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燭:毛澤東進京前首批李自成及《北京 皇城往事》
【毛澤東最關注的古人是誰?除了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毛澤東最關注的古人就是李自成。毛澤東為什麼格外關注李自成?參觀西柏坡,發現1949年的毛澤東最深刻地意識到李自成的局限性。毛澤東在西柏坡指揮打贏了三大戰役,勝券在握,準備進入和平解放了的北平。出發之前特意做了一個重要的講話,大意為「我們不能學李自成」以及「要防止糖衣炮彈」之類的話。「進城之前,毛澤東特意號召全黨看一看郭沫若寫的《甲申三百年祭》。這本書講的是李自成攻入北京後如何驕傲又如何失敗的。」在其眼中:闖王進京後的失敗,堪稱「反面教材」。當代的革命者必須避免重蹈覆轍。毛澤東進入北京城時,比李自成要虔誠多了、謙虛多了。他說:「我們是來趕考的。」他在慶祝攻克國民黨老巢南京的勝利時,寫下了這樣的詩句:「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毛澤東怎樣看待李自成?
洪燭
有一折戲就叫《闖王進京》。闖王是名副其實闖進來。據史料記載他是帶著兵馬從八達嶺長城豁口打過來的,呈泰山壓頂之勢。城北沙河或順義一帶某十字路口樹立著李自成揚鞭躍馬的青銅塑像,作為今人的紀念。闖王進京,是為了坐江山的,或者說,為了做皇帝。1949年毛澤東離開河北西柏坡,準備進入和平解放了的北平(他在西柏坡指揮打贏了三大戰役),在動身之前,特意做了一個重要的講話,大意為「我們不能學李自成」以及「要防止糖衣炮彈」等,可謂高瞻遠矚,語重心長。
毛澤東帶領解放軍進入北平,新中國就成立了。歷史掀開全新的篇章。黃震將軍為西柏坡題詞:「新中國從這裡走來。」
毛澤東是乘火車北上的,第一夜好像就住在香山腳下的頤和園。後來住進中南海。毛澤東進入北京城時,比李自成要虔誠多了、謙虛多了。他說:「我們是來趕考的。」正因為如此,才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作為先驅者的李自成,考試不及格,早就被淘汰了。
根據毛澤東的說法:李闖王是被糖衣炮彈打倒的。糖衣炮彈到底什麼樣子?我很好奇。不會跟北京的糖葫蘆似的吧?它的命中率為何這樣高呢?以至見慣了槍林彈雨的共產黨人都呼籲對此保持警惕。看來糖衣炮彈雖像糖葫蘆一樣可口,卻是劇毒的。李自成中了「暗器」,翻身落馬。其實,從來不曾有軍火商製造過這樣的「秘密武器」。所謂的糖衣炮彈,本身並無殺傷力,是由我們內心的慾望所引爆的。
以「造反派」的身份攻克帝都,並且還逼死了皇帝——這就是李自成。他不僅做了梁山好漢宋江所不敢做的夢(「殺了鳥皇帝」),而且他那種「擒賊要擒王」的勇氣與魄力,恐怕連後來的洪秀全也要自嘆弗如。難怪當時有迂腐的儒生感嘆:「這人為千古歷來流寇所未有。他的猖獗,除是唐末五代之間黃巢一個人可以比得他住,餘外就沒有與他比的了。」
明崇禎十七年(1644年)二月,揭竿而起的李闖王自西安發兵,經過山西大同,直逼居庸關。目標很明確:「今大兵既興,志在與朱明共爭天下,若破北京,則國皆為我有關。」過關斬將之後,於三月十六日圍困了笈笈可危的北京城。三月十八日傍晚攻克廣寧門(今廣安門),導致山窮水盡的崇禎皇帝弔死在一棵樹上——他自盡前還在推卸責任:「君非亡國之君,臣是亡國之臣。」第二天早晨,李自成率領大部隊通過大明門(即天安門),像夢遊一樣進入紫禁城。據說頭戴白色氈笠、身穿藍布箭衣、騎著烏龍馬的李闖王,張弓搭箭,輕而易舉地射中了城樓上的門匾——以這禮儀性的動作來象徵一個農民對一個王朝的致命一擊!這一箭戳穿了泱泱大朝的脊梁骨,以及那曾經不可一世的神話。闖王進京,可以說一開始就坐在一顆巨大的定時炸彈上面(僅僅四十二天就爆炸了。)畫棟雕梁、燈紅酒綠,再加上衣香鬢影呀什麼的,闖王立馬就暈了。於是改元大順,充分體驗當皇帝的滋味。至於他手下沒見過世面的子弟兵,自恃立下汗馬功勞,更是醉卧長安、樂不思蜀。闖王住進了夢寐以求的紫禁城,首先想到的是好好犒勞自己。凡是皇帝享受過的,都要一一嘗試。雖然把數萬名太監全部驅逐出宮,卻將三千粉黛留作己用。恨不能融化在這溫柔富貴鄉里。夜夜狂歡,甚至連續數日不曾出宮視朝。他登基後唯一的政績,就是「追贓助餉」,處決了一大批前朝的貪官污吏,將其私產罰沒充公,然後論功行賞,散發給將士們作工資,皆大歡喜。說白了,他只是在模仿梁山好漢的江湖作風,並未進步到哪裡。開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抓革命、促生產」,而只想到搜刮銀餉,確實有負眾望。
李自成想當皇帝是肯定的,想搜羅點糧銅也是可以理解的,錯只錯在他還想到了衣錦還鄉(典型的中國暴發戶的理想),榮宗耀祖,並且讓街坊四鄰羨慕。這一點是有史料可查的。李自成認為「十個燕京也比不上一個西安」,可見他並不情願在北京安家落戶(「北京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北京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中途遇見的最大的一座客棧、飲馬、歇腳、飽餐一頓之後,還是要打道回府。當然,最好是把此地的寶貝全搬運回去。所以他特設「比餉鎮撫司」,向明王朝的皇親國戚、遺老遺少們追索贓銀助餉,共獲白銀七千餘萬兩,僅此就讓他喜上眉梢了。如此地易於滿足,這樣的胸襟,確實顯得有點小了
李自成把幾萬名太監哄出紫禁城,就感到天空地廣,可以高枕無憂了,卻一點沒把山海關外的邊患當回事。他未慎重對待遠處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態勢。
李自成僅在北京城裡做了四十二天皇帝(用俗話說就是「吃了四十二天餃子」)。
毛澤東能夠正視李自成的缺陷。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缺陷。
他進入北平後,接到解放軍攻佔國民黨老巢南京的捷報,特意賦詩:「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而李自成缺乏的,恰恰是這種一鼓作氣、擴大戰果的雄心。說到底,他不過是楚霸王的翻版。所以他的失敗,亦是情理之中的。如果不能吸取這前車之鑒,就無法超越李自成,以及他身上的局限性。
1949年春,毛澤東進入和平解放了的北平,一開始住在香山的雙清別墅。在此期間,華北軍區負責給失修多年的中南海打掃衛生,整整花費兩個月,動用了一支龐大的卡車隊,運送太液池裡挖出的淤泥。中南海就像布滿雲翳的眼球,做了一番「白內障手術」,終於恢復了明亮。
據孫寶義、張同錫編著的《毛澤東的祖國山河情》一書講述,葉劍英建議黨中央進駐中南海,毛澤東不願意:「我不搬,我不做皇帝……這是原則問題。」
他忌諱皇帝住過的地方。「進城之前,毛澤東特意號召全黨看一看郭沫若寫的《甲申三百年祭》。這本書講的是李自成攻入北京後如何驕傲又如何失敗的。」
後經周恩來的勸說,毛澤東才同意搬進中南海——「主要是從安全考慮的,四周的紅磚高牆是很好的安全屏障」。
太廟改換門庭,成為勞動人民文化宮。在天安門東側,同樣開鑿出一道大門(和中山公園大門左右對稱)。門牌上「勞動人民文化宮」這七個字,是新中國的領袖毛澤東題寫的,龍飛鳳舞。據說這一設想,也是布衣出身的毛澤東的點子。勞動人民當家做主了,自然有權利將皇帝的家廟改造為自己的樂園。這真正是一種翻身的感覺。我覺得文化宮的「宮」字用得很好。在舊時代,它是皇帝專用的一個名詞。憑什麼只能他一個人用?不管故宮抑或太廟,都已非一個人的天下。
七律·人民解放軍佔領南京(1949年4月)毛澤東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毛澤東《沁園春·長沙》1920年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
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
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
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游。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
浪遏飛舟?
進京
洪燭
張中行老人回憶二十年代後半期在通縣念師範,曾來北京:「走的是林黛玉進京那條路,入朝陽門一直往西。更前行,我是穿過東四牌樓的豬市大街,進翠花衚衕。」人的記憶力真怪——他居然能清晰地記得大半個世紀前初次進京的印象,並且聯想到這也是林黛玉投奔大觀園的路線,過於清醒的人是無法做紅樓夢的。所以我們不必探討林黛玉是否確有其人,只管相信曹雪芹書里記載的都是真的:「黛玉自那日棄舟登岸時,便有榮國府打發了轎子並拉行李的車輛久候了……自上了轎,進入城中,從紗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華,人煙多阜盛,自與別處不同。」小城市人初見大都會的心情基本是相同的,那時候南方人(如蘇州女學生林黛玉)北上,大多走京杭大運河的水路,通縣(時稱通州府)是終點站,再換乘車馬進城。黛玉進京是投靠親戚的。江南的小姐後來病死在京城。比黛玉進京更有名的李闖王。有一折戲就叫《闖王進京》。他是名副其實闖進來。據史料記載他是帶著兵馬從八達嶺長城豁口打過來的《呈泰山壓頂之勢)。城北沙河或順義一帶某十字路口樹立著李自成揚鞭躍馬的青副塑像,作為今人的紀念。闖王進京,是為了坐江山的,或者說,為了做皇帝。1949年毛澤東離開河北西柏坡,準備進入和平解放了的北平(他在西柏坡指揮打贏了三大戰役),在動身之前,特意做了一個重要的講話,大意為「我們不能學李自成」以及「要防止糖衣炮彈」等,可謂高瞻遠矚,語重心長。毛澤東帶領解放軍進入北平,新中國就成立了。歷史掀開全新的篇章。黃震將軍為西柏坡題詞:「新中國從這裡走來。」毛澤東是乘火車北上的,第一夜好像就住在香山腳下的頤和園。後來住進中南海。古人進京,搭乘車馬或舟船,交通很不便利,路途上要花不少時間,風雨兼程——書生進京為了考狀元,商賈進京為了做生意,官僚進京為了彙報工作或升級。幸好人類發明了火車。火車自本世紀初在中國運行,頓時使其它交通工具黯然失色。我估計魯迅、周作人等文人進京,都遵循的是鐵道線,他們對北京的第一印象是相同的——那就是市聲塵囂的火車站。湘西來的沈從文在北平站下火車時,視野一片茫然。但還是很有勇氣地說了一句:「我是來征服你的!」這是一個年輕文人對一座古老城市大膽的致意。一下火車,他就永遠地告別了青春記憶中的邊城。浙江某銀行家的兒子徐志摩,念的是北京大學,他也是在北京遇見了上流社會的貴婦人陸小曼。他是少數能乘坐飛機往返於南北的文人之一——1931年,三十五歲的天才詩人徐志摩從上海飛往北京,飛機在大霧中墜毀在山東某座山上。他是一個死在途中的情人,死在路上的詩人。魯迅是變賣了紹興的舊宅舉家進京的,頗有點破釜沉舟的感覺。周氏兄弟在八道灣購置了一座北方風格的四合院——這就是周作人的苦茶庵以及今天的魯迅故居。我聯想到野草里的文筆:「院子里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故都寂寞的秋天喲。每一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進京的路線,每一個進京者都對這座城市有著不同的體會。一言難盡。我是坐京廣線火車的硬座進京的,口袋裡只裝了外省大學給的幾百元畢業分配派遣費,託運的行李極簡單:一副舊鋪蓋卷和兩箱書。我是作為帶方口音的窮學生進入這座富麗輝煌的改革開放時期的國際大都市的。一位我早在中學課本里即讀過其作品的老詩人安慰我:「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只揣了一塊家傳的袁大頭銀元就冒冒失失地闖京城了。」進京是光榮的,但內心又是靦腆且羞怯的。讓我也在一塊碩果僅存的銀元上構築起個人的天堂吧。那枚想名象中的銀元被我勤勞且汗濕的手掌揣磨得光亮可鑒——哦,我精神領空不落的月亮!記得我走出北京站的第一件事就是轉乘公共汽車去看天安門。我愛北京天安門。在向單位報到之前,我要首先向夢見過無數遍的天安門報到:我來了。天安門會記住我的。記住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樸素的書生。我的滿懷豪情,我的兩袖清風。浪浪藝術家、大學生、新兵、公司駐派辦事員、建築工程隊、外地保姆及打工仔、個體戶……當然,也包括快要從這座星球上絕跡了的浪漫主義的行吟詩人。多少人體驗過進京的感覺。進京的感覺不是抵達的感覺——恰恰相反,它是出發的感覺。北京人在紐約,上海人在東京,曼哈頓的中國女人……然而為什麼不寫寫他們呢,寫寫外省人在北京?我經常這樣質問自己。
我不正是他們中的一員嗎?或者換句話說:我為什麼不寫寫自己呢:我的身上就有他們的影子。作家們讀者們總對出國熱津津樂道,為什麼不願意把焦距調近點,關注一下這國門之內的移民潮呢——隨著社會的加速發達,省際之間(或說跨省的)人口流動、人才交流愈趨頻繁與密切。尤其是實行居民身份證制度以及取消糧油票證關係之後,戶口本顯得沒那麼重要了——這就是一個明顯的例據。人才、人力開始學會在流動中尋找發展自己、兌現個人價值的機會。所以我偏頗地認為:這是一種在國土上涌動的新移民主義——不再像過去那樣被動地服從組織分配、領導安排,而是充滿主觀能動精神的有意識有調節、自我調遣。人在異鄉的命題與感覺——不僅僅在生活中,也應該在文學中擴張著自己的疆域。而其中最博大、最強勁有力、最引人注目的一條支流,莫過於外省人在北京。進京這一概念,在我們民族的文化、歷史中甚至堪稱一種傳統。
帶著一台電腦來京賣文為生的湖北作家古清生是我的朋友,我們在交談時一致認為:「文人進京自洛陽、開封及長安立都時便成為一個社會普遍關注的現象,而北京在元、明、清進京文人更是數朝風流。本世紀的大文人如魯迅、何其芳、郁達夫等等,無不自外地進京始名揚天下。」但外省人這個概念則出現在十九世紀法國浪漫主義中,巴爾扎克等作家描繪那些蜂擁而至的外省人聚集巴黎,使巴黎成為歐州大陸興盛一時的文化大都市的歷史畫卷。今日北京也處於這樣一個盛世,自外省湧入北京的各色人等多達300萬之巨,尤以這個群體中的文化人引人注目。作為他們中的一個,作為一個半路進京的行吟詩人,我有表達這一社會現象、文化現象以及這特殊的群體心態與命運的使命。我要歌唱在北京的外省人,一代又一代的外省人——這同樣也等天在歌唱這座偉大城市的魅力。外省人給北京補充了新鮮血液——同樣,也是因為北京吸引著四面八方的外省人。我在筆記簿里曾經寫過:「不知道為什麼,我越來越習慣以游牧民族後裔的身分,來觀察北京。雖然並不具備草原的血統,這座城市卻總能帶給我突如其來的豪邁與激情……」由於根不在這裡(或者說需要在這裡重新紮根),可能每個遠道而來的外省人都要體驗一段類似於游牧的心情。這就是我所說的游牧中,越來越理解、越來越熱愛北京的……
你可能去過北京,到過故宮,但你不一定聽說過他筆下皇城的那些往事段子。你可能唱過汪峰的《北京北京》,你可能讀過老舍筆下的北京,但你不一定觸摸過他對北京的拳拳深情。你可能被他書中那些歷經滄桑的皇宮王府、古墓名陵所吸引,你也可能沉湎於他文字中再現的眾多王公貴胄、才子佳人的幽謐往事。本期新華社客戶端《書香》欄目特薦著名作家、詩人洪燭新作《北京皇城往事》,帶您一起穿越時空,尋根帝都。
北京在世界名城中排名第幾?
「我曾經是長安街上詩歌的浪子。杜牧有他的揚州夢(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我則有我的北京夢。我的北京夢做了不止十年。北京是我的夢鄉,我詩化的烏托邦。」
在《北京皇城往事》的後記中,作者洪燭將自己形容為「長安街上詩歌的浪子」,他深愛北京,深情地稱北京為自己「詩化的烏托邦」。正是由於詩人堅定的精神立場,才有了暢銷書《北京城南舊事》,繼而又有了現在的新書《北京皇城往事》。
作為姊妹篇,《北京皇城往事》的問世,為讀者探尋塵封於歷史中的老北京提供了浪漫的注釋。北京,作為燕遼金、元明清的都城,三千年來處處都瀰漫著神秘、優雅的皇都氣派。它的歷史地位,不言而喻。
北京在世界文化名城中排名第幾?青銅時代的北京、黑鐵時代的北京、白銀時代的北京、黃金時代的北京又各自訴說著怎樣的歷史?跟隨洪燭的腳步,徘徊在歷史現實間,你一定會在閱讀中找到答案。
乾隆為何把香妃金屋藏嬌?
「香妃是乾隆的愛妃。乾隆一生,先後封有皇后、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常在,共41人,僅次於康熙的后妃人數(55人)。香妃在其中地位不算是最高的,卻是最受寵的,至少是最出名的。乾隆50歲以後選進的12位妃嬪,大都是13歲左右,最大的也不超過19歲,惟獨香妃入宮時已是26歲,屬於特例吧。」
相信看過電視劇《還珠格格》的人,對香妃印象一定很深。劇情發展到香妃病歿時,她在紅木雕花的床塌下合攏眼帘,身體散發出一種異香,吸引了成千上萬隻蝴蝶聯袂飛來,蜂擁進繡房,在半垂的紗帳里翩翩起舞,彷彿為她舉辦了一場既凄婉又華麗的告別儀式。
歷史中的香妃又有著怎樣的命運呢?作者洪燭通過圓明園中的一處建築,聯想到因民族戰敗而被擄入深宮的香妃。乾隆對這位女子可謂寵愛有加,還特意為她蓋了座「望鄉樓」,供她在這座豪華的高塔里居住並眺望遠方。因擔心她思鄉心切,乾隆還特意在樓對面建成了一座既有清真寺、又有密集的突厥人帳篷的穆斯林村寨。這樣香妃就能聽見窗外熟悉的鄉音。
然而,用心良苦的乾隆並沒有獲得美人芳心。最後,香妃還是尋找機會自殺了,以保持對故國與愛情的貞操。故事講到此,未免讓人嘆息。作者最後總結道:「美,在那個時代,也是件很殘酷的事情。」
作為著名的古都,無數的王公貴胄、才子佳人曾在北京駐留過,歷經滄桑的皇宮王府、寺廟碑塔、城樓戲園、古墓名陵,星羅棋布,構成一筆令人撫今追昔的文化遺產。在《北京皇城往事》一書中,洪燭在描摹眾多名勝古迹、歷史人文的同時,捕撈起很多被歷史塵封的腳印和遺落在民間的故事,讀起來趣味橫生,同時發人深思。
「京華風物迷人眼,皇家往事惹人醉。」對洪燭而言,北京並不是他的第一故鄉。然而,這個生在南京,學成在武漢,工作在北京的「詩歌浪子」,卻用自己詩化的想像,描繪出一個老北京的形象,寫出了「老舍沒見過的另一半」。他說:「我比王朔年輕,可我偏偏對自己沒見過的東西也感興趣。我是作為年輕的『外來戶』寫老北京的,寫比老舍寫的還要老的老北京。老舍筆下的只是清末民初的北京,我最遠的寫到了燕都,寫到遼代開挖出『三里河』的蕭太后。」
事實上,寫北京的作者很多,尤其是以小說和散文的形式。然而,以「寫詩出身」的洪燭,卻用「理想主義來寫」,寫出了一個既浪又古典的北京。從而為讀者做了一回地理歷史與人文文化的雙重導遊。(欄目主持人:何雙)
作者簡介
洪燭:原名王軍,現任中國文聯出版社編輯室主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被《女友》雜誌評為「全國十佳青年作家」;曾獲徐志摩詩歌獎、老舍文學獎散文獎,央視電視詩歌散文大賽一等獎,《萌芽》文學獎及《中國青年》《詩刊》《星星》等獎項;2012年入選博客十年「影響中國百名博客」。
出版作品有:《中國美食:舌尖上的地圖》《北京:城南舊事》《名城記憶》《倉央嘉措心史》《閑說中國美食》等數十部。《中國美味禮讚》《千年一夢紫禁城》《北京A to Z》等,在日本、韓國、新加坡、中國台灣分別有日文版、韓文版、英文版及繁體中文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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