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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酸心事

女人的酸心事

題記:女人對於自己深愛的男人的出軌,有無奈;有憤怒;有絕望;心有陰影,揮之不去;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一日,幾個很要好的均已退休的女人湊在一起聚聚。這些女人中只有一人已升級當了奶奶。其餘幾人還是優哉游哉地享受退休的閑適生活。這間茶館還幽靜,落座之後,她們先是說說近來的國家大事,八卦花邊新聞,後又說到各自的家庭瑣事、兒女的工作之事,最後不知怎的竟是統一的話題:紛紛義憤填膺地「控訴」起各自的男人曾經出軌的「滔天罪行」,說到傷心處,涕淚橫流,傷心不已。

梅女士,年近60,胖胖的,是個有啥話往外蹦的人,性格急躁,脾氣火爆。她說過去是個賢德之女如今變成這樣,完全是她家男人逼的。她說,在90年代中期,老公在一家公司任文書,經常在外應酬喝酒泡小姐,半夜三更才回,一次兩次,可忍,天天如此,就不能容忍了。她發火了,大罵老公不要臉,畜牲……老公一氣之下,揚手打了她並將她推倒在地,頭磕在櫃角上流了血,腰也撞在柜上摔傷了,為此她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單位領導同事來看她,她都不敢說實情,只說是自己拖地,滑了一跤。如今已落下病根,遇上變天就腰痛。腰一痛,她就忍不住要衝男人發火。她說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分床睡都有8年了。所以現在對她老公沒好臉色,一遇上不順心的事就同他吵個天翻地覆。

梅女士的一番掏心窩的話,激起其他幾位女人的共鳴。另外三人受傷的情感如同開了閘的水門,傾瀉而出。

「梅姐,你說的不算什麼,我家的那個挨千刀的還丟一大把錢呢!」說話的是退休一年多的蘭女士,她瘦瘦的,眉宇間看的出年輕時是個漂亮女子,如今從背影看她還像個姑娘似的。據說當年她男人為追她可是費了一番周折。她說:那年我為了考進退休前的單位,天天晚上燈下苦讀,老公開始在家看電視,後面就出去說去散步,這一散步就艷遇上了個小美女,一來而去就勾搭上了。以後他天天樂於出去散步,當時她還沒想別的,等她考完試通過了,說是要買東西拿存摺去取錢,才發現存摺上十幾萬,沒了,問其老公,老公吞吞吐吐地說,錢借給人家了。她逼問,借給誰?老公才說是借給一個女孩辦廠進貨了……蘭女士氣得七竅生煙,大吵之後便撕心裂肺地痛哭,之後大病了一場,人瘦得脫了形。見此,她老公跪在床前涕淚橫流向她認了錯,發誓再也不會了,後半輩子會對她好的。如今老公對她很好,關愛有加,買菜做飯,洗衣拖地,有空還能賺點小外快。儘管男人殷勤彌補,百般討好,但是她還是不能原諒男人。她說,我的心上結了一道傷疤,能撫平的了嗎?

一句話,說的幾個女人都沉默了下來,勾起了痛苦,陷入了極度傷心之中。

半晌,坐在一邊的菊女士喃喃地說,我家的那個也是一樣啊!菊女士是個很內向的人,有什麼話都是悶在心裡的。她說,那些年我單位離家較遠,天天上班早出晚歸的,中午不能回家吃飯,每天傍晚下班一回到家,氣還沒平一下就下廚做飯。可他回來的很晚,問其原因,他就說工作很忙,那時他在單位做了個小頭目。她就理解了沒吱聲。可是天天半夜三更回來,她就有些懷疑了,怕他在外不三不四的,她便把家裡的存摺收了起來,心想沒錢,你在外面能瀟洒個啥。誰知男人沒錢也能瀟洒,不久還真的玩出事了。一天晚上關上卧室的門,男人懦噓了半天,向她說明了令她痛不欲生的事:男人在外玩了個小女人,肚子有種了,回老家打胎,女方家人堅持要男人賠錢五萬,還要男人親自登門送來,否則就要告到男人單位上去。男人一下子緊張了,他不好找別人借,又拿不出那麼多錢,女方家又逼得緊,這才不得不向老婆攤牌。菊女士氣得心顫抖淚流滿面,又不敢大聲罵男人,因為小孩正在家讀書,準備考高中。最後她只得維護男人的面子去銀行取了錢,並陪男人去那女方的老家。那女子的父母家人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極其羞辱男人。這輩子是第一次蒙生這極大恥辱,菊女士連死的心都有了。

「要說死呀,我不知要死多少回了!」幾個女人一聽這話,齊齊看著長相斯文且書卷味很濃的竹女士。竹女士說,你們的男人出軌只一次,我家的那位更有本事,都玩三次了!幾個女士一聽滿臉的驚愕:「三次?!」

竹女士嘆了一口氣,說起她的「極能耐」男人的醜事。第一次是精神出軌。男人出差去了外地,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大學生,一路上相聊甚歡,很有共同語言。下了火車,兩人意猶未盡,一起去了景點遊玩、吃飯。幾天下來兩人有點戀戀不捨,分別時還互留了自己聯方式,(那時還沒手機)寫信啥的。男人回家後,抑制不住對大學生的思念,寫信給她。誰知被竹女士發現了,因為男人寫字很重,信紙的第二頁都印得清清楚楚的,竹女士正好也拿信紙寫東西,看到男人寫給陌生女人耳熱心跳的情話,竹女士無名之火心頭騰起。她忍不住質問男人,怎麼回事?男人先是一愣,後就輕描淡寫地解釋了幾句,說只是玩玩的,不必當真。第二次是艷遇苟且之事。假期里竹女士帶孩子回了老家,男人有事沒回一人在家。一天他獨自在外吃飯,碰上一個小女子也是一人吃飯,兩人便對上了眼,就湊在一起吃了,一來而去,沒多久便滾到了一起。男人不顧竹女士反對,說是接電話方便,將卧室客廳電話線全拆了,牽到他書房裡去了。那一段時間,一接到電話就說有事出去,一出去就是五里不見煙,半夜兩三點才回來。竹女士懷疑,質問他,男人說工作上的事,印書,在書廠校對什麼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天男人單位的鄰居給竹女士捎來寄給男人的一封信,她準備丟進書房裡,可她瞥見信封的字像雞爪似的,第六感觀判斷是女人的。鬼使神差不由地拆開了,等她讀完信的內容,一切都明白了。坐在那兒怔了半晌,將信收了起來。男人回來了,平靜地吃完了飯,竹女士讓孩子進房寫作業,叫男人進了卧室,指責男人的齷齪事…….男人被女人抓到了把柄,不吱聲,一頭鑽進了書房,抽了幾支煙便跟竹女士說,離婚吧,不然以後你會老是拿這事說我,我會受不了的。竹女士氣極了,你做了錯事,不但不認錯,還提出離婚。竹女士像一頭獅子咆哮起來,將男人罵了個狗血噴頭。不知何時孩子站在屋角驚恐地看著他們,竹女士見狀停止了叫罵,走進了房間伏案傷心痛哭,第二天一早離家出走。妻子不在家,男人怕別人知道影響不好便到處打電話找她,後來竹女士還是放心不下孩子回到了家中,男人向她認了錯,竹女士不肯原諒他。第三次是戀小女子不服老。男人看上了一朋友公司的文員(只有18歲)小妹子,帶她開車出去遊玩兜風,吃喝玩樂,男人似乎找回了年輕的歲月。妹子也很會解風情,你投桃,我報李,哄得男人魂不守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兩人簡訊不斷,經常出去約會。有時男人在家沒去,那妹子電話就打過來了,嬌滴滴地問:「你在哪兒呀、想你了,一起去外面吃飯吧……」 男人忙說在家裡掛了電話。一旁的竹女士聽的真真的,就同男人大吵起來,男人拒不承認有什麼苟且,女人氣急了打了男人一巴掌,男人回手女人一響巴掌就悻悻地出去了。後來竹女士奮起反抗,提出離婚,將男人趕了出家門。最終男人軟了下來,求和。竹女士說我與人為善,怎麼這麼命苦啊……她說完了眼淚婆娑,幾個女人安慰著竹女士,與此同時心裡有些松釋,跟竹女士比自己的男人只有一次還是好的。誰說只有自己一人心裡是千瘡百孔的。

這時天色已晚了,個子小巧的荷女士站了起來:「姐妹們,別說了,你們的痛苦都沒有我的痛苦大,不管怎麼說,你們的男人雖說在外"彩旗飄飄,但是家裡紅旗不倒』,心裡還是顧家的。可我那位就是毒蛇禽獸,簡直就不是人!為了跟那小騷貨結婚逼我離婚,之前將家裡所有財產悄悄轉移。我是費勁心思,才奪回我該得到的。哼哼,弄得我是心力憔悴。我,離婚了,你們還有家,我呢?不想再說了,唉,都已過去了,翻片了,現在我一個人過得挺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的。今天就到這裡吧,買單走人,各自回家。」

現如今年輕的一輩大都會受不了這窩囊氣,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一掰兩散。而這幾個女人都是五十年代生人,受那個年代的思潮影響的賢德之輩,愛面子,顧大局,為了小孩能忍則忍,維持原本不幸福的家。她們在單位里是中堅力量,回家來也是操持家務帶孩子的一把好手,可偏偏就碰上不淑的男人。而這些出軌的男人們有好日子過么,為了自己的風流債也付出了代價——在女人的心裡烙上了深深的傷痕,這輩子是永遠癒合不了的,女人還會對他們有好臉色嗎?

這幾個女人的傷心事都是發生在上世紀的90年代的中末和本世紀之初期,那時她們的男人都是40——55歲左右時期,而此時的男人是處於人生最有魅力的時期,他們經歷過風風雨雨,擁有才幹與學識,事業有成,又有社會地位,處世老練、懂得女性的心,處處表現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的風采,往往會引起年輕女人的仰慕。他們這種成熟的魅力對於感情豐富的女人不失為一種誘惑。而如今這些女人的男人都是花甲老人了,早沒了那往日的雄風和激情,偃旗息鼓,改邪歸正,老老實實呆在家裡,踏踏實實地與老妻過日子。那過去的「美事」也只能在他們夢中和靜靜獨處時再現了,砸吧砸吧的嘴角流著哈喇子咀嚼著回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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