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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對決:釋迦摩尼大戰耶穌基督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b0b8f00100kclu.html 1照理說,全球宗教PK戰「打」到現在應該可以宣告「閉幕」了。接下去我要做的,就是對慘烈的淘汰賽中唯一的倖存者——基督教進行深入剖析。然而在用「絕對估值法」對基督教進行全方位掃描之前,我還想再來談談佛教和基督教的異同。 中國人的信仰 有人說,上面你不已經在對印度諸教的分析中把佛教一同OUT了嗎?不是已經得出了「基督教勝出」的結論了嗎?怎麼這會兒又要回頭再讓釋迦摩尼大戰耶穌基督呢?原因很簡單,對中國人來說,在為人處世的準則和世俗價值觀方面,儒家的影響無疑是最致命的,但如果上升到宗教層面,則佛教的影響遠遠超過了儒道兩家的總和。正如我上文說的,儒家並沒有一套完整的形而上的宗教體系,根本無法滿足中國人對宗教的需求。而道家雖然發展成了一套比較完整的宗教體系,它在與佛教長期的競爭中始終處於下風。因為與道教相比,佛教有一套非常精美的看起來更加完善的形而上的教義體系,而且有一套比道教宮觀制度系統得多的寺廟制度,以及比道教宮觀戒律嚴格得多的佛教寺廟戒律。佛教深邃的哲學內涵讓中國的知識分子感覺很「靠譜」,而佛教相對容易而系統的信仰修鍊體系又讓中國的普通老百姓覺得很「靠譜」。說的通俗點,佛教提供了一套比道教看起來更「靠譜」的從現實的「痛苦」及「無常」中得救解脫的方法。用馮侖的話說,不管什麼宗教,核心都是提出了一整套管理慾望的辦法,而佛教倡導仁慈不自私,否定世俗世界的種種繁華和誘惑,教人通過苦修來達成自我剋制並最終實現壓抑一切內心罪惡的慾望的終極生命狀態,正所謂「無欲則剛」,而能達到這種完全「無欲」的境界就稱得上是佛了。看上去挺「靠譜」的人生觀和世界觀體系,加上佛教所強調的「放下執念」的教義使之能夠適應不同民族、國家和文化背景的人的特定精神需要。在中國,佛教更是成功實現了與土生土長的儒道兩家思想「和而不同」的外來宗教本土化的「華麗轉身」。因此隨著佛教在中國人信仰層面的逐漸上位,道教則相應的逐漸降格,到了宋元以後,就成了書符念咒,遂鬼驅魔的玩樣兒。因此對普通的中國人——更準確的說是漢人來說,在基督教傳入中國以前,他們一般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壓根說出個明確的宗教信仰來,即儒道釋「三教合一」,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信哪家;另一種就是自認為是純正的佛教徒,儘管他們所信的佛教中早已不自覺的參入了許多其他宗教的元素。這是因為東方的儒道釋三大宗教,都屬於自然宗教,都很強調「和諧」,不會對其他宗教有很強的排斥和敵視。這和中東的天啟宗教(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摩尼教等)有著本質的區別,這也是東方打不起宗教戰爭的原因所在。在中國,我們會看到這種有趣的現象:妻子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為許下某種願而在佛前持齋一月或一年,而她的丈夫則是一個儒家的學者,但卻能對妻子的行為表示理解和寬容。然而在西方,我們根本無法想像丈夫是基督徒,而妻子是穆斯林的家庭是什麼樣的。在《西遊記》中,「三教合一」的理念中演繹得極其生動而自然。眾所周知,《西遊記》取材於唐代高僧玄奘去天竺(印度)取佛經的故事。這顯然是個佛教故事。但在吳承恩的筆下,這個佛教故事裡不但有如來佛祖、四大菩薩、阿難迦葉等佛教系統中的「原班人馬」,還請來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等原屬於道教系統的角色,另外還有大量佛教來到中國之前就在中國民間流傳著的各種神祗,比如王母娘娘、哪吒、二郎神、福祿壽三星、東海龍王、土地公等等各種角色,他們大多出自中國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山海經》、《封神演義》等神話故事,然而最後都被本土化後的佛教「和諧」了。事實上,在中國人的印象中,神、仙、妖、魔、鬼、怪的概念是混雜在一起的。中國人講到宗教時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各路神仙保佑」,因為中國人在信仰上不得不面對來自上古神話傳說、原始自然神崇拜、祖先崇拜以及道教和佛教中的眾多神祗,每個神祗的來歷和能力都不一樣,中國人壓根搞不清也不高興去搞清楚到底哪個是真神。儘管從辭源上說,「神」的概念是屬於儒教的,「仙」的概念是屬於道教的,只有「佛」的概念才是屬於佛教的,但中國人不管,反正你們都很厲害,我一個都不敢得罪。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把所有的神仙佛都集中起來大戰五百回合,看看誰的法力更高強。因此今天有很多沒有特定宗教信仰卻又在尋找信仰的中國人會想到「如果佛祖跟耶穌打架,誰會贏」之類的荒誕問題,當然還有一些「博學之士」會想出「上帝、耶穌、耶和華、安拉、奧丁、宙斯、蓋亞、撒旦、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如來佛、盤古、女媧誰最厲害」之類的雷人問題。說到底,在我們所生活的這個自古缺乏明確宗教信仰意識的國度里,老百姓不自覺地把各種宗教概念全部塞入了他們能接觸到的相對最「靠譜」的佛教這個大熔爐中,當一個中國的年輕人被「你說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我們死也要在一起」,「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希望可以感動上天」這樣的歌詞所感動的時候,他已經無意識的成為了一個佛的信徒——佛教靈魂轉世的理念早已植入了除了少數基督徒和穆斯林以外的絕大多數中國人的靈魂深處。 正源於此,我不得不再次請釋迦摩尼佛出來與耶穌基督「大戰」三百回合。如果不讓佛教和基督教正面對抗一下,無論是我還是任何一個沒有從小受到過基督教文化熏陶的中國人都很難完全匍匐在上帝的容光之下。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在無神論者的眼中,宗教似乎都是大同小異的,因為所有的宗教都是勸人為善的。粗看上去,佛教和基督教也的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佛教說要戒酒肉;基督教說饕餮(貪食)是罪。佛教說要戒女色;基督教說姦淫是罪。佛教說要放下仇恨,冤冤相報何時了,地藏王菩薩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基督教說暴怒(憤怒)是罪,耶穌說:「如果一個人打了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也讓他打」(我不被你打,我被誰打)。佛教說人的本性是潔凈的,只是在現世中染上了污垢;基督教說亞當夏娃最初也是沒有罪性的,只是偷吃了善惡樹上的果子,造成了原罪。佛教說「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見萬物皆是佛」,基督教說「天國在你心中」。佛教說,佛祖為了解脫世人的苦難,自己受盡人間苦難的折磨,最後覺悟升天;基督教說,耶穌為了拯救全人類,被釘死在十字架上,最後復活升天。然而事實上,佛教和基督教是有本質區別的。真正了解佛教的人可能都有一種感覺,佛教更像是哲學而非宗教。尤其是釋迦摩尼所創立的原始佛教,並沒有怎麼談到這個世界是怎麼來的,要到哪裡去,世界是由什麼構成的之類的問題。釋迦摩尼沒有說自己是神,也不認為世界上有神,他只是說自己是已經覺悟的人。他不關心世界本身如何,他只關心人的內心(意識)如何看待這個世界。所以說,釋迦摩尼最初所悟到的並不是神,而是人如何看待這個世界才能獲得內心的平靜和解脫,這本質上是一套心理學上的自律理論。因此釋迦摩尼的思想其實是一種無神論的思想——這集中表現在佛教的三個基本觀點:空觀、唯心觀和無常觀。佛教認為現實世界的一切都是虛妄的,都是空的。《般若波羅密多心經》中有一句中國人耳熟能詳的名言是對空觀最經典的闡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裡的「色」不是好色、色情的意思,而是指的人世間一切有形的物質,通俗的說就是「花花世界」。佛教修鍊的核心要義就是把人心中的「色」去除掉,變回到「空」的狀態,所以出家人要做到六根清凈,四大皆空。《金剛經》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禪宗六祖慧能法師有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就是空觀。佛教還認為相由心生,意識第一性,物質第二性,你眼睛睜開了,看到它了,它就存在了,眼睛閉起來了,看不到它了,它就不存在了。六祖又曰:「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外界的一切變化都源自你內心的變化,控制了內心也就控制了世界。這就是唯心觀。在唯物論環境下長大的人可能會覺得空觀和唯心觀非常扯淡,現實世界中那麼多東西不是明擺著的嗎?不是眼能見,手能摸,嘴能嘗的嗎?怎麼可能一切都是空的呢?怎麼可能你看見了它就是存在的,你眼睛比起來它就不存在了呢?客觀世界的存在怎麼能用你的主觀感受來否定呢?然而與深邃的佛學相比,唯物主義顯然只看到了事物的表象,是一種極其淺薄的認識論——但正因為它簡單易理解,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簇擁。事實上,仔細看過我第六章中關於量子力學知識的朋友可能已經能感受到佛教所說的空觀和唯心觀並不是那麼扯淡的事。因為量子力學的研究表明,物質分解到最後的確是空,而人對事物的觀察本身的確會改變事物的形態。這也是眼下各大寺院僧人在傳播佛法的時候用的最多的科學抓手。既然一切都是空,那這個世界的運行法則到底是什麼呢?佛教說是「無常」。所謂「諸行無常」,就是說整個宇宙中一切的一切,每時每刻都是不斷變化,沒有永恆不變的東西,沒有永遠不變的規律可循,宇宙的成住壞空,人的生老病死,都是無常的現象,都是無常的一部分。比如《聖鬥士星矢》中,佛祖回答沙加說:「沙加,你忘了嗎?死也是無常的一種。」又如《大話西遊》中,羅家英扮演的唐僧對周星馳扮演的至尊寶說:「生又何哀,死又何苦,等你明白了捨生取義,你自然會回來跟我唱這首歌的!南無阿彌陀佛!」因為在佛教看來,人本來就是天的一部分,人和天本來就是一體的,人一切的痛苦都源於無法與天相合,所以生還是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達到物我兩忘,天人合一,即進入「大自在」的狀態。所以說,既然佛教認為這個世界本身就是空的,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不變的規律可循,那就沒有造物主和受造之物的區別了,這是一元論的世界觀,自然是一種無神論的世界觀——因為沒有人和神的區別。如果一定要分人和神,那麼就是人也可以成神,神也可以成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關鍵看你的心怎麼變,所以釋迦摩尼的心覺悟了,他就成了神(佛陀)。之所有我們後來看到的很多佛教思想有這個神那個神,這個佛那個佛,這個菩薩那個菩薩,這個天王那個天王,都是後人逐漸把釋迦摩尼的哲學思想加工成一個系統的宗教體系的產物。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而根據空觀、唯心觀和無常觀,佛教得出的結論當然是否定現實世界,認為現世的一切都是骯髒的,而人本來是天的一部分,所以人的本質是純潔的(質本潔來還潔去),人在現世中受到種種慾望的纏繞,把人的心給弄髒了,無法重新和天相合了。所以人的靈魂就永遠在生生死死之間輪迴往複,投胎轉世,卻永遠找不到歸宿。那怎樣才能解脫呢?佛教認為這個世界是有因果報應的,這輩子多做善事,下輩子就投好胎,這輩子多做惡事,下輩子就投壞胎。沙加有一個絕招,叫「六道輪迴」(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就是說根據你前世積的德或者作的孽,上天會判定你來世投胎到哪個道里去。像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都是極其恐怖的。佛教以此來規勸(恐嚇)人多做善事,多積德,好讓自己下輩子去好一點的道里混,如果這輩子作惡實在太多,那下輩子只能去「無間道」里混了。看過《無間道》的朋友都知道這是佛教用語,意思是「無間地獄」(舊譯「阿鼻地獄」),是佛經故事中八大地獄中最苦的一個,也是民間所謂十八層地獄中最底下那一層,打入這層地獄的人將永世不得翻生,並要經受「無間折磨」,即「時無間」:無時無刻不受罪;「空無間」:從頭到腳都受罪;「罪器無間」:各式各樣刑具無所不用;「平等無間」:用刑不論男女均無照顧;「生死無間」:重複死去無數回還得繼續用刑。有人說基督教的上帝很殘忍:怎麼人家不信你就要把人家打入地獄呢?其實與佛教所描繪的無間地獄的慘狀相比,基督教的地獄還算比較「厚道」啦,呵呵。不過佛教最牛的地方在這裡:佛教認為生命的不斷輪迴本身就是一種苦難(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就算輪迴到了天道依然沒有和天相合。如何才能重新天人合一呢?佛教給出的答案是:人要通過各種行修來把這些慾念完全隔離,就可以超脫生死輪迴,最後到達一種至高境界——涅磐,即無生無死、無物無我、天人合一的永恆境界!由此可見,佛教教義的核心可以歸納為「三法印」和「四聖諦」。「三法印」即「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四聖諦」即人生是一場苦難(苦諦),痛苦的原因在於人受到貪、嗔、痴三毒為代表的各種慾念的困擾(集諦),因此必須消滅慾念才能讓心靈重歸空凈(滅諦),而消滅痛苦的根本方法在於涅磐(道諦)。而佛教徒若要修行達到涅槃這一理想境界有八種方法和途徑: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即「八正道」,最後歸結為戒、定、慧三學——話說這和基督徒所遵循的信、望、愛三大德行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也正如基督教內部在如何才能上天堂的神學見解上產生嚴重分歧,因此出現了新教和天主教的決裂,佛教內部也在如何才能正確實踐八正道進而達到涅磐境界的佛學見解上產生分歧,因此佛教才會演化出那麼多的宗派。而佛教在中國發展到今天,被不斷發揚光大並已佔據統治地位的是鳩摩羅什所創的凈土宗。它專修往生阿彌陀佛凈土法門,也就是專心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就搞定了——因為修行容易,所以就被講實惠的中國老百姓接受了。順便說一句,「南無」本是梵文Namas的音譯,這句話原意是「向阿彌陀佛歸命」,這就像基督徒禱告的時候說「我信我主耶穌基督」一樣。然而梵文中的許多語句到中國以後並沒有翻譯成中國人能理解的白話,反而直接音譯成了誰都聽不懂的咒語,真不知道到底該說佛教具有超強的本土化能力,還是說佛教在傳入中國時早已失了原味。 果真無常嗎? 上面我花了很大的篇幅來粗略地闡述了佛教的基本教義。可能你已經看得有些雲里霧裡了。但其實我們只需要抓住兩條主線進行比較就可以了:一條是關於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的解釋,一條是關於人死後去哪裡的解釋。 關於人死後到底是去六道輪迴了還是上天堂或者下地獄了,這個誰都不好說,暫且不做比較。但關於佛教所說的無常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最高真理,卻很值得探討一下。表面上看,這個世界好像真的是無常的,因為一切東西都是那麼的不確定,歷史從來不會重複,未來也沒人能把握,那不就證明無常是真理嗎?但是反過來想,科學發展到現在,已經發現了那麼多的自然規律,這些規律都是客觀存在的,實驗千萬遍結果都是一樣的,儘管就像我上面說的,科學研究到最後會有極限,只能「觀其徼」,科學不可能把世界的絕對真理詮釋出來,但就目前已經發現的這些規律來看,這個世界並不都是無常的。至少在有些地方,我們已經能夠在無常的表象背後發現恆常的實質。和佛教截然相反,基督教是二元論的世界觀,相信有造物主和受造之物的區別。上帝造物也不是一時興起想怎麼造就怎麼造,造完以後也不是想怎麼變就怎麼變,而是有明確規律可循的。如果上帝和人類玩無常遊戲,規律今天這樣明天那樣,今天上帝高興讓地球自西向東轉,明天上帝不高興就讓地球自東向西轉,那別說自然科學不可能發展起來了,人類的生存和繁衍都成問題了。按照基督教的觀點,就算真有無常,那也是有使用限定範圍的:對人來說,未來可能是無常的,但對上帝來說,一切盡在掌握,沒有什麼是無常的;反過來說,上帝以祂的大能原本可以讓世界變得無常,但祂沒有那樣做。在挪亞的時候,由於人類的敗壞,上帝掀起了一場毀滅地球上一切生物的大洪水。在人類看來,這場突如其來的洪水顯然是無法用科學和理性解釋的,顯然是最大的「無常」,但自此以後,上帝和挪亞以彩虹立約,承諾再也不行這種世界性的大神跡了,這樣一來,自然界的規律就被固定了,人也才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去研究上帝創造的規律,進而發展出科學。也就是說,基督教並不像許多人所認為的是唯心主義的,如果是唯心的話又怎麼會去研究神創造的客觀物質世界的規律呢?打開近代科學史我們會發現,大部分學科的奠基人和重大自然規律的發現者都是基督徒,他們研究科學,就是為了通過研究上帝的創造來進一步榮耀上帝。反觀佛教,有幾個佛教徒對推動科學進步起到積極作用的呢?事實上,在否定現世、認為人生是苦難的信仰指導下,佛教徒避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積極投入到對大千世界的研究上呢?但是基督教又是承認靈界的,承認人是有靈性的,所以基督教本質上既不是唯心,也不唯物,而是「唯實」,即「實事求是」,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沒必要去掩蓋和虛構,既承認世界物質的一面,也承認世界精神的一面。2因果律解釋一切? 還是回頭接著分析佛教。按照無常的說法,世界的起源和人類的起源也很難得到讓人信服的解釋。佛教認為世間萬事萬物皆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而且這個因果律是可以超越時空超越生死,連續不斷積累循環的。你這輩子苦難不斷是因為上輩子造孽了,你這輩子多積德下輩子就能過上好日子,這就是所謂的「三世因果報應」理論。在這一理論中,反覆不斷的因果循環好像一個圓,這個圓裡面沒有頭也沒有尾,宇宙中的生命如此,宇宙本身也同樣是「過去無始,未來無終」的,它不用被誰創造,原來就在那裡。佛教稱之為「自性」或「心性」。然而根據宇宙大爆炸理論,宇宙顯然不是永恆不變的,而是有始有終的,今天的宇宙絕不可能憑空產生,爆炸背後必有一個終極的非連續的完全獨立的「因」在起作用。在佛教看來,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由眾因緣條件和合而生起,即「緣起說」,人類的起源同樣如此,他也不用被誰創造,而只是萬物無常運轉中自然形成的。人死後下輩子的靈魂可以轉移到豬狗身上,豬狗死後下輩子的靈魂也可能轉移到人的身上,因此人類也不比其他動物有任何高貴之處。但這依然沒有解釋這些不停轉世中的生命或者說靈魂到底起源何處的問題。從本質上說,佛教的「生命緣起論」和進化論的「隨機誕生論」一樣——只是一種沒有辦法被驗明的假想而已。但它看起來甚至比進化論更不可信,至少進化論可以直面現實世界中生命的多樣性和複雜性,試圖通過對比來找出科學的關於生命起源的解釋,但佛教卻把這一切事實統統迴避了,「緣起說」幾乎等於什麼都沒說。當然,關於無常和恆常的爭議,佛教會做出這樣的解釋:恆常永遠是暫時的,而無常則是終極的。就算從眼下科學研究來看,似乎存在一些恆常的現象,但還是會發現例外的。比如相對論就是牛頓經典力學的「例外」,你又怎麼知道將來不會有新的理論成為相對論的「例外」呢?畢竟科學本身在不斷進步和修正中,眼下的科學並不是終極真理,我們不能拿現今有限的科學真理來否定佛教的無限真理。因此對於宇宙大爆炸的理論,佛教可以做出兩種都能自圓其說的解釋:其一,宇宙大爆炸只是現階段科學水平下所產生的一種理論,是否是事實現在還很難說,誰能保證將來哪一天不會有新的發現推翻大爆炸理論呢?其二,就算宇宙的確是起源於大爆炸,將來也會走向毀滅,那也只是我們所生活著的這個宇宙的情況。釋迦摩尼在《華嚴經》中指出,我們所生活的世界不是世界的全部。一千個我們所生活著的宇宙才被稱為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為中千世界,一千個中千世界為大千世界,而全部世界一共有三千個大千世界!每一個宇宙都和人一樣,有生有死,循環往複,無常運轉。每一「劫」(世界從毀滅到再生的一個周期稱為一「劫」)後就會產生新的宇宙,「劫」的概念完全可以被套在一次宇宙大爆炸所經歷的全過程身上。在這裡,佛教引入了一個多維宇宙或者平行宇宙的概念。在一般的語境中,宇宙和世界是一個概念,都是人類所知的極限,但在佛教這裡,整個世界卻包含了無數個我們所生活的世界(宇宙),即宇宙以外另有宇宙。因此不管我們所生活的這個宇宙到底是永恆不變的還是有始有終的,在佛教這裡都能自圓其說。而它的理論是建立在一個超驗的世界觀基礎上的,因此科學永遠不可能證實或者證偽這種說法。一樣的道理,基督教必須和進化論進行鬥爭,但佛教和進化論卻一點不衝突——儘管進化論者會指責佛教的說法完全是無稽之談,但佛教卻可以完全包容進化論。因為在佛教看來,既然眾生平等,那如果我們的祖先是猴子,那猴子就是人的因,如果我們的祖先是兔子,那兔子就是人的因,總之萬物都有因果。萬事萬物都彼此聯繫,不存在某一事物高於另一事物或某個事物對另一事物的支配關係,所有事物都是宇宙這張大網上的一個結。甚至佛教還能接受基督教所說的人類來自塵土的說法——事實上,從化學角度看,人體是由碳、氧、氫、氮、硫、磷、鈉、鉀、氯、鈣和鐵等數十種元素組成的,而不管它們在人體內屬於宏量元素還是微量元素,也不論它們直接來自何種食物,其最終來源都是塵土。而人死後不管如何處理屍體,最終也將重新變回塵土的一部分。用上帝對亞當的話說:「你本是塵土,仍要歸於塵土。」(創3:19)只不過在佛教看來,就算人由塵土而來的,那也是自然造化使然,而非上帝創造。總之,在佛教的體系中,不管人是什麼變的都不稀奇,而且佛教壓根不關心這個問題。佛教的著眼點在於:任何動物骨子裡都有佛性,只是在2500年以前的漫長生物史上,一直都還沒有哪個動物或者人類的祖先能夠成佛,直到釋迦牟尼第一個領悟到了佛的真諦,從而超脫了六道輪迴的終極束縛。 越證越錯 哈哈,你是不是越看越迷糊了,感覺搞不清我到底是在幫基督教說話還是幫佛教說話了吧。沒錯,在佛教完全超驗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理論面前,任何基於科學和理性的論證都是無意義的。哪怕我舉出再多的例子來證明佛教的解釋有不合理之處,也只是把一記又一記重拳往海綿上打,所有的力量都被吸收得一乾二淨。事實上,我一直想要尋找「客觀世界的終極真理」,但佛教卻認為這個世界壓根不存在終極真理,因為連真理本身都是在不斷無常變化中的,這正是佛教最奧妙的地方所在——它從來不用去否定別人,但別人也沒有辦法否定它。當我們置身於佛教的語境中再來看待我上面給神設定的四大標準時,就會發現我的一切論證都沒有傷到佛教絲毫。其一,佛教壓根不承認世界上有一個造物主的存在,我論證的大前提就不成立。儘管我用熱力學兩大定律的相悖以及宇宙大爆炸和寒武紀大爆炸等科學發現論證出了造物主的必然存在,但這一切基於科學發現的合理邏輯推理在佛教面前統統被無視了——因為佛教認為科學真理本身不可能達到佛教真理的高度,因此科學發現不可能推翻佛教真理。在這個大前提下,如果科學發現和佛教教義衝突,那直接拿「科學真理低於佛教真理」的帽子一扣就給迴避掉了,如果科學發現恰好和佛教教義相符,那就高舉「拿來主義」大旗,用科學發現來印證佛教說的是真理。事實上,為了吸引現代人,如今不少高僧大德的確在弘揚佛法時會經常拿出量子力學的科學發現來論證佛教說的才是真理,這多少是有些諷刺的。其二,在佛教看來,當我的起心動念想給神設立標準時,或者說,當我腦中冒出了一個通過對比研究來證明哪個宗教崇拜的是真神,哪個宗教崇拜的是假神的想法時,我已經錯了——不管我最後得出什麼結論,都是錯的。因為我越是想要證明基督教是正確的,佛教是錯誤的,那我的「業」不斷增多。佛教所謂的「業」即孽障,指人因罪而負擔的累贅,它驅逼我們繼續做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事,使我們在罪的深淵中愈陷愈深。反過來說,當我有一種強烈的信念驅使我去證明佛教是真理而基督教是歪理邪說的時候,我的「業」同樣也會不斷增加。用《金剛經》的話說,做人的最高境界應該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當我執著於一定要中證明什麼東西的時候,我就已經遠離佛了。 禪的魅力 說到這裡,便想到了在佛教的眾多宗派中,有一派是我非常欣賞的,按照這一派的理念,連我想要通過寫書來給真理做見證的想法本身就已經遠離真理了,而且寫的越多,我離真理越遠。這就是菩提達摩在中國始創的「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禪宗。禪宗是一種否定一切教義的教義,認為言語無用。因為想要釋明超乎人類理解力的無限真理,用某些具體的字句甚至是長篇累牘的書籍都是無用的,人越用被文字限定的言語進行表達,會越加迷惑。因此禪傳達了一種本身避免一切言語及一切邏輯的探究真理的方法。一定程度上說,另一個我特別喜歡的中國哲學家莊子算得上是禪的先驅者,他過:「荃者所以在魚,得魚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莊子很清楚,言語本身不是目的,通過語言來傳達的思想才是目的,領會思想是關鍵,至於語言,呵呵,忘了它吧,它什麼都不是。總之,在禪看來,一切經典著作,一切思維方式,一切邏輯分析,一切僧侶制度,一切神學或者佛學觀點,一切修鍊方法都可以隨風而去了。我們只需要留下一種東西就夠了,那就是用心去感知生命,感受世界,用自己的直覺去領悟你心中的天國,而決不能發動一點點的理性去推論或思考。說實話,禪宗的哲學觀點真是魅力無窮。我覺得在禪宗這高山仰止的大智慧面前,天台宗、華嚴宗之類的還在爭辯是非對錯的佛教宗派簡直就是小兒科。今天不少佛學修為比較高的人往往會選擇禪凈雙修。因為禪宗已經達到的高度是任何一個潛心向佛的人都不能無視的。可按禪宗的說法,不但我不可能讓耶穌基督打敗釋迦摩尼,甚至我這本書本身也應該直接扔進垃圾箱了。因為理性、邏輯、科學、分析、論證之類的東西在禪宗面前簡直就是個屁。既然如此,接下去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放棄證明佛教「對不對」或者「真不真」的執念,而是回頭來問自己:我「能不能」或者「願不願」接受佛教給出的答案。我的回答是:我斷不能接受佛教給出的答案! 靈魂的差異 首先,我斷不能接受人類高貴的靈和動物的魂毫無區別的說法!從平等的適用範圍上說,佛教說眾生平等,表面上看似乎比基督教的人人生而平等的理念更加廣泛,你可以說佛教似乎更加博愛。但請原諒,在我看來,佛教的博愛是一種虛假的博愛。雖然我也愛動物,可難道我對我家狗狗的愛和我對我媽媽的愛是同一種性質的愛嗎?難道人的靈和動物的魂真的沒有區別嗎?難道萬物因果循環真的能夠循環出人類這種高智能動物嗎?難道我們人類這種不但會根據普通動物本能生存,還會追問其存在的終極意義的動物,能夠出現在天地之間,這本身不就是一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嗎?這本身不就是天底下最神奇的一件事嗎?在人類以前,地球上曾經出現過許多霸主,除了眾所周知的恐龍,如今越來越多的化石發現表明,在恐龍之前,地球上還出現過水龍獸、史前豬、恐鳥、史前巨鱷等等許多稱霸地球一時的動物。但這些動物都只是依靠其兇悍的動物本能來稱霸地球,而沒有任何地球霸主像今天的人類一樣,是通過智慧的創造來統治地球的。再強大的蠻力也依然只是蠻力,絕孕育不出智慧;再高級的野蠻依然只是野蠻,絕孕育不出文明!沒有造物主的刻意為之,智慧和文明怎麼可能那麼湊巧就給我們人類碰上了呢?因此很抱歉,我無法接受我們今天生活在地球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從一隻蚊子、一隻蒼蠅或者一隻恐龍轉世過來的說法,也無法接受我們每一個人死後都有可能轉世成一隻豬、一隻狗或者一隻蝴蝶的說法。如果是那樣的話,深藏在我體內的我所最珍視的靈魂實在是太不值錢了!3慾望的本質 其次,我斷不能接受慾望本身是罪惡的說法!佛教否定現實,否定生命的結論是建立在慾望本身是罪惡的假定之上的。然而正如我說金錢本身是中性的,慾望本身也應該是中性的。眾所周知,生產力的進步導致了社會分工的出現,社會分工要求物品的流通和交換,而為了使物品能以最小的成本進行最大範圍的交換,於是貨幣出現了。貨幣的出現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後的必然結果,它對人類文明的進步有極大的貢獻,可由於人無法對心中的貪念進行有效節制,使得人異化成了錢的奴隸,進而引發了人類社會的種種危機。因此有罪的不是錢,有罪的是人心。一樣的道理,如果人沒有食慾,人一定會餓死,如果人沒有性慾,人類一定會絕種。因為如果沒有對食物的慾望,哪怕人的身體已瀕臨死亡,人還是沒有去採集食物的動力,如果沒有對性的慾望,哪怕人類已瀕臨滅絕,人還是沒有去交配的動力。慾望是人類以及一切動物生存的必需品,慾望與生命本身就是孿生兄弟,當慾望之火完全熄滅了,生命之光也將消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根據佛教的說法,緣起緣滅本身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當人從緣起中誕生後,人註定要依賴於慾望而生,而緣滅又要把慾望強行從人體中抽離,這不是拿人的生命開玩笑嗎?放到基督教的語境中,結論也一樣。上帝造人的行為本身便會自相矛盾。因為祂明明創造了必需依賴慾望而生的人,卻又不允許人類擁有慾望,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嗎?說到底,當你否定慾望的同時,也就否定了生命本身的意義和價值。要知道,慾望並不只是食慾和性慾,還有許多積極的慾望。如果人類沒有發現這個世界奧秘的慾望,科學壓根不可能誕生;如果人類沒有征服和改造這個世界的慾望,人類文明壓根不可能誕生,如果人類沒有不斷突破自身認知極限以追求最高真理的慾望,那釋迦摩尼壓根不會沒事找事跑到荒郊野外去苦思冥想,那我壓根就不會來寫這本書!因此慾望本身不是罪,人心被慾望吞噬才是罪!對註定了與慾望同生同滅的人類來說,否定慾望沒有意義。不是你整天喝粥吃素就能斷絕慾望的,因為大魚大肉是慾望,青菜蘿蔔一樣也是慾望!可樂啤酒是慾望,清茶淡水也是慾望!對人類來說,徹底杜絕慾望永遠都是不可能達到的理想狀態。當然,也有佛教徒認為佛教並不是讓人完全棄絕慾望,而是提倡「少欲知足」,你別把佛教對慾望的觀點絕對化了。可不管後人如何修飾佛教的觀點以吸引沒有強大的慾望克制能力的普羅大眾,佛祖在最初悟到的導致人痛苦的根源就是慾望本身。慾望和幸福的關係是成反比的,因此幸福的最高狀態,也就是佛教所宣稱的涅磐狀態,就是完全的無欲狀態。只不過佛教知道大部分人達不到這種境界,所以宣揚佛法的時候只能退而求其次,宣稱慾望的減少因人而異,不可強求,但能少點就少點。然而否定慾望本身的內在邏輯還是不變的,因此佛教理論的大前提就是我所不能接受的。而在基督教看來,否定慾望本身是錯誤的,解決痛苦的正確辦法應該是通過上帝的律法和愛來讓人心甘情願地節制慾望!當初上帝造人時給人食慾,又為人創造可供食用的牛羊,目的是讓人類得以存活;上帝給人性慾,又造男造女好使人交配生育,目的是讓人類生養眾多,治理地球。而上帝賜給人類這一切,是因為人類是按照上帝自己的形象創造的,上帝希望人類活出祂那聖潔、公義、慈愛而又自由自在的樣子來,從而反射出祂的榮耀。然而人類獲得了慾望後,卻在慾望中迷失了自己。最初的迷失就是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中受到了蛇的引誘,想要通過吃善惡樹上的果子來像上帝一樣能辨別善惡,這種想要和上帝平起平坐的過分的慾望顯然超越了上帝的許可,進而造成了原罪。由此可見,基督教不反對慾望,而反對人心過度的慾望。而為了節制人無度的慾望,上帝便與人立約,先立舊約彰顯上帝的公義和懲罰——不聽上帝話,後果很可怕;再立新約體現上帝的慈愛與寬恕——聽從上帝話,幸福伴一生!在上帝大愛的感召和嚴厲的懲罰這雙重作用下,迫使人不得不讓心中的慾望回歸本位——而且是帶著一顆滿有感恩、喜樂和盼望的心——吃大魚大肉,感謝上帝的恩賜,我很幸福;吃粗茶淡飯,同樣感謝上帝的恩賜,我還是很幸福!與佛教相比,基督教對慾望的解釋不更值得信賴嗎? 生命的意義 第三,我斷不能接受生命本身是一種苦難和不幸的說法!記得小時候媽媽常和我說:「你外婆以前總說小孩子生下來為什麼要哭呢?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到世上受苦受難來的。」我相信這不但是我外婆和媽媽的看法,也是大多數中國人的看法。而生命是一種苦難和不幸的觀點本身來自於佛教。乍看起來,人生的確要經歷太多太多的苦難。求學是苦,考試是苦,工作是苦,養家糊口是苦,討不到老婆是苦,討到老婆生不出孩子是苦,生出了孩子讀書不好是苦,孩子學業有成不孝順自己是苦,孩子剛想孝順,自己卻已撒手人寰還是苦!勾心鬥角是苦,口是心非是苦,處心積慮是苦,虛偽做作還是苦!可人生真的有那麼苦嗎?如果人生真是一場苦難,那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呢?如果人生真是一場苦難,那我活著還有什麼盼望呢?如果人生真是一場苦難,那自殺難道不是我的最優選擇嗎?對此,蘇東坡無法接受、林語堂無法接受,我也無法接受!我斷不能因為人生是苦難的說法就逃避這個世界;我斷不能把這個千姿百態、精彩紛呈的還有許多未知奧秘等待我去發現的世界看成是一場空;我斷不能為了所謂的「了卻塵緣」而把這個看得見摸得著的世界完全拋在腦後——我無法把愛我和我愛的媽媽拋在腦後,我無法把愛我和我愛的女朋友拋在腦後,我無法把中國的前途拋在腦後,我無法把人類的命運拋在腦後!你可以說我現在年紀太輕,閱歷太淺,等我盡覽人間滄桑,看遍世事沉浮之後,自然會大徹大悟,放下一切,進入佛的大智慧中。然而不管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之後,不管我未來的人生道路是平平淡淡還是腥風血雨,有一點是我確信不疑的:我熱愛我的生命!我熱愛這個世界!因此我絕不相信,把所謂的塵世和佛國對立起來,自欺欺人地放下塵世一心向佛就能解決一切問題!我絕不相信貧富不均、就業不暢、教育貶值、物價飛漲、房價過高、醫療不保、民主缺位、法治不全、腐敗橫行、道德淪喪、寺廟上市、方丈參政、和尚炒股等等各種問題都是空,都是「菩提本無樹,庸人自擾之」!我絕不相信逃避是唯一的答案!林語堂在《信仰之旅》中寫道—— 如果宗教意味著超脫凡世,我反對它。如果宗教意味著我們必須從這個現世、知覺的生活中走出,且有多快就多快地「逃避」開它,像一隻老鼠放棄快要下沉的船一樣,我是和它對立的。我以為一個人必須勇敢地接受現世的生活,且像禪宗的信徒一樣和它和平共處。而我強烈地覺得,任何宗教只要一天固執著一個所謂的來世,而趨向於否定現世,且從上帝所賜給我們的這般豐富而有知覺的生命中逃避出去的話,那我們將成為上帝真正不知感恩的兒女,甚至不值得禪宗的信徒稱我們為堂兄弟。這是我對一切宗教而特別是佛教所想說的。 與佛教否定現世的態度完全相反,基督教完全肯定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溫暖人心的陽光、滋潤人心的雨露、悠遠寧靜的山林、潮起潮落的大海、風中搖曳的百合花、鶯鶯鳴叫的百靈鳥……這一切都是上帝為人類所作的精心創造,我們人類豈能不但不知感恩,還用什麼「色即是空」的說法來輕易否定上帝那無比真實、無比偉大又無比奇妙的創造呢? 空洞的教義 第四,我斷不能接受一種「空對空」的信仰!既然佛教把一切都說成是空,那自然沒有必要去追究世界起源或者人類起源之類的問題,緣起緣滅,隨它去吧。然而這種「空對空」的教義顯然比老子的話更加讓我感到不踏實,我無法接受一種自以為「什麼都沒說就好像什麼都說了」的信仰,我無法接受一種「超知識」、「超哲學」的教義。退一萬步講,就算六道輪迴是真,我又如何知道我死後到底會去哪個道里混呢?或者說,就算我是一個極虔誠的修為極高的佛教徒,我又怎麼知道我死後到底會不會涅磐呢?到底是禪宗說了算還是律宗說了算又或者是密宗說了算呢?到底是根據大乘佛教的標準還是根據上座部的標準呢?到底是像弘一法師那樣自縛手腳、苦修律宗能得道,還是像濟公那樣無視一切戒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才能得道呢?如果說天天大魚大肉也能得道的話,那我為什麼要斷絕慾望呢?如果說只有過苦行僧的生活才能得道的話,那今天各大寺廟裡那些被納稅人和香客的錢養得肥頭大耳的整天只會敲鐘念佛開光作秀的方丈住持又如何能得道呢?如果你說這一切都是靠各人的造化和覺悟而不能強求的話,那憑什麼釋迦摩尼的覺悟是真理,是不二法門,我的覺悟就不是真理呢?釋迦摩尼說他覺悟成佛了,沒人能證明也沒人能證偽,那我說我也覺悟成佛了,不也一樣沒人能證明或證偽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佛學真的含有一種極為高深的智慧在裡面,然而當佛教用一套很圓潤的理論把自己團團圓圓包裹起來的時候,雖然別人打不到它,但當別人套用或者曲解它的教義時,它也無法有效反擊別人。既然一切都是超驗的,那麼你無法否定我,我也無法否定你。換句話說,當佛教否定世間存在最高真理的時候,無意中它也把自身所揭示的真理否定了。那搞了半天,我到底在信什麼東東呢?與佛教的「空對空」截然相反,基督教的教義卻是「實打實」的。整本聖經都是「實打實」的以色列民族的興亡史,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後人想架空都架不起來。耶穌也曾「實打實」地告訴信徒,唯有信我才能上天堂,重新和上帝在一起。耶穌沒有說你天天念經拜佛也能上天堂,沒說你天天吃素清心寡欲也能上天堂,沒說你一輩子樂善好施或者天天學雷鋒做好事也能上天堂,沒有說你禪修到一定境界也能上天堂,沒說你遵守「十誡」也能上天堂,沒說你完成「五功」就能確保拿到「天堂入場券」了(穆斯林必須堅守的五項基本功課,即證信、禮拜、齋戒、天課、朝覲的總稱)……換句話說,基督教相信通向真理的道路是唯一的,而不是像佛教說的這樣走也行,那樣走也罷,總之怎麼合適怎麼來,不管大乘小乘、顯宗密宗,只要修行者自己覺得對路,怎麼折騰最後都能重新與天合一。耶穌還「實打實」地告訴信徒,你們要時刻準備著——不是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終生——而是等待世界末日那天,我再來人間,審判一切活人死人! 到了世界末日,信我的人哪怕死了也必復活,獲得全新的、永生的、屬物質的身體,而不信我的人,哪怕死了也同樣再次復活,然後再次被打入永劫不復的地獄——關於生死的問題,想必普天之下沒有比這個更實在的話了吧。當然你可以說,這是耶穌在忽悠信徒,雖然他死後永遠不會再來了,但卻可以用這個「緊箍咒」控制信徒,讓他們有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盼望,一代一代信下去。關於耶穌是否會再來人間的問題,我們下一章再討論。但除了耶穌,古今中外所有的宗教家和預言家中,有誰還敢說這種話的?更重要的是,耶穌並不像有些人以為的只是開了一張沒有截止日期的「空頭支票」,而是把這張「支票」的「兌現條件」也「實打實」地說了出來——耶穌把祂再來人間前的徵兆都一條一條明明白白告訴世人了!第一條徵兆:以色列復國!耶穌說:「你們可以從無花果樹學個比方。當樹枝發嫩長葉的時候,你們就知道夏天近了。這樣,你們看見這一切的事,也該知道人子(耶穌)近了,正在門口了。」(太24:32-33)無花果樹在聖經中指的就是以色列,樹枝長葉之時,就是以色列復國之時。這一預言,已經在1947年實現了。 第二條徵兆:戰爭四起,天災不斷!耶穌說:「你們也要聽見打仗和打仗的風聲,總不要驚慌。因為這些事是必須有的。只是末期還沒有到。民要攻打民,國要攻打國.多處必有饑荒,地震。這都是災難的起頭。」(太24:6-8)剛剛過去的20世紀,人類經歷了史無前例的兩次世界大戰,二戰後的世界也從來沒有太平過。「國要攻打國」:朝鮮戰爭、越南戰爭、兩伊戰爭、海灣戰爭、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民要攻打民」:中國國共內戰、希臘內戰、柬埔寨內戰、愛爾蘭內戰、南斯拉夫內戰、索馬利亞內戰、盧安達內戰……至於天災不斷,我想不用我再多花一個字來解釋了吧。第三條徵兆:道德淪喪,人心冷漠!耶穌說:「只因不法的事增多,許多人的愛心才漸漸冷淡了。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太24:12-13)保羅也說:「末世必有危險的日子來到,因為那時人要專顧自己,貪愛錢財、自誇、狂傲、謗瀆、違背父母、忘恩負義、心不聖潔、無親情、不解怨、好說讒言、不能自約、性情凶暴、不愛良善、賣主賣友、任意妄為、自高自大、愛宴樂不愛上帝。」(提後3:1-4)。這一條,恐怕每一個生活在當下中國的人都深有體悟!第四條徵兆:福音傳遍天下!耶穌說:「這天國的福音,要傳遍天下,對萬民作見證,然後末期才來到。」(太24:14)基督教經過將近兩千年的傳播,今天已成為了世界第一大宗教。福音已經傳到了除了最頑梗的政教合一的部分伊斯蘭國家之外的所有國家。尤其在中國,這個世界人口第一大國,基督教在最近十幾年裡更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壯大!第五條徵兆:「2012」來了!耶穌說:「那些日子的災難一過去,日頭就變黑了,月亮也不放光,眾星要從天上墜落,天勢都要震動。那時,人子的兆頭要顯在天上,地上的萬族都要哀哭。人想起那將要臨到世界的事,就都嚇得魂不附體。那時,他們要看見人子,有能力,有大榮耀,駕雲降臨。一有這些事,你們就當挺身昂首,因為你們得贖的日子近了。」(太24:29-30,路21:26-28)耶穌還說:「我實在告訴你們,這世代還沒有過去,這些事都要成就。天地要廢去,我的話卻不能廢去。挪亞的日子怎樣,人子降臨也要怎樣。當洪水以前的日子,人照常吃喝嫁娶,直到挪亞進方舟的那日。不知不覺洪水來了,把他們全都衝去。人子降臨也要這樣。」(太24:34-39) 這是目前唯一一條現在還沒有應驗的徵兆。但我相信,如果你看過《2012》的話,再想想近年來反常的氣候和連續的地震,你就應該承認,如果耶穌真的是神,那祂再來的時間真的不遠了!當然,你也別以為瑪雅預言所推定的世界末日——2012年12月21日——正好我28周歲生日那天,也就是我光榮地退出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的日子——人類真的會像電影里所描述的那樣萬劫不復。因為耶穌在論述世界末日何時到來時還說過這麼一段話:「那日子、那時辰,沒有人知道,連天上的使者也不知道,子(耶穌)也不知道,惟獨父(耶和華)知道。家主若知道幾更天有賊來,就必警醒,不容人挖透房屋,這是你們所知道的。所以,你們也要預備,因為你們想不到的時候,人子就來了。」(太24:36、43)可見,耶穌再來一定是像小偷深更半夜到你家來偷東西一樣,你一定是在夢裡渾然不知的。怎麼可能是在一個全人類都知道的日子來呢?因為世界末日何時到來不是人類決定的,而是上帝決定的。這關係到包括人類在內的世間一切受造物的終極命運,在上帝眼裡當然屬於「最高機密」,怎麼可能是人類的智慧能夠預測到的呢?因此2012年一定不是世界末日,但世界末日真的不遠了!請問:佛教「空對空」的教義和基督教「實打實」的教義,憑良心說,哪個更可信呢? 智慧的極限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我斷不能接受有限有死的人能夠參透無限宇宙的最高真理的說法!釋迦摩尼當年在沙羅雙樹間覺悟成佛並進入涅槃境界時,他是自認為自己悟到了宇宙和人生的真諦,而不是那個創造宇宙的真神從上面啟示了他。然而以人有限的智慧——哪怕這個人的智慧再高,高到釋迦摩尼佛的境界——真能參透整個宇宙的無限奧秘嗎?我的看法是:絕不可能!在上文論述耶穌是神還是人的時候,我舉例說我們人就好像1、2、3……而神則好像∞(無窮大),即使佛教不承認有神,那就算是「天」或者說「真理」也應該是∞的,與我們凡人1、2、3的智慧水平相比,釋迦摩尼的智慧就算有一萬、十萬、一億、十億、千億、萬億、兆億……他的智慧也依然是有限的,距離∞依然是無窮遙遠!說到底,佛教理論的前提是人通過苦思冥想能夠認識天,人通過艱苦修行能夠重新與天合一,但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就像徐琛當時和我說的,靠人自己有限的智慧「悟」不出世界的真理,唯一獲得最高真理的辦法就是神以祂完全的智慧來啟示你!4打不倒的佛教 好了,釋迦摩尼與耶穌基督的「大戰」,到此基本可以宣告結束了——對我來說,這場大戰以耶穌基督獲勝告終,但對你來說,可能雙方只是打了個平手。因為從宗教學理論上說,任何一個宗教,能夠在人類歷史長河中不但經受住其他宗教的挑戰,還能不斷發展壯大,進而超越民族、國家、人種、語言、文化和思維方式的局限,發展成一個世界性的宗教,那它的教義一定不可能存在明顯的漏洞——即使最初它的教義還存在這樣那樣的瑕疵,也會在歷世歷代充滿智慧的信仰挑戰者和信仰維護者的共同作用下日臻完善。面對來自任何方面的挑戰,都能拿出一套自圓其說的道道來。當今世界的三大宗教:基督教、伊斯蘭教和佛教都是如此。因此不要說我不可能憑藉一己之智慧就推翻擁有2500年歷史的佛教信仰,哪怕集全世界所有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學者的力量也依然不可能推翻佛教信仰。不管怎麼說,基督教和伊斯蘭教至少都認可世界上有一個真神,只不過雙方對這個神的理解有著極大的分歧,因此雙方還能在同一語境下進行探討,還能「打」得起來。可要想讓基督教和佛教PK一下,則會陷入一種「關公戰秦瓊」式的荒誕境地。在釋迦摩尼看來,「再戰耶穌基督」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世間本沒有釋迦摩尼,也沒有耶穌基督,釋迦摩尼覺悟了就成了佛,耶穌基督如果覺悟了也是佛。釋迦摩尼是空,耶穌基督也是空,本來無一物,如何能PK?因此我並不奢望佛教徒看完我的見證後會立馬回心轉意歸入主內(儘管我打心底盼望有這樣的美好結果)。在我看來,如果你堅信佛是這個世界的真理,那就請你做一個虔誠的好的佛教徒,活出佛教徒應有的樣子來。不要像那位政協委員釋永信一樣,把原本應該是清凈之地的少林寺變成了一個喧鬧的商業中心,以釋永信同志對佛的理解,怕是他一輩子都很難進入「阿賴耶識」了。請記住:佛不在人民大會堂里,佛不在豐田越野車裡,佛不在純金打造的袈裟里,佛不在紅肥綠瘦的股市裡,佛在你的心裡,阿們! 最好的辦法:彼此尊重 還有一個問題讓我非常擔憂。在當今中國,佛教無疑是群眾基礎最深厚的主流宗教,而基督教則是興起速度最快的宗教。任何一個過去沒有明確宗教信仰的中國人在尋回自己失落的信仰時都很自然地拿這兩種宗教進行比較,這就必然導致佛教與基督教處於爭奪信徒的競爭關係。競爭本身沒有問題,但為了吸引信眾而故意歪曲甚至攻擊對方教義的話就很成問題了。基督徒想用基督教的語境來批駁佛教是不可能的,佛教徒想用佛教的語境來「和諧」基督教也是不可能的。事實上,雙方都對對方的教義有眾多誤解。基督徒對佛教最大的誤解就是批評佛教「崇拜偶像」。其實拜偶像在一般人看來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在亞伯拉罕諸教的信徒看來,則是最不能容忍的滔天大罪,因為上帝頒布的「十誡」第二條就是不允許百姓拜任何有形的偶像。然而佛教寺院中卻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偶像,信徒對著那木頭、石頭或者黃金雕成的觀音娘娘使勁磕頭。於是在基督徒看來,「拜偶像」成了佛教板上釘釘的「罪狀」,有時甚至直接用「拜偶像的人」來隱射佛教徒。可是這種說法對真正懂佛的佛教徒來說卻很可笑。在他們看來,世界上簡直沒有比佛教更不崇拜偶像的宗教了。因為佛教主張「破相」,「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因此任何固定不變的有具體形態的偶像都是佛教要破除的。既然如此,寺院中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佛像呢?那是因為寺院除了要顧及佛教高深的哲理外,也不能抹煞佛教以方便為法門,普渡眾生的作用。如果每一個佛教徒都有足夠的智慧達到「眼前無佛,心中有佛」的境界,那自然不需要佛像了。但畢竟大部分信徒都沒達到這個層次,所以需要有一些佛像讓他們看到,從而使之能仰慕效法,見賢思齊。這和天主教堂里充滿了各式各樣的雕像的道理是一樣的。如果有雕像就是拜偶像的邏輯成立的話,那佛教徒不但能以此對天主教倒戈一擊,甚至還能說新教一樣也是拜偶像的——因為牆壁上掛著的木頭或者石頭做的十字架本身就是一個有形的「偶像」。當然反過來說,佛教徒對基督教也充滿了誤解。記得在一個佛教論壇上看過這麼一個故事。有個歐洲學生到日本拜見一位有名的禪師,想聽聽大師對聖經的看法。大師說沒讀過聖經,你讀兩段來聽聽。學生鄭重地翻開聖經,高聲念道:「何必為衣裳憂慮呢?你想:野地里的百合花怎麼長起來;它也不勞苦,也不紡線;然而我告訴你們:就是所羅門極榮華的時候,他所穿戴的還不如這花一朵呢……所以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太6:28-34)大師評價道:「說這樣的話的人,一定是個覺悟者。」學生繼續念道:「你們祈求,就給你們。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太7:7)大師高興地說:「很好,說這話的人,離佛不遠啦!」然後作者還附加了他自己的解釋—— 基督不外是個准佛,是個向佛國衝刺的長跑運動。實際上,地上的百合花同所羅門的的衣服有何不同呢?它們都有內在的湛然真如,沒有任何的差別。只認識到百合花不比所羅門的衣裝差是不夠的,因為這種認識仍舊是有比較存在的。當內心的大門敞開了,積壓的污垢就去除了,真如就會顯出奪目的光彩。又那何必去祈求和尋找呢? 呵呵,耶穌到了佛教語境中,一下子就被降格成了「准佛」。儘管基督徒會覺得這些佛教徒對聖經的解讀是如此可笑,但我無意把這個故事放在基督教語境中再解讀一遍,因為兩者原本就沒有辦法對接起來。*****************然而話說回來,當我研究到這個層面後,佛教顯然已經無法讓我那渴慕真理的心得到滿足,在我追尋真理的漫漫長路上,佛教對我這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思想的攪擾和心靈的羈絆也終於解除了。接下去我可以全心全意地追問一個問題:耶穌到底是人還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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