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亮老師《金剛經》講座 (33)
第二十七講講於2008年12月26日
我們開始《金剛經》的下半部,熟讀《金剛經》朋友們都知道,《金剛經》的前部分和後部分大概差不多,看起來好像一模一樣,重複了兩遍。其實是不一樣,其實前半部是講自悟的、講自度的,後半部是講利他的、講度眾生的。前半部講覺悟講識體、識大體,後半部就是要起用,要利他、要利益眾生的。前半部是講覺悟人生的,後半部是講奉獻人生。那麼到了中間這段,須菩提就把經名都問出來了,問了這個經叫什麼經?按一般的經典到問經名的時候就該結束了,如果須菩提不再問,這部經就到這裡了,就講完了。因為後半部的東西前面都已經點出來了,只不過須菩提又重問了一遍,他就讓佛陀深入地講起用了。於是佛陀好像又把經講了一遍,其實不然,就包含了很多秘密了,秘密就是如何起用、如何度眾生、如何行方便道。菩薩沒有方便,不能度眾生,如何行方便在後面了。那麼中間這段也就是第十四分上,須菩提就把前半部分的內容,自己的心得進行了大總結。在總結的時候,就有了這些比較長的段落。
「世尊。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信心清凈。當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
所有的功德都不如你成佛的功德大,所以說,
「得聞是經。信心清凈,則生實相」。
真正的信是徹底的信、是不二的信、是無礙的信,從信根成就的也很多,所以信心清凈就會則生實相。實相是什麼啊?實相無相嘛,實相就是無我相、我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無一切相又不廢一切相,是為實相。不住一切相、不廢一切相,是為實相。你能夠信心清凈、得聞是經就是打通了,把這本經真正地參透了,就是則生實相。生了這個實相你就已經成就了,你就已經成佛了,當知是人成就第一稀有功德了,沒比這個再高的了。所為即身成佛也好、立地成佛也好,都是認得實相、體驗到實相、參透實相,就是第一稀有功德。後面有一句,
「世尊。是實相者。即是非相」。
實相啪貼了一個標籤兒,這是對的畫了一個對勾兒,如果你要是執著於這是對的,你已經錯了。連實相也不要執著,是為非相,這就是真實相。所以說
「世尊。是實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來說名實相」。
不立一法立完了馬上打掃乾淨,說了實相,趕緊說實相即是非相,是名實相。以其是非相故,所以它是真理,因為這個真理不是真理,所以它是真理。能聽懂吧,因為這個真理不執著於它是真理,所以它是真理
「世尊。我今得聞如是經典。信解受持。不足為難」。
不足為難就是我今天看到這個經典,聽您老人家親自講解,我信解受持了不難。後面的人,後五百世的人能夠聽聞是經,就有點兒難了。所以佛陀就又講了這個經的功德,以便於這部經能夠廣泛流通。
正法、像法與末法
上一會咱們講到,「若當來世後五百歲,若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得為第一稀有」。這是今天,上一次講說,他說我須菩提聽了這個經,感覺很好,這個不足為難。他覺得他能理解,可以,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兒,為什麼呢?因為他已經證得阿羅漢了,而且他在佛陀那裡聽講般若經,已經聽講了前八會了,般若經佛陀講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裡面,講到《金剛經》是第九會。前八會須菩提都聽了,所以講到第九會金剛般若的時候,他很容易能夠信解受持,他還一定程度地開顯了智慧。所以哭了,涕淚悲泣,他說我這個不足為難。但是「若當來世後五百歲,若有眾生得聞是經,信解受持,是人得為第一稀有」。就是到了後五百歲,再有人能夠信解受持就難了,就不容易了。為什麼呢?因為佛也講過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是有這個說法吧?正法時代是禪定堅固,像法時代是什麼啊?寺院堅固,末法時代鬥爭堅固。正法說是五百年、像法說是一千年、末法說是一萬年,這是一般意義上的正法、像法和末法。但是不是這樣的,實際意義上不是這樣的,這是一般意義上,人們普通地說起來。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正法時代的時候,佛和佛的弟子都在,很多弟子很長壽,活三五百歲的好幾個,八百歲的也有,那個時候有實修實證,這是一般意義上說,所謂正法住世的時候,這五百年裡面佛法沒有走樣。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弟子傳弟子,傳了五百年之後就到了像法時代了,像法時代就和正法時代有了一些差異了,有變化了。變化就是有一些改革,宗教改革,這些宗教改革改什麼呢?主要改了一些形式,內容還是保留著原來的內容,比如佛在世的時候有一些戒律,一些戒律到像法時代就發生變化了。那個時候說「不持銀錢」,手裡不拿錢,不行,不能適應社會,就拿銀錢了。比如那個時候不許勞動,僧團不許幹活,也不行,不幹活大家說你是社會的蛀蟲,所以也改了。到百丈禪師的時候立的《百丈清規》,「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一天不幹活,一天不吃飯。他自己要求自己,百丈禪師說,我一天不幹活,一天不吃飯。人家把他的勞動工具藏起來,他都七十了、八十了,他還要幹活,他還要勞動,藏起來他的勞動工具就絕食。你不給我幹活兒我不吃飯,我餓死自己算了,大家看他可憐又把勞動工具給他了,他就出去干點活回來就吃飯了,真香真香。那麼這也是進行了一些改革,但是這些說的是表面的改革,內部也出現了變異,有些思想上出現了混亂,有了一些尖銳的爭論,藏傳佛教有一些教派之間,格魯巴、寧瑪巴在個別意見上就不統一了。
到了末法時代就鬥爭堅固,你持你的意見,我持我的意見,像台灣的蕭平實罵遍天下所有的大善知識。他搞法的鬥爭,在教義上就搞混亂了,不好了,一般意義上說的。但是實相上沒有這正法、像法和末法,《華嚴經》裡面也講過,因為真理是永恆的,因為真理只有一個,真理是永恆的,永恆的它就不會壞。真理本身不會壞,就是掌握教團的人怎麼樣,那個是有變化的。真理本身是本有固有的,你沒有佛法真理也在那裡呆著,佛性也在那裡呆著。佛法也是赤裸裸、坦蕩蕩、圓坨坨、光燦燦,佛性如如不動、不來不去,法身也不變壞。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沒有正法、末法,這些分別沒有。在華嚴經裡面還有一點就是,講到「大菩薩不講末法時代」,因為你自己是大菩薩的話,一定會有荷擔如來家業的精神。所以近代就有高僧說,「我在正法在」,就說這樣的話,只要我活著,正法就住世。他發這樣的大心,這就很好了,這就很棒了,這就沒有末法時代了。
戒律的重要性
你比如說格魯派就是黃教,有一位大師宗喀巴,他就發大願,我要在世,就讓正法長久住世五百年,他發那樣的大願。他給釋迦佛像的十八歲等身像做了一個冠,當時就發願,如果我真的能讓正法長久住世五百年,這個帽子不大不小讓他正好戴上,他做的那頂冠結果正好戴上。戴上那頂帽子了,後來果然格魯巴教法大興,他搞的戒律很精嚴,格魯派把戒律搞得很好。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搞得好,這一搞得好教團的形式感就特別存在得好。上次也提到了明海法師也聊到這件事兒,說如果這個形式不存在了,大家都跟濟公活佛似的教團也就亂了。有形式就能帶動內容,形式和內容應該是統一的。
說到形式和內容,我經常打的比方是天安門廣場的國旗,每天升國旗是形式主義,可是這個形式如果不搞這個國家一定出大亂子了。哪天的國旗不升了,這個形式不搞了,國家肯定出事兒了,就連降半旗就是有大事。周總理啊,鄧小平啊等這些偉人級別的國家領導人,去世的時候要降半旗,毛澤東啊什麼的要降半旗。一個國家沒了法律,一個軍隊沒了紀律,一個僧團沒了戒律,他離散攤子也就不遠了。只要戒律、紀律、國法、法律還在的話,律還在的話,這個僧團就會很精進、很整齊。所以這些戒律還要講,形式也要講,形式和內容永遠是統一的。形式反映內容,內容會反映形式,這個內容反映在形式上。
為何要磕頭
你比如說我那年在青島,一個學生要拜我為師,他不給佛像磕頭。我問他信佛嗎?他說信啊,我說你信佛給佛磕個頭怎麼了?他說拜佛是形式主義,我說你是我慢剛強,胸中有一個我慢幢。那個「幢」是一個毛巾的「巾」加一個兒童的「童」字,你的我慢堅固所以你不肯給佛磕頭。我學他的理論就行了,我幹嘛要給他磕頭。我說你看磕頭本身有好幾層含義,第一那是一種修行方法,折服我自己的我慢。第二鍛煉身體,舒筋活血。第三他懺悔業障效果特別好,第四呢這個形式帶動了內容,你的真正的虔誠的心到了那個份兒了,你一定會磕頭,你一定會頭點地的。
法達念法華三千遍,見六祖的時候禮拜就頭不點地,意思一下。馬上慧能大師就說他胸中必有一物,肚子里藏著個東西,說,什麼東西?我轉法華轉了三千遍,轉法華念《法華》念了三千遍,他覺得功德巨大,就見誰也不服了,見慧能大師磕頭也不點地了。這個慧能大師怎麼就曉得了,你看他磕頭不點地,他的形式沒到位,就知道他內心當中必有一物。剛才我讓秦志強擺墊子,墊子擺得稀稀散散的,我就說秦志強做事方面的條理性有待提高。又來了幾個同學,一看墊子散亂著,很快就擺整齊了。我還沒有要求就擺齊了,這說明他有一個界在,內心裡有一個界限的界、邊界的界,也是紀律性的內容在,這就很好。形式你看起來好像是跟內容無關,好像是兩張皮,不是,實際上是非常非常統一的。形式搞得好你的威儀很好,他的修行就好,到了柏林寺,看凈慧老和尚的徒弟們明海啊、明憨啊戒律都很好,他做什麼在在處處都很到位、都很準確,擦桌子擦得像模像樣的、掃地都像模像樣的。
整齊的規矩
我在吳明山那裡學習的時候,他就說我們師父教人,擺個香爐都是有講究的,不是擺到那裡就完了。要擺得正、香灰要平,有沒有見過老和尚弄香灰啊?那個香灰在爐子里亂七八糟的,他要用一個小木棍把一圈兒弄得整整齊齊的,那個香灰平平的,特別整齊乾淨,然後再插三炷香。香爐擺得端端正正的、不偏不倚的,穩穩噹噹的。香灰在香爐里三分之二處,永遠也不會多、也不會少,或者多也多不了多少,少也少不了多少,這樣香插在那裡才穩。這個活幹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桌子永遠是乾乾淨淨的,窗戶都是窗明几淨。你到老和尚那裡去,老和尚這些小細節做得特別到位。他就這樣要求徒弟們,乾淨整齊這就是個形式好像,實際上它和內容特別密切,因為他的心凈,「唯其心凈則國土凈」,這個凈是乾淨的凈、清凈的凈,你的心清凈道場就清凈。你的家就清凈,你在在處處都很乾凈整齊。
我到上海見徐恆志老人,徐老啊,寫《般若花》那個徐恆志,那是大菩薩,我看他就是觀世音菩薩再來。他給我講他師父王驤陸居士講給他的一個故事,他又講給我,我今天又講給你們。特別重要的一句話,又是特別簡單的、平常的一個事情。他說你要去一個人家,你先看他家地面,他家地面乾淨的一家肯定是向上走的趨勢。就光看地面就行了,肯定是家道會越來越興旺。如果你到他家看地面髒亂差,完了,這家就快敗了。不管他家現在有多少錢,都不算,只看地面這一項就行了。為什麼啊?地者心也,心地法門嘛,禪宗也叫心地法門。這是說高了,說平常話,他們家的人勤於打掃地面,說明想得到、說得到、辦得到,按照你們管理學說這叫執行能力強,地面乾淨反映的是你這個人做事的條理性,反映的這個人有個什麼想法?落實能力的貫徹性。他能貫徹下去,他有一個好創意也好,他有一個管理上的調整也好,他能做到位。
所以他的桌椅板凳乾乾淨淨,桌子永遠整齊得很,一切都整整齊齊,你看柏林寺的課桌永遠一比,眼睛一看是一條線。正著看也是一條線,斜著看也是一條線,都跟那個部隊似的整齊劃一。三十五周年、五十周年國慶的時候,那個方陣就好看,特別地整齊。好像有一些儒學大師程朱他們到寺院,看到僧人們吃飯時鴨雀無聲,一個人行堂,一屋子五百僧人吃飯一點聲音都沒有。然後禮拜的時候,上面的磬一響,五百人嘩地一拜,一千人嘩地一起都很安靜。把那個程朱他們都看懵了,說「周禮盡在佛家」。就是古代的周朝的禮啊,孔子最崇拜的周朝的禮法,儒家沒有了,道家不見了,都散淡成遊仙了,「周禮盡在佛家」,佛家繼承了周禮。你現在到了寺院裡面,好的、正規的寺院,尤其像柏林寺、像雲居山真如寺,你去看周禮都在寺院里。當然你去一些小廟不行,人也少,搞也搞不起來。也有搞得好的,凈慧老和尚到了邢台玉泉寺,就那麼仨倆小和尚,那些禮節上面、衛生方面也很到位。關鍵都在人心,你心裡有周禮,周禮哪裡都有,有周禮就有紀律,有紀律就有規範,做事都有規範。
另一種六字真言
受到規範二字,老和尚教過我六字真言,不是嗡瑪尼貝美吽,心中的蓮花開放。老和尚講的六字真言是怎麼講的呢?說中國佛教協會有一位老工作人員,歷經種種風風雨雨。可能說的是郭元興。我們國家前幾十年那麼多政治災難,不是一撥兒接著一撥兒嗎?那麼多政治災難這個人始終都沒有倒台,始終在那裡能夠工作下去。不管是換了幾撥兒人、幾茬兒人,政治風東吹西吹,他一直沒事。問他什麼原因,有一天老和尚問他,他說我的老師,這都是上面傳下來的,我的老師教給我六字真言,我教給你。就是教給凈慧老和尚,凈慧老和尚教給我,我今天教給你們。那六字真言就是「聽招呼,守範圍」。就這六個字,聽招呼就是誰是領導誰就招呼,徒弟也可以招呼他,領導也可以招呼他,聽黨的招呼,讓幹啥就幹啥。讓你開會你去開會,不要遲到。讓你寫稿子就寫稿子,你不要晚交。讓你檢查就檢查,讓你上課你就上課,這叫聽招呼。守範圍就是知道你是幹啥的,你就在你那二畝三分地,就在你那一小片兒。你不要越權管其他部門的事,也不要管其他單位,也不要管你上面的人的事,也不要管你下面人的事兒。你就這一小塊你守住,你就穩穩噹噹,就不會出事。聽招呼就是做好本職工作,守範圍就叫本分,守住本分,咱們上一會把本分二字細細地說了,本分二字是根本分兒啊。要守本分,本分他有密意啊,本分有本分的密意。這是老和尚的六字真言,「聽招呼,守範圍」,不管什麼政治情況下他都比較安全,但是不僅僅是圖安全,圖安全實際上就是圖發展,圖穩定是圖最大的發展,如果不穩定了什麼發展的可能性都沒有了。不安全了什麼樣的建樹也就沒有了,穩定了發展才會有。
所以我們佛教講禪定,禪是最佳的狀態,定在最佳的狀態就是止於至善。《大學》裡面說「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就是止於至善。守住範圍就是至善狀態,你能守得住這個範圍,你不去今天想這個、明天想那個,這山望著那山高,東想西想,你就能守住範圍了,你就安於自己的小課桌兒,你這個小課桌就很好,就已經是至善了。你再想大、想小就都不對,就是能夠安住於當下。這是佛法,這是秘密佛法,「聽招呼,守範圍」,這是秘密佛法。包括掃地,周力潘特掃地能開悟,徐老講掃地可以預測,根據看他們家的地面狀況,就可以曉得他家的未來。十年之後這家已經中落了,還是十年之後這家已經飛黃騰達了。徐老師是從王驤陸那裡學來的,驤陸公,王驤陸老居士那也是大阿闍梨。徐老教給我,我今天教給你們,這都是兩個至理,都是秘密義的東西,都那麼平常。但是話說回來了,越平常的地方越有深意,《金剛經》這不是也講嗎?「如來說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最簡單、最平常的卻是最不簡單、不平常,但是我們方便說說他,說他簡單、說他平常都可以。這扯得遠了,說若當來世後五百歲,這是說正法、像法、末法。
不可執著的末法
正法、像法、末法也是假的,但是現象還是有的,其性是假的,現象可能會有一些。可是這個事不是死的,正法、像法、末法好像有一種說法是,佛在世的時候,在王舍城裡,王舍城是佛陀老呆的地方,王舍城裡有三萬戶人家。其實我覺得不對,不一定是三萬戶吧,書上講三億戶,不可能,三億戶就超過了現在的印度總人口了。那個時代印度人沒多少,王舍城裡有三萬戶人家,其中有一萬戶既見過佛,又聽過佛說。有一萬戶人家僅僅聽到過佛的名字,也沒見過佛,又沒聽過佛說法。另外有一萬戶人家就沒聽到過佛的名字也見過佛,更沒聽過佛說法。在那個時間點上,這三萬戶人家,第一個一萬戶人家就是正法時代,又聞佛名,又聽佛說法,又聞佛名又見佛,對他們來說就是正法時代。對第二個一萬戶來說就是像法時代,僅僅聽到過佛的名字,沒見過佛,偶爾也聽幾句佛法,從別人那裡傳過來的,對他們來說就是像法。那麼對後一萬戶人家就是末法時代,既沒有佛名也沒有佛法,更沒有見過佛陀的面,這就是末法。所以在同一個時間點上,都有正法、像法和末法,所以怎麼能說什麼五百年、一千年、一萬年的話呢?是不是?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也不對。
比如說有一個佛的弟子,他的法脈清凈地傳到現在,在他那個城市裡面,有三五百人聽過他的名字,也見過他,對那三五百人就是正法。幾百萬人沒聽過他的名字,也沒見過他,對他們來說就是末法。因此有些大菩薩就敢發心說這樣的話,只要我在世,咱們中國就有這樣的,正法就住世。明真老和尚,還是哪位老和尚,我記不準名字,就發過這樣的大願,只要我活著,正法就在世間。這個老和尚後來圓寂後,趙朴初老人家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說這是大菩薩的大菩提心,是偉大的荷擔如來家業的精神,這就是非常棒的。
所以正法、像法、末法大家不要執著,就是一種方便說法,好好好,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現在末法時代了,大家要精進啊,這是激勵大家的。既然已經到了末法時代了,再不努力,佛法就完蛋了,使佛教界的人們有危機感、有緊迫感。促使精進,和這個說法有相同類似的一點,就是阿彌陀佛那個凈土宗,說最後只剩下凈土宗了。到了末法時代的末法時代,《楞嚴經》先滅,先是《楞嚴經》被滅倒,滅掉《楞嚴經》了,因為《楞嚴經》是破魔的寶鑒,鑒就是鏡子的那個鑒,鑒賞的鑒。破魔的寶鑒就是照妖鏡子的意思。所以楞嚴先破,《楞嚴經》就先沒有了,然後其他的經典依次沒落,最後就剩下凈土宗,到再最後就剩一本《阿彌陀經》,到最後再最後就剩一句「阿彌陀佛」,再最後就剩一個「佛」字,最後「佛」字也沒了,就是末法了。就是法滅儘是怎麼滅的,有一部經叫《法滅盡經》,專門講佛法是怎麼沒有的,這個說法。這個說法實際上也是為了激勵大家,講這部《法滅盡經》目的是不讓這個法滅盡,或者是盡量的晚滅盡。所以把就將法滅時候的狀況都告訴大家,讓每個後世弟子都曉得,這些現象一出現,就是末法衰相了,趕緊杜絕,趕緊把它改回來。這是目的,這是本懷,並不是說讓他趕緊滅。
凈空的說法
所以凈空法師講「只讀一部《阿彌陀經》,三藏十二部給別人看」,這是在某個特定環境下的一種說法。我們不能他的這種說法是不對的,他的說法當一定的機,一部分人的機還是當的。但不要把它放置於四海,如果在在處處都用這一句話就不對了。因為大陸佛教界有一個特點,就是大家都喜歡深入經典,走智慧如海的路。深入經典的人還有很多,年輕人身強力壯,智慧超群。他就讀一讀天台、讀一讀唯識、讀一讀華嚴,再參一參禪這很好,這樣諸宗都可以興盛。
但是凈空法師他不同,他在新加坡和大陸的宗教形式環境不一樣,怎麼不一樣啊?在新加坡、馬拉西亞等東南亞各國流行各種宗教,那裡宗教自由開放的程度是我們大陸這邊難以想像的。基督教、天主教、伊斯蘭教、拜火教、薩滿教、老虎教、獅子教等很多教都在爭奪群眾,都在爭奪信仰空間。一看佛教的三藏十二部汗牛充棟,讀不懂就怕了,嚇跑了。嚇跑了就在國際市場上佔領的範圍就會受影響,所以凈空法師就想,我們就搞一部經典能夠囊括佛教的核心意思,就像《聖經》一樣,你把《聖經》搞明白了,整個基督教、整個天主教都可以很好的弘揚了。這是一個迅速傳播佛教文化、佛教思想的方便,在那個時間點、在那個地點、那個時空點上很好,很有戰鬥力,我認為凈空法師搞得很成功。他使皈依佛教的海外信眾在海外大量增加著,這就很好,但是大陸這個地方,大陸佛教界有特殊性,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得有自己的特色,初級階段有特色。就不能把一個說法普遍用到每一個時空點上,一種方便不能用於所有的時空點上,一種方便只適合於對他合適的時空點。所以我個人對凈空法師是讚歎的,對他使用的這個方便也是讚歎的,但在在我們大陸佛教這個地方用不用,我們還要看我們這裡的機,機會、機緣。好的方便要應機、要當機,契理契機就是最好的方法,凈空法師在他那裡契理契機就是最好的法,在大陸一部分人認為凈空法師的方法契機就是最好的方法,對他們也是很好的法。你會認為理和機上面還可以再調整,那就再調整,都很好。所以佛法是圓融的,我們也要學到圓,要學到無諍三昧,不要末法鬥爭堅固。這是我的這個態度,
藏傳佛教的方便
很多,對於方便是不是適合每一個地方,這樣的情況很多,大家要善於識別。比如藏傳佛教的許多方便,他修四加行、十萬大拜、十萬咕嚕唄、十萬曼扎,這些方便法在當地特別好,在西藏那個地方特別好。但是是不是適合於所有的時空點呢?比如大陸在漢族地區尤其是沿海一帶,或者是大城市,人們的思維節奏快,工作很滿,在這裡禪宗的東西方便,更適合這個時空點。十萬大拜那種適合牧民們,西藏的牧民大塊的時間在放羊,大塊大塊的時間在做單一的體力勞動。他們用這些方便特別好,他沒事了修十萬大拜他有的是時間。讓咱們這裡的工人、知識分子、大學教授在修佛法的時候十萬大拜,時間上就不允許,精力上,包括思維方式上都會有障礙。
所以藏傳佛教的那些方便在藏族地區,是幾百代流傳下來,是適合那個地區。漢族地區適合的禪宗使用這種方便,也是幾百代流傳下來的,適用他當地,所以當機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比如凈空法師那套方便適應在新加坡、在美國講法,你理解了這些,你就會圓融種種方便了。到了民間鄉下也有好多方便,那也是個大好方便,那就是對的。所以當機的法是好法,當機的、契理契機的就是最棒的,所以你理解了這些的時候,你就能圓融種種方便了。你比如說到了民間鄉下,還有好多方便,到了泰國、斯里蘭卡他們又有一些那些方便就合適。菩薩無方便,不能度眾生,但是方便也要圓融,全用這一個方便那就不叫方便了。不能死在一法上,佛陀為什麼要有八萬四千法門呢?就是對應種種的病、對應種種的社會時空點、時空環境、文化背景、習氣,所以要有八萬四千法門。基督教好像法門單一一點,就走了個信門,像咱們這邊的凈土宗。
還比如說日本佛教,它簡化到就念一句「南無妙法蓮華經」,日本佛教哪一宗來著?日蓮宗,妙法蓮華經也不要讀了,就念一句「南無妙法蓮華經」的經名,它也是個方便對應他們那個機。但你把那個拿到大陸來,就與大陸人們的發展次第不是很吻合。大陸這邊什麼經都在深入經典的時候,你再宣揚這個就加速佛教的滅亡,實際上那是到不行的時候用的一個辦法。這是一個到佛法生存環境非常惡劣的時候用的法門,你的病還沒到那個份上,你就不要用這個。他們講先鋒1、先鋒2、先鋒3、先鋒4、先鋒5好多那種葯,你打先鋒1靈的時候,你別打先鋒2。你打先鋒2打了之後,先鋒1就不靈了。你打了先鋒3、先鋒4、先鋒5,先鋒1、先鋒2就不靈了,你打先鋒1就夠的時候,你上來就打先鋒5,中間這些方便就沒得用了,對不對?不好吧,這是一個比喻吧。當你一般葯管用的時候,你別用最很的葯。最不行的時候才用那個葯,連這個葯也不靈的時候那就徹底完蛋了,就很快就完蛋了。
法門無量誓願學
所以這麼多的方便,為什麼我們要講「法門無量誓願學」,各種法門在什麼地方方便,在什麼地方起用,你都要曉得。就好像對任何葯的藥性都熟悉一樣,這樣你在弘法利生的時候好用方便。能用直指法告訴他,他啪的一下就能接住的,你何必繞那麼多大圈子。禪宗的老和尚經常是這樣,見面先用最高的法去接引你,接得住好,咱們就把這件事交代完,這個徒弟就教完了。就像永嘉玄覺見慧能大師,兩個人叮噹一下就走了,像船子和尚一杖打完了人走了,這就算教完了。上根利器一次交鋒,全部解決,不行的那個就接不住。最好的給他了,你把無字經給他了,他一看沒字找你算賬來了,你們阿難、迦葉給我無字真經,孫悟空不幹了,在那打山門。只好退而求其次,給你講道理的書,給你下面第二峰頭講道理的。再用第二種方便,第二種方便不行,就用第三種、第四種、第五種,種種方便都用。所以他上來最簡單的、最直接的先給,再用第二種、第三種、第四種,就這麼個原理。所以不要死在正法、像法、末法上,不要死在藏傳佛教四加行非得怎麼樣,不要說日本日蓮宗的東西就是最棒的,或者是最差的。
都要在合適的時間點、空間點、文化背景、人群背景綜合去看,日蓮宗的東西早期太虛大師也分析過,進行過完整全面的分析。我們都可以去研究,不能輕易下定論。我個人認為目前這個時機,日蓮宗的方法不適合大陸,大陸佛教還是按照傳統的禪宗的路線是最好的,按漢傳佛教特有的、幾百輩子留下的方便是最方便的。北京的佛教圈子在大力學習《大乘起信論》,還學《廣論》,《廣論》很好,很多狂禪和子都收下心來了,學《廣論》、學次第這也很好。但學《廣論》也不能死在《廣論》上,它說最高境界就是出家,到最後都出家了,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出家。佛教徒百分之九十還都是在家的,我不認為都出了家是好事情,不一定。
兩萬僧人與考僧制度
《六祖壇經》里明確的講,「修行一事,在家亦得」。不一定非要剃光頭、穿袈裟,需要全身心的奉獻給宗教事業的時候,有那麼百分之幾就可以了,百分之十都不用到。太虛大師當時說全國上下兩萬僧人足矣,我有一聽我就不幹了,我看到這句話我就去找老和尚了,這麼一個泱泱大國,十幾億人口,兩萬僧人怎麼能夠?根本不夠。你猜老和尚怎麼答得我?老和尚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那兩萬僧人都是碩士以上文化程度,我想也就夠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就是高素質的僧才有兩萬足夠了。所以老和尚理解太虛大師,我一下子我就明白了,老和尚一句就點開了。都是碩士以上文化程度,兩萬都不需要那麼多,都不需要兩萬。
所以我就特別想念唐朝的時候的考僧制度,每年只有十一個名額可以出家,那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萬里挑一。大家都在學佛教,到考試的時候,要考《金剛經》的內容、考《楞嚴經》的內容、考《楞伽經》的內容,《楞伽經》很難的。要考背經,背經是一方面,解經,每人寫一篇《心經解》。在短短的時間裡把《心經》講完,那樣的話他選出來的僧才是何等質量啊,過去那些大文豪、秀才裡面的是精英里的精英,才能夠有資格成為僧人。像玄奘法師他年齡差了兩歲,後來因為成績太突出了,當時在朝廷里有兩個高僧,七十三歲一個,七十二歲一個,兩個人各勻一歲給他,以後他說他七十二,我說我七十一了,兩個人各勻一歲,給皇帝啟奏,破格錄取玄奘法師。因為玄奘成績太突出了,他學得是《成唯識論》,在柏林寺這裡學的,那時叫觀音院,在觀音院學得是《成唯識論》。
那考試的是精英,精英里的精英,所以你想全年控制十來個出家人,很少的出家名額。你想出家還得有人掏錢,這個僧人福報得夠。他不像明清以近,什麼人都能出家。不是愛情上受到了挫折,就是政治上遇到了挫折,帶著一種憤懣的心棄世出家,看破紅塵。都是心裡有點問題的才跑到廟子里,這樣的一群人那和唐朝時選人尖子就不一樣。所以說特別高素質的有那麼幾千,中國佛教就好了。呼隆隆的什麼水平的人都去出家,那就搞亂了,亂出家那就佛將不佛、廟將不廟了。我是大放厥詞、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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