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逸文化和紫砂壺
隱逸文化和紫砂壺
「隱逸」是一種態度,是一個低調的註腳,與高度有關,與氣度相通,是被賦予因堅持信仰而自我放逐的含義。人們常說的「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山的巍峨與水的寬厚,傳遞出是不得志而獨善其身的儒生情懷。
「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這句古語流傳了千百年的時間,被歷代文人志士奉為人生之信條。
他們那種「詩意棲居」,並不指向車馬喧鬧的城市,而在於幽靜的山水之間。古往今來的隱士們將隱逸山居生活演繹為一種高潔的傳統,並進而為後世之人上升到理想的高度。汗牛充棟的山居詩文,或抒發仁者的樂趣,或於淡泊的意境中感悟禪意,入世或出世,或儒或道或佛,殊途而同歸,最終都在人們心中指引出一條通往山間小屋的道路。
隱逸——肇事於魏晉時期的「竹林七賢」。這群人散淡地居住在雲台緣,縱酒狂歌,反對禮法,補滿了隱士形象狂放的另外一面。自由、獨立不羈,從此也成為山中生活的關鍵詞。酒精也好、茶葉也好,包括黃老之學與詩歌,都是逃避塵世的工具,同時追尋隨心所欲的自由世界。而山中獨立的小世界,為此提供了完美的背景。
人們隱居山林的理由多多:商山四皓式的居危圖安、叔齊伯夷式的不事二朝、介子推式樂平守清、范蠡式的功成身退、或者魏晉六朝隱士的任情恣性,王孟式的玄詩隱逸派……
貌似閑散的隱逸山居生活在縱深處隱藏著創造性的活力,它往往直接催生或激發藝術創作的靈感。如果說,宋元時期的隱士多半都當過官,明清時期的山人則多為藝術家。他們退讓、避世的態度,憤世嫉俗的孤傲品格,將自己的才華和人文情趣藉助於工匠之手,聊寫胸中鬱鬱寡歡之氣,藉助花木紫砂,實現其藝術生命的價值。因為那器物之中浸透著更為深廣的人文情懷。
如張岱和朱耷這樣的隱士,在政治上失意,而最後於藝術中新生。他們為「採薇」的山中生活增添了傳奇和詩意的色彩。
就此而言,隱逸山居不僅是政治的避難所,更是哲思生髮地和藝術能量場。他們喝茶、讀詩經、吟詩作賦,或者與友人酬唱,從事著看似恬淡其實創造活力十足的藝術活動。藝術元素和交際功能,使得生活的內涵和外延更為豐富,跳出了流亡者的範疇,以更具蠱惑力的場景吸引更多的人。
幾百年來,紫砂茶壺似乎一直在等待一群率真、任性的文人,也在等待一個追求樸素、自然而簡約的時代。在那個心靈解放的時代,紫砂壺終於結束了她落寞的沉睡,亦甩脫了一身匠氣,來親近原本也淡然的茶。
實在難以言說,究竟是晚明的文人的蕭疏影響了紫砂壺,還是紫砂壺的朴雅感染了晚明人。總之從那時起,紫砂壺在時大彬、徐友泉、李仲芳等諸大師的經營後,終成為文人案頭的珍賞。而吟詠紫砂壺的詩人們也多起來,他們無一不是收藏家、鑒賞家,他們以壺養壺、賞壺贈壺,一壺一盞之間也具備了性靈。自然,這些眼光極高的文人在詩詞文章中就毫不吝嗇於紫砂的溢美之詞。「世界茶具稱為首,玩賞揩摸在人手。」、「一壺滿貯碧山芥,摩挲便覺勝飲醇」「凝神昵古得古意,寧與秦漢官哥殊。」他們不僅明白了紫砂壺「能使茶湯氣永清」的效用,更多的是壺和茶組合成趣,精神化一。以至於紫砂壺成為一種符號,一種平淡嫻雅、質樸自然的茶文化的特殊符號。這滌盪人心的清茶砂壺寄託了那些空靈的韻語禪話,乃至於濃縮出生活上的荒誕、放達、恣肆、孤寂、絕望……閑時煮煮惠泉,松風習習,裙裾飄飄,好一幅文徵明的煮茶圖啊!
細想來,這燦若披錦的五色土註定要綻放異彩!因為華夏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有著這麼深沉的草木土石情懷。老莊如是,魏晉的名士亦然,即使在盛唐的功名感召之下,還是有那麼多人寄情于山水!對於現代人而言,飲茶和紫砂壺,更是起到了「切換器」的作用,在繁忙、束縛與寧靜、自由中「切換」,在縱橫天地間,談笑風生中實現精神的愉悅。
茶是草木,壺為土石!草木土石畢竟是中國人最終的精神歸宿。
「商山四皓」
是秦朝的四位博士:東園公唐秉、夏黃公崔廣、綺里季吳實、甪里先生周術。他們是秦始皇時七十名博士官中的四位,分別職掌:一曰通古今;二曰辨然否;三曰典教職。後來他們隱居於商山,曾經向漢高祖劉邦諷諫不可廢去太子劉盈(即後來的漢惠帝)。後人又用「商山四皓」來泛指有名望的隱士。
「叔齊伯夷」
伯夷、叔齊是商末孤竹君的兩個兒子。相傳其父遺命要立次子叔齊為繼承人。孤竹君死後,叔齊讓位給伯夷,伯夷不受,叔齊也不願登位,先後都逃到周國。周武王伐紂,二人叩馬諫阻。武王滅商後,他們恥食周粟,採薇而食,餓死於首陽山。(見《呂氏春秋.誠廉》﹑《史記.伯夷列傳》)。《論語.公冶長》:「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邢昺疏引《春秋少陽篇》:「伯夷姓墨,名允,字公信。伯,長也;夷,謚。叔齊名智,字公達,伯夷之弟,齊亦謚也。」封建社會裡把他們當作抱節守志的典範。
「介子推」
(?——公元前636年)晉國賢臣,又名介之推,後人尊為介子,春秋時期,周朝晉國(今山西介休)人,生於聞喜戶頭村,長在夏縣裴介村,因「割股奉君」,隱居「不言祿」之壯舉,深得世人懷念。死後葬於介休綿山。晉文公重耳深為愧疚,遂改綿山為介山,並立廟祭祀,由此產生了(清明節前一天)「寒食節」,歷代詩家文人留有大量吟詠緬懷詩篇。
「范蠡」 生卒年不詳,字少伯,楚國宛(今河南南陽)人,春秋末年越國大夫,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 范蠡早年與宛令文種一同赴越國,為大夫。周敬王二十四年(前496年),越王允常死,勾踐即位,即位後,由范蠡主持軍事,與主持政務的文種攜手振興越國。吳國卻乘機攻越(參見吳越爭霸戰爭),越軍利用吳軍的疏忽,採取偷襲戰術打敗吳軍,吳王闔閭重傷身亡。闔閭的兒子夫差繼承王位後,任命伍子胥為相國,伯嚭為太宰,積極訓練軍隊,重振吳國軍事力量。 周敬王二十六年(前494年),吳國為報前仇,準備出動精兵攻越。越王勾踐得到吳王夫差準備攻越的消息,決定先發制人,出兵攻吳。范蠡則認為越國的戰爭準備還不充分,實力尚不充足,時機也不成熟,不主張攻吳,應待機而動。但越王不聽范蠡的勸阻,堅持出兵,結果在吳越夫椒(今江蘇吳縣西南太湖中心洞庭西山,一說今浙江紹興北)之戰中,越軍慘敗。越國在生死存亡關頭,范蠡提出了暫時屈辱求全的策略,主張用卑辭厚禮向吳求和,如不答應,就由越王親自到吳國做人質。吳王不聽伍子胥的勸告,休戰撤兵,並允許越王到吳國做人質。於是,范蠡隨越王入吳,為臣僕3年,備嘗屈辱。一天,吳王夫差單獨把范蠡找去,對他說:「勾踐給我當奴僕,你何必還跟著他?俗話說,『聰明婦女不嫁敗亡之家,明哲臣子不跟國滅之君』。你若拋棄勾踐歸順我,我就免除你的苦役,讓你做大官。」范蠡跪下說:「感謝大王的好意。俗話說,『亡國之臣,不敢語政;敗軍之將,不敢言勇』。我是敗國之臣,何敢再望富貴?還是讓我跟著舊主為您服役吧。」吳王見范蠡意志堅定,只好作罷。3年後,放勾踐、范蠡回國。 范蠡回國後,與文種等為勾踐制定了結好齊、晉、楚,表面卑事吳國,暗中積蓄力量的興越方略;同時實行「美人計」,將自己的愛姬西施送與吳王,以使他沉溺女色,分散精力。經「十年生聚」、「十年教訓」,越國迅速強盛,吳國則實力削弱。 周敬王三十八年(前482年)春,吳王夫差率全國精銳部隊北上黃池會盟,越王勾踐想乘吳國國內空虛之機出兵攻吳。范蠡認為時機未到。他分析說:「吳王率精兵北上會盟,國中空虛,太子留守。但吳大軍出境未遠,聞越乘虛而入,會很快回兵擊我」,因而勸勾踐暫緩出兵。數月之後,估計吳軍已到黃池,遂促勾踐出兵襲吳。范蠡率師一部,由海道入淮河,切斷吳軍自黃池的歸路,配合勾踐所率主力,殲吳都姑蘇(今江蘇蘇州)守軍,俘虜吳太子,迫吳王求和。周敬王四十二年(前478年),范蠡、文種乘吳國多年災荒又遇大旱,倉廩虛,百姓飢餓,多就食於東海之濱的機會,再次建議勾踐乘隙攻吳。越軍以兩翼佯動、中央突破、連續進攻的戰法,大敗吳軍於笠澤(今蘇州南)(參見笠澤之戰)。吳王夫差被越軍長期圍困,力不能支,遂派王孫雒袒衣膝行向勾踐求和。勾踐於心不忍,正要應允,范蠡上前說:「大王您忍辱受苦20餘年,為了什麼?現在能一旦拋棄前功嗎?」轉頭又回絕王孫雒說:「過去是上天把越賜予吳國,你們不受;今天是上天以吳賜越,我們不敢違背天命而聽從你們的請求。」王孫雒還要哀求,范蠡毅然鳴鼓進兵。吳王夫差見大勢已去,就自殺而死。 勾踐滅吳後,置酒高會,大宴群臣。軍民歡騰跳躍,勾踐卻面無喜色。范蠡看出勾踐好大喜功的性格,即使謀成國定,也永無滿足之日。遂決定激流勇退,離開勾踐。他離開之前寫信給文種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子何不去?」(《史記·越王勾踐世家》)但文種對范蠡的話半信半疑。當范蠡向越王辭行時,勾踐含淚挽留說,「你走了叫我靠誰?你留下,我可以分國一半給你;你如果真走,我就殺掉你的妻子。」范蠡堅定不移地說:「我聽說,君子適應形勢,有計不急於成功,死了不被人猜疑,內心也不自欺。我離越出走,我妻子有什麼罪過呢?」於是范蠡裝其輕寶珠玉,自與其私徒屬乘舟浮海以行,終不反。勾踐表會稽山以為范蠡奉邑。 范蠡走後不久,文種因遭到越王猜忌而伏劍自殺。范蠡則在齊國從事經商和農畜業生產,成為巨富,自號陶朱公。其妻也被越王封地百里。《漢書·藝文志》著錄《范蠡》兵法二篇,已佚。 點評:范蠡善觀大局,認為對敵應根據國勢強弱而決策,強則戒驕戒躁,處安有備,弱則以暗圖強,待機而動。用兵善乘虛蹈隙,出奇制勝。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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