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友誼

06-15

男人間的友誼長久以來就被人們所嘖嘖稱道。如果你問起古代雅典人有關民主的起源時，他們可能會跟你講述兩個好朋友哈爾摩狄奧斯(Harmodius)和阿里斯托革頓(Aristogiton)的故事。這對靈魂伴侶讓雅典城擺脫了暴君的壓迫。一座他們二人並肩站立的雕塑，佔據了古雅典城的市場最顯著的位置。老百姓則在被稱作交際酒會(symposia)的晚宴上為他們二人歌功頌德。

文藝復興時期，哲學家蒙田寫了一篇歌頌友誼的散文，回顧自己與艾提安·德·拉·鮑埃西親密無間的情義。「如果你一定要我說為何我如此愛他，我覺得我只能說：『因為是我』」，他說道。他覺得他在這段基情中找到的樂趣只能是「命運力量」的產物。

把它和今天普遍描繪的男性友誼比較一下。小說家尼克霍恩比（Nick Hornby）在他的小說《失戀排行榜》和《極度狂熱》中就有關於這些基情的描述。他筆下的男性都像平常人一樣熱愛足球和音樂。當他們彼此愈發親密時，彼此的友誼也如掉入泥潭愈發掙扎。似乎只要男人的社交表現良好，男性間的親密程度也將大打折扣。

關於這個問題有一種分析，它將男人間的友誼與女人間的友誼做了一下比較。據說，女人喜歡她們的朋友，是因為她們在朋友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因此，她們可以和閨蜜分享各種閨房秘事。反過來，男人呢，喜歡他們的朋友只是因為他們可以在一塊兒做點事——從追逐極限運動到謀劃統治全世界。因此他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喜歡對方——就像女人那樣。說得更準確一些，男人愛的只是他們在一塊兒乾的那些事兒。

但也許世道變了。比方說，許多男人似乎更樂於表達某種蒙田筆下描寫的情感，而這種情感自然而然總是讓人聯想到女人。所以，他們會互相擁抱、接吻以示問候。也許是因為我們已經變得有點義大利化了，又也許是因為男人的友誼正在不斷延深。

所以讓我們再一次讚美男人的友誼吧。古羅馬哲學家西塞羅正是如此做的，他宣稱男人的友誼是所有人類擁有的財富中最具價值的。一個擁有真正朋友的人，能看到自己靈魂的另一半。當然，那聽上去怪瘮人的。但是它必定讓我們男人更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