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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物詩的表現藝術

詠物詩是借物抒情或托物言志的詩歌,詩人通過對事物的詠嘆,表達一定的思想感情或哲學思考。詠物詩中所詠之「物」往往是作者自況,與詩人自我融合為詩歌藝術形象。

詠物詩,作者在其所描摹有事物中必有所「寄託」:或流露自己的人生態度,或寄寓美好願望,或包涵生活哲理,或表現生活情趣等等。

詠物詩是古詩詞中的一個重要題材,是古詩詞的一朵奇麗的藝術之花。據統計,僅《全唐詩》已存詠物詩6261首,其中初唐504首,盛唐746首,中唐1455首,晚唐3556首。(數據來自網路)

一.詠物詩要素

1.詠物目的明確

於某物有所詠,必應有所詠之目的。

所詠之物必是作者之所「摯愛」,即作者所寫之物「情有所鍾,情有獨鍾」。如鄭板橋之愛竹。這「所鍾」的是什麼,「鍾」其貌,還是「鍾」其情抑或是「鍾」其品行,心中須有主張。其詠之目的必須確定無移,切忌面面俱到而致不知所愛。一般而言,詠物詩主要是愛物之品格,也即詠物詩主要吟詠的是物的「神韻」。詠物之「神韻」,是概而言之者。具體到某物之「神韻」,則因作者稟賦才情性格愛好的不同,創作出來的藝術形象所體現的「神韻」自當各各不同。這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

2.詠物特點鮮明

世有萬物,萬物萬象。各有各的形貌習性,聲色氣味等等。寫進詩詞,則當各有形象特徵與各自的品性特徵。因此,詠物詩的寫作,一定要抓住所詠之物的外部形象與內在品性特徵。清人錢泳言:「詠物詩最難工,太切題則粘皮帶骨,不切題則捕風捉影,須在不即不離之間。」(《履園叢話之八譚詩》)

詠物詩,切忌放之萬物既皆似又皆不似。

二.詠物詩的藝術方法

擬人,比興、象徵是詠物詩的三大表現法寶。這方面的內容,不作專論,在下面詠物詩的藝術類型中兼論之。

三.表現藝術手法:

詠物詩,根據立意或叫創作目的的不同,可分為如下三種形式:一是「借物抒情」,這是抒情詩。唐人詩常見。二是「狀物寓理」,這是哲理詩。宋人詩常見。三是「借物言事」。這是諷喻勸警詩。各時代皆有之。節

1.借物抒情法

「借物抒情」的詠物詩是指通過描寫某一自然物來表達自己思想感情的藝術方法。這種方法的要點是描寫事物要緊扣與此事物有關的人事的變遷、榮辱、生死等,一草一木,一磚一石,一蟲一魚,一禽一獸,都無不浸染著人的喜怒哀樂。雖只是對事物的描繪,但讀者讀來卻字字都包孕著真切動人的人間情感。也即是所寫的物已不是純客觀的自然物,而的人格化了的一種藝術形象。

借物抒情要求在寫物時,要把對事物的愛憎情感借物的形象含蓄地抒發出來。

借物抒情,類似借景抒情。借景抒情,所借的「景」是一組物的景。如:杜甫的《絕句》:「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詠物詩則僅是某一具體「物」。如:明·憨山德清《詠竹·其三》:「霜干寒如玉,風枝響似琴。瀟湘一夜雨,滴碎客中心」。

借物抒情藝術手法,關鍵是找准物品的特點與自己的感情引起共鳴的「交集」,使物象與人情相統一。所採用的具體手法大多是「摹狀法」與「比喻法」。

借物抒情,又可分為兩小類:一類是較為輕快的情趣詩,其所寄之情是輕鬆的「閑情」;一類是情感詩,其所寄之情是深沉的「幽情」。

(1)詠物情趣詩

情趣詩,一般主要是描摹物的形體姿態,聲音色彩等的形象,表達某種生活情味意趣。此類詠物詩大多輕鬆愉快,沒有太多的弦外之音。如:

駱賓王《詠鵝》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詩的第一句,直接點明描寫對象,第二句描寫鵝的可愛鳴叫姿態,其中妙在「曲頸向天」四字描繪了鵝鳴叫時的特別引人注目的習性形態。第三、四句描寫鵝浮游水面的樣子,「白毛」與「綠水」相映襯,「紅掌」與「清波」很是美好悅目。全詩表達作者對鵝的喜愛之情。

又如:

杜牧《鷺鷥》:

霜衣雪發青玉嘴,群捕魚兒溪影中。

驚飛遠映碧山去,一樹梨花落晚風。

此作清雅靈動,描摹得法,層次豐富。特別是尾句「一樹梨花落晚風」(比喻)的描寫,形象而新穎,美不勝收。

此詩通過吟詠鷺鷥,表達作者的閑適愉悅心情,並無特別深刻的含義。屬於「情趣」一類的詠物詩。

(2)詠物情感詩

這類詠物詩,多採用比興的表現手法與「神重於形」的寫法。

如駱賓王《在獄詠蟬》: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

哪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此作名聲極大,在詠蟬詩中絕對是第一。句句說蟬,又句句說的不僅僅是蟬;無一字不合物理(蟬的生活習性),又無一句不入人情。尾聯以「高潔」說破作結,剖白自我。真正達到了「亦物亦人」的詠物詩的最高境界。

此詩前六句寫物——蟬,聞後二句抒情。是典型的詠物抒情詩的章法。

首聯二句在句法上用對偶句,在作法上則用起興的手法。起句以蟬聲來逗起對句的「客思」。詩一開始即點出秋蟬高唱,表達自己內心的強烈情緒。頷聯承「客思」,表達詩人在獄中對家園深深的懷想之情。第三句說蟬,第四句說自己,用「那堪」和「來對」構成流水對,把物我聯繫在一起:政治上的折磨,青發變成白髮。而於獄中面對高唱的秋蟬,還是兩鬢烏黑,兩兩對照,不禁悲從中來,在這十個字中,詩人動作比興的方法,把這分凄惻的感情,委婉曲折地表達了出來。同時,白頭吟又是樂府曲名。這裡,詩人巧妙地活用卓文君作《白頭吟》之典(相傳西漢時司馬相如對卓文君愛情不專後,卓文君作《白頭吟》以自傷。其詩云:「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進一步比喻執政者辜負了詩人對國家一片忠有之忱。「白頭吟」三字於此起了雙關的作用,比原意更深入一層。這兩句,將悲憤之情寄託於蟬的形象之中,取得了意在言外含蓄美的藝術效果。

接下來頸聯兩句,全用「比」手法。巧妙地將蟬與人(自己)融為一體。兩句中無一字不在說蟬,也無一字不在說自己。「露重」「風多」比喻環境的壓力,「飛難進」比喻政治上的不得意,「響易沉」比喻言論上的受壓制。蟬如此,詩人也如此,物我在這裡打成一片,融混而不可分了。詠物詩寫到如此境界,才算是「有寄而無痕,象顯而意隱」。

末句用問句的方式以抒情,蟬與詩人又渾然一體:讓讀者透過「蟬」的形象,看到詩人潔純無瑕的報國之心。全詩有最後一聯的抒情,才使《在獄詠蟬》的上升到極高的精神層面上,成為初唐名篇。

藝術方面,此首詩作於患難之中,感情充沛,取譬明切,用典自然,語多雙關,於詠物中寄情寓興,由物到人,由人及物,達到了物我一體的境界,是詠物詩中不可多得的佳作。

如黃巢《菊花》: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菊花,是中國古典詩詞的傳統意象。陶淵明「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一句,就奠定了「菊花」孤標傲世的高人隱士之形象地位,成了後人經常吟詠的物象。黃巢這首「菊花」詩,以全新的思想境界和藝術風格,在眾多的菊花詩中佔據著獨特的地位。

首聯採用重神韻的手法描繪菊花形象。第一句寫從大背景上描寫滿院菊花開放的環境狀況。「西風」點明節令,「颯颯」描寫其環境的惡劣,引出後半句「滿院栽」既體現出菊花挺立勁拔之勢,又體現菊花力量之眾。這有異於傳統意象中的「孤高」形象。次句,仍沒有正面描寫菊花的具體形象,而是用「蝶難來」反襯菊花在蕭瑟寒冷的西風中怒放,更以顯示其勁節。此句還暗含為菊花只能在「西風」中迎著寒冷的霜雪開放且不為蜂蝶們所喜愛的不平憤懣之情。至此完成了作者心目中的菊花形象的描寫,並為尾聯做了豐厚的鋪墊。

尾聯,憑首聯的形象描寫,水到渠成地抒發出「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強烈感情,表達了作者的宏偉抱負。

此詩成功地運用了比興手法,在比興中融進作者對生活的獨特理解與思想感情。此詩風格豪壯而又含蓄生動,正是得益於比興藝術手法的成功運用。

黃巢的另一首題為《不第後賦菊》的菊花詩同樣寫得形象生動,氣勢磅礴: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又如:宋·汪洙《梨花》:

院落沉沉曉,花開白雪香。

一枝輕帶雨,淚濕貴妃妝。

這也是一首「神重於形」的詠物詩。詩作首句用摹狀手法交代梨花所處之所與所處之時,但其著意重心在「沉沉」二字,其中暗含著一種較為沉重的情感意味,次句概寫其色其味,其中的「白雪」二字,寄託著純潔之意;第三句仍用摹狀手法,概寫其環境下的情態,一個「輕」字,不僅沒有減輕「梨花」的失落之態,反而更表現出其隱忍無奈之情;最後一句更是以帶淚的貴妃為喻,描寫了雨中的梨花凄美的情態,表達作者對凄涼人生的深切同情。此詩梨花的「形」並不具體細緻,是一種側重於「寫意」表現手法,所表達是「情感詩」。

又如,陳亮的《梅花》:

疏枝橫玉瘦,小萼點珠光。

一朵忽先變,百花皆後香。

欲傳春信息,不怕雪埋藏。

玉笛休三弄,東君正主張。

此作前四句寫梅花之形,由枝到花,由點到面,有形有態甚至有味道;後四句則寫梅之神韻、風骨,迎春報春,迎東風之起,佔百花之先。此作對梅花的具體描繪,同時兼顧了對梅花精神的頌揚。

再如,鄭谷的《鷓鴣》:

暖戲煙蕪錦翼齊,品流應得近山雞。

雨昏青草湖邊過,花落黃陵廟裡啼。

遊子乍聞征袖濕,佳人才唱翠眉低。

相呼相喚湘江曲,苦竹叢深春日西。

詠物詩,有一種理論認為:詩中沒有一字一詞點明詠之物,而其物象躍然於讀者眼前,方為上乘。這種方法叫「暗詠法」。這說法當然過於絕對,但也有一定道理。如是之法,迫使詩人窮盡於藝術功力以形象現物達情。

上面鄭谷《鷓鴣》一詩,正是暗詠詠物詩的典範。詩以題為「鷓鴣」,詩中卻並未透出一字半干及「鷓鴣」,如同一首詩謎。

首聯寫鷓鴣的外形與品流,大體與山雞差不多;頷聯寫其生活習性,但已暗含凄涼之意;頸聯轉承「啼」字,描寫遊子聞之落淚,佳人唱時低眉的情態。至此,對鷓鴣的描寫,完成由實到虛的構架;尾聯以「相呼相喚」暗示雄雌鷓鴣同唱「湘江曲」,共嘗「苦竹叢」甘苦與共的深厚感情。表達作者對「鷓鴣」一樣悲苦生涯深切的同情。此詩在藝術上堪稱上乘,詩中少有具體的物象形體細節,重在以物象的神韻描寫以樹立詩歌形象。全詩不著一字而鷓鴣之形、性、聲、情一一呈現;且在詠物中蘊含著幽深的情感。這是借物抒情的典範之作。

再如時人莽原的《鷓鴣天·茶魂》:

青煙紫霧,啼鶯唳鶴澗聲聞。孤高不作庭中樹,散淡偏憐嶺外雲。 心細切,性溫存,牽魂最美是青春。浮沉留得清香在,君愛山河我愛君。

此詞屬於「詠物情感」的寫法。詞作通過對茶的形象描寫,讚美孤高淡泊而又願為人間的美好生活盡獻所能的高尚品格。

上片描寫「茶」的外在特點:以及其所隱喻的品格。

首二句寫「茶」的生活環境:生長在高山峻岭,雲霧繚繞這種遠離塵囂而寂寞清冷的高遠之處。自然引出第三四句的隱喻意義:茶品「孤高散淡」。

「孤高」既指所處為「絕巘」,所與鄰者為「青煙紫霧雰」,所與聞者為「啼鶯唳鶴澗聲」。句中的「庭中樹」是反用了孔紹安的《安石榴》「可惜庭中樹,移根逐漢臣」之典:「茶」完全沒有孔紹安因為自己遲歸於唐僅授官「內史舍人,五品官」比原來同為隋朝的御史的夏侯端被李世民授其為三品秘書監小得多而產生的那種酸溜溜的感覺,反而是主動地追求遠離權貴之地,決不做「庭中樹」的高潔品格。

「散淡」這品格一方面是生長於高遠之處的「性本愛丘山」自然屬性(先天性),一方面而它「偏憐嶺外雲」自我人格追求的個性(後天性)。前四句,表現「茶」的「孤高」而「散淡」的性格,真正做到了「形中寓神,神由形生」自然貼切,毫無斧鑿痕迹。

下片承上主要描寫「茶」的內在品格:「沉浮留得清香在」。

開頭二個短句,以對偶的形式,承上轉下:描寫「茶」的「心」:「細切」,兼暗指茶葉的細嫩;茶的「性」:「溫存」,扣住的這種飲料的生物特點:甘溫柔潤,這有別於諸如「酒」的峻烈剛硬與咖啡的辛苦澀滯。轉入對茶的品德的抒寫:第三句「牽魂最美是青春」先補充指明好茶的採摘季節在於「青春」——綠色的春天,也暗指茶願將自己最美好的生命奉獻給人們的精神品質。這一句半實半虛。第四句,是全詞的「魂」:「浮沉留得清香在」。這一句,由第三句的虛實結合,轉到完全虛的「神」的描寫上來,表現了茶一生追求的是將「清香」留給人們而不管自己是「沉」是「浮」的彌足珍貴的品德。「沉浮」二字,是雙關修辭的巧妙運用:既指茶葉在水中的沉浮,又指人生際遇的沉浮。此句也照應了上片的「孤高」與「散淡」二句:因有「孤高」「散淡」的性格,才有如此豁達的人生態度與奉獻精神。

第五句 「君愛山河我愛君」,以雙關手法收束全詩。雙關手法,使得這一句意思也較為豐富:既回扣「茶」熱愛其生長的山河;也深化了人們熱愛「茶」的「沉浮留得清香在」高貴品質,自覺地追求完善自己,促使自己成為一個像「茶」一樣高潔高尚的「君子」。

此詞借物抒情能做到「形似神似,亦物亦人」,人、物和諧統一,是一首寫得較成功的詠物詩。

2.借物寓理

借物寓理,是通過詠物以寄寓一定事理的藝術方法。這種詠物詩主要採用「比興法」與「隱喻法」。最關鍵的是「事理」與「物形」結合自然,不露斧鑿痕迹。

此類也有兩種藝術類型:一是詠物說理,一是詠物喻理。

(1)詠物說理

詠物說理的方式是,先描寫物的形象,引出所說的道理。如:

朱熹《觀書偶感》:

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詩的首聯詠物,尾聯說理。首聯描寫「方塘」的形象特徵,水清如鏡,澄澈

明凈。池塘之水清得連「天光雲影共徘徊」的美好情態都被它反映出來了。此聯先為讀者展現一個美好的藝術形象,使讀者心情澄凈,心胸開闊。此聯極富藝術美感。在這一種感性的形象中,自然而然引出尾令人思考的豐富哲理:方塘「清如許」是因為「源頭活水來」。

此詩蘊理豐富,至少可以讓人領悟到如下三個道理:

一是以清澈的塘水,寄寓只有不斷學習,不斷汲取新的知識,才能有日新月異的進步的道理;二是要有清明的治下,必應有清明的上司;三是指事物蓬勃發展有賴於充足的源泉力量。

這種藝術方式的詠物詩,章法穩定,總是先詠物後說理。如:

蘇軾《題西林壁》: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王安石《登飛來峰》

飛來峰上千尋塔,聞說雞鳴見日升。

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

此類詩之所以流傳,得益於所言之理的深刻與共性。

(2)詠物喻理

詠物喻理的方式是,全詩以描寫物象為主,以抒情為輔。此類詠物詩的的理,全由「喻」之而出。也即「象以蘊理,情以達理」。如杜甫《嚴鄭公宅同詠竹(得香字)》:

綠竹半含籜,新梢才出牆。

色侵書帙晚,陰過酒樽涼。

雨洗娟娟凈,風吹細細香。

但令無剪伐,會見拂雲長。

此詩前六句都是詠竹:嫩綠新竹,色清陰涼,在風雨中成長。這是寫「竹」之象。至尾聯,以「但令」二字假設沒有人來剪伐它,它能長到拂雲的高度呢!這是虛寫以抒情。此句除了寄託作者對新生事物的極其珍愛情感之外,更有言外之理義:希望新生事物成長,必須多加愛護。對新生事物,不打壓,多鼓勵,才有可能成材。這是典型的唐人詠物喻詩的代表作之一。

又如曾鞏《詠柳 》:

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

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全詩寫的是柳樹在初春時的情態。作者表面是詠柳,實際是藉以諷刺、揭露得勢便猖狂的小人的醜態,並警告得意忘形這一類人,最終必定為「清霜」所封殺。全詩沒有議論或抒情的句子直點明所表達的道理,而是通過擬人手法,將柳絮紛飛的情景描寫出來,最後一句雖是抒情,但仍是用隱喻之法,暗示柳樹「猖狂」後可能的下場。這一首是宋人曾鞏寫得較好的借物喻理詩。

綜上,詠物詩的藝術原則是:形以蘊神,神寄於形,形神兼備

詠物詩中,形,是詠嘆的對象;「神」是詠嘆的目的。

物之形與神的藝術關係:形是實,神是虛。以實形寓虛神,以虛神攝實形。形與神若即若離,不即不離。所選取之「形」,應與寓「神」相諧;而詩人所要體現的思想感情或哲理,則既要合乎事物之性質特徵,又要合乎所描繪的形象特徵,還要做到物中有「我」,「我」不離物,物我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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