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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迪拜】「勞倫斯」魔咒砸中迪拜塔

不知道,有沒有人會耐心看完這篇文字。

如果你想讓一面牆給人厚重的感覺,就要先保證牆本身夠厚。如果你想讓一個空間給人高聳的感覺,就要先保證它真的夠高。帶著世界第一高樓迪拜塔設計師的光環,一頭銀髮的國際知名建築設計師阿德里安·史密斯(Adrian Smith)就表示,超高層還沒有達到最高的那個頂峰。

熱衷超高層的不僅僅是迪拜,此前一項統計顯示,目前中國100米以上的超高層建築達到上千幢,全球十五大高樓中,中國就佔了九座,而且各地為爭當「第一高樓」仍然暗自較勁,這個數字還在不斷被刷新。顯然,在愛面子的中國,這樣的事也就見怪不怪了。

然而,公共安全專家指出,超高層建築外表風光,但會引發消防安全隱患、造價過高導致性價比不高等一系列相關社會經濟問題,亟待引起高度關注。

迪拜經常以奢華但構思巧妙的建築吸引人們的目光,從較早的七星級帆船酒店,到模仿地球、被譽為世界第八大奇蹟的「世界島」,再到熱帶沙漠中的全球最昂貴的「雪穹」滑雪場,無不令人嘆為觀止。

迪拜塔,也就是哈利法塔(Burj Khalifa Tower)光從數字看,迪拜塔堪稱震撼:總高828米,最遠處可以從95公里外看到;樓體超過160層,表面由大約2.8萬塊外層板組成,所用玻璃足以覆蓋14座標準規格足球場;此外大樓配備有世界最快的電梯,最高時速達64公里;還建有全球最高的游泳池和清真寺…

從建築本身看,迪拜塔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震撼。其設計吸收了伊斯蘭傳統建築風格,由多個部分逐漸連貫成一個核心體,外觀效果似螺旋模式,旋轉沖向天際。最高處逐漸轉化成尖塔,給人以直插雲霄,刺破蒼穹的最直觀感覺。內部包括由時尚大師喬治·阿瑪尼所設計的「阿瑪尼」酒店、上千套的公寓以及寫字樓等。

客觀地說,作為阿聯酋經濟建設和社會生活中的大事,迪拜塔落成本身,即是這個因迪拜債務危機而備受關注的海灣國家不俗成就的一種表現。因為迪拜塔所矗立起來的,不僅僅是直插雲霄的800多米世界超高建築,更是人們對經濟企穩向好的信心和希望,其象徵性不言而喻。

在總結過去100多年來資本市場發展史時,德國經濟學家勞倫斯10年前總結出一個「摩天大樓指數」,將經濟危機與摩天大樓的建成聯繫起來。世界最高大樓的開工建設,與商業周期的劇烈波動高度相關,世界最高大樓的興建通常都是經濟衰退到來的前兆,勞倫斯把這個發現稱為「百年病態關聯」:大廈建成,經濟衰退。

1908年前後,美國紐約勝家大廈和大都會人壽大廈相繼落成,但緊接著,金融危機席捲全美,數百家中小銀行倒閉;上世紀70年代中期,紐約世貿中心和芝加哥西爾斯大廈再奪全球最高,之後發生石油危機,全球經濟陷入衰退;1997年,吉隆坡雙子塔樓取代了西爾斯大廈,在這一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

經濟總是在不斷地重複著「繁榮、衰退、蕭條、繁榮」,在繁榮階段,寬鬆的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往往會鼓勵大型項目的投資,摩天大樓是最直觀的體現;然後投資進一步把經濟推向更加繁榮。但由於過度投資、投機以及隨之而來的貨幣緊縮政策,繁榮並不會無止境地持續下去。

設計圖,所放出的光輝,絕不是數字化的現代設計過程所能產生的。計算機輔助製圖,那些橡皮所留下的擦拭痕迹等一切都不復存在。在這個過程中,就不會留有設計者的迷茫,思考痕迹等這些曖昧的部分加入的餘地。

一邊小心翼翼不要將圖弄破,一邊繪入新的線條是最能夠體會建築師職業感覺的瞬間。而現在用電腦繪出的精緻的圖面,卻很少有那種喜悅產生。因此對於剛進入事務所的新職員,在讓他們使用CAD前首先要教他們用手進行繪圖。

建築不是以個體存在的事物,而是在與外部城市的聯繫中連同它的社會價值視覺化後一起呈現出來的。

隈研吾在《自然的建築》中就提到,建築是一種操作系統,是人和自然聯繫的介面;比如他指出,全球化的起點之一是鋼筋水泥的出現。以前蓋房子需要就地取材,所以各有建築風格,但鋼筋、沙土、砂石、水泥各地都有,於是全世界的房子越來越像,這玩意兒抹去了鄉愁;比如談到建築材料時,他會說:「不安定的事物是無法靠表面的固定來改變的。不安定的事物最需要的應該是柔軟性。固定化只是給不安定的事物增加了扭捏的牽絆」。

因為建築師每天參與著世界的構建,這迫使他們仔細思考「我們為什麼要這樣生活」這種大哉問。在看這些大師的書的時候會覺得他們對生活的理解很通透,很全面,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也很人性化。這一點是緊扣建築「以人為本」的主旨的。

新世紀以來,建築發展趨勢不再以合理性作為判斷標準,而是追求超高、變化、奇炫的概念,講究新聞性,但這也提示著我們下一步中國建築該走向何處。

顯然,我們喜歡的表象,很可能只是一個載體。那麼,對熱衷於形式來說,抓人的感覺要比抓人心的感覺要容易的多。形式或許有助於釋放這種感覺,但它並不等同於需要本身。所以,抓不住人心的東西,來的快,也去得快。

好的人造物,也是知止的,也知道自己的道德:實用,有個性,但並不過渡張揚。它知道自己的邊界或位置:它不是一個掘金的大佬,只是人的親密助手而已。或許,只有時間才能證明價值,賦予人造物於永恆的意義。這種意義,一定是物體、人和背景結合的東西,糾纏在一起,融合在一起,歲月洗禮,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德波頓在《幸福的建築》中就直言不諱,東京也讓他失望。這裡和世界上任何一個國際大都市沒有任何區別,高聳入雲的鋼筋水泥森林、四通八達的地鐵,還有兩千萬趕著去上班的人群。

德波頓意識到這正體現了東西方文化性格的差異。他舉了日本小說家夏目漱石於1900年旅居英倫的經歷為例:「我曾因為邀某人賞雪受到嘲笑。另一回我描述了一番日本人的情感受月亮的影響有多深,而聽者只感覺莫名其妙……

日本人喜愛無常勝於永恆,簡單勝於華麗,喜愛稍縱即逝的櫻花,喜愛獨自一人在山中小屋聆聽雨聲,這些都與西方人的審美習慣南轅北轍,難怪傳統的日本建築無法在西化的摩登大都會中生存。

看看身邊,同樣的問題也一樣存在,北京的衚衕在消失,杭州的西湖晚上亮著綠油油的光,上海浦東的甲級寫字樓一幢高過一幢……然而一座理想的現代中國建築是什麼樣子的?怎樣表達中國人的品質?又怎樣與周圍的環境呼應?當然,聰明如德波頓絕不會越俎代庖替我們回答這個問題。

說到底,沒有一個設計體系是臻於完美的。

屆時上海中心大廈的落成,「勞倫斯」魔咒,會不會砸中中國,唉,只消說,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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