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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明師父講禪的源流(三)

圓明師父講禪的源流(三)

今天,從弘忍禪師,講到六祖。

傳說四祖道信得法後,專心修持,六十年都是打坐,從來不睡覺。在唐朝武德年間,他正在黃梅的破頭山說法示眾,有一個種樹的老人非常想跟他出家修法。後來他重新「借宿投胎」,就是後來的五祖弘忍。孩子當時隨著四祖,在道信圓寂時候,念「花種有生性,因地花生生,大緣與性合,當生生不生」,並傳法給他。就是以後的五祖弘忍禪師。

弘忍禪師的主要思想,禪學的最主要內容是什麼?主要就是《最上乘論》。《最上乘論》這本著作是記錄弘忍與弟子敘述佛法的集子。這本集子在《大正藏》第四十八冊、《萬續藏》第一百一十冊、《禪宗全書》裡面有。《修心要論》、《一乘顯自論》。主要的要旨是繼承並發展四祖道信所主張的「守一」的教旨(我們前面已經講過了四祖道信),強調修持佛法以「守心」為要。《最上乘論》對「看心」作了更進一步的闡述,打個比方說:「內練真心,心未清凈時,於行住坐卧中,恆懲意看心。」另一方面,弘忍認為修道,要在自識本來清凈的心性,就是要「守一」、「守本真心」、「守本凈心」、「此守心者」,才是涅檗的根本要訣。所以我們修心中心法,都是從心地上入,斷除妄緣。其實第八識,我們稱為「種子識」。其實一切都是從意根、第七識「傳遞識」,其實就是意識上去修。意識不動,「傳遞識」不傳,意識一動,「傳遞識」就傳。所以要我們守住這個意。不把思想行為從意識上控制住。倉庫是不管了,你只要有人傳遞,發個信號,好的壞的都收到裡面。所以我們要「守本真心」、「守本凈心」,就是我們心中心法的主旨,要守心。守心者,是誰在守心呢?首先我們從意識上面解決這個問題。「十二部經之宗,三世諸佛之祖。」都是採用守心作為根本。歷來的祖師都是了悟真實,就是要修心要訣,講這個修心,這就是東山法門的綱要。

在佛教裡面有句話,說的是天下名山僧佔多。這個說法由來已久,但是也有人認為這是不實之詞,確切地說,是天下名山僧建多。這個說法的由來還是從五祖弘忍說起。

以前的佛教寺廟眾多,都是在人跡罕至的深山當中,所以稱山林佛教。後來三武滅佛的時候,魏武帝、周武帝製造的毀佛災難開始,在城市中傳播的佛教重創後,依託于山林的鄉村。這樣反而使自力更生一派的禪宗日益興盛起來。現在,我們很多寺院不單單在山中,在山裡面,在城市裡面,在城鄉結合部裡面都有寺院的存在。從這個開始,寺院是依託著大眾,和大眾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因為我們修大乘佛法的人,不是避居在深山裡面,要積極地入世。入世幹什麼,和大眾在一起,一個是傳道,一個在心地上修。你不入世修,你不能得道。「習氣」不除,除不了,你光有個清凈,躲避在山裡面,你不行的。因為沒有經過實踐的考驗。出世法,還是要在事上修。好多人認為,我得了一個法,我躲起來隱修。隱修是初步的,到後面你資糧不足,還不行。那麼怎麼生起這資糧呢?一個是大悲心,前提是菩提心。

從五祖弘忍,他繼承了四祖道信以後,就是任意縱橫、隨處安心為解脫的作風,在山林中發揚了禪宗的衣缽。在他傳法期間,山林佛教形成了自己的特色,聚徒安居,生產自給,把禪的修行與生產勞動相結合,使禪宗在農禪並作的修禪中顯露出中國禪宗特有的老莊風度。雖然到後面也有百丈清規,但其實在弘忍時候就發展了自給自足,不完全依賴信徒的布施、供給。

那麼從弘忍開始,就創造了東山法門。弘忍至七歲起,就隨著道信祖,不離不棄。所以得付法袈裟,居馮茂山,在雙峰山東,相去不遠,時人號稱「東山法師」。《楞伽師資記》中也記載:「忍傳法,妙法、人尊,時號為『東山凈門』。又緣京洛道俗稱嘆,東山多有得果之人,故號為『東山法門』」。證明東山法門在當時很殊勝。

佛教禪宗從達摩一派傳承不斷,當時僧俗道眾仰慕弘忍是達摩的正統,所以各處修行禪宗學說、跟從弘忍學禪的人非常多,於是弘忍在破頭山不遠處的憑茂山另建道場,起名為「東山寺」。弘忍在此繼承和發揚道信禪學,並繼續以《楞伽經》為基礎參修禪法。

《楞伽師資記》中說:「其信禪師,現敞禪門,宇內流播,有《菩薩戒法》一本,及制《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門》。為有緣根熟者,說我此法,要依《楞伽經》,諸佛心第一。又依《文殊說般若經》,一行三昧,即念佛心是佛,妄念是凡夫。」「念佛心是佛」,就是說佛心和我們的本性是一體。「妄念是凡夫」,由於我們佛性的妙用是著在妄念上面的,認假為真。追求我們的六識,「眼耳鼻舌身意」,追求享樂,在知覺上享樂,所以使我們墮入了凡夫。

按照「東山法門」的禪宗學說有兩個要點,一個就是「諸佛心第一」,第二個就是「依《文殊說般若經》,一行三昧」,這兩點。一行三昧,我們以前也講過,《文殊說般若經》我以前也提到過。東山法門,就是中國禪宗決定立宗的典據,都是依據「判教」體系,或者依據傳法的統緒,或者反映本宗派主張的理論著作,而且基本是闡釋佛教經論的形式出現。

我們心中心法就是依經傳,依大藏經樓所藏的《佛心經品亦通大隨求陀羅尼》這本經,所以稱為心中心法,但是我們宗,還是稱為印心宗。心中心法,是我們修的方法,但是我們宗,還是印心為宗,叫印心宗。這些話都是祖師大德定下來的,大家看了二祖襄陸公、母音老人、大愚祖師的講法,文字上面都有一定的記載,我就不詳細說。

從五祖弘忍創立的「東山法門」提倡以坐禪觀心為核心的內容的。按照佛教宗派的特徵,他們也利用佛經來傳播思想。道信與弘忍在說法中常常引用經論為典據。所以我們常常說法的時候,說到關鍵的有些問題的,不用自己的語言說。自己的語言說有兩個問題不好,一個別人不信,你的話沒有憑證,儘管理解了佛法,不是用經文的語言說,容易使大家起懷疑心,所以我們要引用經論為典據。

所以我們修大乘佛法,今後要發大菩提心,發大願心,就是廣度眾生。廣度眾生有幾種方法,一個是身布施,一個廣演說佛法。廣演說佛法的時候,一個要敢說,,不要說,我們剛剛修的時候,很多人不敢說,舉步維艱,生怕說錯。不要緊,因為我們的發願心要正確。第二個,我們前面說的,學著說。學祖師大德的語言,說祖師大德的文章。第二個,我們依經文說。開始,大家不要怕說。大家都知道凈宗的凈空大師,他在他老師那裡學佛法的時候,老師就讓他說,說佛法,講經,一邊講一邊校正,講到後邊都正確了。那麼,你就可以畢業了。所以大家不要怕說。要出來說,大膽地說。但是說,要有憑證,不要自創一個佛法出來,自創一個理論出來。所以要依據經文說。你要講佛法,首先要了解佛法,你要傳佛法,要了解自己的宗下,依據自己的宗下說。這個叫三句不離宗下,一句不能離佛法。

我懇切地希望大家都出來,都廣傳佛法,不但自己把自己的心燈照亮,而且用自己的心燈,照亮別人的心燈。使自己和世界的心和大眾的心一樣普照,這就是世界的大同,心心相映,一片燦爛光明,這就是我們大乘佛法的要求。所以我懇切地希望大家全部出來,說佛法,講佛法。

所以禪宗以前講佛法,都是藉助達摩所說的「藉教悟宗」實際就是宣揚自己一派的觀點,而依據自己的理解解釋佛。這個理解分兩種,一個是在事上理解,就是我們平常日常修行中守五戒得到的東西;一個叫理論上面去,這叫理解兩個字。理解不是說你看了文字上理解,不行。所以我們,一個方面要注重理論的學習,佛法理論學習,沒有正確的佛法理論指導,你就是瞎子騎象,不行。第二個,我們光有理論也不行,我們要實修,在修持上證悟,證悟理論方面的東西。再和理和事上結合,那才是我們自己的東西。所以我們要根據自己的理解,這個理解是這樣的解釋。

後來禪宗又自稱得「佛意」,實際上又是以自己的修行來解釋佛意,佛教的意思。「東山法門」通過這種形式,把佛教境、行、果三門繁難的修持,簡化為「守心」、「安心」的模式;三藏十二部經複雜的義理論證,則被「一心」所概括。所以三藏十二部經,各種修持方法很多,那麼你今天修修,明天修修,你光一世人身,十世人身,百世人身也不行。所以我們在得到一個法以後,我們首先要有正確的認識,認為這個法就是修行,和我有緣,那我們一門深入,堅持修行下去,到時必有證悟。這是可以肯定地和你說。不是我肯定,這是三世諸佛都為它肯定。

所以整個的佛法,一切講什麼,就是講一心。這個一心的修持方法,不是佛所說的,這是法所確定的。佛所說的,都是根據自然的原則,其實這個法就是隨順眾生意思,本來具有的,佛是發現者,總結者。把這個本質的東西,說給大家聽。如法修行。所以「一心」就是佛法整個的概括。我們講修心中心法,心念耳聞,心念耳聞就是一心修持。我們修凈土的也要做到心念耳聞,一心修持,到一心不亂,彼佛現前。你如果亂一心,佛絕不現前。所以都是講一心。所以在五祖弘忍,東山法門,它獨闢蹊徑,樹立起全新的學風與宗風,推動徹底佛教變革的潮流。

任何事情,只有與時代相結合,才能得以推進。所以在特定的情況下,我們特定地運用。隨順,就是這樣的意思。打個比方講,文化大革命時候,你硬要傳法,他不消滅你,槍斃你才怪。那我們一方面要隱修,第二個我們要秘密地傳法。所以這就是運用自如。要根據時代的條件說話。

禪宗從初祖達摩到三祖,一直行頭陀行,一衣一缽,自由修行。那時候禪宗都是行頭陀,居無定所,到處掛單巡遊,沒有定居一處。但是這種情況到了四祖道信、五祖弘忍時代,發生了改變。四祖道信在黃梅雙峰山居住三十餘年,據說弟子聚集多達五百多人。五祖又在東山二十餘年,弟子多達七百多。這兩代禪宗弟子定居一處,集體生活,實行生產自給自足,豐衣足食。把日常生活和生產勞動都當做禪的修行,過著一種農禪的生活。另外由於定居,禪宗在經濟上獲得了獨立,過著農禪的生活。

因此在後來唐代出現滅佛運動的時候,禪宗沒有受到影響。為什麼沒有受到影響?一,它不依據別人,依據於自己,這個叫農禪生活,小農經濟自給自足的地步。像我們九華山,在文革的時候,很多寺廟都受到了衝擊,很多寺廟的僧侶都還俗,但是他不離九華山。為什麼不離九華山?不還俗不行啊,他們要斗你啊。他們就還俗,在自己家裡造了個寺廟,豐衣足食,自己種田自己吃。這個九華山道場得以今天的興旺,都是這些大德含辛茹苦,這樣守持下來的。很多清凈的地方,沒有受到破壞。

九華山當年百歲宮法師,當年在上海的時候,也很倒霉,那時候流露到上海。也和少林寺的海登法師一樣的,也很辛苦。生活也沒有依落,到處行禪。海登法師,到處練練梅花樁、童子功、二指禪。不是一指禪,我沒看他做過一指禪。那時候也經常到我這裡來,到我家來。我們小時候,也比較好接待僧侶。反正到那裡,有稀飯就吃稀飯,有什麼吃什麼,就是這樣。當年百歲宮果老法師也在上海,後來我也去看過他,現在圓寂了。當時都提倡的自己勞動的過程。

所以後來,禪宗沒受到滅佛運動的影響,影響最小。其他宗派因為受到政權的排擠無法立足時,天下的僧侶也就大量地集中到了禪宗寺廟。

禪宗在提倡生產勞動的同時,又可以把參禪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既實現了生活上的自力更生,又不耽誤修行,這是禪宗對中國佛教的一種貢獻。更長遠的意義就是墾荒耕種,自己解決吃飯問題,也就解決了參禪的傳播問題。

其實我們很多居士,在家修行,其實也是一樣。既解決了生活上的問題,也有一個寧靜的家庭,寧靜的寺院,在修行佛法。所以我們居士修行,比一般的修行人難,難在什麼地方?一方面我們要為世俗所困,衣食住行為世俗所困;第二個方面,我們能排除一切雜念,堅持修行,大家都是大根基。不要輕視自己,不要看到僧侶就拜。其實我們都是大根基啊。我們拜僧侶就是表示法的存在。我們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僧在就是表示法的存在,所以我們是在拜法。其實我們大家都是大法師,都是大根基,都是大種性,所以大家不要小瞧自己。能在眾多芸芸眾生中自己信仰佛法,堅持苦修。所以大家不要小瞧自己,千萬不要小瞧了自己。大家都不是一世二世修行佛法的,大家首先要珍惜自己。

禪宗從五祖弘忍生產勞動和禪相結合,我們不是也是勞動和禪相結合嗎?我們一邊要工作,做工人的要上班,做農民的要種田,做公務員的要為國家服務利益,然後在空餘的時間來再修行佛法。這不是和「禪和勞動相結合」是一樣的嗎?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道信,從禪宗達摩、慧可都沒有廣博地傳播,一直到四祖道信才開始系統地傳播,這是為什原因呢?在湖北黃梅雙峰山大弘禪宗,那時候弟子多達五百多人。這個東林寺禪宗也到了七百多人。

但是慧能,禪門的五家都是源於慧能的法系,實質上這個禪門。我們講慧能,講到慧能了。

弘忍門下的十大弟子。五祖弘忍會下的徒眾極多。十弟子的傳說不一,一般有「一代一人」說與「多頭弘化」說的對立。我看的《楞伽師資記》和《歷代法寶記》記載有十一個人,《景德傳燈錄》所記載的有十三人,宗密的《圓覺經大疏鈔》及《禪門師資承襲圖》記載有十六人。我們還是從十大弟子說。

一般說法就有慧能,印宗在廣東,還有神秀在長安、洛陽、荊州,玄賾、玄約和道俊都在湖北,智詵在江蘇,義方、僧達在浙江,法照在安徽,慧明在江西,各化一方,把東山法門傳播到全國去。

所以我們講禪宗不一定是從六祖以下開始的。其實這個弘忍門下十大弟子,都是在傳播。而我們禪宗為什麼就獨立慧能為一支呢?因為衣缽所傳授。我們講禪的源流,就是從支脈上傳播下去。

還有人問,什麼叫「楞伽師」?《楞伽師資記》中記載,禪宗楞伽禪八代傳承,前面我們不說,菩提達摩,一直到慧可、僧璨、道信、弘忍、一直到神秀、老安,普寂,都是北宗的系統。南宗就是我們講六祖慧能。講楞伽師的傳授系統。

剛剛講神秀和六祖慧能,其實就是從弘忍開始,把宗派分為一宗兩派。這稱為南北燈,分為南北兩個燈。

神秀和慧能這兩首偈子大家都知道,我就不想說,不展開。我就先從神秀開始講。我們修持佛法,其實神秀也蠻冤枉的(這是我個人認為)。先從神秀講,因為神秀後面講得不多,後面講慧能一派。

神秀其實是把戒行和禪持合二為一的。禪宗北派的開創者神秀法師早年博覽經書,五十歲時,到黃梅東山寺參見五祖弘忍,從事打柴挑水等勞役以求法,學法學了六年。不是說六祖到了山上就是舂米。其實神秀,到了山上,也是打柴挑水,勞役以求佛法,學法學了六年。

五祖弘忍圓寂以後,神秀繼承了禪宗歷來的作風,不立文字,進一步明確和強調了心的重要性。「特奉『楞伽』,遞為心要」,被楞伽宗立為第七祖,楞伽宗並重「般若」,而提倡一行三昧。神秀擴大它的方便,涉及多種經論。相傳有五方便法門,總彰佛體門、開智慧門、顯不思議解脫門、明諸法正性門、見不異門,這五門各依經論、溝通其意。他將道信禪定的念佛觀,與修善斷惡聯繫起來,作為修禪的一個有機部分。所以在戒行和禪思上,神秀採用的仍然是念佛凈心的方法。神秀將向外求佛轉變為觀心自照,與道信所稱的念佛,在認識和實踐上又有了差異。但是神秀的禪法,與南宗相比較,還是顯得過多執著於修持過程中的種種方便手段了。

我講,神秀的漸修法門,其實也沒有錯。法法是平等的,不能說「六祖慧能的當下見性就是神通妙用,漸修法門就不是。」其實都是一樣的。既然講法法平等,那漸修法門和頓悟法門是一樣的。是根基不同而已,你是大根基的人,你就要頓悟法門。六祖慧能他為什麼聽一句金剛經就能頓悟,那麼很多人是不是聽了金剛經,讀了金剛經都能頓悟呢?不是!那麼,這些不能頓悟了,就不修了嗎?不是這個道理。所以大家要了解這個問題,不是神秀不好,六祖慧能特別厲害,不是這個意思。法與法的不同,是修持方法的不同,是因緣的不同。其實法本來是平等的,沒有兩樣,沒有高下。所以大家把這個問題,一定要搞清楚。為什麼我把神秀禪宗戒行和禪持合二為一的東西講一下,目的就這樣的目的。

那麼神秀禪學主要思想是什麼?我和大家介紹一下。神秀在傳法過程中,也受到帝王的尊崇,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在禪門中具有崇高的威望與地位。也是當初禪門一個傑出的代表。

神秀的禪學思想主要是本覺凈心與離念本體,神秀以體用相即來概括他的本體論思想,其體用相即的本體論思想是指導他修行實踐的基本原理。他堅持染凈各別的二元論,因而無論是在心性本體論、修行方法還是終極境界論上都與慧能南宗徹底堅持性空不二的般若直觀不同,從而表現出宗教理性主義的色彩。神秀說:「心者,萬法之根本也。一切諸法,唯心所生,若能了心,萬行具備。」他認為心是人的一切活動的根本,是修行實踐的關鍵。神秀將心分為凈心和染心兩種心的思想。他說:「心是眾善之源,心是萬惡之主。涅槃常樂,由自心生,三界輪迴,亦從心起。」

《楞伽師資記》記載:「則天大聖(武則天皇后)問神秀禪師曰:『所傳之法,誰家宗旨?』答曰:『東山法門。』武則天問:『你依何為典據呢?』他曰:『《文殊說般若經》一行三昧。」所以我說,神秀所傳的法,不是佛法嗎,他也是佛法。他有證有據。這個法法平等,不是我們講禪宗,就是六祖,神秀不是,其實神秀也是,他講的沒有錯。這個是法法平等的道理。

所以我們講「北宗禪」,主要是由神秀為主要代表的一派禪學。神秀及其弟子普寂、義福於長安、洛陽為中心弘傳的禪法,由於主要活動於北方嵩山、洛陽地區,所以稱為「北宗」。

「北宗禪」忠實地繼承了道信和弘忍的「東山法門」,弘忍曾經說過「東山法門,盡在秀也。」當時神秀有「兩京之間皆宗神秀」的說法,說明他功德還不得了,當時大家(有四個字聽不清。所以當時的北宗勢力也比南宗要強。

「北宗禪」的頓悟以漸修為前提。「猶如伐木,片片漸砍,一時頓倒」;又如遠赴都城,「步步漸行,一日頓到。」「北宗禪」認為禪學應當是長期修持後的恍然大悟,是「以定發慧」。定,就是專註、身心一體,順視線向下凝望,把精神集中到內部,或者在外部游弋,定住心力。經過認真地實踐冥想,達到離念之境。

神秀創立的禪法在半個多世紀內影響極為廣泛。後由於南宗的興盛,北宗日漸衰落,其門庭也日見寂寞,傳了幾代後北宗法脈就此斷絕。其實我們講「北宗的法脈斷絕了」,這個話我認為不徹底。其實我們現在講修行佛法,大多是從漸行上修。以前讀(經名聽不清),「理屬頓悟,事在漸修」。所以我們修佛法,就是明心見性,理下頓悟,修行的時候,要漸漸地修行。因為大根基的人太少了。你說一下子頓悟,一下子見性,有多少人呢?我看不見得有多少人得道。最近好像聽說有一個群說,誰誰誰明心見性了,誰誰誰明心見性了。其實大家都在吹牛啊,誰見性了誰在說呢?說見性,一說就沒有。這些都是搞妖言惑眾,千萬大家不要迷信這些東西。說自己見性的,都是沒有見性。大家千萬注意這個事情,不要相信這些東西。修了多少座見性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不是大根基的人,你做不到。那麼,天下有多少大根基的人呢?

大家千萬要注意這些事情啊。所有的般若法門,就是開我們的智慧。你智慧不生,絕對不能見性。般若是什麼?佛法之母。離開般若,一無是處。

大家學佛法,首先要增長智慧,增長自己的般若心。天下沒有這樣的便宜的事情。所以我為什麼把神秀的北宗禪拿出來重點講一講,所以就是「理屬頓悟,事在漸修」。唉,這事上的難除,因為我們的種子田裡面,八識裡面,隱藏著多少劫的習氣,哪裡一下子頓除呢?雖然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在理論上的事情。我是能知,在般若上知,那不是見性。有些群裡面這樣妖言惑眾,大家千萬要提高警惕。

一切善良的人們啊,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本來講誰見性,誰見性,就是錯。見性了,誰能說呢?老人一生傳佛法,有人問:「你見性了嗎?」老人都一笑,從來不說自己見性。說自己見性都是假的,說別人見性,也是錯的。見性是自己知道,自證自了的事情,別人沒法知道。所以這句話都不要說。這些東西是妖言惑眾,大家千萬要注意這些問題,不要上當受騙。學習佛法理論,首先要開智慧,要證悟自性,所以大家千萬注意這個問題。我今天不廣開說。這句話說了本來不好,但是這些我要出來說。出來說這些話,說誰見性。心中心群裡面,你看達照法師,他自己說過自己見性嗎?他肯定不會說自己見性。齊志軍他說自己見性了嗎?他也不會說自己見性。所以大家千萬要注意這些問題。

一個說別人見性了,你能見到人家見性嗎?他不懂啊。大家千萬要注意這些事情。今天不廣開說。前兩天有人問我這些問題,我這樣講一下這個問題。見性不見性只有自己知道,別人是不能了知的。佛與佛相通,不能以現量來度聖量的事情。你還是個凡夫俗子,怎麼知道天上的東西呢?見不到的,這都是猜想。善良的人們要特別引起警惕。

剛剛我們講了北宗禪,還有一個講南宗禪。北宗禪是什麼意思?以神秀為代表的。南宗禪、北宗禪是相對稱的。慧能在江南布化傳法,所以叫南宗禪。禪宗從五祖弘忍處,分為慧能和神秀兩支。神秀在北方傳承,慧能在南方傳承。所以有「南能北秀」的說法。

南宗禪的禪風,完全擺脫之前的佛法學說,它不拘束於名相,也不滯於言句,提倡修證不二、迷悟一如;稱自己本覺之妙心乃本成本明,並不存在真實的煩惱妄念,所以倡導「一超直入如來地」的頓悟學說,又稱祖師禪。「南宗禪」到後來極盛,後來,我們會講到神會。其實開始,南宗禪也不是什麼極盛。分化出五家七宗的分派,所以一般尊南宗之禪為正宗,慧能為禪宗第六祖。

南宗禪,主張「明心見性」、「直指人心」、「頓悟成佛」。南宗的頓悟,認為只要消除妄念、性體無生,則立刻成佛。話是這樣講,真要消除妄念,你能消除得了嗎?試問大家消除得了嗎?妄念能不能消除?你一時能消除,長時間是不能消除。你在平常日常生活中,你時時觀照,觀照到一定程度能消除。你在睡夢中,能消除嗎?你做得了主嗎?一定不能做主。所以修習佛法,是個長時間的事情。不是說你見性,見性了怎麼樣呢?不怎麼樣。所以,見性才是剛剛正修的時候。你能認識門頭三尺光,就是見性,很簡單的事情,沒有那麼複雜。關鍵是了悟自己的般若之光、了悟自己的般若之性,打開智慧,打開自己的本來。智慧不打開,你不會見性。所以不要聽人家瞎說。

所以講頓悟成佛,是南宗的頓悟。慧能的弟子神會比喻這種頓悟為「利劍斬束絲」。他舉了給例子說:「譬如一縷之絲,其數無量,若合為一繩,置於木上,利劍一斬,一時俱斷。絲數雖多,不勝一劍。發菩提心,亦復如是。」因為煩惱妄念可以「一時俱斷」,所以剎那之間成佛就是完全有可能的。但剎那間的成佛,是理悟的成佛,不是我們真正的功夫做到。功夫做不到不行的。所以,到臨命終時,四大分離,你不能被它所縛,被它所縛,你做不到。所以平時還是要綿密地修行。

講了這些事情,我們講兩段公案。這兩段公案,是和慧能六祖相關的。講兩首偈子。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個大家都知道的。那麼我講的這個「米熟未篩」的故事。有一天夜間,五祖悄悄地來磨坊,問慧能「米熟了沒有啊」慧能當時說:「熟了,只是沒有篩。」五祖便以杖三擊其碓而去,慧能會意。於是就在三更來到五祖屋下,五祖再一次為他說金剛經,說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一句。慧能當下徹悟,一切萬法不離自性。於是五祖就給慧能付衣法,並念偈子「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無情既無種,無性亦無生。」

慧能得到衣缽後,星夜準備南下廣州。一位名叫陳惠明的禪者,為了求法,匆匆趕來,懇請慧能接引,慧能對他說:「你既是為求法而來,就應該拋棄一切外緣,斷去一切思念,我才能為你說法。」慧能又說了:「你不要想到善與惡,只思你的本來面目是什麼?」也就叫「不思善,不思惡,你的本來面目是什麼?」聽聞之下,惠明當下大悟。並讓慧能多開導一下,慧能說到:「我能說出來的,已非彼密。你若能反觀自己,彼密就藏在你的心中。」惠明聽後,感激地說到,「我在黃梅大師處參學已久,也不知自己的本來面目。今天你的指點,使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現在才明白自己的本來面目。」

後來六祖慧能,在獵人堆里,潛隱了十多年後出來。一天,慧能來到廣州的法性寺,印宗法師正在講涅槃經。當時因風吹幡動,引起了兩個僧人的爭論。一個人說幡在動,一個人說風在動。於是爭論不休。慧能走來,進來以後,一語道到:「不是風動,不是幡動,是仁者心動。」眾僧駭然。印宗於是知道他是五祖傳人,請他上席就坐,合掌道:「在下講經,猶如瓦礫,而聽你講經,卻如真金一般。」你看,以前的印宗法師多麼謙虛。所以告訴眾僧說:「我只是個凡夫,今日得遇肉身菩薩。」所以就把「仁者心動」這個從心的根本講了出來。

再講「卧輪無伎倆」。卧輪禪師自認自己已經開悟了,便做了一首偈子:「卧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慧能聽後,對徒弟說,這首偈沒有真正明白佛法的真義,如果依據這首偈來修行,就死掉了。他認為自己見性開悟了。所以說,對境心不起,認為這是功夫好,這是錯誤的。所以我們修道成佛,是成活佛,不是死在那裡,變成金木土石。那樣是不能度生的,也沒有一點價值。所以我們修禪法,修佛法,都是活潑潑的。如果你死了,不動,那不是我們大乘所為。所以,我們修道成佛,是成活佛,而不是死在那裡了。所以大家貪心成佛,以為有個佛可得,那是大錯特錯。

我們本來就是佛,只是為無明所障。去除無明,照亮心靈明燈,打開智慧,那是活潑潑的,就是活潑潑的佛。所以,六祖也做了一首偈子:「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思想就是我們妙用,不知道。沒有思想,和石塊土木,有什麼區別呢?這個思想,把我們的妙用都斷了,不行的。所以,思想就是我們的妙用。)。對境心數起,菩提怎麼長。」所以徒弟請禪師開示,六祖禪師詳細地解釋道,所謂的伎倆,就是功夫。心有所住,不空蕩,住在功夫上了。

所以這就是法執,不行的。思想用,不做斷,斷了就不能起作用了。假如斷除了思想,就像木石一般,那還有什麼用呢?所以凡是一念不生,同樣無用。所以我說:『對境心數起』。比如我們說法,也就是起心,也就是要動念。聽法,也不能不起心動念。所以起心動念而不著相,等於沒有起心動念。菩提是妙明真心啊。不增不減,不生不滅。就是修成果地佛,也沒有增加一分,也沒有增長一寸。所以大家注意這個問題。

所以這個,要不動不動,什麼都不動,什麼都沒有。那是錯誤的。我們的思想是活活潑潑的。我們的思想就是我們的妙用,我們的功夫,就是我們的妙用。不會妙用,就不會修佛法。那是榆樹疙瘩。大家切記這些問題。所以大家修持佛法,一個要靈活妙用。佛法是為我所用的。不是我修了佛法,我不動,我變成死人,那是錯的。那不是真修習佛法的人。所以大家千萬要注意這些問題。

今天,把南北宗的問題和大家講了一下,下一講,我們就講菏澤宗。因為講菏澤宗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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