的,邪婬的等流果。有些人生下來愛殺的、心很暴惡的,那是粗惡語很多的,那就是過去的瞋恨心造成的殺,跟粗惡語等等很厲害等流下來的。這個我們自己看到自己的缺點,就趕快改,不改的話,再造十惡業道,又下惡道;惡道出來之後又是等流果,這樣子惡性循環,完不了了。什麼時候解脫呢,解脫不了了;什麼時候脫苦,脫苦之期也沒有了。所以說能夠檢查自己的心態,缺點在哪裏,趕快要補救,如果任之放之的話,以後惡道就等在那裏了,登記簿登記好了,要去的。這個是客觀的規律性,也不是哪個主觀地叫你去,你自己要去,佛也救你不了了。佛說了那麼多的經,叫你不要做,你不聽,這麼哪個救呢?沒有辦法救了。

(三)增上果

諸主上果或增上果者。

“諸主上果或增上果者”,增上果,這裏有個名字叫“主上果”,這個不大聽到的,但是我們知道,就是增上果。那麼我們說三個果了:一個是異熟果,一個是等流果,還有一個就是增上果了。增上果,十惡業道感什麼增上果呢?

謂由殺生,能感外器世間所有飲食及藥果等,皆少光澤。勢力、異熟及與威德,並皆微劣,難於消變,生長疾病。

“謂由殺生,能感外器”,異熟果,是我們的依身,就是這個報身。增上果呢,器世界的事情。所以這兩個是不一樣的。異熟果是我們受報的依身,增上果呢受報的環境了,這是器世間的事情。

那麼增上果裏邊說,殺生的人,感到的“外器世間所有飲食及藥果等,皆少光澤,勢力,異熟及與威德,並皆微劣,難皆消變,生長疾病”,殺生多的人,他以後生的地方,這個器世界呢,受的飲食也好、藥也好、果也好,都是光澤很少,就是不好看。那麼“勢力”,力量不夠,假使說……,現在我們現實就很多藥,過去治病一吃就好的,現在不行了,吃了多了還沒有什麼效,就是增上果。“異熟及與威德,並皆微劣”,他的異熟也好,他的威勢也好,這是指那些飲食、藥果了,它們力量都很小,難於消受,吃下去要麼消化不了,要麼說,反而多病。

那麼現在我們現實的,也感到這個了。本來說我們說人參很養人的,但現在的人參呢,人工培養的,看起來很好看,但是力量是微乎其微的。那麼還有很多的藥,同樣的,過去因爲都是天然生長的了,採起來之後治療的效果很好。現在都是人工培養,用什麼催長的這些化學的用品去促它成長的,那就是效果不大。再一個水果,我們看看現在的水果,看起來很大,味道很差。爲什麼?加激素什麼打出來的,賣錢嘛,很大、很好看,錢好多賣些,結果呢,不好吃的。那就是說,增上果不好了。

由此因緣,無量有情,未盡壽量,而便中夭。

“由此因緣,無量有情,未盡壽量,而便中夭”,那麼因爲這個藥、果、飲食沒有營養了,治療的效果也不好,也難消化,也多吃了還是反而生病。那麼因爲這個緣故呢,很多的有情他就壽命還沒有到,就是中夭,就跑掉了。這是殺生的增上果。

不與取者,謂衆果尠少,果不滋長,果多變壞,果不貞實,多無雨澤,雨多淋澇,果多乾枯及全無果。

“不與取者,謂眾果尠少”,也是感的器世間的果實,尠少,你要偷人家的,結果你感的果就很少。“果不滋長”,或者長不出來,“果多變壞”,即使長出來了,壞掉了,“果不貞實”,結的果不貞實,表面上看看是個果,裏邊是不實在的,就是質量不好的。“多無雨澤”,或者沒有雨水,即使有雨水,太多了,“雨多淋澇”,要麼沒有雨,要麼就是不斷地下雨。“果多乾枯”,沒有雨水麼果都乾掉了。雨水太多了也長不出來,就是沒有果了,“及全無果”,一點果也沒有。那是不與取感的增上果,就是外器世間東西都很少了,長也長不出來。這個跟自己的不與取有關係的。

欲邪行者,謂多便穢,泥糞不淨,臭惡迫迮,不可愛樂。

“欲邪行者,謂多便穢”,邪婬是髒的事情,那麼你感的器世間呢,到處是臭的東西,便味很多。“泥糞不淨”,不淨的東西到處都是,“臭惡迫迮”,到處臭東西擺得很近,逃不開。那麼我們這裏的橡膠廠,到處擺,也是不是好事情,大家總是過去有這個因在裏邊了,才感到這個橡膠廠,臭的東西,不衛生的,到處散布。“不可愛樂”,那麼這是邪婬的。

虛妄語者,謂農作行船,事業邊際,不甚滋息,不相諧偶,多相欺惑,饒諸怖畏,恐懼因緣。

虛妄語的,“謂農作行船,事業邊際,不甚滋息,不相諧偶,多相欺惑,饒諸怖畏,恐懼因緣”,因爲你騙人了,騙人是假話了,那麼你結果感的增上果呢,種田也好,行船也好,所作什麼事情,一切的事情,“事業邊際”,就是所有的事情,都“不甚滋息”,得不到什麼利息,就是得不到多少利益,賺不到錢了。那麼不但是賺不到錢,互相地不協調,互相地欺誑,那麼多那些恐怖、恐懼的事情,很多。那就是虛妄語的增上果。

離間語者,謂其地處丘坑間隔險阻難行,饒諸怖畏恐懼因緣。

“離間語者,謂其地”,因爲你離間他,那麼你感的增上果呢,處的這個環境,會“地處丘坑間隔”,地不平坦,中間很多丘、山、坑,把你隔住,往來不方便。“險阻難行”,這個路很險,阻難,阻礙,不好走,難行。這個離間嘛,你要離間人家,結果你也是感的增上果也是這個中間打不開,就隔離開來了,很難行。走的路,坑坑、間隔,很危險的一些阻礙,不好走。“饒諸怖畏恐懼因緣”,也是很多怖畏恐懼的因緣,這個幾個“語四”裏邊都有這些同樣的果,都是很多恐怖的、恐懼的因緣。

粗惡語者,謂其地所多諸株杌,刺石礫瓦,枯槁無潤,無有池沼,河流泉湧,乾地鹵田,丘陵坑險,饒諸怖畏恐懼因緣。

粗惡語的增上果,“謂其地所多諸株杌,刺石礫瓦,枯槁無潤,無有池沼,河流泉湧,乾地滷田,丘陵坑險,饒諸怖畏恐懼因緣”,那麼就是說粗惡語的人,他地也不好,都是高高低低的阻礙,長的那些小樹,刺的石頭、瓦礫,這些都是,地方“枯槁無潤”,沒有水份的,沒有池沼,沒有河流,沒有泉湧,這是要連下去的。池也沒有、湖也沒有、田也沒有,都是乾乾的。那麼“乾地滷田”,都是長不出莊稼的。“丘陵坑險”,這是地,都是這樣子的地。因爲這些這樣子,“饒諸怖畏恐懼因緣”。

諸綺語者,謂諸果樹不結果實,非時結實,時不結實,未熟似熟,根不堅牢,勢不久停,園林池沼,可樂極少,饒諸怖畏,恐懼因緣。

“諸綺語者,謂諸果樹不結果實”,綺語麼無義之語。那就是說,雖然有果樹,長不出果子來。或者該結果的時候不結,不結果的時候結了,結了那個果當然不好,一點點大不好吃的。時不結果,非時結果了。挨到時間的時候又不結果。它還沒有成熟,表面上是熟了,摘下來不好吃的。“根不堅牢,勢不久停”,這個樹的根又不牢,它的長的勢也不長,一下兒就沒有了。“園林池沼,可樂極少”,園林、池沼這些地方,本來是遊覽的地方,不可愛樂,而反而多一些怖畏、恐懼的因緣。這就是語四個業道的增上果。

貪欲心者,謂一切盛事,經歷一一年時月日,漸漸衰微唯減無增。

那麼下邊是意三業道了。“貪欲心者,謂一切盛事,經歷一一年時月日,漸漸衰微唯減無增”,貪心大,想求多,結果反而不行。感的增上果,就是好的事情,“盛事”,好事情呢,一年一年,一時一時,一月一月只有減沒有增的,漸漸地衰微,時間不久,慢慢地衰敗下去了,只有減沒有增的。就是貪心的增上果。

瞋恚心者,謂多疫癘,災橫擾惱,怨敵驚怖,獅子虎等,蟒蛇蝮蠍,蚰蜒百足,毒暴藥叉諸惡賊等。

瞋恨心的增上果,“謂多疫癘,災橫擾惱,怨敵驚怖,獅子虎等,蟒蛇蝮蠍,蚰蜒百足,毒暴藥叉諸惡賊等”,那麼瞋恨心——害人了,那就是感的增上果也是不好。要麼是多疫癘,多病。或者各式各樣災橫,水災火災等擾惱,或者怨敵驚怖,或者獅子虎狼,或者蟒蛇、蝮蠍(大的蠍子),或者蚰蜒,蚰蜒是一種很細的、跟線一樣的蟲,它鑽進了耳朵裏去要吃腦筋的,那還是很危險的。百足,蜈蚣之類的。那麼或者暴惡的藥叉。或者惡的這些賊,這些土匪之類的。那麼這是瞋恚心所感的增上果。

諸邪見者,謂器世間,所有第一勝妙生源悉皆隱沒,諸不淨物乍似清淨,諸苦惱物乍似安樂,非安居所,非救護所,非歸依所。

邪見的,“諸邪見者,謂器世間,所有第一勝妙生源悉皆隱沒”,本來世間上有很多好的“生源”,就是寶藏了,金礦、銀礦、珍珠寶貝之類的,都沒有了。因爲邪見呢,這些殊勝的東西都隱沒了。“諸不淨物乍似清淨”,本來是不乾淨的,看起來好像清淨,結果你跑過去呢,很不淨。“諸苦惱物乍似安樂”,表面上看得很好的,但是你拿過去,這拿過來呢,使人家很苦惱的。這是邪見的報,因爲你邪見是不正的,那個苦惱的當了安樂的,結果苦惱東西,你看起來像個安樂的,不淨的你看看像清淨的。

“非安居所”,這個地方、所感的地方不淨,不能作我們學修佛法的清淨的安居之處——“非安居所”。

“非救護所”,因爲你邪見,邪見呢這個就不可救了,我們要求救,三寶救我們,主要是法。佛救我們,以正法救我們,施以正法的手把我們救出來,並不是說把我們身上的罪洗掉,就把我們從泥坑裏撥出來,這是不可能的。就告訴我們正法,然後教我們依法修行,就能脫離一切苦。但是他邪見了,他正法他不接受了,不可救護。那麼你所以說,在這個地方、這個器世界呢,他是沒有救護的了,正法不接受你怎麼救呢,救不了的。

“非歸依所”,那歸依的環境也沒有。歸依要正信,你取邪見就反對三寶的,那求個歸依也求不到了。這個我們也強調一下。在我們現在,能聞法的、能修行的、能持戒的,如果這個處所你不要,跑掉了,那麼你以後碰到的環境,就是聽不到法的、持不了戒的、不能修行的。這個很可怕的,不要掉以輕心了,起個煩惱心,“叭”一記就跑掉了。自以爲得計,好像我是很清高,我跑掉了。但是你想想後果,以後逢不到正法,碰不到三寶,不得歸依,甚至歸依處都沒有了,那時候才苦惱。所以說,在如法的道場不想住,要走的,都見不正,這是邪見。邪見的後果,器世界呢,“非安居所,非救護所,非歸依所”,這是自己感的。

所以我們學法要把這些好好地看,我們要求什麼果,那就是向哪一邊爭取。如果說我們想到“非安居所”去,“非救護所”去,“非歸依所”去,那你起邪見了,那你自己自討苦吃了。所以說邪見不一定是拔無因果了,那是最厲害的,當然斷善根的了。你有一些跟正法不符的見,本身也是邪見。這個邪見你不對治的話,你將來受的苦,自己造的。這個因果很微細,你看不到,但是《廣論》講了,你該要留心一下。你說你跑掉了,你沒聽到。沒聽到,等於說前面有個火坑,你沒有看到,你說我不會掉下去的。你閉了眼睛沒有看到,掉下去,一樣燒死的。那麼有悲心的,應當對他們做一個勸護,勸阻他們不要再一味孤行了。這樣下去,對己不利,對正法也不利。

那麼我們學法幹什麼呢?就是要淨化我們的身心。這個身心無始以來煩惱是充滿的,一味的煩惱,跟了煩惱而行,那不叫修行。修行就是淨化身心,重點還是淨化心,我們的心態要把它淨化,怎麼淨化呢?反其道而行之,把煩惱的心扭過來,向了正法行,這才是修行。修了行了之後,頭也剃了,袈裟也披了,還是跟了煩惱行,這修什麼行呢?那麼“地獄門前僧道多”,這個話,值得警惕的。

今天時間到了。

第四十五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上一次我們講了,十惡業道的三個果。一個是異熟果,那麼分成三品:上品的,最厲害的,那麼下地獄的。中品的十個呢,都是感餓鬼的。下品的這個十種呢,都是感旁生的。

那麼等流果,裏邊分兩種:一種是造作的等流果;一種是領受的等流果。那麼領受等流果,就是造了這個善惡業之後,所感到的、所領受的一些。假使說,殺生的就壽量短促;偷盜的就財產匱乏。那麼這是領受方面的。造作的呢,殺生的他就是瞋心更大,越來越大;貪心的,貪心越來越大;那麼邪見的,邪見也輾轉更深。那麼這是造作的。

另外增上果,增上果是器世界的,異熟果屬於正報,增上果是依報。那麼增上果呢,就是說,在這個殺生的,感的器世間飲食什麼東西,都是不好,藥的效果也差了,多病,因此不到壽命的量他就中夭。這是殺生的增上果。不與取的,那麼一切所種出的果實都很少,不增長,容易變壞,不貞實,要麼是沒有雨、要麼是太多的雨,要麼乾燥,要麼長不出來。邪婬的,因爲這是不淨行了,所以感到的器世間都是很髒,“泥糞不淨,臭惡迫迮,不可愛樂”。虛妄語的都不實在,不管你種莊稼也好,做船事業也好,什麼事業都是賺不到利。那麼人呢,人際之間都是不協調,互相欺詐。離間語感到的器世間呢,就是說這個地方坑坑洼洼的,隔開了,不好走路,險阻難行,一些恐怖的事情很多。粗惡語的,那麼這個地上也粗惡,諸惡很多,刺的石頭、礫瓦等等,沒有湖沼,那些水都沒有,乾巴巴的這個丘陵、坑炕,這些險惡的道路。那麼綺語的,綺語的他說的都無義之語了,那麼他感到的器世間呢,長的果樹,不結果實,該結果實的時候不結,不該結的時候麼又結。還沒熟麼看起來熟了,採下來不能吃;這個果實不堅固,它自己稍微碰一下就掉下來了。那麼這個就是說還沒有長好,就掉下來了。林園池沼,不可愛樂,而多那些恐怖、恐懼的事情。

貪心大的,一切好的事情,只有減不會多。瞋恚心大的,感到的器世間都是疾病、疫癘、災橫、擾惱等等,怨家、敵人,這些恐怖,獅子虎狼,蟒蛇蝮蠍,蚰蜒百足,都是害人的東西。毒暴的藥叉、惡賊等等,這是粗暴的事情。邪見的,器世間一切寶源都隱沒了,不淨的東西,看起來像清淨,實際上一看呢是不乾淨的。苦惱的東西,表面上看是安樂,但是一享受是苦惱萬分,不能安居修行,沒有救護,那麼也不能有歸依的環境。這是十惡業道的三種果。

丑二 白業果

思惟白業果分二:一白業,二果。今初

下邊是思惟白業果,那是十善業道了。分兩科,一個是白業,一個是它感的果。那麼先說白業。這個就略說了。

寅一 白業

《本地分》說:於殺生、不與取、欲邪行,起過患欲解,起勝善心,若於彼起靜息方便,及於彼靜息究竟中,所有身業,語四意三,亦皆如是。

“《本地分》說:於殺生不與取欲邪行”,這是身的三個惡。“起過患欲解”,那麼它就是說,對這個身三的惡業呢,起過患的欲解。就是說對它有什麼過患,做了這個事情有什麼壞處,受什麼報,這樣的欲解,“起勝善心”,起殊勝的善心,“若於彼起靜息方便”,這個方便呢,把這個壞事,把它息下去,“及於彼靜息究竟”,那麼把它完全息掉了,靜息究竟了。那麼這是對於那些不好的呢,反過來,起過患的欲解,起勝的善心,對它们要起靜息的方便,最後“靜息究竟”。這些身業如此,“語四意三”,也同樣。

其差別者,謂云語業及云意業,事及意樂,加行究竟,如應配合。其中的差別,“謂云語業及云意業,事及意樂,加行究竟,如應配合”。下邊就是怎麼配合呢?他就是作一個樣子給人家看。

例如遠離殺生業道事者,謂他有情。意樂者,謂見過患,起遠離欲。假使說,第一個,惡業道是殺生了,這裏呢十善業道,遠離殺生。那麼遠離殺生的事呢,也是對他有情了,對他有情不殺。意樂呢,就是說看到過患,殺生有什麼壞處,殺生把人家的命斷了,使他受苦,同時自己也感的報,異熟報、增上果、等流果都不好。那麼看它的過患,“起遠離欲”,起遠離的欲解,就不要做這些事情。

加行者,謂起諸行,靜息殺害。究竟者,謂正靜息圓滿身業。以此道理,餘亦應知。

“加行者,謂起諸行,靜息殺害”,那個不好的加行呢,做那些殺害的事情了。這個十善業道的加行呢,對那些殺害的事情,把它息下去,做這個行動。那麼究竟呢,“正靜息圓滿身業”,那麼把這個殺生的事情,全部息下去了,這是究竟。“以此道理,餘亦應知”,那麼身業的殺生如此,其他的九個業道,也同樣,配上去就行了,根據前面的十惡業道的去配,這個自己就配得來了,所以不詳細講了。

寅二 果

果中有三:異熟者,謂由軟中上品善業,感生人中,欲界天中,上二界天。

那麼下邊是講果了,它也有三個果:一個是異熟果,還有等流果、增上果了。那麼異熟果,“謂由軟中上品善業”,善業裏邊也分軟中上——就是下中上了。那麼下品的善業,“感生人中”,下品的是生人,欲界的人。那麼中品的呢,欲界的天。上品的善業呢,上二界的:色界、無色界天上。那麼這就是說,它的異熟果呢,最下的人中,中等的欲界天,上品的色、無色界的天。

諸等流果,及增上果,違於不善,如理應知。

“諸等流果,及增上果,違於不善,如理應知”,那麼前面的十不善業的等流果、增上果反過來,那就是這個十善業道的等流果跟增上果。那麼這個道理很容易懂了,他就不多說了。

《十地經》說,以此十種,怖畏生死,離諸悲心,由隨順他言教修習,辦聲聞果。

“《十地經》”裏邊說,“以此十種,怖畏生死,離諸悲心,由隨順他言教修習,辦聲聞果”,那麼《十地經》裏邊說,把這個十個善業道,假使說,你再加上“怖畏生死”,厭離生死了,那麼,但是悲心沒有,“隨順他言教修習”,聽他的教授教誡來修行的——就是聲聞了,那麼他們辦的果,得到的果呢:聲聞果。羅漢的初二三四果了。那麼這是第一種。

又諸無悲,不依止他,欲自覺悟,善修緣起,辦獨勝果。

第二種,以十善業道來修,也悲心也不夠,但是不靠他,自己覺悟的,修什麼呢?修緣起。那麼他將來感的果呢,獨覺的果。在佛不出世的時候,自己觀察十二因緣而開悟的,這是緣覺。他的基礎也是十善業道。

若心廣大,具足悲心,善權方便,廣發宏願,終不棄捨一切有情,於極廣大諸佛智慧,緣慮修習,成辦菩薩一切諸地波羅蜜多。由善修習此一切種,則能成辦一切佛法。

第三種,“若心廣大,具足悲心,善權方便,廣發宏願,終不棄捨一切有情,於極廣大諸佛智慧,緣慮修習,成辦菩薩一切諸地波羅蜜多。由善修習此一切種,則能成辦一切佛法”,那麼最後呢,就是說,“心廣大”,緣法界一切有情,具足大悲心,他有“善權方便,廣發宏願,終不棄捨一切有情”,一切有情裏邊一個也不捨棄。“於極廣大諸佛智慧,緣慮修習”,就是要修佛最大的智慧,要“成辦菩薩一切諸地波羅蜜多”。這個我們學過《攝大乘論》就知道,菩薩十地,十個波羅蜜多,都要圓滿。那麼由於善巧地修習了這一些功德呢,“則能成辦一切佛法”,可以成佛了。那就是說,這個十善業道,有漏的說,下品的感人中,中品地感欲界天,上品的感受色無色界天。無漏的,以此爲基礎,可以成辦聲聞、緣覺,乃至成佛。那麼都靠的十善業道,這是最根本的基礎。

如是二聚十種業道,及彼諸果,凡餘教典,未明說者,一切皆是如《本地分》、《攝決擇分》意趣而說。

“如是二聚十種業道,及彼諸果,凡餘教典,未明說者,一切皆是如《本地分》、《攝決擇分》意趣而說”,那麼我們這裏《廣論》裏邊所講的兩句,就是十善業道、十惡業道,這兩種,及它們的果,異熟果、等流果、增上果。凡是其他的經書裏邊沒有講明的,那麼這裏呢,這個沒有說清楚的,這裏依據的都是根據《瑜伽師地論》的《本地分》、 《攝抉擇分》,它的意思來說的。那麼就是這裏邊講得最清楚,《瑜伽師地論》講得最清楚了,其他地方沒有說明的,那麼這個地方講得清楚,我們就引《瑜伽師地論》的《本地分》、《攝抉擇分》的裏邊講的意趣,把它引來。

丑三 業餘差別

第三顯示業餘差別中,引滿差別者,引樂趣業是諸善法,引惡趣業是諸不善。諸能滿者,則無決定。

“第三顯示業餘差別”,那麼業,還有其他各式各樣業,各種差別的業,那麼這裏講業果的時候,還是要附帶地講一下。

那麼第一個,“引滿差別”,一種是引業,一種是滿業,這個兩個不一樣。“引樂趣業是諸善法,引惡趣業是諸不善。諸能滿者,則無決定”。那麼引業呢,就是說,在過去犯的叫“總報業”,滿業呢,過去犯的叫“別報業”。那就是說,引業呢,是引我們到哪一趣去的,假使說到人趣去的,那麼是善業了;引我們到餓鬼道去的,那是惡業。就是說這個業,引我們在五趣裏邊,哪一趣去投生的,這叫引業,總的報。那麼是善法呢,引我們到人天去了。造人的善業呢,引到人趣。那麼造天的善業呢,引到天趣。當然了,造了惡業,下品的惡業,就到畜生趣。那麼中品的餓鬼道,餓鬼趣。上品的惡業呢,就到地獄趣了。那麼這是善不善二業,引向善惡二趣。那麼到了善惡二趣之後,他裏邊所感的報,這是別報業了,“諸能滿者,則無決定”,能滿的,那不一定是善業就是善的,在善的裏邊也有是惡業的。它是不決定的。

於樂趣中,亦有斷支,關節殘根,顏貌醜陋,短壽多疾,匱乏財等,是不善作。

“於樂趣中”,假使你說在人間,是樂趣、善趣,但是“亦有斷支,關節殘根,顏貌醜陋,短壽多疾,匱乏財等,是不善作”,總的善業是引人趣的,這引業是善的,但是說,滿業不一定都是善的,裏邊也有摻一些惡業。那麼生了人間之後,他就是“斷肢”,四肢不全;“關節”,關節不全;“殘根”,或者是聾的、啞的;“顏貌醜陋”,長得不好看。那麼阿修羅,這是福報很大了,但是長得很醜,因爲是瞋恨心特別大了。那麼人間也有短壽的,也有多病的,也有很窮沒有財的。雖然趣是善趣,但是裏邊受的報並不很理想,他裏邊就是也有不善的滿業,那麼就在人間受一些苦。

於諸旁生及餓鬼中,亦有富樂極圓滿者,是善所作。

“於諸旁生及餓鬼中,亦有富樂極圓滿者,是善所作”,那麼旁生趣,跟餓鬼趣,那是惡趣了。但是滿業裏邊卻是也有善的。那麼旁生裏邊受的享受極好的,這個我們就說過的,澳大利亞的狗是有很高的權力的。它們是規定是家庭成員之一,不能虐待的,不能打的。那麼它出門的時候,專門有狗的旅館。平時吃的東西呢,牛奶、罐頭,吃得很好,比我們一般的人,窮一點的吃得還要好。那麼旁生趣有福報,象王帶瓔珞,那就更不要說了。餓鬼裏邊有多財鬼,城隍,那些大力鬼神了,他享受得也很好。那麼他雖然是惡趣,但是他的滿業是善的。所以他的享受還是“富樂極圓滿”,也有,旁生跟餓鬼裏邊都有。所以說滿業裏邊有善的。

由如是故,共成四句。

“由如是故,共成四句”,因爲這樣子,他是不定,可以有四料簡了。

謂於能引善所引中,有由能滿善所圓滿及由不善圓滿二類,於諸能引不善引中,有由能滿不善圓滿及由善法圓滿二類。

“謂於能引善所引中,有由能滿善所圓滿及由不善圓滿二類”,那麼這個四句,就是下邊分了。善的所引,就是引業是善的,滿業呢,有善的來圓滿,也有不善的圓滿的,兩種。善的圓滿,生了人天,享受很好,又是身體也極強壯,長得又端正。那麼不圓滿的,“殘肢關節,顏貌醜陋,短壽多疾”。這就是善趣裏邊有圓滿的滿業、不善的滿業兩種。

“於諸能引不善引中”,那麼不善的引業,到惡趣去的,也有兩種。“有由能滿不善圓滿”,他的滿業也是不善的,“及由善法圓滿二類”。滿業卻是很圓滿的。那麼不善圓滿的,那就是那些餓鬼、地獄受的迫害的,沒有東西吃的,幾百年吃不到一口口水的。那些畜生,生活很苦,長大了就給人家殺了吃的。

那麼記得我們以前看了個報導,叫什麼雞,它是生下來不見天日,在黑暗之中養,它拼命吃,長得很胖,兩個星期就長大了。長大之後第一次見天日了,把它拿出來,就去殺去了,裝了罐筒去了。那麼這是極苦的畜生了,引業不好,滿業也不好。那麼以這樣子呢,分了四種。

《集論》云:「應知善不善業,是能牽引及能圓滿,於善惡趣受生之業,能牽引者謂能引異熟,能圓滿者謂既生已,能令領納愛與非愛。」

“《集論》云:應知善不善業,是能牽引及能圓滿,於善惡趣受生之業,能牽引者謂能引異熟,能圓滿者謂既生已,能令領納愛與非愛”,那麼《集論》裏邊引一句話,就是講這個引業跟滿業的。我們應當知道,善業、不善業有兩種。一種是能牽引的引業,一種能圓滿的滿業。那麼在善惡趣受生的業呢,能牽引的,能引出善惡趣的異熟果的,這就是能引業。那麼圓滿的叫什麼呢?就是說投生以後,領納這一趣裏邊的愛、非愛的果的,那麼這是滿業。在人天裏邊生了,享受的好不好,這是滿業的關係了。生人天趣,那是善的,善的引業。那麼這個引業跟滿業它有不同的。

《俱舍論》云:「由一引一生,能滿則眾多。」

《俱舍論》裏邊又說,“由一引一生,能滿則眾多”,《俱舍論》的說法,引業呢,一個引業只能引一個生。假使說,你造一個好的善業,一個善業,它引你到人天去,到人間投生。那麼一個引業,投一生。滿業就很多,不一定是一個。

謂由一業能引一生,非能引多,亦非眾多共引一生,諸能滿中,則有眾多。

“謂由一業能引一生,非能引多”,一個引業,只能引一生,不能引很多的業。就是這一次投生了,那麼下一輩子這個業就沒有了,勢力就消失了。“亦非眾多共引一生”,也不是很多的引業,共同協力來引一個生。但是滿業裏邊呢,卻有很多,一個生裏邊很多的業,屬於各式各樣的滿業,有的好的,有的壞的,各式各樣都有,“則有眾多”,那麼《俱舍》是這麼說。

《集論》則說:頗有諸業,唯由一業牽引一生。又有諸業,唯由一業牽引多生。頗有諸業,由眾多業牽引一生。亦有諸業,由眾多業牽引多生。

《集論》裏邊有一點不同。“《集論》則說:頗有諸業,唯由一業牽引一生”,有些業,很多,有些很多的業呢,是一個業牽一生,跟《俱舍》相同的。但是還有個別的諸業,“唯由一業牽引多生”,一個業可以引出很多的生來,也有。也“頗有諸業,由眾多業牽引一生”,也有一些呢,很多的業只引一生的,也有。“亦有諸業,由眾多業牽引多生”,這四個情況都會有。《俱舍》只說強調了一種,那實際上,根據這個《集論》呢,這個四種都會有的。

《釋》中說云:「有由一剎那業,唯能長養一世異熟種子,及由彼業而能長養多世異熟種子;有由多剎那業,唯能數數長養一世種子,及由眾多互相觀待,而能數數長養展轉多生種子。」

“《釋》中說云”,《集論》釋裏邊又這麼說,“有由一剎那業,唯能長養一世異熟種子,及由彼業而能長養多世異熟種子;有由多剎那業,唯能數數長養一世種子,及由眾多互相觀待,而能數數長養展轉多生種子”,這個《釋》就是解說《集論》的前面那句話的。那麼什麼叫“一業牽一生”,“一業牽多生”呢?他就是說,一剎那的造的業,就一個業了,它只能長養一世的異熟種子,那麼牽引一生了。“及由彼業而能長養多世異熟種子”,一剎那的業,一個引業,它長養一世的異熟種子,引一生,但是也可以長養多世的異熟種子,那麼就是牽引多生。“有由多剎那業”,那就是很多的引業了,“唯能數數長養一世種子”,這多剎那業呢,總括合攏來只長養一世的異熟種子,只牽引一生的。也有由眾多的剎那,你的業呢,它們互相觀待、互相配合,能夠數數長養多生的種子,那麼牽引多生的異熟果了。這一種情況都會有。這是《集論》說的,就是比《俱舍論》要寬一些。那麼這個兩個說法都引在裏邊。

定不定受業者,如《本地分》云:「順定受業者,謂故思已,若作若增長業。順不定受業者,謂故思已,作而不增長業。」

“定不定受業者”,那麼業的分別裏邊還有一種呢,定不定的。一種是定受的——定業,一種不定受的呢——不定業。這裏邊又是分別兩種。“如《本地分》云”,這個先引《瑜伽師地論》的,“順定受業者,謂故思已,若作若增長業”,什麼叫順定受呢?就是說決定要受的。這個業“謂故思已”,“故思”就是說你有心地要做這個業,無意的當然不算了。無意的業力量很輕的。“故思”,就是故意,專門有心,要起這個心、念頭。那麼做了之後還要增長的。有“作”,還要增長。“順不定受業”,不定受的呢,“謂故思已,作而不增長”,單單是“作”,沒有“增長”。那麼什麼叫“作”?什麼叫“增長”呢?下邊要說。

作與增長所有差別者,即前論云:「云何作業,謂若思業或思惟已身語所起。」

“作與增長所有差別者,即前論云”,這個《瑜伽師地論》裏,它就解釋了,“云何作業,謂若思業或思惟已身語所起”,“作業”呢,就是說思業,這是意業了。前面我們業道講過了,貪瞋邪見的意業呢,它就是思心所造作的。或者思已業,思已業就是說思惟之後,發動身語的,那麼動身思了、發語思了,這個身語業就發動了。那麼這就是說身口意三業呢,單單是造作,沒有增長的,這是這種。

又云:「增長業者,除十種業,謂一夢所作,二無知所作,三無故思所作,四不利不數所作,五狂亂所作,六失念所作,七非樂欲所作,八自性無記,九悔所損害,十對治所損,除此十種業所餘諸業。不增長業者,謂即所說十種。

那麼什麼叫增長呢?“除十種業”,把這個下面所說的十種的業,除開以外,其餘的業,就叫增長業。那麼這十種除開的,都叫增長業。這個十種呢,就叫不增長的業了。哪十種呢?

“夢所作”,夢裏邊做的事情,這個力量不強的。這不叫增長業,就是一般的造作業,比一般的業還要輕了,夢裏做的,這是力量微弱的。

“無知所作”,不知道,不是安心的。這個無知就是,你不理解,不懂,做錯了的。

“無故思所作”,不是安心做的,也是不是增長業。

“不利不數所作”,不是很猛利的,不是經常做的,那麼這也不叫增長業。

那麼反過來了,不是夢中做的,醒了做的,增長業;有知做的,懂了這個事情去做的。那麼無知做,小孩子做事情,他無知,造些罪當然輕了,不增長。但是有知,年紀大了,知道這是壞事還去做,那是有知。“不故思做”,無意的,這是不增長的、輕的。有意去做的,那是增長。不是猛利的,不是經常做的,輕的。是猛利的心,經常去做的,那是增長的。

“狂亂所作”,神經病的時候,吃醉的時候,做的事情,他是意志昏迷了,不增長。那你清醒的時候做的,那就是增長的。

“失念所作”,失念,失去正念的時候,這個時候做的,不是有意刻念做的,那就是輕的,不增長的,那反過來就是增長的。

“非樂欲所作”,不是歡喜作的,勉勉強強去做的,這是不增長的。反過來你歡喜、願意去做的,那就是增長的。

“自性無記”,那無記的事情,當然不增長的。

“悔所損害”,做了這個事情之後,心裏非常追悔,那麼以追悔的心把這個業,就把它力量減弱了,這個也不叫增長業。

第十個,“對治所損”,假使說,你造了個業,你就修對治法,修對治法呢,這個業受了對治的影響,業就勢力就減小了,那麼這個也叫是不增長業。反之,你是作了業,又不追悔,又不對治,那麼這就是增長業了。所以說這十個講出來呢,講的是非增長業。那麼除了這個十個以外,那就是,造的業就是增長業了。那麼所謂不增長的業,就是說的這十種了。那麼這就是說,增長業、不增長業呢,他是把十種業提出來,是非增長業。反過來這十種呢,增長業。這是《瑜伽師地論》的說法。

《攝決擇分》亦說四句:一作殺生而非增長,謂無識別所作,夢中所作,非故思作,自無樂欲他逼令作,若有暫作,續即發起猛利追悔及厭患心,懇責厭離,正受律儀,令彼薄弱,未與異熟,便起世間所有離欲,損彼種子及起出世永斷之道,害彼種子。

那麼下邊,《攝決擇分》裏邊,也是《瑜伽師地論》裏的,補充的也有四句:“一作殺生而非增長,謂無識別所作,夢中所作,非故思作,自無樂欲他逼令作,若有暫作,續即發起猛利追悔及厭患心,懇責厭離,正受律儀,令彼薄弱,未與異熟,便起世間所有離欲,損彼種子及起出世永斷之道,害彼種子”,這個就是說,假使做殺生業來說,不增長的,那麼有幾種呢?“謂無識別所作”,搞不清楚做的;夢中做的,不是安心做的;自己不想做的,他叫他、逼了他做的;或者暫時做了一下,馬上就起一個猛利的追悔的心的,即厭離心的,雖然做了,暫時做了一下,跟到就起追悔心,厭離心的,那麼懇責厭離,自己發了懇切的心,責備自己,不要做了,厭離這些事情;或者正受律儀,做了壞事之後,受戒了,受戒了,五戒、八戒了,那就不殺、不盜、不婬、不(與)取了,把他的這個造業的力量薄弱了,減弱了;或者異熟果還沒出來,他就修那些世間的離欲,就是修世間的禪定了,把它的種子損壞了;或者還沒起異熟果的時候,就起出離的出離道,無漏道,把種子、這些種子永遠斷掉的,那麼把它種子都害掉了,這個是不增長的,這些業就不增長了。

二增長而非作者,爲害生故,於長夜中,數隨尋伺,然未殺生。第二種,“增長而非作”。前面是不增長,那麼而這個呢,“增長”,但是沒有“”。就作是沒有,但是有增長,這不是很奇怪嗎?這個就是說,“爲害生故,於長夜中,數隨尋伺,然未殺生”,他想殺一個人,或者殺一個東西,經常不斷地在想,該怎麼殺,該怎麼用什麼方法等等。但是還沒殺,這時候作又是沒有作,但是增長業是有的,因爲他長夜不斷地來思惟、考慮這個問題,這個增長業有。

三作而增長者,謂除前二句一切殺生。四非作非增長者,謂除前三。

第三種,有作有增長,那麼就是一般性的增長業了。除了前面兩句,一切殺業。第一句就是作而不增長,第二句是增長而不作,第三句呢,是又作又增長,第四句呢,既非作又不增長。那麼前面三個除開。那就是非作非增長的。那麼這是四料簡了。

從不與取乃至綺語,隨其所應,如殺應知。

“從不與取乃至綺語,隨其所應,如殺應知”,那麼身三口四是一樣的。殺生的說了,不與取的乃至口四的綺語,它們這個四句料簡同樣配好了。

於意三中,無第二句,於初句中,亦無不思而作,他逼令作。意三情況有不同,意三“無第二句”,第二句是什麼?第二句說“增長而非作”,那麼這沒有。“增長而非作”沒有,因爲意業呢,決定是作了,不作的沒有。身三口四,可以不作,但是增長。意業裏邊,本來是只要決定了就是作了,所以說第二句是沒有的。“於初句中,亦無不思而作,他逼令作”,既然你自己的思想,那麼沒有考慮就作了,他逼你作,那不會有的。所以說,意三業道裏邊,這個第二句沒有,第三句裏邊少兩個。“不思而作,他逼令作”。那麼這是增長業、非增長業的,根據《瑜伽師地論》的。

我們在筆記裏邊好像把《俱舍》的講了一下。那麼《俱舍》裏邊呢,有一些可以補充的,我們可以把它拿來參考一下。

《俱舍論頌疏》卷十八:“如契經說,有二種業,一造作業,二增長業。何因說業名增長耶?由五種因。何等爲五?頌曰:由審思圓滿,無惡作對治,有伴異熟故,此業名增長。 

釋曰:此有五因。由審思者,第一因也。此由字通下兩句。審思造業,業名增長,率爾思作,但名造作也。由圓滿者,第二因也。於十業道,或由一業便墮惡趣,或一業不墮,由二業方墮,乃至或九不墮,由十業方墮惡趣。齊墮惡趣,名爲圓滿。此圓滿業名增長也,未圓滿時但名造作。由無惡作對治者,第三因也。造惡不追悔名無惡作也,造惡不懺洗名無對治也,此名增長。若能追悔及能懺洗,但名造作。由有伴者,第四因也。謂作不善,以不善爲助伴,名增長也。無不善助伴,但名造作。由有異熟者,第五因也。謂造惡業定感異熟,名增長也。不招異熟,但名造作。善翻上應知。” 

《俱舍》裏邊十八卷,增長業有一個頌:“由審思圓滿,無惡作對治,有伴異熟故,此業名增長。”增長業有五種。一是“審思”,經過鄭重的考慮的;“圓滿”的;沒有“惡作對治”,就沒有追悔的;“有伴”,不是單個的。有“異熟”果的。這五種叫增長。

此有五因。由審思者,第一因也”,那麼“審思業”就是經過成熟地考慮的,這個業呢叫增長業。“率爾思作”,暫時突然子、偶爾這麼做一下的,這是不是增長的,但是叫造作業。

“由圓滿者,第二因”,“於十業道,或由一業便墮惡趣,或一業不墮”,或者一個業造了之後不墮惡趣,“由二業方墮”,乃至九個還沒有墮,到十個全部做了才墮。那麼這個裏邊就是說,墮惡趣的有造一個業墮的,有造兩個業墮的,乃至造十個業才墮的。那麼什麼叫“圓滿”呢?你只要墮惡趣好了,不管你一個業也好,兩個業也好,乃至十個業也好,達到墮惡趣的那個分量了,這個業叫圓滿了,這個圓滿呢就是增長業了,不是造作業。沒有圓滿的時候,就是不墮惡趣的業,叫造作業。

第三種,沒有“惡作對治”,是造了罪了,不追悔,叫沒有惡作對治,一般的有一點善心的,做了壞事之後,他就非常之後悔。那麼我們以前一個居士,他受了五戒,他就是很好了,但是他的工作經常要應酬,到這個酒吧間那裏去,他就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當時他感到很後悔,就寫信來懺悔,那麼這樣子做呢,就是造作業是有的,當然了,他還沒犯根本戒,那麼他是圓滿的增長業是沒有,因爲他痛切地追悔,感到很羞恥、不該這麼做的。那麼“造惡不懺洗”,叫無對治,造了壞事了,還感到很光榮,感到自己很能幹,那麼這樣子的人呢,沒有對治了,那就是增長業。假使能夠追悔,能夠懺悔的,那麼這個業不叫增長業,僅僅是造作業。

“有伴”的第四種,做一個不善業,以其它的不善業來共同一起做的,增長業。沒有其他的不善業作伴的,單個的,叫造作業。

有異熟果的,是增長業。“謂造惡業定感異熟,名增長也”,這個惡業決定感異熟果的,那麼就是說夠了十惡業道的,管你上品、下品、中品,總是有異熟果的,這是增長業。不造異熟果,這單叫造作業。

那麼這是《俱舍》裏邊的,這個可以兩種對照一下參考。

決定受中,依受果時分三。“決定受中”,一種是決定要受的,一種是不決定受的。那麼是兩種,前面說過了。那麼裏邊決定要受的,裏邊又分三個,就是說受果的時候分三個:有的是現世受的,有的是第二生受的,有的是第三世以後才受的,那麼分三種。那麼前面說的,定不定受業呢兩種,就是說過世以後,有增長,有作有增長的,決定要受;那麼過世以後,就是起這個心要造業之後,單是造作業,沒有增長業的就不定受。那麼不定受的講完了,定受也講過了,但是不定受呢就不一定受了,定受的什麼時候受?這個問題呢下邊要繼續地探討一下了。那麼定受的有現世受的,也有後世受的,也有後後世受的,分三種。

其中現法受者,謂即彼果現法成熟。

“其中現法受者,謂即彼果現法成熟”,這個果現世成熟的,那麼叫現法受。

《本地分》說此復有八。若由增上顧戀意樂,顧戀其身,財物諸有,造作不善,於現法受。

“《本地分》說此復有八。若由增上顧戀意樂,顧戀其身,財物諸有,造作不善,於現法受”,這個裏邊,《本地分》說了八個。八個裏邊,一個善一個惡,對起的,那麼四大類,一共有四類。那麼第一個類就是說增上的顧戀,就是貪著了,增上顧戀的意樂,貪著什麼?他的身、財,那些所有的東西,而以這樣的意樂心貪著他的身財,造作不善業,那麼現法受。這是不好的一方面說。

若由增上不顧意樂,不顧彼等,作諸善法。

“若有增上不顧意樂”,不起貪著那些意樂心,不貪著他的身,不貪著他的財,這樣子的造的善法,那麼這也是現法受。那麼這是現法受兩種,善的、惡的。

如是若於諸有情所,增上損惱,增上慈悲。

第二種,“若於諸有情所,增上損惱,增上慈悲”,由有情的方面,對方是有情,以增上的、特別強盛的、厲害的損惱他,或者特別大的慈悲對待他,那麼這個業決定是現法受。

又於三寶尊重等所,增上憎害,及於此所,增上淨信,勝解意樂。又於父母諸尊重等恩造之所,由增上品,酷暴背恩,所有意樂,所作不善,於現法受。若由增上報恩意樂所作善法,於現法受。順生受者,謂於二世當受其果。順後受者,謂於三世以後成熟。

第三種,“於三寶尊重等所,增上損害,及於此所,增上淨信,勝解意樂”,對於福田恩田,三寶、上師、師長、父母等等,增上的憎害,以極厲害的、猛利的憎害,害他,那麼這是惡業,現法受。那麼反過來,於這個三寶尊重父母之前,增上的淨信,對三寶淨信、勝解,這種意樂心,發的造的善業,也是現法受。這是三寶,父母在下邊。

在父母,第四類,父母或者尊重,長輩了,這是世間的師長等等,“等恩造之所”,“”,對我們有恩的,“”是培養我們的,這些父母養育我們、教導我們,師長培養我們的學問技術。那麼這些恩田裏邊,增上品的“酷暴、背恩”,殘酷的暴惡,背棄恩的這個意樂,做的不善業,現法受。那麼反過來,增上的報恩的意樂,所做的善法,也是現法受。所以說在父母、師長之前,世間上的,只要是大大的做的善事或者惡事,都是現報的。這個大家心細一點去看,就會看出來。我們以前古代的二十四孝,講的是極大的孝順,都是現法受。那麼現代你去看一看,對父母、有恩的師長,這輩子太過分的殘暴地對待的,現法要受的,要報的,後輩子決定不好。那麼這些就是說,關於現法受的。

第二個,順生受呢,第二世受的,就是這一輩子過了之後,下一輩子馬上,無間就要受的。那麼順後受呢,第二輩子之後,第三世以後哪一輩子都可以,受報的。那麼這個就是說受報的情況,有三種。決定受的,就是定業有三種。

《雜集論》卷八:“順現法受業者,若業於現法中異熟成熟。謂從慈定起已,於彼造作若損若益,必得現異熟。如從慈定起,從無諍定、滅盡定、預流果、阿羅漢果起,亦爾。又於佛爲上首僧中造善惡業,必得現異熟。又有餘猛利意樂加行所行善不善業,亦得現異熟。”

那麼這裏我們要參考一個《集論》的文。上一次我們講異熟果,有感現法受的異熟因,感現世的異熟果,這個有没有?一般的看法,異熟果異世而熟,都要隔一世的,那麼現法有没有異熟的?

在一百三十三頁第五行,就是說:“故應現受異熟之因”,現世要受異熟果的那個因,那麼現世受異熟果有没有?那麼我們根據《集論》裏邊,就是有這個事情,所以說我們把它引下來,那麼《集論》的註解,安慧菩薩的註解,就叫作《雜集論》,那麼《雜集論》是更廣一些,我們把《雜集論》的原文摘下來了,第八卷:“順現法受”,那就是跟這個配套的。“順現法受”,就是這一輩子要受的。“若業於現法中異熟成熟”,這個業報在現法中,他造一個業,就在現世,他異熟果要成熟的,就是感現世的異熟,那麼是哪一些呢?“謂從慈定起已”,從慈心定出定以後,“於彼造作若損若益”,對於這個出了慈心定的人,對他造一些業,或者是損害他的,或者利益的,不管大小,“必得現異熟”,決定感現世的異熟果。因爲這個出了慈心定的人,他的悲心極大,慈心極大,你對他起一點點好的、壞的業,都要感異熟果。

“如從慈定起,從無諍定、滅盡定、預流果、阿羅漢果起亦爾”,慈心定出定之人,你給他造損的、益的業,現法、現世必定受異熟果。那麼同樣,無諍定,就是《金剛經》的無諍三昧了,無諍定、滅盡定,還有的預流果、阿羅漢果,這個他們起來,得果麼從定中得了,從定出來的,這些人對他造一些損壞,或者利益呢,都是感現法果的。無諍定,無諍這個力量極大,都是一切法無諍了。滅盡定,這個定也一般是要三果以上才能入的,跟涅槃差不多的。預流果,他把見道所斷的煩惱,八十八使,一百零八個都斷完的,見惑八十八使斷完的。那麼就是阿羅漢果呢,把修道所斷的九九八十一品斷完的,這都是功德極大的人,那麼他們從得果的定出來之後,對他起一點點損益,都要感現世的異熟果。

另外“以佛爲上首僧中造善惡業,必得現異熟”,以佛爲上首的,以佛爲帶頭的那個僧團,你造的惡業善業,決定現世得異熟果。“又有餘猛利意樂加行所行善不善業,必得異熟果”,另外還有一些猛利的意樂心,猛利的加行,所做的善不善業呢,也有感現世的異熟果的。那就是說現世異熟果是有的。那麼這是一種特殊的福田,或者特別的猛利的意樂加行感的果呢會感異熟,現世的異熟。

《雜集論》卷八:“順生受業者,若業於無間生中異熟成熟。無間生者,即次此生,謂五無間業等,能得生異熟。……復有所餘善不善業,於無間生異熟熟者,一切皆名順生受業。”

又云:“若業於此生造,從無間生已去,異熟成熟,說名順生受業。”

“順生受業”呢,“若業於無間生”,無間生就是說這一輩子過了,中間沒有隔一世,下一世跟這個沒間隔的,就是挨到那一世,這個異熟成就。這一世造了業,無間,第二輩子異熟果成就的,叫順生受業。什麼叫無間生呢?“即次此生”受業的,就是挨了這一生受業報的,一般說五無間罪的業,是無間的,這一輩子造了,下一輩子馬上就無間道無間地獄去的,這是無間。“復有所作餘善不善業”,那麼其它一些比較厲害的善不善業,只要是中間不間開,這輩子過了,下輩子馬上就受報(異熟報)的,都叫順生受業。

《雜集論》卷八:“順後受業者,若業於無間生後異熟成熟。於此業中,從初熟位,建立順現法受等名,不唯受此一位異熟。若業於此生造,即從此生已去異熟成熟,說名順現法受業。若業於此生造,從無間生已去異熟成熟,說名順生受業,若業於此生造,度無間生已去異熟成熟,說名順後受業。”

還有一種叫“順後受業”,“若業於無間生後異熟成熟”,無間生以後,就第二輩子以後,第三輩子開始,異熟果成熟的,都叫順後受業。

那麼這是順後受業,順生受業,順現受業的三個,給你補充一下。同時呢,也前面的現法有異熟果的,道理也就補充了。那麼還有一個名字的,就是說順現受業,不一定是說現法異熟成熟了,它可以連下下去,第二世、第三世等流下去的,只要第一輩子受的是現世的,都叫順現受業。這麼這個我們也把它摘下來了。“於此業中,從初熟位,建立順現法受等名”,我們說順現法受、順生法受、順後法受的名字呢,就是看異熟果,或者是不了一世的,第一次的異熟果成熟,在現世的,叫順現法受。在第二世的,叫順生法受。第三世的,叫順後受了。那麼“不唯受此一位異熟”,不一定說,這是現世受了一次,叫順現受業了,“若業於此生造,即從此生已去異熟成熟,說名順現法受業”,它這個業可能是不了一世,他造了這個業之後,這輩子開始異熟成就了,那麼下一輩子也成熟,再下一輩子也連續幾世的,那麼這些業都叫順現法受。雖然他第二、第三世也受了,但第一次受是現法,那麼這個業就叫順現法受。“若業於此生造,從無間生已去異熟成熟,說名順生受業”,這個業現世造了,第二輩子異熟成熟的,也可以第三、第四都是等流下去的,那麼這個業呢都叫順生受業。因爲他第一次初成熟的在第二世,叫順生受業。那麼同樣,“若業於此生造,度無間生已”,就是第二世過了之後,“已去,異熟成熟”,不管你幾輩的異熟,都叫順後受業。

那麼這個名字講一下有好處,那麼就是說順現法受的業呢,不僅僅是一世的,也可以等流到第二第三世連續下去也有的。但是牠都叫順現法受,因爲第一次是順現法受的。這個我們補充一下有好處。那麼這裏三種受的業呢,講完了,下邊。

這個我們還有一個要補充的,這個《俱舍》裏邊的材料很多,我們就是這個順現受業裏邊,順現受業就是現輩子受了,但是也有一種當下就受的。當下受的當然也叫是順現受業了。那麼我們這裏大家可能也抄了吧?叫現法受的,現法受業。

《瑜伽師地論》卷九:“與現法果者,有二因緣。善不善業與現法果,一由欲解故,二由事故。應知欲解復有八種:一有顧欲解,二無顧欲解,三損惱欲解,四慈悲欲解,五憎害欲解,六淨信欲解,七棄恩欲解,八知恩欲解。有顧欲解造不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由增上欲解,顧戀其身,顧戀財物,顧戀諸有,造不善業。無顧欲解所造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以增上欲解,不顧其身,不顧財物,不顧諸有,造作善業。損惱欲解造不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他有情補特伽羅,以增上品損惱欲解,造不善業。慈悲欲解所造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他有情補特伽羅,以增上品慈悲欲解,造作善業。憎害欲解造不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佛法僧及隨一種尊重處事,以增上品憎害欲解,造不善業。淨信欲解所造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佛法僧等,以增上品淨信欲解,造作善業。棄恩欲解造不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父母所,及隨一種恩造之處,以增上品背恩欲解,欺誑欲解,酷暴欲解,造不善業。知恩欲解所造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父母等,以增上品知恩欲解,報恩欲解,所作善業。”

現法受的裏邊,《瑜伽師地論》第九卷,“與現法果者,有二因緣”,就是說現法,當時就產生果的,兩種因緣,“善不善業與現法果,一由欲解故,二由事故”,那麼兩個因緣,一個是欲解,一個是事。

什麼叫欲解呢?“復有八種”,“有顧欲解”,“無顧欲解”,也就是說上面說的,有貪著的、顧戀的欲解,不貪的欲解,“損惱欲解”,“慈悲欲解”,“憎害欲解”,“淨信欲解”,“棄恩欲解”,“知恩欲解”,這就是我們《廣論》裏引的,這是一樣的,我們就不廣講了。

什麼叫有顧欲解造不善業呢?“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由增上欲解,顧戀其身,顧戀財物”,那就是一模一樣的,“戀著諸有”,那麼我們念一下也好,把這個廣論的文呢,更仔細地可以分析一下。它是顧戀“其身”、“財物”、“諸有”,是三個東西。顧戀他的身,顧戀他的財物,也顧戀他的一切有的東西,而造不善業的,這是一種,現法受。

那麼好的一種呢,無顧戀欲解,所造的善業,受現法果,“謂如有一以增上欲解”,欲解麼他心裏要做的了,我們以前抄過的欲解的註解,這個欲解“不顧其身”,不貪著他的身,不貪著他的財物,也不貪這他的諸有,而造作善業的。這是第二種了。

“損惱欲解造不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他有情補特伽羅,以增上品損惱欲解,造不善業”,那麼就是一樣的。

“慈悲欲解,所造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他有情補特伽羅,以增上品慈悲欲解,造作善業”。

“瞋害欲解,造不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佛法僧,及隨從尊重”,上師,師尊之前,這是三寶裏邊的。“以增上品憎害欲解,造作不善業”,那麼是現法受了。

“淨信欲解,所造一切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佛法僧等,以增上品淨信欲解,造作善業”,這個反一反,這是第七種。

“棄恩欲解,造不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父母所,及隨一種恩造之處”,對自己有恩的,培養自己的這些人,“以增上背恩欲解,欺誑欲解,暴惡欲解,造不善業”,那麼這個我們就可把《廣論》的文呢更仔細地分析了,那麼這是有背恩的欲解,欺誑的欲解,暴惡的欲解,三種,造不善業,現法受。

“知恩欲解所造善業,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於父母等,以增上品的知恩欲解,報恩欲解,所作善業”。

那麼這個八種,四對,現法受的,《廣論》裏邊引《瑜伽師地論》的原文,可以作一個參考。

《瑜伽師地論》卷九:“由事故者,若不善業,於五無間,及彼同分中,亦有受現法果者。五無間業者,一害母,二害父,三害阿羅漢,四破僧,五於如來所惡心出血。無間業同分者,謂如有一於阿羅漢尼,及於母所,行穢染行。打最後有菩薩。或於天廟衢路市肆,立殺羊法,流行不絕。或於寄託得極委重親友,同心耆舊等所,損害欺誑。或於有苦貧窮睏乏無依無怙,爲作歸依,施無畏已,後返加害,或復逼惱。或劫奪僧門。或破壞靈廟。如是等業名無間同分。

若諸善業,由事重故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母無正信,勸進開化,安置建置於具信中。如無正信於具信中,如是犯戒於具戒中,慳吝於具捨中,惡慧於具慧中亦爾。如母,父亦爾。或於起慈定者,供養承事。如於起慈定者,如是於起無諍定,滅盡定,預流果,阿羅漢果供養承事亦爾。又親於佛所,供養承事。如於佛所如是,於學無學僧所亦爾。若即於此尊重事中,與上相違,由損害因緣,起不善業,受現法果。”

這裏還有,這是說欲解,第二個“由事故者”,那麼欲解是說完了,他說兩個因緣現法受,那麼欲解是講了,八種欲解。

那麼由事分別怎麼樣子是現法受呢?“若不善業,於五無間,及彼同分中,亦有受現法果者”,那麼五無間業,跟五無間相同的裏邊造的業,也要受現法果的。什麼叫五無間呢?害母、害父、害阿羅漢、破僧,於佛惡心出血,這些事情你去做了,要受現法果。“彼同分”,“無間業同分”是什麼呢?“謂如有一於阿羅漢尼”,比丘尼——成了阿羅漢的比丘尼,或者他的母親那裏,行不淨行的,那就是五無間的同分。“打最後有菩薩”,最後有菩薩就是說這輩子要成佛的菩薩,打他,那殺是殺不了的。“或於天廟衢路市肆,立殺羊法,流行不絕”,弄這種不好的那些殺羊那些邪的祭祀法,使它流行不絕的。“或於寄託得極委重親友,同心耆舊等所,損害欺誑”,自己的親友裏邊,絕對相信自己的,相信的,或者自己同心的、比較要好的耆老、長輩,這些人裏邊損害欺誑。“或於有苦貧窮睏乏無依無護,爲作歸依,施無畏已”,對於有孤苦貧窮的人,無依無靠的人,你給他作依靠了,但是反而去加害他,或者逼惱他。或者劫奪僧伽的財物。或者破壞塔廟等等業都是無間同分。

“若諸善業”,善業,“由事重故受現法果者,謂如有一母無正信,勸進開化,安置建置於具信中”,那麼這個大家可以參考了,母親不信佛的,沒有正信的,你好好開導她,勸化她,使她能夠具信、歸依,真正地成佛教徒,這個現法得果的。“如無正信於具信中,如是犯戒於具戒中,慳吝於具捨中,惡慧於具慧中亦爾”,那麼沒有信的安置在具信中,犯戒的使她安置於受戒的具戒中,慳吝的使她能夠布施,有惡慧的能(使)她具正慧,這樣子做的話,同樣得現法果。“如母”,母親這邊這樣子做,現法果。“父亦爾”,對父親這麼做,同樣感現法果。或有於慈心定起來的人,供養承事的,也是現法果。那麼“於無諍定,滅盡定,預流果,阿羅漢果”,這個定起來出定之後,供養承事的,也同樣得現法果。“於佛所供養承事”,也得現法果。在有學無學的僧裏邊供養承事,也得現法果。“若即於此尊重事中,與上相違,由損害因緣,起不善業,受現法果”。起善業對這些起現法果;假使對這些人起不善業呢,也得現法果。這就是說能夠得現法果的,有那麼多。這是《瑜伽師地論》的,“由欲解故”,還有就是“由事故”兩種。這裏引的是“欲解”,“事故”沒有引下來。這個現法受果的。

《俱舍論》裏邊,“於佛上首僧,及滅定無諍,慈見修道出,損益業即受”,這個一樣的,同樣以佛爲上首的僧,滅盡定起的,無諍定起的,慈心定起的,見道就是預流果起的,修道圓滿的阿羅漢果,這些造善惡業呢,馬上就要受的,那麼這個是現世受果的。那麼另外《俱舍論》還有一個,這個不曉得我們抄了沒有?

《俱舍論頌疏》卷十五 :“由田意殊勝,及定招異熟,得永離地業,定招現法果。釋曰:由田意殊勝者,一由田勝,二由意勝。由田勝者,聞有苾芻,在僧眾中作女人語,便變爲女。由意勝者,聞有黃門,救脫於牛黃門事故,轉爲丈夫。此等傳聞,其類非一。得永離地業,定招現法果者,此顯報定,時不定業,謂阿羅漢人隨在何地,離此地染,名得永離地業。此永離地業,聖未離染時,於此地中造善惡業,及離染位所修善業,此等諸業於異熟定,時不定者,此業必能招現法果,謂於此地更不受生,故招現果。若於此地有生後定業,彼必定無永離染義,必於生後,受異熟果。若於異熟及時俱不定者,由永離染故,更不受異熟。”

《俱舍論》有一個,“由田意殊勝,及定招異熟,得永離地業,定招現法果”,決定能現法感果的,還有一些。那麼這個頌呢,(我們曉得抄了沒有?也抄了。解釋抄了沒有?在哪裏?我這裏沒有)這個也可以,這個也可以參考一下,都是現世感果的。“由田意殊勝者”,“田勝”、“意勝”兩個,什麼叫“田勝”?他說打個比喻,一個比丘在僧眾中裝女人說話,那麼就變了女人了,那麼他是比丘,田勝,但是你要在大眾中做那些女人說話的事情,裝了女人的聲音說話,雖然這個事情不大,但是你本身是比丘就不能這麼做,當下就變女人了。

由意勝者,聞有黃門,救脫於牛黃門事故,轉爲丈夫”,“意勝”,他的發心殊勝。這個公案是這樣子的。有一個國王,有一天打仗去了,打仗去麼他的國家管理就囑咐他弟弟,叫他代管。那麼他的弟弟很聰明,他預料到一些事情要發生的。國王要走出發之前呢,他就答應了:“給代管可以。”他就供養給國王一個很好看的盒子,那麼他就宮殿裏去管事去了。後來國王打勝了,回來了。人家就造他的謠,說他的弟弟在王宮裏邊做不好的事情。那麼國王很氣了。那麼很氣麼要殺他弟弟了。結果弟弟就說“請你把這個盒子(我供養你的盒子)打開一看。”國王就打開一看呢,他弟弟早預料這個事情要發生的,他自己把男根已經取下來了,擺在盒子裏邊,那麼就表示他清白的,不會做壞事的。那麼國王很感動,就把他養起來了,一切很優越待遇。那麼他弟弟感到自己做了黃門,很不好了。有一次看到五百條牛要趕起走,他就問他:“你這些牛幹什麼去的?”他們說閹去的,就是去根的,那麼他想到黃門很苦了,他就把五百條牛呢贖下來,就救下來,不要閹了。結果他就感報呢,當下就感到丈夫身。這些果是現報了,這是他的發心殊勝。

“得永離地業,定招現法果”,“永離地業”就是說假使你得了初禪了,欲界就離開了,“定招現法果者”,這個事情呢,報是定的,時間卻不一定。“謂阿羅漢人隨在何地,離此地染”,阿羅漢人隨在哪一個地,假使你欲界得了色界定了,那麼這個欲界的染污就離掉了,永離地業。“此永離地業,聖未離染時,於此地中造善惡業,及離染位所修善業。此等諸業”,這個時候,“於此地中造善惡業,及離染位所修善業,此等諸業”,異熟是定的,時間不定的,這個業呢必招現法果,“謂於此地,更不受生,故招現果”,就是說,假使說你得了初禪了,欲界再不來了,那麼這個時候在這個欲界造的業——善惡業,或者他造的那些、離染以後造的善業,本來欲界受的,但是你下一輩子欲界不來了,那麼必定要現世受了,因爲你現世不受的話,下一輩子他不來了欲界,不還果就不來了,那麼就這一輩子一定要受,所以說也是現法受的。

“若於此地有生後定業,彼必定無永離染義,必於生後,受異熟果。若於異熟及時俱不定者,由永離染故,更不受異熟”,這個有“生後定業”,就是第二輩子的或第三輩子定業,假使有這個生後受業呢,他必定不會離染了,他這裏還要來嘛。那麼這個假使異熟是都不定的,那麼是離染是以後再也不受異熟了,他不定麼就不受了。這些我們是參考一下,關於這個定不定業的問題,現法受的問題,它資料是比較多的。

時間過了,今天就講到這裏吧。

第四十六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上一次我們講了業果的問題,業有定受的業,還有不定受的業。那麼定受的業,在《瑜伽師地論》裏邊講,除開十種以外的,都是增長業,定受的。那麼單是造作,而不增長的,那就是不定業。那麼就這是一種。

另外我們補充了《俱舍》的,定受、不定受的。上一次我們補充了一個資料,就是因爲上一次時間到了,匆匆忙忙就沒有念,那麼我們筆記上抄的有,就是用這個頌,“由田意殊勝,及定招異熟,得永離地業,定招現法果”,決定這一輩子要受的。那麼一種是田殊勝,對的境殊勝;一種意殊勝,那麼他的發心殊勝。

另外一個,就是說“得永離地業”,“永離地業”,它就指的是阿羅漢果跟不還果。證到不還果呢,欲界是不來了,欲界的這個地呢,他的染污已經斷完了,下一輩子再不來欲界了。那麼得了阿羅漢果的呢,三界的業都斷完了,三界的染污,就是煩惱,斷完了,那麼再下一輩子呢,三界就不來了。

那麼這兩種呢,隨哪一種。以不還果作喻的話,假使說他這一輩子不還果得到了,那麼欲界的染污已經斷完了,下一次再也不生欲界了。那麼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斷這個染污的時候,造的善惡業,因爲那個時候染污還沒斷,惡業也有,善業也有。那麼斷了染以後所造的善業,惡業是沒有了,染污斷掉了,只有善業了,這個都是欲界造的業。那麼這些業呢,假使說異熟果是定的,果是決定要受的,時間不決定的,那麼他決定是現法受,現法果。他就是說因爲果決定要受的,時間還不決定,下一輩子他也不來了,那麼在欲界的時候,當下就要受了。那麼這就是“得永離地業,定招現法果”,就是這個。那麼文我們還是看一下。

《俱舍論頌疏》卷十五:“謂於此地更不受生,故招現果。若於此地有生後定業,彼必定無永離染義,必於生後,受異熟果。若於異熟及時俱不定者,由永離染故,更不受異熟。”

“謂於此地更不受生,故招現果”,因爲這個地他下一世不來了,現在不受的話,就沒有時間受了,所以現法就要受。“若於此地有生後定業,彼必定無永離染義”,那麼假使說,他“生”就是無間第二生,“後”就是第三生以後,還有定業的。那麼他還要來的,那他必定不叫“永離染義”,是不會有的,“必於生後,受異熟果”,那麼這個呢,他“生”生就是下一輩子,或者“後”,第三輩子以後,受異熟果。這是沒有永離地業了,永離地業他是不來了。不來了麼,就一定要現法受了。

另外一種,“若於異熟及時俱不定者”,這是說,異熟果定的,一定要受的,時間不定的,那麼就現世就受了。假使說異熟果也不定,時間也不定的呢,那麼這些在離了染之後,他就不受了,異熟果也不受了。那麼這是說,這個現法受的業。

《俱舍論頌疏》卷十五:“從此第六,明業即受。論云:何田起業定即受耶?頌曰:「於佛上首僧,及滅定無諍,慈見修道出,損益業即受。」釋曰:於佛上首僧者,佛於僧中最爲上首,名上首僧。佛雖非聲聞僧,而是聖僧攝也。及滅定無諍者,此下有五。一從滅定出,謂此定中得心寂靜,以無心故,極似涅槃,故初出此定是勝上依身。二從無諍定出,謂此定中,止他煩惱,謂緣無量有情爲境,故初出此定無量勝功德,燻身相續轉。慈見修道出者,三從慈定出,謂此定中緣無量有情爲境,增上安樂意樂隨逐,故初出此定無量勝功德,熏身相續轉。四從見道出,謂此見道,永斷見惑,故初出定時淨身續起。五從修道出,謂此道中,永斷修惑,得阿羅漢,故出此道時,淨身相續起。此上五種,取初出定,名功德田,若行損益,其業即受。”

另外下一個頌呢,跟我們前面講《瑜伽師地論》的是差不多的。他說,這個業呢,不但是現法要受,當下要受的,很快就要受的。那麼這些什麼業呢?“論云:何田起業,定即受耶?”在哪一些田,就是對象了,造業一定要受的。“頌曰:於佛上首僧,及滅定無諍,慈見修道出,損益業即受”,那麼就是說,以佛爲上首的僧團,以這個僧團裏邊,造好的業或者惡的業,那麼決定馬上就要受的。“釋曰:於佛上首僧者,佛於僧中最爲上首,名上首僧。佛雖非聲聞僧,而是聖僧攝也”,佛也屬於僧中,他不是聲聞,但是聖僧,他是證果證道的。那麼這個“佛上首僧”,以佛最高的僧,他也是僧,就是佛面前,你造了善惡業,決定馬上就要受。那麼這個是很現前的了,不要說是佛面前,就是佛像面前,造的惡業太大了,也是現受的。那麼一些破佛像的,這些人呢,仔細去了解一下呢,都是現法受的。

“滅定無諍者”,下邊呢有五種人,他們面前造了善惡業,也決定當下就要受。“一從滅定出,謂此定中得心寂靜,以無心故,極似涅槃(故)”,滅盡定,三果以上才能入的,這個定裏邊心極寂靜,第六、第七識都滅掉了,這個心靜得來跟沒有心一樣,這個跟涅槃極其相近,那麼從這個定出來的時候,這個殊勝的依身,就是他入定的這個身體呢,你在他身上造善惡業,那麼當下就要受。

第二種“無諍定出”,“謂此定中,止他煩惱,謂緣無量有情爲境(故)”,對一切有情都不起煩惱,那麼這樣的定非常殊勝。那麼才從這個定出來,無量的殊勝的功德,身上還相續在轉。那麼這樣的人,你對他造了善惡業呢,當下就要受。

另外,“慈見修道出者”,就是從慈心定出,這個慈心定,“謂此定中,緣無量有情爲境,增上安樂意樂隨逐,故初出此定無量勝功德,熏身相續轉”,那麼這個慈心定,緣無量的有情爲它的所緣的境,那麼增上殊勝的安樂,要布施給他了,這個意樂心隨著這個定而轉的,那麼這個定呢,初出這個定的時候,還有無量殊勝的功德在他身上生起的,就是還沒有息掉的。那麼才從這樣子定出來的人,你於他造了善惡業,也是要當下要受報的。

第四種,“從見道出,謂此見道,永斷見惑,故初出定時淨身續起”,見道是迷理的煩惱,八十八使斷完了,就是說我們煩惱有兩種,一種對道理不清楚的,一種對事上有迷惑的。那麼見道的時候,對道理不清楚的煩惱,總的有八十八使,全部斷完了。那就是說“千年暗室一燈照破”,就是這個禪宗境界,全部看清楚了,再看不清楚的道理沒有了。那麼這個功德就非常殊勝了。從這個見道出定的時候,他的身體非常清淨,那麼這樣的身體你造了善惡業,當下受報。

那麼第五個從修道出,修道以後“永斷修惑,得阿羅漢”,那麼見道是斷八十八使(見惑),還有修道所斷的惑,就是迷事的惑還有八十一品,這個在阿羅漢的時候斷完了。那麼這個阿羅漢才斷完所有的修道煩惱的時候,出定的時候,這個身體非常清淨,那麼在這樣的身體上造善惡業呢,當下受報。這是比現法還要快,當下要受的。

“此上五種,取初出定,名功德田”,這五種,這前面幾種呢,除了“佛上首僧”,當然這是永遠如此了,不管出定不出定都一樣,其他的滅盡定,無諍定,慈心定,見道,修道,這是說才初出定的人,這五種初出定呢他的功德特別殊勝,在他們身上造善惡業呢,馬上就要受報的。那麼這就是說現法受裏邊,有一種是決定現世受的,還有一種呢馬上就要受的,當然也是現世了,這些都屬於現法受裏邊的。

那麼我們講到這個麼把《俱舍》的補充一下,大家可以更廣泛的了解。下邊我們就接下去了。

於相續中,現有衆多善不善業成熟理者,謂諸重業即先成熟。

“於相續中,現有衆多善不善業成熟理者,謂諸重業即先成熟”,那麼我們一個人,相續就是我們的身心,他有很多造的業,善的業有,不善的業也有,他哪一個業最早成熟呢,就是最早受報呢?那麼說“諸重業即先成熟”,哪些業重的先受報,先成熟。

輕重若等,於臨終時何者現前,彼即先熟。

假使說造的業輕重一樣,那麼該有重的麼那麼重的先受了,假使沒有特別重的,都差不多的,“輕重若等,於臨終時何者現前,彼即先熟”,那麼臨終的時候,哪一個業現前了,碰上那個機緣了,那麼這個業就先受,這是說輕重是同等的。

若此亦等,則何增上多串習者。若此復等,則先所作,彼即先熟。

那麼假使說“若此亦等”,臨終的時候都現出來了,怎麼辦呢?“則何增上多串習者”,那一些都是輕重一樣,臨終時也都現了,那麼看裏邊哪個是最串習,就是做得最多的,那麼這個業呢就先受報。假使說這個又相等,每一個業都是做得差不多的串習,就是都是經常做的。那麼“則先所做,彼即先熟”,哪一個業先做,它個業就先受報,先熟。那麼這個裏邊呢就是說業報哪一個先成熟,先受果的話,有這些,假使說差不多的話呢,由這些簡別。那麼這個話呢根據《俱舍》的釋論裏邊一個頌,根據這個證明我們說的話是跟它是一樣的。

如《俱舍釋》所引頌云:「諸業於生死,隨重近串習,隨先作其中,即前前成熟。」

“如《俱舍釋》所引頌云”,他引一個頌,“諸業於生死,隨重近串習,隨先作其中,即前前成熟”,這個意思跟前面一樣的,我們造的業哪一個先成熟呢?於生死的時候根據最重的那個就先成熟了。假使輕重是相等的,“近”,臨終的時候現的,那麼就先成熟。假使臨終的時候同時現前的,哪個串習得最久的先成熟。假使說串習的時間也是同樣的,那麼哪一個先作先成熟,“隨先作其中,即前前成熟”,這個裏邊就說前面的先成熟,後面的後成熟了,前面先作的麼先成熟。那麼這個頌就是我們前面講的長行的意思是一樣的。

好,這個就是說我們造的業,哪一個先感果,先成熟,那麼就根據這個原則。

壬二 思別業果

第二思惟別者,謂由遠離十種不善,雖定能獲善妙所依,然若成一圓具德相,能修種智,勝所依者,修道進程,非餘能比,故應成辦如此所依。

那麼下邊呢,“第二思惟別者”,另外一種業,別業,“謂由遠離十種不善,雖定能獲善妙所依”,我們離開十種不善業道,那麼感到殊勝的所依身。所依麼,就我們的身心了。

“然若成一圓具德相,能修種智,勝所依者,修道進程,非餘能比,故應成辦如此所依”,那麼離開十不善業道感的殊妙的身心,這個我們的身體,固然是很好了,但是你假使想成功一個圓滿具足德相的,能夠修習種智——佛的智慧的,勝所依身——就是這一輩子要能夠修行成佛的那個身體呢,那麼“修道進程”——就在修道裏邊過程當中,這個要成佛的修道過程中的,“非餘能比”,那麼不是其它的依身能比的,這是要殊勝的所依身。“故應成辦如此所依”,所以說應該成辦一種這樣子的依身,那麼這種依身是特別殊勝的。

此中分三:一、異熟功德,二、異熟果報,三、異熟因緣。

那麼裏邊就分了三個來講:一個是異熟的“功德”,這樣子的所依的身,他的異熟果的功德;第二個異熟的“果報”;一個麼異熟的“因緣”。一個果,一個因。前面這個呢是功德,有這個功德才能成辦修行一切種智的、修道的所需要的。那麼他的功德有多少呢?分八個來說。

癸一 異熟功德

初中分八:一壽量圓滿者,謂宿能引牽引長壽,如其所引,長壽久住。

“初中分八:一壽量圓滿者,謂宿能引牽引長壽,如其所引,長壽久住”,那麼第一個是壽量圓滿,我們要成一個殊勝的成佛的事情,那麼壽量不能中夭了,中夭了就完成不了嘛。那麼還要廣度衆生了,一定要壽量圓滿。那麼這樣子呢宿能引的引業,引出一個長壽的一個果。“如其所引”,根據宿業所引的一些長壽果,能夠長壽久住,這是第一個。

二形色圓滿者,謂由形色顯色善故,顏容殊妙,根無闕故,衆所樂見,橫豎稱故,形量端嚴。

“二形色圓滿者,謂由形色顯色善故,顏容殊妙,根無闕故,衆所樂見,橫豎稱故,形量端嚴”,那麼要成佛的身,菩薩身,那就是說一定要莊嚴,否則的話,人家看了就不生起這個愛樂的心,看了就不歡喜。那麼“形色顯色”,形色,他的形量,顯色,他的皮膚的顏色,都要善妙。“顏容殊妙”,他的相呢是非常殊妙的。“根”呢不能缺,圓滿的。大家看了生歡喜,“衆所樂見”。“橫豎稱故”,橫的跟豎的“稱”,就是說我們手伸出來,跟頭到腳這個長度應當是一樣的,一般人大概都差不多的,那麼這個形量是端嚴的,這是需要這樣子外相要端嚴。

三族姓圓滿者,謂生世間,恭敬稱揚,諸高貴種。

第三,“族姓圓滿者,謂生世間,恭敬稱揚,諸高貴種”,就是種族生在尊貴的家屬裏邊,像印度那個時候四姓呢,要是婆羅門種、剎帝利種是高貴的,其餘那兩種呢,一般是平民跟下賤種呢,那就不殊勝了。

四自在圓滿者,謂大財位,有親友等廣大朋翼,具大僚屬。

第四,“自在圓滿”,他有自在力,也是圓滿的。“謂大財位,有親友等廣大朋翼,具大僚屬”,他錢很多,親戚朋友都很多,要做什麼事情,都自在能成就。“僚屬”,就是他部下也很多。

五信言圓滿者,謂諸有情信奉言教,由其身語於他無欺,堪爲信委,於其一切諍訟斷證,堪爲量故。

第五,“信言圓滿”,他有威信,威信很大,大家相信他,說的話人家肯聽從。“謂諸有情信奉言教,由其身語於他無欺,堪爲信委,於其一切諍訟斷證,堪爲量故”,這個一切有情對他說的話,“信奉”,信受奉行,他說什麼話都相信,並且肯照他做。因爲什麼原因呢?他所做的事情,他說的話從來是不欺騙人家的,“於他無欺,堪爲信委”,是可以相信的,他說的話可以信的,做的事情也靠得住的。那麼一切世間上“諍訟”、或者“斷證”,就是要打官司、訴訟的時候要判斷一個事情作證明呢,“堪爲量故”,他說的話可以成一個量,就是靠得住的話,大家都信得過的。

六大勢名稱者,有大名稱,有大美譽,謂於惠施,具足勇健精進等德,由此因緣,爲諸大衆所供養處。

第六,“大勢名稱者”,那麼他在這個世間上“有大名稱,有大美譽”,名譽很好,大家都認爲這是了不得的人。那麼爲什麼有大名稱,有美譽呢?“謂於惠施,具足勇健精進等德,由此因緣,爲諸大衆所供養處”,那麼他對布施那些好事呢,做的時候“具足勇健”,他是盡力而做,精進,非常之努力,不懈怠,這樣子這些功德。那麼因爲這個緣故,大衆都對他非常恭敬,是大衆的供養處,大家願意供養他的。

七丈夫性者,謂成就男根。第七,“丈夫性者,謂成就男根”,有男性,男性呢是做事情有威猛,有毅力,不像女性憂愁不斷,做事情沒有勇氣,看到困難就要退,那麼要成就男性。

八大力具足者,謂由宿業力,爲性少病,或全無病,於現法緣,起大勇悍。

第八,“八大力具足者,謂由宿業力,爲性少病,或全無病,於現法緣,起大勇悍”,那麼第八種呢,他力量非常大,“大力具足”,因爲過去的造的業,都是善業了,“爲性少病”,這輩子就天然地沒有什麼病或者一點病也沒有,或者病不多,稍稍有病或者全整個的沒有病。那麼因爲身體好沒有病呢,“於現法緣,起大勇悍”,對一切事情做極大的勇猛精進地去幹。有病了就幹不動了,他沒有病,或者是少病,心裏也沒顧慮,所以說一切事情幹起來呢,具大勇悍,極大的勇氣去幹去。

此復第一謂住樂趣,第二謂身,生爲第三,財位僚屬爲四,第五謂爲世間量則,第六謂彼所有名稱,七謂一切功德之器,第八謂於諸所應作,勢力具足。

“此復第一”,這個八個裏邊呢,把它作個標題呢,第一個是“住樂趣”,長壽。第二呢是“身”,身是身量圓滿嘛。第三呢是“生”,生在高貴的族姓裏邊。那麼第四個“財位僚屬”,他的財大,有大財富,有很大的僚屬,手下有很多人幫他辦事情,有大勢力。那麼第五種“世間量則”,世間人都相信他,說的話都可以做一個量,大家都以他的話爲準則的。第六種呢他的“名稱”,他就是做的好事多了,大家都讚譽、稱讚他,有美譽。第七呢,成“一切功德之器”,要做一切功德,男身爲最好,女身不是說不能成大的功德,但是女身要成大功德的人,畢竟是極少數。一般的女性呢,我們看到《大愛道比丘尼經》裏邊列了八十四個態,八十四個女相的態,都是煩惱心重的表現,那麼就成不了功德大事。“第八謂於諸所應作,勢力具足”,要做什麼事情有大勢力,具足的大勢力,勇悍的能做,就是過去業,很少病,或者是沒有病,那麼一切事情都能有具大勢力而成辦。這是異熟的功德,那麼這個異熟的功德當然從異熟報來的,皆是果報,果報麼當然也從八個來說。

癸二 異熟果報

異熟果報分八:初者依自他利,能於長時,積集增長,無量善根。

“異熟果報分八:初者依自他利,能於長時,積集增長,無量善根。”根據自利他利,來長時間的、很長的時間,可以積集增長無量的善根。因爲壽命長,可以長時間的積集善根。如果壽命不長的話,才搞了一點善根就跑掉了,那就搞不成了。所以說,正因爲長壽久住呢,你自利也好、他利也好,能夠長時地積集無量的善根。

第二者謂諸大衆暫見歡喜,咸共歸仰,凡所發言,無不聽用。

“第二者謂諸大衆暫見歡喜,咸共歸仰,凡所發言,無不聽用。”因爲他長得端正,相好,大家看了之後,只要一看,這樣子一見的話都生歡喜心,“咸共歸仰”,都歸信他,尊仰他。他所說的話呢,沒有人不聽的。這個我們在抗戰勝利的時候,定公上師才從四川的成都跑到上海來。那時候是住在覺園裏邊,海公上師要造一個龍興塔,派他來上海來化緣的。那麼他在上海住在那裏呢,他因爲那時候年輕,長得非常之端正,人家本來去捐款的呢,一看了他之後呢就生起極大的信心,那麼後來就推崇他出來宏法了。那麼就把上海的一個班禪大師紀念堂呢,就想辦法,就讓給他來宏法。那時候原來的紀念堂的一個喇嘛呢,他也對這個宏法事業隨喜,他自覺地就住在後邊那個房間裏,那一套房裏去了,把前面那個就讓出來。因爲大家需要嘛,這個互相地促成這個事業。所以上海道場宏法呢,因緣也是從他的這個身相開始的。

第三者謂所勸教,無違敬用。第三,“謂所勸教,無違敬用”,因爲他的族姓圓滿,他所說的、勸人家的教(教授教誡)大家相信他,不違背他,很敬重,信用他的話。

第四者謂以布施攝諸有情,令其成熟。

“第四者謂以布施攝諸有情,令其成熟”,這是資財圓滿了。他因爲有大財富,可以用布施來攝受一切有情,使他們成熟。這個布施當然包括得寬了,財施、法施、無畏施都在裏頭。那麼最初的是財施了,我們要使有情相信他的話,第一個就是要財施,使他滿足,然後呢再以法味畢竟而安立之,這個《藥師經》也有。所以第一步,衆生呢,他是需要這個程序的。先以財施布施他;慢慢地把他攝受,最後成熟他。

第五者謂以愛語利行同事,攝諸有情,速令成熟。

“第五者謂以愛語利行同事,攝諸有情,速令成熟”,那四攝了。第五就是說信言圓滿,裏邊愛語、利行,“布施”、“愛語”、“利行”、“同事”這個四個。第四個是“布施”,那麼第五個呢,“愛語利行同事”,這三個來攝有情,使他們快點成熟。

第六者謂由營助一切事業,布施恩德,爲報恩故,速受勸教。

“第六者謂由營助一切事業,布施恩德,爲報恩故,速受勸教”,第六大勢名稱,因爲他做一切事情,幫助衆生做成功一切事業,他就對大家有恩,“布施恩德”,這個布施、恩布施給大家,那麼衆生爲了報他的恩呢,就很容易聽他的話。我們現實的就知道,如果一個病人去看醫生,醫生把他的病看好了,有恩嘛。他報他恩就是醫生勸他什麼,他都聽。那麼有些信佛的醫生勸他信佛他就信佛,歸依了。那這就是說你對他有恩呢,他對你就聽話。如果你對他沒有恩,經常要剝削他,要損惱他,那麼你想他聽你話,不可能的。這個我們自己假使要攝受有情,你要對他有恩。沒有恩,你要他聽你話,做不到。那麼這是第六。

第七者謂爲一切勝功德器,欲樂勤勇,堪爲一切事業之器,智慧廣博,堪爲思擇所知之器。

“第七者謂爲一切勝功德器,欲樂勤勇,堪爲一切事業之器,智慧廣博,堪爲思擇所知之器。”那麼就是男性了,成就男性一切殊勝的功德,就靠這個器,這個身體,能夠成功。那麼“欲樂勤勇”,男子有一種奮發的力量,勤勇的力量,他發的心也發得高大,那麼一切事業容易成就。我們就看了,現實地也看到,一個女的叫她住持正法,都是沒有力量的,好容易湊上去了,又掉下來了,實在沒辦法。男的呢他就是有這個勤勇的心,什麼困難來了,他能頂了困難上而不退。這個就是,要有這個勇氣才行,沒有這個勇氣的話,什麼事情都搞不成的,做生意也要失敗的,不要說搞佛法的事情。那麼另外呢“智慧廣博,堪爲思擇所知之器”,智慧寬、非常廣博,那麼所知一切事情了,也就是一切學問,一切事情了,能夠明辨、思擇。因爲智慧廣博,一切事情都能夠考慮清楚了。那沒有智慧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糊裏糊塗,一問三不知,那就沒用的。所以說他要是“智慧廣博,堪爲思擇所知之器”的話,也得要男性,那麼這是男性有這麼好處。

又於大衆都無所畏。又與一切有情同行,言論受用,或住屏處皆無嫌礙。

“又於大衆都無所畏。又與一切有情同行,言論受用,或住屏處皆無嫌礙”,在大衆之中無所畏,這要男性。我們看打仗的時候,面對敵人的刀槍敢衝的是男的,女的就不敢的。那麼當然個別女的也有了,總的來說是男的。那麼在處於大衆無所畏懼的。“又與一切有情同行”,在一切有情跟他同行,“言論受用”,這個時候能起作用的——男性。“或住屏處皆無嫌礙”,跟他們同時一起跟他們說話,跟他們受用或者同時吃飯等等,或者一個人住在沒有人的地方,都沒有譏嫌。女的跟人家住在一起,就有譏嫌。女的如果住在屏處,更有譏嫌,那麼男性就有這個好處。

第八者謂於自他利,皆無厭倦,勇猛堅固,能得慧力,速發神通。

“第八者謂於自他利,皆無厭倦,勇猛堅固,能得慧力,速發神通”,它就是說要做的事情,勢力具足。那麼對自利也好,對他利也好,都能夠沒有厭疲,沒有厭倦。不是說開頭是興致很大,搞了一陣子沒有什麼成績,退掉了,再勸也勸不進去,那就沒辦法了。那麼他能夠沒有厭倦,“勇猛堅固”,不但是勇猛而且堅固不退。這樣子的人呢,才能得到“慧力”,智慧才能開,也會得“神通”。如果對一切自他利益要厭倦的,也不勇猛的,也不堅固的,那麼要得慧,要得神通,不可能。

那麼有前面那個八種功德的異熟果報呢,就是這樣子八個。那麼要得到這樣子的功德的果報,因是什麼呢?異熟因,下面就要講,這個因上下手了。

癸三 異熟因緣

異熟因分八:初者謂於有情,不加傷害,及正依止不害意樂。

“異熟因分八”,也分八種,“初者謂於有情,不加傷害,及正依止不害意樂。”那麼你要得長壽,那靠什麼呢?一切有情不要傷害它。那麼“及正依止”,如法的依止不害的意樂,就是心也不要有這個害的意樂心,也不要有。事上不要做傷害的事情,心也依止不害的意樂心。

又云:「善放將殺生,如是利其命,遮止害衆生,則當得長壽。承事諸病人,善施諸醫藥,不以磈杖等,害衆生無病。」

“又云”,這個引書上的話了,“善放將殺生,如是利其命,遮止害衆生,則當得長壽”,將殺的衆生,假使我們說到菜場裏邊,看見那些要殺的衆生:雞、鴨子之類,什麼麻雀了,你把它放掉。“善放”就是不是亂放了,搶來放了,或偷來放了,這個不好,“善放”,如法的把它買下來,放掉它。“如是利其命”,這樣子使它命保住了,你對它命有利了。“遮止害衆生”,那麼一切害衆生的事情遮止,人家要害衆生了,你叫他不要害。“則當得長壽”,這樣子做的話決定感的果報呢長壽。那麼前面說的長壽的好處、功德,那麼哪裏來呢?就這麼來的。

“承事諸病人”,下邊說無病了,長壽經常害病也不好,那麼既長壽又沒有病,那這個事情就做得多了。那下邊說“承事諸病人”,有病的人你去照顧他,“善施諸醫藥”,那麼他沒有醫、沒有藥,你布施他。“不以磈杖等,害衆生無病”,再不要去拿石頭、棒,去打衆生。我們說有人打狗,這個果報也不太好。那個磈、杖害衆生的話,將來感多病。雖然你沒有殺掉他了,不一定短壽呢,但是多病。那麼這樣做的話,就是感的果報呢無病。那就是說承事病人,善施醫藥,不要去磈杖害衆生的話,那麼你感的果報就是無病的。如果多病的,你從這一方面下手嘛,這個就是要做這些事情,再把過去的做不好的懺悔,那麼決定可以感到無病的果報。

第二者謂能惠施燈等光明,鮮淨衣物。

“第二者謂能惠施燈等光明,鮮淨衣物”,第二就是說,行色端嚴了,那麼你就是要該因上怎麼做呢?要“惠施燈等光明”,就是說布施光明。人在黑暗裏邊,做事不方便,看不清楚,你布施光明,感的果報,身上就有光彩了。那麼鮮淨的衣服,把乾淨的衣服布施人家。

又云:「由依止無瞋,施莊嚴妙色,說無嫉姤果,當感妙同分。」

“又云:由依止無瞋”,那麼這個很重要的,不要瞋。依止無瞋的心,“施莊嚴妙色”,莊嚴的妙色麼就是衣服、光明等等了。“說無嫉姤果,當感妙同分”,那麼說不要嫉姤,這個嫉姤有什麼不好的果報。沒有嫉姤呢,將來感……,照前面說,依無瞋的心,布施莊嚴的妙色,說那些沒有嫉姤的好處、果報,那麼你將來感的報呢,“妙同分”,你的身呢就長得非常端正了,殊妙。

那這裏我們就要知道,瞋,瞋恨心強的人他就是長得極醜的,不要說下輩子,當下你發脾氣的時候,你的臉就比你高興的時候就要醜得多了。阿修羅爲什麼最醜?阿修羅,男的阿修羅最醜,就是因爲他瞋心特別大而長得最醜,那麼這裏就是說要無瞋了。

第三者謂摧伏慢心,於尊長等,勤禮拜等,於他恭敬,猶如僕使。第三種是種姓圓滿,生高貴人家。“謂摧伏慢心,於尊長等,勤禮拜等,於他恭敬,猶如僕使”,你要使人家恭敬你,你就要恭敬人家。你如果我慢貢高,看不起人家,決定感的果報也是被人家看不起。所以說你生了高貴的人家裏,大家對你非常恭敬的話,他的因就是說,自己沒有慢心,“摧伏慢心”,自己的慢心要摧伏。對尊長師長之類的長輩的要恭敬地禮拜,對人家恭敬,“猶如僕使”,就像他的佣人一樣,聽他的招呼做事情。看起來好像很卑鄙,實際上你這樣做的話,將來就感到人家恭敬你。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人家決定不聽你的話的。這個是因果,法爾如此。

第四者謂於乞求衣食等物,悉皆惠施,設未來乞,亦行利益,又於苦惱及功德田,乏資具所,應往供施。

“第四者謂於乞求衣食等物,悉皆惠施,設未來乞,亦行利益,又於苦惱及功德田,乏資具所,應往供施”,第四種就是說有自在,有大財位,有很多人幫你的忙。那麼這個因是什麼?就是說人家來跟你要衣或者要吃的東西,你有的就要布施他。“設未來乞”,即使他沒有來乞,那麼看到他確實餓了,沒有衣服了,你也可以拿給他,利益他。那麼“又於苦惱及功德田”,苦惱就是窮困的人,功德田就是說三寶地方。如果“乏資具所”,還有那些沒有東西的人,匱乏資具的地方呢,“應往供施”,你要親自去供養三寶,布施那些窮人。

第五者謂修遠離語四不善。

第五種是信言圓滿,那麼你要“修遠離語四不善”,就是說你能夠因上斷除妄語、離間語、惡口、綺語,這個語的四個不善斷除的話,遠離。那麼你感的果報呢,就是說信言圓滿,一切有情都聽你的話。

第六者謂發宏願,於自身中攝持當來種種功德,供養三寶,供養父母,聲聞獨覺,親教軌範,及諸尊長。第六,“謂發宏願,於自身中攝持當來種種功德,供養三寶,供養父母,聲聞獨覺,親教軌範,及諸尊長。”第六種就是說,有大勢名稱了,那麼你因上該怎麼做呢?就是發大的願,宏願就是成佛的大願,就在自身中攝受將來要成佛種種的功德,都要把他攝受起來。那麼哪些呢?要供養三寶,供養父母,供養聲聞、緣覺,供養親教(就是和尚)、軌範師(就是阿闍黎),及諸尊長(那些師長之類的)都要好好供養。發大願。這些功德都要攝持。

第七者謂樂丈夫所有功德,厭婦女身,深見過患;樂女身者,遮止欲樂;將失男根,令得脫免。

第七,那麼就是得男身。男身怎麼得?“謂樂丈夫所有功德”,對丈夫的,男性的一切功德,有愛樂心。“厭婦女身”,對婦女身不要生歡喜心,要厭惡。“深見過患”,女身的過患能夠深深的看到,那麼你就不會墮女身了。你平時貪著女身的,下輩子就要失去男身的。那麼你是做人的話,做個婦女。如果做不到人呢,做個母狗、母雞,那就糟糕了。“樂女身者,遮止欲樂”,有些人他歡喜女身的,你就要遮止樂欲,你說:“這個不好,將來果報不好的。”遮止他的樂欲,不要去,叫他不要去歡喜女身。“將失男根,令得脫免”,有些男根要失掉的,那麼你想辦法使他免除這些。那就是我們以前講的,有五百個牛要去閹的,那麼你想辦法把它們買下來,使它們避免這個痛苦,那麼這個對自己有利。那個當場就是恢復男根了。那麼這個就是說異熟果決定得男身。這些事情做了得男身。

另外,就是說女身,包括這個對女身“深見過患”,固然身上的那些過患要知道,心的過患也要知道。那就是說婦女的,女的八十四態不要去做。你如果說你心裏邊對這個八十四態很感興趣的話,那你自己就往女身中鑽去了,男身就得不到了。

第八者謂他不能作,自當代作,若共能辦,則當伴助,惠施飲食。第八,“謂他不能作”,他有大勢力能承辦一切事情了,那就因地上他不能做,“自當代作”,人家做不了的事情,你幫他做。“若共能辦,則當伴助”,假使說他不是一點也不能做,他一個人不夠,兩個人幫了他一起能做的,共能辦的,那麼你幫他忙,一起做。“惠施飲食”,給他布施飲食,這樣子做呢,將來自己感到有大勢力,能成辦一切事情。

如是八因,若具三緣,能感最勝諸異熟果。

“如此八因”,這是八個因了,感到八個好果的因。那麼這個裏邊這個八個因,如果再加三個緣呢,那你決定能夠最勝的異熟果,那就是成佛的異熟果。這個異熟果的依身可以得到,就是說這裏還要增上三個緣,這是宗大師特別對那些要現世成佛的人說這些話。

於其三緣,心清淨中,待自有二,謂修彼因所有衆善,將用迴向無上菩提,不希異熟,由純厚意,修行諸因,勢力猛利。

“於其三緣”,三個緣,一、“心清靜中”,心清淨,第一個是心要清淨了,心清淨裏邊,“待自有二”,從自己方面說有兩種。“謂修彼因所有衆善,將用回向無上菩提,不希異熟”,那麼我們因上修的一些善法、功德,不要求果報、異熟報,而回向無上正等菩提,要成佛。這樣子無上菩提就是說跟空性相應的,不要求現世的異熟報,那就是說第一個對自己要這麼做,這個才清淨了。第二個,“由純厚意,修行諸因,勢力猛利”,那麼修的時候,有純厚的意,就是說極誠重的心,來修的這些善因呢,他力量極猛利的,這個勢力極猛利地修。不要說回向了空性了,這法是假的,馬馬乎乎了。他一個是不希異熟報,但是非常誠重,猛利地去做。我們人就是有兩種的極端了,要麼就是說求報,就拼命幹。要麼就叫我不要求報,就馬馬乎乎地幹。這就不好,他這裏呢不求報,而要具勢力地猛利地去幹。這個兩邊都沾到了。

待他有二,謂見同法者,上中下座,遠離嫉姤,比較輕毀,勤修隨喜。設若不能如此而行,亦應日日,多次觀擇所應行事。

那麼對他的方面說呢兩個。“見同法者”,同修行的人,“上中下座”,同修行的人有上中下座,“遠離嫉姤”,對上座,或者是超過自己的,不要嫉姤,不要妒忌。“比較”,同等的,不要比較,比較就是說跟他爭了,去爭上下了。對下的,不如自己的,不要“輕毀”,不要看不起他,輕毀他。那麼這樣子呢,這樣子“勤修隨喜”,人家有什麼好處都要隨喜,這是對他方面這麼說。

“設若不能如此而行,亦應日日,多次觀擇所應行事”,假使說前面那個做不到,那麼最起碼天天要觀察、抉擇自己做的事情。那什麼意思呢?就是說看看、對照人家的,比比自己的,要借鑒人家的好處呢,抬高自己了,不要是馬馬乎乎、隨隨便便地做。這是心的清淨呢,對自己方面說兩種,對他方面說有也是兩種。

加行清淨中,觀待自者,謂於長時無間殷重,觀待他者,謂未受行,讚美令受,已受行者,讚美令喜,恆無間作,不棄捨作。第二,“加行清淨”,“觀待自者”,也是對自己方面呢,“謂於長時無間殷重”,那麼加行,自己方面怎麼說呢?要“長時無間”,做加行的時候,時間非常長,不間斷地殷重地去做。不要說做一兒,休息了,退掉了,這些也不行,馬馬乎乎也不行。

對他一方面說的呢,“謂未受行,讚美令受,已受行者,讚美令喜,恆無間作,不棄捨作”,對他方面的,他們要受行,還沒做的,讚嘆這個事情叫他受,去做。已經受行的,已經在行了,那麼“讚美令喜”:“啊,你做的好!”讚嘆他,使他高興。“恆無間作”,這些事情呢,無間地做,不停地做,不棄捨做,不要放棄。看到人家有點過失就不幹了,這個不要。“無間”,不棄捨地要去做,這是對他那方面說。那麼這個心清淨,加行清淨。下邊又加一個“田清淨”。

田清淨者,謂由彼二意樂加行,能與衆多微妙果故,等同妙田。此等是如《菩薩地》說,以釋補滿而爲宣說。

“謂由彼二意樂加行,能與衆多微妙果故,等同妙田”,這是宗大師加的了。由前面的心清淨(就是意樂清淨)、加行清淨,得兩種合起來呢,能夠產生很多的好的果報——微妙的果,等於一個妙的、殊勝的田一樣。田是好的田、肥田,下了種就長果實了。那麼你心清淨、加行清淨的話,那也可以產生很多的微妙的善的果報了,這個樂的果報,跟田一樣。

“此等是如《菩薩地》說,以釋補滿而爲宣說”,這個是根據《瑜伽師地論·菩薩地》說的,那麼就是說心清淨、加行清淨根據《瑜伽師地論》的《菩薩地》說的。“以釋補滿”,這裏呢,它裏邊沒有田,這個“我”加一個田,更圓滿。那麼就最後來一個田清淨。那麼是宗大師把這個田清靜加進去之後,使《菩薩地》說的話更圓滿。那麼這是把這個異熟果功德的因跟那個果都講完了。

壬三 思已正行進止之理

第三思已進止道理中分二:一總示,二特以四力淨修道理。今初“思已進止道理中分二”,那麼第一,“總示”,第二,“四力淨修道理”,懺悔的事情,做錯的該怎麼做,好的該怎麼做?

癸一 總示

如《入行論》云:「苦從不善生,如何定脫此,我晝夜恆時,理應思惟此。」

第一科“總示”。“如《入行論》云:苦從不善生,如何定脫此,我晝夜恆時,理應思惟此”,那就是說考慮苦樂的問題了,那麼我們都不想受苦,那麼要考慮如何解脫這個苦惱了。苦從不善生的,這個從業果上決定的,一切不善的業產生的果報決定是苦。那麼你怎樣子能夠解脫這個苦惱呢?“我日夜恆時”,我們晝夜常常地要、應當要考慮這個問題。因爲人不想受苦嘛,那麼你如何解脫苦惱呢?應當要考慮這個問題了。

又云:「能仁說勝解,一切善品本,又此之根本,恆修異熟果。」

又說,“能仁說勝解,一切善品本,又此之根本,恆修異熟果”,佛說的勝解,對異熟果,業果生起一定的不疑的信解。那麼這個勝解心呢,“一切善品本”,一切善法,根本就是對業果起決定的信解,不動不搖的。“又此之根本”,那麼這個信解它從何而來呢?它的根本是什麼呢?“恆修異熟果”,那你經常要修業果了,業果修好了之後才能產生這個勝解,不動不疑的信解。這個信解有了之後,一切善法就能生起來,如果你對因果都不相信,你說你能生起善法,就靠不住了。你因果不相信的話,都會抽空子做壞事,你何必做好事呢?“做好事不一定得好報,做壞事也不一定得苦報。”那人都是歡喜鑽空子,做壞事去了,所以說一定要有勝解,業果的決定信,這是一切善法的根本。那麼這個信解從何而來呢?要修異熟果了,把異熟果的道理要把它肯定下來,經常要去思惟。

謂既了知黑白業果,非唯了知即便止住,應數修習,以此是爲極不現事,極難獲得決定解故。

“謂既了知黑白業果,非唯了知即便止住,應數修習,以此是爲極不現事,極難獲得決定解故”,那麼前面我們講的黑白業果了,講了很多,知道了。但是知道了夠不夠呢?不是說知道了就算了,便止住,到此爲止了,不行。“應數修習”,要好好地去思惟,修習它,“以此爲極不現事”,這個業果的道理很玄妙,“不現事”,就是拿不到的,看不清楚,看不到的。那麼不現實的,就非常困難要得到決定的定解,如果我們看得到的呢,擺在前面,可以實驗室做實驗的,那麼做兩個實驗就決定了,不會懷疑了。但這個做不了實驗的,因果通三世的,這是非常微細的,那麼你要得到決定的勝解,決定的不動的信解呢,那是很難,一定要好好地修了。

此復如《三摩地王經》云:「設月星處皆墮落,具山聚落地壞散,虛空界可變餘相,然尊不說非諦語。」

“此復如《三摩地王經》云:設月星處皆墮落,具山聚落地壞散,虛空界可變餘相,然尊不說非諦語”,這就是說佛的話是不會錯的,那麼佛經裏講的因果呢,也決定不錯的。它說太陽、月亮、星,這些東西呢可以掉下來。那麼大山、聚落、地可以壞掉,地震了,山崩了,都可以壞掉。虛空變相,虛空無相的就這麼個東西,它也可以變相。那就是說即使虛空變了相了,而佛說的話不會假的。即使世間上有那些變化,甚至於虛空不會變的也可以變的話,產生這些,而佛的話呢卻是決定不疑。佛是不說非諦語,不真實的話佛不會說的,就是說佛說的話,我們應當絕對地相信。

於如來語,應修深忍,若未於此獲得真實決定信解,任於何法,悉不能得,勝者所愛,決定信解。

“於如來語,應修深忍”,佛說的話應當修深深地認可,“若未於此獲得真實決定信解,任於何法,悉不能得,勝者所愛,決定信解”,他是說對佛說的話都不能夠產生真實的決定的信解的話,那麼對什麼法都不能得到勝者所愛的(勝者是佛了)、所歡喜的決定的信解。那些邪的那些勝解那可以,因爲跟煩惱相應了,可能你會得到。但是勝者所愛的真實的,跟遠離煩惱清淨的那些勝解呢,卻是不容易得到的。你佛的話都不相信的話,你把業果的那些道理,空性道理,你說產生決定信解的話,那就是非常困難了。

如有一類,說於空性,已獲決定,然於業果無決定信,不慎重者,是乃顛倒了解空性。

“如有一類”,他下邊舉個例。假使說有一類人,“說於空性,已獲決定,然於業果無決定信,不慎重者,是乃顛倒了解空性”,那麼有的人他就是說,對佛的話不能真實了解的,舉個例,有一些人他說他空性的已經得了決定了,就是決定勝解不會動搖了,完全知道了,了解了,而對業果呢還不大相信,沒有決定信。“不慎重者”,不重視它,對業果不但是沒有決定信,甚至於對它馬馬乎乎,不當一回事的。那麼這樣的人呢,“是乃顛倒了解空性”,你說你空性了解了,絕對是顛倒的,對業果都不相信,沒有決定信,而且不慎重的,那你怎麼會得了解空性呢?

這個我們在《三主要道》裏邊是講了很多了,我們《上師供》裏邊一個頌也是,就是把它的綱要就提出來了。“生死涅槃纖毫自性無”,這是空性;“緣生因果如如不虛誤”,業果是一點也不錯的。這兩個你配合起來才是了解空性。如果你只知道“一切法自性空”,而不知道業果,“業果是是隨便的,可以不講因果的”——那你空性根本不了解。

解空性者,謂即見爲緣起之義,是於業果發生定解爲助伴故。

“解空性者,謂即見爲緣起之義,是於業果發生定解爲助伴故”,解空性呢,就是見了緣起了,見了緣起的本性、自性就是空性,是對業果“發生定解爲助伴”,這是對業果發生決定的勝解,不會錯的,“如如不虛誤”,這個對解空性是助伴,不可離開的。解了空性對業果不發生定解的,那絕對是錯的。

那麼龍樹菩薩解空性他也說這個話,要“先得法住智”,把一切業果的搞清楚了, “後得涅槃智”,最後呢才能夠得到空性的智慧。業果都搞不清楚,怎麼會得空性呢?得了空性之後就推翻業果了,那這個斷滅空,前面說的,錯的那些空。那麼你說像這一類人呢,經常人家會搞不清楚,會上當的,他自以爲了解空性了。

即彼經云:「一切諸法如水月,等於幻泡陽燄電,雖諸死已往他世,有情意生不可得。然作諸業終不失,如其黑白成熟果,如此理趣門賢妙,微細難見佛行境。」

“即彼經云”,那麼就是那個《三摩地王經》,“一切諸法如水月,等於幻泡陽燄電”,“幻”,水泡;“陽燄”,就是那個沙漠裏的陽燄,看起來像水一樣的;“電”很快了。一切法跟水中的月一樣,等於幻、變把戲一樣,水泡一樣,陽燄一樣,電一樣,這是說都是沒有自性的,無常變化的,這是講的法無我。

“雖諸死已往他世,有情意生不可得”,那麼有情來說,從此死往他,這一輩死了,生到他一輩去,中間一個意生身,意生就是意生身,就是中有了,這也不可得,也沒有自性的,這是補特伽羅無我。法也是沒有我的,補特伽羅沒有我的,這是空性了。

“然作諸業終不失,如其黑白成熟果,如此理趣門賢妙,微細難見佛行境”,但是一切法空,補特伽羅也空,但是作的業,作用是不空的,這緣起的因果是“如如不虛誤的”,所作的業,總不會失掉的。“如其黑白”,黑業、不善業感苦果。白業,成樂果,成熟,決定不錯的。這種“理趣門賢妙”,這樣子的道理非常玄妙了,很難見,“佛行境”,佛能夠證到這個道理。但是這個道理對我們來說極微妙,極難看到。那就是說要相信佛說的了,我們自己的看法不一定對的,經常要搞錯的。

是故應於緣起二業,及諸因果發生定解,一切晝夜觀察三門,斷截惡趣。

“是故應於緣起二業,及諸因果發生定解,一切晝夜觀察三門,斷截惡趣”,那麼既然如此呢,就是說業總不失的,不管你怎麼一切法空好了,補特伽羅也空,法也空,但是業果是不會失的。這就是說真的了解空性是這樣子的。那麼在這個情況之下,我們應當對緣起裏邊的黑白二業及諸因果,它產生的因、它的果,要產生定解。就是前面說的業果的道理呢,要產生定解。一切晝夜恆時要觀察自己的身口意三門,“斷截惡趣”,不要做不善業,不要往惡趣去,把惡趣的門關住,這是最重要的。

因爲我們講業果呢,就是說不要受苦嘛。不受苦的話,該怎麼做呢?就是根據業果的道理,晝夜觀察自己的身口意,不要做壞事,不要起壞念頭,那麼你把惡趣的門先堵住再說,那就惡趣的苦就不會受了。不要說一切法空了,這個業都是空的,那就隨便亂做,那就是很糟糕的。

那麼我們這裏呢又說一個,我們以前在學法相的一個同學,他當時也很用功了,也學的很好。後來我到五臺山去了,他自己在看書了,因爲那個老師圓寂了,自己看《藏經》。後來他就說他《藏經》裏邊找到一個成佛的捷徑,非常快的,這個是過去的大德都沒發現,他發現了,了不得。什麼呢?一切法空。一切法空是什麼?一切法空麼,你這個道理知道麼你就什麼都是空的,持戒也是多餘的,你上五臺山也是多餘的了。他本來是吃素的,因爲我們當時一起學的時候,吃素了,持五戒的,後來呢據人家告訴我,吃素也不吃了,五戒也不持了。他是紹興人了,經常去看紹興戲去了,自在了,一切法空了,無所謂的。後來有一次他害病了,害重病了,害怕要死了。那麼還有一個同學就說:“一切法空嘛,你不要害怕嘛。”“哎喲,不行了。”他就懺悔了。這個到那個時候空不了了。到後來又好了,又一切法空來了,哎呀,沒有辦法。

那麼這個就是說把佛的空錯解了,因果都搞錯了,這是最危險的,斷見。這裏我們要真正要把佛的這個緣起性空搞清楚的話呢,就是說對緣起的二業,一定要對它的因果產生定解,晝夜要觀察自己三門,不要起惡業,要斷截這個惡趣的門。

若不先善因果差別,縱少知法,然將三門放逸轉者,唯是開啟諸惡趣門。

“若不先善因果差別,縱少知法,然將三門放逸轉者,唯是開啟諸惡趣門”,那麼這裏就針對那些佛學家,你假使不善巧地知道因果的差別,僅僅是知道一些法,了解了就算數了,因果的差別,造惡業感苦果,什麼善業感什麼的樂果,這些差別微細的,你不去好好的去分辨它,大概知道:“啊,這個因果,什麼東西,都是自性空。”那麼懂麼懂了一點,就是法麼也學了一點了,稍微懂了一點。但是不深入,沒有數數修習,不尊重,不當一回事。那麼這樣子呢,“三門放逸轉者”,他的三門,身口意,隨隨便便,不好好地去晝夜觀察,隨它放逸去轉。這樣的人“唯是開啟諸惡趣門”,自己往惡趣裏鑽了。你學了佛法,本來是可以超脫惡趣的,結果你自己把惡趣門開了。也就是帕繃喀大師說的,學了很多法,目的不純,動機不純,都成了惡趣因。單是了解一下算了;或者是爲了將來是宏法利生,收拿紅包了,名利雙收了。這樣的目的去學法的呢,都是惡趣門、惡趣的因了。

《海問經》云:「龍王,諸菩薩由一種法,能斷生諸險惡惡趣,顛倒墮落。一法云何,謂於諸善法觀察思擇,作如是念,我今若何度諸晝夜。」若能如是觀相續者,諸先覺云,此因果時,校對正法,全不符順,於此乃是我等錯誤,全無解脫。

“《海問經》云:龍王,諸菩薩由一種法,能斷生諸險惡惡趣,顛倒墮落。一法云何,謂於諸善法觀察思擇,作如是念,我今若何度諸晝夜。若能如是觀相續者,諸先覺云,此因果時,校對正法,全不符順,於此乃是我等錯誤,全無解脫”,那麼用一個《海問經》,裏邊說,那麼佛對龍王說,諸菩薩有一種法呢能夠斷除生在險惡的惡趣裏邊的,一個法能夠斷生到惡趣去,險惡的惡趣去,可以不顛倒墮落,這個法是什麼呢?“謂於善法觀察思擇,作如是念”,就是說對一切善法,好好地去觀察、去思惟,就是怎麼想呢?“我今若何度此晝夜?”我現在日日夜夜該怎麼做,就是要好好修善法了,不要修惡法了。這樣子呢你就是可以斷了生惡趣去了。如果你不這樣去做的話,放逸三門,放逸的話呢,就是開啟惡趣門了。

“若能如是觀相續者”,就是說經常觀察自己的相續,身心是不是跟善法相應?跟善法相應的,那惡趣不會去的,一切惡趣可以斷除。就會“斷生諸險惡惡趣”,如果善法不相應的話,那就危險了。所以說能如是觀察相續,這樣子觀察自己的身心,“諸先覺”,那些祖師就那麼說,“此因果時,校對正法”,我們觀察我們自己,對正法來校對、對比的時候,看到的因果自己對法不順的話,“是我等錯誤,全無解脫”,那是我們搞錯了,我們做錯了,不能解脫的。

校對業果,是觀順否,若以法校自相續時,全無符順,而能至心了知如是,是爲智者。

“校對業果,是觀順否,若以法校自相續時,全無符順,而能至心了知如是,是爲智者”,我們對業果,這個法就是講的業果的法了,來比較自己的身心。看我們做的是不是順了那個業果做的?假使以法校對自己的身心的時候,一點也不順,就是反了因果來做了,那麼這個能夠了解了呢,才是智者。我們的一般呢就是糊裏糊塗,做錯了還不知道,還以爲自己做對了,那就是愚蠢了。能夠看到自己做錯了,那就會改嘛,這是智者。所以說經常要把這個法來對比自己,校對正法。這個業果的道理跟自己的身心做的,是不是符合的?如果做的對業果道理不符合的,都做了不善業的,那趕快要改,把它止住了。

《集法句》云:「若愚自知愚,是名爲智者。」

“《集法句》云:若愚自知愚,是名爲智者”,愚蠢的人,他自己知道他是愚癡了,就是說做錯了,那麼這個就叫智者了。有的人他發現自己煩惱很重,很難受,那這個你進步了。過去你煩惱重還不知道,認爲自己很對,那麼你現在知道這個不對了,那就改了。當然改了要下大氣力了,你無始以來習氣那麼重,要把它改過來,不下功夫,哪改得過來呢?功夫怎麼下?佛有方法嘛,你照佛的方法做,就能改過來。所以說愚,過去做錯了,愚癡的人能夠知道自己錯了,這個就是智者,進步了。

若校法時,與法乖反,猶如負屍,自妄希爲法者、智者、淨者極頂,是爲下愚。

“若校法時,與法乖反,猶如負屍,自妄希爲法者、智者、淨者極頂,是爲下愚”,假使你跟法比較的時候,發現自己跟法乖反,不合了,做的跟因果的道理違背了,那麼你自己等於說背了個屍體,還自己以爲自己是一個如法的人,是個有智慧的人,是乾淨的人。背了個屍體,人家說你個傻瓜嘛,背屍體跑去幹啥嘛?你自以爲如法,還以爲有智慧,還以爲是乾淨,屍體是不乾淨的。那麼你這樣的人呢,絕對的下愚,最笨的人了。

這個時間到了,這個很重要,我們回去好好地看一下。

第四十七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上一次我們講到,要得到這個圓滿的、能夠修一切種智的,那要需要有八種的圓滿功德:一個是壽量圓滿;一個是形色圓滿;還有一個族姓圓滿,生在高貴的家裏;一個自在圓滿,有大財位,還有很多的親友、僚屬;再是信言圓滿,說的話人家相信;第六,大勢名稱,大衆所恭敬的;第七,丈夫性,男性具足;第八,大力具足,做事情能夠勇猛地成就,爲性少病,或者沒有病。

要得到這個圓滿的功德呢,要說異熟果了。那麼他的因是什麼?第一個,要長壽,能夠久住,多修善法的。那就是要對一切有情不要傷害。他的意樂也不要傷害的意樂,就是待衆生要慈心。那麼殺害衆生呢,就不能感長壽了,應當不要殺害衆生;同時呢,要無病的話,善施醫藥,不要以磈杖等惱害衆生。

第二個,布施燈等等這些光明的,乾淨的清淨的衣服等等,可以得到殊妙的色相。

第三個,要得到族姓圓滿,高貴的姓圓滿呢,就要謙下,不要有慢心。對尊長要恭敬禮拜,對人家恭敬就像他的僕使一樣的。這樣子感到高貴的族姓。

第四個,得大財位。對於布施的,都願意布施他。要求乞的都願意布施;沒有求的,也給他作利益;對於苦惱的衆生,功德的田,那些要跑過去,親自去供養、布施。

第五個,信言圓滿,說的話人家相信。那就是要語的四個不善的業:妄語、惡口、離間、綺語這些要離開,不要做那些四個口的不善的業。

第六個,能夠得到大勢名稱的。那就是說要多發宏願,攝持一切的將來成佛的功德,供養三寶供養父母、聲聞緣覺等等。

第七個,要有丈夫身。那麼自己對丈夫身的功德要愛樂心,要厭惡婦女身,深見過患。女身的過患能夠深深地見到。對於愛樂女身的人,遮止他這個樂欲;要將失男根的有情,使他免脫。

第八個,大力具足。那就是說要儘量地幫人家做事情,人家不能做的,代做。假使他能做,力不夠的,協助他,共同做。那麼這樣子呢,能夠感到前面說的八種的異熟功德。那就是堪能修習一切成佛之道呢,有這樣的身才能堪能。

那麼在這個裏邊我們要加三個緣。這是宗大師說,再加上三個緣呢,能夠感到最殊勝的異熟果,就是堪能修習一切種智的所依的身體。那麼在前面的這個八個功德之中:

第一個緣呢,要心要清淨。那麼這個心清淨對自己說,有兩種。“修彼因所有衆善”,修了前面的異熟因,這些功德,不是要求感到異熟果,而回向無上菩提,回向空性相應的菩提。那麼不求這個自己的福報了。第二呢,要純厚的意樂。修行那些前面的異熟因呢,要極大的猛力的勢力來修。那麼這是對自己說心清淨有兩種。對他,對其他有情說呢,也有兩種。“見同法者共同修習的人,“上中下座”,對於勝過自己的,遠離妒嫉心,對自己相等的,不要跟他比較競爭,對於那些差的,不要看他不起。那麼他們所有的功德呢要隨喜。假使不能這樣做,那麼第二個,不能這樣做的話呢,要天天多觀察人家做的東西,來向他們學習。自己做不來,人家有好的地方呢,要跟他學習。那麼這是對待他的有兩種。

加行裏邊,對待自己的要長時地、沒有間斷地、殷重地去修這個加行。對於他人的方面說的,人家沒有受行的,這些你要讚嘆他叫他受。已經受的讚嘆他,叫他做了這樣做呢,令他高興,而且要恆長地無間地做,不要棄捨。那麼這個兩個,出《瑜伽師地論》的。

宗大師又加一個田清淨。因爲這兩種意樂加行的,做到之後呢,可以產生很多的微妙的果。這個果呢,等於是種了田裏邊產生的這個果實一樣,所以說加個田清淨。那麼這個是補充加上去的。

那麼這個之後呢,“思已進止道理”,那麼我們行持的時候,哪些該進的,哪些該止的,不要做的,哪些進的該要做的。這裏又分兩科:一個是總的說;一個是四力淨修,以四種力量來把自己做的罪惡消滅。

那麼從總的來說呢,先是說《入行論》裏邊引一句話:一切苦從不善的法生的。那麼要脫苦的話,我們該天天要思惟了,如何不要做,那些不善法不要做了。又這麼說:一切善法的根本呢,就是對業果的勝解。能夠對業果起了決定的勝解,那麼你一切善法就從這裏生。而這個業果的勝解呢,它的根子從哪裏來呢?要修異熟果。就是說,對黑白業的異熟果,經常要去觀察、思惟,使他能夠產生定解。那麼這個異熟果修習呢,因爲不是很現實的,比較抽象的,那麼要不容易得到決定勝解,所以說要努力去修。

《三摩地王經》他引了一段話,它說:月亮星都可以掉下來;山、聚落、地可以壞掉,就是地震之類了;虛空也可以變一個樣子。虛空本來也沒有相的,怎麼變呢?那就是說,充其量,即使虛空變相的話,佛說的話不會錯的。佛從來不說不真實的話,不會的。那就是說佛說的話決定可信,應當信下去。即使很難、很微細的道理,也不要產生懷疑。於佛的話應當深深地相信、認可。那麼假使說這個話(佛的話)還不能得到決定勝解的話,那麼你修習什麼其他的勝解都得不到了。因爲根本的你要對佛要有信心嘛。

下邊又是提了空性的問題。假使說有的人,他自己說空性已經決定得到了,但是業果沒有信心,甚至於很不重視。那麼這個解空性呢,照宗大師的看法,是根本錯的,顛倒的。真正解空性的人,對緣起的事情決定是生起一定信解的。這兩個是助伴、不能脫離的。在《三主要道》裏邊,就是說,越是對空性了解的人,對業果越是能夠更明確,不會錯一點點因果。那麼你要看這個人,是不是證了空性的,或者理解空性的?就看他做事情的時候,對業果重不重視?如果絕對重視業果的,就像宗大師一樣,對一切微細的戒也不放鬆的,那是決定對空性呢,是比較深刻地理解或者證到的。如果說對業果馬馬虎虎的,那你所說的證空性,假的、顛倒的、不真實的。這個裏邊可以檢驗。

下邊又引一段經,一切法都是水中之月,等於是如幻、如泡、陽燄、如電一樣,那就是無常無我的,那麼這是法的無我了。“死已往他世”,有情的意生身(中陰身)也是無有自性,這是補特伽羅無我。這是說一切法是沒有自性,補特伽羅也沒有自性,但是我們造的業是不是就沒有了呢?這個業的作用卻是有的。這是因果跟空性是相輔相成的。不是說空了這個,因果也沒有了。

一般理解錯的呢,經常說一切法空之後什麼因果都沒有了,空掉了,這個是錯的。因果的作用是不失的。“諸業終不失”,那麼他的黑白業,成了果之後,都會感到你苦樂報了。這個道理非常玄妙的,只有佛的境界才能徹底地明白。所以說真正能夠徹底明白業果的,只有佛。

從業果而產生的那個戒,那就是如法的業果了,從戒而得到菩提。這個出世的業果呢,也只有佛能說,所以說戒是人家不能改的。爲什麼?佛徹底地明白業果之後,才能說戒。那麼你要說戒要改,修改了等等,甚至於說八敬法是不要的。這些話呢,就是說自己沒有智慧,不明白業果才會說這些話。那麼佛的話呢,他是深明業果說的話,絕對不會錯的。那麼所以說,對緣起的黑白兩個業,它的因果應當發生定解。

那麼我們晝夜,應該怎麼做呢?晝夜六時觀察三門,自己的身口意不要做壞事,要斷截惡趣。“若不先善因果差別”,假使說,不要做壞事了,惡趣就不去了。假使說因果的差別,你不能夠善巧地知道,那麼你,縱使你佛法學了一點,而三門呢,就是身口意很放逸,這樣子的人,你法雖然學了很多,但是三業放逸的話,那你是將來還是惡趣門,就是惡趣因了。帕繃喀說了很多。很多事情你自以爲自己在修佛法,實際你搞的是惡趣因。因爲你沒有把這個業果搞清楚,三門放逸的話,動機有錯的話,都是惡趣因。

《海問經》裏邊就是說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佛對龍王說:“諸菩薩由一種法,能斷生諸險惡惡趣”,有一個法,菩薩修這個法呢,能夠斷除生到險惡的惡趣裏邊受苦去,顛倒墮落,可以不去,這個法是什麼?“謂於諸善法觀察思擇,作如是念,我今若何度諸晝夜”,對於善法好好地觀察,就自己這麼想,作這個念頭,我現在如何以這個善法來度這個晝夜?就是說我每天做的事情,跟善法來對比,是不是按了善法來做。要是沒有按善法做的話,那是顛倒墮落不可避免的,那麼一定要遮止那些惡業。然後全部根據善的去做,這樣子做呢就會保險,不會到惡趣裏邊去。

“如是觀相續者,諸先覺云,此因果時,校對正法,全不符順,於此乃是我等錯誤,全無解脫”,那些過去的大德們說,這個因果我們來校對正法,來自己對比的話,如果不符合這個因果的話呢,這是我們的錯了。我們自己的行動、思想跟善的法不符,跟因果的,善的因果不符合的話,那麼我們搞錯了,這樣子不會解脫的,“全無解脫”。

“校對業果,是觀順否”,校對業果呢,看是不是順了那個業果的道理,順不順。“若以法校自相續時”,假使對法來對比自己,“全無符順”,對那些善惡的因果一點也不符合,“而能至心了知如是,是爲智者”,那麼你知道自己不符合善法、因果的,那你知道之後,就會改嘛。所以這樣的人呢,是有智慧的。

“《集法句》云﹕若愚自知愚,是名爲智者”,愚癡的人,他自己知道愚癡了,那是進步了,這就是智者。就怕愚癡而不知道愚癡,還以爲自己很聰明,那是絕對的愚癡。所以說我們要有自知之明了,修行的人,如果沒有自知之明的話,那就一天到晚糊裏糊塗,自以爲了不得,我慢貢高,結果做的事情都是錯事。這個很微細,要觀察自己的錯誤很難的。有的時候把經一對,還以爲自己很對,因爲心粗嘛。只看到自己的功德,把一切過錯掩蔽掉了。那麼這個只有去好好地下功夫了。如果你這個功夫不做的話,永遠在愚癡之中,跟了不善業轉的話,將來決定惡趣去的。所以說,能夠知道自己不對了,雖然你愚癡呢,這個也不叫愚癡了,就是智者。

“若校法時,與法乖反,猶如負屍,自妄希爲法者,智者,淨者,極頂是爲下愚”,你自己跟法比較的時候,發覺與善法不符合了,那麼這樣的人,等於說背了個屍體,還自己希望人家說他是如法的,是有智慧的,是乾淨的,那是你絕對的下愚。自己錯了還不知道錯,還要說人家讚嘆你,說你有智慧,說你乾淨,那就是最笨不過的人,就是這些人了。那這些人,哪個呢?我們自己想一想,都會有占一部份。所以說修行主要是以法鏡照自己,自己照不來鏡子的話,那永遠是個下愚的人,那是惡趣也免不了的。這個是修行人要絕對地下功夫,就在這些下。

《集法句》云:「若愚思爲智,說彼爲愚癡。」

《集法句》,裏邊一本書裏邊這麼說:愚癡的人做了很多的愚癡事情,他還自以爲是一個很有智慧的,這個人是最下的愚癡的人。

故其極下,亦莫思爲於法已解。

“故其極下,亦莫思爲於法已解”,所以說,“極下”,充其量,最低限度來說,也不要自己對法並沒有了解,而認爲自己了解了。“這個很容易,啊,廣論我學過了,我都懂。”你懂啥東西呢?依止法也不照做,善士功德也沒有觀,信心也沒起來,暇滿也不知珍貴,無常的概念也沒有。你說我《廣論》都學過了,我知道了,你知道什麼呢?起步的還不知道,後邊的更不要說了,我問你毗缽舍那,恐怕一無所知,這個眼睛瞪起來就眨了就完了。這個前面的沒有,後邊不會有的。所以說,你說毗缽舍那,空性都証到了,你前面沒有,假的。菩提道要按次第而來的,沒有次第前面沒有,後邊不會有的。

又博朵瓦則引此《本生論》文觀察相續,如云:虛空與地中隔遠,大海彼此岸亦遠,東西二山中尤遠,凡與正法遠於彼。」

又博朵瓦則引此《本生論》文觀察相續,如云:虛空與地中隔遠,大海彼此岸亦遠,東西二山中尤遠,凡與正法遠於彼”,這個博朵瓦,他看了《本生經》之後,觀察自己,觀察一切有情呢就這麼說,虛空跟地那是隔得很遠了(虛空是沒有個量的嘛),跟地是中間的距離是極遠。那麼大海兩個岸,也很遠,兩個,我們說現在亞洲跟美洲,中間隔的太平洋,那就很遠了。東西兩山,兩個山頭,中間也是很遠的。而凡夫跟正法呢,卻是更比這些還要遠。

此說我等凡庸與法,二者中間,如彼諸喻,極相隔遠。

“此說我等凡庸與法,二者中間,如彼諸喻,極相隔遠”,凡夫跟正法中間的距離,比虛空跟大地、跟海的兩岸、山頭的兩個中間距離還要遠得不曉得多少,“極相隔遠”,那麼就是說凡夫跟正法,這個距離是太遠了,這些比喻都比不上了。那麼我們還自以爲自己來行持正法,那就是太可憐了,愚癡。這個要好好檢查自己了。

此頌是月菩薩從持善說婆羅門前,供千兩金,所受之法。

此頌是月菩薩從持善說婆羅門前,供千兩金,所受之法”,這個我們前面不是講過的嗎?日月王子,他供養婆羅門了,很多金子。聽到的法這句就是他們所聽到的。就是前面那個頌“虛空與地中隔遠……”,這個法就是他那裏聽來的。

朵壠巴亦云:「若有觀慧而正觀察,如於險坡放擲線團,與法漸遠。」

“朵壠巴亦云:若有觀慧而正觀察,如於險坡放擲線團,與法漸遠”,假使說,我們有智慧來觀察,如法地觀察的話,那麼看到我們跟正法的遠呢,就像那個險坡——就是很陡的山坡,把個線團丟出去,這個線團越丟越遠、越丟越遠,跟我們的距離就相隔得太遠了。我們跟正法距離也是非常遠,不要說我們在修行,到底自己跟正法能不能靠近,還成問題。這些就是經常自己檢查的。不檢查自以爲,很多人自以爲我正在修行,穿著袈裟,光了個頭,該受供養。人家再好的東西供養過來,再多的紅包來,該受的,浪費,隨便亂用,沒有還跟人家要。這些將來的果報很可怕。

如是思已,遮止惡行之理者。

“如是思已,遮止惡行之理者”,那麼這樣子想了之後,我們對正法的距離那麼遠,所做的(那是惡行了),如何遮止它不要做呢?

如《諦者品》云:「大王汝莫爲殺生,一切衆生極愛命,由是欲護長壽命,意中永莫思殺生。」

“如《諦者品》云:大王汝莫爲殺生,一切衆生極愛命,由是欲護長壽命,意中永莫思殺生”,那麼就引一個《諦者品》裏邊的話,他是勸國王的話,他對國王說呢:大王,你千萬不要殺生了,一切衆生都是愛命的。國王殺不但是殺畜生了,人還是要殺很多了。那麼一切衆生都是愛命的,一切都不能殺。“由是欲護長壽命”,假使你要自己長壽的話,你“意中永莫思殺生”,不但是身口不要殺生,身不要殺,口也不要叫人家殺;心裏邊殺生的念頭也不要起來,而且永遠地不要起這些念頭,那你將來才能長壽了。如果意裏邊有這個殺的念頭,等流下去,下一輩子就會到身、口,行動會出來的。所以說我們要制止那些殺生惡行呢,關鍵還是意裏邊把它止住。

謂十不善及如前說,諸餘罪惡,發起意樂,亦莫現行。

“謂十不善及如前說,諸餘罪惡,發起意樂,亦莫現行”,所以說十不善,就是前面所說的十不善業道了,還有前面所說的那些罪惡了,就是在意樂裏邊也不要使它現形。就是說在心裏邊,意樂心也不要想這些事情,不要想歡喜什麼,歡喜什麼,打這些妄想,這些妄想都要給除掉,因爲意業裏邊有這些不好的東西在裏邊呢,將來都會發展到行動的。那麼就是意樂裏邊也不要使現行,意樂不現行呢,當然不會產生行動了。

應修應習,應多修習,靜息之心。

“應修應習,應多修習,靜息之心”,那麼不要起這些不好的念頭呢,你要修什麼呢?應當修的,應當串習的,而且要多多修習的是什麼?“靜息之心”,要修把它個惡業如何把它靜下去,就是修善業了。

若未如是遮止惡行,雖非所欲,然須受苦,任赴何處,不能脫故。

“若未如是遮止惡行,雖非所欲,然須受苦,任赴何處,不能脫故”,假使說,惡行你不能遮止,不能像前面的的遮止惡行,身口不做,意也不要想。那麼你雖然心裏不歡喜受苦,但是這個苦你是要受的,隨你要哪裏去,逃不了的。有的人這邊受苦,就想到那邊去避。我們中國受苦,到海外去避。業報隨身,哪裏避不了的。我們以前不是說四個兄弟嘛,有神通的。死要來了,到山上去避、空中避、海裏去避、鬧市去避。結果一個也逃不了,都死掉了。所以說,業報來的時候,是不能逃避的。那麼你如果因上不遮止惡行,那麼這個果來的時候,雖然不想受,但是你逃也逃不了的,非受不可。

是故現前似少安樂,然果熟時,雖非所欲,淚流覆面,而須忍受,如是之業是非應作。

“是故現前似少安樂,然果熟時,雖非所欲,淚流覆面,而須忍受,如是之業是非應作”,那麼現在好像是有點安樂,造一些業呢,假使就是殺生,是吃得很好,雞、鴨子,那麼或者是邪婬,做那些事情,自以爲很安樂。但是果熟的時候,你雖然不想受那個苦,甚至於感到很痛苦,“淚流覆面”,淚流地整個臉都遮掉了,就是流了很多的眼淚,但是你還得要忍受。這個業你造了之後,你果要受也好、不受也好,你流淚也好,什麼也好,求也好,求饒也好,這不行的。你造了業的話,必須要忍受的。所以這些業呢,表面上好像有點安樂,實際上要受大苦的。“是非應做”,不要做的,絕對不要做。一做之後,受苦的時候,那你自己再不想受,逃避也逃不了的。

若受果時能感受用無罪喜樂,如是之業是所應行。

“若受果時能感受用無罪喜樂,如是之業是所應行”,那麼反過來,現在造這個業的時候,雖然很艱苦,但是你感受的果的時候,能夠受用的是沒有罪的喜樂。這個“無罪喜樂”,就是相之比前面的有罪的喜樂。造一些惡業,受的喜樂,這是有罪的。那麼造的善業,感到的喜樂是無罪的。那麼這樣的業呢,“所應做”,那就叫我們進止了:前面那種業要止,不能做的;這種善業,要進,該做。我們現在的人,就是看見好的,就是不敢做,不願意做;看見不好的,煩惱所驅,拚命做。見義不勇爲,見惡就是偷偷地幹。這樣子自找苦吃了,沒有辦法了。佛說的話不聽呢,你就完了。

《集法句》云:「若汝怖畏苦,汝不愛樂苦,於現或不現,莫作諸惡業。設已作惡業,或當作亦然,汝雖急起逃,然不能脫苦。任其居何處,無業不能至,非空非海內,亦非入山中。」

“《集法句》云:若汝怖畏苦,汝不愛樂苦,於現或不現,莫作諸惡業。設已作惡業,或當作亦然,汝雖急起逃,然不能脫苦。任其居何處,無業不能至,非空非海內,亦非入山中”,這是一樣的。這就是說,假使說你怕苦的話,你不願意受苦的話,那麼現前也好,不現前也好,現在也好,或者不是現在也好(就是將來了),都不要做壞事——惡業。假使過去的惡業造了,或者將來要造的話,那麼這個果來的時候,你雖然趕緊爬起來跑,但是呢,逃不了的。這個苦你是非受不可的。管你住在哪個地方,沒有一個業不能到的。你說你到太空去,這個業跟你到太空去。你到美國去,這個業跟你到美國去。“非空非海內”,你到了空裏也好,海內也好,山中也好,都逃不了掉的,業都會跟你走的,都是要受報的。

又云:「諸少慧愚稚,於自如怨敵,現行諸惡業,能感辛楚果。作何能逼惱,淚覆面泣哭,別別受異熟,莫作此業善。作何無逼惱,歡喜意欣悅,別別受異熟,作此業善哉。自欲安樂故,掉舉作惡業,此惡業異熟,當哭泣領受。」

“又云﹕諸少慧愚稚,於自如怨敵,現行諸惡業,能感辛楚果。作何能逼惱,淚覆面泣哭,別別受異熟,莫作此業善。作何無逼惱,歡喜意欣悅,別別受異熟,作此業善哉”,那麼這裏是說,有的人沒有智慧,很愚癡很幼稚。對現行的惡業,這個惡業呢,對自己來說就是像怨敵一樣。怨敵,他要害你嘛,最多把你這輩子害了,財產把你搶了,最多了,不能把你送到地獄去的。但是這個惡業,他害你呢,可以把你送到無間地獄去,受極長的苦,比一般的怨敵還厲害。對自己是怨敵一樣的那些罪業、惡業,它將來感的果,“辛楚”,很苦的果。受,要受。

作何能逼惱”,你作哪一種業,能夠感到逼惱身心的,使你要淚覆,滿臉流淚而哭泣的,別別地受各式各樣的苦的異熟果的,那麼這些業呢,不要做。這是好的。就是做了就不對了,像這一類的業呢,不要做,這麼是對的。

那麼假使有一種業,做了之後,不損惱的,使你身心歡喜,很欣悅的。他各式各樣的業造了之後,受各式各樣的異熟果了,這些異熟果是使人受樂的,不受苦的。那麼做這個業呢,“善哉”,這些業,要好好要做的。前面那個業不要做是對的,這個業要好好要做。

“自欲安樂故,掉舉作惡業,此惡業異熟,當哭泣領受”,那麼你現在想求安樂,“掉舉”就是放逸了,放逸身心,造惡業了,要求安樂嘛。很多人就是追求生活上的安樂,去造了很多的惡業。那麼這樣的惡業成熟異熟果來的時候,你去領受這個苦果的時候,那你哭都來不及了,“當哭泣領受”,你雖然哭,不想受,但是果來了,非受不可,沒有辦法的。我們看到那些要槍斃的囚犯,他想不想死呢?不想死。他臨槍斃的時候掙扎、哭泣、流淚,什麼辦法呢?槍打過來還不是死掉了。你不要造業嘛,造了業之後,要想小心地避脫那個果,這是沒有辦法的。

又云:「惡業雖現前,非定如刀割,然衆生惡業,於他世現起。由其諸惡業,各受辛異熟,是故諸衆生,於他世了知。如從鐵起銹,銹起食其鐵,如是未觀作,自業感惡趣。」

又云:惡業雖現前,非定如刀割,然衆生惡業,於他世現起。由其諸惡業,各受辛異熟,是故諸衆生,於他世了知。如從鐵起銹,銹起食其鐵,如是未觀作,自業感惡趣”,這麼就是說,還是要好好地看業果了。“惡業雖現前,非定如刀割”,你造了惡業,雖然現在這個業呢,不像刀割那麼難受了,作業的時候甚至還快樂,但是這個衆生造的惡業呢,他在他世、下一輩子現起果的時候,這是不好受了。“由其諸惡業,各受辛異熟”,因爲你造惡業的關係呢,你各式各樣的很痛苦的異熟果就得要受。“是故諸衆生,於他世了知”,所以一切衆生呢,應當了知他世要感果的,不要看了現前沒有什麼苦。

很多人就是說,甚至是佛教徒,地獄在哪裏還沒見過。所以他很放逸。但是你見到之後,來不及了,獄卒把你抓住了,你要逃也逃不了。那麼你還是不見的時候,不要做就好一些吧,要聰明一點了。他打個比喻,鐵麼生銹了,這個銹呢又把這個鐵腐蝕了,把這個鐵爛掉了。這樣子這個鐵就壞掉了。“如是未觀作,自業感惡趣所以說,你沒有好好觀察的話,自己放逸亂做惡業呢,這個惡業將來感的果是自己的。就像鐵起了銹之後,這個銹就把這個鐵爛掉了。那麼你造的業麼害你自己。不要給他“起銹”,那就是不要做惡業。

康壠巴謂樸窮瓦云:「善知識說唯有業果,是極緊要,現今講說聽聞修習,皆非貴重,我念唯此極難修持。」

“康壠巴謂樸窮瓦”,他說,“善知識說”,就是指敦巴,他說呢,“唯有業果,是極緊要”,我們學佛法呢,只有業果是最緊要的,重要的。“現今講說聽聞修習,皆非貴重,我念唯此極難修持”,那麼這句話呢,有兩種講法,意思一樣的。他說,現在外邊所講的經,聽聞的經、修的法,都非貴重。這個話有兩個講法:一個說法呢,都非貴重,都不重視業果;一個說法呢,就是說現在講經說法,聽的東西,修的東西都不怎麼稀奇,就是業果才稀奇。因爲我們要切身有用的才稀奇。

“我念唯此極難修持”,我的看法,這個業果呢,是非常難修持的。應當著力於這個,不要去講泛泛的其他的法,這些並不太貴重的,而貴重的要把業果好好修好。

那麼這個裏邊呢,就是昂旺堪布,他講了一個過去的事情。他跟一個朋友,當時還是格西之類的了,去見一個善知識了。那麼這個他的朋友呢,因爲學法學得很多了,就問了很多的深奧的問題了,空性之類的了,問了很多。這個善知識麼就說了:“你問的法都很好,都是佛的正法,但是跟你的心太遠了,你還是修一些跟你心相近的法吧。”就是我們的心還爬不到那麼高。那麼你現在需要的,當下需要的修法,不問,專門問超越你的次第的那麼高的法,沒有什麼好處,對你沒有利益。

那麼這就是說,我們學法、修行,要針對自己的需要,就是按次第了。這個法很要緊,很好,很圓滿,但是不是你現在要的,你學了很多,說食數寶,不是你的東西,與你無干的,那也好處也得不到,沒有受用。所以說不要好高騖遠,有的人《廣論》一拿開來,“唉呀,前面的我都懂,我要看《毗缽舍那》。”《毗缽舍那》看了之後,不懂。爲什麼?前面的你沒有真的懂,後面怎麼會懂呢?你前面的認爲很容易,那麼大善知識他認爲就是什麼?“我念唯此極難修持”,這個業果的問題極難修持,你怎麼說很容易呢?那就不對了。

樸窮瓦亦云:「實爾。」

那麼樸窮瓦也說:就是這麼樣,“實爾”,就是這樣。

又敦巴云:「覺沃瓦心莫寬大,此緣起微細。」

“又敦巴”,這個善知識,一個格西,“覺沃瓦心莫寬大,此緣起微細”,那麼他就是說對人家客氣的話了,“覺窩瓦”,不一定是阿底峽尊者,這是對人的一個尊稱了。他說你的心呢,不要太粗,不要太浮了,這個緣起的道理呢是很微細的,不是粗心大意能了解的。就是要好好地把緣起、因果好好地深透地去研究一下,不要是“我就懂了”,就過去了。

樸窮瓦云:「我至老時,依附《賢愚》。」

他說我老的時候,其他的經很多很多,老了沒有那麼精力了,所以把最重要的抓到就對了。什麼呢?依靠《賢愚因緣經》,講因果的。這是業果的問題非常重要,老的時候,其他的都放了,只有這個不能放,就依靠這個。

霞惹瓦云:「隨有何過,佛不報怨,是方所惡,宅舍所感,皆說是由作如此業,於此中生。」

霞惹瓦也說,“隨有何過,佛不報怨,是方所惡,宅舍所感,皆說是由作如此業,於此中生”,假使說有什麼過患,就是不好了,佛不說這個是“方所”,那就是什麼風水,啊,這個房子的方向造錯了啊,這個房子是一個轉的什麼不對啊,不說那些。這個就是破除迷信的。我們現在很多人就是講風水、講迷信。這句話針對這個問題,他說你不管出了什麼過患,就是說碰了不好的事情了,倒了霉了,佛不是說這是風水了、方所了,或者房子造得不對頭了等等。就是說是造業了。過去你造什麼業,現在就感什麼果,與風水無干。這一類的說法呢,在《阿含經》,在這個南傳的佛的本生集經裏邊極多,都是破除這些的。而我們,在中國漢地呢,因爲結合到我們本民族的一些風俗呢,又把很多的風水之類的又摻進去了。這個對佛的原始精神呢,並不符合。

癸二 特以四力淨修道理

第二特以四力淨修道理者,如是勵力,雖欲令其惡行不染,然由放逸,煩惱盛等增上力故,設有所犯,亦定不可不思放置,須勵力修,大悲大師所說,還出方便。

第二特以四力淨修道理者,如是勵力,雖欲令其惡行不染,然由放逸,煩惱盛等增上力故,設有所犯,亦定不可不思放置,須勵力修,大悲大師所說,還出方便”,那麼第二科。前面說的哪些該進,哪些該止,這個業果的道理總的說完了。那麼我們照這個道理去做,當然很好了。但是這樣努力去做的話,使這個惡行不染污,就是惡行不要起來了,不要染我們的身心了。但是我們衆生一貫是放逸,煩惱是熾盛,這些力量增上力,那麼不可能保證永遠不犯了。假使有所犯的時候,“不可不思放置”,萬一犯了,不要去說不去管它了。那麼要修什麼呢?要努力修大慈大悲佛所說的“還出方便”,出罪的方便,如何把這個罪去掉。那麼就是說能夠不犯是更好了,但是衆生的由於放逸,由於煩惱盛,這些力量很強,那麼不可能保證一點不犯。假使有犯的時候,不能說犯了就隨它去了,一定要努力地修出罪的方便。那麼下面就是說四力淨修的道理,就要講了。怎麼出罪呢?

此復墮罪還出之理,應如三種律儀別說。諸惡還出者,應由四力。

此復墮罪還出之理,應如三種律儀別說。”那麼我們說墮罪,犯了什麼罪了,那麼要根據別解脫戒,根據菩薩戒,根據三昧耶戒。他每一種戒都有他出罪的儀規。怎麼樣子,犯了這個戒要怎麼懺悔,都有。那麼照這個做,應當這樣去做,別解脫戒所說的去做,三種律儀各別各別說的去做,那麼這是懺罪了。

那麼它的惡。有的人經常問這個問題了,懺悔之後,戒是清淨了,是給懺掉了,這個果報還有没有?那麼這個下邊就說,這些惡要還出呢,罪是懺盡了,這個惡把它異熟果要消滅的話,那麼要靠四個力量,“應由四力”。

《開示四法經》云:「慈氏,若諸菩薩摩訶薩,成就四法,則能映覆諸惡已作增長。何等爲四?謂能破壞現行,二對治現行,三遮止罪惡,及四依止力。」

“《開示四法經》”一部經,它說,“慈氏,若諸菩薩摩訶薩,成就四法,則能映覆諸惡已作增長。何等爲四?謂能破壞現行,對治現行,遮止罪惡,及依止力”,這一本經裏邊說,要四個力。他說,就是跟彌勒菩薩說,“慈氏”,假使菩薩摩訶薩,要成就四個法,這麼能夠“映覆諸惡已作增長”,一切造作的增長的業,就是說定受的業,也可以映覆,把它蓋掉,就是消掉了。那麼哪四個法呢,“何等爲四,謂能破壞現行”,能夠“破壞現行”的,那麼這是說能破力,這是說懺悔;“對治現行”的;“遮止罪惡”,就是將來不做的;及“依止”,依止三寶、菩提心的。要這四種力量都能做的話,一切業都能夠消除,映覆。

作已增長業者,是順定受,若能映此,況不定業。

“作已增長業者,是順定受,若能映此,況不定業”,那麼宗大師就解釋一下。這個異熟增長,這個業是什麼業呢?就是順定受業,決定要受的了,不是不定業了。那麼定受的業尚且能夠把它消除,那麼不定業當然更是不在話下了,都能除了。就是說,我們以前經常有這個辯論了:定業能不能除?根據《菩提道次第》所引的依據來說,定業也能除掉;那不定業呢,更不要說了。那麼下邊四個力。這四個法是什麼呢?那要一個一個講了。

此中初力者,謂於往昔無始所作諸不善業,多起追悔。

“此中初力者,謂於往昔無始所作諸不善業,多起追悔”,過去乃至無始以來,所造的一切不善業、惡業,追悔、認錯了,就是做的不對,就起這個追悔的心了,就是不該做了。那麼這個力量呢,《略論釋》裏邊說呢,能破力有截奪罪行的功用,把罪行奪過來。本來罪已經造了,把它再奪回來。造罪不懺悔呢,這個罪天天增長。我們造了罪之後不懺悔的話,這個罪就像高利貸一樣的,不斷增長的,利息要增長的。那麼用這個摧毀的力量,能破力,可以將已經造成的罪呢,奪回來,就是不給他增長了。這是能破的,追悔的力量。

欲生此者,須多修習感異熟等三果道理。修持之時,應由《勝金光明懺》及《三十五佛懺》二種悔除。

“欲生此者,須多修習感異熟等三果道理。修持之時,應由《勝金光明懺》及《三十五佛懺》二種悔除”,那麼要生起追悔的心,不是憑空地生起來的了。做了壞事,能夠追悔是好事了。有的人做了壞事還高興:“啊!我今天殺了很多人!我很勇敢。”這個就不對了,要追悔。追悔的心要怎麼生起來呢?要“多修習感異熟等三果道理”,就是前面說的,什麼業感什麼異熟果,什麼業感什麼增上果,感什麼等流果。這些十惡業道感的,異熟、增上、等流,不好的果,好好地修。那麼修了之後,惡業就不敢做了。善業呢,當然要多做了,善業麼感好的果了。所以業果的道理,要好好地要去修習,才能起真正的追悔心。如果業果道理都不相信,你說你追悔,那是空話,沒有力量的。

“修持之時”,那麼我們修這個能破力,該怎麼修呢?能破現行的力,應由《金光明懺》或者《三十五佛懺》,這是宗大師提倡的懺悔法。這兩個懺悔呢,來悔除罪。我們這個《四加行》裏邊,《三十五佛懺》就有。

第二力中分六,依止甚深經者,謂受持讀誦《般若波羅蜜多》等契經文句。

第二力就是說,對治現行的。對治現行的力量呢,有什麼呢?消滅罪行的功能。可以將將要造的罪消滅下去,已經造的罪呢,把它減輕。這是第二種力的功用。

第二種力是什麼呢?裏邊又分了六項。依止甚深的經,念誦甚深的經,“謂受持讀誦般若波羅蜜多等契經文句”,誦經,甚深的經典。那麼舉的例呢就是說般若波羅蜜多這一類的經,當然甚深的大乘經都在裏邊了,都是講的般若波羅蜜多,那麼不一定名字就是它,就是這一部了。但是藏地呢,就是特別重視《大般若經》,因爲它是針對講般若波羅蜜多的。其他的《華嚴經》,《法華經》,大乘經裏邊也講般若波羅蜜多,但是它們是隱在裏邊。所以說呢,我們在清涼橋的時候,有人家找,有什麼佛事,我們這裏是念《藥師經》了,念什麼《普佛》了,在清涼橋的時候,一律都是念《大般若經》。《大般若經》六百卷,怎麼念得完啊?分嘛,每個人念幾卷,念得快的多念一些,念得慢的少念一些。那麼大家分好之後,大家都集中在殿上念。那麼一天兩天也就念完了,這個力量極大。這是念甚深的般若波羅蜜多的經、文句。

勝解空性者,謂趣入無我光明法性,深極忍可本來清淨。

第二種,“勝解空性者”,那麼就是不但是念文,他把它空性道理也知道了。“勝解”,決定的信解,不可轉移換的信解空性。

“謂趣入無我光明法性,深極忍可本來清淨”,那麼無我的光明的法性,一切法無我,補特伽羅無我、法無我。這個空性,就是法性了。這個空性是光明的,沒有染污的。我們說染污的是緣起法,那麼空性裏邊,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沒有這個染污的,是光明的,沒有染污就是光明了。對於這個空性,深極地忍可,本來清淨的,法性是本來清淨的。

《略論釋》(四七二頁):“因二無我性,本無染污,自性光顯,須從聞思修,了解此性,本來清淨。《聚喇嘛》云:“心之自性最光顯,一切染污所蒙蔽”,心之光顯云者,係指心之法性而言,所謂心之自性,即心之法性,非即指心也。心之法性即無實有自性之空性,其本來光顯固無染,而心則有染。因心有染污,非心之法性上亦有染污,故只能說心之法性光顯無染,即一切有情成佛法身之方便,而不能謂一切有情皆是佛也。”

那麼這個裏邊呢,昂旺堪布特別發揮了一通道理,這個我們感到很好。我們說光明的自性,本來清淨。這句話呢,很多人要誤會。一切衆生,本來清淨的,本來就是佛。那麼心裏因爲有客塵的煩惱,起了染污了,那麼迷掉了。所以說變了衆生了,好像佛本來是有的。那麼你是佛,客塵煩惱起了把你染污了,成了衆生了。那麼你修,修了成佛了,哪一天客塵煩惱來了,又迷了,你又成了衆生了。這個事搞得完嗎?成了佛還會迷啊?不會的。那麼本來不是佛嘛,本來是衆生,但是法性確實跟佛的法性一樣的,本來清淨的。這僅僅是法性清淨,不能說本來是佛。這個話不好說。

那麼這個裏邊呢,昂旺堪布是講了很多。當然我們去參考了,不能全部把它念下來,也不必了。就是說法性清淨,不要認爲我的心就是清淨的。你如果心本來清淨的,那麼你怎麼會染污呢?如果清淨的可以染污的話,那你修也白修了,修了清淨了又染污了,什麼時候碰了個染污又倒了霉了。那是不可靠了,修行也白修了,這個是沒有的。本來清淨的法性,法性是清淨的,那麼這個煩惱呢,這個緣起的煩惱呢,可以除掉的。用無漏的對治法把它除掉,空性把它空掉。那麼證到這個清淨法性,那就證法身了,那才是成佛了。

那麼這就是說,要忍可。“”,這個道理很深,極深的道理能夠忍可,本來清淨的道理,千萬不要搞錯了。這是法性清淨。

依念誦者,謂如儀軌念誦百字咒等,諸殊勝陀羅尼。

第三種,依念誦,念誦儀軌。“謂如儀軌念誦百字咒等,諸殊勝陀羅尼”,那麼就是我們加行也有了,念這個儀軌,百字明儀軌等等,那麼殊勝的陀羅尼,這個百字明是最厲害的,其他還有。

《妙臂請問經》云:「如春林火猛燄熾,無勵徧燒諸草木,戒風吹燃念誦火,大精進燄燒諸惡。猶如日光炙雪山,不耐赫熾而消溶,若以戒日念誦光,炙照惡雪亦當盡。如黑暗中燃燈光,能遣黑闇罄無餘,千生增長諸惡闇,以念誦燈能速除。」

“《妙臂請問經》云:如春林火猛燄熾,無勵遍燒諸草木,戒風吹燃念誦火,大精進燄燒諸惡”,那麼這裏《妙臂請問經》裏邊一段文,那麼再引來證明這個道理。“如春林火”,春天這個火,最容易起火的,那麼這個森林裏起了火之後,這個“猛燄”,極大的這個火。“無勵”,不要努力,你不要去加把勁,它自己這個力量就很厲害,可以把整個的草木、樹林全部燒完。這是說世間上現實的事情,就是說燒林,在春天呢,一個林子裏邊要起把野火的話,那整個的山林全部燒掉了,也不要去加把勁的,它自然這個火很厲害,什麼都燒完了。

這是喻了,那麼我們法上來說呢,“戒風吹燃念誦火,大精進燄燒諸惡”,念誦等於是火一樣,就是念誦這個懺悔儀軌。這個念誦的火燒起來了,但是要風來吹了,這個風是什麼?“”。所以說修儀軌如果不持戒的話,效果當然不好,要戒風,戒風持戒清淨的,再去修這個儀軌的火,這個火就像森林的野火一樣,它把一切草木燒完,一切罪惡也可以燒完。

“大精進燄”,那麼你戒風要吹了這個念誦的火,燒起來了,還要精進。有的人他念了:“哎呀,我念了好多萬了,還沒見效嘛,念了好多了,還沒有見效。”你不精進,你戒有没有?這個自己檢查自己。如果你說如法地念的,又精進又專一,又是有持戒的心,又是有絕對的信心,相信的心,那決定會見效。大的效慢一點來,小的效就會見到。有的人他念上十萬,二十萬,他就感到誦得多了,但是徹底地要給它搞完、除掉呢,當然是還不是那麼簡單了,還要繼續努力,大精進,不要退,還得努力地去修。那麼可以,一切惡都像山林的草木一樣,全部燒完。

接下邊一個比喻,“猶如日光炙雪山,不耐赫熾而消溶,若以戒日念誦光,炙照惡雪亦當盡”,這是雪山,很厲害,但是大太陽一照的話,這個太陽的熱,這個“”呢,就是太陽的極大力量,即使雪山也可以把它化完。

那麼到法上來看呢,“若以戒日念誦光”,戒的太陽,那持戒還是重要的。念誦的光來照這個罪惡的雪山,罪惡堆起來跟雪山那麼大,但是你以戒的太陽,以念誦的光去烤它的話,也會把它消完。所以說不要看罪很大,有的時候有的人他感到自己效果不容易見,要退心,不要退,只要你以戒的太陽,以念誦的光炙燃地燒起來的話,決定再大的雪山的罪惡,也會消盡的。

“如黑暗中燃燈光,能遣黑闇罄無餘,千生增長諸惡闇,以念誦燈能速除”,這個比喻就是說,不要看得那麼難,好像太陽要把整個的罪惡雪山把它化完好像很困難,下邊就是說並不困難,黑暗裏邊,“千年暗室一燈照破”,這個定公上師經常說的話。在漆黑的一個屋子裏邊,你只要點一個燈好了,這個燈一點,哪怕你(這個一千不是一千年),一千輩子造的那個罪惡的黑暗,也被燈一照呢全部照亮了。這個法爾如此,光來了黑暗就沒有了。那麼你念誦的燈,念誦等於一個燈一樣,它決定能夠很快地把那些罪惡的黑暗除掉的,就像燈光除暗一樣,這法爾如此,不要發很多大的勁的。那麼你念誦的話,把這罪惡黑暗消除,也決定沒有懷疑的,不要認爲是消不掉的,沒有辦法的。有辦法的!一消就消了,能夠很快的除掉,“以念誦燈能速除”。

此復乃至見淨罪相,應當念誦。

此復乃至見淨罪相,應當念誦”,那麼這裏又說,不要念了多少不耐煩了,你要見到淨罪相,就是瑞相現了,那麼才好算數,沒有見淨罪相的話,還得要念下去。

相者,《準提陀羅尼》說:「若於夢中,夢吐惡食,飲酪乳等,及吐酪等,見出日月,遊行虛空,見火熾然,及諸水牛,制伏黑人,見苾芻僧,苾芻尼僧,見出乳樹,象及牛王山獅子座及微妙宮,聽聞說法。」

那麼淨罪相它這裏引的是《準提陀羅尼》裏邊說的一些行相,“若於夢中夢吐惡食”,夢裏邊夢到自己吐那些不好的東西,這個我們居士也好,出家衆也好,就是很多寫信告訴我這個情況,有的是吐煤渣一樣的髒東西,有的是吐什麼熱痰一樣的有絲絲雜雜的有刺的東西,有的是吐痰、濃血一樣的東西,甚至於有的人吐大便的,這個都是淨罪相。或者呢“飲酪乳等”,那麼夢見自己喝那些牛乳、酪等等也是淨罪相。“及吐酪等”,那麼吐酪也是一個淨罪相。“見出日月”,看見太陽出來了,月亮出來了,光明的,淨罪相,是淨罪的相。一般的做夢都是漆黑一團的,能夠見到光明的太陽月亮的話,那也是說是淨罪的相。

“遊行虛空”,夢到自己在虛空遊行,也是淨罪相。但是這個裏邊要多次夢到,因爲什麼呢?有的時候四大裏邊風大熾盛的時候,也會夢到遊行虛空,那不是淨罪相,所以這個要簡別。

“見火熾然”,看見光明大火,這也是淨罪相。“及諸水牛”,看到水牛了,也是淨罪相。那麼還有“制伏黑人”,看到這些黑人,這是不好的了,把它制伏了,那麼我記得我們一個居士,他做夢就夢到,碰到一個廟裏邊,看到許多黑的小人,這個如果你把它制伏了,那就是淨罪相了。

“見比丘僧比丘尼僧”,碰到、見了很多的比丘僧或者比丘尼僧,這也是淨罪相。“見出乳樹”,看見一個樹能出牛奶的,也是淨罪相。還有“象及牛王山獅子座”,就是騎了象,自己騎在牛上,牛王,大的牛王上面。登山,爬山。很多人做夢,他說爬了很高的山。這是滅罪相,但是一次兩次不行。“登獅子座”,自己坐上獅子座了,也是淨罪相。“見微妙宮”,自己看到自己進入微妙的、殊勝的宮殿,也是。或者聽聞正法,自己夢到自己在法師座下聽法。

這些夢我們居士裏邊信上都提起的有,夢見自己聽聞正法,夢見進入廟裏,看到很多的比丘、比丘尼等等,這些淨罪相。但是呢一次兩次還不夠的。

另外還有一個,如果自己夢到進入白色的帳蓬,這個西藏他們的屋子都是蓬帳嘛,白色的帳蓬進去了,那是滅罪相。自己夢到沐浴,都是淨罪相。這個也夢的很多,很多居士夢到自己澡堂裏洗澡也好,山泉裏洗澡也好,都是淨罪相,這是極乾淨的水。

依形像者,謂於佛所獲得信心,造立形像。

依形像者”,那麼另外第四種,依形像,就造佛像。“謂於佛所獲得信心,造立形像”,造佛像,但是要有信心,具足信心地去造,如果說像那些店鋪子裏當一種藝術品來賺錢的,這樣子造佛像,功德那倒是不好說了,沒有的。以極大的信心,對佛所生起極大的信心,那麼再造像的話,那功德是極大。那麼西藏的規矩呢,要度亡呢,經常是要造佛像。我記得在年輕的時候,就是請上海一個喇嘛,請他超度母親的話,他就叫我造尊像,一肘那麼高,最起碼一肘高,那麼造了像能夠對這個亡者有極大的好處,當時就造了一尊宗大師像了。

依供養者,謂於佛所及佛塔廟,供養種種微妙養供。

第五種,“依供養者,謂於佛所及佛塔廟,供養種種微妙養供”,那麼,對佛或者佛塔裏邊,最微妙的供養,去供養,這也能夠滅罪。

依名號者,謂聽聞受持諸佛名號,諸大佛子所有名號。

依名號者,謂聽聞受持諸佛名號,諸大佛子所有名號”,這些就是說念佛嘛,念菩薩的名號嘛,念觀世音菩薩等等,都能滅罪。

此等唯是《集學論》中已宣說者,餘尚衆多。

此等唯是《集學論》中已宣說者,餘尚衆多”,這裏舉的就是《集學論》裏邊已經說過的,那麼其餘還有很多就沒有說了。這是第二種現行對治的力量,它的功能可以使已經造的罪呢,消滅下去;沒有造的罪呢,不造;已經造的罪可以減輕,就是用這六種方法。

第三力者,謂正靜息十種不善。

第三種力,就是說遮止力,那就是將來的罪不要給它造了。“謂正靜息十種不善”,就是說把這個十種不善的事情呢把它要止住,絕對不造,就是將來絕對不造。“正靜息”,把這個十種不善業把它息下去,不要再造了,以後就不造了。

《日藏經》說,由此能摧所作一切自作教他,見作隨喜,殺生等門三門業障,諸煩惱障及正法障。

《日藏經》說,由此能摧所作一切自作教他,見作隨喜,殺生等門三門業障,諸煩惱障及正法障”,那麼這一種止息不善的,就是說遮止力了。他根據《日藏經》裏邊說,這個力量能夠摧毀一切自作教他,見聞隨喜,所有的殺盜婬妄等等,十種惡業道的三門的罪業,就是身口意的罪、罪障,那麼煩惱障,正法障——謗法的障,都能夠消滅。那麼這個遮止力呢,根據昂旺堪布說的呢,它有根本的除掉罪行的功能,能使沒有造成的罪從根上把它拔掉,永不再犯,永遠不生了。那麼這就是說,遮止將來再做了,從根子把它拔掉。

《毘奈耶廣釋》中說,若無誠意防護之心,所行悔罪,唯有空言。

《毘奈耶廣釋》中說”,戒經裏邊也說,“若無誠意防護之心,所行悔罪,唯有空言”,那麼你就是說,你懺悔一定要有這個,以後再也不犯,“誠意防護”,假使沒有誠心誠意地防護,就是以後不給它再犯的心沒有的話,就是說以後可能還要犯的話,那麼你所懺的罪呢,“唯有空言”,這是空,白白懺的,沒啥作用的,他因爲懺罪的要點呢,一個是過去做的認爲是不對,錯了,做錯了,以後再也不能做了,那麼以後絕對不做的心一定要有了。如果說以後還想做的話,那這個懺罪沒有效果的,這是空言,只嘴裏念念就完了。

《阿笈摩》中是故於此密意問云:「後防護否。」

“《阿笈摩》中”,這是指戒經。“是故於此密意問云”,就是有這個密意,他要問的,“後防護否”,就是說你將來能不能防護這個心,不要再犯了,這個故意問一下。那就是說一定要防護,以後不再犯的。如果沒有這個防護心的話,這個懺罪是無效的。

故防護心後不更作,至爲切要。

故防護心後不更作,至爲切要”,防護、遮止以後再犯的心,一定要防護,以後決定不再做,這是非常切要的。懺悔的時候一定要說:“以後永不再犯了。”如果你以後還想犯的話,你懺什麼呢?你懺了又犯,犯了又懺,這個毫無意思。所以這個心很切要。

能生此心,復賴初力。

能生此心,復賴初力”,要能夠產生這個後不再犯的心呢,還要靠第一個力量,追悔心,做錯了嘛。錯了麼後頭再不做了;做對的話,你後頭爲什麼不做呢?所以說這第三跟,第一呢有連貫性的,悔以前所做的,要遮止以後再永遠不做,這兩個是要互相依賴的。

第四力者,謂修歸依及菩提心。

第四個依止力,依止力就是說可以防護異熟果,不給它生出來。“第四力者”,時間已經過了很多了,“謂修歸依及菩提心”,那麼修歸依,歸依三寶。另外一個修菩提心,菩提心也能滅罪的。

此中總之,勝者爲初發業,雖說種種淨惡之門,然具四力,即是圓滿一切對治。

“此中總之”,那麼總結一下,“勝者爲初發業,雖說種種淨惡之門,然具四力,即是圓滿一切對治”,“勝者”,佛對於初發心(初修行)的人呢,說了很多淨惡的、滅罪的法門,但是呢能夠具備四種力量的呢,是圓滿一切對治,那是最圓滿的對治法。最好就是說四種力都要用,因爲造罪的時候各式各樣的罪造的很多,各式各樣因素很多,對治的時候,如果單用一種兩種的話,恐怕有些還對治不了。如果四種一起對治的話,那圓滿的一切能夠對治。這麼是介紹了四力,非常重要。時間過了。

第四十八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上一次我們講了一個業報的“進止”的問題,當然了,知道黑白業之後,應當要修白業,黑業就不要給它生出來。那麼萬一,由於無始以來的習氣、放逸,那麼生了這個惡業之後,該怎麼辦?那麼要努力地把它要洗乾淨了。那麼出罪、還出的方便。那麼犯了戒的,依每一種戒的儀軌來懺罪。那麼,此外它的一些的異熟報之類的,用四個力,可以把它除乾淨。

那麼昨天我們就講了這個四個力的問題。這個四個力,第一個是能破力,就是追悔,追悔力。造了罪之後,自己還認爲很好,很對,那這個罪就日夜增長。那麼你起個追悔力,認爲這個是錯了,做錯了,不行的,不能做的,那麼這個呢,可以把那些增長的力量破壞,可以把造的罪,把它奪回來。

第二個對治力。對治力,他就是說現行的那些呢,可以把它這個罪的功能減下去,將成的罪可以消滅下去,已成的也可以減輕。

遮止力,那就是說,把那些罪沒有造的,根本止住,不准它造了,永遠不生,它的罪的根子把它挖掉。

最後是依止力,可以防護異熟果成功的功能,使它不產生異熟果。他依靠三寶跟那菩提心的力量,可以斷除。

那麼這個裏邊,我們昨天已講了很多。那麼依靠這個對治力裏邊,就是我們修懺悔法了,懺悔法,要修到怎麼樣子呢?要見淨罪相,也就我們說的瑞相。瑞相見了之後,而且多次地見,那麼才表示這個罪呢,是慢慢地乾淨了。有的人著急,修了幾下子,沒有見相,就感到……,這個好像是退心了,或者是認爲這是不可能的了。這個只要你誠心誠意地懺,確實有追悔的心,確實後來決定不犯的心有,也勇於發露,那麼這些瑞相只要根據念誦的力量、持戒的力量,那麼這裏就說了:“以戒風吹燃念誦火,大精進燄燒諸惡”,決定能燒除。一個是要持戒;一個是要念誦要好好念;再一個呢要精進,不要少少地念了一下,不見效就放下了,泄氣了。

這些很多,有的人他身上有附體,念誦叫他念咒,念了之後當然有干擾。你要他出去,他不想出去,就會鬥嘛。鬥了之後稍稍有頭痛、不舒服、嘴裏或者是念不出來了,就不想念了。不想念,你想一想,你這個不念了之後,將來你去處是哪裏呢?以後的苦,不曉得要比現在要苦多少,你現在不努力念下去的話,那罪沒消除,將來拉你地獄去,那你來不及了。所以不要著急,小小的苦要忍受。

它這裏也說了,那落迦因的報,可以使你現世受點小小的苦就消滅了,這是很便宜的事情,爲什麼不要呢?這個現世的一點小苦不受,將來受地獄大苦,那是絕對划不來的。

所以說這些地方,既然佛慈悲,告訴我們辦法了,也告訴我們這些過程的事情了,你要有智慧,要去抉擇。沒有智慧,一味地逃避,這個罪是逃不了的。到你山上也好,天空也好,海裏也好,罪是跟了你跑的,只有自己努力對治才有辦法。所以說,像這些方法,殊勝的方法,已經得到之後,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想很輕易地來一個神通,一點,罪就沒有了,這是妄想,不可能的。造了那麼大的罪,你要破除它,當然要費一些氣力嘛。這些地方就是要耐心。耐心慢慢地看到出罪的相,那就是罪就輕了。照我們看看呢,這是極便宜的事情,不要是不耐煩了。

那麼我們說四個力裏邊我們不是有《三十五佛懺》嘛,這個裏邊很短的儀軌,四個力都包完的。開頭歸依十方的佛法僧三寶,這就是歸依三寶的依止力;那麼稱佛的名號,就是對治力;這個發露懺悔,就是追悔力,過去的都發露,再不做了,認錯,追悔、能破力;那麼經加懺悔,以後再也不造了,就是遮止力,將來也不做了。那麼這裏邊,這個儀軌裏邊四個力量都有。我們說造罪的因素很多,要把它懺盡,最好是四個力量一起來,那麼力量就大。如果說用一個兩個的話,恐怕搞不乾淨。那麼這個《三十五佛懺》呢,四個力量都全的,所以宗大師讚嘆這個方法。《四加行》裏邊呢,就把它加進去了,這么大家可以試了,去修嘛。

那麼今天我們就接下去了。

惡淨之理者,謂諸能感於惡趣中極大苦因,或令變爲感微苦因,或生惡趣,然不領受諸惡趣苦,或於現身稍受頭痛,即得清淨。

“惡淨之理者,謂諸能感於惡趣中極大苦因,或令變爲感微苦因,或生惡趣,然不領受諸惡趣苦,或於現身稍受頭痛,即得清淨”,怎麼樣子懺悔之後,能夠使這個惡,這個罪惡清淨呢?這個道理,下邊就解釋這個。本來我們造的罪,能夠感惡趣的,受極大苦惱的那個因素,因爲你懺悔之後呢,把它減輕了,變爲感一個微微的苦的因。或者呢,即使生到惡趣去了,“然不領受諸惡趣苦”,但是很快就出來了,並沒有,惡趣去了一下,等於說是旅遊一下,很快就出來了。

這個阿闍世王,他不是殺了父親嗎?又把母親關起來,造了五逆罪,他是要墮惡趣的。但是他對佛卻是非常恭敬,非常信心,有一種極大的信心。所以說他在佛面前培了很多福,最後他雖然他下地獄了,一下就出來了。地獄是去了,但是苦沒有受到。

那麼或者是現身受稍稍的頭痛,就清淨了。把以前感惡趣的苦,現身感稍微頭痛一下,這個惡趣就不去了。那麼就是《金剛經》的那個重報輕受了。這就是把那些過去造的極大的罪呢,減輕了,只是頭痛一下就完了,應當是好事情。不要是看到現在有點頭痛了,不舒服了就不想念了,這是很愚癡的事情。

那麼這個,爲什麼這個罪能減輕呢?這個我們學過物理的力學的,你可以根據力的方向來觀想。本來向惡趣去的罪,是指向惡趣的一個極大的力量,你如果反方向再一個力把它拉回來,那麼這個力就減輕嘛。如果這個力反的心很大的話,那就惡趣去的力量就抵銷了,甚至於不去了,這個應當是想得起來嘛。

那麼他就是說,能夠全部抵銷的,那就不受了。抵銷不了的,那麼輕輕地受一點小的苦,也就解除了。

如是諸應長時受者,或爲短期,或全不受。

“如是諸應長時受者,或爲短期,或全不受”,那麼經過懺悔的這個力量呢,那些長時在地獄等惡趣受苦的,可以改爲短期,短短地受了一下就出來了;或者全部不受;或者人間受一點小小的頭痛,這些都是罪輕的一些表現。那麼乃至全不受呢,你懺悔力量極大呢,可以一點也不受。

此復是由淨修之人力之大小,四力對治,圓不圓具,勢猛不猛,及時相續恆促等門,故無定準。

“此復是由淨修之人力之大小,四力對治,圓不圓具,勢猛不猛,及時相續恆促等門,故無定準”,那麼你說,這個罪到底是不受?短期受?或者是到人間受一點小苦?這個規律性是怎麼的呢?這是因素很多的,不能夠說一個簡單的模式,全部包進去,這是做不到的。因爲什麼呢?修這個淨修的人,修懺悔法的人,他修的時候力量大小,他用的四個力,是不是全部用?或者用一個、兩個、三個,那麼他修的時候他的力量猛不猛?那麼時間長短,各式各樣不同,那麼感的效果呢,也就各式各樣地不一樣了。那麼你四力不猛的,罪就不能全部減完了,四個力不夠的,那麼也不能消得太多了,那麼這些時間短的,當然效果也不會很大了。“故無定準”,所以說這個效果呢,沒有一定的標準的,就看自己的前面的因素多不多。

諸契經中及《毘奈耶》皆說,「諸業縱百劫不亡。」

“諸契經中及《毘奈耶》皆說,諸業縱百劫不亡”,經裏邊,跟這個《戒經》裏邊,經常說這個話,“諸業”,造的業,縱使你經過一百劫,它還不會消失的。這我們經常聽到的,“假使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就是這句話了。這是它的翻譯呢,有一些不一樣。那麼這個話呢,對不對呢?佛經說的當然不會錯了。造了業之後,決定要受報的,不會消失的。那麼這個又是指什麼說的呢?

意謂未修四力對治,若如所說而以四力對治淨修,雖順定受,亦說能淨。

“意謂未修四力對治”,這就是說,對沒有修對治法的人說的,如果你修了對治法呢,這個業呢,可以把它消除的。所以經的話,有密意。所以說我們前面說的要有傳承,沒有傳承的話,自己看經,你看把這些抓住了,你說:“這個業,不會消失的,那麼懺悔就沒用的。”這個就意思就搞錯了。

他說假使一百劫,即使你經過一百劫時間長,業並不會消掉,並不像時間久了,有些東西它就是功能消失了。這個我們現在看東西都很多嘛,它一種藥,你如果時間久了,失了效了,它就不起作用了。但是業不一樣的,哪怕你一百劫,感果的功能是不減的。可能還會增長,因爲你沒有追悔力等一些呢,還會增長。那麼這個話呢,對不對呢?對的。但是呢是對那些沒有修懺悔法,沒有四力對治的人說的。

“若如所說而以四力對治淨修,雖順定受,亦說能淨”,但是如果你跟了我們前面所說的,依四個力來對治這個罪業,把它淨修的話,雖然是順定受業,就是決定要受的業,就是定業不可改嘛,即使定業也能夠使它消盡。這個我們很多人就有一些問題,他總認爲不定業能夠懺盡的,定業是難逃了,定業是逃不了的。但是我們這裏根據大乘的法呢,定業是可以消除的。

《八千頌大疏》中云:「謂若凡是近對治品,可損減法,彼由成就有力對治,能畢竟盡,如金穢等,正法障等一切皆是如所說法,由此正理,則妄執心,所作墮處可無餘盡。諸經說云,諸業雖百劫等者,應知是說,若不修習能對治品。若不爾者,則違正理及違多經。說順定受,應知亦是如此所說。說不定者,雖不修習能對治品,然亦應知不定感果。」

《八千頌》,一般就是說《小品般若》,《八千頌》的一個大疏,一個註解,裏邊這麼說,“謂若凡是近對治品,可損減法,彼由成就有力對治,能畢竟盡如金穢等,正法障等一切皆是如所說法,由此正理,則妄執心,所作墮處可無餘盡”,這裏邊說假使用“近對治品”,就是用一種對治法,這個對治法呢叫近對治法,真正的對治法,一切法空,把它根子都滅掉了,以空性來對治。那近對治呢,不是空性,但是有一種法,假使說不淨觀,對治這個貪欲的對治。那麼因爲近對治品,可以損減的法。“彼由成就有力對治”,那麼這個法呢,因爲有力的來對治它了,也可以使它“畢竟盡”,消除。打個比喻,“如金穢等”,金,我們說,把它煉的話,裏邊,金礦裏邊那些渣子,都可以把它煉掉。那麼我們用對治法,對治這個我們的罪的話,也可以像金裏邊渣子一樣,把它煉掉,把它對治掉。哪怕是“正法障”,就是說謗法等等最重的障呢,前面說過的,一切都是這樣子,可以淨除的。“由此正理,則妄執心”,我們這個虛妄的心,所做的墮處,沒有證到空性之前都是妄執心了。所作的墮處,造的罪,那麼都可以盡無餘,把它消除的。

那麼下邊就是通經。“諸經說云,諸業雖百劫等者”,雖經百劫,所作業不亡,這個話,經裏說這個話呢,“應知是說,若不修習能對治品”,這是指不修習對治法的人說的。假使你四力對治的話呢,這個話就不是這麼說了。

“若不爾者,則違正理及違多經”,假使你說,不是說指不對治的,不用對治法對治的人的,是一切法,一切人都是一樣的,這個業經過一百劫以後還不會失效的。那麼這樣子說呢,“則違正理及違多經”,我們理上也違背,經裏邊也違背了。因爲經裏邊說,“順定受業,應知亦是如此所說”,那麼經裏邊說呢,順定受業呢,也是可以消除的。那麼你說,假使這個業經過百劫也不消失的話,不是指那些不對治的人說的話,那麼這個經裏說定業可以消,這個話怎麼講呢?講不通了。所以說這個呢,是違正理的,也違經說的。

“說不定者,雖不修習能對治品,然亦應知不定感果”,那麼所以說不定業呢,即使你不修那個對治法,它也不一定感果。那麼既然說順定受的可以不感果的,可以消除的,那就是說“假使經百劫,所作業不亡”的話,是指沒有修對治法的人說的。真正修了對治法,這個話呢對他們說呢,就不是這麼說的了。這是根據《八千頌》的書裏邊,引了這段文,證明這個即使是定業也可以改的。

如是由悔及防護等,傷損能感異熟功能者,雖遇餘緣,亦定不能感發異熟。

“如是”,這宗大師下結論,“如是由悔及防護等”,由追悔防護,就是前面四力了。“傷損能感異熟功能者”,那麼使它不感果嘛,就是異熟的功能把它損傷了。“雖遇餘緣,亦定不能感發異熟”,即使因緣和合了,因爲這個種子異熟的功能,已經損傷了,它就不一定感異熟果了。就像我們的芽,經過火燒了,烤糊了、燒焦了,那麼你即使水土、陽光肥料都很充足,這個芽會不生了。

如是由生邪見瞋恚,摧壞善根,亦復同爾。

“如是由生邪見瞋恚,摧壞善根,亦復同爾”,那麼這個對治品能損壞這個罪業,使它不感異熟果。反過來,瞋恚心、邪見,也可以損壞善根,使它們不感異熟果。那我們經常說的:“一念瞋恚起,焚燒功德林”。那麼以前造的功德就報銷了,什麼果也感不到了。那也是從壞的方面說,也是一樣的道理。邪見能夠斷善根,那麼一些好的果也就是不生了。因爲起了邪見,把好的東西都消掉了。邪見、瞋恚可以燒善根,那麼反過來,我們的對治、四力,也可以能夠損壞那些罪業的異熟果功能,這是一樣的道理。

《分別熾然論》云:「若時善法,由生邪見,瞋恚虧損,或諸不善,若由厭訶防護悔除,是等對治,傷損其力。彼等雖得衆緣會合,然由傷損若善不善種子功能,豈能有果,從彼感發。由無緣合,時亦遷謝,豈非從其根本拔除。如經說云,受持正法,雖其所有順定受惡,亦當變爲於現法受。又如說云:復次諸往惡趣業,此唯能感頭痛許。設作是云:若尚有果,唯頭痛者,豈是從其根本拔耶。諸惡業果,無餘圓滿,謂當感受那落迦苦,若尚不受那落迦中諸輕微苦,豈非即從根本拔除。於此略起頭痛等故,豈是本來原無果報。」

“《分別熾然論》云﹕若時善法,由生邪見,瞋恚虧損,或諸不善,若由厭訶防護悔除,是等對治,傷損其力。彼等雖得衆緣會合,然由傷損,若善不善種子功能,豈能有果,從彼感發”,這是說,這部論裏邊它這麼說,善法,我們造了很多善法,但是你生了邪見了,或者你起了個極大的瞋恚心,可以把這善法虧損了,損壞了。那麼不善的法,只要起“厭,訶,防護,悔除”,這就是四力了。就靠這個四力的功能呢,也可以把它對治,把它的產生異熟果的功能呢,把它損傷。那麼它雖然衆緣和合,因爲它的種子(善不善種子)的功能損傷之後,那豈能感果呢?這個煩惱雖然是還在呢,但是它已經經過這些對治過了,它的功能是損傷了,就像焦的芽,焦芽敗種,再好的陽光、水土、肥料它也不能長了。那麼善法如此,果由邪見、瞋恚把它毀壞;這個不善法也可以四力把它消除,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由無緣合,時亦遷謝,豈非從其根本拔除”,我們說這個罪可以從根本把它拔除,它既然跟因緣和了,它不生,那麼因緣沒有因緣和合,時間也過了,那麼當然了,不感果了,這是緣缺不生了。那麼它就是,既然不生麼就根本拔除了,這個罪就拔除了。

“如經說云,受持正法,雖其所有順定受惡,亦當變爲於現法受”,那麼經上就有這個話了,你只要受持正法,受持那些對治的法。即使是順定受業,就是定業了。順定受的惡業,也可以變成現法受。輕輕地現世受點頭痛之類的,可以把它消了,這是經上的話。

“又如說云”經上又說,“復次諸往惡趣業,此唯能感頭痛許”,契經上又說這個話,說得更明顯了,你本來要到惡趣去受苦的那個惡業,因爲你對治過了,現在就輕輕地感一個頭痛,就消除了。

“設作是云:若尚有果,唯頭痛者,豈是從其根本拔耶。諸惡業果,無餘圓滿,謂當感受那落迦苦,若尚不受那落迦中諸輕微苦,豈非即從根本拔除”,那麼這裏辯論了。他說,你說這個惡業(到惡趣的那個業),你還要感現世頭痛,你說根本拔除。既然要感頭痛,他就不叫根本拔除了,怎麼叫根本拔除呢?他下邊說,感到惡業的,要感惡業的那個果,“無餘圓滿”,你造了很多,這個決定要受惡趣去的。“謂當感受那落迦苦”,就是說無餘圓滿的惡業果,那是上品的了,要感受地獄苦的。假使說你地獄去都不去,地獄裏邊輕的苦都沒有受,這不是從根本拔除了嗎?就是地獄的苦給你根本拔除了。

“於此略起頭痛等故,豈是本來原無果報”,那麼這是說根本拔除,這個話不矛盾。因爲你本來要感地獄苦的,要地獄裏受大苦的,現在地獄裏輕的苦都不受,那不是根本拔除了嗎?但是說你感一個頭痛,這頭痛只是表示果報是有的,因爲你沒消完,你現世要感一些頭痛。地獄裏的苦根本拔除是對的,但是果報還沒消完,還存在,那麼你要感一些頭痛的報,那麼就表示因果是還是有的,但是因果變掉了。所以說沒有矛盾的。這個一句話呢,就是說解釋那些對這個業果不明的人的一些問題。既不是——不是根本拔除,也不是說——業報是沒有的,業報還是有,你感頭痛就是業報。但是你改過了,地獄苦不受了,根本拔除了。

雖未獲得真能對治壞煩惱種,然由違緣令傷損故,縱遇衆緣亦不感果,內外因果,多是如是。

“雖未獲得真能對治壞煩惱種”,真對治的把煩惱中壞掉的,那是空性了。真正斷除煩惱的,空性。“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噩”,一切苦就除掉了。那麼還沒有證空性之前呢,只能是近對治,近對治也能夠把它功能消除。

“然由違緣令傷損故,縱遇衆緣亦不感果”,那麼即使你沒有證到空性,把煩惱的種子根本斷完,但是你有違緣,就是說跟煩惱的感業(惡業的緣)相違的,就對治法了,令感這個惡趣業的,把它損傷了,即使因緣和合了,也不能感果了。就是說這個種子壞掉了,縱有陽光、水土,它也不感果了。

內外因果,多是如是”,內部的因果,就是業報的因果,外的因果就是焦芽敗種了,都有這個例子可以舉出來的,都是一樣的。

故雖勤修衆多善法,若不防護瞋恚心等壞善之因,則如前說。

“故雖勤修衆多善法”,那麼這個道理,懺悔業障我們該除了,但是我們造善法,如果說一會兒瞋恨心起來,或邪見起來,那個善法還是要破壞的。那麼我們要注意的,就是說,儘管你修了很多的善法,假使不防護瞋恚心,“等”——邪見,等等,“壞善之因”,你對瞋恨心不防護,邪見不防護,“則如前說”,那麼善根還是會壞的,不感好果的。

那麼我們修行的人,這是特別提出了,要防護瞋心。那麼有的人他就給我說,他瞋心特別大,那你好好注意,瞋心特別大的後果就是一切善果都要壞掉的。那麼你要好好地把它對治了,能不能對治呢,怎麼不能對治呢?這個有方法的。那麼邪見一樣的。要破除邪見,就是多看看因果的事情。邪見也是要破壞善根的,這是都是不好的。那麼我們修善法的人,修行的人,就是要努力地防護,瞋恨心跟那些邪見不要給它起來,這是要破壞我們善根的。

故須勵力防護瞋等,精勤修習不善還出。

“故須勵力防護瞋等”,所以說要努力地防護瞋恨、邪見之類的東西。“精勤修習不善還出”,而反過來,被那些惡業造了之後呢,卻要精進地修四力,使它惡業消除,不產生異熟果。

這麼是兩方面的,所以修行的人,一定要,修善的,那麼一定要把瞋恨心跟那些邪見等,“勵力防護”,不要生起來,不要破壞我們的善、善法。同時呢,因爲過去的煩惱的這個習氣跟這個放逸,造作的惡業呢,卻是要努力修那些對治法,使它不善法呢,還淨,“不善還出”。

若能盡淨有力之業,云何經說唯除先業所有異熟,謂感盲等異熟之時,現在對治難以淨除。若在因位,尚未感果,則易遮止,密意於此,故如上說,無有過失。

“若能盡淨有力之業,云何經說唯除先業所有異熟,謂感盲等異熟之時,現在對治難以淨除。若在因位,尚未感果,則易遮止,密意於此,故如上說,無有過失”,這是又一個辯論,解釋一種懷疑。有的人就感到懷疑了。他說,假使說一切有力的,就是順定受的,就是定業,也能消盡的話,那麼經裏怎麼說呢?“唯除先業所有異熟”,一切罪都可以除掉,但是要一個例外,過去的業造成的異熟果報,這是不能消除的。

怎麼叫異熟果報呢?“謂感盲等異熟之時,現在對治難以淨除”,它是說,你異熟報,你眼睛要瞎的,那麼你既然瞎了之後,你說要把他果報消除,把他眼睛再睜開來,這是困難的。“若在因位,尚未感果,則易遮止,密意於此”,那麼假使因位,你眼睛還沒有瞎,這個異熟果還沒有,果還沒有全部現出來,那麼還沒有感果的時候,這個時候你用對治法來遮止呢,卻是遮止得了的。那麼說這個話呢,有密意的。密意就是說,先業所有的異熟,要除開呢,是已經感了報的。還沒有感報的在因位的時候是可以除的。那麼所以說跟前面的沒有矛盾。“故如上說,無有過失”,所以前面說的話並沒有過失,沒有矛盾。

《分別熾然論》云:「設作是云,若諸惡罪至極永盡,云何說除先業異熟耶。意謂已受生盲,一目缺足,顛跛及啞聾等,自性因果,故作是說。何以故,以諸業果,若已轉成異熟位體,非有功能,令其徧盡。若因位思,正造作者,獲得所餘思差別力,能令永盡。猶如開示指鬘,未生怨,娑嚩迦,殺父及無憂等。設作是云,未生怨王及殺母等,若已生起所餘善思,何故其業未得永盡,生無間耶。是爲令於所有業果,發信解故,現示感生諸無間等,非是未能,無餘永盡所有諸業。如擊綵球,隨擊而躍,生彼即脫,雖那洛迦火燄等事,亦未能觸。由是則成,最極拔除諸惡根本,亦非諸業全無果報。」

“《分別熾然論》云”,有一部論它說,“設作是云,若諸惡罪至極永盡,云何說除先業異熟耶”,那麼這是引經來說明這個話了。你說一切罪,可以真正懺悔得好的話,可以“至極永盡”,全部把它消盡的,那麼你爲什麼還要留一個尾巴呢,說要除開先業異熟,這個話是經說的嘛,你說全部消盡了,爲什麼除開這個例子呢?先業的異熟,是要除開的。

“意謂已受生盲,一目缺足,顛跛及啞聾等,自性因果,故作是說”,他說,這個說除先業異熟的這句話呢,是指已經受了“生盲”,生盲麼生出來就瞎的。或者呢,已經瞎掉了就是說,生出來就瞎掉了。或者一個目。或者已經這個異熟果感,壞了一個眼睛。或者缺一個足,壞了一個腳。或者顛跛,是走路一顛一顛的。或者啞的、聾的。就是說異熟報已經出現了,已經成了生盲了;已經成了一個眼睛了;已經少了一個腳了;已經走路顛跛了;已經啞了,已經聾了。這樣子的因果呢,這是要除開的。就是異熟果已經現了,你要把它消盡,那是很困難,這個要除開。

“何以故,以諸業果,若已轉成異熟位體,非有功能,令其遍盡”,什麼緣故呢?這個業果已經轉成異熟果的體了,業全部轉成果了,這個時候你要把業改變,使它消盡,那是不可能了。因爲已經變了果了,我們改是改業嘛,把業的功能給它改除,不感果。已經感了果了,業也是已經變果了,那再改不了了。這個時候,把業消盡當然不可能了。

“若因位思,正造作者,獲得所餘思差別力,能令永盡”,那麼這裏就牽涉到一個思的問題了。我們說,這個經部的說法,業就是思的作用,思心所就是業的作用的,一切業都是思心所作用。那麼意業就是決定思;那麼身業呢,就是動身思;語業呢,發語思。都是思心所的作用造業的。那麼我們說業就是思了。假使因位的思,在因位的這個業。“正造作者”,正在造作的這個思心所,就是在因位的這個業。“獲得所餘思差別力”,那麼其他的業,跟它不同的力量摻進去了。就是它這是惡業的思,還在正在造,還沒感果的時候,其他的思摻進去了,對治的思摻進去了。那麼這個時候,把這個前面這個思心所力量可以改除,能夠甚至於它永盡。

這個就是說,還在因位的時候,在業的時候,是可以給它消除的。真的感了果,成了異熟體——果的體,那就是沒有辦法了。所以說已經瞎了的,沒有辦法使他不瞎了。但是他還沒有瞎,這個業是要瞎眼睛的,那麼你馬上對治,就可能把這個業改變了,那可以使他不瞎。這個是可能的。

“猶如開示指鬘、未生怨、娑縛迦、殺父及無憂等”,這幾指幾個過去歷史上經裏邊所說的那些比較特殊的例子。

“指鬘”,就是殃覺摩羅。他是外道的一個弟子,這個外道的一個女人,看到殃覺摩羅長得好,要想調弄他。結果殃覺摩羅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他是,這是師母了,他就是嚴詞拒絕。結果那個女人在他師父面前說了一些他殃覺摩羅的壞話,結果呢他師父呢,就想一個方法,把他弄死他了。他直接不弄,他就說,你可以,你現在教你個法,你殺一千個人,滿了之後把他的手指砍下來,做一個花鬘,掛在身上。滿了一千你就昇天。他用這個辦法呢,想把他(殃覺摩羅)除掉了。結果殃覺摩羅呢,這個人很厲害,他就殺了九百九十九個人,都沒有人抓住他。那些官兵來抓他也抓不住,最後他缺一個了。他看到呢,人人看到他都害怕了,比老虎還厲害嘛,他就看到他,聽到聲音都跑完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一千個人。這麼只有他母親在身邊了,他要想殺母親了。那麼這個佛呢,就感到呢他要造無間罪了,趕快要把他救出來,佛就在他沒有殺母親之前,就來托缽,到他那裏經過。這個殃覺摩羅看到佛經過呢,他正好,母親畢竟有感情了,他不要殺了,我就殺那個人好了。他就跑出去追佛了,追佛呢,佛慢慢地在走,他拼命跑,但是總是趕不上。最後呢,他跑得精疲力盡,倒了地下之後,佛就給他說法,後來他就成了阿羅漢果了。這是一個公案。

未生怨王是瓶沙王的兒子,他把他父親關起來,餓死了。他母親因爲送東西給他父親吃,也把她關起來了。這是造了無間罪的。那麼一個“娑縛迦”我們不熟悉,他是殺親生母親的。殺父指的是“未生怨”。“無憂王”就是阿育王,阿育王在前半世呢,征服全印度,殺了很多人。後來改悔了,信佛了。那麼這些人,他過去的業都消掉的。未生怨王呢,地獄去一下子就出來的。那麼他裏邊就是用這些來解釋這些問題。

“設作是云,未生怨王及殺母等”,就是說未生怨王,要殺母的娑縛迦這些人,“若已生起所餘善思,何故其業未得永盡,生無間耶”,你說這個造惡業的思,還沒感果的時候,能夠以其他的好的思,善的思把他改變的,可以使他業消完的。爲什麼“無間”,這個未生怨王,最後還是下無間地獄?那個殺母親的,還是要下無間地獄呢,還是去了呢?沒有把業消完嘛。

“是爲令於所有業果,發信解故,現示感生諸無間等,非是未能,無餘永盡所有諸業”,他這個就說呢,爲了使人家對業果,起信解,決定的信解。他示現生了無間去,並不是說不能永盡他的業。

“如擊彩球,隨擊而躍,生彼即脫,雖那洛迦火燄等事,亦未能觸。由是則成,最極拔除諸惡根本,亦非諸業全無果報”,那麼這個說得很善巧了。就是說他所以到無間去,表示這個業果呢是不虛的,你造了無間業要去的,但是雖然去,並沒有受苦。就像擊球一樣,我們說皮球大家知道了,你拍下去它馬上彈起來了。他這個無間地獄一去,馬上就跳出來了,雖然無間地獄的“火燄等事”,也沒碰到,無間地獄的苦一點也沒有碰到。那麼,你不是說你把他的業不是除盡了嗎?本來感無間地獄的趣是受苦去的了,結果他沒有受苦。那就是根本拔除了。那麼這個就是成立了我們說的,“最極拔除諸惡根本”,確實拔除了,沒有矛盾。但是說,無間地獄怎麼還去呢?“亦非諸業全無果報”,那是表示,造了業要受果的。無間地獄是去了,但是沒有受苦。這個事情呢,就兩方面都解釋了。造業要感果,無間地獄是去的。但是他懺悔了,這個四力把他淨除了,他確實沒有受苦,一去就跳出來了,連火燄都沒有碰上,怎麼受什麼苦呢?沒有苦。所以說,這個事情呢,就是他們所受的果報呢,恰恰說明了,業障是可以淨除的,同時業果也是不虛的。

這是解釋一些疑難。這兩段都是解釋疑難的。下面再解釋一下,不要看得太輕易。那麼你說反正無間地獄的苦也可以懺悔乾淨的,那就膽大了,隨便造好了。我記得有人就提這個話,“這個釋迦牟尼佛教下出了家的,到了彌勒佛出世的時候,龍華三會決定解脫了,那麼現在出家無所謂,什麼事情都做好了。做了之後,龍華三會都有你的份,你會解脫的,那你何必持戒了,啥東西,信因果了,幹啥,隨隨便便好了。”這個話,也是不負責的話,龍華三會,到現在算起來,還有個天文數字在裏邊。這個天文數字你在哪裏?無間地獄,卻不好受的了。你受了很多的苦,解脫是有解脫的,但是中間你受苦,受苦的時候很長,你受不了嘛。不要以爲這個就沒有事了,還是有事。是兩方面關照的。一個是解脫是解脫的,但中間受苦是受苦的。不要把忽略了中間那個因素。無所謂,無所謂苦就是有所謂的了,還是要受的。那麼這個業下邊也是叫我們提高警惕的。不要說懺悔了就沒事了。

補特伽羅差別一類,不決定者,《三摩地王經》說:「勇授大王,殺華月嚴,遂起追悔,爲建塔廟,經九十五俱胝千歲,廣興供養,一日三時,悔除罪惡,善護尸羅,然壽沒後,生無間中,經六十二阿庾他俱胝劫,受盲目等無邊衆苦。」

他說一個《三摩地王經》,裏邊記載一個事情,他說“勇授大王”,一個國王叫勇授,他殺一個華月嚴,華月嚴是一個大乘菩薩。“遂起追悔”,殺了之後,他馬上就追悔了。那麼很好嘛,懺悔嘛,“爲建塔廟”,那麼給他造一個塔廟,“經九十五俱胝千歲,廣興供養”,造了塔廟之後,因爲那時候壽命很長了,他就“九十五俱胝千的歲”那麼長的時間“廣興供養”,廣興供養,就懺悔的,“一日三時,悔除罪惡,善護尸羅”,那麼每天三個時候,晝日三時,都是懺悔他的罪,這麼好好地持戒,這些就是前面的事例裏邊有的,該是懺悔乾淨。“然壽沒後,生無間中,經六十二阿庾他俱胝劫,受盲目等無邊衆苦”,但是他死了之後,無間地獄裏邊去了六十二個阿瘐他的俱胝劫,那極長的時間了。受那些苦呢,無邊的苦,“盲目”,就是沒有眼睛等等。因爲他這世沒有“眼睛”嘛,大菩薩,你不知道把他殺掉了,所以感的果就盲目等等無邊的苦。在無間地獄裏極長的時間苦。那麼你說這個懺悔白白懺了,這個還是受那麼苦。

雖則如是,然其悔罪非爲唐捐。若不悔除,須受極重恆常大苦,尤過彼故。

“雖則如是,然其悔罪非爲唐捐”,雖然他還受那麼的無間地獄苦,但是懺罪並不是白白花了的。“若不悔除,須受極重恆常大苦,尤過彼故”,假使說你不這麼懺悔的話,那麼你受的苦更大了,時間更長,遠遠的超過他現在他實際受的那些苦。那就是說懺悔並不是說沒有效果,效果是有的,但是你因爲造的罪太大了,消不完。即使這樣子的懺除,還是要受那麼大的苦。那這裏就是說,還是不要做惡業好一些。即使造了惡業了,罪太大了的之後,你那麼辛苦地長時間地懺悔,也懺不完的,還是要受很大的苦。那麼就是說提告我們能夠不造罪是最好了。

又由悔護清淨無餘,然從最初無罪染之清淨,及由悔除清淨之二,有大差殊。

“又由悔護清淨無餘,然從最初無罪染之清淨,及由悔除清淨之二,有大差殊。”那麼有的人就說了,犯了罪之後只要懺悔麼能清淨了,“由悔護清淨無餘”,把一切罪都乾淨了,悔是追悔,護就是遮止,將來是保護不會再犯。你只要追悔,護持將來不犯,那麼可以無餘清淨。“那麼犯了罪也不無所謂了,只要懺悔好了嘛。”

我記得一個笑話,這個說藏地的一些習慣。有些藏人他殺一個人,他懺悔了,十萬個大頭,拼命拜,藏人身體好嘛。他就拜十萬大頭,拜好了,他說懺除乾淨了,又可以殺第二個了。那這個懺啥東西呢?這個不叫懺了。懺了以後永遠不犯嘛。那就一個諷刺了,有些是著了相,而真正的內涵、精神沒有拿到,你這個懺悔是沒有用的。

那麼這裏就是說呢,反正能懺悔清淨的,那麼好像是“造了惡,你只要懺悔好了,也沒有關係”,這是一個漏洞。那麼這裏就是說,你即使懺悔清淨了,跟你最初沒有犯的清淨,不一樣的。這兩個清淨呢,有差殊的,有極大的差殊,極大的不同。

猶如《菩薩地》中所說,犯根本罪,雖可重受菩薩律儀,而能還出,然於此生,決定不能獲得初地。

“猶如《菩薩地》中所說”,《瑜伽師地論·菩薩地》裏邊說的,“犯根本罪,雖可重受菩薩律儀,而能還出,然於此生,決定不能獲得初地。”那麼《瑜伽師地論·菩薩地》就說了,犯菩薩戒的根本罪,大家都知道了,“捨戒現身堪更受”,菩薩戒裏邊犯了根本罪,還可以再受菩薩戒。是有可以重新受的,懺悔乾淨重新受,可以把罪懺完的。但是即使你下了大功夫把罪懺乾淨了,又受了菩薩戒了,重受了。但是你這一輩子,決定不能得初地。不要說成佛,即身成佛是不要說了。大乘見道(初地)也得不到。那麼你假使說,沒有犯罪的清淨的身,他這一輩子,可以登初地,也可以即身成佛。那就不一樣了。所以說,不要說“只要懺悔嘛,乾淨了是一樣的”,不一樣。

當然了,從現在的來說,即使你不懺悔沒有犯,這一輩子能得到初地的,也極不容易了,因爲這個末法時期嘛。但是呢,也不是說沒有可能,還是有,真正你依了法修行的話,這一輩子得初地是有可能性的。我們在清涼橋的時候,海公上師的教授教誡,就是希望我們這一輩子能夠登初地——見道。見了道之後,這個眼開了,開了之後就不會走錯路了。那麼自己修行才有辦法了。沒有見道之前呢,你自己就沒有一個主宰了,要依止人家修行了,那麼最好得初地嘛。但是你犯了戒,即使懺悔乾淨了,根本罪犯了,即使懺悔乾淨了,又受菩薩戒了,你才修行了,這一輩子不要說成佛,初地也得不到的,決定了不能得到的。

《攝研磨經》亦云:「世尊,設若有一,由近惡友增上力故,造作如此誹謗正法,世尊,爾時如何能脫此罪。作是請已,世尊告妙吉祥童子云:曼殊室利,設七年中,一日三時於罪悔罪,後乃清淨,其後至少須經十劫,始能得忍。」

“《攝研磨經》亦云”,有一本經叫《攝研磨經》。“世尊,設若有一,由近惡友增上力故,造作如此誹謗正法,世尊爾時如何能脫此罪”,這是問佛,有人問佛。他說,假使有一個人,因爲親近惡友(惡知識),增上力這個原因,與惡友的增上,那麼造作了誹謗正法的大罪。他說佛,像這樣子,這個時候,他怎麼樣子能夠脫這個罪呢,懺悔清淨呢?“作是請已,世尊告”,這是文殊菩薩請的了,請問之後呢,佛就告訴妙吉祥童子,“云:曼殊室利,設七年中,一日三時於罪悔罪,後乃清淨,其後至少須經十劫,始能得忍”,那麼佛就告訴文殊菩薩,他說曼殊室利假使說這個人以前毀謗正法,那麼你懺悔了,七年裏邊,一日三時,(晝夜六時嘛),白天三時呢,都是在懺罪,於罪懺除,那麼就是不斷地懺了。我們的有的人懺罪也好,身上的附體要他求也好,一天念一點點:“哎呀還沒有解除啊,還沒有解除啊,還沒有瑞相啊?”著急得不得了。人家七年裏邊,一天三時,不斷地在懺,那麼當然了長時期地、無間地,那麼是效果大嘛。那麼清淨了,謗法的罪是懺乾淨了,那麼乾淨呢不是很好了嗎?但是不行,要證果證道的功能沒有了。“其後至少需經十劫,始能得忍”,那麼你這個人呢,至少要經過十劫以上,最起碼是十劫,乃至十劫、二十劫、三十劫,才能夠得忍,忍是加行位的,煖頂忍的忍。加行位的忍還得不到,要十劫以上才得到,那麼見道還早得很了。

此說諸惡雖已清淨,然得忍位,任如何速,須經十劫。是故無餘清淨之義,謂是能感非悅意果,無餘永淨,起道證等,極爲遙遠,故應勵力,令初無犯。

“此說諸惡雖已清淨,然得忍位,任如何速,須經十劫。是故無餘清淨之義,謂是能感非悅意果,無餘永淨,起道證等,極爲遙遠,故應勵力,令初無犯”,這裏邊說呢,你懺罪,罪是清淨了,但是呢,要得忍位的話,這是加行道的第三個位了。“任如何速”,再快的話,起碼要十劫;那麼慢一點的話呢,十劫、二、三十劫都可能了。

“是故無餘清淨之義”,所以說懺罪能夠無餘清淨這個話,是指能夠感非悅意果,感惡果的,惡趣感果的這個功能呢,可以消除了,“無餘永淨”,就是說惡趣不受苦了,這個是可以的,做得到的。“起道證等,極爲遙遠”,但是你要,這個身體要能夠證道,證果證道呢,那卻是不行了,堪能性沒有了。“極遠”,不單是這一輩子換個身體就好了,不行呢,十劫以上了。那就是說,要恢復你證果證道的功能呢,卻是要經過十劫以上的時間才能夠恢復。

那麼從這一點看呢,“故應勵力,令初無犯”,所以說應當努力,使一開始就不要犯。不要說犯了之後能懺清淨的。清淨是清淨了,異熟果的苦報不受了,但是證果證道卻不行了。那麼我們修行目的是證果證道嘛。你苦不受了,僅僅是增上生嘛,決定勝還達不到的。那麼所以說,最好是一開始就不要犯。

那麼這個十六羅漢裏邊,最標準的不犯的呢,根支具尊者。佛說一個戒,就守一個戒,不管大小,輕重,都不犯的,說了之後就不犯的。那麼威力也極大了,所以降龍尊者嘛。這個過去佛在世的時候,有個地方一個惡龍爲災非常厲害,嘴裏吐火,大家都無可奈何。即使有神通跟它鬥,也鬥不過。阿羅漢去跟他鬥,也打個平手,那麼沒辦法了,去請佛了,求佛來解決這個問題了。佛就對那個根支具長者說,他說:“你去,你去降伏。”大家很奇怪,根支具長者呢,並沒有神通的,也沒有精通三藏。既不能說法,又不能顯神通,怎麼辦呢?佛說他能去。那麼根支具長者呢,他對佛是絕對相信,佛說我能降,我就能降嘛,佛不會說假話的。他就毫不畏懼去了。去了之後,大家很看稀奇,“哦,這位尊者去降龍了,那麼個惡龍他怎麼降呢?”去看他如何降龍了,跟了去看,結果呢尊者跑到那個邊境呢,就看見那邊龍呢在吐火,煙很厲害。尊者就遠遠地喊一聲:“賢者,你好走了吧。”“賢者”很客氣的話了,不是罵人的話。對惡龍,爲災的惡龍,還是很謙虛恭敬地稱他個“賢者”,他說:“你可以走了。”一句話說了,那個龍就搖搖尾巴就走掉了,再也不來了。這個是什麼原因?大家很奇怪,本來想看熱鬧的,看如何鬥了,結果看了啥鬥都沒有,就是一句話。那麼大家問佛了,這個尊者好厲害,一句話,龍就跑掉了,什麼原因呢?他就說:“他,一切戒,不論大小、輕重,只要一制,就不犯的。”這是這個戒的威力。所以說這個戒的威力極大。這裏我們就是說鼓勵大家持戒了,也是這個意思。那麼我們這裏說呢,最初不要作罪是最好了。

是故聖者,於微小罪,雖爲命故,不故知轉。

“是故聖者,於微小罪,雖爲命故,不故知轉”,所以說聖者,那些證果證道的人呢,他對小小的罪,哪怕是一點點小罪,即使爲了活命的因緣,也不會故意去犯的。那麼我們就是說,證了初果以上的,任運不犯五戒的,這五條戒呢,他是不論在任何情況之下,不會犯的,哪怕殺了他頭也不會犯的。那就是聖者對微小罪呢,即使爲命故也不會犯的。那麼初果如此,二果當然更好了。

若懺悔淨,與初無犯二無差別,是則無須如是行故。

“若懺悔淨,與初無犯二無差別,是則無須如是行故”,假使說,懺悔能乾淨了,跟開始沒有犯,兩個是一樣的,那麼聖者何必這樣做呢?命都不要了,去保衛一個小小的……,小小的罪都不敢犯,情願犧牲生命,這個好像是多餘了嘛。當然,就是因爲他這麼做,就是懺乾淨的跟最初無犯的,極大的懸殊,不一樣的。所以要這樣做了。

即如世間,亦可現見傷手足等,雖可治療,然終不如初未傷損。

“即如世間,亦可現見傷手足等,雖可治療,然終不如初未傷損。”那麼世間上也有比喻可以看了。現見手腳傷了的,有時骨折,手骨、腳骨斷了的,斷了的呢,雖可以治療,可以醫治,給它骨頭接起來,“然終不如初未傷損”,但是接起來的骨頭,跟沒有斷過的骨頭,不一樣的。接好的骨頭,不經一敲的,一敲就斷的。沒有斷過的骨頭要硬得多。那麼就是說,從世間的、現實的例子也看到,經過損傷的,雖然補救好了,跟原來是不一樣的。

那麼佛教裏邊,那些罪,犯了是懺清淨的,跟那些沒有犯的,本來清淨的,也是不一樣的。一個是有力量能證果證道的,一個即使你花了很大氣力,懺清淨了,但是證果證道的堪能性就沒有了。

這個菩薩戒犯了根本罪的,即使你懺清淨了,又受了菩薩戒了,但是這一輩子,不能到初地的。那麼其他的誹謗正法,這是很厲害的罪了,比一切罪都厲害,那麼即使你懺乾淨了,日夜,三時,一天三時地懺,精進地懺,懺乾淨了。但是你要證個“忍”,卻是至少要十劫以上。那就不能證果證道了——這個現輩子。那麼不但現輩子了,後輩子了,後後輩子了……,要十劫以後呢才有希望了,那麼就不一樣了。

所以說,不要看到罪能懺悔乾淨就對犯罪不在乎——“反正只要懺悔好了”。那麼要,最好就是說,最初不要犯。附帶地就是針對那些,現代那些不好的輿論,反正是彌勒佛出來,都能解脫的,現在就馬馬虎虎了。戒也不要持了,吃喝玩樂都隨便來了,這也不一樣的。中間的苦你是要受的,這個苦受起來,不是好受的。那麼這些事情呢,就是不要掉以輕心,也就是說不要鑽空子。也不要說跟了煩惱走,煩惱就是叫你享受,要做壞事嘛。那麼我們現身要跟煩惱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不做壞事,儘量做好事。那這是我們修行的人必須要樹立的正知正見,不要起這些偷空子、鑽空子的事情,不要做。戒一定要護持,最初無犯。那麼修行一定要努力向上,爭取很快地要成就,不要在無間地獄裏去等了很久才出來。這個太愚癡,這個很愚癡,划不來的。因爲這個苦還是你自己受的嘛,沒什麼好受嘛。

今天時間到了。

第四十九講  

《菩提道次第廣論》。上一次我們講了業果的問題。那麼重要就是說業果呢,只要真正懺悔的話,定業也是可以消盡的。但是這個業果呢,對每一個補特伽羅來說,他就是受的果是不一定的。有的,他的果能夠消盡了。有的呢,雖然精進地懺悔,因爲造的業太大了,那麼還要受很多的苦。但是並不是說,懺悔是無效的。假使不懺的話,那麼果呢更不可設想。所以說懺悔效果是決定有。但是每一個補特伽囉,他的情況是不一定的。

那麼最後呢,我們就是說,懺悔雖然能乾淨,但是他僅僅是避免受異熟果的苦報。在證道的堪能方面說,他是卻喪失了這個堪能性了。那麼這裏邊就是說,毀謗正法的,這是罪極大了。那麼你雖然拼命地懺悔,七年裏邊,一天三時地懺悔,那麼清淨了,罪是懺清淨了,異熟果的果報不受了,但是要這個證果證道,哪怕是一個加行道的“忍”,起碼要十個劫以上才證到。那是當下呢,是完全沒有這個堪能性的。

那麼假使說菩薩戒犯了的,那麼雖然可以重受,但是他這一輩子,罪是清淨了,異熟果不受了。但是要得初地,那是決定不能得到的。那麼這裏就是說,初地不能得到,下邊的還是能得到。因爲菩薩戒的根本戒,跟那個謗法的罪呢比起來要輕一些。謗法的罪呢哪怕你懺乾淨了,十個劫以後,才漸漸能得到個加行道的忍,不要說初地,這個是更厲害了。那麼所以說,最初沒有犯的清淨,跟犯了以後懺悔了的清淨,兩個不一樣的,而且差別很大。主要是證果證道的堪能性是喪失了,沒有了。

那麼世間的比喻也可以說,手腳骨頭折斷了,雖然可以治療,把他骨頭接起來。但是接好的骨頭,跟原來沒有損傷的骨頭是不能比的。那一碰就爛的。原來沒有受損的,那就是比較堅固得多了。所以說呢,我們修行的人,最好就是要保持最初不要去犯。不要說犯了清淨,就可以跟那個不犯一樣,這是做不到的。那麼所以說,最初不要去犯是最重要的。

好,下邊我們接下去。

如是勵力,如《集法論》云:「若作諸惡未修福,誤失正法得非法,具惡業人死怖畏,如於大海散朽船。若已修福未作惡,行諸善士妙法軌,此則終無死亡怖,如乘固船登彼岸。」

如是勵力,如《集法論》云﹕若作諸惡未修福,誤失正法得非法,具惡業人死怖畏,如於大海散朽船”,這是說不好的一面;“若已修福未作惡,行諸善士妙法軌,此則終無死亡怖,如乘固船登彼岸”,這是好的一方面。

這個頌呢,據說是在釋迦牟尼佛在神變月的時候,跟一個外道比神通。因爲外道太囂張了,那麼佛弟子就再三地要求佛,還是跟他較量一下。那麼變了十五天,這十五天裏邊,外道大敗塗地,一敗塗地了,那是不可說了。那麼這個事情過了之後呢,佛就說這個偈了。他說假使作惡的,沒有修善,沒有修善業福報的。“誤失正法”,他把真正的正法沒有得到,“誤失”,失掉了,而得了非法,修那些邪法。“具惡業人死怖畏”,那麼具有這樣子惡業的人,無時無刻不充滿了死的恐怖。就像一個大海裏邊,一個破爛的,一些朽壞的船,乘了那個船,那是什麼時候都有沉沒的危險。那麼就是說,失正法,不修善法,那麼這樣的人呢充滿了恐怖的。

那麼假使說,“若已修福未作惡”,這個人假使說修的是善業——福業,壞事沒有做的。“行諸善士妙法軌”,他修行的呢,善士,修行的人,這是他的“妙法軌”,殊勝的法,那是包括無漏法了。如果這樣子,惡業不做,修了善,福業(有漏是福業),又修一種妙的法軌(無漏法),這樣的人呢,就像在大海裏邊乘了一個很牢固的船,決定登到彼岸,不會有死亡的危險的。  那麼這就是說,修善法的人,他就是不但是沒恐怖,而且能夠很快地登到彼岸去。那麼反過來,修惡法的,不但不能登到彼岸,隨時都有死亡的恐怖的危險。這個不但是死亡了,還要墮惡道趣去的。

莫依前作,應如後行。

“莫依前作,應如後行”,那麼這兩句話裏邊,我們不要照前面那些去做,就是壞事做了很多,好的事沒有做,這些是危險的。應當根據後面的那一個,專門修那些善法的,有漏無漏善,壞事不做的,這是穩固,沒有恐怖的,能見到登彼岸。

此復若說眾多應理言辭而放逸轉,義利微劣,若有僅知微少法義,然隨所知正行取捨,義利殊大。

“此復若說眾多應理言辭而放逸轉,義利微劣,若有僅知微少法義,然隨所知正行取捨,義利殊大”,下邊又說一個,那麼不要做惡業,修善法是對的。但是有些人,他對這個法說了很多,“應理言辭”,如法的話,但是呢,行動是放逸,卻不照了這個法去做。那麼這樣的人,得到的好處呢,極微劣,沒有什麼大的好處的。但是有些人,法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他知道一點就做一點。“隨所知”呢,所知的法“正行取捨”,根據他所知的法,正行,如法地去修行。取捨,該取的取,該捨的捨。這樣的人得到的好處極大。

那就是說我們單是知道,不修行是不夠的。有些人學法很精進,背誦什麼東西弄了很多,但是你行持沒有,那就是說益利極少,甚至於是惡趣因。就是帕繃喀大師說的,學了很多法,目的是到蒙古去兜售去的,要名利去的。那你這個法學了有啥用處呢?還是爲了世間的名利而服務的。那個還是惡趣因,不但得不到解脫,還是惡趣的因。那麼我們如法地修行,才真正得到大的益利。所以說,法固然是很好,但是得到法之後,重點還是要行。單是嘴裏說,不去做,那是得不到什麼大的好處的。

《集法句》云:「若人宣多如理語,放逸而不如是行,譬如牧人數他畜,彼非能得沙門分。設雖少說如理語,然能正行法隨法,及能遠離貪瞋癡,此等能得沙門分。苾芻樂防慎,深畏諸放逸,自導出惡趣,如象出淤泥。苾芻樂防慎,深畏諸放逸,能抖一切惡,如風吹樹葉。」

這麼下邊引個經說。“《集法句》云﹕若人宣多如理語,放逸而不如是行,譬如牧人數他畜,彼非能得沙門分。設雖少說如理語,然能正行法隨法,及能遠離貪嗔癡,此等能得沙門分”,那麼這個經呢,據說他的公案是這樣子的:提婆達多爲了要爭利養,他就跟阿闍世王(未生怨王),他是王子那個時候,他就說,“你把你的父親殺掉”,他是瓶沙王嘛,因爲瓶沙王是信佛的,壽命很長。那麼提婆達多呢,對佛懷恨在心了,他就想把佛害掉,那麼自己呢,做新的佛。叫這個阿闍世王呢,把這個瓶沙王殺掉。他相信他的,相信提婆(達多),那麼他做王,結果阿闍世王就把瓶沙王關起來餓死了。那麼提婆達多害佛呢,卻是沒有害成功,就是出了佛身的血。那麼有一個阿羅漢比丘尼,叫蓮花色比丘尼,她就對提婆達多很不滿意了,就呵斥他,結果提婆達多就一拳把她打死了。那麼是殺了阿羅漢了,犯了三個業了:一個是出佛身血;一個是破僧;又一個是就是殺阿羅漢尼了。那麼他這個做了很多壞事,結果呢,他回到他的自己的團體裏去呢,又裝模裝樣地對那些他的徒弟們說了很多的法。

那麼這樣子人呢,佛就批評他了。假使有一個人,他說了很多的好話,“如理語”就是如法的話,但是行動是放逸,“不如是行”,不根據法而行,放逸行就是亂做了,做壞事了。

譬如牧人數他畜,彼非能得沙門分”,那麼正巧這個時候,一個趕牛的人呢,趕了一群牛,邊趕邊在數,他回去了嘛,趕回去麼看數牛少了沒少了。他就是說,數了半天,數人家的牛。對他呢,他是放牛的人,他自己一個牛也沒有,都是人家的牛他在放。那麼就是說,這個就是比喻說了很多法,自己也不行,沒有做,都是說人家的。說食數寶,就是這個意思。那麼好像,你說了很多的如理法,卻也不照法這樣的去做,而放逸,做一些壞事。像像一個放牛的人,數了很多的牛,牛雖然很多,但是不是他的,他根本沒有份的。這樣子的人,“彼非能得沙門分”,他要得到沙門的分,就是得到沙門的好處呢,是得不到的。

那麼反過來,“設雖少說如理語,然能正行法隨法,及能遠離貪瞋癡,此等能得沙門分”,反過來,假使說他法說得並不多,當然不是沒有了,不是太多。但是“正行”,如法而行。法隨法行。法就是涅槃,隨法就是能夠趣向涅槃的法。那麼依法隨法行的去做,正行,這樣子,並且能夠遠離煩惱——貪瞋癡。這樣的人,能夠得沙門分,沙門的好處能得到。

那麼就是說,這兩類人呢,是多說而不行的,不如少說而正行的人。那個得的利益不一樣。

下邊就是說,叫比丘要謹慎,不要放逸。“比丘樂防慎,深畏諸放逸,自導出惡趣,如象出淤泥。比丘樂防慎,深畏諸放逸,能抖一切惡,如風吹樹葉”,那麼這裏就是說,比丘——修行的人呢,應當要樂於,就是要好好地“防慎”,謹防那些放逸的事情。不要做放逸事情了。對於放逸呢,要看得很怖畏,放逸就做壞事了,不行。我們說精進就是對善法努力,放逸就是對善法不努力了,對惡法去努力了,那麼就是放逸了。那麼這樣子,要謹慎地防護身語意,要深深地怖畏放逸的害處,它的將來的果報。

那麼這樣子呢,“自導出惡趣,如象出淤泥”,可以自己把自己從惡趣裏拔出來,就像那個大象從一個泥潭裏邊跑出來一樣。那麼這個我們說,在有些地方呢,就是沙漠地帶,不是我們二萬五千里長征呢,有經過一個沙灘裏邊,這個泥潭子是陷下去沒有底的,爬不出來的。那麼要拔出這個淤泥要費很大的力量。那麼大象,它如果自己知道這個泥潭是不好的,它努力拔出來呢,那是也可以出來。

比丘樂防慎,深畏諸放逸”,那麼開始的時候,修行困難了,就像大象從淤泥拔出來一樣。但是你久而久之,那個成了自然了。“能抖一切惡,如風吹樹葉”,那麼經常這樣子防慎,怖畏那些放逸的事情呢,那麼習慣成了自然之後,一切惡都能夠掉下去。就像風吹樹一樣,很自然的,這惡就去掉了。那麼這是修行呢,應當這樣子做。

如是《親友書》亦云:「若希善趣諸解脫,願多修習於正見,若人邪見雖妙行,一切皆具苦異熟。」

“如是《親友書》亦云:若希善趣諸解脫,願多修習於正見,若人邪見雖妙行,一切皆具苦異熟”,這句話很重要,正知正見的重要。假使有的人假使希望生善趣,就是人天趣了。或者要解脫。解脫有聲聞的解脫,緣覺的解脫,還有佛的解脫了。“諸解脫”,各式各樣的解脫。希望增長生,希望得到決定勝的,那麼應當“多修習於正見”,那就是應當發願。多修習正知正見。

若人邪見”,假使沒有正知正見,具邪見的話,“雖妙行”,雖然你做的事情,很好,行的很好,但是見不正。“一切皆具苦異熟”,將來都是惡趣因,將來感的果,異熟果都是惡趣的,苦的。那就是知見不正,你修行再清苦,也是不能得到……,人天趣都得不到。

那麼所以說,外道也有很多持戒的,也有不殺、不偷盜等等,也有很多嘛。但是他們的知見不正,雖然他們也持戒,即使戒有些是看起來跟佛教差不多,但是他們的果報全部不一樣。佛教裏邊……,很多人就說,“一切宗教都好嘛,你看嘛,佛教麼叫人家不要殺、不要偷、不要邪婬,其他的宗教嘛,也這麼說嘛,應當都是勸人爲善嘛,都是好的。”但是沒有分辨知見的問題。佛教的知見,正的。什麼叫正的?我們前面講過了,在一百一十七頁頁。我們什麼叫正知見那個時候講了很多。

他說“若於業果”,最後一行,“若於業果,或決定相,或無欺罔,獲定解者,是爲一切內佛弟子所有正見,讚爲一切白法根本”,能夠明白業果,決定下來,知道是不欺誑的,那麼得到定解,不動搖的這個勝解的。那麼一切所有的正見就是得到了。也就是一切白法的根本,也在這個正見裏邊。一切善的法,都從正見出的。那麼反過來,邪見裏邊出不出白法的。所以說邪見決定感惡趣,惡異熟。

所以知見的問題是非常重要。破戒僅僅是受苦,破了見之後那就更苦,這個比破戒的罪還要厲害。那麼我們前面說過的,不破見,但是破了戒的,還生了龍裏邊,還可以修行。但是破了見的,邪見的,下地獄去了。而且最上的邪見,把善根都斷掉了,成了一闡提了,那就是很不好的。那麼這個裏邊就是說,正知正見是最重要的。

我們這是《親友書》裏邊的引下來的。那麼它裏邊呢,《親友書》裏邊原文是有兩個頌,一個是世間的正見,那麼可是善趣的根本,一個解脫的根本呢,出世間的正見。他就是說假使你要得昇天,要求解脫的,要修正見。那麼假使你是邪見的,你這個即使行善的話,造的果還是苦的,惡果。那麼你假使能夠把四個顛倒除掉,就是說無常,苦,無我,不淨。依這個四個正見來行的,才是出世正見。假使你執這個無常的執爲常,苦的執爲樂,不淨的執爲乾淨的,無我的執爲有我的,有這四個顛倒見的,那麼你只要受苦了。那麼出世正見呢,他的根本就是無常,苦,不淨,無我。那麼這就是說,他下邊那個出世正見這裏沒有引了。

《寶鬘論·明增上生和決定善各各因果品第一》:“略則無見者,謂撥無業果,非福惡趣因,經說名邪見。略則正見者,謂信有業果,福是樂趣因,經說名正見。無見墮惡趣,有見生善道,如實知正義,不依二解脫。不依有無二邊見的聖者,當得解脫,因爲如實現知諸法實際的正義故。” 

那麼我們看《寶鬘論》也是有同樣的話,它裏邊說:什麼叫無見?“略則無見者,謂撥無業果,非福惡趣因,經說名邪見”,《寶鬘論》講中道,要遠離有無二見。那麼什麼叫無見呢?就是拔無因果。這些,非福就是造惡業了,這是惡趣的因。經裏邊就是這叫邪見,我們那個論裏邊叫無見。因爲它從有無來對,兩邊,邊見,它叫無見。

那麼什麼正見呢,“謂信有業果”,相信業果的,福,它是福業,是樂趣的因。那麼“經說爲正見”,這個經裏邊也說的叫正見。“無見墮惡趣,有見生善道,如實知正義,不依二解脫”,無見的,拔無因果的,決定墮惡趣的。有見的,相信因果的,但是不能見到空性的,可以生善趣,但是解脫還不行。那麼如果有見裏邊,不執著有自性,“不依二”,即不依有,也不依無,得中道的,能夠把法的性,如實知道的,那麼可以得到解脫。不依有無二邊見的那些聖者,他可以得到解脫的。所以說,有見呢,僅僅是一個基礎,得人天的增上生的基礎。那麼要得解脫呢,還要上一層。在有見上邊,還要把這個邊見除掉,有無二見都要除掉,證了空性了就是,那麼這個才得解脫。

此於緣起二業因果,正觀見者乃是能成一切諸乘,及辦一切士夫義利,必不容少根本依處。

“此於緣起二業因果,正觀見者乃是能成一切諸乘,及辦一切士夫義利,必不容少根本依處”,這裏就是說,“緣起二業”,善惡二業,它的因果,善的業呢,感樂果了,惡業感苦果了。這個業果能夠正觀見的,如法地、如實地能夠觀見的,就是能夠生定解的。這是“成”,能夠成一切諸乘,三乘要以這個爲基礎,一切士夫的義理。那麼一切士夫,包括凡夫,他的人天乘,也是要依這個業果的正見的,是“必不容少根本依處”,不能少的。凡夫要得增長生,必定要對業果的正見樹立起來。那麼三乘要得解脫的,在這個業果的不可少的根本裏邊還要加上這個空性了。

就是說緣起的因果,固然要知道,緣起無自性,這個空性也要知道。那麼這能得三乘的解脫。但是這個緣起因果,卻是一切都不能少的。

故應多閱前文所說,及《念住經》、 《賢愚因緣》 、 《百業》 、 《百喻》,及《毘奈耶》、《阿笈摩》中,諸多因緣,並諸餘典,令起猛利恆常定解,應當持爲極扼要義。

“故應多閱前文所說,及《念住經》、 《賢愚因緣》、 《百業》、 《百喻》,及《毘奈耶》、《阿笈摩》中,諸多因緣,並諸餘典,令起猛利恆常定解,應當持爲極扼要義”,下邊就是說,我們既然這個業果的關係那麼重要,那麼我們應當根據前面所講的,要多看,多看把它生起定解了,要修了。還有一些介紹,宗大師介紹一些經書叫我們看的。《念住經》、《賢愚因緣經》 、 《百業經》、《百喻經》、 《毗奈耶》、 《阿笈摩》( 《阿含經》)等等,裏邊講了很多因緣,“並諸餘典”那些講因果的書,其它的,叫我們多看一些。看了之後,“令起猛力恆常定解,應當持爲極扼要義”,這些經看了之後,幹什麼?要生起猛力的、極強大的、力量極強的、恆長的(就是不會間斷地),總是生起那個定解,不動不搖的解。我們看這些《賢愚因緣經》,那些故事呢,並不是說小孩子看故事,一樣的看了就算數的。這就是說要在我們內心裏邊,把業果的這個道理呢,要深刻地印下去,要得到猛力的、恆長的,就是始終如一的,不會產生懷疑的,那麼這個定解。這樣子,看了這些書才有真正的收穫。

否則的話,很多人歡喜看這些書,目的是講故事,講給人家聽。人家聽了很歡喜,或者求利養,這個就不是真正的目的。當然了,講給人家聽,人家對佛教起一個信心,也是好事。但是重點自己要對業果起猛利的、恆長的定解。要生起這個。你講了之後,人家才能夠也生起定解。你自己都不相信,講故事一樣講了算數的,人家聽了也不過聽個故事罷了,也得不著什麼好的好處。

己二 生此意樂之量

第二生此意樂之量者,謂先有無偽,希求現世,其求後世,唯虛言辭。即換其位,令成希求後世爲主,現在爲副,則爲生起。

第二生此意樂之量者”,那麼這個意樂心,生起,我們每一個都有嘛。修一個法,他的量多少,要夠量麼才算修好。這個意樂心就是,這個量是什麼叫夠量呢?

“謂先有無偽,希求現世,其求後世,唯虛言辭。即換其位,令成希求後世爲主,現在爲副,則爲生起”,那麼我們要對業果這方面要起定解,那麼起的目的呢,就是說放棄現世了。下士道的重點是爲了增上生。不要爲現世的,有漏的福報去求那些。那麼我們過去我們一向都是這樣子,對於求現世,無偽的,沒有假的。就是說,就是一切都是真心誠意去求現世好。很多人就是他修行都是爲現世。他做了好事,總要現報。有的人他信佛,做了很多佛教該做的事情,他還是很窮,或者還很倒霉,他就懷疑了。怎麼我做了那麼多,還是這樣子呢?他有的人就不信了。

那麼我記得我們在五臺山去的時候,有一個居士,他是一個很有名的人,他每天,他有一個佛堂,每天跑到佛堂去拜求。回來之後,如果這一天很順,就很感謝,磕頭。如果這一天出去不順,倒霉。回來呢,就會埋怨,甚至對護法菩薩起埋怨的話。好像“怎麼不保護我啦,不加持我了?”這個話。那這樣子的修行呢,做生意一樣的,毫無意思。就是爲現世的福報。那麼我們一般的人都是這樣子了,無偽的,對修現世是沒有假的,真正是要求現世的。

修後世呢,經常說要求後世:“啊,求後世,求”,“唯虛言辭”,這些空話。真正求目的還是著力於現世的。後世就假話。那麼假使我們修到怎樣子呢?把它換過來。“令成希求後世爲主,現在爲副”,那麼就生起了。就是以求後世爲主了,現在呢不是重點了。這個就是說,這個量產生了。你說全部要求後世,現在不顧,一切都不顧了。這個呢,一下還做不到的。那麼真正生起的量,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量生起呢?就是說以後世爲主,現世不是主要的了,次要的了。那就是這個量已經可以說生起了。那麼當然還要深入一步呢,把現實更放的輕了,乃至到十秘財一樣的,把現世根本不管了,那才是真正的下士道了。

然須令堅固,故此生已,仍須勵力善爲修習。

“然須令堅固,故此生已,仍須勵力善爲修習”,等於說生起了之後,並不是不夠了,算了,這些僅僅是一個及格的一個限。到這個地方呢及格了,及格之後,還要使它堅固,不要又退下去了。而且不但是堅固,還要努力,使他更上進。所以說,雖然生起之後,還得要給他鞏固起來,堅固。“故此生已”,所以生起之後呢,還要努力,好好地去修。一個是令他堅固,一個使它更增上。

己三 除遣此中邪執

第三除遣於此邪分別者。

第三,“除遣於此邪分別”,在修業果裏邊,有些不正當的邪的分別,要把他掃除。那麼哪些邪分別呢?

謂有一類,以佛經說,悉應背棄生死所有一切圓滿,爲錯誤事。

謂有一類,以佛經說”,反正這邪分別呢,都有依據。他的依據呢,也是佛經。但是他的誤解,把佛經的意思解錯了,也就是沒有傳承。有的是安心搗亂,當然是安了心的。有的卻不是安心的,他沒有傳承,佛經看了之後看不懂,搞錯了,那麼又起了個邪分別。所以說佛經呢,帕繃喀大師也說的,不是看了就算數的。在西藏,自己看出來的學問,佛經裏的,自己看出來的,人家不要聽的,你講經不要聽的。一定要有傳承的。那麼這裏就是說,有的人,他看了些佛經,他就這麼說,佛經裏邊呢,“悉應背棄生死所有一切圓滿,錯誤事”,他就以看到經裏邊呢,生死,就是世間上的一切圓滿,世間的圓滿都要拋棄的,這個佛經裏是有這個話嘛。那麼他以爲錯誤事,做了一個錯誤的依據。

作是念云:身受用等諸圓滿事,增上生者,皆是生死,發求此心不應道理。

他就怎麼說呢?他說“身受用等諸圓滿事”,身的圓滿,受用的圓滿。受用麼是他的……,有身麼就要受用了,包括他的依報了。一切圓滿呢,所以增上生呢,我們說你不是說,我們修行要增上生、決定勝。他就取這麼個邪見,他看見佛經上說,“你世間的圓滿”,我們《求加持頌》也有嘛,“世間滿足深險罪業坑”,“這是不要的,那麼你這個增上生,也求的是身的圓滿、受用的圓滿嘛,這些都是生死,世間的事情。你要求,發心求這個東西,不對的。這是求生死,不是求解脫。”那麼有人,看起來振振有詞,好像引經據典的,指出增上生是不對,不該求的。“發求此心不應道理”,他說你發心求這個增上生,身、受用的圓滿這些是不合理的,違背佛經的。

然所求中略有二類,謂於現位,須應希求,及是究竟所應希求。

然所求中略有二類”,那麼宗大師就給他解釋,所求裏邊,我們說有兩種。“謂於現位,須應希求,及是究竟所應希求”,我們所要求的是兩種。現前的增上生,究竟的決定勝。這個沒有話說,這個兩個都是要希求的。

生死之中,身等圓滿,希解脫者,於現法中,亦須希求,以由展轉漸受此身,後邊乃得決定勝故。

“生死之中,身等圓滿,希解脫者,於現法中,亦須希求,以由展轉漸受此身,後邊乃得決定勝故”,那麼在生死裏邊,我們不是說要求的麼增上生、決定勝了。決定勝沒有問題,前面那個人也認爲對的。但是增上生他反對,他說這是世間的生死的事情,不應當求的。那麼這裏宗大師解釋,他說,我們在生死之中,還沒有解脫之前,“身等圓滿”,身、受用這些圓滿,要求的解脫的人,在現法中,也得要希求。你沒有身的圓滿,沒有受用的圓滿,怎麼修行呢,怎麼解脫呢?“以由展轉漸受此身”,那麼你一輩一輩子地受這個增上生,最後乃修行到決定勝嘛。如果你增上生的身體都沒有,得到的是無暇的身體,那你怎麼修得決定勝呢?所以說增上生不一定是生死的事情,爲了最後修這個解脫,是需要的。

非凡所有身及受用,眷屬圓滿,增上生事,一切皆是生死所攝。

非凡所有身及受用,眷屬圓滿,增上生事,一切皆是生死所攝”,那就是說,並不是說所有的增上生,包括身的圓滿、受用的圓滿、眷受的圓滿,都是生死的事情、所攝的事情。那麼什麼道理呢?

以其身等圓滿究竟,即佛色身,圓滿佛土,佛眷屬故。

“以其身等圓滿究竟,即佛色身,圓滿佛土,佛眷屬故”,那麼我們說,我們求的增上生——身圓滿、受用圓滿,這個到圓滿究竟的時候,就是身的圓滿,就是佛的報身,色身,就是佛的報身,圓滿;佛受用的圓滿,就是佛的佛土的圓滿,就佛的淨土了。那麼眷屬的圓滿呢,佛的那個大菩薩了那些,那些在淨土裏邊的那些眷屬了。所以說,成佛的時候,還是要身圓滿、受用圓滿、眷屬圓滿。那麼我們不斷地求,這個後世的增上生呢,最後的一個增上生呢,就是成佛。所以這些並不是生死的事情,是成佛的事情。不能說“凡是增上生都是世間的流轉生死的事情,不應當求的”,這個話是不對的。因爲這個很容易混淆,聽起來很容易迷惑,那麼宗大師特別指出,這是邪見,這個邪分別,要去除的。

故《莊嚴經論》於此密意說云:「增上生謂受用身,圓滿眷屬勤圓滿。」

“故《莊嚴經論》於此密意說云:增上生謂受用身,圓滿眷屬勤圓滿”,那麼《莊嚴經論》上說什麼叫增上生呢?就是受用圓滿、身圓滿、眷屬圓滿、勤圓滿。這個含的是什麼意思呢?

此說由前四度,成辦增上生。

“此說由前四度,成辦增上生”,增上生,就是我們六度裏邊,前面四度才成辦的。六度是修菩薩行的嘛,怎麼是生死呢?所以《莊嚴經論》裏就指出這個問題。增上生就是說,受用的圓滿就是布施。身的圓滿,持戒的圓滿。眷屬的圓滿,忍辱的圓滿。事業的圓滿呢,就是精進的圓滿了。前面四個度的圓滿,就得到這個增上生。它內涵呢就包括的有受用的圓滿、身的圓滿、還有這個眷屬的圓滿、再加一個事業的圓滿。成辦增上生,就是要前四度,並不是生死的事情,修六度的中間的四度。

又多教典,說由此等成色身故。

“又多教典,說由此等成色身故”,還有其他的經典很多,都說“此等”——前面四度,成就佛的色身,報身。

是故修種智者,經極長時,修諸極多,諸極殊勝,戒施忍等,亦是希求彼等妙果,最極殊勝身等勝生。成辦究竟決定勝者,謂如《入行論》云:由依人身舟,度脫大苦海。」是須依止,以人所表善趣之身,度諸有海,趣妙種智。此復須經多生,故能辦此身勝因尸羅,是道之根本。

“是故修種智者,經極長時,修諸極多,諸極殊勝,戒施忍等,亦是希求彼等妙果,最極殊勝身等勝生。成辦究竟決定勝者”,這個裏邊就是說,很多的經裏邊說,由前四度成辦色身。那麼所以說修種智者,修佛道的人,種智就是佛了,要修行成佛的人,要經過三大阿僧祗劫,很長的時間,要修很多的殊勝的六度,戒施忍等,他的目的“亦是希求彼等妙果,最極殊勝身等勝生”,這個增上生了,最殊勝的增上生,就是佛的報身,佛的淨土,跟他的佛的眷屬。那麼修行的目的就是求這個,爲什麼是流轉生死呢?這個是批駁了前面的話了。“成辦究竟決定勝者”,那麼究竟的決定勝怎麼成就呢?增上生已講過了,決定勝怎麼說呢?

“謂如《入行論》云:由依人身舟,度脫大苦海。是須依止,以人所表善趣之身,度諸有海,趣妙種智。此復須經多生,故能辦此身勝因尸羅,是道之根本”,這裏引《入行論》說,要成佛,度脫大苦海,到彼岸去,要靠人身的。那麼說增上生是要的,決定勝需要增上生才能成辦的。“是須依止,以人所表善趣之身”,以人爲代表呢,爲什麼?南洲的人最好嘛,勝過天上欲天的。這是修行最好的是南洲的人,所以以人所表的善趣之身。“度諸有海”,度諸三有大海。經過很長的時間,得到趣向一切種智。妙種智就是成佛的智。要經過很多時間。

所以說,能夠成辦這個身的勝因,尸羅是道的根本。這裏就引出這個道,特別強調這個戒。我們要得到增上生裏邊呢,布施是受用的圓滿了,持戒是身的圓滿了。所以說我們要把人身搞好,最後成佛呢,這個戒是特別重要的,是道的根本。這裏是突出,尸羅。那麼下邊就是說,尸羅有很多了,那麼那一種尸羅是圓滿的呢?要接討論這個問題。

若善趣身而不圓滿一切德相,僅能成就一少分德,雖修諸道進程微少。故定須一最圓滿者,此中護求寂等未圓學處,猶非滿足,故須勵力,護苾芻等圓滿學處。

“若善趣身而不圓滿一切德相,僅能成就一少分德,雖修諸道進程微少。故定須一最圓滿者,前面說要度脫大苦海呢,要靠人,人身就是代表,表示、比喻一個舟了,表喻人身就是一個船。度脫三有大海呢,才能夠度脫了,到彼岸去了。那麼這個大苦海也是個比喻了,就是三有。那麼以人的船度這個三有的大海(苦海),那麼人很重要了。但是這個人,善趣的人,假使說人身得到了,而不圓滿一切德相,他的相不圓滿的,功德的不夠的。那麼你要修行呢,也僅僅成功一部份的功德。要圓滿地成佛是不夠的。“雖修諸道進程微少”,那麼你的身體的不圓滿,只能成就一部份功德,你要修道的話,那進步極微少,那麼該要什麼樣身體呢?應該要一個最圓滿的人身。那麼最圓滿人生哪一些呢?

此中護求寂等未圓學處,猶非滿足”,他就強調戒來了,“故須勵力,護苾芻等圓滿學處”,那麼我們這個人身,如果說功德不圓滿的,那麼他成就也少。那麼這裏就說,假使說我們一個,“護”,就是守護,“求寂”,沙彌,“等”,沙彌、沙彌尼了,或者是居士了,這些戒呢,不圓滿的學處。這樣子呢,那你成就一切功德也不多了,要修道非常微少的。就是進程艱難的,成就是不多的。那麼這個是不夠,就是說,我們以人身來說,單是有一個沙彌戒,有一個五戒、八戒、還是不夠的。

猶非滿足,故須勵力,護苾芻等圓滿學處”,那麼我們這個人身,真正在成了一切種智的,修這個道的話,這個沙彌戒等等,不夠圓滿的。要“勵力”,努力護持,就是要受了,受了之後還要護持,重點是強調護持了。單是受很容易,受到了之後,不護持,那也沒用的,犯了很多戒,惡趣還要去呢,成什麼佛呢?所以說要勵力地護持比丘等圓滿學處。那麼別解脫戒是最高的比丘,再上去呢,就是菩薩戒,那麼乃至三昧耶戒。這些圓滿的都學了之後,那麼這個人身的德相就圓滿了,那麼你要修一切種智道呢,那就進程就不是微少了,就是可以很大力量去修了。

這裏就是強調,雖然度苦海,靠人身,這個人身但是有圓滿、不圓滿。那麼這個受用圓滿、不圓滿呢?就是他前面講的,這根本的戒圓不圓滿的?戒圓滿的,當然說,修行就力量大,進程就是快;戒不圓滿的,本身只能成就少分的功德的,那你修行進步就不能很大了。那麼這裏強調是要圓滿的學處。  我們這裏說的,宗大師很善巧了,並不是說你受一個學處就了了,要護嘛。問題是在護上邊。受戒,現在都到處都能受。受的如不如法?是一個問題。再一個你受了之後,能不能護,是更大問題。那麼你即使受了戒了,你說我比丘戒什麼戒受了,不如法的,等於沒受。那麼你受了之後,即使如法地,你不護持,那麼你惡趣還避不了,你怎麼成佛呢?所以這裏邊呢,是說要圓滿的人身呢,能夠護持比丘等圓滿學處的這個依身才行。

我們有很多人,發心出家,這個很好。但是發心出家,你得要考慮如何護戒。你要一個如法的道場能護戒,你才能夠得到圓滿德相。你如果道場都沒有,一個人住一個小房間,你怎麼修呢?沒有僧團,你學處不能學到,也沒有磨練的方法。我們僧團裏邊,折伏我慢,在大眾裏邊你可以把我慢折伏。你自己一個人房間裏,一切依你的,那你我慢怎麼折伏呢?很多人出了家了,就是“搬家”,另外住個房間,住起來了,出家衣服穿起了,這個我們看看是不是護戒呢?不夠的。

有作是說,護持尸羅,若是爲辦諸善趣者,則近住等亦能獲得,何須艱難,義利微少,諸苾芻等。

“有作是說,護持尸羅,若是爲辦諸善趣者,則近住等亦能獲得,何須艱難,義利微少,諸苾芻等”,那麼有的人又提意見了,他說:“你說人生麼是這個增上生了,他麼是要持戒了。那麼你說要增上生麼生善趣了,人天趣了。那麼我們說你生人天趣,“近住等亦能獲得”,近住戒、五戒、八戒都能嘛。你何必要去求一個又艱難,那個“義利微少”,好處又不大,苾芻戒二百五十條戒,你要持的話,在目前的這個末法時期,有些微細戒根本就沒有可能性。有些可以勉強做到,那麼很艱難嘛。“義利微少”,好處也不大,你僅是要增上生,那麼五戒也可以嘛,何必要比丘戒呢?”有人就提這個問題。

又餘眾云:若別解脫所有要義,是爲獲得阿羅漢故。然苾芻者,未滿二十,則不堪受,近事之身,亦有能得阿羅漢者,應讚其身。

“又餘眾云:若別解脫所有要義,是爲獲得阿羅漢故。然苾芻者,未滿二十,則不堪受,近事之身,亦有能得阿羅漢者,應讚其身”,那麼有的人就這麼說了,前面說的呢,比較低一級了,他說持戒爲了是要得人天身。“你不是說的嘛,要得此身的勝利麼是尸羅,就是尸羅了。那麼持戒麼得人身了,得人天身,那麼這個人天身,近事的五戒、八戒都能得到,你何必去求那個艱難的,沒啥大意思的比丘戒呢?”有一種說,別解脫的目的、要義,就是成阿羅漢果了,那麼比前面進一層了,不是說人天乘。

然比丘者”,但是你說成阿羅漢,要受比丘戒,你說要圓滿的學處。但是比丘戒,不到二十歲的,也不能受。那麼就是說很艱難了,二十歲以下的不能受,六十以上的也不能受等等。中間還有遮難,什麼聾子、痞子、啞子都不能受。要求很高,艱難。“近事之身,亦有能得阿羅漢者,應讚其身”,那麼近事,就是說八戒的,也可以得阿羅漢果的。那麼你應當讚嘆這個近事的身了,就是讚嘆八戒好了,爲什麼要去弄個比丘戒呢?這裏邊呢,問題就是說,你說要人天乘吧,五戒就夠了,你何必去受那麼多的比丘戒呢?你只要成阿羅漢果解脫吧,近事也夠了,八戒也夠了,你爲什麼要去讚嘆這個比丘戒,不讚嘆這個八戒呢?

難行少義,苾芻何爲。應當知此是全未知聖教扼要,極大亂言。

“難行少義,苾芻何爲”,“這個既難行,意義也不大,比丘戒讚嘆它幹什麼呢?”這裏提出這兩個問題,那麼我們是不是有人會有同樣的看法的?可能會有吧。這個該怎麼講呢?這個宗大師就下邊這麼說,“應當知此是全未知聖教扼要,極大亂言”,說這個話的人呢,應當知道是根本不懂佛教的要點,亂說一通的話,亂說。那麼佛教裏邊該怎麼呢?

應以下下律儀爲依,受上上者,委重護持圓滿學處。

“應以下下律儀爲依,受上上者,委重護持圓滿學處”,佛教裏邊應當以下下律儀,最初的五戒、那麼受八戒,再麼是十戒,再麼是二百五十戒。一個下邊的作基礎,上面的要受上面的,下面的就是爲了受上邊的。那麼所以說,“委重護持圓滿學處”,最後受了上邊的呢,要委重地、殷勤地、慎重地去護持圓滿的學處——比丘學處,乃至這個三昧耶——密乘戒了。

這個裏邊含蓄的意思,什麼呢?我們說受別解脫戒,他的最高的目的,成佛,並不你說的人天乘就了事了,生個善趣,也不是你所說的,得個阿羅漢就夠了。目的是要成佛,要成佛的話,你要以下下戒,慢慢地增上,得上上戒。你受了五戒你想成佛嗎?條件不夠。八戒僅能成阿羅漢,那麼還得要沙彌十戒,再進趣而到比丘戒,乃至菩薩戒,三昧耶戒。這個以下下的爲基礎,受上上的。受了上上的之後,還要委重地護持圓滿的學處。這樣子才能成佛。那麼我們所有的戒,別解脫戒也好,菩薩戒也好,三昧耶戒也好,目的都是爲了成就佛果。那我們的《菩提道次第》的最終目的是成佛嘛。共下士道,共中士道,雖然所持的戒,有高有低,但是都要以下下的增上到上上的。那麼最後的目的是成就菩提了,成佛了。所以這是呢,一定要這麼做。而前面那些話呢,就根本不知道佛教的要點在哪裏。是亂說一通的話,胡言,亂言。

已說於共下士道次,淨修心訖。

這裏呢,“已說於共下士道次,淨修心訖”,共下士道,我們講的是共下士道,就是說以上士道爲目的的下士道。他的淨修的心要,講完了。那麼我們這個下士道呢,到此爲止。

下士道,對我們來說是最切要的。中士道我們還顯高了一點。那麼針對我們現在的現實的人來說呢,下士道是最切要的。下士道也是我們正要用功的一個重點。我們就可以看,一些講《道次》的書,包括掌中解脫。前面的下士道講得最詳細,爲什麼?當下我們要用的,要跟你仔細講。中士道就略了一點了,爲什麼?這個是高一點了,但是有些根機利的,也需要。上士道就很略了,因爲對我們還高,這個還遠,將來目的是要趨向這個,但是現在要下手之處,你還下不了手了,這個真正是將來的一個我們的遠境嘛。不能說不要,但是說現在真正下手呢,是下士道開始。所以說一切講《道次》的呢,基本上以下士道的講得最仔細的。

那麼我們自己也不要好高騖遠。要根據《菩提道次第》說的,下士道是基礎,然後再中上士道。下士道之前,最基本的又是依止法,依止善知識,然後思惟暇滿的難得。

再進一層,暇滿身得到了,難得失壞易,卻是很容失壞的。無常,念無常。無常有兩種,粗的無常就是生,就是死了。細的無常呢,就是行苦了,剎那剎那都在變。那麼我們開始學的時候,細的無常還體會不到,在後頭中士道要講。那麼粗的無常,一期生死的無常,大家都深有體會,害怕,都怕死。那麼這個死卻是避免不了。所以說,在前面下士道第一科,就是修無常嘛。無常有三個根本,九個因相,最後得了三個決斷。那就是說,一切都跟你不了去的,只有佛法,修了才對你有好處。而且不能拖,要當下就要修,因爲死無定期。什麼時候來,你不知道。你說我明天修,哪知道你今天晚上,給車禍碰死了,來不及了。所以說,無常就是不可預料的,沒有定期的,哪個也不敢說打包票。那麼你就是要修,馬上就要修了。那麼這個,一切什麼眷屬、名譽、地位、財富等等、權力,對你來說,死了之後,半分也帶不走的。只有修佛法,修一分帶一分的。所以說,一切就不要去執著了,應當是以修佛法爲重,而且當下就要修。所以第一科下士道,就是叫你放下現世。現世東西要放下,把佛法放在第一位。

很多人,當然他不信佛了,他認爲什麼?“修行麼當然好了,但你世間上的工作、家庭,都要成嘛,不然你就是斷了代了,什麼東西。”講得好像是振振有詞。不修佛法的人,聽到好像有一點道理。信了佛法的人呢,感到庸俗不堪。這在世間的泥坑裏打滾,這樣的思想我們想,很可憐。你將來到那裏去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無常也不知道,卻說那些空話。那麼當然以佛法爲最重要的。所以說第一下士道以無常,念無常了。中士道的行苦,那是剎那無常,這時還細,現在還看不到。

那麼無常之後,什麼呢?我們觀察一下自己的念頭,善惡念頭,哪一個多?肯定是惡念多。那麼去向就是說要向惡趣去的。惡趣好不好玩?有的人說,“惡趣麼去一下沒關係嘛,反正我們這個龍華三會都會解脫嘛。我們釋迦牟尼佛教下,袈裟都穿起了,嗨,包票打到了,龍華三會都會解脫。”但是你想想惡趣,苦不苦?你想不想受。真正能夠觀到惡趣的,恐怕一剎那都不想受。我們說惡趣不知道,這個人間的地獄也有嘛。以前的這個中美合作所,就是扒皮都有的。怎麼扒呢?用這個有刺的棍子,把他打的遍體鱗傷,然後把橡皮膏給你包起來,好像是很好,把你保護起來。第二天,把你橡皮膏拉開來,連皮帶橡皮膏全部拉掉了。這個是剝皮呢,就是古代的剝皮。

這個還有,聽說抗美援朝的時候,我們志願軍,他們抓去之後,他的俘虜怎麼對待呢,把他胸膛劃一條,皮劃破了,然後大皮靴在他的背上一踢。這個心臟就,咚!滾出去了,像皮球一樣滾出去了。這是挖心了。人間這些苦的有。那麼古代的腰斬、遲凌處死、五馬分屍,那剝皮了,都有嘛。

歷史上你看嘛,我們以前念歷史的時候,古代的刑罰最慘的是剝皮。剝皮是遲凌處死嘛,一下子死不了的。從在頭上,給你皮拉開,灌水銀,水銀灌進去之後,皮跟肉就分了,分了之後又扒,扒了之後有灌水銀,這樣子把全身都扒掉了。扒掉之後就死嗎?不死啊。溫州有一個出家人,我們五臺山的,他說他親眼看到一個狗,給人家皮扒掉了,三天,就是痛苦得不得了,看了人就跟了人跑,就想救它嘛,三天之後才死掉。這個三天裏邊,你這個苦受得了嗎?這還是人間的了,還不是地獄的。

據說還有,一個三尖叉嘛,兩個從腳心進去,肩上出來,一個從肛門進去,頭頂出來。這些你受受看,活活地把你塞進去,這個三尖叉,把你,要那麼長的身體裏邊透過去。這個痛苦想想看。這些還是人間的,地獄的幾百倍的還不了這些。那麼你想不想受呢?

即使你保證龍華三會會解脫,但是龍華三會到現在還有很長一個天文數字,這個數字裏邊,你在地獄裏邊受苦。地獄裏邊受苦之後,你不懺悔還不行,還出不來的。那你受苦受完了,或者懺完了,才能出來,才能碰到龍華三會。這裏邊的過程還長得很。所以說不要貪著這個便宜,造罪沒關係,關係很大。惡趣好好看。達摩祖師,禪宗的二十八代祖師,他到中國來面壁九年,看什麼?就是觀地獄苦,這樣大的祖師都觀地獄苦,我們怎麼不去觀一觀?這個才能促進我們修行的心。

那麼地獄的苦,惡道的苦,這樣猛,厲害,我們不是害怕嗎?害怕如何救出我們這個地獄苦,惡趣苦呢?唯一的救星:三寶。一切外道,神,主,什麼救世主等等,他們自己還沒有脫離三惡道的苦,也沒有脫離這個輪迴的苦,怎麼能夠救護我們出這個苦難呢?所以說要目前的惡趣的苦要救出,還要再進一層的,三有的苦要救,拔除的話,唯一只能依靠三寶。所以說,下士道,下邊的就跟進上來,要避免苦的唯一的一個出路,就是歸依三寶。除此之後,沒有第二條路了。那一定要歸依三寶。

那麼歸依三寶,歸依之前,要怎麼樣子的得到如法歸依?歸依之後要怎麼做?這些我們不是畫了一個表嘛,這個大家,這個表畫了特意地叫大家經常去看的。這是根據我們傳承裏邊的,就是從這個別學、共學了。依止我們的教授中出的。別學裏邊應該止的,不要去歸依天魔外道。應該歸依法之後,都要離開殺害心,對一切有情不能損害。那麼對外道不能共住,這是歸依僧了。應修的,對佛、佛像,一切都不能輕毀,對於正法哪怕是一句偈都要恭敬,不能抵押、作貨物、高價出售、或者擺了那個地上、險處等等、跨越都不允許。《《三歸依觀》裏就講了很多。歸依僧之後,對出家人面前要恭敬,不能誹謗,哪怕一塊黃布要頂戴在頭上。那麼共學的,要念三寶的功德。這麼還要念恩德,哪怕吃飯之前,都要報恩,先要供養三寶。那麼供養又分了多少呢?又分了供養的事、意樂,也分了許多。那麼隨念悲,自己,佛慈悲救我們出來了,歸依三寶,救我們出苦,我們也要發心,要一切眾生,都能歸依三寶,令他們都受歸依。尤其是令父母歸依,我們前面說的,是現法受,這個功德極大,現世就要得好處的。那麼就鼓勵大家,父母不信的,儘量想辦法,善巧方便,使他們信。當然不跟他們吵架,辯論、大鬧、吵,這是適得其反,效果不但沒有,而且起了反作用了。要看你如何使他歡喜,就能夠接受你的勸解。這個你才達到目的了。那麼隨做何事,也要呈白三寶,重大的事情,世間一套不要。那麼要晝夜三時,歸依三寶。那麼裏邊,他有什麼勝利,《抉擇分》裏邊的兩種,兩個四種,那麼我們教授裏邊有八種勝利。那麼最後呢,哪怕是命終也好,哪怕是開玩笑也好,不能說放棄三寶的話。這些呢,我們都是要做到。歸依三寶之後,起碼要做到的。

那麼歸依三寶可以出苦難,真正地要使我們出苦難呢,就是要根據業報來做了。善業要做,惡業不要做了。你靠了佛的力量,固然能一次性的給你出惡道是可能的。但是你要保持自己再不要下去,自覺地能夠止住自己不下惡道的,那就要明業果了。所以真正地歸依三寶的重點,還是要明業果,因爲這個業果就是法寶嘛。三寶之中,法寶是中心。佛是依了法修行成就的。僧是依法正在修行的。那麼核心是個法寶。法寶的開始的這個重點,就是業果。

那麼我們既然歸依三寶了,這個業果就是要明白嘛。開始的是明白業果,這是法住智。最後呢,就是說,高一層的法寶呢,涅槃智,一切法自性空。這個是也有次第的。你先要明白業果,才能後來知道自性空的道理。如果你超越了業果,去先修空性,那就會撥無因果,成一個斷空。斷空就是惡趣空了,那就是空修錯了。那麼所以說,真正歸依三寶之後,重點就是要明……,歸依法寶呢就是要明業果了。業果就是說,是我們出苦難的最起碼的一個層次。那高層次的就是這個空性了,空性也從業果來。那麼這個裏邊就是說,一切白法的根本,正知正見,第一個,就是對業果生起定解。

那麼這些道理,我們認爲呢,是這個佛教裏邊的最大的寶貝。它可貴在哪裏?使我們離苦。那麼我們都不想受苦,依了這個方法,就可以使我們不受苦。那麼我們應當,就是把它當爲最重要的,最貴的寶貝來護持它,來行持它,那麼才不辜負了宗大師那麼的一片悲心啊。宗大師寫了那麼多,就是叫我們離苦。我們學了宗大師的書,不要到處說:“好好好!”好了半天你不做,你苦還離不了。我們“好好好”,要做,自己做了,還叫人家做,這能夠大眾一起離苦。

那麼希望我們呢,下士道學了之後呢,要把裏邊的要點,經常地要思惟、觀察、多修,能夠把書上的東西,成爲自己的這個心念。我們的心淨化,要給這個書上講的,最極地靠近它,那麼這個學法的效果才出現。書是書,心是心,兩個距離就像丟沙團一樣,越丟越遠的話,那你這個學法是沒有用的了。所以這個《菩提道次第》講得是非常善巧、講得非常精粹,希望大家呢,好好地去復習,好好多修。下一次我們接下去講中士道了。

好,今天時間到了。


[1]《廣論》卷十七(四一四頁):“龍猛菩薩之所許,謂依如此如此因緣,生滅如此如此眾果,即應依此因果建構,而求性空及中道義。如第二十四品云:「若緣起所生,即說彼爲空,即依他假設,亦即是中道。」”

[2]《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假令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

[3]《俱舍論》卷十六:“所說十業道,攝惡妙行中,粗品爲其性,如應成善恶。”

[4]《入中論·離垢地第二》。

[5]《略論釋》(四二九頁):“若人對成佛以下,所有善行,一毫不作,而自謂我求無上菩提,善惡不著,心自澄清,是大欺誑。蓋此等說法,等於說斷滅法也。”

[6]《俱舍》卷十六: “俱死及前死,無根、依別故。”

[7]《俱舍》卷十六:“由眼耳意識,並餘三所證,如次第名爲,所見聞覺知。”

[8]《倶舍論頌疏》卷十六:“若境由眼識所證,名爲所見,謂色是也。若境由耳識所證,名爲所聞,謂聲是也。若境由意識所證,名爲所知,謂法境也。若境由鼻舌身三識所證,名爲所覺,謂香味觸也……依經部宗,若是五根現量所證色等五境,名爲所見,若是從他傳聞六境,名爲所聞,若運自心以種種理比度所許六境,名爲所覺,若意現量證得六境,名爲所知。於五境中一一容起見聞覺知四種言說,於第六境除見有三。(第六境者,謂法境,無見有聞覺知三也。意識名現量者,從五識後親起意識所證五境,定中意識親證六境,名現量意識也。)”

[9]《略論釋》(四三五頁):“在黃教自宗,則判眼耳鼻舌身屬於見聞,依正理覺察差別爲覺,依正理覺察而真實了知空性,爲知。覺,謂由心推測感覺所得。知,則由心實了知。”

[10]想:《瑜伽師地論》卷五十九:“想者,謂俱與彼若合若離,隨起一想。”

[11]《略論釋》(四三八頁):“其中之想,依《攝抉分》,謂於彼作彼想。本宗釋爲不必論對境錯誤與不錯,對方解與不解,但自己起說何種無義之想即是。”

[12]《瑜伽師地論》卷五十九:“又依七事而發綺語,謂鬪訟諍競語,諸婆羅門惡呪術語,苦所逼語,戲笑遊樂之語,處眾雜語,顛狂語,邪命語。”

[13]法現觀:四諦十六行觀,已得上品清凈信解。《雜集論》卷十三:“ 法現觀者,謂於諸諦增上法中已得上品清信勝解,隨信而行。所以者何?由於諸諦增上契經等法中, 從聞他音增上緣力,已得最後順解脫分善根所攝上品清信勝解, 由得如是清信勝解故,說名以法現觀現觀諸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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