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學無術還是別有用心？--評程恩富關於人口問題的建議

是不學無術還是別有用心？--評程恩富關於人口問題的建議　程恩富，男，教授，博士生導師，著名經濟學家，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院長，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學部主席團成員、馬克思主義研究學部主任，中國社科院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研究中心主任、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辦公室主任，中國社科院 「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 重點學科負責人。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十一屆全國人大代表。 最近(2009年03月23日)《中國經濟周刊》記者 汪孝宗發表一篇採訪報道《人口政策大爭鳴：「一胎化」還是「放開二胎」?》http://finance.people.com.cn/GB/9007362.html其中報道了程恩富的關於人口問題的許多建議和意見，筆者看了報道，對程恩富胡亂引用數據、隨意下結論的的說法實在不敢恭維，與其教授、經濟學家、學部委員等頭銜很難相稱。筆者下面就其部分說法作一下分析評論。 程恩富說：經過30年的風雨歷程和艱辛努力，我國實現了人口再生產類型由高出生、低死亡、高增長向低出生、低死亡、低增長的歷史性轉變，婦女總和生育率（平均每個婦女一生中所生育的孩子數量）從實行計劃生育前的5.8下降到目前的1.8左右，使我國13億人口日推遲4年到來，有效緩解了資源、環境的壓力，促進了經濟發展、社會進步和民生的改善。 評：中國上世紀50-60年代，婦女總和生育率確實在5.8左右，但是70年代初就開始顯著下降，到70年代末就已經降到了2.5左右。程恩富所表述的30年的計劃生育使總和生育率從5.8下降...，暗指30年前也就是上世紀70年代末中國的總和生育率還有5.8，顯然是錯誤的。至於說到目前的總和生育率為1.8，實際上絕大多數學者都不相信這個數據，而是更相信人口普查和實際調查的數據，這個數據只有1.3-1.5左右。作為一個高級學者，程恩富引用數據如此隨意，實在不應該。　　 程恩富說：我國人口目前仍將以年均800-1000萬的速度增長。按目前總和生育率1.8預測，2010年和2020年，我國人口總量將分別達到13.7億和14.6億；人口總量高峰將出現在2033年前後，達15億左右。 評：顯然，程恩富所引用的上述人口預測數據出自於國家計生委2003年發布的《2001-2050年全國總人口變動預測》表。對於計生委的這個人口變動預測，我們只要簡單跟蹤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00年到目前為止的人口數據就可知道，那是一個不過幾年就錯幾千萬人口數據的預測，並沒有根據發展變化進行調整，程恩富作為一個經濟學家、知名學者竟然還在簡單引用這樣的數據，以刻舟求劍的心態來論述一個對國家、民族發展至關重要的人口問題，要說他不學無術是一點也不過。我們知道2005年1月6 日中國高調宣傳了13億人口日，而上述的人口變動預測2004年和2005年中國人口分別是13.15、13.24億，上面預測2008年人口為13.51億，而實際上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08年底的總人口只有13.28億。從2003年以來中國每年凈增人口就少於800萬，2006年以來每年凈增人口少於700萬，隨著人口老化，人口死亡率將不斷上升，以後我國每年凈增人口不斷下降是完全可預期的，程恩富仍強調「我國人口目前仍將以年均800-1000萬的速度增長」擺明了為了某種目的在睜眼說瞎話或者是確實是不學無術。 程恩富說：我國目前地區間人口轉變差異較大，低生育水平面臨反彈危險。區域間生育水平不平衡，全國僅有上海、北京出現人口負增長。在農村、中西部和貧困地區，群眾生育意願仍然較強，生育水平仍然較高。 評：近幾年人口負增長的新聞很多，決不僅僅只有上海北京人口在負增長。上海戶籍人口已經連續16年負增長，大連、瀋陽、武漢等城市人口負增長也時有報道。2000年人口普查表明中國農村人口老化現象程度高於城鎮，實際上現在很多農村地區人口負增長也是事實，山西翼城是二胎化試點地方，自2000年以來，出生率連續低於10‰，人口接近零增長。中國總和生育率在上世紀90年代初就低於更替水平，也就是說人口內在增長率已經是負數，在90年代中期以後更是低於1.5的超低水平，人口負增長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在農村、中西部和貧困地區，群眾生育意願雖然仍然較強，但是遠低於上世紀70年代的水平，近年對全國總體生育意願調查表明，不論是農村還是城鎮，生育意願總體上還沒有超過1.8，而一般實際生育率往往低於生育意願的(現有的技術能使非意願的生育可以避免，而有意願的生育卻常常因為身體、經濟等原因而不能如願)，國家人口發展戰略要求總和生育率在1.8左右，按目前的生育意願情況，我們必須鼓勵生育才能達到，對於還存在較強生育意願的人群，我們應該感到高興而不是害怕。 程恩富說：作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發展中國家，我國人口與資源、環境關係緊張的狀況將長期存在。目前我國人均耕地是世界平均水平的1/3，人均水資源是1/4，人均礦產資源是1/2，人均資源量綜合排名列世界第120位。按現在的需求水平，我國糧食需求總量到2020年為6.03億噸，2033年為6.63億噸，大體比現有5億噸糧食生產能力高出20％到30％，糧食安全面臨嚴峻挑戰。我國生態環境總體惡化的趨勢尚未根本扭轉，環境可持續指數在146個國家和地區中名列倒數第14位。 評：很多人常常拿糧食可能的短缺來為減少人口理論作辯護，按馬爾薩斯、馬寅初等人的理論，今天世界上60多億人口即使減少一半也會有糧食供應問題、生活水平大大低於他們那個時代，而事實上如今全世界人口遠遠超出他們預期的情況下生活水平更是遠遠優於他們那個時代，我們有必要因為人口增長而擔心糧食問題嗎？更何況現在人口內在增長率已經遠遠低於0 了，不久的將來就會負增長了。至於說到生態環境的問題，恰恰是我們嚴格計劃生育政策30年的時期內，不僅僅沒有使生態環境好轉，而更是不斷惡化，「環境可持續指數在146個國家和地區中名列倒數第14位」更進一步說明了減少人口並沒有促進環境好轉，(因為同期世界人口的增長率高於中國，而中國的環境可持續指數排名卻在下降。)事實上日本人口密度遠大於中國，而其森林覆蓋率卻是世界上比較好的國家。上面情況說明，程恩富之流以糧食和環境問題來說明控制並減少人口的必要性是沒有任何根據的臆想。 報道：對於近年來有些經濟學、人口學和社會學的學者主張立即全面恢復二胎生育政策，以此來解決所謂老齡化問題，程恩富認為：「這種政策是不可取的，因為它會使中國人口基數繼續不適當地增大，不利於很多問題的解決，如環境問題、資源問題、就業問題、人均生活水平問題等諸多方面。」 「在人均收入較低的條件下到達老齡化水平，是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凸現。一方面勞動力仍然大量相對過剩，另一方面達到老齡化標準，這是人口領域的『二元結構』，需要做的工作不是增加人口，而是切實做好老年人社會保障工作。」他強調，「我們不能用所謂個人自由生育權的觀點來分析，那就會導致無控制的自由生育了，這才是爭論的核心和關鍵。」 評：在世界上低生育國家都在竭儘力量鼓勵生育以提高生育水平，緩解人口老化所帶來的社會問題，程恩富竟然把中國人口的「未富先老」當成了社會主義的優越性。中國現在的人口老化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口老化，因為中國現在大量勞動年齡人口存在而還處在很低的撫養比水平，並不能表現出人口老化的社會經濟特徵，而是更多的體現出「人口紅利」即經濟高速增長，但是當人口紅利消失即大量的勞動人口進入老齡狀態時，我們如果沒有足夠的年輕人口支持，拿什麼解決人口老化問題？難道還可以顛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成語？不要說科技進步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因為現在低生育率國家大都是發達國家，科技水平遠高於我們，他們尚且要通過提高生育率水平來緩解人口老化問題，我們難道有更好的辦法？把過低生育率帶來的低撫養比和老齡化指標稱作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竟出自一個大學者之口，難怪現在人們常把「專家」稱「磚家」「教授」稱「叫獸」! 至於生育權本來就是人們的天賦人權，豈能因你程恩富覺得「自由生育」無法控制就要剝奪？有一句話很有名，那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表達的是父母對子女的希望和奉獻，從這裡我們不難體會到人們的「自由生育」決不會如你程恩富想像的那樣會不管不顧毫無節制地去濫生孩子的，他們絕大多數都會如你和你父母一樣會根據自己的能力、需要和社會環境去生育養育後代的。 報道：　據測算，如實行「一胎化」的生育政策，2024年可以達到人口增長的峰值，峰值人口為13.93億人。而「放開二胎」生育政策的人口總量將繼續增長，到2045年才可以達到人口增長的峰值，峰值人口為15.50億人。 此後，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放開二胎」方案的人口總量保持在15億人口以上，到2100年人口總量為15.33億人。而實行「一胎」生育政策的人口總量繼續減少，到2100年為6.7億人。兩種方案的人口總量差距逐漸增長到8.63億人。「即使按照1998年的消費模式和物價水平，我國撫養一個孩子從母親懷孕開始到16周歲止，全國平均所需支付的總撫養費最低為 5.8萬元，最高為6.7萬元。」程恩富介紹說，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國家經濟實力的提高，教育投資的不斷升高，我國為撫養每個 0-16歲少年兒童平均所需支付的總撫養費必然大幅度上升。這樣，由於「放開二胎」而多生的幾億人口，將給家庭和社會帶來沉重的經濟負擔。　因此，他建議：我國不僅不能放鬆現行生育政策，而且還要繼續把城鄉的生育水平降到一對夫婦一個孩子這一底線，即嚴格的「一胎化」生育政策。實行「一胎化」生育政策可以通過微觀上控制每個家庭的規模，宏觀上控制社會的人口數量，來促進家庭和社會經濟的協調發展。　「科學合理的人口控制政策不僅能夠獲得控制人口數量的人口效益，還會獲得相應的經濟效益和健康效益。」程恩富強調，政府應重視人口控制政策的成本、效益分析，將政策的制訂和實施建立在這種科學分析的基礎上，才能以儘可能低的、能為各方面所接受的成本來獲得儘可能高的、並從總體上有利於國家和每個家庭的效益。　　同時，他認為：獨生子女政策並不一定像許多人所擔心的那樣，最終勢必造成過重的家庭養老負擔，「一胎化」生育政策和人口加速老化、家庭負擔加大沒有必然聯繫，「二孩加間隔」生育政策也可能出現宏觀人口未能控制、微觀家庭負擔也未能減輕的後果。　　然而，就目前記者採訪的情況來看，持「一胎化」生育觀點的專家、學者人數並不多。 評：根據政策生育率從1982年到2000年出生的約3.5億人口中，有0.72億(根據人口普查計算)甚至1.0億(按統計公報數據計算)是超生的，這近一億的超生人口並沒有造成什麼災難性的後果，就算上文中他的測算正確，放開二胎生育到2045年達到峰值時的15.5億人口也僅比一胎化政策達到峰值時的13.93億人口多1.6億人口，也不可能出現因人多而解決不了的大問題，但是因為人太少而出現的問題會有多大，暫且還無法完全預計，但是目前日本、俄羅斯正在付出代價。 程恩富給生養孩子算經濟帳時，只算了孩子成長時家庭和國家的付出，卻忘了算孩子成人後會給國家和家庭帶來的收益，實際上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按經濟人演算法更多的是收益，否則這個世界早就萎縮了，何來的人口增長？從程只會算單邊帳的水平來看，程作為經濟學家是徒有虛名。其實要按經濟法則，人口增加或減少自然會按經濟法則進行，根本用不著程恩富之流煞費苦心去減少人口了，人們自然會趨利避害；現在絕大多數人反對「一胎化」，「一胎化」的絕大多數人有害、對國家有害是不容置疑的。總評：程恩富在人口問題上引用數據只會人云亦云不會分析顯其不智、不能積極掌握人口信息的變化情況顯其不勤、單邊片面算帳顯其無能，這樣一個學者分析問題時只會膚淺片面，不可能深入問題實質，所以他的「一胎化」生育觀點在專家、學者中支持的人很少。作為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院長在中國應該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但他卻處處用馬克思批評過的馬爾薩斯理論來闡述他的人口觀點，並以被別人戲稱為『當代馬寅初』(馬寅初的新人口論實質上馬爾薩斯人口論的中國版)為榮，可見他是一個偽馬克思主義者。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必然有以人為本的思想，決不會把人當成一個只會消耗不會生產的包袱，因為馬克思的價值核心就是人的勞動--商品的價值是以勞動者勞動時間計算的。程恩富在人口問題上究竟是不學無術還是別有用心，目前還難以下結論，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終究會露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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