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錚|?我們這一代的生日蛋糕(11.12.3)

曾幾何時，無論何種形式的生日宴會，生日蛋糕可是鐵定的壓軸大戲。很多人平時想吃，基本都吃不上，只能期待著有朋友儘快過生日，以此解饞。

還記得小時候的生日聚會，一支筆、一本筆記簿，是最流行的禮物。每當自己過生日，好朋友們會送來一堆精緻的本子，上面寫著幾句簡單的祝福語，有的現在還被我留著，偶爾翻出看看，還能憶起當年的歡快勁。如果自己受到邀請，也會準備一本漂亮的筆記簿和一支精緻的水筆，那股認真勁就像對待考試一樣。這種小範圍的慶祝生日，姑且也稱作小型party吧，程序基本固定，飯前一個多小時先在家裡玩些遊戲，待媽媽把一大桌菜布置好，夥伴們就一窩蜂跳上凳子，迫不急待地準備開宴。這時，生日蛋糕首次出場了。大家一隻只手把蠟燭插上，用火柴點燃，生日歌也緩緩響起，小壽星閉上眼睛默許一個願望，隨後一口氣吹滅蠟燭，儀式便告一段落，蛋糕也暫時退出舞台。等大家基本吃飽喝足，蛋糕又再次出場，分給每人一塊，有細細咀嚼品味的，也有三兩個打奶油仗的，再一次掀起高潮。吃完蛋糕，party才宣告結束，小夥伴們逐個離開，小壽星就在家裡欣賞他的禮物了。

讀大學以後，慶祝生日逐漸淡出我們的視野，最多借這個名義，叫上幾個要好的同學撮上一頓，聊以改善伙食，蛋糕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可有可無。只有一次由於暑假封閉軍訓，我和另一個兄弟生日差兩天，大傢伙費盡口舌，才得到班長允許，買了一個蛋糕，共同為我們倆慶祝，為略顯枯燥的軍營生活增添了一份情趣。只不過這個蛋糕基本上沒有用來填飽肚子，大都當武器「開戰」去了。

進入工作崗位後，生日似乎成了一個雞肋，慶祝吧，年紀越來越大，青春漸逝，興趣索然；不慶祝吧，畢竟也是自己的重大節日，總得整個特殊的紀念。《Friends》六人中最年輕的Rachel過30歲生日時，接到了一大堆精緻的禮物，可是一想到邁進30歲的門檻，她脫口而出的就是：「我可以只收禮物而還是29歲嗎？」其他夥伴也好不到哪裡去，Joey的名言是：「讓其他人變老，我不要。」Monica以一種徹底的醉態面對家人為其準備的30歲生日宴會；Phoebe去找她久不往來的孿生姐妹，卻得知她實際上已經31歲，整整少算了一年；Ross買了輛跑車，結果被夾在兩輛車之間開不出來，全天就耗在上面，導演了一場鬧劇……看得出來，這六人既為生日感到快樂，又為年輪的增長而倍加傷感。

我的那些小夥伴們現在也都和他們同齡，雖然都已遠離了那段生日蛋糕最旺的歲月，並且遍布五湖四海，但偶爾碰面或是網聊，生日蛋糕總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我們的父輩、祖輩童年時期受條件所限，基本沒有蛋糕吃，現在的孩子又被各式各樣的蛋糕品種迷花了眼，只有我們這一代，才真正品嘗到生日蛋糕最純正、最豐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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