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走了13年，唐鶴德愛了他一輩子。

《張國榮走了13年，唐鶴德愛了他一輩子。》

文｜休閑璐

最近又有很多網友翻出了張國榮在《霸王別姬》里的扮相。看過程蝶衣，一笑萬古春，一啼千古愁，再看他人總是有種曾經滄海的感覺。很多人美而不自知，但張國榮不是的。九十年代，他有個好友叫楊凡，一日喝下午茶時順道送了他一本自己的影集《美麗傳奇》。哪知張先生翻也沒翻就說：「這本影集沒有我，怎麼可以叫做美麗傳奇？」。這世間也只有張國榮又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了。後來兩人即興去了楊凡的影樓，拍了張國榮的照片加進去。

現在的藝人，再好看都會有在鏡頭前一些造型死角，但張國榮就是一張天生好看的臉，真是春山做骨，秋水為神。不管怎麼拍都好看，造型永遠搶不了他的風頭。所以他在鏡頭前的時候，永遠不用去想怎麼凹造型，怎麼才能拍得帥一點。他只需要全身心的投入那些愛恨痴纏種。任誰看他，第一眼都會被他外貌吸引，覺得這是一個的清俊的翩翩君子，但更加吸引人的，卻是他幽暗沉靜的一面。所以他的角色都有一種毒藥般的魅力，拉著人下陷。

我有位朋友，是張國榮多年粉絲。但跟她不太熟的人絕對看不出。她從不在社交場合里主動談論張國榮，四月一日時也看不到她發朋友圈或者微博什麼的悼念他。但這麼多年來，她每年都要去哥哥墓前獻花，就像看望一個老友。

她十幾歲時去看張國榮演唱會，他對歌迷承諾說：「如果你拿演唱會票尾來我的咖啡店，第一杯咖啡是免費的。」我朋友至今都還留著那張演唱會的票尾。「讀書時天天想著要留著這張票，以後一定要去喝咖啡。終於能去的時候，我卻再也不敢去想了。」

「剛開始那幾年不太敢看哥哥的電影或者聽他的歌，看《東成西就》都能哭成傻逼。現在年紀大了就還好，看著那些影像上的他永遠那麼年輕那麼好看，也會找到些心理安慰吧。」

有時候我見到這位朋友，就會覺得張國榮的美麗是毒藥。他來這世間一趟，讓那麼多人神魂顛倒，又自顧自的離開。但我想最痛苦的人也是他吧。那麼心善的一個人，不知道在最後一刻，想起這世界，想起被他留下的人，是愧疚多一點，還是解脫多一點。

你一生沒做壞事，為何這樣？

前些天看到唐鶴德先生參加紀念張國榮的活動的照片，有人說：「我來看看我最親愛的人，雖然他在屏幕上，我在台下，雖然他在天堂，我在人世。」

看了港媒報道，說唐先生從未真正走出這份感情，他一直在積极參与各種紀念哥哥的活動，而且從來沒有被拍到有新的戀人，經常被拍到的反而是他深夜工作後回家，一個人孤獨的出門，遛他和哥哥養的那隻狗。

2015年哥哥生日時候唐先生ins發的圖

大家應該都知道這張圖的來歷，當年香港狗仔追拍時，他知道後面有鏡頭對著自己，也知道當時的社會同性戀意味著什麼，但是還是毫不猶豫，拉起他的手，向前走。

人們說唐生這麼多年把自己困死了，在擁有過張國榮後，他無法再愛上別的人。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好久，我也問了幾個朋友「如果你死了，你是願意你的愛人忘了你好好生活，還是願意對方一直想著你呢？」

答案各有千秋，我們都做不到那麼無私，也不想那麼自私。我最喜歡的一個答案是這樣的「我要是先走了，我願意她在屬於我們的某個特定的日子，或者觸及暗號的時候想起我。不願意她平時老是挂念我，我走了，願意有個人陪她照顧她。但是又不願意她徹底忘了我，所以最好就是想起我，但不經常性想我吧。」

唐先生在哥哥葬禮上說：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而在哥哥十周年紀念會上他題的詞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其實有時候我們也不知道，深情是不是才會傷到一個人，忘不掉一個人終歸是對自己的損傷。

既然是講到哥哥和唐先生的愛情，有的事情好像總要無可迴避的說一句。很多感情在世人眼裡是不允許，是不接受，是不願意祝福，想來，也許世人最大的寬容是在各種網頁檢索「張國榮愛人」一欄里寫了唐鶴德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