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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四僧 髡殘作品欣賞

原文地址:清初四僧髡殘作品欣賞作者:風行者

被譽為清初四高僧之一髡殘(1612-1692),俗姓劉,字石谿,號白禿、天壤殘道者、石道人等,湖南常德人。他是一位傳統功力深厚的山水畫家,與弘上於同一時代。甲申間逃避戰禍於常德桃花源。當抗清鬥爭處於低潮時,於1651年出家為僧。他成長在改朝換代時期,幾乎與同代僧侶畫家一樣,始終其學術和藝術態度上流露出一種「遺民」思想,並以信奉已儒化了的佛教子弟的身份面對時代。他勤學苦練,學養淵博,畫學王蒙、黃公望,而自具風貌,功底紮實。他以書畫傾瀉胸中塊壘,尋求人格的完善。喜游名山大川,尤喜黃山,在那裡住了年余,作圖不下十數幅。其丹青奧境奇辟,魅力長存。

報恩寺圖 紙本設色 立軸 1663年作 現藏於日本泉屋博古館

《報恩寺圖》乃石谿的山水畫代表作之一,所描繪的是金陵南郊大報恩寺畔的旖旎風光。聞名遐邇的金陵大報恩寺,北瀕秦淮河,南倚聚寶山(亦稱「雨花台」),前身為東晉長干寺。明初永樂十年(1412年),成祖朱棣敕詔巨資予以重建。據昔人葛寅亮《金陵梵剎志》載:報恩寺與天界寺、靈谷寺在明代並稱為金陵「三大佛剎」。整座殿宇規模宏大,氣勢非凡,為當時全國佛教中心之一,尤其高約32.949丈(史載另一說塔高約24.619丈)的九層八面琉璃佛塔,被譽為「中世紀世界七大奇觀」之一。晚清咸豐六年(1856年),該寺塔最終毀於太平天國「楊(秀清)韋(昌輝)內訌」,從此不存於世。

  展開《報恩寺圖》畫軸,但見金陵南郊聚寶山巍峨挺拔,斷崖峭壁,嶙峋嵯峨,飛瀑澗泉,蜿蜒而瀉。右下側的崖下,亭廊瀕臨淮水,漁舟泊岸,石橋上有一人獨往山行。一條山徑盤曲而上,也起到貫通畫面作用。雄偉莊嚴的大報恩寺佇立於突兀的危岩之下,由寺門而入,殿堂樓閣隱隱鋪陳,精美絕倫的佛塔巍然聳立。幽谷林間煙嵐起伏,靈動飄逸。遠處,金陵郊野群山逶迤,長江浩蕩,風帆競流……由於好友程正揆曾經捐款修繕報恩寺,此畫便是石谿應末公之請專為知交程正揆創作的。石谿在該畫軸的上方以行草款云:「石禿曰:佛不是閑漢,乃至菩薩、聖帝、明王、老莊、孔子,亦不是閑漢。世間只因閑漢太多,以至家不治,國不治,叢林不治。《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蓋因是個有用底東西,把來握握凝凝自送滅了,豈不自暴棄哉!甲午、乙未間,余初過長干,即與宗主未公握手。公與余年相若。後余住藏社,校刻大藏,今屈指不覺十年。而十年中事,經過幾千百回,公安然處之,不動聲色,而又所謂布施齋僧保國裕民之佛事,未嘗少衰。昔公居祖師殿,見倒塌,何忍自寢安居。只此不忍安居一念,廓而充之,便是安天下人之居,便是安叢林廣眾之居,必不肯將此件東西自私自利而已。故住報恩,報恩寺亦頹而復振。歸天界見祖殿而興,巴公之見好事如攫寶然。吾幸值青溪大檀越端伯居士,拔劍相助,使諸祖鼻孔煥然一新。冬十月,余因就榻長干,師出此佳紙索畫報恩圖,意以壽居士為領袖善果雲。癸卯佛成道日,石禿殘者合爪。」字裡行間不僅流露出畫家的一些人生心路歷程,而且可知該畫創作於康熙癸卯年(1663年)臘月初八佛成道日,石谿時年53歲,繪畫風格趨於成熟。  石谿在《報恩寺圖》畫軸的創作中,融「三遠」法於一爐,構圖奇辟幽深,尤得五代巨然、元代王蒙等名家之筆意技法。中、近景山樹多以渴筆禿毫勾畫,兼施披麻、解索等皴法,以水墨、淺絳等層層渲染,墨色點厾有致、變化豐富多姿,彷彿「千筆萬筆方如此」,由衷地展現出一種幽寂繁茂的畫意氛圍;復以濕筆墨色作遠山,淡墨皴染大江,盡顯山重水複、深邃緬邈之境;從中亦可窺見,石谿「墨分五色」的表現技法以及高雅的藝術格調等。  石谿這幅畫作厚重而不獃滯,圖景構置「密不透風,疏可跑馬」,如題款雖然佔據上半幅畫面,看似鋪陳較滿,但卻隱現出一種宏闊視境。畫家借畫談禪,似在寫景又超乎於象外,傾心描繪清凈深博的釋門世界,林木蔥茂,飛瀑流雲,梵境禪音……由衷地凸現了金陵南郊一帶的大千氣象和深厚之態。

秋山晴嵐圖 設色紙本 立軸 1662年作 款識:住世出世我不能,在山畫山聊尓尓。庄齊破衲非用錢,四年塗抹這張紙。一筆兩筆看不得,千峰萬峰方如此。乾坤何處有此境,老僧弄出寧關理。造物雖然不尋聞,玉人看見豈鄙俚。只知了我一時情,不愛此紙何終抬。畫畢出門小躋攀,爽爽精神看看山。有情看見雲山岫,無心聞知鍾度關。風來千林如虎嘯,嚇得僧人一大跳。足下誰知觸石尖,跛跛蹯蹯忍且咲。歸到禪房對畫圖,若即一番難告報。從茲不必踰山門,淡墨吻毫窮奧妙。壬寅小春,漫寫並記,石殘者。鈐印:介丘(朱) 石谿(白)

《秋山晴嵐圖》為山水立軸,紙本,水墨淺絳,畫高山流水之景,構圖上以高遠、深遠取勢。近景為水邊斜坡亭台,枯柳雜樹;中景溪壑宛轉、夾岸高樹,崖畔平地有茅屋數椽,一高士隱於丹楓黃葉清泉白石之間;遠景一主峰郁拔而起,回抱處有危塔挺出,溪雲上而鎖其腰,飛瀑下而帶其麓。整體畫面,讓人感覺到溪壑深美,秋意正濃。

就畫面筆墨而言,山石土坡的處理,先以禿筆渴墨勾勒大形,略分陰陽向背之後,凹陷處再層層積墨,墨中略參花青,沈穩而透氣。正面向陽處留出,以赭色暈染。最後輪廓再以或焦枯、或濃濕的墨筆勾勒提醒。雜樹則先以中鋒勾勒枝幹,筆觸生拙遲留,出枝偃仰生姿。岸邊枯柳一株,取勢巧妙,用筆精審,枯濕相參,尤有意度。葉法圈、點、勾並用,小混點、芥子點、垂葉點、米點、松針等各得其宜。樹身亦以色筆點染,以示前後向背。遠處主峰上群松也用點法,筆法細密,轉巔下澗,蓬蓬在望。點景建築物,用筆寫出輪廓,略施敷染而有點睛之妙。雲水作留白處理,惟有水紋略以寥寥枯筆勾出態勢。其雲之縹緲空靈,有「不著一字、盡得風流」之妙;而水之曲折逶迤,則似聞潺湲淙淙之聲。水邊崖隙,點綴雜草,方向各異,活躍畫面。總而言之,整個用筆從容不迫,緩疾有勢,筆斷意連,生辣厚重;用墨則乾濕濃淡,互相生髮,枯而帶潤,濃而不塞;設色淡雅,與墨色形成了柔和的冷暖對比。

石谿在山水師承上,以巨然為宗,尤其得力於元之王蒙、黃公望,並旁參梅道人、倪迂、文徵明、董其昌等。其好友程正揆富於書畫收藏,黃公望《九泖三峰讀書圖》、王蒙《惠麓小隱圖》、《紫芝山房圖》等為石谿的取法提供了良好的條件。就《秋山晴嵐圖》的風格而言,即使拋開他所臨仿的具體作品不論,我們也可以從這幅作品所表現出的枯筆渴墨基調、構圖上的取勢穿插,與現在傳世的如黃公望《富春山居圖》、王蒙《青卞隱居圖》之間,存在著間接歷史的淵源。 《秋山晴嵐圖》體現出來的畫格,乍看之下,如粗服亂頭、似殘山剩水;而仔細體會,實則卻有一種孤高奇逸貫穿其中。石谿繪畫具有的這種質量,在當時即得到了特別的評價:如龔賢謂之「逸品」,石濤謂之「高古」。這種質量與他的人格和修養是分不開的。石谿雖然遁入空門,但江山改易,他依然心懷故國之思。他鑒於當時禪宗各派存在著的門戶之見和名權之爭,婉拒乃師關於曹洞宗壽昌系的託付,在當時禪林氣象凋落之際,寵辱不驚,始終倔強。而就修養而論,石谿主張博覽書史,胸有丘壑。他駐錫南京之初,曾參與校刊大報恩寺版《大藏經》的活動。在師法造化上,曾自稱「嘗慚愧兩腳不曾遊歷天下名山、又慚眼不能讀萬卷書,閱遍世間廣大境界」。早年避兵桃源深處,經時三月,曆數山川奇僻,樹木古怪。平時在南京,常於晨夕登峰眺遠;又曾游黃山,每於四序之交,觀朝夕晴雨之變。

蒼翠凌天圖 紙本設色庚子(1660年)作 縱85厘米橫40.5厘米南京博物院藏

畫面崇山層疊,古木叢生,近處茅屋數間,柴門半掩,遠方山泉高掛,樓閣巍峨。山石樹木用濃墨描寫,乾墨皴擦,又以赭色勾染,焦墨點苔,遠山峰頂,以少許花青勾皴,全幅景物茂密,奧境深幽,峰巒渾厚,筆墨蒼茫。自題詩日:「蒼翠凌天半,松風晨夕吹,飛泉懸樹杪,清磬徹山陲,屋居摩崖立,花明倚硐披,剝苔看斷碣,追舊起餘思,游跡千年在,風規百世期,幸從清課後,筆硯亦相宜。霧氣隱朝暉,疏村入翠微,路隨流水轉,人自半天歸,樹古藤偏墜,秋深雨漸稀,坐來諸境了,心事托天機。」款署:「時在庚子深秋,石溪殘道人記寫。」鈐「石谿」、「電住道人」白文印二方。

雲房舞鶴圖 紙本淡設色 1660年作

髡殘性格直率,感情熱誠,又有著嚴肅認真的治藝態度,從而形成了自己深厚華滋,緬邈幽深,格致雄闊,筆墨蒼勁的藝術風貌。

相傳雲房寺曾是仙人出沒的地方。畫面上溪水淙淙,松濤歌嘯,白雲飄飄,仙鶴飛舞,一隱士結茅於此,追尋仙人遺風,「憑欄無限興,傳語去尋君。」不是仙中境界,也是人間勝地。此圖作於借雲關中,時順治十七年八月一日。構圖嚴謹,筆墨沉著渾厚,特別是濕筆皴擦更添無限幽深。

林麓樂志 設色紙本1661年作 秋山圖 立軸 綾本 1661年作

秋暉蒙釣磯 立軸辛丑(1661年)作 題識:綉嶺宮前西日暉,忽驚嵐氣上人衣。人家隔岸留殘照,樓閣經年掩翠微。遊子不知秋已暮,蹇驢直與世相違。何當寫我臨流處,黃石橋頭看釣磯。千尺飛流落半空,散為煙雨盡蒙蒙。草堂留在匡廬曲,頭白歸來睡靄中。辛丑秋八月華公北歸留此紙屬余塗之,幽棲石溪殘道人。鈐印:白禿、石溪、介丘。

快雪時晴圖 紙本 淺絳設色 1662年作 此畫以平遠之法入手,繪出清瘦的山峰,籠罩在陰霾之中,蕭蕭疏林,掩映著茅居數間,一灣清溪潺潺若響。畫中每一筆無一不是髡殘性靈的展現、情感的渲瀉。這正是作者對自己生活的寫照,其境界之妙,令觀者心曠神怡,若置身於內。大文人秦祖永曾評髡殘作畫,「筆墨蒼莽高古,境界天矯奇辟,處處有引人入勝之妙。盛夏展玩,頓消煩暑……」。可謂字字句句都能從《快雪時晴圖》中領悟得到。

結社林泉圖 松溪尋詩圖 鏡心 設色紙本

層岩疊壑圖 紙本設色 縱169.2厘米橫41.5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此畫寫秋天江山景色,山岩幽深,雲壑危聳,江水橫波,引人遐思。畫法蒼辣,得黃子久(公望)傳統而不為成法所囿,氣勢恢宏雄奇。

茂林秋樹 卷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此畫構景密實,用筆渾厚,風格源自元四家之黃公望、王蒙。全幅墨色清潤,樹石著淡赭、石綠,並用重色敷填夾葉,增添秋意。傳世石谿作品多為巨軸,本幅手卷顯得特殊。

書畫捲紙本設色上海博物館藏

山 水 鏡心 設色紙本 1663年作 山 水 立軸 絹本 1663年作

雲徑高山圖 立軸 水墨紙本 款識:雲徑高山碧,真棲在山溪。絕塵獨指虛,谷幽飛白練,清穎到人心。電住道人石溪。印鑒:石溪(白文)、電住道人(朱文) 石溪(髡殘),明末清初畫家,清初四僧之一。俗姓劉,武陵(今湖南省常德市)人,居南京。幼年喪母,遂出家為僧。法名髡殘,字石溪,一字介丘,號白禿,一號殘道者、電住道人、石道人。他削髮後雲遊各地,43歲時定居南京大報恩寺,後遷居牛首山幽棲寺,度過後半生。性寡默,身染痼疾,潛心藝事,與程正揆(號青溪道人)交善,時稱二溪,藝術上與石濤並稱二石。善畫山水,亦工人物、花卉。山水畫主要繼承元四家傳統,尤其得力於王蒙、黃公望。構圖繁複重迭,境界幽深壯闊,筆墨沉酣蒼勁,以及山石的披麻皴、解索皴等表現技法,多從王蒙變化而來;而荒率蒼渾的山石結構,清淡沉著的淺絳設色,又近黃公望之法。他還遠宗五代董源、巨然,近習明代董其昌、文徵明等,兼收並蓄,博採眾長。

擬元人筆意 1663年作山水 立軸

秋山晴嵐圖 立軸 設色紙本 1663年作

春山知音圖鏡心 山高水長圖

雨洗山根圖 紙本墨筆1663年作縱103厘米橫59.9厘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此圖近畫岩崖古木,虯松閣榭等,淡水一泓,高士獨釣舟首。中景白雲繚繞,峰巒疊翠曲徑間有石級可緣攀而上。遠景幽岫逶迤,整個畫面表現了雨後山川的潔凈與幽寂。此圖筆墨蒼潤,結構繁簡得宜,本幅左上行書自題五言詩云:「雨洗山根白,凈如寒夜川。納納清霧中,群峰立我前。石撐青翠色,高處侵扉煙。獨有清溪外,漁人得已先。翳翳幽禽鳥,鏗鏗聞落泉。巧朴不自陳,一色藏其巔。欲托蒼松根,長此對雲眼。」

江上垂釣圖軸 紙本設色 煙台市博物館藏 寒林待客圖軸 紙本吉林省博物館藏

溪山垂釣圖 立軸 水墨紙本 款識:峯頭長嘯韻泠泠,雲自行空月自停,忘議擬時真筆墨,非圖繪處有丹青,斟來白乳供茶雪,鉤得鱸魚易酒星,蘆荻何人同伴侶,相期抱臂注山徑。石溪殘道者。程正揆題:石公筆意得香光神髓,此忽作迂態,在獅林鶴林間,宛轉心目,令人意遠,可謂檜矣。綉山先生具賞鑒家,珍藏玩味如對古人,此亦自出手眼,獨行不求伴侶者也。青溪道人揆觀題。印鑒:石溪、電住道人、正揆之印、先代一人師 此圖山坡用濕筆揮寫,筆墨流暢滋潤,山巒顯得渾厚,松林、樹木則用焦墨勾點。畫上方有長篇詩句,畫與題相得益彰,意趣非凡。此件作品與他的代表作《江上垂釣圖軸》十分接近。下有程正揆題跋,整幅畫面詩意盎然,用筆雄渾、謹嚴並舉,乾濕恰到好處,墨色分明,造型概括精練,淺絳設色,清雅怡人。程正揆(1604~1676)初名葵,字端伯,號鞠陵,別號青溪道人,歙縣人,僑居孝感,是明末清初的著名畫家。他工詩文,善書法,擅長山水畫,著有《青溪集》等。

山水圖 紙本淡設色 1663年作 山水 立軸 1663年作

程正揆曾贊髡殘的畫云:「石公作畫如龍行空,虎踞岩,草木風雷,自生變動,光怪百出,奇哉」。髡殘繼承並發展了王蒙茂密蒼莽、宏闊幽邃的藝術風格,也吸收並融匯了巨然的明潤郁蔥、靈秀華滋的審美成分,給清初畫壇,也給日見枯簡的文人繪畫輸入了一股鬱勃的生機和活力。

黃峰千仞 立軸紙本 重山迭嶂圖 立軸 1663年作青山雲氣圖 立軸紙本

綠樹聽鸝圖 庚戌(1670年)作 款識:綠蔭初集北窗下,黃鳥時鳴高樹間,安得心如牆壁似,一爐柏子對青山。一春為風雨摧折,余亦因老病困之,開眼見新綠黃鳥,忽忽動筆墨之興。日染數筆,畫口頗自適,青溪司空曰:得失寸心,非可向人道也。黃鶴山樵深得此意,雖從古人窠窟出,而卻不於窠窟中安身,枯勁之中發以秀媚,廣大之中出其瑣碎,講盡生物之妙。司空家藏真跡可為甲觀,近來臨摹家往往鞭策皮毛,未得神理。況稍頃便欲棄去,蓋不得古人意耳。余畫歲不過數幀,非知畫者亦不能與。韞居土不但鑒賞具眼,其為人也高遠有致,以此贈之,後之觀畫而得人知余不謬。庚戌三月電住殘者識於幽棲之大歇堂。

髡殘作此畫時,正隱居於南京城南幽棲寺,潛心於佛理研究,時年五十八歲。大自然的美景引動了畫家的繪畫興緻,遂作成此畫。畫中近景,長松立於山腳下,旁有山溪潺湲,溪上有一水軒,有人憑欄遠眺。軒外綠樹垂蔭,黃鳥啼鳴,其上雲煙繚繞。嘉木成蔭,山重水複,逶迤遠去。此畫構圖繁密,直追王蒙。但他「雖從古人窠窟,而卻不於窠窟中安身」,並不拘泥古人陳法。他用短促的牛毛皴表現山石,林木勾出樹榦,樹葉則隨意點染,山石上以焦墨點苔,整幅畫中以溪流、雲氣以及山石的向陽處留白,使畫面疏密有致,濃淡相宜,極富節奏感與層次感。設色以淡赭為主,輔以花青,清雅喜人。

山水圖冊頁紙本水墨設色縱37.5厘米橫76.2厘米 中國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松岩樓閣圖 紙本設色 縱41.6厘米橫30.4厘米南京博物館藏

圖中繪山嵐、松林、樓閣,具寫意山水風範。這幅作品,其山坡用濕筆揮寫,筆墨流暢滋潤,使山巒顯得渾厚華滋;松林、樹木、樓閣,先用焦墨勾點,再加點染,蔥蘢蒼秀,意境奇開。整幅作品墨氣淋漓,秀逸濕潤,氣韻生動,是一幅意境獨造的山水力作。幅畫上方,畫家長篇題識,其字蒼秀,風神獨具。

仙源圖 紙本設色縱84厘米橫42.8厘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髡殘的繪畫構圖繁複重疊,境界幽深壯闊,筆墨沉酣蒼勁,山石多用披麻皴、解索皴來表現的技法得自王蒙,荒率蒼渾的山石結構,清淡沉著的淺絳設色近於黃公望。他重視師法自然,流連山水,創造出用渴筆、禿毫,濃墨渲染來表現結構嚴密,奇辟幽深,空朦茂密的江南山水,風格自成一家。這幅《仙源圖》筆法簡括,多用禿筆,蒼勁老辣,濃墨皴擦斫,與疏括的短筆相應,筆致變化多樣,勾框有「屋漏痕」的筆法,使畫面更生樸拙天然之趣。

山水 設色絹本

潑墨溪山 紙本墨筆 縱77.2公分橫27公分軸 天津博物館藏 此作雲山滿紙,章法繁密。作者一反禿筆渴墨之常法,而以濕筆淡墨勾山畫樹,與大面積渾點潑墨融合生髮,再以重墨刻畫橋、屋、人物。用筆鬆動,施墨淋漓,畫面酣暢而又蓊鬱樸厚,洋溢著蓬勃生機。配以行草題跋,隨意揮灑,粗服亂頭,體現其獨具的審美意趣。

采樵圖 立軸 紙本設色 款識:寶橦居士評海岳之筆、如吹毛、劍揮之、則萬里無人、南渡諸大家、皆當北面、於自留心扵此、未嘗見其真跡、觀寶橦居士所評、當不知何如竗也、嗟嗟於以老病廢去筆末數十年、不觀樂器、上可做畫此道、鄧先居士索我此醜態真所謂慚惶人也、石道人又題、煙波常泛艇石洞掛雲瓢不淺此間意何人詠采樵、石溪殘道人作幽棲寶次。印鑒:石道人、石溪 石溪(髡殘)山水畫主要繼承元四家傳統,構圖繁複重疊,境界幽深壯闊,筆墨沉酣蒼勁,以及山石的披麻皴、解索皴等表現技法,多從王蒙變化而來;而荒率蒼渾的山石結構,清淡沉著的淺絳設色,又近黃公望之法。他「僻性耽丘壑」、「泉石在膏肓」,主觀的情感、性靈與客觀的景物、意境相感應、交融,使其山水畫景真情切,狀物與抒情成為一體。這幅《采樵圖》在平淡中求奇險,重山復水,開合有序,繁密而不迫塞,結構嚴密,穩妥又富於變化,創造出一種奇辟幽深,引人入勝之境,多用渴筆、禿毫,蒼勁凝重,干而不枯,並以濃淡墨色渲染,使得筆墨交融,形成郁茂蒼渾、酣暢淋漓的情趣,使畫面產生雄渾壯闊、縱橫蓬勃的氣勢。以繁密的布局、蒼勁的用筆、郁茂的景緻、幽深的境界,顯現出石溪獨有的藝術特色。

岩穴棲真圖 軸

此幅內容畫岩穴中,一名羅漢獨自地靜坐禪修。下方,畫家還自題了一首五言絕句:「雖是山中好,難離寵辱窩;息心機景上,貪染漸消磨。」髡殘的作品,雖然以山水題材為主,但偶爾創作的釋道人物,同樣持續著蒼厚古樸的特質,風采引人入勝。

人物圖頁 紙本淡設色 故宮博物院藏 本幅款:「石溪巫琎」。鈐「巫琎」, 「石溪」印等。以水墨寫意法畫一老者架下小憩,悠閑自在。布局疏朗,形象簡練,用筆流暢,揮灑自如,線條以草書筆法寫出,筆墨與意境都給人以輕鬆自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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