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祝福莫言領獎 調侃稱燕尾服可能不合身

2012年12月10日08:13來源:中國新聞網

  莫言演講時,斯德哥爾摩大學的瑪格納禮堂座無虛席。新華社發

  莫言抵達斯德哥爾摩大學的瑪格納禮堂。新華社發  北京時間12月9日晚9點,莫言按照慣例在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舉辦了講座。整個活動過程中,莫言狀態十分輕鬆,幽默的回答多次引來笑聲和掌聲。與漢學家羅多弼對話時,莫言提到越是優秀的作品越容易被曲解,正如對古典名著《紅樓夢》的解讀,幾百年來越解讀越糊塗。  提前入場引發拍照  講座定於當地時間9日下午2點在斯德哥爾摩大學進行。莫言提前一個半小時就到達了講座地點斯德哥爾摩大學的瑪格納禮堂,並提前半小時進入了會場。他身著黑色西服、深色襯衫,系著寶藍色領帶,一臉輕鬆。陪同他一起來到現場的還有他的妻女、學者陳思和、莫言作品的多位譯者等。  瑪格納禮堂1200多個座位座無虛席,除了斯德哥爾摩大學的學生外,有很多當地的中國留學生前來聆聽。由於莫言入場的時間比原定早了很多,莫言坐在椅子上,稍顯孤單。前排的很多觀眾紛紛站起來拿著手機對準莫言拍照。看到現場有點混亂的場景,坐在一旁的羅多弼教授說:「請各位坐下來啊。」他這口地道的中文引來現場觀眾的驚訝聲。  講座正式開始後,斯德哥爾摩大學副校長卡爾·布雷莫登台致辭歡迎莫言,他表示,斯大對於中國文化和社會都有著悠久的研究傳統,莫言這次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瑞典人對漢語感興趣。  演員助陣朗讀作品  隨後講座正式開始,第一個環節是由作家朗誦作品。莫言拿出一本《上海文學》雜誌,朗誦了一段他的短篇小說《狼》。隨後,當地演員約翰·拉貝尤斯則用瑞典語朗讀了他的這部作品,在朗讀時使用了很多肢體語言,並模仿聲音,使得狼、豬、狗的形象更加生動。  當莫言再次朗誦自己的作品《生死疲勞》時,他站起身調侃道:「剛才這位先生站著讀,我也站起來讀。當然,無論站著讀還是坐著讀,都不如他讀得好聽。」莫言的這番調侃立刻引來現場觀眾的笑聲和掌聲。  體諒翻譯連說OK  這場講座的嘉賓羅多弼是瑞典著名的漢學家、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中文系主任。從他對莫言及作品的介紹中,可以看出羅教授對莫言和中國文學十分熟悉,他由對剛才朗誦的短篇小說《狼》聯想到了中國清代小說家蒲松齡的文言小說《狼》。  在談到莫言的《生死疲勞》時,羅教授認為,莫言描述了高密和中國從1951年到現在的歷史和社會。「在這部小說里,他用幻想提出了很尖銳的社會批評。瑞典學家說莫言用虛幻現實主義將傳統歷史和當代結合,這是他文學創作的特點。」  相對於羅多弼教授的嚴謹風格,莫言在回答主持人提問時則依舊幽默。主持人問他的作品為何難理解、充滿矛盾時,莫言說:「越是優秀的作品,越是容易被曲解,像中國優秀的小說《紅樓夢》誕生後的幾百年,大家都在對他解讀,但是越解讀越糊塗。」  同時,莫言對現場的瑞典翻譯也十分體諒,當翻譯沒能翻譯出他說的「陽春白雪、下里巴人」時,他立刻更換了另一種相對簡單的說法。值得一提的是,不會說英語的莫言還不時地說「OK」,表示認可對方的翻譯。  又遇「你幸福嗎」  第三個環節是「讀者提問」,提問者大多數是當地的中國留學生,問了莫言的創作靈感、對80後一代人的看法等。最後一位男士的提問則頗具喜感,他問莫言「你幸福嗎」。莫言立刻反問:「你是中央電視台的嗎?」這則對話讓現場觀眾大笑起來,隨後莫言說:「我起碼今天很幸福,因為有這麼多的讀者來聽我講話。我看到這麼多年輕的臉上神秘的笑容,因此我幸福。」講座隨之在掌聲中結束。  >>新聞背景  諾獎得主在斯大演講是慣例  斯德哥爾摩大學位於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是一座建於1878年、擁有130多年悠久歷史的國立大學。據統計在該校校史上,共有7位在該校從事教學與研究的學者得到過諾貝爾獎,而且這所大學還曾培養出多位政壇高官,瑞典現任首相弗雷德里克·賴因費爾特就是畢業自這所大學。  作為斯德哥爾摩大學每年的保留節目,多年來每位諾貝爾獎得主都將在這裡進行演講,演講排序則是按照各位得主公布獲獎的順序,此前已經有多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在這所大學進行演講,莫言則成為中國第一位享此殊榮的作家。該演講是公開的,也是免費的。  >>鏈接  莫言的短篇小說《狼》  那匹狼偷拍了我家那頭肥豬的照片。我知道它會拿到橋頭的照相館去沖印,就提前去了那裡,躲在門後等待著。我家的狗也跟著我,蹲在我的身旁。上午十點來鍾,狼來了。它變成了一個白臉的中年男子,穿著一套洗得發了白的藍色咔嘰布中山服,衣袖上還沾著一些粉筆末子,像是一個中學裡的數學老師。我知道它是狼。它俯身在櫃檯前,從懷裡摸出膠捲,剛要遞給營業員。我的狗衝上去,對準它的屁股咬了一口。它大叫一聲,聲音很凄厲。它的尾巴在褲子裡邊膨脹開來,但隨即就平復了。我於是知道它已經道行很深,能夠在瞬間穩住心神。我的狗鬆開口就跑了。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將膠捲奪了過來。櫃檯後的營業員打抱不平地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霸道?」我大聲說:「它是狼!」它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無聲地苦笑著。營業員大聲喊叫著:「把膠捲還給人家!」但是它已經轉身往門口走去。等我追到門口時,大街上空空蕩蕩,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一隻麻雀在啄著一攤熱騰騰的馬糞。  等我回到家裡時,那頭肥豬已經被狼開了膛。我的狗,受了重傷,蹲在牆角舔舐傷口。  >>相關  蘇童祝福莫言領獎  調侃燕尾服可能不合身  本報綜合消息昨天,作家蘇童做客騰訊微訪談,他為身在瑞典領獎的同行莫言送上祝福,並笑言擔心莫言參加正式頒獎禮時,身穿的燕尾服會不合身。  有網友提問,蘇童創作的《大紅燈籠》和莫言筆下的《紅高粱》塑造出張藝謀獨特的「紅色視覺風格」,在那代作家心中,紅色究竟有多麼重要的意義?蘇童解釋這應該源於一種情結:紅色是我們這一代人少年兒童時期最常見的顏色,也是記憶中最重要的顏色,這個顏色充滿了時代的氣息,也有歷史的隱喻。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包括他和莫言在內的那個年代的作家,在創作中都會不自覺出現大量紅色,當時並無意識,實際上還是有個人原因在裡面。  莫言在演講中提到「眾人都哭時,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當哭成為一種表演時,更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對此,蘇童認為,哭和笑都有可能是一種表演,「我們都有表演的本能,也有這樣的權利。但是另一方面,我們也有拒絕表演的真誠,當然也有拒絕表演的權利。所以哭的人應該尊重笑的人,笑的人當然也要尊重哭的人。」  蘇童除了為好友送上祝福,也不忘幽默地調侃。他說:「明晚是莫言盛大的節日,說實在的,我最擔心的是他的燕尾服合不合身……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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