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揚女權主義已死是為了轉移社會矛盾?
06-14
當地時間2015年1月17日,法國巴黎,女權主義者在當地舉行示威,要求捍衛女性墮胎的權力,並紀念法國墮胎合法化70周年。 近日,英國《觀察者》(Spectator)雜誌網站頭條刊發名為《女權主義已經終結,戰爭已打贏,是時候向前進》的專欄文章。作者埃米莉·希爾(Emily Hill)認為,現代女性已不再受到壓迫,女性不管是學業還是職業表現,都優於男性。她以自身為例,稱「一個人的出生不能決定其發展……當我們這一代到達職業頂峰的時候,整個英國的管理結構將發生改變——被女性化。」她還對新女權主義展開批判和質疑,「如果我們喜歡的話,為什麼不應該化妝,穿長筒襪和弔帶?從伊麗莎白一世到貝蒂·戴維斯,女性一直認為口紅、高跟鞋和殺手髮型是合法的武器,就像弓弩和火箭炮一樣有效。但是新女權主義者卻決定抽走這些生活的樂趣,並不斷宣揚在英國做一個女人是多麼可怕。」隨後,英國「日常性別歧視項目」(該項目彙集了8萬女性關於性別不平等的日常經歷)的創始人勞拉·貝茨(Laura Bates)於10月25日在《衛報》刊文反擊,稱一些人宣稱「女權主義已經終結」,只不過是一種「障目法」而已,目的是轉移社會矛盾。貝茨寫道,每周,仍然有女性遭到男性伴侶的謀殺,每年仍有8.5萬女性被強姦,40萬女性被性侵。每年5.4萬孕婦遭到歧視而丟掉工作。英國女性整體比男性工資低19%,在富時100指數公司上班的女性整體少於男性。大部分低收入人群是女性,女性的家務和育兒工作得不到任何報酬,價值被低估。在學校,三分之一的女生遭受不必要的性接觸,如果年齡在16到18歲之間的也可以被稱為性侵。四分之一的女性遭受家庭暴力。「這些你們都知道,也曾經有所耳聞。」她說。貝茨說,《觀察者》雜誌及其他一些人非常體貼明智地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因為一次次重複這些數據確實有點累。孜孜不倦地追著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並非易事,有一部分人會用手指著耳朵大唱,「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麼!」不過,這些人的計划出了點故障,因為憤怒地否認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反而最明顯不過地說明社會尚沒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當地時間2015年10月7日,英國倫敦,《婦女參政論者》首映禮上,女權主義者點燃彩煙進行抗議。 對女權主義這種日益高漲的擔憂來自何方呢?貝茨說,如果正如許多評論家所說,女權主義運動正在衰落並以自然的方式走向死亡,那麼頭條文章宣稱女權主義支持者是「女權納粹」並鼓吹其滅亡幾乎是沒有必要的。真正的線索可以在文章里找到,這些文章談及人們對「挑逗口哨」的反對,敦促女性控制住自己,認為婦女政治話語權缺失的真正原因是女性把自己定位於家庭主婦。對於文章提到的這兩種觀點,貝茨認為,這是用來轉移大部分男性的過失,「如果我們認為,在街上將女性身體作為公共財產的行為與她們在工作場所受到歧視的事實之間有一些聯繫,那麼吹挑逗口哨的人或許要檢討一下自己的行為,而不是將其強加於女性自身不受控制的荷爾蒙。」貝茨反問,一些人仍然熱切地提醒我們,英國曾經有一位女首相,我們的女王也是女性,所以到底我們在大驚小怪什麼呢?還有人帶著狂熱,將現代女權主義描繪成痴迷於體毛和口紅。她說,現在的問題是,對於女權主義日漸龐大的影響力,掌權者的焦慮日益增長。所以,他們試圖通過將女權主義者刻畫成無病呻吟牢騷不斷的人,或者一本正經、攻擊無辜男人的鷹身女妖,達到削弱它的目的。現在社會上仍然有一種根深蒂固且陰險的偏見,認為提倡女性權利就是要試圖奪走男人的東西,就是這種擔憂匯聚成了反女權主義的文章。但是,那些對諸如高男性自殺率等男性問題關心的人,並非絕對地反女權主義,反而支持女權主義。「我們都希望終結性別刻板印象,即男人是粗糙而不感性的,女人是脆弱敏感的。那些聲稱在監護權糾紛聽證會上受到不公平待遇的男人,實際上也反對關於性別角色的刻板印象,他們知道婦女經常因『懷孕風險』遭排擠甚至被解僱。「貝茨呼籲,利用整個社會的潛力,而不是社會上一半的人,行動起來,將會讓每個人都收益。這不是男性對抗女性,而是人類整體對抗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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