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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與武術--禪與武術的關係

二、禪與武術的關係

由禪僧創編傳習的少林、峨嵋武術和日本劍道、柔術,與禪定尤禪宗之禪關係極深。正如日本佛教史學者鐮田茂雄《禪與日本武道》所言:

中國武術的背後有禪的思想和煉身術,同樣,在日本武道精神中也有從中國傳來、由日本人加以創造的日本禪的思想脈搏在跳動。[1]

中日武功與禪的關係,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以內功為拳法的基礎

少林武功分「功夫」、「拳法」兩部分,功夫旨在鍊氣煉力,為強身健體之術,克敵制勝之本,拳法為臨戰時防衛、技擊的法則。諺云:「打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練功之功,即指「功夫」,分內外兩種,外功專練剛勁,如打馬鞍、鐵臂膀等,與禪定似無大關係;內功鍊氣煉柔勁,旨在行氣入膜,充實肌體,達到動顯於外,力抵千鈞,乃至不畏拳打腳踢、刀劈劍刺,於內則可祛病健身,保持精神清明,氣血健旺,屬武術氣功,與禪定很有關係。少林武術十分重視內功,《少林拳法秘訣》開首即是「氣功闡微」,強調武功「要以氣功為始終之則」。氣功有養氣、鍊氣二說,養氣屬心意的鍛煉,法則全出禪宗,鍊氣講究姿勢、調息、運氣,是一種在佛家禪功基礎上吸收道教及民間氣功而形成的武術內勁氣功。少林派所傳鍊氣內功,一般分為三乘。

上乘功夫,為少林內功鍊氣功的最高境界,以能運化剛柔為特徵,功成於剛中有柔、柔中有剛,隨意變化,靈活敏捷,神速莫測,可運氣擊人於百步之外而不露形跡。據傳少林寺前輩澄遠、智遠,煉呼吸神掌數十年,能於百步外致敵傾跌。當代福建少林寺第十七代還俗僧闕阿水傳出的「少林內勁一指禪」,據稱即少林羅漢神功中的上乘功夫,練到相當程度可用任何一指致人於死地。據《少林內勁一指禪》一書所說,其練功總則是:

生根於地,長勁於身,練氣於臟腑,營養於天地。

哲學觀近於中國儒道醫傳統的天人合一論。練習方法很特別:「不用意念,不用意守,不用意識,一教就會,而且不出偏差」。「練功中間不想體內,忘記自我,把意念排除在外,使內氣自然地升降出入,與天地之氣、自然之氣相接,順其自然,不知不覺地達到練功者嚮往的美好景象、理想的功夫、健康的體魄。」練時外靜內動,採用站、蹲、坐各式「樁架」,樁架擺好後以「無意念」為調心之要,不想體內,不導引內氣,不用意放鬆,甚至可以放開思路想像思維,看電視、回憶功課、背誦詩文,完全任乎自然。在這種狀態下,令自身的精氣神髓按其本有的規律與天地之氣結為一體,熔煉出特殊的超意識功能。這種氣功的調心法則,可謂完全脫胎於曹洞宗的默照禪,是禪的世俗化、武術化的應用。再看其所用樁式,「朝天雙盤坐」即佛家常用的雙跏趺,「扶膝單曲腿坐」為密乘禪的菩薩坐,「金雞通天」、「金雞拜佛」等式,多從密宗手印變化而來。

少林武術的中乘功夫,以剛柔相濟、動靜結合、補氣相凝為特徵,功成可以神役氣,以氣運力,其氣周行全身,出現硬氣功效果,不怕拳打腳踢,能增強自己拳腳的力量。

少林武術的下乘功夫,以神氣會合而運行於內、調息活臟為特徵。旨在儘快入靜,以意領氣,使神氣相隨,運氣於內臟經絡,以達祛病健身、延年益壽,為拳法打下體格的基礎。《少林內功絕技》一書介紹的內功,即是打坐,坐定排濁之後,意守丹田,或數息、調息,攝心入定。這是佛家一般禪定修止法。另有「調息活臟功」,脫胎於道家的八段錦;「沙門服氣法」,為一種氣功動功,以冥念調息、導引排打來貫舒筋脈,疏通氣血;羅漢行功法:

以精神為主,練時節奏舒緩,運用肢體,姿勢都以意運動,使氣血通於全身,達於四肢。這樣周而復始,使全身各個部位都得到鍛煉,避免偏頗之弊。練久肌肉強健,氣血暢達,內而五臟六腑,外而筋骨肌肉,都能獲得發育強健,智慧也隨之增進。

這種行功法,與密乘拳法相類。少林內功五拳,據稱乃白玉峰創編,分龍、虎、豹、蛇、鶴五種,分別用以鍛煉精、力、氣、骨、神,練時須神氣相合,精神專註,是一種很好的氣功動功。易筋經,傳雲出自達摩,分前後二部,前部十二段皆取站式,動作與意、氣、力相結合,後部十二段均取坐式,與密乘瑜伽的鍊氣拳法相近,如第九段姿勢,即是密乘的「六灶印」。

少林諸派拳法的內功,均以馬步站樁(南派曰「地盆」、「地盤」)為先,以四肢運動為次,俗語云:「未習打,先練樁。」站樁時身體擺成固定姿勢,氣沉丹田,調息運氣,精神專註不散,可謂一種站式的、以練筋力為旨的禪定。

佛家峨嵋派功夫,更偏重於養生、鍊氣,此宗分氣為內外九層,頗見精細。有重鎚功、縮地功(輕身術)、懸囊功、紐絲拳、虎步功等六大內功,其中涅槃功即是靜功的前奏,旨在超脫。周潛川傳出的峨嵋十二樁,在氣功界流行頗廣,是一種動作、意、氣合練的氣功動功,總口訣有云:

象天法地,圓空法生,大小開合,唯妙於心。

如如不動,是真陰陽。寶斯未動,發用乃常。

唯氣與脈,不動動生。意到神到,開合升降。

降則嘿嘿,升則嘶嘶,開合一如,結丹在茲。

靜如秋月,動若飆風。彬彬克敵,分寸之中。

輕若鴻毛,重逾泰山。用中無形,體用一焉。

理論上以「如如不動」(《金剛經》語)的「圓空」之心為本,於不動中發動,顯即體之用,而又象天法地,說真陰陽、結丹,具有釋道二說融合的特色。煉時講究神與氣合、神與脈合、神與拉合,有佛家密乘瑜伽影響之跡。

2、心意的持守鍛煉

少林拳極重心意的鍛煉,以禪的調心法為練心法則。內功中的上乘功夫,注重養氣調心,超於神化,實以心意的持守為要。《少林拳術秘訣》云:

上乘技擊術,總以有幾分禪機,方能活潑鎮靜,所謂超乎寰中,得其象外也。

古人喻參禪如用兵,這裡反過來說技擊如禪機,需有超越有為的、深沉而又鎮靜活潑的心態為本,才能立於陰陽不測之地,隨機發用。《少林宗法》第一篇,以「參貫禪機,超脫於生死怖畏之域」為拳術之「極致所歸」。以生命拼搏的技擊木,是須有一種置生死於度外的大無畏精神,參禪悟道,解除對死亡的恐懼,放下對自我的執著,當然極有利於技擊

佛門武僧教人,尤其強調鍛煉心意,參透禪機。《少林拳術秘訣》載清末南方武術名家李鏡源曾求教於陝西三原寺某僧,僧告以三條心要:

⑴欲學技擊先學不動心,令天君泰然,百體從令,始能達超神入化之境。否則倉促應變,則氣息上浮,手忙腳亂。雖平日技擊功深,亦難收效於俄頃。

⑵欲學技擊先學調息,謂數息即不動心之道,「蓋心與氣本屬一體,古語所謂氣靜則神恬,神恬則氣足。技擊臻此境界,而後可稱上乘,可稱絕技。否則不過野道旁門,終難入於名家巨子之林也。」數息之法,取立式,兩足前後跟踏地,挺腰開胸,兩手扠腰,聽氣之出人,默記其數,此乃佛家六妙門入手方法。又有「聽息法」:出一掌,平肩直腰,若氣自肩腋而來,直貫於掌,沿五指之尖,當靜心聽之,總以氣息沉靜為主。習養功深,無論如何跳躍,氣亦不喘促。

⑶欲學技擊必須勘破生死關頭,證悟本來心地,這是禪宗的無上法門,佛門弟子畢生修持之所期,必須於此道有所得,方可臻於技擊之絕頂。證悟心地,性靜心空,擺脫一切罣礙恐怖,神清氣足,便能應變無方。《秘訣》作者(尊我齋主人)說:

顧禪宗之於技擊,只見其有益之可言,而未見其損也。

並說李鏡源得寺僧指點後,用功多年,參透儒書釋典,悟生死之機,而其技擊術亦冠絕古今,著有《塵枝禪機》一書.專闡禪與武術之關係。

心意的鍛煉,貫穿於少林拳術的招式動作中。近代少林寺住持妙興的性功羅漢拳訣云:

出於心靈,發於性能,似剛非剛,似實而虛,久練自化,熟極自神。

以發於性靈為拳術宗本。少林拳二十四字秘訣中有「呼吸動靜」一句,釋云:

呼吸者氣也,動靜者心也,一動而氣一吸,則無力而勢虛矣;心一動而氣一呼,則有力而勢實矣。然靜要專一,動要精神,吸必緊急,呼必怒發。心為元帥,氣為先行,目為旌旗。……志之所至,氣必隨之,心一動,而百體從令,振其精神,揚其武威,動靜呼吸之間,而接法取法盡納於一氣中矣。

強調練拳、臨戰時須心息相依,心氣合一,以心為帥,統氣及全身,達心動而氣隨,百體聽命,心身氣高度統一。禪定的調合身心息法在這裡得到了運用。

少林拳之鍛煉心意,還表現在以練膽為先。明代少林派武師程宗猷《少林棍法闡宗》下卷專述練膽法,其弟程宗胤序《耕余剩枝》云:

心練則智自出,膽練則勇自生,心膽俱練,則兵與時俱無不合。

勇猛無畏的膽量,為克敵制勝之本,而鍛煉膽量,無過於以解除生死怖畏為旨的禪。

日本武士道與禪關係之深,更有過於中國少林武術。濟庵宗彭的武學名著《不動神妙錄》以佛教所言「不動智」為武士立身之本,為拳術劍道臻於神妙的關鍵。不動智,謂前後左右、四面八方流動,「無停留處之心」,此心被日本武道尊為神魂。武士必先學「置心」,置心之道,如書中所云:

心無置所,言心置何處?心置敵身之動,則心為敵身之動所取;心置敵之刀劍,則心為敵之刀劍所取;心置我刀劍,則心為我刀劍所取;心置不被砍殺之所,則心為思不被砍殺之所取;心置對人戒備,則心為對人戒備所取;蓋言之,心無置所。

「心無置所」,脫胎於《金剛經》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禪宗惠能的「無住為本」,指一種不執著、不固定於某處的流動靈活的空心,這種空心能以不變應萬變,無所不在,無一處不警醒,住於此心,才可靈活主動地應付敵人的任何攻擊,被認為是令拳技臻於上乘的根本。澤庵《太阿記》論兵法說:

蓋兵法者,不分勝負,不拘強弱,不出一步,不退一步,敵不見我,我不見敵,徹於天地未分陰陽未到之處,當即得功。

天地未分陰陽未到之處的說法,出於道教,在這裡是指未經妄念污染擾動的本心,亦即禪宗所言「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作者稱這種心為銳不可當的太阿寶劍,為戰無不勝之本。柳生派還提倡一種「無刀取」——即不用刀劍兵杖交鋒,只以活潑潑的本心為體,靈活對敵,自由運用手、扇、樹枝等防身禦敵,順敵之勢而擊敵之隙。日本流行的禪話《劍的滋味》,敘述柳生又壽郎學劍於名劍手武藏,武藏先讓他安下心來,作忠誠的僕人,樹立十年學成的耐心,三年之內,每天只要他做飯、洗碗、鋪床、打掃庭院、管理花園,隻字不提劍的事,不許碰一下劍,目的是讓他放下馳求心。之後,在他幹活的當兒,武藏出其不意地時以木劍向他一擊,使他一天早晚都得時刻品嘗遭劍擊中的滋味,念念都在警覺中,如此用心,終於悟出了個中三昧,豁然貫通,成為全日本最精湛的劍手。柳生所悟的,無非是禪的「無住心」。

自鎌倉室町時代以來,日本武士的精神修養,多由禪宗的囊鑰熔鑄。《日本維新三十年史》第七編說謂「源本遞興,武士以禪定直入悟道」。從參禪入手,了悟生死,達無我無人之境,使日本武士具有一種視死如歸、無所畏懼的精神,這種精神對於習武者來說,當然可使他們英雄無畏,使其武技臻於上乘,彌足珍貴。但可惜武士們缺少更為重要的世俗智慧,或者是佛家提倡的慈悲心,當他們的這種精神被封建軍閥、軍國主義者所利用時,便難免作出盲目的犧牲,犯下不易清洗的罪惡。在侵華戰爭中,日本軍國主義者便大肆宣揚武士道精神,號召人們為他們罪惡的侵略行徑充當炮灰。

3、習武的宗旨與戒約、武德

武術技擊,本是一種打人殺人的技術,佛家以殺為根本戒,大乘戒只許殺不得已不殺的極惡之人。少林武術自不能不受佛家慈悲戒殺之旨的影響,強調練武的宗旨在鍛煉體魄、自衛防暴,嚴戒恃藝妄用,逞凶肆惡,好勇鬥狠。少林寺武功由來極慎於外傳,若傳與俗家弟子,必須擇心地善良、德行品格俱優者。據傳覺遠和尚曾立少林戒約十條,其第一條云:「習此術者,以強健體魄為要旨。」第二條云:

宜深體佛門悲憫之懷,縱於技術精摘,只可備以自衛,切戒逞血氣之私,有好勇鬥狠之舉。犯者與反清規同罪。

以下又謂「不得恃強凌弱,任意妄為。」「宜以忍辱救世為主旨,不可輕顯技術。」「凡俗家弟子,不可輕以技術相授,以兔貽害於世,違佛氏之本旨。如深知其人性情純良,而又無強悍暴狠之行習者,始可一傳衣缽。」「戒恃強爭勝之心,及貪得自誇之習。」中國佛門武僧,歷代多能守此戒約,即使揮戈上陣,也多師出正義,扶唐抗倭,留下佳話,功垂史傳。這不能不歸諸於佛家正旨及戒律的約飭。

禪宗傳入日本,也將慈悲戒殺精神帶入武士道,使原本以殺人爭戰為宗旨的武士道宗旨大變,從殺人刀變為「活人劍」——作為本心、真我的「太阿之劍」,以除一人之惡而救萬人為武道基本原則。柳生派的《活人劍·無刀之卷》說:「不殺人,我們以不被殺為勝。」只把劍術用於防身自衛,積極者則把劍的使命奉為摧毀殺人意志,據傳近世日本劍聖岡山鐵舟終生未殺過一人,只是以精神上的「劍氣」鎮人。

少林武術在練習的注意事項上也多受禪戒影響,尊師道,戒酒色。覺遠和尚的戒約十條中說:「平日對待師長,宜敬謹將事,勿得有違抗傲慢之為。」又曰:「飲酒食肉,為佛門之大戒,宜敬謹遵守,不可違犯。蓋以酒能奪志,肉可昏神也。」「女色男風,犯之必遭天譴,亦為佛門之所難容。」影視屏幕上少林武僧大吃狗肉的事,大概出於虛構。這些戒約雖對武僧而設,也影響到少林俗家弟子的作為。

禪化的、甚至可以說是禪之應用的少林武功,對中日兩國的其他武術流派影響至深。明清以來,武林諸家皆注重內功、氣功,南拳尤重煉意,「內練一口氣,外煉筋骨皮」,為諸家共談。現代中國武術名家王薌齋(1890—1963),據傳統形意拳創編的「大成拳」,雖然未必出於佛門,卻經編者集傳統諸家武術包括少林派之大成,據自己習武四十餘年之領悟,別開生面,成就了將禪運用於武術中的典型。大成拳將幾百年來武術傳統的套路花樣一掃而空,斥其皆流於有為之形式,喪失拳道,戕害良能,無益身心,認為拳學根本無法可法,一有成法,精神便難一致。所謂拳法,只是指原理原則之法,非枝微末節之刻板方法。王薌齋《大成拳論》總綱云:

一法不立,無法不容。拳本無法,有法也空。存理變質,陶冶性靈,信義仁勇,悉在其中。

以宇宙之原理原則為體,所重唯在神與意,在自然力之發揮,養成神圓力方,形屈意直,虛實無定,練成觸覺活力之本能。人之神意若與宇宙原理相契,則無力不具,此力乃機體本具「良能」之力,其大無窮,從體發用則有感即應,靈活機動,神變無方。「意自神生,力隨意轉,意為力之帥,力為意之軍,所謂意緊力松,筋肉空靈,毛髮飛漲,力生鋒棱,非此不能得意中力之自然天趣。」這是王薌齋從四十餘年武功經驗中所悟出,他深感「各項力量都由混元闊大、空洞無我生」,故主張契空洞無我之理以開發性中本具自然力,反對傳統拳法之硬練蠻磨。

大成拳練意練力之法,亦即大成拳的基礎,是站樁。站時擺好樁式,松和自然,掃除萬慮,默對長空,內念不外游,外緣不內侵,以神光朗照頂巔,虛靈獨存,渾身毛髮有長伸直豎之勢,周身內外舒適挺拔,覺身如雲端寶樹,上有繩吊系,下有木支撐,悠揚相依,喻如日光空氣浴。精神上視此身為大冶洪爐,無物不在陶熔中,覺察各項細胞皆自然正常工作,不絲毫勉強做作,順乎自然,則筋肉不煉而自煉,本能之自然力自內而外,漸漸發達。在站樁基礎上,再行試力、試聲,實用於技擊。

這種拳法,禪味極濃,通過神意的空虛無我以開發本性自然力,令人想起禪宗之通過無念行以開發本性自然智。王夢齋自認其拳法似老釋之無為而有為,又比之於班馬古文章、右軍鍾張字、大李王維畫。大成拳的技擊實效,事實證明非常成功,王薌齋即曾戰勝過國內外不少武林高手,顯示出極大的「自然力」。

在現代化的立體戰爭中,古老的東方武術雖已大大喪失其在軍事上的實用意義,但作為一種體育運動、氣功健身術,上乘武功,尤高度成熟的禪化武功,對提高人民生理、心理素質,開發潛能,仍有其重大價值和良好效用。武功有素,體魄強壯,動作靈敏,精神、氣質亦隨之而剛毅、深沉,表現出東方人傳統性格中的陽剛之美,並且有很高的審美價值,是一種融技擊、氣功、體育、舞蹈於一爐的鍛煉方法,較之西方傳統的僅著眼於筋骨力氣與比賽競爭的體育運動,表現出東方文化重身心一體、與自然界最高理則契合的精神。

從瑜伽學的角度言,身心密不可分,只重靜坐修心,體弱者往往長期氣血不調,難伏昏沉散亂,若兼習武功,動靜雙修,不僅有助於靜功入定,而且能增長氣力,靈活四肢,實用於生活和工作。何況武功還有自衛防身及擒拿、制服壞人的實用價值,宜乎此道為現代越來越多的東西方人士所熱愛

摘自:?佛教禪學與東方文明?

第四章 佛教禪學與東方文化

未完待續

作者簡介 陳兵,1945年生於甘肅武山。蘭州大學中文系卒業後在新疆勞動、工作10年。1974年開始研習佛法。1981年畢業於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宗教系。現任四川大學宗教學所教授、博士生導師、四川大學佛教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兼任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特邀研究員、四川省文史館館員、成都市第12屆政協常委。指導佛教專業的博士、博後、碩士生70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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