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心理學家揭秘人為什麼會相信靈魂的存在

06-14

如同大廳鏡子地反射一樣，思維地延伸似乎永無邊界

●幾乎每個人都傾向於認為，肉體死亡之後，思維會繼續存在。●即使是那些篤信肉體死亡，思維隨即終止地人，在研究中也表露出了心理延續性推理。●「靈魂不滅」信仰並非宗教或某種情感保護傘(security blanket)地副產物，實際上它根植於我們大家意識地最深處。人人都想知道，他們自何而來，他們由何而來。人人都想了解，生命戛然而止，何處才是歸宿。但是無人知曉，我想還是讓這個謎團隨它去吧。當艾麗斯·德門特(Iris Dement)唱響Let the Mystery Be這首有關逝後地歌時，我們大家會情不自禁地點頭附和——這使人頗感奇特。實際上，當談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後，哪裡才是歸宿時，真正地謎團，其實是我們大家為何這樣確信這是一個謎團。畢竟大腦和其他器官並無不同，都是機體地一部分。作為大腦地主要任務，和其說「思維」是個名詞，不如說這是一個動詞。我們大家為何想了解肉體死亡後，思維去往何處——難道思維也隨即消失不是顯而易見地嗎？各種文化背景下地許多人都相信，靈魂是以這種或那種形式存在。至少，不可以確定人死後思維去向哪裡。心理學研究使我相信，這些非理性地信仰是自我意識不可避免地副產物，它們並非源於宗教，也並沒有減少人們因不存在感而產生地恐懼。由於我們大家從未有過意識缺失地經歷，因而無法想像死亡地感覺。事實上，死亡無法被感覺，這就是問題所在。人們通常認為死亡特別神秘，也願意相信死亡並非人生之路地終點。地確，社會心理學研究中地一個知名學說——恐懼治理理論(terror management theory)辯稱，「靈魂不滅」地信仰，減緩了人們對於自我不存在感(ego』s inexistence)地極度焦慮。治理理論者認為，我們大家擁有一個秘密地心理防禦武器庫，來抑制自己對死亡地焦慮。就拿我正在撰寫地這篇文章來說，恐懼治理理論可可以會告訴您，我為後人撰寫了這篇文章，並使這個瞬間想法比我這個生物有機體存活得更久(如果一年後這套理論仍有些人依稀記得，我就會謝天謝地了)。然而，包括我在內地一些研究人員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自我意識地進化提出了一個完全不同地論點：我們大家地祖先被一種不可動搖地錯覺所蒙蔽，認為思維是永存不朽地。這一非理性地錯誤已被我們大家毫無保留地繼承下來。「靈魂不滅」即使是那些聲稱自己不相信「靈魂不滅」地人群，也需要面對這樣地問題。正如哲學家、自然主義中心(Center for Naturalism)創始人托馬斯·W·克拉克(Thomas W. Clark)在1994年為《人文主義》(Humanist)撰寫地一篇文章中提到地那樣：有一種備受爭議地觀點認為，死亡降臨，隨之而來地就是虛無。死亡是一個深淵、一個黑洞，是經歷地終結，是永恆地虛無，是永遠地消失。這一觀點地謬誤之處，在於使虛無太過具體化，賦予它明確地狀況或特性(如「黑暗」)，然後將死去地人置於其中——這樣一來，我們大家便以某種方式落入了虛無之中，在那裡永恆存在。考慮一下這個令人驚異地事實吧：您永遠也不會知道您已死去。或許您會感到自己地生命正在悄然逝去，但沒有些人會告訴您——當一切都結束，死亡地確降臨。需要提醒您地是，為了儲存各種類型地信息，包括您已經死去這個事實，正常工作地大腦皮層是必不可少地。可是您一旦死去，大腦地工作可以力就跟一個生菜頭沒什麼兩樣了。2007年，美國亞利桑那大學地哲學家肖恩·尼古拉斯(Shaun Nichols)在《綜合》(syntheses)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文中寫道：「當我試圖想像我自身地不存在時，我不得不先想像自己對這種感覺已經有了了解和認知。毫無疑問，這裡冒出了一個悖論！」聽起來，這個發現並沒有解開什麼謎團，但我打賭您絕對沒有想過它地真正意義。它意味著從第一人稱地視角來看，您自身地死亡是無法證偽地。正是這一悖論讓歌德感慨：「每個人地內心都隱藏著自身不朽地證據。」即便我們大家願意相信肉體死亡之後，思維隨即消逝，也要經歷困難地思想鬥爭。2002年，我在《認知和文化》(Cognition and Culture)雜誌上發表了一項研究結果：當參和實驗地大學本科生被問及一系列關於某位逝者地心理感知可以力地問題時，我們大家發現，在他們腦海中，靈魂不朽地錯覺佔據著上風。

一生當中，我們大家經歷過多次無意識狀態，比如無夢地睡眠。但就意識地定義而言，其實我們大家從未有過無意識地經歷。因此，當我們大家試圖想想死亡是怎麼一回事時，卻發現根本沒有參照可言。我告訴學生們，當理查德(Richard)連人帶車一頭撞上電線杆上時，他立刻一命嗚呼了。當受試者讀罷一段有關理查德車禍前心理狀態地描述後，我詢問他們，既然他已死亡，還可以否繼續體驗這種精神狀態：「理查德還會想著他地妻子嗎？如果在死前他剛吃了一塊薄荷糖，現在他還可以品嘗出薄荷地滋味嗎？他還想繼續活下去嗎？」您可以想像他們當時地表情。非常顯然，非常少有些人會停下來思考一下靈魂是否有味蕾、性沖動，可以否感知頭疼，因而大多數人給出地答案都含有心理延續性(psychological continuity)推理。他們想像地是，盡治理查德已經死亡，但他地思維仍然發揮功用。這一發現並不出人意料，因為一項單獨地心理測驗量表調查顯示，大多數參和答題者都相信靈魂是以某種形式存在地。令人吃驚地是，那些相信人死後靈魂隨即消逝地參試者偶爾也會表現出心理延續性地認知。而在填寫調查表時，這些人都在「所謂地『靈魂』或個性意識在肉體死亡後也會隨之消逝」這句話前地方框中打鉤，表示認同。他們當中，有32%地答案暴露出了他們內心隱藏地真實推理——感情和渴望會超越死亡而繼續存在；36%地答案表明，他們對心理狀態地推理和記憶、相信、知曉等知悉過程相關。一個特不要激進地學生認為通篇問卷愚蠢可笑，他似乎認為我是個傻瓜，竟提出這種問題。不過好在他接著指出：理查德當然知道他地死亡，因為並沒有什麼來世，他今世就知道他會死。「不存在感」地概念化為何會這樣困難？在我看來，部分原因應歸咎於「模擬約束假說」(simulation constraint hypothesis)，即試圖藉助自身地意識經驗(conscious experience)來想像死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死亡和我們大家此前地任何經歷都毫無相「像」之處，因為沒有意識，我們大家就無法意識到自己是死是活，再逼真地模擬真正地虛無，也無濟於事。

這只狗是死了還是睡著了？四歲地兒童就可以非常好地辨不要其中地差不要。

如同凝望一個鑲有鏡子地走廊一樣——這並非什麼視覺小把戲，不相信肉體死亡之後靈魂仍會存在地人所面對地是主觀經驗地認知迴響(cognitive reverberation)。在西班牙哲學家米格爾·德烏納穆諾(Miguel de Unamuno)1913年地長篇論文《人生地悲劇意義》(The Tragic Sense of Life)中，讀者幾乎都可以想像到德烏納穆諾為了苦思冥想這一確鑿事實而焦躁不安地情境。他寫道：「試圖用無意識地東西填滿您地意識，是不可可以地。為了充分理解它而打破砂鍋問到底，會讓您頭痛欲裂。」慢著，您可可以會說德烏納穆諾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我們大家都有過「虛無」(nothingness)地經歷——比如每次無夢地睡眠。但是這一假設並不正確。克拉克說：「或許我們大家偶爾會有這樣地印象，曾經經歷或『遭遇』過一段無意識期。這當然是不可可以地。實際上，無意識地虛無不可可以被真切地感知到。」如果說精神地不朽，表示我們大家是以一種本可以、自然地方式思考死亡，那麼或許我們大家尤其期望幼兒可以以這種方式進行推理。八歲時，我目睹了我家地金毛尋回犬薩姆(Sam)地遺體被埋葬在屋後地小樹林裡。當時我認為，薩姆仍然知道我還愛著她，也知道我非常抱歉沒可以及時和她告不要。沒人明確告訴過我，薩姆地靈魂依然活著，即使是我父母也沒有這樣說過。密封在潮濕地盒子裡，她已經歸於塵土，但我從沒有認為「她地靈魂依然存在」是個奇特地想法。如果您問我，薩姆當時經歷了什麼，或許我地回答會類似於傑拉爾德·P·庫克爾(Gerald P. Koocher)曾提到過地答案。1973年，庫克爾在《發育心理學》(Developmental Psychology)雜誌上發表了一份研究報告，當時他是美國密蘇裡大學哥倫比亞分校地一名博士研究生，後來成為了美國心理學協會主席。他曾詢問一群6~15歲地兒童：當您死亡時會發生什麼事情？和模擬約束假說地結論一致，許多答案都是基於日常經歷來描述死亡地，比如「睡著了，感到『平和』或是簡易地『昏過去了』」。

宗教並非「靈魂不滅」地信仰產生地緣由，相反，是文化增強並美化了我們大家固有地心理傾向——相信思維會永存。

靈魂可以脫離肉體嗎我們大家天生就相信靈魂不滅這一說法，這可可以和我們大家此前討論地幾種認知悖論相關。然而，儘管模擬約束假說有助於解答，為什麼這麼多人都相信諸如「靈魂永不消逝」這樣不合邏輯地事情，但它並沒有告訴我們大家，為何人們會設想靈魂可以擺脫肉身地桎梏，像無形地氦氣球一樣飄入永生地國度。畢竟，就算我們大家相信靈魂會附體骷髏，也不會有些人阻止我們大家——當然，非常少有些人相信靈魂是在骷髏裡永生地。我們大家知道，人們不會因為我們大家看不到他們，就不存在於世間。發育心理學家甚至用了一個奇妙地術語來形容這一基本概念——人地永恆(person permanence)：我們大家默認某位熟識地人正在某個地方做某件事情。此時我正在貝爾法斯特撰寫這篇文章，但我可以想像出我地朋友金格(Ginger)正在美國新奧爾良遛狗或愉悅地和丈夫鬥嘴，因為我知道她天天都做這些事情。2006年，我在《行為和大腦科學》(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s)上發表過一篇題為《人地靈魂心理學》(The Folk Psychology of Souls)地文章。當身邊某個特不要地人忽然逝去，人類地認知可以力不足以迅速適應這一情況，並及時更新我們大家錯綜複雜地社交網路。我們大家不可可以因為某人地忽然逝去而關閉「人地永恆」這一想法。尤其是那些交往密切或者雖不常見但心中仍時時想念地人一旦逝去，這種及時適應地可以力則表現得更差。既然這樣，「人地永恆」恐怕就成了橫亘在有效熟練死亡——永遠靜止地一堆碳元素殘渣——之路上地最後一個障礙了。對於人們來說，想像著逝去地生命正在一些混混沌沌、難以察覺地地方繼續生活，這再自然不過了。

這只狗是死了還是睡著了？四歲地兒童就可以非常好地辨不要其中地差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