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的提問與作秀

記者的提問與作秀　　對於中國很多記者的提問，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我作為一名公眾，是從來不抱什麼希望的，但有些記者的提問，依然會有礙觀瞻，讓人心潮難平。近日央視記者芮成鋼向美國總統奧巴馬提問，便是具有代表性的一例。　　據《法制晚報》載，在G20首爾峰會11月12日閉幕日的一次重磅新聞發布會上，奧馬巴長達四十多分鐘的講話中，除了他自己的開場白外，全是美國記者的提問，臨近尾聲時，奧巴馬希望把提問機會給東道主韓國的記者。在韓國的記者沒有及時舉手提問的情況下，坐在前排的中國央視記者芮成鋼舉手並起來提問。在奧巴馬得知芮成鋼記者是中國人並聲稱要代表亞洲提問後，他表示異議，仍希望韓國記者提問。芮成鋼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據理力爭」，說是可以代表韓國記者提問——如果韓國記者同意的話。奧巴馬沒招了，只好問韓國記者是否願意「被代表」。但讓人失望的是韓國記者仍舊在觀望。鬥嘴中，芮成鋼堅持要「代表亞洲人」提問，並最後讓奧巴馬退步，得到了提問的機會。　　在這樣大的一場合，面對這麼大的一個國家總統，芮成鋼記者主動積極地去爭取提問的機會，在得到否定性的回答後，仍敢於與對方爭辯，這實屬不易與勇氣可嘉。可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理應提出一個有點水準的問題才好——又是代表韓國記者，又是代表亞洲人。可接下來，我們看到芮記者的提問是這樣的：「您說的話會經常被人們解讀成很多種不同的版本。您如何面對這些解讀？」我沒有參加這次會議，對這次的會議內容也不熟，自然也沒有相關的知識修養，但作為一個普通民眾，看到芮記者的提問時，便感覺很不專業，很差點水平。像這樣的提問，我一個普通的民眾也會提，還需要你一個央視的大記者來提嗎？還犯得著被你代表嗎？毫不客氣地說，這樣的提問，仍然是作秀。　　何謂「仍然是作秀」呢？因為中國記者提問，作秀的成份真是太高了。我們有時會看到「兩會」或其他全國性的重要新聞發布會上，一些記者的提問不僅顯得膚淺、弱智，甚至讓人覺得是在討好被提問者。這樣的提問分明是在消磨發布會的時間，是在搶奪別人的提問機會，是在浪費公眾的生命嘛，有何意義呢？但這樣的作秀式提問，依然是年復一年地上演，讓人無奈得很。講個親身經歷的新聞發布會，前不久，我參加了一個協會所舉行新聞發布會，提問的記者不少，但所提的問題是「井然有序」，被提問者也是回答得「不亦樂呼」。這一唱一和怎就這般和諧呢？我仔細一看，便有了新的發現，原來這些提問的記者手上，都持有用4A紙列印好的提問內容，一條一條醒目得很呢。這樣的記者提問，除了取悅於新聞發布會的主辦方以外，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意義。又一場「記者提問秀」！　　為何記者提問作秀之風如此盛行呢？這是都是打哪兒學來的？只要睜開眼看，便會發現在中國學作秀的機會不僅多，而且儘是免費的，並且學習了之後馬上能夠「學以致用」、屢試不爽。政府是社會的主流與權威機構，按貫理呢應該是民眾的楷模，但其作起秀來，卻是很有力度的。很多的政績工程、形象工程、面子工程等等總是會見諸報紙與網路，這勞民傷財，損害世風的事例無需再一一列舉，說多了讓人肝火中燒，於健康不利的。再如，一些協會諸如作協等單位，也是作秀的高手，他們時常會評個獎，發個牌啊什麼的，這些東西看起來冠冕堂皇，但實際上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勾當，純是一場「獎牌秀」。還有很多的企業，總是喜歡搞這個那個論壇，還美其名曰「高峰論壇」，而實際上呢，是為該企業招商或者做廣告服務的，論壇本身只是一個幌子而已，只是一場自欺欺人的「論壇秀」罷了。這作秀之雄風正在並將繼續在全國颳起，限於篇幅，也限於本質皆為相同，就不再費話了。　　中國人是很講面子的，所以常言說：「人要臉，樹要皮」。但古訓也似乎還在耳邊迴響：不要逢場作戲。這作秀得來的面子，看似容易輕鬆，並且確實是在臉上貼了金的。只是這層金不甚靠譜，只要假以時日或者來一點風吹雨打，頃刻間便會失去，也許比作秀貼金的速度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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