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一個盡得風流的女人

在女性的世界中，出類拔萃者多多，有政治家，如武則天、慈禧太后；有文學家，如蔡文姬、李清照；有實業家，如巴寡婦清；有外交家，如王昭君、文成公主；有間諜，如西施、貂蟬……這些女人或美或丑或善或惡或剛烈或柔弱或聰慧或妖魅或賢惠或淫蕩，讓人敬之羨之愛之憎之，在人類文明的長河中泛起了朵朵香艷的浪花。

然而在這麼多的優秀女人中能盡得風流者卻又少之又少。不同的人對風流的理解不盡相同，我以為集美貌、智慧、賢德、才幹、事業、幸福（最重要）於一身的女人才算盡得風流，這樣的女人也許沒有地位沒有金錢，也許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在她的生活圈子中能得風得雨。

林徽因應該算一個盡得風流的女人，首先她是一個美女。所謂美女者，各有各的美，很難有個統一的標準，環肥燕瘦各有姿態。也許是本人眼緣差，從未見過什麼驚世駭俗的美女，但生活中也不乏各式各樣的美女，她們如若著意裝飾打扮，毫不遜色於以外貌為謀生手段的職業美女。所以，歷來對古今中外的知名美女們就很難正面描寫，只能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等側面描寫，再進一步就說美得像仙女一樣，意思是根本就不存在。最經典的側面描寫應該是寫引發了特洛伊戰爭的海倫了，特洛伊城的長老們認為因為一個女人打十年仗不值，這時海倫出現了，長老們目視海倫異口同聲道：為這個女人再打十年也值。林徽因的美已被她同時代的文人學者寫盡了，今天透過她留存於世的幾張黑白照片依然可以領略其風采，我從中讀出了兩個字：純樸。不張揚，不妖媚，清純可人，樸實無華，恬靜大方，美得就如山水美景，讓人矚目凝望而不生雜念慾望，這樣的美更具震撼力。因為美麗，林徽因的其他品質才更有意義。

林徽因還是個才女。女人喜歡吟詩畫畫好像沒有什麼，尤其是受過很好教育的大家閨秀，那就更是理所當然的了，可是把女人和建築聯繫在一起就有點不大協調了。林徽因工詩善畫，是新月詩派的代表詩人，然而她最引以為傲的成就卻是建築學，甚至熏陶得最初不懂建築學的丈夫梁思成也成為大建築學家，夫妻倆雙雙成為中國大學建築學教育的奠基人，被譽為「樑上君子，林中美人」。更為難能可貴的是他們放棄了歐美優渥的待遇條件，在困難時期回國創辦發展建築學教育，還到全國各地考察古建築，風餐露宿，爬牆上房，取得了許多珍貴的第一手資料。這對於一個普通女人來說也是苦不堪言，更何況是聰穎美貌出身富貴的林徽因呢？也許正是長年累月地勞心傷神，林徽因患上了嚴重的肺病，致使她剛年過半百就香消玉殞。可敬而可憾！

美貌且有才幹的女人很多，比如和林徽因有間接關係的陸小曼就是一個典型代表。胡適稱陸小曼是北京城的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陸小曼的美貌氣質不輸於林徽因，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她有深厚的古文功底，文章寫得好，精通多門外語，吹拉彈唱無所不能，尤其在繪畫方面有不凡的造詣，難怪她能俘獲因林徽因而與髮妻張幼儀離婚的徐志摩的浪漫之心。然而陸小曼生活無度，近於放蕩，竟然和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有染，在徐志摩離世後心存愧疚而半生守寡。陸小曼是個悲劇性的女人，何談盡得風流？

愛情生活幸福才是一個女人盡得風流的核心關鍵，林徽因無疑是幸福中的幸福者。追求過林徽因的男人有多少我們不得而知，心儀之卻不敢開口的男人有多少我們不得而知，把林徽因當作夢中情人的男人應該多到延續後世了。詩人徐志摩，哲學家金岳霖，國學大師梁啟超的兒子建築學家梁思成，一個女人能成為同時代三個優秀男人心中的女神那簡直就是一種奢求，林徽因做到了，而且她還很好地處理了幾個人之間的關係，三男一女四人之間始終都是好朋友。其實梁啟超也喜歡林徽因，只是因為種種原因自己不能主動下手而已，只好退而求其次，為兒子著想，總之一定要把林徽因娶進梁家，於是十餘年一手策劃，費盡心思，讓最不被看好的梁思成最終抱得美人歸。

在這三個男人中林徽因真正愛誰呢？我想她最愛徐志摩，林徽因在青春萌動的年齡和徐志摩相識，在康橋的柔波里她的芳心被瀟洒浪漫的詩人俘獲了，不是梁啟超從中作梗，徐林二人結合的可能性更大。後來遠在美國的林徽因聽說耐不住寂寞的徐志摩已娶了陸小曼，才答應了一直陪伴在身邊的梁思成。林徽因也愛梁思成和金岳霖，林徽因曾對丈夫說：我同時愛上了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梁思成說：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選擇了老金，我祝你們幸福。金岳霖得悉後對林徽因說：看來思成是愛你的，我不能傷害一個愛你的人，我退出。金岳霖身退而心不退，為此他終生不娶，就是在林徽因死後他也依舊獨身，也許在哲學家的眼裡美是不可替代的。老金始終和梁林一家比鄰而居，林徽因的孩子們尊稱他為金爸爸，並照顧他晚年生活。金岳霖為愛而活著，他是幸福的。愛情中的男男女女們多是甲愛乙，乙愛丙，丙愛丁……有一個愛自己的丈夫，還有兩個極有品位的知己，林徽因太幸福了，中壽而亡略有遺憾，好像也是為徐志摩和金岳霖這兩個知己折中了一下，以免幾個朋友在陰世見面而心有不平。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言之「美」是有豐富內涵的，林徽因就是這樣的「美」人，不僅男人愛她，就連女人對她也是妒中有愛。普通女人要做到盡得風流很難，但要努力做一個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