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雜談』小人與君子

小人與君子之一　　世有君子之稱，自然褒大於貶；世有小人之謂，亦自貶大於褒。為人處世，誰不想成君子而諱小人？然遍查二十四史，有君子乎？有小人乎？泱泱大國天朝上邦，五千年文明歷史當然不乏君子，然宋襄公為仁誤戰，岳鵬舉愚忠喪命，君子下場不敢恭維。那小人呢？易牙烹子讒媚，秦檜賣主求榮，結果也落得萬人唾罵。君子小人幾乎同樣下場，這就不能不讓人反思。　　其實無論君子還是小人，一旦定位也就構成極端，極端以自身毀滅為代價，下場當然都好不到哪裡去。劉邦流氓失信，趙匡胤無賴地痞，劉備曹操分名驍雄與奸雄，他們卻或成九五之尊，或能雄霸一方，以君子或小人論，他們又該如何判定？竊鉤者賊、竊國者王，勝者王侯敗者寇！只要終於成功，當然地可以傳為正統。　　不以成敗論英雄？那不過是用來安慰弱者、麻痹英雄的鬼話！外在評價永遠是出於評價者立場，生命本質卻是自身主動張揚。評價構成環境，環境卻要壓制個體，這是社會人格化本能。輿論何以褒君子而貶小人？為了維護社會秩序，否則天下豈不大亂！個體生存離不開社會，社會同時又要壓制個體，當個體作為外部環境時，事實上已構成自身對立，一般人並不自知罷了。　　人們褒君子貶小人，根本是為了自身，如此引導環境他人，自己從中獲得好處，只是有些人囿於本能狡計以至盲目，弄到最後反而迷失自身，自己卻以君子自居起來；另一些人又直接放任本能自私狹隘，也傷害環境招致懲罰。前者就是君子，後人則是小人，兩者對立卻都是極端迷惘狀態。　　君子小人自身極端都沒好下場，一般在之中者相對穩定，這類人卻也往往平庸，真智者具體為用，那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評價既然基於他人立場，又何必耿耿於評價？能動性多數評價又必須在意，那是自己生存發展環境。至於具體什麼時候該君子，又什麼時候該小人，那隻能憑自身理性判斷。　　小人之為惡者，無法見容於社會，傷害外在環境，急功近利囂張本能，必然招惹眾怒被人唾棄！個體力量永遠不能與社會抗衡，結果必然悲慘；愚腐君子一之，愚君子之行較之小人可能更慘，總是小人之禍在後，君子之禍在前，從來都是君子鬥不過小人。現實生存根本不用在乎君子小人評價，人性本我，理性應對才是根本。人貴有自知之明，然而自知之明談何容易！　　以史明鑒，遇君子而仁，遇小人而惡，這才是真君子。為仁為天下之仁，為惡亦為天下之仁，與佛有緣無論善惡。若韓信殺劉幫自立，孔明拭後主承繼蜀漢，歷史或許就可能重寫了。同步性之後才落入必然過程，生命主動永遠是人生價值和意義根本，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居之者需有德更需有能！用結果把握手段，真大仁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只要根本目的為仁，那就是善行大德真君子。　　從不敢妄稱君子，也不屑小人之行，君子小人之說，根本不適用我。不為君子之虛名而違勿本性，也不為小人之忌而束縛手腳，我非狹隘本我之小人，亦非世俗愚昧之君子。無事則不生事，遇事則不怕事，盡人事而待天功，瀟瀟然洒脫於世。至於君子小人，身後自有人評說，那又關我何事？　　公道自在人心，時間與結果是最公正評判。君子不可愚蠢，小人不可不防。「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真君子在之中耳。小人不可理喻，君子無須言明，自是多說無益。不過遠小人而近君子，是明哲之舉。　　道破世俗君子與小人之惑，只欲人知君子之可為而不可做，小人之可做而不可為，本我之「在之中」。不困於君子與小人，只須理性指導言行。過程結果往往反向，逢仁者善，遇惡者殺，非君子亦不惹偽君子說。　　 　　小人與君子之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話至理名言，尤其是那後半句。不能說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當今社會確實讓錢鬧得人心難測。本來林子大了就什麼鳥兒都有，現在更是壞鳥兒成群，當個好鳥兒反而很難存活，以至害人之心不可有都不能絕對，否則好鳥兒就成了呆鳥兒。　　不能作君子食古不化，這我在前地已作過說明，這次就重點說說該怎樣面對小人，不作君子也不能作小人，但小人我們必須面對。　　小人可能小到什麼程度？這麼說吧，只要你能想像到的，那現實地就已經存在，還有你想都想不到的，也可能現實地存在了，不然怎麼總有那麼多人上當受騙！這就像電腦病毒，總是先有病毒才有殺毒程序，所謂賊是小人智過君子。我們總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其實那只是對絕對的相對，相對絕對一般狀態卻是魔比道高，總是先有騙子才能去抓，不然你能說誰是騙子？　　面對小人就要比小人更小人，殺人不是好事，但罪犯窮凶極惡也必須處死，這就是以惡制惡，道德極端就是不道德，因此才能有道德存在。比小人更小人才是真君子，那是混沌而一的最高境界。這世上哪來的小人或君子？真君子遇君子而仁，遇小人而惡，君子之比君子更君子，比小人更小人，如此已是智者，管它什麼小人君子！比小人更小人，那是判定後的對措，在此之前怎麼辦？那就只能謹防小人了。　　小人防不勝防，我們因此卻更要防範，否則更成了小人天下。謹防小人，雖然不能杜絕被騙，總是可以盡量減小損失。被小人騙過並不笨，笨人是一次次被騙，類似騙局被騙兩次以上，那就是不長記性了。聰明人不一定非要被騙，看別人被騙就可以吸取教訓，那就是走出自身經歷圍城。　　被騙總是事出有因，不是因為貪婪就是因為情面，技術欠缺總是具體原因。「親兄弟明算帳。」這叫先小人後君子，去除了貪婪和情面，再謹慎具體技術環節，這是應對小人必要程序。　　小心謹慎地防範小人，為了應對小人可以穩操勝券，但盡量還是不和小人打交道，因為有時小人不值得計較。怎樣才能預先判斷是否小人呢？這個問題非常棘手，因為小人卑鄙程度難以想像！　　喪盡天良泯滅親情、友情者有之，冠冕堂皇卻出爾反爾者有之，直到恬不知恥！惟其如此也才是真小人。不過真小人是人性使然，再掩飾也會有不經意流露，可以小事察之，可以重大利益試之，還可以旁觀環境判之。　　 「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這在預先判定上並不為過，小人預斷太難，有一點點感覺就要盡量避免共事。預先判斷小人很難，因此這種判斷才更重要，因此才要先小人後君子地預防。小人不可得罪過甚，除非可以更小人手段制之！殺掉還是放過？這是個現實問題，那一開始就要現實，不殺必赦只能敬而遠之。　　小人不得不防，小人又不能去做，真小人不可理喻，那自身也已很悲慘。小人可能一時得逞，但最終都沒有好結果，淪落到只能作小人，那是人生最大悲哀！不要怕人和你爭執吵架，怕的是人家不屑和你計較，在上者一般不會計較小人，小人最終會被更小人或真君子收拾，不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便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所謂業報其實現實因果，只不過有時間早晚。　　恨一個人要對他好，愛一個人要對他惡，前一種是捧殺，後一種倒是呵護，世事遠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小人因此會更快地走向終點，當然這也要看值不值得，一般小人不要接觸不用計較，惡貫滿盈終於都會走向滅亡！　　這裡說明應對小人幾個重要環節，一是預先判斷迴避，二是共事程序上必要防範，三是面對時理性應對。誰讓有那麼多小人呢？要生存就必須面對。小人防不勝防，但假以理性變以不變，也未必就多麼可怕，這比的就是道行。要想不被人騙，只要把握兩點，一是自己不貪，二是動錢先動腦子，有這兩條只須腦子夠用。　　一般人都可以理性應對，那小人還會有這麼多嗎？凡事相對而成對立而有，世間一切是非都因為絕對，沒有君子又哪裡來的小人？君子愚昧才有小人奸詐，大家都以理性，又哪來的君子小人！君子小人下場一般悲慘，又何必非要做君子或者做小人呢？此為小人誡，也為君子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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