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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國風詩刊】|| ?綠島||? 綠島年度自選詩20首

綠島,著名詩人、評論家。現為中國蕭軍研究會副秘書長,華夏新詩研究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世界華文愛情詩學會執行會長,《伊甸園》詩刊總編輯。出版詩集、散文集、評論集等著作十餘部。

崇尚自由、獨立意志下的心靈寫作,強調詩人和他的作品(詩歌)要有社會良知和道德底線。綠島認為:詩人有維護詩歌尊嚴和其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和義務,詩人全部的話語權是作品(詩歌),而決非詩歌以外的東西。

作品欣賞:


你是一隻五百年的

穿越一堵沒有語言的牆

入——

夢 ——

而——

來——

更多的日子裡啊 我如一顆孤獨的

為了你,守望在茫茫的荒原之上

我們時光如圖畫亦如潮水

在藍天白雲之上

盤旋

而那些盤旋的不應是纏綿往事

是沒有心的雲

那晚,你的臉

嫵媚而又迷人

夢已支離

瘦骨嶙峋的夢裡

如我抽絲一樣的想你

想你

似散落在夜空里

流浪的星星

星夜無夢 白露為霜

還是讓我

將它們穿成一串一串的珍珠吧

藏在一首詩里

也好一顆一顆偷偷地給你

給你啊,我生命中的

抽出詩歌的骨頭

就像蠶吐出遊絲一樣

一定要在八月

我是說那些被童話烘烤的

夜晚啊

我將在失眠的月光下

慢慢地抽出詩歌的骨頭

———

一根給我的愛人

一根給我的母親

上帝說,留一根作正義的梢棒吧

正好打盡人世間的豺狼

一根給我的過去

一根給我的未來

留一根作筆吧,綠島自言自語道

恰好寫我現在仍然活著的

墓——志——銘

是誰,讓那麼多空空洞洞的語言

在天空飛翔

就像我夢中飛翔的魚

當然,還有那麼多

早已失去記憶的安詳的嘆息

記住吧,一個男人在八月

用一堆詩歌的骨頭

正在忘我地搭建一座

沒有黑夜的天堂

秋 水

你這浩浩湯湯身影

縱情而去的一汪心聲

不遺半點留戀的顧盼

你這萬馬蕭蕭的人間絕唱啊

喧囂過後

你讓山川靜默大野無聲

你這一塵不染的

湍急的一路靜謐呵

你這處子的情懷

感召著頭頂上天高雲淡的

那一抹悲壯與衷情

站在岸邊我慢慢長大

那個有月光的夜晚

我願意做你一生一世的

跪拜陽光

讓我是沉默的山吧

亦或是奔騰的河流 天空中

游弋的白雲

土地或者大片大片挺拔的

莊稼——

迎迓你的每一個早晨

我們(我是說那些飽脹著生命的物質)

都將是自己的上帝

我是你夢幻中最堅硬的那塊

石頭

從生到死都願意拿

生命的紋理

去珍藏你原初蒞臨的那道足跡

歌聲編織成雲朵

我們在湛藍湛藍的天空等你

等你每一個新鮮的黎明

背 影

徑直將人世間的等待

釀一壺老酒

醉一千年的往事

給你

更給一樁樁拉直的年輪

你依然可以站成

斑駁的象形文字

那些飛翔的

在遠古的岸邊

播種你佇立已久的心聲

一萬年之後

我拿失火的目光

在你的後背築巢

在腳下洶湧而至的

不是海水

是普天下情人的眼淚

那些把陽光和語言一起揉進

承諾的一定不是

天知道在你安詳的吸呼之間

我註定是一株

你視野里最強悍的身影

麥子們在歌唱

麥子們一直都在醒著

葉片的表情就像孩子們

稚嫩的目光

在祥和地歌唱

為何,那個肅穆的黎明

陽——

光——

如——

注——

逆光的麥子在聆聽肉體的拔節

像男人的腰身

發出歷史的嘆息之聲

其實,我是說那些倔強的詩歌

在麥子上行走的身軀

高大而又威武

面對生命,有時淚水就是

你和我共同的記憶

逆光的麥子

在夢中築巢

我不知道

誰又是遠方歸來的燕子

降央卓瑪

那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啊

我知道我必將死於

一片浩瀚的汪洋之中

那是你魔力的歌聲嗎

夜空之上墜落的星星

你拿上帝的聲音

囚禁淚水

那些流放的不是旋律啊

是我們不經意間

偷偷埋在故鄉早已發霉的

心事

沿著雪山一路走來

歌神降央卓瑪

用最堅硬的夢的

切割音樂

亦如切割我們脆弱的

靈魂

涌動的汪洋終止了沉默

草原上流淌的

不應是高天上的流雲

那是你飛翔的

天——籟——之——音

歌神與陽光同在

降央卓瑪將以額吉的名義

在故鄉的草場汲水

你這個在音樂里釋放神性的女人

你這個在陶罐里裝著歌聲的女人

哥哥,你是我六月的麥田

小滿節氣過後的每一天

我即將在你

遍地金黃的鎧甲上築巢

後來呵

你就是我生命的糧食

是我呼吸間的

每一次日落和日出

哥哥,你是我六月的麥田

白雲朵朵的早晨

我在寧靜的鄉下背誦你的詩歌

就像午後的麥田

恰似我們童年金黃的顏色

哥哥,請不要停下跋涉的腳步

我們已經說好

在六月的麥田——等我

那個夜晚有月光

我們如信徒聆聽鐮在土地上歌唱

血肉的歌唱

泥土的歌唱

時光在歌唱

那是夢在歌唱

哥哥,你是我六月的麥田

是我生命的糧食

是麥穗里蹦出的堅硬的詩句

是滋養我年輪的旋轉的陀螺

他們,用彎弓著的腰收割自己

狹長的山坳

故鄉漸遠——

撲面而至的

可曾是你蒼老的笑容

在夢中

我們時常重逢

你蓬鬆的發跡

已飄灑成森林的嘶鳴

狹長的山坳

就像一幅油畫中

伸開的手掌

幾百年來

高挑著一個男人孤寂的

歲月從來不是

一條河流的柔弱

就像眼淚

不曾是我們流淌的

時光

那個夜晚微風習習

我目送你的身影

懷揣著一輪肅穆的清輝

縱身跳進遙遠的山坳

再——

也——

沒——

有——

回——

來——

如今,那狹長的山坳

已是我內心的一道

唯美的傷口

在我夢中的天堂

偷偷綻放

讓我拿什麼給你

——寫給h.n的詩

那是些陽光明媚的日子

你的微笑,似一朵盛開的蓮

這樣一個多雨的季節呵

我的愛人

讓我拿什麼給你

在我生命的全部內容里

詩歌就是我腳下的土地

這片聖潔的泥土啊

我曾用了多少跋涉的足跡

在時間的框架之上

去建築一座夢幻的天堂

飛翔的雨中

你總是用一道道堅強的目光

為我固執地撿拾

那些潮濕的記憶

北京的夜色很靜

我真的不知為何

你偎依在燭光下的面容

竟是如此地美麗動人

鄭重地把詩歌給你

就把世界都給了你

最後的等你

雨敲擊著窗子

如泣如訴

是誰的歌聲幽怨而凄婉

沿淅瀝的街

踽踽獨行

我與失眠的燈下

等你

等你於太多粘稠的夢中

我曾在羞澀的春風中

打探你的消息

直到枝頭嫩綠成一幅

抽象的圖畫

我在復甦的林中等你

等你是詩意的芬芳

我不管這樣的季節

多麼漫長潮濕

直到門前的秋水

流淌成英雄的眼淚

葉落的恍惚中

我佇立在落寞的枝頭

等你

等你於蕭瑟的樂章里

最後滑落的一個

不管你來還是不來

鬢髮如霜的北方大地

我只能佇立在

寂寞的草原亦或冰河之上

等你

等你飄渺的如期而至

也不管冬夜的暖夢

拖著兒時的雪橇何時才能抵達

你 早已緊閉的房門

如今呵,我願意在一首詩中

和那些失火的句子們

躲在鋪陳的意向中

安詳地等你

等你於一片夕陽晚照的

山崗之上

今夜的等你無需理由

我不管你來還是不來

失火的夕陽

八月,我扯一片絳紅色的夕陽回家

一個人默默地

讀你雄渾蒼涼的心事

於斜陽之外

或於夢幻之觴

我拿你前世飛翔的蓋頭

包裹那些

不安分的詩歌

這個溫馨的夜晚呵

我決定做你今生今世的情人

我將在八月回歸田壟

做一粒風中

瑟瑟作響的種子

用飽滿的眼神去追蹤

大地的濕潤

和你撕裂沙啞的歌聲

就這樣

我一個人寂寞地前行

扯一片絳紅色的夕陽

為你

翩翩舞蹈在沒有夢的夢中

歸 途

——致我夢中飄零的秋葉

躺在回家的路上

天地間一片蒼茫

那橫陳於冷漠街頭的

不是寂寞的心事

是一張張發霉了的夢的

底片

夜色茫茫

秋水殤殤

在一場金色的夢裡

讓秋風為我歌唱

歌唱於昔日沉默的山岡

誰葬我於蒼茫的大地之上

誰就是我一生一世的愛人

敬畏詩歌

像敬畏我們生命里的每一粒復活的

細胞

像敬畏歷史每一段真實細節

像敬畏母親顧盼的眼神

像敬畏屬於我們自己的天自己的地

像敬畏至高無上的神一樣

去敬畏詩歌吧

這樣的岑寂的夜晚

敬畏詩歌就是敬畏自己

用燃燒的目光

閱讀我們生命中最鮮活的語言

用我們神聖的母語

點燃夢幻的森林

是誰高挑著一輪唯美的月亮

復活了故鄉原始的村落

敬畏詩歌不需要理由

就像敬畏腳下的土地

所有的象形文字

都將在故事裡緩慢地爬行

就像我們饑渴的目光

習慣去仰望那一片父親的天空

敬畏是一種態度

敬畏更是一種感動

自從我們用感恩的底色

構築生命與尊嚴

那個時候,詩歌就是全人類

共同的母親

畢竟有一種語言來自天堂

——致北方與北方的雪

你這呼嘯的精靈奔走於天地之間的

溫存的語言

燃燒的雪在夕陽的沉淪中

融化的一則童話

森林——田壟——樹木——山巒

有冰河在歌唱

歌唱一首故鄉古老的歌

畢竟有一首詩歌屬於你

北方 我是你的兒子

面對如此熱烈的傾訴

我是說曾經掩埋過許多故事的山坳

以及懸掛於屋檐下的那些

祖輩們發霉的日子

你,從遙遠的夢中醒來

天堂上最後的

你是裸體的河流最沉默的

述說

在樹梢築巢在岸邊守候

你就像我前世的愛人

在茫茫的田野上默默地將思念燃燒

當我老的時候

又一次回到夢中的北方

我確定有一種語言

畢竟來自天堂

而我漸漸彎弓下來的身軀啊

可是你生命中熟悉的那個

倔強的一個符號

畢竟有一首詩歌屬於你

北方 我是你的兒子

今夜,我詩歌的茅屋漏雨

你幽遠的嘆息

是被思緒拉長的夜晚嗎

今夜,我的夢裡

註定沒有月光

那麼多語言的鱗片

將順流而下

想你,是今晚鋪張的岸

而我畢竟將是一條

爬上岸的魚

我不去想像洶湧而至的

瀟瀟秋雨

可否是你漣漣的淚水

我也不願意突兀地去猜測

雨巷中驀然轉身而去的

可是我們泛黃的記憶

今夜,河水殤殤

伊人已去

還是那消瘦的身影

逍遁於他鄉

沒有人知道慾望的荊條

可否在潮濕的夢裡返青

想你如秋水 洶湧而至

今夜,我詩歌的茅屋在漏雨

青銅的天空

那些碎片的時光

正在沉入一條喧囂的河流

而我所能看見的

只是你笑容的倒影和那張

疏密有致的錯落的

人們在岸上盡情地歌唱

那是些有陽光的好時光

歲月亦如我們崇敬的詩歌

深埋於地下

那可是血肉深處的青銅啊

閃耀著熠熠的光芒

我是說最好在空空蕩蕩天宇

豎起先人的骨頭

就像我們找回遺失已久的尊嚴

沿河流行走

踩著你的影子就像踩著我們

早已被拉直的年輪

從此生命的感覺是一條魚的感覺

自由而溫馨——

下雨的天空

有我們渴望已久的凝重

所有的句子們

註定將在大的泥濘中

艱——難——爬——行

我們站在岸邊不說話

我們只能站在岸邊不說話

我在鄉下素麵朝天地守望著一片麥田

我願意踩著鬆軟的泥土

在田壟上散步

也許他就是我飢餓時的麵包和眼淚

就這樣,我像一隻

螞蟻

開始了孤獨的一個人的遠行

我也願意將繽紛的五月

小心地摺疊成

飛翔的心事

我願意追隨著每一片花瓣

在陽光下刻意地尋找你

尋你,曾經久違的那一縷芳蹤

後來,我手持一桿哭泣的獵槍

整夜整夜地守望著

頭頂之上這片空洞的天空

如同守護著世紀末

那位急匆匆離去的天才詩人

那時 ,我素麵朝天於每一個句子的

表情

就像每一顆子彈

行將穿透我們彼此相互牽掛的

心房

我習慣把夢晾曬於子夜的田埂

你說,鬼們都在白天出入

那個有月光的夜色好靜

此時,我們的思緒也好靜

時間好靜

詩歌也好靜

靜謐的天籟中我們的腰身

開始在麥田裡拔節

螞蟻搬家的時節

我素麵朝天地守候著一片麥田

鷹的天空

——再緻密雲的雲

0

鷹俯視家園以故鄉為夢以四季為夢

鷹的天空肅穆而晴朗究竟是什麼讓我們看到了

失火的目光在飛翔

意念在天空滑翔亦如夢幻的升騰

自由地歌唱吧,已然是為了那片雲的尊嚴

我們寧願將一尊尊父親的銅像

懸掛在想像的天堂

鷹的翅膀在滴血,我不知道密雲的云為何如此地

高——傲——而——安——詳

1

那必將是一個人的天空啊,白雲之下

我們是同城的兄弟

因為年輪的初衷彼此在同一個卑微的轍痕之上

種植著跋涉的力量

秋水打濕了衣裳,就像我們走過白露的田壟

手持鐮刀的漢子們

與莊稼為伍與夕陽為伍與生命為伍

鷹說,我們終於確定要收割歷史的眼淚了

後來啊

雲朵之下就有了白河與潮河的傳說

2

記憶開始荒蕪,是誰讓時光變成了斑駁的岸

而在岸上翩翩起舞的必將是那些高貴的詩歌

3

翱遊或者俯衝,盤旋亦或滑翔

擁有天空不需要理由

就像生命中自由的天性以及天性中自由的生命

那個寂靜的夜晚或者死一樣的黎明啊

我要為自由歌唱 我要為生命述說

你,在白雲之上舞蹈 清風徐徐

你用翅膀切開了那些堆積的傷口

鮮血(我是說那些綻放於生命之上的花朵)

變成了一道道唯美的虹

就像我們習慣用語言的利刃

肢解風雨飄搖的往事和那些遙不可及的記憶

風箏在天空效仿著沒有血肉的呼吸

密雲的雲說那不是鷹的身影

那是人的假想在時光的隧道放飛意念縫製的愛情

4

鷹的天空鑲嵌在神聖的雲端

鷹的天空築巢於峭岩的崖壁

鷹的天空行走於古老檀州的街巷

鷹的天空撫琴在雨後清新的墨香

它,在森林之上河流之上原野之上

它,在煙火之上夢幻之上語言之上

它,在記憶之中想像之中泥土之中

它,在母親的叮嚀之中更在父親乾涸的目光之中

而我要說的是啊,它最終

還是被雲的羽翼供奉在了詩歌的神龕之上

鷹的天空,拒絕侏儒的身影爬行

5

你這要人命的詩歌啊

我決定要在一個秋高氣爽的午後與你私奔

然後雙雙餓死在一片情感的荒原

五百年之後,最好再拿我們的屍體喂鷹

鷹的天空就是神的天空

詛咒詩歌

0

利刃,你是一把奪命的刀啊

捅進我的心臟

黃昏時分

一個叫做綠島的男人

他安祥地在

一攤殷紅的花朵中綻放

1

那是個粘稠的夜晚

用鹹的淚水為我擦拭傷口

那一根一根

由靈魂中抽出的年輪

可是一條堅硬的

繩索

捆綁我遺失在風雨中的

放縱與輕狂

2

在心靈的牧場

那是一片荒原的腹地

我放牧天上的白雲

也放牧那些行將逃亡的

理想

那時,詩歌就是勒勒車

碾過額頭的轍痕啊

我用額濟的

在遼闊的草場上收割生命

3

夜晚,當酒與意象直立行走的時候

詩人必將死於一堆痙攣的語言之上

4

詛咒詩歌的季節

你,讓我想到了大片大片的麥田

青銅的天空

還有瘋長在那個激流島上的

一叢叢枯萎的童話

遠去的已然遠去

他們就像天上淡然的雲朵

飄渺之間

夢就帶走了光陰的記憶

一堆生鏽的往事

那些遙望天空的人們

永遠都是一群高尚的孩子

5

在風雨來臨之前

請把故事埋在泥土的腳下

就像我們

總是習慣把童年

回歸於一條沉默的河流

莊稼拔節的夜晚

詩人告別了故鄉

6

終於有一天

沉默的詩行飛向天空

如箭一般的凌厲

滑翔在大海與白雲之間

我知道,那飛逝而疾猝的召喚

應是我前生與來世的

媽媽啊,躲不開的不是起伏胸膛

是我在夢裡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

咳——血——的——思——量

7

橋的對面波濤洶湧

站在橋頭

一個叫做路遙的男人

很很地吸了一口煙

便憤然地用腳掌

將那個垂死掙扎的煙屁股

碾得粉身碎骨

只見他痛快地罵了一聲

——日他媽的文學

8

鷹,在雪山上盤旋

目光滴血

俯衝或者是上升

上帝說,它是在尋找那塊

心目中最柔軟的石頭

9

請記住那個孤獨的午後

綠島曾死於最後一個三月

利刃,蘸一抹微笑的

晚霞

在一簇簇失火的目光里

幸福地綻放

荒原之上,與一棵樹對視

0

烈日炎炎,我知道我的每一分鐘

都將是乾涸的泥土上

長出意念的胚芽

而我情願把整個午後拉長為一生的

時光

去與一棵樹做一次熱烈的對視

就像用荒原上急促的呼吸

撫摸我前世的情人的肌膚

1

可以佇立成一截

倔強的光陰或者是一段抽空的歷史

我知道,這片凝重的荒原

我和我所有的詩歌都將在你的腳下

卑微地匍匐爬行

把思想的漿液澆鑄成一條喧囂的

河流

倒不如你此刻矗立的身軀

斑駁之中

我願意與你守望簡單的一生

2

撫琴而歌,起舞於酒酣的子夜

可以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還可以左牽黃右擎蒼,西北望射天狼

鬢微霜又何妨

這個夜晚啊,我知道我彈撥的

不是琴弦

是你心悸的一根一根

不對啊,荒原告訴我

那是你盤旋纏繞著的

寂——寞——的——年——輪

3

倚你的肩頭,從此人間就有了

那些從棧道中匆匆爬行的文字

為何帶著你蒼涼而又溫熱的體溫

愛人啊,我要走進你的骨頭

4

與你對視,就是與自己對視

可是,沒有人記得那個經典的午後呵

在荒蕪的記憶里

它早已變成了一堆冰涼的

——光

——陰

——的

——白

——骨

5

沿著故事的縫隙逶迤前行

不小心就踩到了你

老成持重的青春

那是滿樹繽紛而簇擁的句子嗎

他們在歌唱春天

歌唱春天的時光正好有陽光相伴

而你卻獨自在荒原的腹地

守候著,守候著一段

與生命和愛情有關的記憶

6

那麼,就讓我是柔弱的雪吧

也好在你冰冷的肩頭

有星星的夜晚

我將懶散地舒展著腰身

一副撒嬌地的樣子

聽你悠長悠長的敘述

以及那麼多風化的好時光

7

四季為衣,風雪為霜

飲江河之源,伴日月長眠

愛人啊,我是你蠕動在

泥土之下的觸鬚

只是為了聆聽你茂密於枝頭的

遙遠的召喚

8

讓夜歌唱吧,你這詭異的原野之上

孤獨的狩獵的男人

9

在廣袤的森林裡放牧語言

就像在童話的木屋裡釋放靈魂

自由而放縱

我們在火爐旁對飲

溫暖著心事

燒烤著時光

你說,只要星星掛在天邊

大地就一定會長出

倔——強——的——詩——行

愛人啊,這樣綿長的夜晚

讓我為你

亦如這荒原上一朵花的莊重與嫵媚

理論指導:賀敬之

監 事:峭 岩

主 編:丁慨然

副 主 編:綠 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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