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總理——周恩來

核心提示：周恩來對細節的關注近乎苛刻，似乎是他一直要求自己保持的政治形象，那就是沒有任何瑕疵。然而，周恩來幾乎保持一生的禮者之風，在生命的最後十年，還是難免失態。周恩來就基辛格提出預防蘇聯突然襲擊，在美中之間建立「熱線」的問題進行了探討。江青批評說周恩來迫不及待地要取代毛主席，周恩來當場派了桌子，說到：我周恩來一輩子犯過很多錯誤，可是右傾投降主義的帽子扣不到我的頭上。鳳凰衛視3月17日《皇牌大放送》，以下為文字實錄：Edgar Snow 《Red Star Over China》：他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他個子清瘦，中等身材，骨骼小而結實。儘管鬍子又長又黑，外表上仍不脫孩子氣，又大又深的眼睛富於熱情，他確乎有一種吸引力，似乎羞怯、個人的魅力和領袖的自信的奇怪混合的產物。他講英語有點遲緩，但相當準確，他對我說已有五年不講英語了，這使我感到驚訝。解說：這是美國作家斯諾，於1936年訪問陝甘寧革命根據地時，在與周恩來相處一天之後，寫下的感受。那年，周恩來38歲，留著一副長髯。邱南章《抗日戰爭時期在周恩來上邊做警衛》：周副主席剛到蘇區時，我們都把他當外國人看，因為他滿臉留著又黑又長的鬍子，穿著黑衣服，就像天主教堂的牧師一樣。我們也看不出他的年齡，總把他當老人看。周恩來筆錄：我留起鬍子，有時裝扮成商人，有時裝扮牧師，是對敵鬥爭的一種手段，是為蒙蔽敵人的視線……後來從中央蘇區經過長徵到達陝北，一直留著鬍子，主要原因是沒有刮鬍子的刮臉刀。解說：關於周恩來留鬍鬚，流傳著多種說法，有說他蓄鬚明志，等待抗日勝利。也有說他是為蔣介石「4·12」屠殺共產黨人一怒而留。不管怎樣，一副美髯的周恩來，在氣質上看起來，與傳統中國文人更加契合。他在黨內也因此得了一個「胡公」的名號。在當年，從這位年齡被鬍鬚遮掩的男人身上，斯諾依然看到了他青年時代的絕代風華。《南開學校第十次第二班畢業同學錄》：君於新劇尤具特長，犧牲色相，粉墨登場，傾倒全座。原是凡津人士之曾觀南開新劇者，無不耳君之名，而其於新劇團編作景尤極贊助之功。解說：1915年南開學校十一周年時，周恩來男扮女裝演出的新劇《一元錢》名稱大噪，轟動津門。由於當時的話劇舞台上，男女還不能同台演出，而周恩來長相俊美，就經常在話劇中飾演女角。當時的報紙用《周恩來扮演孫慧娟傾倒全座》、《美哉周恩來反串妙齡女郎》之詞，不吝讚譽他的精采演繹。如果說周恩來當年參加話劇演出，更多是因為宣傳新思想的需要，此後戲劇卻成了他一生的愛好。權延赤《走近周恩來》：總理天天看報紙，天天必看各劇場的節目預告。無論哪一天，你隨便問總理：「今天吉祥劇院演什麼戲？」總理肯定可以馬上告訴你。有一次我問「總理，你看那些劇場節目預告幹什麼？」總理笑著嘆口氣：「看戲是享受，想戲也是一種享受呢。」解說：建國後，忙碌的周恩來難得有時間享受自己的這項愛好。他痴迷文藝，喜歡京劇及各種地方戲劇，喜歡看國產影片，也喜歡民族歌曲，許多影視資料和文章，都記錄過周恩來帶領群眾放聲高歌的情景。在北京的領袖中，沒有第二個人能像周恩來那樣，常常按捺不住的放開歌喉。權延赤《走近周恩來》：從東北到雲南，從新疆到台灣，所有的地方小調他都喜愛聽……特別是《長征組歌》和《洪湖赤衛隊》簡直可以說是入迷上癮，時間久聽不到就難受，疲憊不堪而閉目小憩時，嗓子里必要哼哼這些歌曲。許戈輝：對文藝工作傾注了極大熱情的周恩來，在人們的印象里，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白面書生。然而在遵義會議以前，他長期擔任的卻是中共中央軍事部長、軍委書記。事實上周恩來的尚武精神由來已久，這從他後半生應對超大的工作的強度可見一斑。社會主義新中國建立以後，當選為國務院總理的周恩來每天睡眠多也就是三四個小時，少則一兩個小時。不過他仍然精力旺盛，身體素質之好，令人稱奇。Richard Nixon 《Leaders》：我注意到現在一些時間較長的會談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談雙方的年輕人注意感到睏倦，翻譯也顯得語調不清了。但七十三歲的周恩來，卻始終反應敏捷，態度強硬和保持著高度的警覺。他也不會把問題留給他的助手，而是在當天休息的時間裡或晚上，親自與基辛格一起去完成它。第二天早晨，他看起來就好像剛從鄉間度過周末歸來似的，又以旺盛的精力去解決重大的問題了。解說：即使在晚年，飽受絕症折磨的日日夜夜，周恩來依舊保持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工作強度。而這正是得益於青年時期，健身尚武練就的強健的體魄。當時的南開重視體育，周恩來在讀書之餘對武學興趣濃厚，他的武術授業老師，就是電影《武林志》中，大峽「東方旭」的原型韓慕俠。韓慕俠是津門大峽中與霍元甲齊名的武林高手。據說那時，周恩來常穿一件長布大褂，去韓慕俠家裡學拳練武。入住中南海西花廳後，周恩來練武少了。但不論有多忙，他還是會抽時間打上幾局乒乓球。在他的辦公室兼住所，有一張乒乓球台，就是方便周恩來忙中偷閑做做運動。或許是歷史的巧合，1972年中美關係破冰，正是始於周恩來發動的乒乓互訪。才有了後來小球轉動大球的美談。為了保證體力，周恩來還了想出很多健身的方法，每天起床後，周恩來從辦公室出來，還會做5分鐘的自編體操。有一次，等待外國領導人的接機儀式前，一位記者看到周恩來用腳尖腳尖磕打著地面，感覺像是他要翩翩起舞一樣。翻譯朱清筆錄：周總理非常喜歡跳舞。星期六晚上，他經常與賀龍、陳毅、管科學的聶榮臻一道參加在中南海舉辦的舞會。當樂師們看到周總理，他們就變得興奮起來，演奏更為歡快的樂曲。他給大家帶來了輕鬆和歡樂。我們都爭著跟他跳舞，我們對他說：「跟我跳，跟我跳。」他微笑著，輪流和我們一一跳舞。他喜歡跳華爾茲舞。解說：妻子鄧穎超由於健康狀況不佳，很少陪周恩來出席各種聚會，不過她也曾在給周恩來的信中，俏皮的描述了他離開延安後，寶塔山下舞池的冷落。鄧穎超《周恩來鄧穎超通信選集》：你走了好像把舞場的鬧熱氣氛也帶走了！昨晚的舞廳卻是冷淡而減色呢。鐘聲未響十點，男女舞星都散場回窯了。「怎麼散得這麼早」我問。「快跨台了！」三元答。「今天人不多嗎？」我復問。「頂多不過二十對。」「女的少極了。」我心裡想，「走了一個跳舞男星，就這樣減色了么？——一笑。」解說：周恩來舞姿瀟洒，步子輕柔穩健，很受舞伴喜愛。不過如果毛澤東碰巧也在舞場，他就會悄然離去。而在另一種場合，比如酒席上，周恩來則會主動陪在毛澤東身邊，幫毛澤東擋酒。Dick Wilson 《ZHOU，The Story of Zhou Enlai 1898-1976》：他陪同毛四處應酬，因而實際上很少睡眠。每道飯菜都要經過周的仔細檢查，他代表毛乾杯以防有人下毒，或像丹尼斯·布魯沃斯所說，使毛保持清醒。江青曾批周恩來要取代毛澤東 周恩來拍桌子大怒(1/13)

周恩來對細節的關注近乎苛刻，似乎是他一直要求自己保持的政治形象，那就是沒有任何瑕疵。然而，周恩來幾乎保持一生的禮者之風，在生命的最後十年，還是難免失態。鳳凰衛視3月17日《皇牌大放送》曾播出一集節目，介紹了周恩來生平鮮為人知的故事。

Edgar Snow 《Red Star Over China》：他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他個子清瘦，中等身材，骨骼小而結實。儘管鬍子又長又黑，外表上仍不脫孩子氣，又大又深的眼睛富於熱情，他確乎有一種吸引力，似乎羞怯、個人的魅力和領袖的自信的奇怪混合的產物。他講英語有點遲緩，但相當準確，他對我說已有五年不講英語了，這使我感到驚訝。

這是美國作家斯諾，於1936年訪問陝甘寧革命根據地時，在與周恩來相處一天之後，寫下的感受。那年，周恩來38歲，留著一副長髯。

1915年南開學校十一周年時，周恩來男扮女裝演出的新劇《一元錢》名稱大噪，轟動津門。由於當時的話劇舞台上，男女還不能同台演出，而周恩來長相俊美，就經常在話劇中飾演女角。當時的報紙用《周恩來扮演孫慧娟傾倒全座》、《美哉周恩來反串妙齡女郎》之詞，不吝讚譽他的精采演繹。 如果說周恩來當年參加話劇演出，更多是因為宣傳新思想的需要，此後戲劇卻成了他一生的愛好。

翻譯朱清筆錄：周總理非常喜歡跳舞。星期六晚上，他經常與賀龍、陳毅、管科學的聶榮臻一道參加在中南海舉辦的舞會。當樂師們看到周總理，他們就變得興奮起來，演奏更為歡快的樂曲。他給大家帶來了輕鬆和歡樂。我們都爭著跟他跳舞，我們對他說：「跟我跳，跟我跳。」他微笑著，輪流和我們一一跳舞。他喜歡跳華爾茲舞。

周恩來舞姿瀟洒，步子輕柔穩健，很受舞伴喜愛。不過如果毛澤東碰巧也在舞場，他就會悄然離去。而在另一種場合，比如酒席上，周恩來則會主動陪在毛澤東身邊，幫毛澤東擋酒。

Dick Wilson 《ZHOU，The Story of Zhou Enlai 1898-1976》：他陪同毛四處應酬，因而實際上很少睡眠。每道飯菜都要經過周的仔細檢查，他代表毛乾杯以防有人下毒，或像丹尼斯·布魯沃斯所說，使毛保持清醒。

即使在酒桌上，周恩來依舊會保持高雅的風度，儀態翩翩。柬埔寨西哈努克親王，曾稱周恩來是亞洲的克拉克·蓋博。一些記者也以東方第一美男子，甘地夫人為周恩來的魅力所傾倒等評論，來描述周恩來的無窮魅力。

對細節的關注近乎苛刻，周恩來歷來如此，這似乎也是他一直要求自己保持的政治形象，那就是沒有任何瑕疵。在如今留存的影像中，我們看到的周恩來，從來都是衣冠整潔，舉止得體。他不但要系好每一個扣子，哪怕只是米粒大的污漬，他都會馬上用濕毛巾仔細地擦去。

即便是在家裡，周恩來也總是衣著嚴整，連領扣也不放鬆。據說周恩來就寢的時候，從外衣褲到內衣褲他一定要從下往上一件件地疊放好，第二天起來，又從上往下一件件取來穿上，按部就班。就好像面前有個攝像機，隨時記錄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理應永遠保持自己的形象。

1973年基辛格當選美國國務卿不久，開始了第六次訪華，面對依然在迷霧中摸索的中國，他沒能撥雲見日，也無論如何沒有料到，他與周恩來的一次會談，會最終導致這個西方人眼中標準的紳士，保持了一生的優雅被剝奪殆盡。 1973年11月13日，周恩來在與基辛格會談的時候，就基辛格提出預防蘇聯突然襲擊，在美中之間建立「熱線」的問題進行了探討。事後，毛澤東為此，大發雷霆。

賣國、屈膝投降、目無中央、矇騙主席，在之後十幾天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會場上，出現了對周恩來圍攻批鬥的場面。江青甚至說周恩來迫不及待地要取代毛主席。 那一刻，周恩來當場派了桌子。我周恩來一輩子犯過很多錯誤，可是右傾投降主義的帽子扣不到我的頭上。這一句爭辯，周恩來惹了大禍。會後，周恩來被迫對照著毛澤東定的調子和會上的批判，一字一句寫檢討。當時，周恩來寫字的手一直在顫抖，事實上，他已經連續多天尿出血了。

周恩來在極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在如此重壓之下，周恩來終究逃不過情緒失控。保健醫生張佐良清楚地記得，周恩來爆發無名火的經過。那是他跟隨周總理十年間，看到的唯一一次。事後，周恩來向張佐良道歉，說他那是「遷怒」啊。張佐良才體會到「文革」中，即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周恩來，內心也會如此憤怒、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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