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孩子，男人多老才算老？

要孩子，男人多老才算老？幾個月之前，朋友安娜打電話來，向我埋怨她那個認識了八個月的男朋友。因為媒體長篇累牘地告誡人們有關男性生物鐘的問題，她的男友想在二人的關係繼續深入之前，確信安娜具備正常的生育能力。他帶她去了一家生育診所，請生殖內分泌科醫生抽血檢查她的卵巢儲備功能，並往她的子宮內注射了放射碘，以確保輸卵管沒有堵塞。安娜今年32歲，她的男朋友52歲。安娜男朋友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隨著越來越多的女性為了工作而採用節育措施而將生育年齡推遲到30多歲或40多歲，她們的後代患上各種疾病和不適的風險也就大了很多。但是，導致這種後果並不是因為女性年齡的問題，而是因為，像安娜這樣的30多歲的女性，喜歡找比他們歲數大的男性做伴侶。在孕育孩子方面，年歲較長的男性和女性一樣，也受生物鐘的影響，而且受影響的程度和女性相當。

幾年前，年齡較長父親的話題一度成為媒體的頭條新聞，那是因為西奈山醫學院（Mount Sinai School of Medicine）的研究人員在研究報告中指出，與30歲以下的男性相比，40歲以上的男性，孕育出的孩子患孤獨症的概率幾乎是前者的六倍。那之後，有相關研究表明，40歲的男性孕育出的孩子患精神分裂症的概率增加了一倍，而對於50歲的男性，這一概率為三倍。年齡將近40歲的男性孕育的後代中，發生雙重精神障礙、癲癇和前列腺癌的比率也有所增長。年齡較大的男性孕育的孩子，還可能患上侏儒症和馬凡氏綜合征（一種結締組織病變）。1996年發表在《自然與遺傳》期刊（Nature Genetics）上的一項研究表明，愛伯特綜合症（其主要表現特徵是顱骨、面部、手和足部的畸形）完全是由於父親年齡偏大而導致的突變造成的。2009年，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University of Queensland）的一項研究表明，父親年齡偏大和孩子在智力測驗中的低下表現之間存在關聯（相比之下，年齡較大的母親孕育的孩子的測試成績要更好一些）。倫敦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的研究人員在白鼠實驗中發現，不同年齡段的白鼠父親孕育的下一代白鼠中，父親年齡偏大的那些白鼠在合群和探尋行為方面表現出顯著的欠缺。女性先天擁有100萬到200萬個卵細胞。其中75%的卵細胞在青春期之前就夭折了。每天都有卵細胞死亡——這聽起來有點讓人失望——但是那些存活下來的卵細胞含有女性生命之初就存在的原始基因成分。相比較而言，精子的生命更為短暫。每次射精之後，男性都要重新補充數百萬的新精子。在複製每一個精子細胞的過程中，基因編碼發生錯誤的可能性更大。雖然這些「新」精子也可能有讓卵子受精的能力，但是，這些精子也有可能含有危險的突變。2004年的開創性作品《男性生物鐘——你所不知道的生育知識》（The Male Biological Clock）的作者哈里?弗什（Harry Fisch）說，「隨著男性年齡的增長，雖然精子可能還有，但很多精子的DNA品質已經不高了。複製了太多次之後，後來的複製『效果』就可能不太理想了。」有關孕育後代時父親年齡趨勢方面的數據很少，這可能可以解釋父親年齡和先天缺陷之間的關係為什麼很久都沒有被發現。弗什博士說，當然，「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已經老了，男人就是這樣。他們總是心高氣傲，儼然帝王一般：『我們不會老，在生殖能力方面，我們要比女人更持久，即使上了90多歲，我們也能有孩子……』男人生活在虛幻中。」

Getty Images現年77歲的美國電視名嘴拉里?金，他最小的孩子出生時他已經66歲了。美國40歲的男性中有將近19%沒有結婚，而女性的這一比例是13%。男性在結婚年齡上的落後是不對稱的伴侶選擇偏好的原因還是結果尚未可知，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女性鍾情於歲數比自己大的男性。據徵婚網站OKCupid統計，35歲左右的男性喜歡找25-38歲之間的女性做伴侶，而35歲左右的女性則傾向於與30-42歲之間的男性談戀愛。不知道這些女性是否知道，男性也有生物鐘？拉里?金（Larry King）和羅德?斯圖爾特（Rod Stewart）等名人晚年得子讓人們驚奇不已，偶爾還有90多歲老叟新添兒女的事情讓人們印象深刻。但是，最近有關父親孕育年齡影響的研究也許可以讓那些自己年僅25歲、卻要找比自己大幾十歲的老人為伴侶的年輕女性重新考慮自己的選擇。我的朋友安娜就不知道：他男朋友的年齡可能會影響她生一個健康寶寶的概率。也許，最近的研究發現會讓人們更為嚴肅地考慮什麼時候要孩子這個問題。弗什博士的目標是了解這方面的準確資訊，讓人們做出明智的選擇。他說，「我們剛開始進行研究。這個領域還處在幼兒期，更確切地說，是『胎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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