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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狀態的特性

人類至今四五百年內所創造的文明超過了以往人類文明的總和,當然這些創造幾乎全都來自西方,西方人視知識為力量,意義與中國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那麼,西方人與知識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使知識顯示了如此巨大的力量,難道西方人從出生就具備了知識創造的巨大能力嗎?是上帝賦予他們的嗎?如果不是上帝賦予的,那就肯定是其民族內部自發的,也就是從人的能動性內部自發產生的。又是什麼使西方人的能動性產生了如此巨大的能量,使知識不斷地被更新,發現、發明、創造,是其民族性使然么?如果是,歐洲各民族國家間的國民性也都未必相同啊,再如,日本與西方人的性格也是差異巨大的,怎麼也會在現當代產生如此的創造成果,顯然不是國民性問題,而要看是什麼賦予了他們的巨大動力,一定有一個不受國民性限制的力量,而且還塑造了人的性格。一定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這種能量使他們不斷地衝決傳統知識形態的束縛,這種能量一旦與知識結合,就會爆發出超能量。 我們都知道維繫人類發展進步的是知識的不斷被創造、發現、發明的直接結果。在西方,人與知識間存在一種特殊的關係,這種關係即體現在人對知識本身的熱愛精神,或稱:真求知精神,它是人與知識進一步發展的先決條件,沒有它知識的進一步發展創造將無以可能。這當是一個永恆不變的定理,熱愛知識本身,就像母愛,愛情,如果沒有對兒女、愛人的愛,恐怕就沒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維繫的可能,你根本就不愛對方,你們就不會有什麼繼續發展的可能,任何知識也是這樣,當然這又是單一的情感,因為你不熱愛知識真理,知識是不會找上你的,更不會有去探索真理的衝動,沒有了求知衝動,知識真理就不會被進一步地發現、發明創造,就想和你的愛人一樣,假如你不愛他,你們很可能就分開了,也就談不上衝動與創造後代了。中國人的求知就像父母包辦婚姻一樣,是強加的,以長輩的意願代替子女的想法,知識在中國人這裡也是這樣,並不是因為熱愛,而生理本能上的生存必須的物質需要。一代一代傳下來,就是沒有新的希望與衝動。讓我們先看一看西方對待知識的態度吧。 儘管西方在近五百年內才迅速出現了近現代文明,這不是偶然的,早在古希臘時就已孕育了這種必然,蘇格拉底提出:「善即知識」,「如果你丟棄知識,你就不會在任何其他事物中找到幸福的王冠」。無論「善即知識」這一對德性的否定,是否導致了真求知,但真求知精神作為古希臘人的最重要的精神之一,被他的後人(西歐各族)一絲不苟地繼承了。阿基米德作為古希臘求知精神的代表性人物,無論他是否信仰著「善即知識」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知識的痴迷程度使他發現了許多真理,他是數學的天才,更是為知識的探索而瘋狂的求知典範。之後的西方人當然不乏此例。當古希臘的文明傳遍整個歐洲時,求知精神首先賦予了歐洲人以巨大的力量,文藝復興開始使歐洲的綠野生活產生巨變。黎鳴先生認為:「英語民族首先獲得了這種精神和意志,所以人類近代文明的新的突破和躍進是由他們首先開始的。政治革命、科學革命和工業革命都是最早在英國發生。從求知精神在英國呈現得最早且最充分來說,這一點完全可以理解。」(p29,《人性論》)我們已不用懷疑求知精神之於西方的決定性意義,如果說知識狀態是決定創造是否產生的動力系統,那麼求知精神就是西方知識狀態的動力核心,當然也是創造得以產生的動力核心。但我們必須知道求知精神具備什麼樣的表現特徵,或者說:創造得以產生的必要條件。 1.熱愛的力量 我在前面也說了,母愛、愛情與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心的作用,兩者都是出於人的本性,真求知作為本能形成了傳統。但兩者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維繫人類的繁衍與進步,前兩者為了繁衍,後者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動力之源,可以說,如果沒有對知識本身的熱愛,就沒有人類的近現代文明,以及人類的未來。但這一能源卻幾乎都給了西方,應當看到,人類的每一項重大發明產生的精神前提是對本學科門類的熱愛。在西方几乎就是真理,如笛卡爾、斯賓諾莎、牛頓、洛克、亞當?斯密、康德,等等,皆終身未婚,康德常說:「哲學是一個非常需要的女主人。」亞當?斯密也曾說過:「我只是我的書本的情人。」阿基米德的沉迷於數學的研究,我們當能體會到求知的快樂是天賦的。像哥白尼、布魯諾、達爾文、愛迪生等,他們的創造發明、發現,恐怕並不是為了當官發財!難道是為了與教會鬥爭嗎?還是為了反封建?恐怕都不是,而是出於對知識真理的熱愛,這種熱愛也只能是自發的,不是被迫的,他們求知的動力源於對知識真理的熱愛,他們都是為了捍衛真理而反抗黑暗,而不是為了反抗黑暗而借用真理。這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不是,就必然會走向另一路途。如中國的求知,「五四」運動的求知都是被動的,是因為自身生存受到威脅時才想起了求知。熱愛知識,就像母愛一樣,會使人產生一種超能量,比如在印度的地震中一對母嬰,雖然嬰兒已死,但母親還是支撐著壓在身上的重物,直到獲救,令人難以想像,她的力量是從哪裡來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母愛的力量,因愛而反抗黑暗。進而也才有堅守「愛」的巨大力量。當你愛一個人愛到發狂的時候,不管她指使什麼你也許都會幹,而且超乎想像。總之,愛是使人具有超能量的東西。在西方求知者那裡,也許對知識的熱愛並不是要具體去改變什麼,去反對教會,去打到王權,而首先是對知識真理的確證,當然有了這一層還不能使西方人進步,就必然有一種信念,對知識真理的堅守信念。 2.信念的力量 對知識真理的堅守,是求知精神的衍生性特徵,也就是它是熱愛情感延續的另一種表現。如果他們只是熱愛,而不是去持之以恆地堅持探索,或探索得來的真理不去認真堅守、踐行、實現,如中國人只是去拿來當成升官發財的工具,不管真理不真理,踐行不踐行,實現不實現,也不會有後來的文明創建。布魯諾也許不是專門為了反對教會而堅守真理的,而首先是為了堅守而反對,重要的是他的堅守,喚醒了民眾對真理的認知,對黑暗勢力的反抗。我們當分清楚,在中國主要是為了反對某一事物才堅守另一事物的,也不是因為對某事物的熱愛,而是因為私利化目的,這種對知識的堅守,並非出於本心,而是被迫。為了堅守真理而反對謬誤是一種出於本心的堅守,出於熱愛,而不是因某種利益目的,如果是因某種利益,那麼布魯諾會因利益而讓步,但是他沒有,說明他是出於熱愛而堅守,因堅守真理而反抗黑暗的。中國與之完全相反,也產生了完全不同的發展路向,後文再講。和那對母嬰一樣,有愛才能在逆境中堅守,有愛才有反抗黑暗勢力的勇氣。愛與堅守在這裡已成了他們持久探索的力量源泉,與時間保障。在這個過程中應該說他們是快樂的,就像阿基米德沉浸於他的數學世界一樣,充實的快樂者。我們不曾聽到他們有因之而痛苦的言論,只聽到過類似愛因斯坦所說的:喜愛。 3.人的心靈依託 人的心靈依託問題,本應是題外話,但我認為是有必要藉此一述的。康德、亞當?斯密等儘管以知識當做自己的愛人來對待,首先說明他們是樂在其中的,以求知探索的過程為快樂的,在他們那裡是很平常的事情,也可以看做是愛的超能量的生活體現。創造的快樂是無與倫比的,愛迪生終其一生的發明無數,這個過程是痛苦是快樂呢?曹雪芹創作《紅樓夢》的過程是痛苦是快樂呢?回答當然是肯定的。有誰能說一個發明創造的產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呢!至少是一個痛並快樂者。腰纏萬貫者,他並不一定是快樂者,他們的快樂也只是肉體的享受,而非發自內心的快樂,是一種快樂在身,空虛在心的那種快樂,屬於此類的恐怕不少。但創造者似乎又與此相反,愛迪生似乎就很少享受他的創造價值,整天沉浸於發明。事實是,勇於在漫漫長路上的探索者是不乏心靈依託問題的。 4. 進步的聲音 求知精神中,對知識真理熱愛的力量,堅守的信念,探索的勇氣(如冒險精神),是西方人得以不斷突破傳統網羅的動力之源。如:不自由,毋寧死。這些因素是他們能沖絕一切束縛,並創新知的必要條件。 真求知精神的整體特徵在於,主觀上講,他不是從中得到什麼好處,而是發自心靈的探索衝動,是本能性的,不是出於打到、推翻什麼,而是為了求的、證明真理的正確性。客觀上講,他能喚醒並得到人們對知識真理的認同,堅守,踐行,追求實現,成為人類發展的動力,進步的呼聲。 我們把在已存知識形態中產生新知識內容,並且能不斷掙脫舊有知識傳統束縛,產生新知識內容及社會形態的過程,稱之為運用性(或創造性)知識狀態。這是創造何以能在西方普遍實現的條件。 把在已存知識狀態中,越來越不能產生新知識內容(如中國),或很長歷史時期內無新知識內容產生的知識形態(其他如拉美、非洲等民族)稱之為利用性知識狀態只講實用。 求知精神作為被西方世界發揚的偉大精神,是獨立於人又塑造人的性格、情感的人類得以發展進步的本源性精神。哪一個民族具備它,哪一個民族就發展得極為迅速(東方如日韓)。一個要想騰飛的民族,就必須擁有這種精神,否則就無望。 總之,知識狀態作為創造是否產生的動力系統,從根本上決定了一個民族的發展路向,是衰落還是進步。知識狀態性質所導向的結果主要有兩類,一個是導向了文明飛躍式的進步,一個是導向衰落、自生自滅。前者以西方民族為代表,後者以中華民族為代表。 民族間的知識狀態的本質性質都是不同的,求知性質也是不同的。知識狀態的本質性質主要是指他所導向的是文明的進步或是衰落,求知性質是指人們求知的主要過程與目的,及所導致的社會發展狀態是趨向進步的,還是趨向衰敗的。 在西方,很顯然知識是被尊重的,也可以說是處在生活的首位的,知識在先,權利、金錢靠後。這是真求知精神所帶來的直接社會效果,比如,英國歷史上權力最大的首相之一皮特在會見亞當?斯密是有這樣的情景:應邀的政治家都已到場,斯密最後才到。他一進大廳,皮特首先起立,其他人也隨之起立歡迎。斯密說:「諸位,請坐。」大家仍站立不動。這時皮特答道:「不,您坐下來,我們再坐,我們都是您的學生。」這並不是突出權利對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的尊重,而是對知識的尊重。但在中國會恰好相反,權力第一,金錢第二,最後才是知識。在M_-Z_-D時代,社會對馬寅初《新人口論》的態度,足以說明這一點。有位外國遊客在陝西省遊覽了許多名勝古迹之後,問陪同的人:「像司馬遷這樣偉大的歷史學家,為什麼沒有給他塑座雕像呢?」陪同者脫口而出道:「司馬遷算老幾?我們陝西光皇帝就出了百十來個吶!」在一部為青少年編寫的叢書《偉人之初》中,所列偉人皆M_-Z_-D、周恩來、朱德、劉少奇……一直到禁禁禁,都是領袖人物,而且都是現當代的。當然都是大官,沒有比這再大的了。權力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是人人所覬覦的,被認為是通向富貴的唯一途徑,是求知之終極目的。西方卻不是這樣,他們通過運用知識創造了價值。這裡並不是要站在西方立場指責中國,而是為了說明知識狀態產生的不同社會分工的結果,西方人求知就是為了求知,創造價值,而中國人求知就是為了當官發財,謀取財富。在美國,許多學者都普遍認為,做官意味著學術生命的終結,尤其是對自然科學而言。認為「高位是學術的墳墓」。在中國官場化的社會,的確也印證了這一點,真正的成果搞不出來,一切都圍繞權力轉。每一個中國人都想得到點權力。美國的學者做官,大致有以下三種情況:一是有些官位非得學者擔任不可,作為盡社會義務,不得不輪流去做;二是有些官員自知「江郎才盡」,在學術上不可能有什麼很深的造詣了,便半路出家;三是既在學術上有潛力,又在管理上有才能,但相比之下,總有一個方面的成就不是很大——執行阿波羅登月計劃的總指揮,可謂橫跨學術,管理兩個領域,但其學術成就畢竟不如管理上的成就大。從這裡就說明,西方始終是在關心知識,自己最擅長哪一門類,就去做,體現了對知識本身的真求索態度,是按照知識的規律做的。在中國則是一切指向歸於權力,知識只是一種從屬工具。那麼,知識是怎樣的工具,知識本身與中國人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呢?與中國歷史的衰落存在怎樣的必然聯繫?等等,我將從下一章開始,從歷史的源頭開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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