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師全集凈土法要:至誠恭敬篇
印光大師全集凈土法要
◎至誠恭敬篇
·殘經應焚化
·敬重經咒
·病房慎供佛像
·佛旁勿掛照片
·卧室供佛原則
·寮房不可供佛
·破殘之像應焚化
·寶物慎供佛菩薩
·梵文漢譯並無優劣
·佛號即護身符
·貼佛號應慎重
·慎戴佛像佩章
·塑造佛像誡勿裝藏
·佛形象名號勿做信封圖畫
·售香罪福
·敬重經書佛刊
·誠敬為修行之本
·誠敬為學道根本
·誠敬是修行秘訣
·誡敬三寶
·論燃臂香
·刺血寫經
·述焚化經灰及往生錢
·誡初發心學佛者
·祭祖不廢箔錠
·皈敬三寶
·切勿輕慢三寶
·謙德之義
·誡勿輕法
·皈依應敬慎
·三寶本義
·三皈之義
·述皈依三寶及香敬由來
·不可令外道混入佛門
·無正信者切勿引進佛門
·假善人是佛門之賊
·學道應正直
·一入耳根,永為道種
·儒門道範
·祖師德行
·古德芳規
·敬惜字紙
殘經應焚化
殘經無可修補,燒則無過。如可看可補者,則不宜燒。有不知變通,一向不敢燒。此經畢竟不能看,兼不能如好經收藏,反成褻瀆。兼以褻瀆之過,貽於後人也。豈可不知權變乎哉。(增廣文鈔卷二·復周群錚居士書七)
敬重經咒
凡身旁佩帶楞嚴咒等,遇卧息,大小便時,須解去。唯臨極危險時,可以不去。若平常無危險亦不去,則褻瀆之罪,可勝言乎。室內既有經像,當格外敬重。(文鈔續編卷上·復念佛居士書(即正編文鈔所載之永嘉某居士))
◎附「佛學問答」專欄相關文章:
·佩帶楞嚴咒-宗門教下問答
·佛經書籍應妥善保管-因果報應問答
·經書印有佛的頭像,供具上寫有經文,如法嗎?
·閱經、誦經與聽經
·廢舊經像處理方法
·偷拿別人的經書有罪嗎?
·如何對待謗佛謗法之人
·把佛書、法寶當商品販賣,有罪嗎?
·販賣老法師的書籍,如法嗎?
·免費結緣的佛書可以在繁華街頭髮放嗎?
·助人誦經需要選日子嗎?
·什麼時候只一句佛號,而經咒都不需要?
·為何一看經書、光碟就想睡覺
·香灰應該怎樣處理?
·經書助印多了,難道還會造業嗎?
·損壞的vcd講經片、佛像、經書怎樣處理?
病房慎供佛像
卧室若不潔,可將佛像供於凈室,日請來熟視一二次,則心中便可作憶念矣。念佛雖貴至誠清潔,然病人做不到,但心存至誠默念,或出聲念,功德仍是一樣。以佛慈廣大,如父母於兒女病苦時,則不以平常之儀式見責,而且為其撫摩身體,洗濯污穢。若兒女病好,猶然令父母同彼病時一樣伺候,則當被雷打。閣下何得謂卧床默念,恐有罪過乎。即無病人,睡時尚宜默念,況病人乎。(增廣文鈔卷二·復裘佩卿居士書二)
佛旁勿掛照片
相片不可掛於佛旁,當掛於去佛遠處,以免獲罪而折福。(文鈔三編卷二·復施智孚居士書)
卧室供佛原則
卧室供佛,除貧無餘屋則可。若有餘屋,斷不可在卧室供也。(文鈔三編卷一·復許止凈居士書)
寮房不可供佛
既有佛堂,彼何須又在寮房供佛。今人多半是粗心浮氣,殿堂上尚肆無忌憚。正念誦禮拜時,尚敢出下氣,則寮房之放肆,更不堪言。若寮房供佛,當作大雄寶殿想,或可少招罪過。否則其功甚少,其過無量。每見高座法師,尚不以出下氣(即放屁)為罪,而於念誦時竟敢行之,況悠悠泛泛之學人乎。座下所說,乃於無可設法中,與彼作一方便,當以在殿禮拜,為免招罪過之第一法。(文鈔三編卷一·復如岑師代友人問書)
◎附「佛學問答」專欄相關文章:
·殿堂儀規-出家修行問答
·供佛像、供水、供燈、燃香之意義
·剪花供佛有礙慈悲嗎?
·供佛的問題-念佛往生問答
·家裡供佛無須太華麗太繁瑣
·供養佛菩薩供品時,可以過午嗎?
·在佛堂繞佛時放了屁,是否罪過很重?
破殘之像應焚化
像之可以供可以存者,供之或存之。其不能供不能存者,焚化之。毀像焚經,罪極深重,此約可供可存者說。若不可供不可存者,亦執此義,則成褻瀆。譬如人子於父母生時,必須設法令其安全。於父母亡後,必須設法為之埋藏。若不明理之愚人,見人埋藏父母以為行孝,則將欲以活父母而埋藏之而盡孝。或見人供養父母以為孝,遂對已死之父母,仍依平日供養之儀供養之。二者皆非真孝也。
經像之不能讀不能供者,固當焚化之。然不可作平常字紙化,必須另設化器,嚴以防守,不令灰飛余處。以其灰取而裝於極密緻之布袋中,又加以凈沙或凈石,俾入水即沉,不致漂於兩岸。有過海者,到深處投之海中,或大江深處則可,小溝小河斷不可投。如是行者,是為如法。若不加沙石,決定漂至兩傍,仍成褻瀆,其罪非小。而穢石穢磚,切不可用。(文鈔三編卷一·復如岑師代友人問書)
寶物慎供佛菩薩
琥珀朝珠,供養菩薩,實為難捨能捨,莫大功德。但此寺香火門頭,來人甚雜,必不能掛於菩薩項中。但可存於衣缽寮或庫房。然此等寶物,既不能用,後必至令見小之人竊去。則未得實益,而令此竊者徒受其損。不如仍向真達師處收回,或轉送人,或賣之,以作功德。方為有實益耳。鄙見如是,不知居士以為然否。(文鈔三編卷一·復高鶴年居士書六)
◎附「佛學問答」專欄相關文章:
·供養佛菩薩供品時,可以過午嗎?
·供鬼神的供品,人吃多了會變傻嗎?
·供品供奉處理淺問?
佛前鮮花、水果、食物、茶水等供品,屬於消耗品,必須每日更換;如果尚是可用可食,應該移作他用,或是家人食用,不得拋棄;如果腐爛、敗壞,則做垃圾處理。至於供品的單數或雙數,沒有限制,以對稱的美觀而言是雙數,如限於物力、財力、位置及場地的關係,單數也沒什麼不可。至於品類,質料是以各人的財力可能負擔的範圍為原則,不敷衍也不鋪張。……
梵文漢譯並無優劣
《往生咒》梵文,學之亦甚好。但不得生分別心,謂此略文為非。一起此念,則一大藏所有咒,皆生疑心,謂為未合佛意。須知譯經之人,皆非聊爾。何可以他譯不同,便藐視之乎?千餘年持之得利益者,何可勝數。豈千餘年來之人,皆不知梵文乎?學固宜學,斷斷不可起優劣勝負之念。則利益自不可思議矣。
又持咒一法,與看話頭相似。看話頭以無義路,故能息分別之凡情,證本具之真智。持咒以不知義理,但止至誠懇切持去。竭誠之極,自能業消智朗,障盡福崇。其利益有非思議所能及者。禮佛儀式,極忙之人,不便特立。但至誠懇切,口稱佛號,身禮佛足,必致其如在之誠則可矣。(增廣文鈔卷二·復張雲雷居士書二)
佛號即護身符
世當劫濁,互相戕賊。不有護身符子,斷難永無禍害。所謂護身符子,亦只至誠禮念阿彌陀佛而已。而觀音大士,悲願洪深。尋聲救苦,隨感即應。宜於朝暮禮念佛外,加以禮念大士。則冥冥之中,必蒙加被,自可轉禍為福,遇難成祥,而不自知也。此方外野人為知己作救世之方法也。若曰為舉世,非不能救。但人不肯依法而行,則無如之何矣。(增廣文鈔卷二·復張雲雷居士書二)
貼佛號應慎重
牆上貼佛號,亦有利益,亦有罪過。即貼亦必相宜而貼,庶可久存。若於露地,再不用好漿糊,則三二日即墮於泥塗中,或被他人之招貼蓋矣。此事亦不可潦草為之。(文鈔三編卷三·復唯佛居士書)
◎附「佛學問答」專欄相關文章:
·只聽經讀經,而不能依教奉行,不得佛法利益
·只念一句佛號就能成就的見證
·只聽佛號可以嗎?離開念佛堂獨修可以嗎?
·消除災難,一句佛號要遠遠超過一切經懺
·被狐仙附體,念大悲咒、心經還是佛號?
慎戴佛像佩章
民國二年(1913年)北京法源寺道階法師做佛誕紀念會,以釋迦佛像為徽章,光絕不知其事。事後道階來普陀,送光一徽章,光痛斥其褻瀆。至十二年(1923年)仍復如是。上海亦仿而行之,今居士亦仿而行之。作俑之罪,始於道階。道階尚能講經,而於恭敬尊重,完全不講,亦可嘆也。彼會中所來之一切人員,各須身佩一徽章。若佩之拜佛,亦不合宜。佩之拜人,則彼此折福。然現在由道階提倡,已成通規。光亦知此事不易收拾,然以居士過愛,不能不為一說耳。(文鈔三編卷二·復鄔崇音居士書)
◎附「佛學問答」專欄相關文章:
·掛戴玉佛像,真能消災保平安嗎?
·其實是自己自性佛菩薩在保佑自己嗎?
·弟子為何常常會被眾生附身?
·靈鬼附身一般都找身體虛弱、正氣不足的人嗎?
塑造佛像誡勿裝藏
佛像如其不適宜,改造亦無妨。佛菩薩藏中所安置之各物,亦屬俗情,並無深意。大乘經咒,安於藏中,則有益。余均俗派。即彼密宗所說,亦仍是俗情。所最貽害後人者,裝藏用金銀寶物,以致後來無知之人,便毀像以取寶。寶豈有許多,名目而已,而害人之禍,便基於裝藏之時。此亦可以為戒者。昔山東一人夜偷二郎神藏,次日神附人謂:「我之藏,被人偷去。」問是何人,言:「此人厲害的狠,通身都是毛,頭上長一隻腳。」言:「此人我們找不到,只好你老人找。」後其人在野地抽大解(即大便),見一小狗在旁,狗向糞門一咬,腸拉出來。其人言:「我偷藏時,恐神認得,反穿皮襖,頭上戴一隻棉襪子。」方知通身是毛,頭上一隻腳之話。鄉間小民無利不求,所以塑像切不可裝藏,若裝後必被愚人所毀。(文鈔三編卷二·復施元亮居士書四)
◎附「佛學問答」專欄相關文章:
·佛像裝藏-佛學問答集
·如何看待寺院佛像被毀
佛形象名號勿做信封圖畫
「阿彌陀佛」,不可作信底(即信封)用。前三年范古農以弘一師篆文鉤印,光知之,力言其褻瀆,古農因茲停印。宜將最警策人之言句印之,則有益無過矣。若印佛號在上亂寫,於理不當。六年(1917年)應德閎與光書,箋上集晉帖字,至彌勒二字,便畫一彌勒,光立斥其非。今人好異,若不知檢點,將濫無範圍矣。尤惜陰之子化一,極信心,有行持,而以阿彌陀佛,畫作種種形式。惜陰已估價,將刊板。化三來山見光,光極斥其過,遂止。祈為詳察。(文鈔三編卷三·復康寄遙居士書四)
◎附「佛學問答」專欄相關文章:
·印有佛菩薩形像的郵票可以用嗎?
·佛像供得愈久愈靈,不要喜新厭舊
·選擇一尊佛像之後,最好一生都不要改變
·家裡請了過多的佛像,怎麼處理?
·佛像能否買賣?是否會背因果?
·經營佛店與佛像買賣可以嗎?
售香罪福
鬻香一事,最易培福,亦最易造業。製造不精潔,裝璜競新異,以佛菩薩像印作仿單(即廣告),及印於香盒之上,又以佛菩薩像攝於香珠眼中,無知之人,競為購取,褻瀆之罪,何可名言。仿單香盒,隨便丟棄。如此求利,吾恐不但子孫滅絕,恐其人一氣不來,永墮阿鼻地獄。以自彼發起褻瀆佛菩薩像,令敬佛者亦獲大罪,況了無信心者乎。上海某香店,一小盒四面有五十幾尊佛,光去年見之,致書於老闆,未得復。春間廈門某香店,托一居士,祈為題字。以目力精神不給,只題四字。言有香付郵寄來,信去後數日香始來。其香有數種,皆不可聞。蓋只求其香,不計其物質之潔穢也。
印度香不可燒,乃以麝添入香。不但香得令人頭昏,且恐花果孕婦,由此而致落花墮胎之禍。此種鬻香者,罪業之大,莫可言狀,彼尚以為得意。前廈門某店,光已略說其弊,不知肯依與否。汝雖欲做此生意,恐完全不知其弊,縱令得利,其如得罪何?(文鈔三編卷四·復蔡契誠居士書一)
鬻:yù<動>(形聲。(zhōu)本義:粥。引申為「賣」)賣,出售。
敬重經書佛刊
大覺世尊,於無量劫,剝皮為紙,析骨為筆,刺血為墨,以髓為水,流通常住法寶,普度一切眾生。但以世俗讀書,絕無敬畏。晨起則不加盥漱,登廁則不行洗濯。或置座榻,或作枕頭。夜卧而觀,則與褻衣同聚。對案而讀,則與雜物亂堆。視聖賢之語言,同破壞之故紙。漫不介意,毫無敬容。甚至書香家之婦女,花冊皆是經傳。世祿家之仆隸,揩物悉用文章。種種褻黷,難以枚舉。積弊已久,習矣不察。若不特示禍福,決定難免褻黷。未曾得益,先獲大罪。憫斯無知,須預指陳。
《佛學叢報》一書,直使佛法流通中外,含識盡證一乘。若以愚見,皮面圖畫,可不必印。名標其傍,如常書式。中間或作伽陀,或作散文,少則數句,多則十餘。言須簡明,字須粗大。誡令視者,加意珍重,毋或褻污。大覺法王,度生妙道,敬則獲福,慢則致禍。皮里宜用小字,詳陳此書雖名報書,實同佛經。而且首有佛菩薩像。內中之文,或錄經文,或宗經義,不同世諦語言,理宜格外敬重。再引經論傳記中敬褻經典,罪福案證。庶知好歹者,不致仍存故態,誤造惡業。此二或一冊一換,或間次一換,或永遠不換,只用一種文字,皆無不可。若換,則只可換文,不可換義。則庶乎師嚴而道尊矣。書後皮面,不可印字,以免塗污而昭敬重。
西天二十一祖婆修槃頭尊者,自言往劫將證二果,因誤以杖倚壁畫佛面,遂全失之。吾謂二果尚失果位,若是凡夫,則永失人身,常處惡道無疑矣。譬如巨富犯大辟,盡家資以贖死,貧人則立見斬首矣。事載《傳燈錄》二十祖《闍夜多尊者章》。故知褻慢,其罪非小。(增廣文鈔卷一·與佛學報館書(節錄))
誠敬為修行之本
古人修行,皆能證道。今人修行,少見明心。豈人根之不等耶,抑亦敬慢之所致耳。歷觀傳記高人,咸皆視經像如視活佛。其敬畏之跡,雖忠臣之奉聖主,孝子之讀遺囑,何能彷彿一二。因其恭敬之極。故能斷惑證真,超凡入聖。觀於「二祖立雪」,「程門立雪」,可見矣。今人視佛像如土木,視佛經如故紙。縱有信心,讀誦受持,亦不過供其口頭滑利而已,有何實益之可論也。雖種遠因,而褻慢之罪,有不堪設想者。(增廣文鈔卷一·復濮大凡居士書)
禮誦持念,種種修持,皆當以誠敬為主。誠敬若極,經中所說功德,縱在凡夫地,不能圓得。而其所得,亦已難思難議。若無誠敬,則與唱戲相同。其苦樂悲歡,皆屬假妝,不由中出。縱有功德,亦不過人天痴福而已。而此痴福,必倚之以造惡業。其將來之苦,何有了期。當以此意普告同儕,俾修須真修,行須實行。則其利溥矣。(增廣文鈔卷一·復高邵麟居士書二)
誠敬為學道根本
敬之一法,乃世出世間學道之根本。若不主敬存誠,縱有所悟,必不能實得其益。以一落狂慧,決難事理圓融。偏執理性,不重修持,縱見理不錯,亦與魔外相去不遠。況既執理廢事,所悟之理,亦難的當。故曰,不貴子見地,只貴子行履。此舉世聰明人之大陷阱,不受此病,方可名為聰明。否則,聰明反被聰明誤,翻成自誤誤人之流輩也。(文鈔續編卷上·致郭庄悟居士書(民國二十一年))
◎附「佛學問答」專欄相關文章:
·學佛要從「誠敬」開始
·做早晚課重在誠敬
·弘揚正法從誠敬開始
誠敬是修行秘訣
念佛人以真切之信願,持萬德之洪名。喻如杲日當空,行大王路。不但魑魅魍魎,鏟蹤滅跡。即歧途是非之念,亦無從生。推而極之,不過曰:念至功純力極,則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佛不二,心佛一如而已。此理此行,唯恐人之不知,不能合佛普度眾生之願。豈秘而不傳,獨傳於汝乎?若有暗地裡口傳心受之妙訣,即是邪魔外道,即非佛法。
然印光實有人所不得而己所獨得之訣,不妨由汝之請,以普為天下之諸佛子告。其訣唯何?曰「誠」、曰「恭敬」。此語舉世咸知,此道舉世咸昧。印光由罪業深重,企消除罪業,以報佛恩。每尋求古德之修持懿範。由是而知「誠」與「恭敬」,實為超凡入聖、了生脫死之極妙秘訣。故常與有緣者諄諄言之。(增廣文鈔卷一·復永嘉某居士書五)
◎附「佛學問答」專欄相關文章:
·只有誠敬,才能真正成就
·怎樣才能啟發起自己的誠敬心、孝順心?
誡敬三寶
居士無我,樂受磋磨。但有誤會光意之失,故首稱「師尊」,不用「印光法師」四字。未免於光於己,皆所未安。夫印光一粥飯僧耳。稱為法師,已經過分之極。然通途泛稱,亦不能不如是。至於不名,且稱為師尊,實失正名交友之道。下次切勿用此故套。
至於署名之下,古今通用,凡平交皆當如是,非於尊者前方用「和南」、「頂禮」等也。今禮教陵遲,凡研究佛學者與知識信札,多皆用「合
語云:「下人不深,不得其真。」夫如來滅度,所存者唯經與像。若以土木金彩等像視作真佛,即能滅業障而破煩惑,證三昧而出生死。若以土木金彩視之,則亦土木金彩而已。又土木金彩,褻之則無過。若以褻土木金彩之佛像,則其過彌天矣。讀誦佛經祖語,直當作現前佛祖為我親宣,不敢稍萌怠忽。能如是者,我說其人必能即生高登九品,徹證一真。否則是遊戲法門,其利益不過多知多見,說得了了,一絲不得真實受用,乃道聽途說之能事也。
古人於三寶分中,皆存實敬。不徒泛泛然口談已也。今人口尚不肯談一屈字,況實行乎?昔清世祖章皇帝,拜玉琳通琇禪師為師。尚欲取一法名,琇師謂帝王何須用此。彼不肯,祈取一丑字眼名之。玉琳乃書十餘丑字,令其自選。乃取一「痴」字。其派在「行」字輩,故名「行痴」。凡與玉琳之法徒書,其署名則雲「法弟行痴和南」。開國之皇帝尚如此自屈,若以今人推之,當先加以刑,然後問法,方合其式。否則平人失其為平人,皇帝失其為皇帝矣。
光於佛學,一無所得。如盲對五色,聾對五聲。了不知其如何為聲,如何為色。然於主敬存誠之表面,頗願竭我愚誠,以盡他山石之小益。既屬心交,當不以瑣屑棄之。(增廣文鈔卷一·復無錫尤惜陰居士書)
論燃臂香
臂香者,於臂上燃香也。靈峰老人,日持《楞嚴》、《梵網》二經,故於燃香一事,頗為頻數。良以一切眾生,無不愛惜自身,保重自身。於他則殺其身,食其肉,心更歡樂。於己則蚊噆芒刺,便難忍受矣。
如來於《法華》、《楞嚴》、《梵網》等大乘經中,稱讚苦行。令其燃身臂指,供養諸佛。對治貪心及愛惜保重自身之心。此法於六度中仍屬布施度攝。以布施有內外不同。外則國城妻子,內則頭目髓腦。燃香燃身,皆所謂舍。必須至心懇切,仰祈三寶加被。唯欲自他業消慧朗,罪滅福增(言自他者,雖實為己,又須以此功德,迴向法界眾生,故云自他)。絕無一毫為求名聞及求世間人天福樂之心,唯為上求佛道、下化眾生而行。則功德無量無邊,不可思議。
所謂三輪體空,四弘普攝。功德由心愿而廣大,果報由心愿而速獲。其或心慕虛名,徒以執著之心,效法除著之行。且莫說燃臂香,即將全身通燃,亦是無益苦行。以以執著心,求名譽念。既無三輪體空之解,又無四弘普攝之心。以如來破除身見之法,轉增堅固身見。罪福由心而分,果報由心而異。故《華嚴》謂「牛飲水成乳,蛇飲水成毒,智學證涅槃,愚學增生死」者,此也。(增廣文鈔卷一·復丁福保居士論臂香書)
刺血寫經
座下勇猛精進,為人所難能。又欲刺血寫經,可謂重法輕身,必得大遂所願矣。雖然,光願座下先專志修念佛三昧。待其有得,然後行此法事。倘最初即行此行,或恐血虧神弱,難為進趣耳。入道多門,唯人志趣,了無一定之法。其一定者,曰誠,曰恭敬。此二事雖盡未來際諸佛出世,皆不能易也。而吾人以博地凡夫,欲頓消業累,速證無生,不致力於此,譬如木無根而欲茂,鳥無翼而欲飛,其可得乎?今將辦法之利弊,並前人證驗,略開一二,庶可隨意作法矣。
刺血寫經,有專用血寫者,有合金、合硃、合墨者。合金一事,非吾人力所能為。憨山大師寫經,系皇太后供給紙與金耳。金書之紙,須用藍色方顯,白紙則不顯。即藍紙金字,亦不如白紙墨字,及硃字之明了。光曾已見過矣。若合金硃墨等,則血但少許,以表其志誠心。如憨山於五台妙德庵,刺舌血研金,寫《華嚴經》。妙峰日刺舌血為二分,一分研硃書《華嚴經》,一分著蒙山施食中,施鬼神。高麗南湖奇禪師,見蕅益《彌陀要解》,欲廣流通。刺舌血研墨寫《要解》,用作刻板底樣刻之。冀此書遍法界,盡來際,以流通耳。其寫一字,禮三拜,繞三匝,稱十二聲佛名。可謂識見超拔,修持專摯者也。此三老之刺舌血,當不須另行作法。刺出即研金硃墨而寫之便了。決非純用血,當仍用水參合之。
若專用血寫,刺時先須接於小碗中,用長針儘力周匝攪之,以去其筋。則血不糊筆,方可隨意書寫。若不抽筋,則筆被血筋縛住,不能寫矣。古有刺血寫《華嚴》,以血筋日堆,塑成佛像,有一寸余之高者。又血性清淡,著紙即散,了無筆畫,成一血團。其紙必須先用白礬礬過,方可用。礬過之紙不滲,最省血。大紙店中有賣的,不須自製。此系備畫工筆者之用也。其礬過之紙,格外厚重,又復經久。如黃紙已染者便堅實,未染之紙頭即磽脆。古人刺血,或舌或指,或臂或胸前,亦不一定。若身則自心以下,斷不可用,若用則獲罪不淺。
不知座下擬書何經?若小部頭,則舌血或可供用。若大部,及專用血書,則舌血恐難足用。須用指及臂血,方可告圓。以舌為心苗,取血過多,恐心力受傷,難於進修耳。光近見刺血寫經者,直是造業。以了無恭敬。刺血則一時刺許多。春秋時,過二三日即臭,夏日半天即臭,猶用以寫。又有將血晒乾,每寫時,用水研干血以寫之者。又所寫潦草,毫不恭敬,直是兒戲。不是用血以表志誠,乃用刺血寫經,以博自己真心修行之名耳。竊謂指血、舌血,刺則不至太多。若臂則一刺或可接半碗血。與其久則臭而仍用,及晒乾研而方用。似不若最初即用血合硃作錠,晒乾聽用。為不虛耗血,又不以臭血污經,為兩適其宜矣。然此錠既無膠,恐久則硃落。研時宜用白芨再研,庶不至落。又將欲刺血,先幾日即須減食鹽,及大料調和等。若不先戒食此等,則其血腥臊。若先戒食此等,則血便無濁氣。
又寫經不同寫字屏,取其神趣,不必工整。若寫經,宜如進士寫策,一筆不容苟簡。其體必須依正式體。若座下書札體格,斷不可用。古今人多有以行草體寫經者,光絕不贊成。所以寬慧師發心在揚州寫《華嚴經》。已寫六十餘卷,其筆法潦草,知好歹者,便不肯觀。光極力呵斥,令其一筆一畫,必恭必敬。又令作《訟過記》以訟己過,告誡閱者。彼請光代作,故蕪鈔中錄之。方欲以此斷煩惑,了生死,度眾生,成佛道。豈可以遊戲為之乎?當今之世,談玄說妙者,不乏其人。若在此處檢點,則便寥寥矣。
尤君來書,語頗謙恭。光覆之,已又致謝函,可謂篤信之士。然仍是社會之知見,於佛法中仍不能息心實求其益。何以見之?今有行路之人,不知前途,欲問於人,當作揖合掌。而尤君兩次來函,署名之下,只雲「合
接手書。見其字體工整,可依此書經。夫書經乃欲以凡夫心識,轉為如來智慧。比新進士下殿試場,尚須嚴恭寅畏,無稍怠忽。能如是者,必能即業識心,成如來藏。於選佛場中,可得狀元。今人書經,任意潦草。非為書經,特藉此以習字,兼欲留其筆跡於後世耳。如此書經,非全無益。亦不過為未來得度之因。而其褻慢之罪,亦非淺鮮。
座下與尤居士書,彼數日前亦來信。意謂光之為人,唯欲人恭敬。故於開首即稱"師尊",而"印光法師"四字亦不用。光已詳示所以。座下信首,亦當仍用"印光"二字。不得過為謙虛,反成俗套。至於古人於同輩有一言之啟迪者,皆以作禮伸謝。此常儀也,無間僧俗。今禮教陵替,故多多皆習成我慢自大之派頭。學一才一藝,不肯下人,尚不能得,況學無上菩提之道乎?此光盡他山石之愚誠也。
刺血寫經一事,且作緩圖,當先以一心念佛為要。恐血耗神衰,反為障礙矣。身安而後道隆。在凡夫地,不得以法身大士之苦行,是則是效。但得一心,法法圓備矣。(增廣文鈔卷一·復弘一師書二)
述焚化經灰及往生錢
焚經一事,雖有功德,吾人不敢提倡。以粗心人多,每每燒於錫箔灰中。錫箔灰,賣於收灰者,將紙灰簸出,而留其錫以賣之,此經灰,不同棄於垃圾中乎。誰肯細心另用器焚之,而以其灰投之於大江大海中乎。光於初出家時,見放蒙山,燒黃表,內加往生錢者。(印《往生咒》如錢形,故名往生錢。)。點著,隨點隨著,至手不能執則丟之,每每未燒盡,而每張多有字未燒及。光緒十六年(1890年),在北京龍泉寺,晨出寺門,見夜間放焰口送孤魂所燒之紙堆,有往生錢,約二寸厚,只燒一半,光拾而納之於字簍中。倘被僕人打掃,不同歸於垃圾中乎。是知無論何法,皆須細心人做。若大派頭人做,則益未得,而禍先得矣。
前數年,太平寺,為蘇州隱貧會,代售硃書《金剛經》,真達和尚,聞光說而止,不為售。如有人送硃書《金剛經》,不必於做佛事燒,恐無有細心人料理,仍蹈前愆。當在家中清凈處,具一大鍋,或大洋鐵盆,下鋪箔錠,置經於上,上又加以箔錠,以免飛揚。候其火滅,取其灰,貯於新布袋中。又須內加凈沙,或凈石,凈磚,投於江海深處,庶可無過。若不加沙石於內,則浮而不沉,仍漂之於岸上,終遭穢污。焚經如此用心,必有功德,必無過愆。否則,吾不敢說。彼焚經者,誰不是與錫箔同燒乎。南方錫箔好,人不肯燒之於地。北京錫箔惡劣,諸寺皆不知敬惜字,凡人家做佛事,每每文疏均於門前車路上燒,並不用器盛貯。人畜踐蹋,其過非小,而相習成風,大可痛悼。此事在吾人分上,當以緘默自守。
如南方女人拜佛手方,印有佛菩薩名號,上打各寺之印,鋪地拜佛,或用墊坐。此種惡風,遍傳遠近。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光在阿育王,見一女人,用此布墊坐,因與舍利殿主說。殿主云:「此本地風氣」,意謂光多事。故於《普陀志》中,說其罪過,不知有人肯留心也否。世間不知有多少不可究詰之事,相習成風,人各以為有理。如吃葷之人,以吃素為不吉祥,於子孫不利。若吃長素,當令子孫斷絕。竟有信之不許父母吃長素者。此種訛傳之話,遍周各處。
又凡生產,有念佛人,概不敢近。又有不見死人者,不見新娶之婦者。以及破地獄,破血湖,還壽生,此種無道理之事,庸僧為求利而為人作之,無知者為消罪而出資請人行之。至真得利益之念佛法門,又漠然視之。龍梓修,濮秋丞,十八年(1929年),擬以一千六七百圓,在寶華山做一堂水陸,為光說。光令以此錢打念佛七,彼便捨不得用,用幾百圓念佛耳。使光贊成彼做水陸,則二人均須八百多圓。可見世間人,多多是好鬧熱鋪排,不是真實求超薦先亡,與普度孤魂也。(文鈔續編卷上·與李慧澄居士論焚化經灰及往生錢書)
佛經重在受持,未聞令其焚化。即謂焚之有益孤魂,及所薦亡人,尚屬功過不相掩,況無益乎?何以言之?凡焚經者,多多皆焚於焚錫箔之器中,其灰仍同錫箔灰賣之。彼收買之人,將紙灰揚去,唯留錫灰,則經灰能不歸於垃圾中乎。有誰肯費事,特設一器,下以錫箔墊底,中置其經,上又加諸錫箔。焚錫箔,而經隨以焚,其上有錫箔,經灰不至飛揚於外。待其化盡冷透,將此灰,用新布袋裝之,內加凈沙,或凈石,縫其袋口。若有親友極可靠人過海,或過大江,至極深處沉之,則無褻經之過。若照平常燒錫箔中,又賣其紙灰,吾恐其過有無量,功無幾何。凡諸佛事,均以誠敬,方有感通。彼焚經者,只知焚耳,何嘗慮及乎此?
諸大乘經,皆悉稱讚書寫、受持,讀誦之功德,未聞稱讚焚化之有功德也。使真有功德,此風猶不可長。以無知之人,或至誤會,則以焚經為事,不復注重受持也。《金剛經》既可焚,何大乘經不可以焚。無知之富人,必至造焚經之業於無窮也。此事不慧完全不贊成,雖聞人言有大感應,亦不出一語以讚揚,恐其流弊無窮也。
世每以《往生咒》寫作圓形,刻而印之,名之曰「往生錢」,多有焚之以濟孤魂者。光緒十六年(1890年),光在北京龍泉寺,於清晨至三門外,見其夜間放焰口,所燒之紙,及錫箔灰中,有二寸厚一疊往生錢,只燒了半邊。倘非我見,則用人打掃,恐一同掃於垃圾中矣。是知燒此種咒之過,無處不有也。有僧放蒙山,用黃表紙,及錢紙,內夾一往生錢,摺作一頭大一頭小形,待出生時燃之。至近手,則丟於地,其中每每有字未燒完者。即燒完,而其灰則完全落於地下,豈能無過。此系不慧親眼見者。故知一法才立,百弊叢生,乃真語實語也。凡事均以慮及久後無弊為妥善。焚經縱有功德,恐無細心之人料理,則功德事反成罪過事,況未必真有功德乎。此不慧之知見也。至於大通家一切無礙,法法圓通,則非不慧之劣知小見所能及。不慧所說,但約不慧之分量而為準耳。(文鈔續編卷上·復宋德中居士問焚經功過書)
誡初發心學佛者
吾常曰:「欲得佛法實益,須向恭敬中求。有一分恭敬,即消一分罪業,增一分福慧。有十分恭敬,即消十分罪業,增十分福慧。若毫無恭敬,雖誦經念佛,亦非毫無利益。而褻瀆之罪,當先受之,墮落三途,經若干劫。其罪畢已,當承此善因,又復聞法修道,吃素念佛,求生西方,了生脫死。若現生竭誠盡敬,則現生即可仗佛慈力,帶業往生西方。一得往生,則超凡入聖,了生脫死,永離眾苦,但受諸樂矣。」
●人之修福造業,總不出六根、三業。六根,即眼、耳、鼻、舌、身、意。前五根屬身業,後意根屬心,即意業。三業者:一、身業有三:即殺生、偷盜、邪淫。此三種事,罪業極重。學佛之人,當吃素,愛惜生命。凡是動物,皆知疼痛,皆貪生怕死,不可殺害。若殺而食之,則結一殺業,來生後世,必受彼殺。二、偷盜,凡他人之物,不可「不與而取」。偷輕物,則喪己人格。偷重物,則害人身命。偷盜人物,似得便宜,折己福壽,失己命中所應得者,比所偷多許多倍。若用計取,若以勢脅取,若為人管理作弊取,皆名偷盜。偷盜之人,必生浪蕩之子。廉潔之士,必生賢善之子,此天理一定之因果也。三、邪淫,凡非自己妻妾,無論良賤,均不可與彼行淫。行邪淫者,是壞亂人倫,即是以人身行畜生事。現生已成畜生,來生便做畜生了。世人以女子偷人為恥,不知男子邪淫,也與女子一樣。邪淫之人,必生不貞潔之兒女。誰願自己兒女不貞潔。自己既以此事行之於前,兒女稟自己之氣分,決難正而不邪。不但外色不可淫,即夫妻正淫,亦當有限制。否則,不是夭折,就是殘廢。貪房事者,兒女反不易生。即生,亦難成人。即成人,亦孱弱無所成就。世人以行淫為樂,不知樂只在一刻,苦直到終身,與子女及孫輩也。此三不行,則為身業善。行,則為身業惡。
二、口業有四:妄言、綺語、惡口、兩舌。妄言者,說話不真實。話既不真實,心亦不真實,其失人格也,大矣。綺語者,說風流邪僻之話,令人心念淫蕩。無知少年聽久,必至邪淫以喪人格,或手淫以戕身命。此人縱不邪淫,亦當墮大地獄。從地獄出,或作母豬母狗。若生人中,當作娼妓。初則貌美年青,尚無大苦,久則梅毒一發,則苦不堪言。幸有此口,何苦為自他招禍殃,不為自他作幸福耶。惡口者,說話凶暴,如刀如劍,令人難受。兩舌者,兩頭挑唆是非,小則誤人,大則誤國。此四不行,則為口業善。行,則為口業惡。
三、意業有三:即貪慾、瞋恚、愚痴。貪慾者:於錢財田地什物,總想通通歸我,越多越嫌少。瞋恚者:不論自己是非,若人不順己意,便發盛怒,且不受人以理諭。愚痴者,不是絕無所知。即讀盡世間書,過目成誦,開口成章,不信三世因果,六道輪迴,謂人死神滅,無有後世等,皆名愚痴。此種知見,誤國害民,甚於洪水猛獸。此三不行,則為意業善。行,則為意業惡。若身、口、意三業通善之人,誦經念佛,比三業惡之人,功德大百千倍。
●學佛之人,必須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存好心者:凡逆天悖理,損人利己等惡念,不許起。起,則立刻生慚愧懺悔之心,令即消滅。凡孝、弟、忠、信、禮、義、廉、恥,利人利物之心,須常存之。力能做者,認真做去,不能做者,心亦常存於此。說好話者,要說有益於人,有益於物的話。不是要人聽到歡喜,叫做好話。如教訓兒女,及勸人為善,勸人戒惡,勸人敦倫,勸人修福等。行好事者,認真行孝親,敬兄,睦族,化俗之事。凡誦經、禮佛、念佛、拜懺各佛事,必須身心恭敬。
●學佛之人,夜間不可赤體睡,須穿衫褲,以心常如在佛前也。吃飯不可過度,再好的飯,只可吃八九程。若吃十程,已不養人。吃十幾程,臟腑必傷。常如此吃,必定短壽。飯一吃多,心昏身疲,行消不動,必至放屁。放屁一事,最為下作,最為罪過。佛殿僧堂,均須恭敬。若燒香,不過表心,究無甚香。若吃多了放的屁,極其臭穢,以此臭氣,熏及三寶,將來必作糞坑中蛆。不吃過度,則無有屁。若或受涼,覺得不好,無事則出至空地放之,待其氣消,再回屋中。如有事不能出外,當用力提之,不一刻,即在腹中散開矣。有謂,不放則成病,此話比放屁還罪過,萬不可聽。佛制戒律,未說此事,想古人身體好,又不貪吃,無有此事,故未說。若有,佛必說之。切不可謂佛不說,就應當放,則是自求墮落,佛也難救矣。
孔子以聖人之資格,朝於凡夫之國君,將欲升堂,在階下,便不敢大出氣,況入堂面君乎。故《論語》云:「攝齊升堂,鞠躬如也,屏氣似不息者。」(攝,提也。齊,音咨,與□同,衣岔子也。鞠,曲也。屏,閉藏也。息,鼻中氣也。孔子朝君,將升堂,先鞠躬而行。鞠躬,則衣前長,故必提其兩岔,去地約一尺,方不至蹋其衣而跌蹶失儀。嚴肅之極,故鼻中之氣,似乎不出。試看此是何等敬畏。今人比孔子,則相去懸遠。時君與佛,又相去懸遠。放屁與不出氣,又相去懸遠。靜言思之,直大地無容身之處矣,可不極力留心乎。)吾人業力凡夫,在聖中聖,天中天之佛殿中,三寶具足之地,竟敢不加束斂,任意放屁,此之罪過,極大無比。許多人因不多看古德著述,當做古德不說。不知古德說的巧,雲泄下氣,他也不理會是什麼話,仍不介意。光三四十年前,常說此事,後試問之,人不知是何事,以故只好直說放屁耳。唱戲罵人說放肆,就是說你說的話是放屁。凡有所畏懼,氣都不敢大出,從何會放屁。由其肆無忌憚,故才有屁。你勿謂說放屁話,為不雅聽,我實在要救人於作糞坑之蛆之前耳。
●晨起,及大小解,必須洗手。凡在身上摳,腳上摸,都要洗手。夏月褲腿不可敞開,要扎到。隨便吐痰[鼻+希](音喜)鼻,是一大折福之事。清凈佛地,不但殿堂里不可吐[鼻+希],即殿堂外凈地上,也不可吐[鼻+希]。凈地上一吐,便現出污相。有些人肆無忌憚,房裡地上牆上亂吐,好好的一個屋子,遍地滿牆都是痰。他以吐痰當架子擺,久久成病,天天常吐,飲食精華,皆變成痰了。若肯咽了,久則無痰,此是以痰殺痰最妙之法。如不能咽,當袖一痰布,吐於其上復袖之。此亦勞人,又不潔凈。不如咽了,又不勞人,又無污穢,而且永無痰病,是為治痰病之妙法。
●學佛之人,一舉一動,皆須留心。至於念佛,必須志誠。或有時心中悲痛起來,此也是善根發現之相,切不可令其常常如是,否則必著「悲魔」。凡有適意事,不可過於歡喜,否則必著「歡喜魔」。念佛時,眼皮須垂下,不可提神過甚,以致心火上炎,或有頭頂發癢發痛等毛病,必須調停適中。大聲念,不可過於致力,以防受病。掐(音恰)珠念,能防懈怠,靜坐時,切不可掐,掐則指動而心不能定,久必受病。看經論,及各典章,不可急躁,須多看,急躁不能凝靜,必難得其旨趣。後生稍聰明,得一部經書,廢寢忘餐的看。一遍看過,第二遍便無興看,即看,亦若喪氣失魂之相。此種人,均無成就,當力戒之。蘇東坡云:「舊書不厭百回讀,熟讀深思子自知。」
孔子乃生知之聖,讀《易》尚至韋編三絕。以孔子之資格,當過目成誦,何必又要看文而讀。故知看文,有大好處。背誦,多滑口誦過。看文,則一字一句,悉知旨趣。吾人當取以為法,切不可顯自己聰明,專尚背誦也。當孔子時無紙,凡書,或書於木板,或書於竹簡。(亦竹板也。)《易》之六十四卦,乃伏羲所畫。六十四卦開首之《彖》,乃文王所作。每卦之《六爻》,乃周公所作。此外之上經《彖傳》,《象傳》,下經《彖傳》,《象傳》,並乾坤二卦之《文言》,及《繫辭·上傳》,《繫辭·下傳》,《說卦傳》,《序卦傳》,《雜卦傳》,所謂十翼者,皆孔子所作。若約字說,孔子所作者,比文王,周公所作,當多十餘倍。而孔子讀文王,周公之《易》,竟至將編書之熟皮繩,磨斷過三次,可以知讀之遍數不可計也。
吾人能以孔子之恆而讀佛經,持佛名,必能以佛之言之德,熏己之業識心,成如來之智慧藏也。其專修凈土法則,自有《凈土五經》,《凈土十要》,及凈土諸著述,此不備書。(文鈔續編卷上·誡吾鄉初發心學佛者書)
祭祖不廢箔錠
佛弟子祭祖先,固當以誦經,持咒,念佛為主。焚化箔錠,亦不宜廢,以不能定其即往生也。即定其即往生,亦不妨令未往生者資之以用耳。(文鈔續編卷上·復海門蔡錫鼎居士書三)
錫箔亦不可廢,亦不必一定要燒多少。須知此濟孤所用,佛菩薩,及往生之人,了無所用。亦當以佛力,法力,心力,變少成多。若人各得一,縱數千萬萬,也不能遍及,以孤魂與鬼神,遍滿虛空故也。若知變少成多之義,則濟孤之心亦盡,而且無暴殄之過。是在人各至誠以將,則心力周遍,冥資亦隨之而周遍矣。(文鈔續編卷上·與李慧澄居士論焚化經灰及往生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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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敬三寶
潘懋春,既欲皈依,自寫願單,何竟無一懇求語,並無一致屈之字。彼縱曰不知,汝亦不知乎。世間行路,欲問人,尚須拱手以示敬。況皈依三寶,欲資以了生脫死,竟若以事示平人,則太得不洞事務矣。光作此說,非求人恭敬也,理當如此。若不說,彼一生也只是一不洞事人耳。清順治皇帝,拜玉林禪師為師,法名行痴。與玉林法徒行森書,署名尚寫法弟行痴和南。和南,乃磕頭也。皇帝與同門尚如此,況與其師乎。此種芳規,豈可不知。
古人云:「下人不深,不得其真。」非曰深下於人,人則盡心教導也。以自己不能生恭敬心,縱人肯教,自己心中有傲慢象相障,不得其益。譬如高山頂上,不存滴水,故不能受滋潤也。不但學佛如是,即世間學一材一藝亦如是。世間隻身口之活計,佛法則性道之本源,其關係輕重,固天淵相懸也。祈將此語,令彼視之。然今但取其心,不計其跡,為彼取法名慧懋。謂以智慧,自勉勉人,令其悉皆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生信發願,念佛聖號,求生西方極樂世界。能如是者,即真佛弟子。否則,但有其名,不得實益。(文鈔續編卷上·復王壽彭居士書二(民國二十年))
切勿輕慢三寶
汝前為汝兄求皈依之信,末後署名,只雲謹啟。夫求皈依,是什麼下作不堪之事,不宜施其恭敬,而作此種反不如行人問路之禮貌乎。行人問路,尚復拱手請教。汝代求皈依,只一謹啟,一如問路不拱手,但曰請教耳。則其視皈依之事,及與所皈依之人,乃一文也不值了。今以魔子事問,又是謹啟。我若不說破,汝畢生便墮在我慢貢高中,尚不知其非,久而久之,以致著魔。汝有禮貌,於我何加,汝無禮貌,於我何損。但以汝既以我為師,豈忍不治汝病,而負我之職分乎,故為此說。若認做我求恭敬,呵責汝,則其著魔也,當不在久。此信勿令別人看,免得魔徒造口業。(文鈔續編卷上·復楊樹枝居士書四(民國二十年))
謙德之義
汝來信,語頗懇切,然猶有輕僧慢法之習氣。此之習氣,實為學道之障。若親來皈依,升座,則磕頭當在二三十以上。即方便說,亦須磕數頭。汝以函祈皈依,只以合掌拜啟了之。合掌作揖,是行人問路之克己儀式。汝欲皈依三寶,將資之以了生脫死,又欲報賢妻之恩德,及度脫一切眾生者。所期望者甚大,所自屈處甚微,頗有因果不相符契之弊。
昔順治皇帝,與玉林國師之門人寫信,尚用法弟行痴和南。(行痴,系順治法名。)彼此相形,豈不天地懸隔。光並非求人恭敬,而作此說。以若按理性,則固無人我之相可得。況從無始以來,互為父母兄弟等,而將來皆當成佛,以度眾生乎。是以說一切眾生,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當恭敬之不暇,何敢責人之未至乎。然住持佛法,非嚴立禮儀,則無由令人生景仰,而力修持。是以律中,凡請法等,無恭敬之儀,則不為說。而常不輕,見人禮拜,人以杖木瓦石打之,猶遠避禮拜。此乃直據本體而為下種者,非凡夫住持法道之儀軌也。恐汝執此各義,以為光之見局而量小,故為汝略說之,亦系除煩惱之一法耳。
慢乃根本煩惱,學佛以能對治煩惱為有益,故不得不與汝說也。今且將錯就錯,為汝取法名為德謙。謙者,不自滿足之意。《金剛經》,發度盡一切眾生心,令其悉入無餘涅槃,而不見一眾生得滅度者。譬如天地覆載,但盡生成之分,不居生成之德,此真所謂無人,我,眾生,壽者相。乃所謂「謙謙君子,有終吉」也。能「謙」,則一切所應擔荷者,咸擔荷之。雖至聖賢地位,總覺人皆勝我。如海納川,如空含象,絕無一物拒之不納不含者。汝能善體此義,則身雖勞,而心常逸,其利益當自知之。
余當看《文鈔》,及凈土諸書,此不具書。《文鈔》,尤為初發心者,不可不讀之書。以其言淺近詳悉,又多有發揮居塵學道,即俗修真之事理。由學佛,而以至誠,正,修,齊,治,平之根本,皆可得其把握。佛法實積極博愛,不知者,反以為消極,自私自利。以佛究竟度人出苦之法,謂為蠱惑愚俗。以故漸漸積習至今,發為廢經廢倫等,不忍聞見之惡劇。使人人知因果報應,知死後而神識不滅,隨罪福以升沉,何至有此種現象乎哉。(文鈔續編卷上·復陳逸軒居士書(民國二十年))
誡勿輕法
須知佛法,有住持世間法,有唯論理性法。住持世間法,若人不致誠敬,則不為說法。今世道陵夷,不能全依此行。故光於問法之函,任彼如何,亦為彼答。若太傲慢,亦當指斥其過,以不負彼之來意。唯求皈依者,若不用自屈之字,決不敢允許。以此允許,即是自輕佛法,亦令彼輕佛法。以彼或是不知禮儀,或是我慢自大。自大之人,何可與語。不知禮儀,必使即知。非求人恭敬,乃正不敢輕法與輕人也。不如此維持,則佛法便不能流通矣。
唯論理性法,非凡僧所可行。唯大菩薩,又無住持法道之責任者行之,則有深遠之益。凡夫行之,則破壞如來正法,為害不淺。如《法華經》,常不輕菩薩,凡見四眾,皆為禮拜,云:「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四眾有以杖木瓦石打之者,則避走遠住,作禮讚嘆曰:「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皆當作佛。」恐汝不知此義,妄生疑議,故為略說。若凡夫僧,斷斷不可依此章程。住持法道之大菩薩,亦當依凡僧之章程。如濟顛之師,乃出格高人,仍是繩趨尺步。濟顛,則不守清規,顯大神通。若謹守清規而顯神通,則不能在世間住矣。唯藉此瘋瘋顛顛,以令人疑信相參,以密行教化,令人知佛法不可思議,以生正信心耳。世之無知無恥之人,從而學之,何不學吃死者以吐活的乎。何不學喝酒醉卧數日,而百千根大木,從井中運出,及喝酒大醉,吐金以裝全殿佛像之金乎。此種不思議事,唯此種人行之,則無礙。若謹守規矩之人行之,必定當下去世。否則,人皆求彼,不能做一切事矣。(文鈔續編卷上·復楊慧昌居士書三(原名宇昌))
皈依應敬慎
汝既知非,應力改過,能事事力改,則可至無過之地。若只暫時發愧悔,仍然因循不自修持,則仍舊在罪業海中漂泊沉淪,莫之能出也。祈詳讀各書,當步步入勝,庶不至虛生浪死,與木石禽獸同生於天地之間,生無益於人,又有害於人也。至雲皈依,且從緩議。倘汝仍然不移故步,則皈依反為罪咎。何以故。不皈依造業,無壞法之咎。皈依後造業,人必以其既皈依而猶造業,反由此以謗佛法為濫污也。又汝欲皈依,絕不肯自屈,何可滿汝之願。行路者,向人問路,尚須拱手,以示敬意。今欲皈依三寶,尚無拱手之敬,則其自大自高之習氣,一毫也未折伏,何能令汝受皈依。若親身求皈依者,升座說皈依,須磕三四十頭,跪一小時之久。即方便說,亦須磕十餘頭。誰敢自招輕法之罪,而為汝授皈依乎。
皈依,與世間拜師相同,豈世間拜師者,亦不用拱手之禮儀乎。若據本而論,一切眾生,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禮拜供養之不暇,何敢責人之缺禮乎。若依住持法道之跡論,凡不肯自屈者,為彼皈依,自己亦甚有罪過。(文鈔續編卷上·復湯文煊居士書二(民國二十年))
三寶本義
皈依三寶,有佛世之三寶(此即所謂住持三寶)。有佛後之三寶。佛世:佛即釋迦佛,法即四諦等法,僧即隨佛出家之人。佛後:佛即釋迦之種種形像(謂金、銀、銅、鐵、土、木繪畫刺繡等像,乃佛之形儀,當視同真佛。而彌陀藥師等佛,亦攝其中,以釋迦為現在教主,故專說耳)。法即黃卷赤軸之經典,僧即剃髮染衣之人。又有一體三寶,此則於自心之覺義、正義、凈義,謂之佛法僧三寶也。若詳說太費筆墨。
佛初成佛,尚未有僧,但令提謂長者皈依未來僧,以僧為負荷繼續法道之人故也。若自大自高,止知佛與法可欽仰,而藐視僧人,不肯皈依。其人於佛法中縱能得益,但以慢心,恐難得真實之益耳。(文鈔三編卷一·復恆慚法師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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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皈之義
「三歸」者(歸,亦作皈。皈字從白從反,取其反染成凈之義。)
一歸依佛、二歸依法、三歸依僧。
歸者歸投。依者依託。如人墮海,忽有船來,即便趣向,是歸投義。上船安坐,是依託義。生死為海,三寶為船。眾生歸依,即登彼岸。既歸依佛,以佛為師。從今日起,乃至命終,不得歸依天魔外道、邪鬼邪神。既歸依法,以法為師。從今日起,乃至命終,不得歸依外道典籍(法,即佛經,及修行種種法門。典籍,即經書也)。既皈依僧,以僧為師。從於今日,至命終時,不得皈依外道徒眾。(增廣文鈔卷四·為在家弟子略說三歸五戒十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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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皈依三寶及香敬由來
佛初成道,尚未開化,欲往鹿野苑度五人,道逢商人提謂,奉佛麨蜜,佛為彼說三皈戒,並五戒,十善。佛即佛自己,法即佛與彼所說之五戒十善,及佛後來所說一切大小乘法。此時尚無一僧,故於皈依僧一條,則雲皈依未來僧,以僧決定即有故。此皈依三寶之最初第一人也。此後凡國王大臣以及士庶,凡信佛者無不皈依,何得雲無出處?
至於「香敬」之說,乃借物以表其誠敬而已。佛世僧不立煙爨,致金銀於無用之地。而飲食衣服卧具醫藥之奉,與送資財固無少異,此方信心人少,凡所作為,必賴錢財。是以彼既見信,必期於供養以備所需。此香敬之由來也。此方聖人設教,來學者須備束修以為贄金。與香敬名雖不同,而意無異也。不徒此也,凡天子諸侯燕會,必有嘉肴,又必有珍物相饋,亦猶之乎既拜而又供養也。
既皈依三寶,當必持五戒,修十善。然今之人情多屬虛設,是自己不依教之過,非佛法之過。僧之能持與否亦然。固宜分別師之真偽,與徒之真偽,不得概謂皈依三寶為非而斥之也。若無人皈依三寶,佛法將從之斷滅。以縱有真僧,了無外護,誰肯供養恭敬汝世外之人。況佛法不獨是僧分中事,實一切世人皆應修應行之事。不使皈依,即是斷滅佛種耳。(文鈔三編卷一·復恆慚法師書二)
不可令外道混入佛門
凡皈依者,必須志誠懇切,修持凈土法門。若仍用外道煉丹運氣等工夫,則成邪正不分。或至以邪為正,以正為邪。此種人千萬不可令彼混入。若先曾學外道法,後知非正道,完全丟脫彼之修法則可。否則不可。又有相信扶乩者,此種亦不可令皈依。以乩多是靈鬼假冒仙佛之名。上等靈鬼,雖不知深理,尚不至誤事。下等靈鬼,或至誤人大事。念佛之人,千萬不可結交此等人。今為各皈依者,各取法名,祈為抄而交之。祈為彼等說,必須要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生真信,發切願,吃素念佛,求生西方。以此自行,復以此化他。方不負皈依二字。否則有名無實,了無利益之可得。且有輕法慢法之罪過矣。(文鈔三編卷一·復王海泉居士書)
無正信者切勿引進佛門
介紹人皈依,實為最好之事。若心無正信者,切勿濫為介紹。恐彼後來退墮造業,反為不美。人心不同有如是。凡遇有宿根者,因宜引導。無善心者,不可妄引。以免反為法門辱也。(文鈔三編卷三·復朱石僧居士書一)
皈依者當擇真實修持者。若泛泛之流,及不孝不賢之輩,均勿介紹。……凡皈依者,務必戒殺吃素,敦倫盡分,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以為不信佛法者之模範。令一班無信之人,增長信心,則其利溥矣。(文鈔三編卷一·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四)
汝歸依佛法,修持凈業,尚聽外道魔話,而欲學之。何不知好歹,一至於此。(文鈔三編卷四·答俞大錫居士問)
若已皈依三寶,仍信仰外道,尊奉邪魔鬼神,雖日日念佛修持,亦難得真實利益。以邪正不分,決無了生死之希望。(文鈔三編卷四·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自序見文鈔續編))
假善人是佛門之賊
每見學佛者亦有偽為,其實則居心行事,仍然是利慾是務,依舊是瞞因昧果,欺佛欺人。此種假善人,實為佛門之賊,當深以為戒。勿道大者不可自欺欺人,即起心動念,亦當以誠為事。果能真誠不欺,久而久之,必為人所信向。人既信向,則天地鬼神當常護佑,令其常得吉祥也。況佛菩薩大慈大悲,有不垂慈加被者乎。(文鈔三編卷一·復寧德晉居士書二)
忤逆不孝,居心險惡,貌雖學佛,心與佛悖。是人生若不遭橫禍,死亦必定墮落。(文鈔三編卷二·復蔡契誠居士書九)
世之愚人,不知修德,唯欲借奉佛以滅罪。乃徒取其名,不務其實,豈可親得實益乎哉。(文鈔三編卷二·復陳士牧居士書四)
若或口說修持,心存不善。欲冒正人君子真實修持之名,適成其為機械變詐無廉無恥之真小人。本欲欺人,卒成自欺。(文鈔三編卷三·復章道生居士書四)
學道應正直
學道之人,居心立行,必須質直中正,不可有絲毫偏私委曲之相。倘稍有偏曲,則如秤之定盤不準,稱諸物而輕重咸差。如鏡之體質不凈,照諸像而妍媸莫辨。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展轉淆訛,莫之能止。故《楞嚴經》云:「十方如來,同一道故,出離生死,皆以直心。心言直故,如是乃至終始地位,中間永無諸委曲相。」(增廣文鈔卷三·《揀魔辨異錄》重刻序)
常存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凡事以己之心度人之心,以人之心度己之心,則汝後來決定會做到光明輝耀,人神咸悅地位矣。(文鈔三編卷二·復邵慧圓居士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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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耳根,永為道種
念佛一事,約現生得利益,必須要至誠懇切常念。若種善根,雖戲頑而念一句,亦於後世定有因此善根而發起修持者。故古人大建塔廟,欲一切人見之而種善根。此一句佛,在八識田中永久不滅。佛在世時,一老人慾投佛出家,五百聖眾,觀其八萬劫來,毫無善根,拒而不納。其人在祇園外號哭,佛令召來與之說法,即證道果。五百聖眾,莫明其妙,問佛。佛言,此人於無量劫前,因虎逼上樹,念一句南無佛,遇我得道。非汝等聲聞道眼所能見也。是知肯念佛固好,不肯念,為彼說,彼聽得佛號,亦種善根。聽久亦有大功德。
無錫近來念佛者甚多,一人會做素菜,凡打佛七,皆叫他做菜,彼日日聽念佛聲。後其子將死,即曰,我要死了,然不能到好處去,你把你的佛與我,我就到好處去了。其父雲,我不念佛,那有佛。其子曰,你佛多的很。你只要說一聲,我就好去了。其人曰,那隨你要多少,拿多少,其子即死。自謂素不念佛,何以有佛。明白人謂,汝做菜時所住之屋,近念佛處,日日常聽大家念佛,故亦有大功德。此系無心聽者。若留心聽,功德更大。念經則無有重文,不能句句聽得明白。即留心聽,亦難清楚。況無心乎。可知念佛之功德殊勝。(文鈔三編卷二·復張覺明女居士書九)
儒門道範
漢魏昭,見郭林宗。以為經師易遇,人師難逢。因受業,供給洒掃。林宗嘗有疾,命昭作粥。粥成進之,林宗大呵曰:「為長者作粥,不加意敬事,使不可食。」昭更為粥復進,又呵之者三,昭容色不變。林宗曰:「吾始見子之面,今而後知子之心矣。」
宋楊時、游酢,師事伊川。一日請益時久,伊川忽瞑目假寐,二子侍立不敢去。良久,伊川忽覺曰:「賢輩尚在此乎?歸休矣。」乃退,門外雪深尺余矣。
張九成,十四歲游郡庠,終日閉戶,無事不越其限。比捨生隙穴視之,見其斂膝危坐,對《詩》、《書》若對神明,乃相驚服而師尊之。此四子者,所學乃世間明德新民、修齊治平之法。其尊師重道,尚如此之誠。故得學成德立,致生前沒後,令人景仰之不已。(增廣文鈔卷二·竭誠方獲實益論)
祖師德行
古德大悟後,有三次七次閱《大藏經》者(汾州無業,三終《大藏》。育王知微,大慧杲門人,禁足於上塔院十餘年,七終《大藏》,見《育王山志》)。有以坐看為不恭,跪讀行披立誦者(棲賢湜三終《大藏》皆如此)。有畢生日持一部《法華》者(永明壽、首山念)。有看經唯恐打差(差音叉去聲,異也),貼帖子於方丈門首,曰「看經時不許問話」者(仰山寂)。有持觀音聖號者(明教嵩,日誦十萬觀音,世出世間經書,不讀而知。又華林覺常念觀音,遂感二虎常相依附)。有持《准提神咒》者(金華俱胝和尚)。有日課百八佛事者(永明壽,一部《法華》,亦在百八之數)。有對立像不敢坐,對坐像不敢卧者(大通本,又凡食物以魚胾名者,即不食)。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者(百丈海)。至於念佛求生西方,則多不勝數也。
良以百丈乃馬祖傳道嫡子,其開示有云:「修行以念佛為穩當。」又所立清規,凡祈禱病僧、化送亡僧,皆歸凈土。故五宗諸師,多事密修也。多有久歷年所,躬行苦行(如溈山作典座、雪峰作飯頭之類)。無非欲圓滿六度,自利利他。類皆重法如寶,輕身似塵。絕不似今人之輕慢古今,褻黷經論也。(增廣文鈔卷二·宗教不宜混濫論)
古德芳規
齊僧德圓,不知氏族,天水人。常以《華嚴》為業。讀誦受持,妙統宗極。遂修一凈園,樹諸榖楮。並種以香草,雜以鮮花。每一入園,必加洗濯,身著凈衣。溉以香水,楮生三載,香氣氛馥。別造凈屋,香泥壁地。結壇凈器。浴具新衣。匠人齋戒,易服出入,必盥漱熏香。剝楮取皮,浸以沉水。護凈造紙,畢歲方成。別築凈基,更造新室。乃至柱樑椽瓦,並濯以香湯,每事嚴潔。堂中別施方柏牙座,周布香花。上懸寶蓋,垂諸玲珮,雜以旒蘇。白檀紫沉,以為經案,並充筆管。書生日受齋戒,香湯三浴。華冠凈服,狀類天人。將入經室,必夾路焚香,唄先引之。圓亦形服嚴凈,執爐恭導。散花供養,方乃書寫。圓胡跪運想,注目傾心。才寫數行,每字皆放光明,照於一院,舉眾同見,莫不悲感,久之方歇。復有神人執戟,現形警衛。圓與書生同見,餘人則不睹焉。又有青衣梵童,無何而至。手執天華,忽申供養。前後靈感,雜沓相仍。迄經二載,書寫方畢。盛以香函,置諸寶帳,安彼凈堂,每伸頂謁。後因轉讀,函發異光。至於嚴潔,敬絕今古。此經遞授,於今五代。有清凈轉讀者,時亦靈應昭然。其經今在西太原寺賢首法師處,守護供養。
【注】此與下二條,皆系晉譯六十卷《華嚴經》也。榖,音谷,從木,不從禾,楮之別種。德圓種楮,造紙寫經。入此楮園,尚須洗濯,著凈衣服。其平日禮佛誦經,誠敬凈潔,蓋可知矣。今人登大雄殿,尚無彼入楮園之虔潔,良可慨嘆。浴具新衣者,浴,即浴室,新字宜作觸,謂浴室中具有登廁之衣。匠人齋戒,易服出入者,所用匠人,皆須持五戒,日受八關齋法。凡欲登廁,先至浴室,脫去常服,著登廁衣。及出,先洗凈,次洗浴,方著常服。旒蘇,即須子。乃聚眾絲線,於頭上綰一結子,下則散分者。唄,唱贊也。五代,即齊、梁、陳、隋、唐,此傳系唐人所作,故曰於今五代。德圓之誠,超越古今。故其靈感,雜沓相仍。今人雖無此財力,於力所能為者,可不竭誠盡敬,以期三寶垂慈,冥顯加被乎?倘惟事形跡,了無誠敬。則無邊法力,莫由感通。謂為佛法不靈,其可乎哉?此依《華嚴懸談》及《會玄記》二書錄出。
唐定州中山僧修德者,不知氏族。苦節成性,守道山林。以《華嚴》、《起信》,安心結業。於永徽四年,發心抄寫。故別為凈院,植楮樹,兼種香花,灌以香水。凡歷三年,潔凈造紙。復別築凈台,於上起屋。召善書人溈州王恭,別院齋戒,洗浴凈衣,焚香布花,懸諸幡蓋,禮經懺悔,方升座焉。下筆含香,舉筆吐氣,每日恆然。德日入靜室運想。每寫一卷,施縑十匹,一部總六百縑。恭乃罄竭志誠,並皆不受。才寫經畢,俄即遷化。德以經成,設齋慶之。大眾集已,德於佛前,燒香散花,發宏誓願。方開經藏,放大光明,周七十餘里,照定州城。城中士女,普皆同見。中山齋眾,投身宛轉,悲哽懺悔。
【注】此與上事迹大同,可見古人於三寶分上,多皆竭誠盡敬。絕不似今人之怠忽褻慢,有名無實也。舉筆吐氣者,或欲咳嗽,或欲呵欠,即停筆少頃,面向旁邊,令氣出之,不敢以口氣熏經故也。才寫經畢,俄即遷化者,以專心寫經,不求名利,志誠之極,致令業盡情空,了生脫死。高登上品寶蓮,親證不退轉地矣。觀此,可見佛法不辜負人,而今之緇素,多多皆是辜負佛法耳。奈何奈何。此一條出《會玄記》。
唐僧法誠,姓樊氏,雍州萬年縣人。幼年出家,以誦《華嚴》為業。因遇慧超禪師,隱居藍谷高山。遂屏囂煩,披誠請益。後於寺南嶺,造華嚴堂,澡潔中外。莊嚴既畢,乃圖畫七處九會之像。又竭其精志,書寫受持。宏文學士張靜者,時號筆工,罕有加勝。乃請至山舍,令受齋戒,潔凈自修。口含香汁,身被新服。然靜長途寫經,紙直五十。誠料其見,才寫兩紙,酬直五百。靜利其貨,竭力寫之。終部已來,誠恆每日燒香供養,在其案前。點畫之間,心緣目睹,略無遺漏。故其克心鑽注,時感異鳥,形色希世。飛入堂中,徘徊鼓舞。下至經案,復上香爐。攝靜住觀,自然馴狎,久之翔逝。明年經了,將事興慶,鳥又飛來,如前馴擾,鳴唳哀亮。貞觀初年,造畫千佛,鳥又飛來,登止匠背。後營齋供,慶諸經像。日次中時,怪其不至。誠顧山岑曰:「鳥既不至,吾誠無感也。將不嫌諸穢行,致有此征!」言已,欻然飛來,旋還鳴囀。入香水中,奮迅而浴,中後便逝。前後如此者,非復可述。靜素善翰墨,鄉曲所推。山路岩崖,勒諸經偈,皆其筆也。手寫《法華》,正當露地。因事他行,未營收舉。屬洪雨滂注,溝澗波飛。走往看之,合案並干,余便流潦。嘗卻偃橫松,遂落懸溜。未至下澗,不覺已登高岸,不損一毛。
【注】法誠、張靜,各竭誠敬。故其感應,俱難思議。出《華嚴懸談》,及《會玄記》,並《續高僧傳》。
唐僧曇韻,定州人。行年七十。隋末喪亂,隱於離石北千山。常誦《法華經》。欲寫其經,無人同志。如此積年。忽有書生,無何而至。雲所欲潔凈,並能行之。即於清旦,食訖入浴。著凈衣,受八戒。入凈室,口含檀香,燒香懸幡,寂然抄寫,至暮方出。明又如先,曾不告倦。及經寫了,如法奉嚫。相送出門,斯須不見。乃至裝潢,一如正法。韻受持讀之,七重裹結。一重一度香水洗手,初無暫廢。後遭胡賊,乃箱盛其經,置高岩上。經年賊靜,方尋不見。周慞窮覓,乃於岩下獲之。箱巾糜爛,撥朽見經,如舊鮮好。
【注】寫經心誠,感聖來應。聖雖來應,示同凡夫。故一依其法,清旦食訖入浴,著凈衣等也。八戒,即八關齋法,以過中不食為體,以不殺等八戒助成。關閉貪瞋痴等煩惱惑業,不令生起。乃令在家人受出家戒。從今朝清晨受,至明日明相出為限。寫經令其日日常持,故須日日常受。至暮方出,則午亦不食矣。裹音果,包也。一重一度香水洗手者,即讀一回經,先用香水洗一度手。箱巾爛而經鮮好者,一以聖人之法力加持,一以韻師之誠心感格,一以妙經之功德難思故也。韻師後住隰州。道宣律師,貞觀十一年至彼見之。時年已七十矣。此下數條,皆出《三寶感通錄》。
唐貞觀五年,有隆州巴西縣,令狐元軌者,敬信佛法。欲寫《法華》、《金剛般若》、《涅槃》等,無由自檢。憑彼土抗禪師檢校。抗乃為在寺如法潔凈,寫了下帙,還岐州庄所,經留在庄。並《老子五千言》,同在一處。忽為外火延燒,堂是草覆,一時灰盪。軌於時任馮翊令,家人相命撥灰,取金銅經軸。既撥外灰,其內諸經,宛然如故。潢色不改。唯箱帙成灰。又覓《老子》,便從火化。乃收取諸經,鄉村嗟異。其《金剛般若》一卷,題字焦黑。訪問所由,乃初題經時,有州官能書。其人行急,不獲潔凈,直爾立題,由是被焚。其人現在,瑞經亦存。京師西明寺主神察,目驗說之。
【注】《老子》五千言,即《道德經》。一切佛事,俱以戒行誠敬為本。若戒行精嚴,誠敬篤至。則三寶諸天,皆為擁護。否則無邊法力,莫之能感。觀此諸經毫無所損,唯《金剛》經題,字跡焦黑。以其人既無戒力,又無誠心故也。受持佛經者,可不以持戒竭誠為急務哉?
唐河東有練行尼,常誦《法華》。訪工書者寫之,價酬數倍。而潔凈翹勤,有甚余者。一起一浴,燃香熏衣。筒中出息,通於壁外。七卷之功,八年乃就。龍門寺僧法端,集眾講說。藉此尼經,以為楷定。尼固不與,端責之。事不獲已,乃自送付端。端開讀之,唯見黃紙,了無文字,余卷亦爾。端愧悔送尼。尼悲泣受已,香水洗函。頂戴繞佛,七日不休。開視,文字如故。即貞觀二年,端自說之雲。(增廣文鈔卷二·竭誠方獲實益論)
敬惜字紙
人生世間,所資以成德達才,建功立業,以及一才一藝養活身家者。皆由文字主持之力,而得成就。字為世間至寶,能使凡者聖,愚者智。貧賤者富貴,疾病者康寧。聖賢道脈,得之於千古。身家經營,遺之於子孫。莫不仗字之力。使世無字,則一切事理,皆不成立,而人與禽獸無異矣。既有如是功力,固宜珍重愛惜。竊見今人任意褻污,是直以至寶等糞土耳。能不現生折福折壽,來生無知無識乎哉。又不但有形之字,不可褻污遺棄。而無形之字,更不可褻污遺棄。孝弟忠信禮義廉恥,若不措之躬行,則成亡八字矣。八字既亡,則生為衣冠禽獸,死墮三途惡道矣。可不哀哉。
【福報甚大。宋朝王文正公之父,極其敬惜字紙。後夢孔夫子以手按其背曰,汝何惜吾字之勤也,當令曾參來汝家受生,顯大門戶。後生子因名王曾,連中三元,為名宰相。沒後謚文正公,封沂國公。後世凡科甲聯綿,子孫賢善者,悉由先世敬惜書籍,及與字紙中來。陳先善述】(文鈔續編卷下·普勸敬惜字紙及尊敬經書說(民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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