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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 想說愛你不容易

民生調查租房 想說愛你不容易《 光明日報 》( 2013年09月28日 10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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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這個繁華而忙碌的城市裡,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學歷高低不等,職業各不相同,但卻有著共同的夢想:在這個城市中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個住所。然而現實卻是——他們既買不起房又租不起房。

如今,北京每年仍然新增常住人口50萬,其中大學畢業生14萬……有人曾說,年輕人暫時買不起可以先租房住。然而,大幅度、長時間上漲的房租根本不會考慮他們的感受。為了在夾縫中求生存,他們不得不在城市中像候鳥般頻繁「遷徙」,起早貪黑、省吃儉用、艱難打拚成了他們生活中無法迴避的主題詞……

1、「城市之大,難道沒有一處安身之地?」

順著公交944路奶東村站往北望去,便是朝陽區崔各庄鄉奶東村,村裡有一大片低矮的樓房,村中的主幹道上,貨車鳴笛的聲音、摩托車的轟鳴、攤販的叫賣聲混雜在一起,垃圾隨處可見。

滕飛(化名)就住在這個城中村裡。

今年6月,他租到村裡的一處小產權房,從望京搬到這裡。這已經是他來北京後第八次搬「家」了。

2006年,滕飛從曲阜師範大學考入北京一所重點高校歷史系,攻讀碩士研究生。「從專科升到本科,再到研究生,對我來說,這個學歷來之不易。」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和讀書相比,北京的生活更讓他體味著「幾多艱辛幾多愁」。

2008年初,離畢業的日子不遠了,滕飛卻依然沒有找到滿意的工作。面對不多的留京指標,戶口對於很多畢業生來說成了一種奢侈品。為了能在兩年後拿到北京戶口,滕飛選擇了參加村官招考。那年夏天,他成為北京延慶縣沈家營鎮的一名村官。

那時候,滕飛的愛人李夢(化名)在北京市區從事外貿工作,先後換過三四個公司,兩人先後在回龍觀、沙河、平谷等地租房。

「基本每隔半年就得換一次房。她每天早出晚歸,光在公交車上花費的時間就得有五六個小時。」提起那段日子,滕飛感覺自己和愛人就像兩隻「候鳥」。

作為一個外地來京的大學生,滕飛並不想留在延慶農村。2011年,滕飛通過了北京市公務員考試,調至延慶縣一個事業單位。自此之後,租房更成為逃不開的夢魘。

為了方便李夢乘坐市區公交,滕飛在延慶縣城南部租了一個十幾平方米的隔間。「五六個人共用一個洗手間和廚房,經常排不上隊。」滕飛說,扣除五險一金拿到手的月工資2000多點,每個月再給父母寄去1000多塊,剩下的寥寥無幾。

每天,滕飛騎自行車20分鐘左右到達單位,而李夢則要早晨四五點起來趕公交車去市裡上班。「這樣的生活,她確實吃不消,只有在城裡花二三百塊錢租了一個地下室的床位。」

為了結束分居生活,一年半後,滕飛再次選擇了公務員考試,並於2012年6月順利進入北京市屬某事業單位。

到新單位後,雖然他離北京市中心更近了,可租房的壓力讓他感到離這個城市越來越遠。

2012年6月,滕飛搬到北京望京阜通大街附近的一個筒子樓。「那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條件很差,屋裡光線不好,牆壁斑駁破爛,門口正對著公共廁所。」滕飛說,就是這樣的房子,月租金也要2000元。

禍不單行。

2013年春天,李夢因公司裁員而失業,養家糊口的責任就都落在滕飛一個人身上,每月5000元左右的工資顯得更加捉襟見肘。迫於壓力,兩人不得不再次搬到如今居住的奶東村。

「現在,我媳婦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不管大小、不管條件如何,我總要給妻兒一個安身之所吧。」滕飛嘆了口氣,「簽了19年,用著我媳婦家給的近10萬嫁妝錢付了房租。」

從奶東村到單位,滕飛要倒一次公交、兩次地鐵,單程一個半小時。「晚上到家後的內容就是吃飯、遛彎、看書,我們的生活很簡單也很枯燥。」滕飛說,不是我們沒有愛好,是因為我們「花不起」。

除了背負著對妻子和即將出世的孩子的愧疚,對於遠在老家的父母,滕飛更是非常擔憂。「表面看是北京的公務員,是家裡的榮耀,可是我這個兒子真是中看不中用。」

滕飛感慨,誰不想把父母接到身邊,可目前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別說父母了。說到這裡,他沉默良久。

夜晚,霓虹燈照得整個城市璀璨奪目,但是在這樣繁華的城市裡,難道真的沒有他的一個安身之所?

「我在這裡歡笑,我在這裡哭泣,我在這裡活著也在這死去;我在這裡祈禱,我在這裡迷惘,我在這裡尋找,也在這兒失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店鋪里那首《北京北京》再次響起,可是,北京對滕飛來說猶如一座海市蜃樓,可望而不可即。

2、「房租不停地漲,我們越來越租不起」

淡藍色毛衫、窄腿牛仔褲、可愛娃娃臉……9月25日中午,北京崇文門新世界附近某港式餐廳,31歲的張曉(化名)如約而至。或許是沒休息好,她的臉上透著一絲倦意。

「可能很多人都很難相信,我和我老公,兩個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居然也存在租不起房的問題。」談到現狀,張曉的目光不自然地轉到餐桌內側的花上。

2008年夏天,張曉從北京某師範院校畢業,來到一家行業報社從事采編工作。讓她憂慮的是,單位並未提供戶口和編製。「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在北京求學三年,換來的卻是「北漂」生活的開始。

剛走出校園,沒有積蓄。那年夏天,張曉和同學在北三環牡丹園附近合租了一個兩居室,她住其中的8平方米左右的小卧室,房租1200元。「屋裡只夠放一張床和一個梳妝台。」張曉回憶,每次晾衣服都得到對面屋裡的陽台,很不方便。

「租客,最怕的就是搬家」。可是問題總是不期而至。

一年後,租房市價上漲,而她的收入水平卻沒有大的改觀,只能重新找房。

「附近是學區,房源少,想找到便宜的房子真是難上加難。」張曉說,眼看房子到期,房東都要趕人了,房子還沒有著落,真是焦急萬分。

這時,她在網上看到北師大一間教師公寓正在出租,價格只比原來的房租高200元。她欣喜若狂,馬上電話進行預定。

採訪、寫稿,面對日益嚴格的考核,張曉只能馬不停蹄,除了績效以外,她還要應付房租的壓力。

「那時候,為了超額完成任務,經常加班到深夜,披著滿天星斗回家。」由於工作和生活壓力,她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晚上經常要輾轉好久才能入睡,枕頭上掉的頭髮越來越多。

「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為了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2010年張曉參加了國家公務員考試,順利進入一家事業單位。同一年,她愛人也從北京某市屬事業單位考入國家機關。

「工作穩定了,自然也想要一份穩定的生活。」張曉說,後來公公婆婆來京,一家4口在北師大附近租了個四五十平方米的老房子,月租2400元。

「四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住了四個大人,擁擠程度可想而知。」張曉說,期間,小姑子帶著孩子來京辦事,房子頓時擠得要命。無奈,只有買了一張摺疊床放在過道。

因為家庭原因,2011年初,張曉搬到公主墳附近的一處老房子,月租2900元。一年後,房東提出要漲價,不同意就要趕她走。「一氣之下,我就又從那裡搬到崇文門附近。本來計劃要孩子,沒想到檢查出疝氣,做了手術,要孩子又得拖個半年。」

如今,雖然住在繁華市區,張曉面臨的壓力卻更大了。

「附近的房子動不動就是五六百萬,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承受能力。」想到存摺上可憐的數字,再看看虛高的房價,張曉很困惑,「房租不停地漲,我們越來越租不起」。

由於沒有購買住房,日益上漲的房租也讓她的家庭舉步維艱。

「如果短期要不上孩子,我們就回郊區找個便宜的房子先住著。這裡雖然離單位近,可是房租確實讓我們喘不過氣。」面對未來,張曉深感迷茫。

「像我們,既申請不上公租房又不符合廉租房條件,動不動就好幾百萬一套的房子讓我們更是望塵莫及。諾大個城市,讓我們住到哪裡去呢?」

3、「不再回農村但卻無法紮根城市」

9月23日,北京站廣場,天空陰霾,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臉上,透著絲絲涼意。

黝黑的臉龐、深邃的眼神、一身簡單的迷彩、一把透明的雨傘,面前的彭峰,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成熟與滄桑。

賣包子、開飯店、挖鐵礦、拉礦石、搬建材、做中介……你也許無法想像,26歲的他曾經做過的工作如此繁多。

去年八月,彭峰隻身一人從河北邢台沙河農村來到北京,開始了一段不尋常的生活。在這個城市,他曾經揮汗如雨,也曾經身無分文,他想過放棄卻又選擇了堅持。所有的付出只為了一個夢,那就是在這個城市紮下根。

剛到北京,彭峰人生地不熟,只能借住在老鄉那裡。這不是長久之計,四五天後,他揣著僅有的幾百塊錢,在通州八里橋建材市場四處溜達。幾經輾轉,終於找到一間六平方米的平房,每月240元的房租還勉強能夠承受。

「屋裡放了一張小桌和一張一米二的床,連個簡易衣櫃都放不下了。」記者跟隨彭峰的思緒回到一年多前。

那時,正值盛夏,彭峰的心也像火熱的日光一樣對這個大都市充滿熱情。「住在哪裡,就在哪裡落腳吧。」沒有學歷,只有小學文化的他只能從最底層的工作做起。為了生存,彭峰來到八里橋建材城當起了搬運工。

雖然,他曾經下過鐵礦、拉過鐵礦石,也賣過包子、開過飯店,可是搬運工的工作還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手上磨出水泡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到了晚上,感覺兩條腿累得都不想要了。」彭峰眉頭緊鎖,「那時候心裡真是很矛盾:希望多點活兒,能按時交上房租,能吃上一口熱飯,可活兒真的多起來,又累到絕望無助。」

搬運建材對體力是個巨大的考驗,三個多月下來,由於膝關節磨損嚴重,彭峰不得不放棄。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在通州果園附近看到一則招聘房產經紀的廣告,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彭峰參加了面試並順利被錄取。新的工作地點距離八里橋五公里,為工作方便,他在果園附近找到一間地下室。

一個旅行包,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行李。搬家,對他來說,就像一次簡單的出行。

40多個房間共用一個洗手間,排隊洗漱成了那裡的家常便飯;沒有暖氣,晚上回去就拿電熱水壺燒壺熱水燙燙腳,趁著熱勁鑽進冰冷的被子里;自來水冰冷,雖然一次要投幣三塊,他也咬牙把衣服放入公共洗衣機;屋裡太冷,每次洗完澡,沒一會兒頭上就結滿冰碴子……在那個地下室,彭峰的心和寒冷的季節一樣被冰凍起來。

「那時候,工作剛剛起步,一個月2000塊左右的收入,除去房租、吃飯,總還要賣一兩件過冬的衣服吧,就所剩無幾了。」

就在那年的臘月,彭峰的生活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難。「那一段工作幹得不好,手裡就沒剩什麼錢了。沒辦法,就吃了一禮拜的饅頭加鹹菜,之後又連續吃了一個星期的泡麵和燒餅。」

說起那段日子,彭峰深感不堪回首:「後來一次噁心得難受,在果園環島那裡吐到不行。」

難熬的冬天終於過去。四個月後,已是初春,彭峰的心隨著氣溫的回升開始復甦了,他又跳槽來到通州梨園附近的一家房地產公司。很快,他就有了第一筆簽單的生意,順利結束了試用期。如今,彭峰負責管理公司代理的十幾套房子,由於收入有了不小的改觀,今年4月,他終於有機會住進真正的樓房。那是一個90平方米左右的小三居,住著8個年輕人,彭峰就住在客廳中的一個10平方米左右的隔斷間。

房子的客廳朝北,常年不見陽光。可是彭峰卻對此感到很滿意,他說他並不喜歡陽光。

作為一個「北漂」,彭峰的生活充滿苦澀,可是他並不想再回到自己的家鄉:「同齡的朋友談論的都是老婆孩子的話題,我說的他們都聽不懂,他們說的我也不感興趣,感覺回去融不進去了。」

可是,他又如何真正融入北京的生活?

「我想在這裡紮根,可是在北京買房是不可能了,只能期待自己的工作能幹得再好點,不要再搬來搬去。」

每天早晨四五點,彭峰就會從睡夢中醒來,看著天空一點點發白。醒著的他,腦海中就會冒出一個問題:「我自己在哪裡,我的家又在哪裡?」……(本報記者李慧)

我說幾句

應加大房屋租賃監管力度

武漢理工大學教授龍炳煌

房屋租賃市場的管理漏洞是導致租金無序上漲的重要原因。由於房屋租賃市場自由化程度較高,未形成統一的交易場所和買賣合同,有關部門很難全面掌控具體信息。同時,多地已實施的《商品房租賃管理辦法》也只是規定「房屋租賃期限內未經承租人同意,出租人不得擅自縮短租賃期限、增加租金」,並未詳細對價格制訂標準、監管程序等予以明確。

租房價格上漲需高度重視

中國人民大學社會學教授周孝正

住房租金長時間連續上漲,不僅僅是市場問題,還會衍生出複雜的社會問題,需要引起重視。房租高企將使社會財富的再分配出現逆向流動,根本上,這不利於社會積極創富與財富蛋糕的公平分配,甚至會加劇社會的兩極分化。要鼓勵和促進二手房交易,讓大量的空置房和存量房流入市場,以增加供應去平抑房價。

解決「夾心層」住房難需「兩頭」突破

浙江大學金融系教授景乃權

解決「夾心層」的住房難題必須從市場和保障「兩頭」突破。要遏制過快上漲的房價,同時加大力度推進保障房建設,適當增加中低價位、中小套型普通商品住房和公共租賃房用地供應。今後的買房難,主要還是「夾心層」的買房困難。如果從市場和保障「兩頭」突破,買房難的社會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年輕人要逐步實現住房夢

中國房地產及住宅研究會副會長顧雲昌

中低收入家庭是夾心層的主體。要真正實現「住有所居」的目標,就不能忽視「夾心層」的問題。縱觀全球,無論在哪個國家,大城市房價都是不便宜的。年輕人要充分認識大城市高房價的現實,綜合考慮自身各種因素,改變「一步到位」的住房追求,逐步實現住房夢。(李慧整理)

民生觀察必須遏制「租不起」《 光明日報 》( 2013年09月28日 10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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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顯示,目前我國一線城市的房租收入比已達40%,在北京甚至高達50%以上。大城市「居不易」的升級版——「租不起」,使很多在北上廣尋夢的年輕人背負著巨大的生存壓力。

面對房價高企,專家們曾引用歷史和中外的一些事實說明,買不起房租房,生活照樣可以圓滿。然而,面對「租不起」,再沒有退路可走,再沒有說辭可以安慰人心。

從發達國家的經驗看,政府對租房市場均有著嚴格的管制。在美國,整理好的房子才能出租,政府在出租前都要檢查。看看冰箱、爐灶是否齊全,看看廁所是否漏水等等;更重要的是,按照法律規定,幾十年的老客戶,每年的租金僅能上漲2%。而且,只要客戶能夠按時付租,房主就不能把他們趕走。今年生效的德國新租房法也明確規定,三年內租金漲幅不超過15%。

目前,我國的房屋租賃市場缺乏監管,既沒有明確的保護消費者利益的法律法規,政府機構也沒有建立起公開透明的出租房屋交易系統,整個行業亂象紛呈。房屋中介暗箱操作、各種不規範行為使消費者防不勝防。而且由於信息不透明,住房市場變化大,政策頻出,北京等大城市外來人口高度密集,出租房屋嚴重供不應求,租房合同一般均為短期合同,一年到期後,房東提出漲價,絕對沒有商量,不接受就得走人。一年租金上漲30%很常見。

據統計,2012年北京人均可支配收入36469元,同比增長10.8%。今年,面對就業壓力,大學畢業生普遍下調了工資預期。而租金價格上漲幅度遠遠超出收入增長的幅度,保護弱勢租房者是政府的責任。

時下,這樣的一個事實是我們不得不面對的:一方面,與收入相比,目前我國大城市的房租高得讓普通人難以承受,而且房租肯定還要繼續漲;另一方面,與房價相比,我國房租又是相對偏低的。

其實,這種矛盾的背後,隱藏著高房價的「病根」。必須看到,房租與房價相比過低,其中並沒有算入住房升值因素——事實上,現在又有多少人打算靠出租收回買房成本呢?房主持有房產更多的是看中了增值機會。「租不起」的病根在於高房價,而高房價的病根又不僅僅是房子的事。長期來看,房子回歸居住的本性,經濟擺脫房地產依賴,是醫治「租不起」的最終希望所在。

毫無疑問,學習借鑒國外成熟經驗規範租房市場,通過信息的公開建立消費的公平便捷,擠壓黑中介的非法賺錢空間,都是時下遏制「租不起」迫切需要採取的措施。同時,加緊建立起科學合理的廉租房供應體系,讓真正需要的人住進交通方便、生活設施齊全的廉租房,提供有效的市場供應也是政府必須完成的任務。政府積極有效的行動會使人們看到希望。

目前的緊迫任務,更需要政府針對租房市場有所行動。在採取法律的、政策的甚至行政手段對高房價進行調控的同時,注意政策的溢出效應。住房和租房作為社會問題,單純依賴市場調節是做不到的,必須有相應的社會公共政策來對房租市場進行規範和制約。

政府應更加重視房租過快上漲問題。一方面,努力加大市場供應,大力興建公共租賃房,擴大公租房供應對象,爭取將更多租房困難人群納入保障範圍。同時,對中介公司以及房屋租賃市場進行相應的監督管理,分區分片分類別制訂租金指導價,打擊惡意哄抬房租的行為,維護房屋租賃市場穩定。(新聞觀察員張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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