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本質

06-15

人生的本質　　　文 / 晨曦若慧

人生其實很虛幻，隨時都在變幻。今天與明天都說不準，這一刻和下一刻不能相提並論，變換是生命的主題。貧窮與富裕都是過眼雲煙。用聖經的話來說：人生就是虛無，就是捕風。任何發生過的事情都會再發生，任何沒有發生的事情都會發生。世界在重複著的同時也在變幻。人再精明也逃不過人生的變幻。人的最終是怎樣走來怎樣回去。當一個人赤裸裸地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瞬間也將赤裸裸地離開。自然界中到處都充滿著苦難。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的規律是殘酷而無情的。動物間弱肉強食的血腥和殘殺一刻也離不開它們整個求生的過程。人類社會同樣到處遍布著痛苦。新與舊、生與死、野蠻與文明無時無刻不在激烈地對抗、搏鬥。歷史每向前邁進一步都必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有的人認為人生的短暫而覺得奮鬥和付出是不必要的，無論貧窮還是富足終究會成為灰燼，於是這種人有了自己的虛無的人生哲學，認為人是來受罪的，活著真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毫無生命力。有的人認為人生是要享受的，否則就白來一遭，於是，他活著的時候挖空心思，把別人的財富佔為己用，不付出卻拚命地享受。提前享受了生命，不是中風就是醉死酒宴，成了飽死鬼，只是短命夭折。只嘆人生苦短，來不及足夠地享受便已命歸黃泉，你說冤枉不冤枉？再有一種人不明白人生是什麼，他只是知道自己活著就要吃飯，於是，一輩子為了吃飯而苦苦耕耘，從不停歇，可是，僅僅填飽了肚子。最後也帶著未實現的夢想閉上了眼睛。他們從來沒有體驗過刺激和快樂，也從未得到過滿足，最後的離去也是悄悄的，沒有人在記起。有的人則是胸懷大略，有著理想和抱負，在這中人的眼中，生命是上帝的恩賜，必須好好地利用寶貴的僅有的一次生命，創造有用的價值。於是他們踏著亞當和夏娃的路，不惜付出一切來換取人生的智慧，並留給了他人生命的啟示。他們有的也創造了富足的生活，有的只能窮困潦倒，但他們感到真正的痛苦、快樂、幸福和憂傷，他們用自己的血汗換回人生的真實的體驗。於是，人類的發展史上有了比平凡的人，有了探索者的足跡。他們在精神上是富翁，他們的人生是一次神奇的傳說。儘管他們因此而飽嘗痛苦，受盡痛苦的折磨，可是，這種人主宰了自己的命運。是的，真正的生命決不在乎命運的擺布，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保持著生命的本色和靈魂的高貴，而不容褻瀆。逾奮，越是困境就越是掙扎，卑微的生命因此散發出奪目的光輝。這是一個真正意義的生命，完整的高貴的生命。魯迅說，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這勇士便是在逆境中掙扎者，只有掙扎會使山窮水盡變得柳暗花明，會使悲劇性的生命變得悲壯而偉大。截癱的史鐵生坐著輪椅講述遙遠的清平灣的故事，是掙扎；殘臂抱筆的朱彥夫寫出30萬字的極限人生，是掙扎；面對癱瘓我不哭的桑蘭用迷人的微笑征服了全世界，也是掙扎。沒有掙扎就沒有瞎子阿炳如泣如訴的二泉映月，就沒有陸幼青死亡日記的生命回憶。我們的一生是無往而不在痛苦之中！人，從他降生的第一天起，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永恆的兩難境地之中。有限生命同無限宇宙，感性情慾同理性道德，個體獨立同社會規範之間註定了將永不可調和地對立對抗。這就是人生的悲哀，是人類痛苦的根源，也是人類三大永恆的「二律背反」難題！沒有痛苦的人生其實不是完整的人生，沒有痛苦的人生更不是真實的人生！他們不懂得所謂「知足常樂」、「隨遇而安」的理論其實正是典型的封建主義。一個能稱作真正意義上的人，他必定首先是一個人生的思考者，真理的探尋者。他必定在精神上超越他所在的時代，從而走在時代的前列。試想，一個人如果不敢懷疑現狀，不敢挑戰世俗，只會一步一個腳印跟在人家後面，謹小慎微，條條框框。那麼他的靈魂還有什麼不可替代的獨特性與創造性可言呢？有尼采有一首詩曾這樣寫道：「誰終將聲震人間，必長久深自緘默；誰終將點燃閃電，必長久如雲漂泊。」緘默和漂泊也肯定是痛苦的。然而這種痛苦卻醞釀著日後驚天動地的雷霆風暴！尼采他本人就一生不為當時的人們所發現，但是他的學說最終卻震撼了整個西方的思想界。痛苦是人類精神的喜馬拉雅或唐古拉山，總是在地殼劇烈的碰撞、扭曲和擠壓中崛起，壘得越高，人生就越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