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 「納什遺產」對中國的影響

06-15

美國當地時間5月23日，約翰·納什不幸因車禍逝世，全球震驚。一代天才，溘然消逝，生命無常，唯有深邃的知識真理才能永駐世界。「納什均衡」作為其重要的理論成果，同樣對中國影響深遠。中國目前正在走屬於自己的道路，社會力量參與進來才是好事情。像環保、消費者權益保護、留守兒童關懷、社會義工等組織，能放開就放開，共同參與經濟的成長，分享改革的果實，其實就是博弈論中最佳的均衡選擇。社會得到滋潤，整個國家就會往前走。

約翰·納什是20世紀美國最偉大的數學家之一，他21歲就獲得了博士學位。1952年，24歲的他成為麻省理工學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授。上世紀50年代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深深地影響了他的人生，但朋友和妻子不離不棄，陪伴左右，他的故事被改編成《美麗心靈》，感動了無數人。1994年，他和另兩位博弈論學者約翰·C·海薩尼和萊因哈德·澤爾騰共同獲得了諾貝爾經濟學獎。

然而，天妒英才。2015年5月24日，約翰·納什不幸車禍逝世，全球震驚。一代天才，溘然消逝，生命無常，唯有深邃的知識真理才能永駐世界，其中博弈論就像數學領域中一顆璀璨的明珠照耀了知識的領地。

博弈論，是當代經濟學領域中最著名也是最重要的理論。屬應用數學的一個分支，它考慮遊戲中個體的預測行為和實際行為，並研究它們的優化策略。

為了達到各自的目標和利益，各方必須考慮對手各種可能的行動方案，并力圖選取對自己最為有利或最為合理的方案。博弈論就是研究博弈行為中鬥爭各方是否存在著最合理的行為方案，以及如何找到這個合理的行為方案的數學理論和方法。

納什均衡是博弈論中非常普遍的概念。「囚徒困境」這個思想實驗已經為人所熟知，可用以下的案例進行解釋：假設兩個合謀犯罪的嫌疑犯被警察抓住，分別被關在兩個不能互通信息的房間進行審訊。警察告訴他們，如果兩人都坦白，則各判2年；如果一人坦白一人抗拒，則坦白者立即釋放而抗拒者則重判10年；如果兩人拒不認罪，則他們會被以較輕的妨礙公務罪各判半年（即著名的囚徒困境案例）。

對該博弈中的兩個博弈方來說，各自都有兩種可供選擇的策略，即：坦白或抗拒。共有四種可能結果。但假設A選擇的是坦白，B的最優選擇也是坦白；假設A選擇的是抗拒，B的最優選擇同樣還是坦白。在這裡，兩者（坦白，坦白）就稱作是納什均衡，而且是佔優戰略選擇。它指的正是如果某情況下無一參與者可以通過獨自行動而增加收益，則此策略組合被稱為「納什均衡點」。但事實上，兩個罪犯都以自己的最大利益為目標，無法實現組合或集體利益的最大化。

實際上，以上還不是最優的結果，那就是兩個囚徒都拒不認罪，那麼到最後只能各判半年。但事實上，人都是自私自利的，這樣的結果不多見。

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張維迎教授便長期從事相關研究，他曾經說「現在坑蒙拐騙很多，為什麼？因為相當一部分人都想玩一次性博弈，我賺一把是一把；煤炭事故為什麼這麼多？因為政府隨意干預、隨意關煤礦，你不知道拿到的開採權能延續多久，怎麼辦？那就竭澤而漁，能撈一把是一把。」

對於走出這類囚徒困境的辦法，張維迎解釋：「人類產生了很多制度來解決合作中的囚徒困境，包括私有產權制度、法律和社會規範等。其中私有產權制度是最重要的，只有基於私有產權基礎上的市場機制，我們才能更好地合作。如果消滅產權，或者任意侵害產權，就破壞了人們的預期，就有更多的短期行為。」這也是博弈論思想在政府治理中的應用範疇。

眾所周知，中國目前正在走屬於自己的道路，社會力量參與進來才是好事情，社會與政府也是不同的主體，也存在一定的博弈空間。像環保、消費者權益保護、留守兒童關懷、社會義工等組織，能放開就放開，共同參與經濟的成長，分享改革的果實，其實就是博弈論中最佳的均衡選擇。社會得到滋潤，整個國家就會往前走。

當然了，但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下國內也面臨著改革的囚徒困境：希望改革的群體不掌握改革槓桿，掌握鎖鑰的所謂既得利益群體又不願意改革。國內最重要問題是體制問題，用博弈論看都是有解的。

改革開放以來，世界對中國影響深遠，國際文明和與現代化接軌就是一個方向，就是一個很好的約束機制，國際競爭也激勵，人民可以可以用腳投票，滿意就留下來，政府也要想辦法，留住人才，將中國放在博弈的環境中，會考慮到「囚徒困境」的原理，從而實現雙贏。

此外，更加實際的例子如國際貿易，這個是挺常見的。

上海已經成立了自貿區，貿易自由與壁壘是中國經濟發展的重要考慮因素。任何一個國家在國際貿易中都面臨貿易自由和貿易保護的兩難選擇。貿易自由與壁壘問題也是「納什均衡」的案例。

如果貿易雙方均採取貿易保護的策略，那麼雙方都會因貿易戰而減少進出口，其實雙方均受到對外貿易減少所帶來的傷害。如果X國試圖對Y國進行進口貿易限制，比如提高關稅，那麼Y國必然會反擊，也提高關稅，結果雙方都會因貿易成本上升而使產品競爭力下降。

相反，如果X國和Y國能通過談判尋求新的利益分攤方案，即從互惠互利的原則出發，達成協議使雙方都減少關稅限制，那麼大家都能從貿易自由中獲得利益的最大化，而且全球貿易的總收益也會相應增加。

通常，在沒有協議約束的情況下，大多數國家會選擇貿易保護以維護本國利益，這一狀態為非合作均衡；而在有協議約束，進行互惠互利的安排後，雙方才能從貿易自由中獲得相應收益，這一狀態為合作均衡。如果一種均衡或制度安排，不是納什均衡，即不是所有參與者的最優策略組合，那麼這種組合就不能成立或者不能持續。

博弈論的應用已經深入民心，其實博弈論跟語言也有一些共同點，不妨也來聊聊。

人類使用語言就是「不斷地作出語言選擇」，始終不斷地順應不同的交際意圖和使用環境，有的人語言表達欠佳，也就是語言的組織能力較差，來不及對交際意圖和環境的適應。選擇是手段，順應是目的和結果。而且，通常面臨的選擇不是均等的。

人們總是接受更有利的選擇。如我們在了解一個人身高時，我們更傾向於詢問「他多大」這個無標記詞而不是「他多小」這個有標記詞，語言在頭腦之中已經有過一次選擇和過濾。同樣，在博弈論中，囚徒困境這個例子里的兩名嫌疑犯（假設為理性經濟人）對自身實際情況進行判斷，對判刑輕重的環境進行判斷，最終雙方均坦白也就是在進行選擇，而這樣選擇的目的也是希望能夠順應外界條件和使用目的，最終得到最有利於自己的審判。

眾所周知，語言使用可以在語言的語音層、辭彙層、句法層、語義層上進行。語言使用者不僅要選擇形式，而且要選擇策略。也就是說，選擇既在語言結構層面上發生，也在策略層面上展開。

交際中，要傳達一個意圖並被對方所理解，理論上說話者可選擇無限個具有不同效用的策略，即表達方式，因此，說話者需要從多個方面比較這些策略的預期效用，以作出權衡。同樣，聽者根據接收到的語言信號進行理性解讀，並繼而做出反應。

博弈論研究策略交互的情形，即兩個或更多的參與者必須分別作出自己的選擇和決定，而所做選擇和決定的結果又同時要依賴於別的參與者的選擇和決定。兩名嫌疑犯（假定為理性經濟人）對對方思想和行為進行理性解讀，最終背叛彼此選擇坦白是最有可能的策略選擇，即：語言順應論和博弈論都側重語言或者行為策略的展開。

女方：如果我和媽媽同時掉進水中，你先救哪個？

男方：先救未來的媽媽。

這是一則戀愛關係中男女雙方的小對話，女方提出的問題希望聽取到的答案肯定是希望自己被救，而男方語言機智，他可以選取答案「救你」、「救媽媽」還是「救未來的媽媽」。他靈活運用策略，選取了最後最為靈活的答案。「未來的媽媽」可以指代女方本身也可以指代岳母或者自己的媽媽，這樣女方會滿意，雙方媽媽也都沒有得罪。是博弈中選擇、策略均較好的案例，順應了語境。

此外，不得不說，交際對話中並不能總保證語言雙方的交流效果達到最優化。即便是經語言順應論中三步曲語言選擇、協商直至順應達成的「納什均衡」，有時也不一定是佔優「納什均衡」。而一成功的言語交際，則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語言博弈模型中奕者對策略的選擇。每一奕者策略的選擇都不僅受到自身條件的限制，我們還需要尋求交際方式。

目前，博弈論是研究理性行動者相互作用的形式理論，被各門社會科學研究所應用，深刻改變著人類的思維。無論大到經濟活動中的企業經營、市場競爭還是小到個人生活中的夫妻爭吵、家庭聚會、朋友約會還是與陌生人交談，語言博弈無處不存在，好的口才，其實就是好的語言博弈，這點誰都無可否認的。

博弈論已經成為人們解決問題的重要思路，對於存在博弈的利益關係中，博弈總會客觀地存在，如果沒有考慮到納什均衡，對於不同的利益主體，往往會得到一個並非利益最大化的結果，為了共贏，納什均衡必須能夠引起足夠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