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大手印淺釋》第十一、十二講(母音老人)_蘇樹華的博客

【引】《大手印淺釋》第十一、十二講(母音老人) 2012-11-28 15:51閱讀: 第十一講「然如不知長養後得智,使與行儀相合,則徒以對治,不能克他緣,致被妄想之緣牽入凡愚障中。故長久護養、了徹於後得,是為尤要。」後得智,是相對於根本智來講的。得了根本智,就是「見宗」——明心見性,此後還要在境界上磨練,以起廣大妙用。後得智,就是妙用。長養後得智,就是長時間不間斷地養護、保任根本智,時時在境上磨練,保護真心,以起無量妙用。行儀,就是行持(行為規範)和儀規。譬如我們修心中心法,座下時時觀照,不隨念轉、不為境遷,就是行持;每日至少兩小時坐修,座上手印不散、咒語不停,就是儀規。對治,是指前面講過的,如淫慾心重就修不凈觀;如散亂心重,就閉關專修禪定等等。然而,如果不知道長養後得智,使之與我們的行為規範和修行儀規結合在一起,僅僅用對治的方法來修持,那將是徒勞無功的,將不能克服外在因緣的侵襲。什麼緣故呢?因為「不識本心,學法無益」。徒用對治法,不僅令人心煩,而且極易著相,不但不能克服外在因素(環境)的影響,而且還會導致被內在因素(妄想)所牽纏,從而落入「凡愚障」中。凡夫的愚昧,即「貪、瞋、痴」的痴,它會障礙成道,故稱「凡愚障」。所以長久護養、了徹於後得智,在境界上保任磨練,尤其顯得重要。那麼怎樣長久護養、了徹於後得智呢?「此無他法,只不離本定法身見,無『能所、是非』分別,自然任運,保任於惺惺寂寂。此為無分別智止觀、無為俱生法爾之自相、一切行持之心要。」認識到法身本定,本是不來不去、無有動搖的。這個正知見謂之「本定法身見」。契入這個正知見,便無「能修之人」,無「所修之法」,無是非,無分別,騰騰任運,任運騰騰,惺惺然而不亂,寂寂然而大定。大道無形,自性寂寥。法身如如不動,乃大定之體,非關你信不信,或是作不作入定功夫也。怎樣長久護養、了徹於後得智呢?這沒有別的方法,只有不舍離「本定法身見」,時時刻刻安住在本性上,於事境上磨練自己,不要著相,不要有「能與所,是與非」等等分別,這是最重要的。人總是妄想紛飛,對什麼都去分別,這個好那個壞,這個是那個非,這個真那個假……在那裡分別不休。你若能時時刻刻離開「能所、是非」等等分別,不住相、不粘境,一切都不可得,不可得也不可得,那就是本性時時朗然現前,就是時時不離「本定法身見」啊!「佛法無多子」,說起來很容易,但這不是聽一聽明白了就算數的,要落在實處。必須時時刻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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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做功夫,才能落在實處。要「自然任運,保任於惺惺寂寂」。寂寂者,一念不生,有「不動」義,不動就是定;惺惺者,了了分明,有「觀照」義,觀照就是慧。保任於「一念不生、了了分明的靈知」,即是定、慧雙融,定中有慧,慧中有定。慧中沒有定是狂慧,定中沒有慧是死定。所以,下機漸道凡夫只是閉關修定還不行,出關後還要在事境上磨練,以長久護養、了徹於後得智。「自然任運」就是隨緣;「保任於惺惺寂寂」就是不變。隨緣不變,不變隨緣,發了大財無所謂,窮得叮噹響也無所謂;有粥吃粥,有飯吃飯,不起分別、取捨、攀緣之心。古德云:「惺惺寂寂是,惺惺妄想非;寂寂惺惺是,寂寂無記非」,這是「長久護養、了徹於後得智」的絕妙口訣,不但慧中寓定、定中寓慧,而且還防止了死定和狂慧。「此為無分別智止觀、無為俱生法爾之自相、一切行持之心要。」這裡講的止觀,並非天台宗的「摩訶止觀」,或者別的什麼止觀法門,而是「無分別智止觀」——沒有分別的智慧所行的止觀。寂寂就是止,惺惺就是觀,止即是定,觀即是慧。「無為」就是廓然無造作,「俱生」就是森羅萬象,「法爾」就是本來如此。無為、俱生、法爾三個詞,活潑潑地烘托出法身的無相之實相。「一切行持之心要」就是一切修行法門的核心。所有的修行法門都離不開惺惺寂寂、都離不開定慧交資、都離不開止觀。念佛的人把心緣在佛號上,就不起別的念頭了,這就是止;佛號聽得字字分明、清清楚楚,這就是觀。參禪的人,疑情籠罩全身,無暇生起妄念,這就是止;提起一句話頭,了了分明,這就是觀。我們修心中心法也是這樣,結印、持咒攝住了身心,這就是止;心念耳聞,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就是觀。大手印教我們「自然任運,保任於惺惺寂寂」,寂寂就是止,惺惺就是觀。明朝末年,密雲圓悟禪師住持寧波天童寺。當時,天童寺外圍有很多茅蓬,供精進參禪的和尚居住專修。有一年冬至時節,密雲禪師令侍者給茅蓬里的和尚送棉衣。有一位茅蓬老宿對侍者說:「老僧自有娘生褂,不用寒衣。」侍者將此話彙報給密雲禪師。密雲禪師說:「此僧似有悟處,恐未實,更於語下搜看。」就令侍者再去問:「娘未生前著何衣?」老宿答不出來了。密雲禪師就囑這位老宿參究「娘未生前著何衣」這個話頭。三年後,這位老宿圓寂了,並沒有參破話頭、沒有道出一句轉語。火化後,舍利無數,好多人都驚嘆:這麼多舍利,這位老宿修行得很好啊!密雲禪師說:「舍利十斛,不及轉語一句。爾等試代答看。」不僅讚歎舍利的人答不出,當時天童寺里的五百和尚誰也沒有答出來。密雲圓悟禪師嘆道:「習道恆沙無一悟。」答不出,那是沒有契入「無為俱生法爾之自相」的緣故,若契入如是實相,不用思索就答出來了。不妨答他:「才謝桃李嫩,又添菊梨新。」嫩嫩的桃花、李花剛剛凋謝,新鮮的菊花、梨花又相繼開放了。這是什麼意思呢?這是和盤托出「無為俱生法爾之自相」啊。我們前面講過無情說法、講過「萬法歸一,一歸何處」,一歸何處啊?時時處處不離法身、時時處處不離自性。這些花卉都是無情,無情也能說法,這都沒有離開我的法身啊!自性如如不動而又變化無窮,如如不動稱為法身,變化無窮稱為報身、化身,三身原來是一身。有的人總認為只有變化出很多人身才是化身,他不知道森羅萬象、萬象森羅都是我們的化身。日月星辰、山河大地、雞鴨狗貓、桌子板凳、飲食起居、男女老少,都是「無為俱生法爾之自相」,都是從一真法界流出,都是我們的化身。只因你妄想執著、刻意分別,才無端生出「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從而把一尊大好天真佛埋葬在六道里,從無六道處幻現出六道輪迴,從無苦處幻現出無邊苦海。現在,只要你痛下決心、精勤修法,把無始劫來形成的執著、分別之習氣去掉,便可當下成就、當處解脫。「如以分別心,入有作為之網者,無有解脫時也。」有的人把神通作為成道的標準,以為有了神通才有作為,老在那裡分別猜度:某某有神通,某某沒神通。你自己有神通嗎?你沒有神通怎麼能分辨別人有沒有呢?更重要的是,神通並不能作為解脫的標準。鬼神都有神通,難道它們都解脫了嗎?如果它們都解脫了,為什麼還作佛事超度它們呢?求神通就落在網中,落入了有作為之網。一旦以分別心落入網中,那就沒有解脫的時候了。念佛也是為了保護我們本來光明的自體,也是為了去掉分別心。如果你在那裡分別念佛遍數多少,疑來疑去的,我一天念三百遍是不是太少了?我才念了一年,能不能生西呀?這些都是分別心。念佛念得好不好關鍵在質量,憨山大師說:「口念彌陀心散亂,喊破喉嚨亦枉然」,質量不好,遍數再多也沒用。要把分別心去掉,分別心最壞,有了分別心,就落入有作為之網,不能生西了。念佛生西,儘管生而沒有生,儘管去而沒有去。這是無為法,無為而無所不為,沒有去儘管去,沒有生儘管生。所以凈土宗的大祖師說:「生則決定生,去則實不去。」有生有滅、有來有去,都是分別心。佛法是無為法,應該去掉分別心。念佛須要深信、切願、力行,不需要分別心。更不能爭強鬥勝,誹謗其他法門,那是更強的分別心,不但落入有作為之網,不能解脫,而且還招來謗法之咎。「此即法身自住之赤露智,本未曾迷之覺性心,須決定護持相續。」(以上是第二密義)上面所說無分別的止觀,就是法身本來如是、無住之住的智慧。它不從外來、不從人得,完全是自性所開顯的本有功德,一點也不曾遮蓋,本來就赤裸裸地顯露著,所以稱為「法身自住之赤露智」。如果認真按照這無分別止觀的法門,精勤修習,長久護養這「法身自住之赤露智」,一切大的神通不求而自得;如果有追求神通之心,就落入了有作為之網,不但不能解脫,就連神通也發不出來了;倘若你追求神通的分別心被精靈鬼妖所乘,引它附體的話,那就更不堪設想了。這「法身自住之赤露智」,就是「一念不生、了了分明的靈知」,就是本來沒有迷悟的覺性心。「開示悟入出十界,萬象天真無迷悟」,日月星辰、山河大地、男女老少、事事物物,都是天真自然,都具有佛性,法爾如是,沒有迷也沒有悟,故稱之為「本未曾迷之覺性心」。覺性本不曾迷,也不存在什麼悟,入佛界而不增,歷地獄而不減。但因無明覆蓋、妄執妄取,使佛性不能開顯,假名為「迷」。只要努力修道,打破無明,在事上鍛煉,除去對境生心、妄執妄取的習氣,就能恢復自性天真,假名為「悟」。迷和悟都是假名,只要我們把無明打破,那麼迷也不可得、悟也不可得。佛性不屬迷悟,即使為無明包裹,本性光明也依然存在,不曾增減一絲毫。「為學日益,為道日損」,修道人要損減的只是無明習氣,天真佛性不曾迷悟、不曾增減。修行不成功,就是沒有護持好這天真佛性。所以說「須決定護持相續」,這極為重要。決定,就是痛發大願、下大決心;護持,就是不隨念轉、不為境遷,行住坐卧,不離這個,秒秒不離自性;相續,就是時時刻刻不能間斷。假如斷斷續續地修,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進一步退兩步,不能相續不斷,就不能成道了。譬如我們修心中心法,若每日一座,才兩個小時,還有二十二小時。若二十二小時放野馬,只有兩小時修定,時間比例還不到十分之一,那怎麼能成道啊?更若今天修修、明天停停,那就更不能成道了。所以我們說,觀照是正行、打座是助行。觀照就是不隨念轉、不為境遷,以使自性秒秒不離,這就是為了護持相續啊!修凈土也是如此,大勢至菩薩教我們念佛方法:「都攝六根,凈念相繼」。相繼就是相續,凈念,是指念佛功夫純熟,能念之心與所念之佛一時脫落,無能無所、無凈無穢,天真佛性朗然現前,這才堪稱「凈念」。有的人弄錯了,以為能夠連續不斷地念「南無阿彌陀佛」就是凈念相繼了,其實差得很遠。須知「口念彌陀心散亂,喊破喉嚨亦枉然」啊!凈土宗不是要求低,而是要求很高。現在有的人偷懶,不肯用功,馬馬虎虎地念幾句佛號不「至心」,等於沒念,就幻想生西。若不能生,那是阿彌陀佛的過錯。還指示別人,不需要一心不亂。唉,一個豎窮三際、橫亘十方、三根普被、利鈍全收的大好凈土宗,被他誤解成這個樣子,怎不令人痛心之至?決定護持相續,這是第二密要義。那麼第一密要義是什麼?就是前面講過的「見宗」。大手印就是一真法界,一真法界就是我們的天真佛性,它無時不在、無處不在,森羅萬象、萬象森羅都是它的變現。先要見性,才能護持,若不見天真佛性,那你護持個什麼呀?簡要言之,第一是明心見性,第二是綿密保任,這就是第一密要義和第二密要義。「定,至行之要。如無解脫智之道力,唯住休息之行持,仍不能越色、無色界。因其未能剋制貪瞋緣起及諸行業流。」至行之要,意即至關重要的行持。「見、定、行」的「定」,就是至關重要的行持。解脫智,是指前面講過的見宗與保護。解脫智之道力,是指從本體之見上起無量妙用的力量,這就是禪宗里講的大機大用。在這裡,「休息」指的是休心息念。休息之行持,就是壓念不起——「搬石頭壓草」的功夫。唯住休息之行持,就是只停留在壓念不起的階段。我們前面提到過「欲界、色界、無色界」三界,這裡的「色界、無色界」就是指的「四禪天」(色界)和「四空天」(無色界)。這段話的意思是:雖然說修定,乃至閉關專修定力,是至關重要的行持,但如果只是休心息念,而沒有證體起用的力量,那還是世間禪定,儘管超越了欲界,還沒有超越色界和空界,還在六道的天道里。這是什麼緣故呢?「因未能剋制貪瞋緣起及諸行業流」。他能休心息念,「貪、瞋」可以暫時伏住,但生起貪瞋的條件還在。緣,就是條件。「貪瞋緣起」,就是生起貪瞋的條件。為什麼休心息念不能剋制貪瞋緣起呢?因為他不認識本性,對境生心的習氣還在。境界來了,就不得自由,被境所轉了。譬如美女現前,你為了剋制淫慾心,把她看成白骨骷髏、皮包膿血,也還是對治法。從根本說來,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切相都是真心顯現的影子。若真心朗然現前,覓男女相了不可得。真心朗然現前,對境不失,就是解脫智之道力。若無此道力,就要為境界所惑、隨境界而轉。因惑而造業,因業而受報,因因果果,果果因因,六道輪迴,無有出期,這就是「諸行業流」。住於休心息念之「定」,只能暫時伏住貪瞋,卻不能剋制貪瞋緣起,這在禪宗里叫做「冷水泡石頭、死水不藏龍」。一旦定力消退,習氣泛起,貪瞋更甚,如石壓草,石去草生,當然不能剋制諸行業流了。「以未得決定心之道力故,於喜欲境順緣生貪愛、逆境拂緣生瞋恨,如對病痛生苦受想等。」未得決定心之道力,即不認識本性。如果你認識了本性,曉得事物都是假的,曉得事物都是真心的影子,絕對不疑,對境就不動心、不著相了。因此我們必須實證本性。大手印指示我們見性,教導我們勤於保護,在境界上鍛煉,在鍛煉中實證。我們就要在鍛煉中,把身心世界都化空,真正見到本性,那才有「決定心之道力」。若不鍛煉,就不會有力量。你在這兒聽聽講,此時好象很有力量,一出門馬上就忘掉了,那有什麼用處呢?還是要踏踏實實地做功夫。現介紹兩種做功夫的方法:一種是聽到開示,認識了本性後,時時刻刻保護它,「朝於斯,夕於斯,流離於斯,顛沛於斯」,時時刻刻保護它不動,才有念起就把它轉過來,不跟它跑,長期堅持這樣做。另一種是修個具體的法門,或念佛,或參禪,或修心中心法。不僅座上做功夫,座下也要做功夫,要時時觀照,綿密保任,這樣才會有效果。不然,看見美好的東西,你還是會動心的;碰到違逆的境遇,你還是會發怒怨恨的。這就是「於喜欲境順緣生貪愛、逆境拂緣生瞋恨」。「如對病痛生苦受想等」。現舉幾則病緣現前的例子,看看古德是怎樣對待病緣的。馬祖道一禪師是一位了不起的禪宗大祖師,世稱「馬大師」,他教導出百餘位證成大道的弟子,分赴各地,教化天下。馬大師晚年生病了,當家師去慰問:「和尚近日尊候如何?」馬大師說:「日面佛,月面佛。」這是什麼意思啊?日面是白天,比喻健康時;月面是晚上,比喻生病時。佛者,覺也。白天在覺里晚上也在覺里,健康時是這樣生病時也是這樣。語雖只有六字,卻簡捷明了地道出馬大師那「決定心之道力」。宋朝的慈明楚圓禪師也是一位了不起的禪宗大祖師,他晚年突然中風,嘴都歪斜了。他的侍者急得跺腳:「當奈何!平生呵佛罵祖,今乃爾。」這可怎麼辦哪!平時你呵佛罵祖,現在報應了。慈明禪師說:「無憂。為汝正之。」你不必發愁,我給你把它正過來就是了。說著,用手把嘴搬正,那歪了的嘴立即就正常了。病痛也是業障,「了即業障本來空,未了應須還宿債」,業債在了道的大祖師身上,要受就受,要不受就不受。身體就象一所房子,總有壞的時候,能住就住,不能住舍掉它就是了。它若壞了,你還貪戀不舍,痛苦就來了,這痛苦是你自己找的。重雲智暉禪師圓寂的時候,寫了一首偈子給大家看:「我有一間舍,父母為修蓋。住了八十年,近來覺損壞。早擬移別處,事涉有憎愛。待它摧毀時,彼此無妨礙。」寫完,跏趺而逝。也不一定都是這樣,再舉一例:翠岩可真禪師行將涅槃的時候,示現極其痛苦的病相,在地下鋪的席子上輾轉反側,不停地翻來複去。他的侍者哭著說:「平生呵佛罵祖,今何為乃爾?」要不是你平時呵佛罵祖,現在怎麼會這樣呢?翠岩禪師盯著侍者看了一會兒,呵斥他:「汝亦作此見解邪?」你也是這種見解嗎!於是翠岩禪師跏趺而坐,令侍者燒香。香煙才起,禪師就圓寂了。諸位,既然翠岩禪師有坐脫立亡的把握,為什麼還示現那麼痛苦的病相呢?他是在以身說法:痛苦即解脫,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他何曾「對病痛生苦受想」啊!你如果「對病痛生苦受想」,那就不得了了,病魔就起勁地折磨你。如果心不住在病痛上,「你痛你就痛好了,沒關係,無所謂」,反而不覺得痛了。再如修心中心法,結手印手指很痛時,心不要想到手,注意力集中在咒上,忘記了手,就不覺得手痛了。但你一起歡喜心:「咦,手不痛了。」這麼一想,馬上手又痛起來了。所以,痛苦的感覺終歸還是大腦接受不接受的問題。只要我們心空無住,有病也會好的,縱然痛也不覺得痛苦。凈土宗是這樣講的:「臨命終時,身無痛苦,心不顛倒,意不散亂」。身無痛苦,就是不為病所苦,不一定一點病也不生。能在生病時不想著病,只管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注意力集中在佛號上,感覺不到痛苦,那就是身無病苦。如果你心亂了,想著病痛,「哎喲,哎喲!」那就痛得要死了。假如你平時很用功,有很深的功力,那就沒有什麼病不病、痛不痛了。「心能轉物即如來」,若真的作到心空無住,病也能轉,就象慈明禪師,用手一搬,那因中風而歪了的嘴立即就正常了。功夫稍淺點,也能不為病所苦。因此我們要時時刻刻令心空凈。假如我們心不空凈,臨終為病所逼,痛苦、難過,心就不安了。我見過很多修凈土的人,臨命終時,囑他說:「你現在要努力念佛,這是關鍵時刻,你就要生西方了。關鍵時刻到了,趕快念佛吧。」你猜他怎麼說,他說:「哎喲!還念什麼佛啊!我都快痛死了,難過得要命,念不出來了。」他就是不念,因為他的心散亂了。我們現在用功念佛,是預備臨命終時的一剎那時用的。能夠在臨命終時心不散亂,還這樣「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就絕對有把握了。大家好好用功吧!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第十二講「所起一切,皆是自性功用顯現。故認識於解脫體智為極要。」前面剛剛講過,不能「於喜境順境生貪愛、逆境拂緣生瞋恨,如對病痛生苦受想」,為什麼不能這樣想呢?因為「所起一切,皆是自性功用顯現。」不要認為喜境順緣好、逆境拂緣不好,健康好、生病不好。這不好的逆境拂緣乃至病痛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這都是自性的顯現,沒有自性,哪裡會有這些境緣呢?我們要凜然一覺,了知這些境緣乃至瞋恨心都是自性的顯現,自然就不瞋恨了!自性本身是不垢不凈、不增不減、不來不去、不動不搖的。若無菩提自性,連煩惱也不會有,就象沒有水就不會有波浪一樣。正因為波浪本身就是水,所以說「煩惱即菩提」。我們修道,要時時凜覺,煩惱才起,就凜然一覺,一凜覺就回歸到本位,自然朗然現前,煩惱立即了不可得,這就是解脫體智。「故認識於解脫體智為極要。」所以,對於解脫體智的認識是極為重要的。認靈知之心,不認妄念;認空寂之體,不認色身。妄念才起,立即凜覺,靈知之心現前,妄念當下瓦解冰消。不能認色身為我,執著了這個色殼子就麻煩了。色身就象一所房子,它不是「我」,只是暫時住住而已。我們要時時刻刻這樣做功夫。「如未得起滅(念)之要,則所滲漏之妄念皆輪迴業因。故無論粗細妄念,均須起滅隨無而善護修。即是不縱之使熾,亦不以念治念。唯不離自然本體以觀照之,使不連續,如在水中畫圖,隨畫隨消。」起滅之要,就是念起念滅的關鍵要點。那麼這個要點是什麼呢?「青山原不動,白雲任去來」,青山比喻自性,白雲比喻妄念,自性不動不搖,妄念有起有滅。儘管念有起滅「識得不為冤」啊!識得,就是得了起滅之要。若不識得,起了妄念你還不知道,那就是未得起滅之要。「如未得起滅之要,則所滲漏之妄念皆輪迴業因。」我們修心中心法強調「觀照是正行,打坐是助行」,就是為了突出觀照的作用,妄念來了要看見它,立即凜然一覺,不睬念頭。若看不見它,分明是跟著妄念跑了,這就是「滲漏」。這些滲漏的妄念都是六道輪迴的業因。跟著念頭跑,必然隨境轉。著境之後就造業,造業之後就受報,以致六道輪迴無有出期。就象水桶有個漏洞,自性妙用之水全被漏光,便墮落成六道凡夫了。墮落是業果,滲漏就是業因。《圓覺經》云:「居一切時不起妄念,於諸妄心亦不息滅。」前半句就是教我們不滲漏,不放過妄念,凜然一覺使妄念不起。又恐我們錯誤理解,去做壓念不起的「死定」功夫,立即接上後半句「於諸妄心亦不息滅。」也別把妄念消滅光。為什麼呢?為了起無邊妙用,度無量眾生啊!真心若能做主,言談話語、舉手投足、起心動念等,都是自性的妙用。五通仙人問佛:「如何是那一通?」他有五通,佛有六通,那一通是什麼呀?佛喊他的名字:「五通仙人!」他答應了一聲。佛說:「那一通,你問我。」一喊一應、一問一答,活脫脫地顯示出自性的妙用。這就是「那一通」——漏盡通。漏盡,就是一點也不滲漏,滲漏已經盡絕。所以,儘管真心像痴子,大智若愚,但若不起心動念,如何起無邊妙用啊?若把波浪滅光,豈不成死水一潭了嗎?是故「於諸妄心亦不息滅」。識得真心,真心做主,妄念就是妙用;不識真心,妄念做主,便是滲漏,便是輪迴的業因。這就是「起滅之要」。仍借青山、白云為喻,頌一頌這「起滅之要」:「白雲漫青山,青山依然在;青山自青山,豈受白雲礙。」「故無論粗細妄念,均須起滅隨無而善護修。」妄念有粗有細,粗妄和細妄有什麼不同呢?粗妄,就是對境生心。於順境而喜,於逆境而憂,不知不覺地跟著境界跑。我們要把這個粗妄先斬斷,曉得一切外境都是假的,如空花水月、了不可得。《金剛經》云:「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裡「應」有順應、應付之義。對於順、逆等一切外境,儘管去應付,同時還要作如是觀照,還要把一切外境觀成象做夢、幻相、水泡、影子、朝露、閃電那樣了不可得。時時刻刻這樣觀照,久久就會不為外境所動,基本上把粗妄斬斷了。在這之後,還有「串習」存在。串習是八識田裡的習氣種子,你不去想它,它也會自己跳出來,這叫「翻種子」。這種妄念比剛才說的「粗妄」細一些了,但還不是細妄。打坐的時候,更容易覺察到種子的翻騰,對此我們仍是不理不睬,這樣就安然入定了。定中看見的才是細妄,像是潛水暗流,涌涌地動。不深入禪定是根本看不見細妄的。不管妄念是粗的或是細的,「均須起滅隨無而善護修。」妄念來了,你必須覺察到它,然後凜然一覺,不去理睬它、不跟著它跑,它自然就化於無形。這就叫「起滅隨無」,隨著你的覺醒而化空了念起念滅。如果你覺察不到或者不凜覺,妄念總是動個不停,念念相續,沒有間斷,那就成為輪迴的業因了。「善護修」就是好好地保護修正。保護什麼?修正什麼?保護靈明無住的真心,修正遷流不止的妄念。覺察到妄念,要立即凜覺,立即「起滅隨無」,不要跟著走一段路才去凜覺。有的人,妄念起了他也知道,但他捨不得停下,他說:讓我再考慮考慮,先讓我想想再凜覺。你既然已經曉得是妄念了,幹嘛還想下去呢?這不是愚痴透頂嗎?這分明是隨著妄念遷流!不應該這樣,要趕快凜然一覺,起滅隨無。要時時地保護我們的真心,了了常知,無所住著,無所粘滯,這就是「善護修」。「即是不縱之使熾,亦不以念治念。」縱是放縱,放野馬,跟著念頭跑。使熾,就是使念頭熾然不停,由張三聯想到李四,由李四聯想到趙五……遷流不息。象大火燃燒,越燒越熾烈。放縱念頭熾然不停地相續,就是「縱之使熾」。我們不能「縱之使熾」,要趕快轉化它。怎樣轉?有兩個辦法,一個辦法,就是自己心裡想想看,「縱之使熾」有什麼後果?那將是不堪設想的!那是六道輪迴的業因,苦不堪言!趕快凜然一覺,使自性朗然現前。若妄念力強,凜覺也轉化不了,就用第二個辦法,趕快念佛或者趕快持咒,用佛念、正念代替妄念。這兩個辦法都是「不縱之使熾」,但切切不能「以念治念」。什麼叫以念治念呢?起一個妄念來壓原來的妄念:「噢,這個念頭是妄念,不好不好,趕快別動。」這就叫以念治念。為什麼以念治念不好呢?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壓不住妄念,恰成「妄念遷流」;另一個是縱然你能夠治得一時,把念頭壓死了,就象「搬石壓草,石去草生」。念頭被壓死了之後,變得如土木金石一樣,死掉了。這樣的「死定」是有時間性的,縱饒你能定幾百年,幾千年……待定力消退,妄念又來了,而且來勢更猛,六道輪迴依舊,還是不究竟。因此,我們不以念治念,不壓死念頭,我們是轉換,凜然一覺把它轉過來。力量不夠時,就持咒、念佛。「唯不離自然本體以觀照之,使不連續,如在水中畫圖,隨畫隨消。」自然本體就是我們的天真佛性。佛性是不生不滅、不動不搖、不來不去、不增不減的。觀照就是剛才講的「凜然一覺」。只要凜然一覺,回歸到自然本體就是了。我們要時時不離自然本體,妄念來了,就凜然一覺,使妄念不能連續。假如妄念來了,你還不知道,那就不行了。所以「觀照」有兩層意思:一個是妄念來了你要知道,一個就是凜然一覺。有一個比喻叫「如貓捕鼠」,就是把妄念比作老鼠。要有貓那樣的警覺性,老鼠一露頭,立即就發現了。這在禪宗里叫「照顧話頭」,照顧就是看好它。這種「看好」之念是正念,做功夫正念不可失。正念就象衙門口的差人,擋住閑雜人等,不許進去。正念是佛性的妙用。如果失去正念,要麼是覺察不到妄念紛飛,要麼是做死定功夫,變成土木金石。這是做功夫時的兩條岔路。因此,禪宗要提起疑情,凈土宗要執持佛號,密宗要持咒結印,大手印要我們「不離自然本體以觀照之」。觀照的目的是什麼呢?「使不連續」。就是不令妄念相續,把妄念斬斷。所以我們說念佛的作用就是斬斷妄念,佛的聖號就是一柄慧劍,「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念現前,自然而然把妄念斬斷於無形之中。假如一面念佛,一面妄念顛倒,那就不是念佛了。念佛的時候一定要有「止觀」,一定要心念耳聞。心念佛號而妄念不起是止,耳聞佛號而了了分明是觀。佛教里做任何功夫,目的都是令妄念不相連續。「如在水中畫圖,隨畫隨消。」使妄念的起滅,就象在水面上畫圖一樣,一邊畫一邊隨之消失,絲毫痕迹也不保留,起滅隨無。「但妄念雖自滅,尚未為清凈。以僅僅了知妄念,而尚不能斷惑亂業流。」妄念縱然不起來,自然滅掉了,但還不算清凈。有人迷惑了:妄念滅了應該是清凈了吧?為什麼說還不算清凈呢?因為「僅僅了知妄念,而尚不能斷惑亂業流」。僅僅了知妄念的境界,曉得這是妄念,而沒有認識真心,那還不行。認識真心之後,才能斷惑亂業流。惑亂,就是對境之後就迷惑了,心就亂了。看到金元寶,心亂動了,要發財呀;見到美色,心亂動了,淫慾之火燒身……這些都是惑亂。你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影子、都是假的、都不可得,你就是不能斷。為什麼?因為你只是知道妄念的境界,而不認識真心。真心是什麼,你不知道,所以沒有力量,遇到境界還是要動心,故不能斷惑亂的業流。我等凡夫,迷失本性,認物為己,追逐物境,造業受報,象流水一樣不斷。過去的業,就象種子種在八識田裡面,怎樣斷它?只有證到真心,把根本斬斷,才能斷掉。所以,欲斷惑亂業流,必須證到真心,僅僅了知妄念自滅是不夠的。「必須在了知妄念自滅之同時,即識知顯見自識之智性,則自然而住。」「自識之智性」就是根本識,就是第八意識由迷而回歸覺悟,轉過來了。第八識一轉,便是「庵摩羅識」,又稱白凈識。此即所謂「轉識成智」,把第八意識轉成大圓鏡智。「顯見」自識之智性,即明顯地見到大圓鏡智,也就是自性朗然現前,也就是一念不生,了了分明的靈知真心朗然現前。這樣,才能斷惑亂的業流。「顯見自識之智性」並不難,難在你不了解不認識它,即難在不「識知」它。「識知顯見自識之智性」,在禪宗叫做「一把擒來」,在凈土宗叫做「花開見佛悟無生」,在密宗叫作「證入悉地」。必須在了知「妄念自滅」的同時,「即識知顯見自識之智性」。在沒有妄念的時候,要認取真心,要認取我們真正的佛性。佛性是智性——智慧之性,因為一切功夫,一切神通,一切妙用都是由它生起的,故稱「智性」。只了知妄念起滅隨無,不認取真心,還不能斷惑亂業流。必須認取真心,進一步了知妄心從真心而起。妄心一斷時,這一念不生而了了常知的是什麼?這正是真心,正是「大圓鏡智」。要在妄念斷處,認識真心,體驗真心。若不能一把擒來,就是「當面錯過」,那就不能見性了。所謂「見性」者,明白也。明白妄心不可得,明白妄心是真心的妙用。於妄心息處,當下就「抓住」真心。不是用手去抓個什麼東西,真心無形無相,「說似一物即不中」,並不是存在一個有相的東西等你去抓,而是要你體驗它,認取它,肯定它。在妄心歇下來的時候,認取真心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曾再三提醒大家:在「前後際斷」時,即前念已滅,後念未生時,這是什麼?應在此時猛著精彩,認識真心、肯定真心,深信不疑,承當下來。認取真心之後,就不著相了,一切妄念都化為妙用。真心是沒有形相的,凡有形相的都是假象、都是影子、都了不可得。既知如此,我們就不會去執著有相的東西了。這樣才有力量,才能放舍有相、拋棄有相、不住著有相。若不認識真的,總被假的所迷惑。「假做真時真亦假」,因不認識真的,不免認取假的,那就「認賊做父」,埋沒了真心。這是個最最重要問題。必須認識妄念從何而來?妄念是什麼?妄念並不是壞東西,妄念是我們真心所起的妙用。不要怕妄念,只要不跟它跑,認清它的本來面目,不粘境,不住境,不著相,時時刻刻念起就覺,念起就斷,一念斷處,「自識之智性」就會朗然現前。所謂「無念」,未必是一個念頭也不起。假如一個念頭也不起,那就變成土木金石了,那是斷滅、是無記,不是無念。無念者,念起不住也。僧問趙州:「初生孩子還具六識也無?」剛剛出生的嬰兒,什麼都不知道,總不會對境生心,妄想紛飛吧!嬰兒是不是具有「眼耳鼻舌身意」六識呢?這實際上是以嬰兒作喻,問什麼是「無念」?趙州答:「急水上打球子。」僧又問投子:「急水上打球子,意旨如何?」投子答:「念念不停留」。在很急的流水上打球,球能停得住嗎?一下子就被沖跑了。「不停留」就是無住。可見念起無住就是無念,而不是一個念頭也沒有才叫無念。我們再三提示,一念斷處,這了了分明的,就是我們的靈知之心,這就是真心、就是真如佛性。念佛,就是念這個佛。佛者,覺也。念佛,就是念念在覺,這是念佛的真諦。不明白這個真諦,迷迷糊糊地念佛,那等於沒有念佛。我的師父(王驤陸上師)從前講過,假如念佛的人很多年不得妙用、不得力量,那就趕快改修密宗,待修密得了相應、得了三昧之後,再回過頭來念佛,就知道念佛的落處了。所以,我們學佛的人,要識得妄念的來處,於妄念歇處認取真心,這最重要。認取真心之後,「則自然而住」。無住之住,叫自然而住。自自然然、平平穩穩,惺惺寂寂、寂寂惺惺,不再被境界所動搖,不再為妄念所困擾。這樣學佛,才是真正得力。不然的話,都是錯用功。有的人說:我已經念了多少多少經,還要再念多少多少,我要還願呀!做這些事正是大夢不醒,不是真用功,不是真學佛!真學佛就要認識本來無住的妙明真心,時時覺醒,處處無住,這才有成佛的希望。念了多少句佛,念了多少部經,點點紅點子,燒一燒,還還願,有什麼用處啊?如此著相,能成佛嗎?不能的。「妄念滅處清凈隨得,更為重要(僅識妄念,不能斷惑)。」在那妄念滅掉之處,本來清凈的真心隨即現前了。波浪歇下來不就是清凈的水了嗎?識取這個真心,更為重要。(僅僅識得妄念。不認取真心,不能斷惑亂業流)。我們剛才已經講了很多了。「念之起滅同時,如水上繪圖,即繪即消,本皆清凈。自起自滅,綿綿密密,相續不休,得任運矣。」念頭才生起,不梗在心頭,即時便自滅,不留痕迹,叫做「念之起滅同時」。這與在水上畫圖很相似,念頭才起,等於我們在水(心水)上一筆畫過去了;念頭自滅,等於水上畫的圖,痕迹沒有了。所以說「即繪即消,本皆清凈」。佛說:「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說一字。」這就是隨畫隨消,說完了等於沒有說。禪宗說:「終日吃飯,未曾咬著一粒米;終年穿衣,未嘗掛著一根紗。」他不是不吃飯、不是不穿衣,吃過、穿過就完了,不去分別計較。心要這樣空凈才能成道。「自起自滅,綿綿密密,相續不休,得任運矣」。妄念才起,就自然消滅掉了,這就是前邊講過的「青山原不動,白雲任去來」。我這青山(真心)不動,任你這白雲(妄念)來來去去。儘管來去,來過去過就沒有了,這就叫「自起自滅」。「綿綿密密,相續不休」是講做功夫。做功夫難,就難在這一點上。綿,就是綿長,綿綿,就是長久堅持;密,就是不疏,密密,就是沒有間斷。綿綿密密,就是長時間不間斷地如此行去。相續不休,就是連續不休止。做功夫要這樣才行。我們果能這樣做功夫,三年五年一定成功。我說三年五年,已經長了。從前我師父(王驤陸上師)講過:一年半保證成就,不成就來問我。這是真的!我們假如能夠「綿綿密密,相續不休」,怎麼會不成就?決定能成就!壞就壞在不能「綿綿密密,相續不休」,都是修修停停,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這一段講的很重要,我再重複一遍:在妄念停下來的時候,清清凈凈,了了分明的就是真如自性,除了這個之外,別的都不是。不要在那裡懷疑:「這個不是吧?假如這個是,我怎麼不發神通呢?」如果你這樣想,那就壞了,那就著了神通這個魔了。你不是想見神通嗎?現在就顯給你看:我在這兒講話,不是神通嗎?你在這兒聽講,不是神通嗎?你走路到這裡來,不是神通嗎?這些都是神通,都是真如自性的妙用。真如自性就是神,沒有隔礙就是通。心無所住,自然就通。不過我們現在的神通是小神通。只要我們「綿綿密密,相續不休」地保護真如自性,久久即發大神通。將來大神通發現,就靠今天這一點,就靠「識取真心」這一點。現在我們識取真心,就象小毛頭(嬰兒)剛生下來一樣,還不能象大人那樣起作用,所以要保護他。長大以後就能象大人一樣地起作用了。大人等於是佛,我們現在等於是小孩子,我們求佛菩薩保護,也自己保護,他力自力一起來修,這就叫「長養聖胎」,長期養護它成長,長大後就能象佛一樣起妙用了。如果你不保護,會怎樣呢?這小孩了就會夭折,小毛頭沒有長成人就死掉了。如果你們聽了之後不相信:「哎喲,恐怕這個不是吧。」不相信,另外去求,那就夭折、死掉了。你沒有保護它,它就不能長大,不能成佛,不能發大神通。認識這一點非常重要啊!我師父(王驤陸上師)常常說:「大鵬金翅鳥,一翅千萬里,全靠腳下一點勁。」大鵬金翅鳥的腳不點一點地,它就飛不起來。你們見過鄉里人抓老鷹嗎?刨一條窄窄的溝,比老鷹的身子還窄,溝里放幾隻剛出殼不久的小雞,小雞嘰嘰地叫,老鷹眼睛很尖,在天上盤旋,嘿!下面有雞了,就下來抓。身體不能進去,被卡在溝上,把爪子伸進去,爪子碰不到地,落空了,翅膀在兩邊「啪、啪」地拍,就是飛不起來,鄉下人就把老鷹抓去了。它為什麼飛不起來?因為它「腳跟不點地」。我們現在識取真心,就是腳跟點地。若不然,也飛不起來,不能起無邊妙用了。我們果真能夠綿綿密密,相續不休,那就「得任運矣」。隨緣任運,自在逍遙。我們人有煩惱,就在於不得任運,這樣那樣的要求太多了。要發財、要陞官、要兒女有出息……沒完沒了的要求。但是,你以前沒有布施,怎麼能發財呢?你以前沒有為大眾服務,怎麼能陞官呢?求之不得,就煩惱無窮。若是識取真心,知道一切事物都不可得,便隨緣任運,自在逍遙了。要那些東西幹什麼?慢說得不到,即使能得到,也還是赤裸裸地來、赤裸裸地去,兩手空空生、兩手空空死!而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造的種種業,卻跟隨著你,趕也趕不去,終究是要報應的。趕快覺醒吧!好好做功夫吧!只有這樣,才能任運、自在、逍遙。「故於妄念起者任其起(《圓覺經》云:於諸妄心亦不息滅),應知其所起者,皆為本元清凈性中之道行。功夫至此,毫無粘滯,妄念皆妙用恆沙之道行。以無念即有念、有念即無念,念而不念、不念而念。」妄念要起,那就任它起,不壓制它,這並不是放縱它,放縱是攀緣不息。「任其起」則毫無攀緣。括弧里引了《圓覺經》的話「於諸妄心亦不息滅」,這句話前面已經講過了。《圓覺經》是一連講了四句話:「居一切時不起妄念,於諸妄心亦不息滅,住妄想境不加了知,於無了知不辨真實。」這四句話是粗、細、微細、極微細四步功夫。粗,就是第一句話,「居一切時不起妄念」,在任何時候都不起妄念,不攀緣外境,這是粗粗地講,是初步用功。細,就是第二步,「於諸妄心亦不息滅」,為什麼不息滅呀?前面我們講過,是為了要起妙用,不能把妄念壓死了。但要不跟它跑、不放縱它,這就要掌握好分寸,比較細了。第三步,「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住妄想境是什麼意思啊?就是在這個既不壓死、又不放縱的境界當中。其實,日月星辰、山河大地、人我眾生、花鳥魚蟲等等境界,都是「妄想境」,都是妄想所蘊積的。不是妄想蘊積,就沒有這些人人我我的境界。因為我們不識得真如自性,無明妄動,追取境相,結果動出來這些境相。我們卻繼續認假作真,妄執妄取,這是多麼迷惑啊!因惑而造業,因業而受報,從無六道處動出六道輪迴,從無痛苦處動出無邊苦海。你可能會說:「我覺得這些挺真實的,怎麼沒有覺出這是妄想境啊?」這就微細了。你的心粗,覺不到微細的境界,要作微細的功夫才行。微細的功夫怎麼作呀?「住妄想境不加了知」,在既不壓死妄想,又不放縱妄想的境界當中,不加了知。為什麼不加了知呢?因為一切有相的東西都是妄想境,也都是真心所顯現的。妄想境就是真心,真心就是妄想境。若無真心,哪來妄想境呢?就象無水便無波、無鏡便無影一樣。因此,就不要對這個妄想境分別取捨了,這就是「不加了知」。第四步「於無了知不辨真實」。我們的心總是處在有與無、真與假等等相對之中,其實,這都是分別心在作怪。什麼有無真假等等,統統是戲論。說有是「增益謗」,它就是這樣,你再說個「有」,分明是「頭上安頭」,無端地「增益」它,那就等於是誹謗它。說無是「減損謗」,它本來就了不可得,何用減損?你再說個「無」,豈不是「減損謗」嗎?說即有即無是「相違謗」——自相矛盾。說非有非無是「戲論謗」。有、無、即有即無、非有非無,四句全是謗法!真假等相對法,亦復如是——也都是這樣。只有證得真如自性,才能離開種種相對。稍一走作,便落有無、真假等相對之中,這就極其微細了。「不辨真實」,不要去分別這個是真,那個是假了。真就是假,假就是真,即真即假,即假即真,非真非假,非假非真,亦真亦假,亦假亦真。比如我們修凈土,如果說西方極樂世界是真,我們這個娑婆世界是假,那就錯誤了。若西方極樂世界是真,我們這裡也真;若娑婆世界是假,西方極樂世界也假。怎麼這樣講呢?因為一切事物都是一真法界所流出,都是真如自性的派生物,都是大圓覺海里的浪花。所謂「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歸還此法界。」此法界,就是大圓覺海。西方極樂世界是凈土,因為它是阿彌陀佛的願力和諸大菩薩的凈心所感得;我們娑婆世界是穢土,因為它是我等眾生著境造業所顯現。著境造業也是真心的妙用啊!就真心來講,全是真的;就影子來講,全是假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西方極樂世界也是真心的影子啊!識得真心妙體之後,生西方極樂世界就絕對有把握了。「心即是土,土即是心。隨其心凈,即佛土凈。」所謂「生凈土」其實是生我心中之凈土,當然不費吹灰之力,不用來來去去。所以大祖師有言:「生者決定生,去者實不去。」「應知其所起者,皆為本元清凈性中之道行。」應該知道,我們所起的一切作用,所起的一切念頭,所認識的一切事物,都是「本元清凈性」中的「道行」。本元清凈性就是真如自性。道行就是修道的行為,這正是真如自性的妙用啊!應該知道,所起的一切,都是真如自性的妙用。「功夫至此,毫無粘滯,妄念皆妙用恆沙之道行。」功夫至此,就是功夫到這種地步。什麼地步啊?即清醒地了知其所起者,皆為本元清凈性中之道行。若功夫至此,就毫無粘滯了。執著於妄心妄境不舍,謂之「粘」;於無上道停止不前,謂之「滯」。無粘,就不再住相,不再分別取捨,心裏面自然空空蕩蕩。無粘必然無滯,必然在修行的大道上快速前進。那麼,所起的念頭便都是「妙用恆沙之道行」。恆河是印度的一條大河,河中的沙土很細,可以想像恆河中沙粒的數目多到何種程度。佛經里常用「恆河沙」比喻數量之多。妙用恆沙,意即無窮多的妙用。剛才講過,道行就是修道的行為。俗云:某某大法師道行很深。是說他修行功底深厚。所以,道行也指修行的功底。到了這一地步,一絲一毫的粘滯都沒有了,妄念就成了道行,能起無量無邊的妙用。「以無念即有念、有念即無念,念而不念,不念而念。」沒有妄念不是很好么?剛才為什麼說「妄念皆妙用恆沙之道行」呢?因為無念就是有念、有念就是無念,念而不念,不念而念。我們在前面講《圓覺經》里四句話的時候,對於有無、真假等已經分析得夠多了,在這裡不再對「無念即有念……不念而念」作過多重複的解釋。相信大家一定能夠舉一反三,正確理解。簡言之:無念即有念,有什麼念?有正念,正念就是「了了分明」。有念即無念,是無邪念,邪念就是「粘滯」之念。念而不念,就是「急水上打球子」——「念念不停留」。不念而念,就是「妄念滅處清凈隨得」。對照《圓覺經》的四句話:無念即有念——居一切時不起妄念(有一個「不起妄念」之念),有念即無念——於諸妄心亦不息滅,念而不念——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不念而念——於無了知不辨真實(不辨別取捨,即清凈正念)。唐朝的龐居士作了個偈子:「有男不婚,有女不嫁,合家團欒頭,共說無生話。」宋朝的楊傑居士,不讓先賢,和了一首「男大須婚,女長須嫁,討甚閑工夫?更說無生話!」海印信禪師見此兩偈,也和了一首:「我無男婚,也無女嫁,困來便打眠,管甚無生話。」見他三位古人如此,我也和了一首:「有男就婚,有女就嫁,子子復孫孫,是說無生話。」諸位,從這四首偈子,你能看出一絲一毫的「粘滯」嗎?你如果問:「四偈讀來,主張不同,到底該婚不該婚、該嫁不該嫁呀?」那是你自己粘滯於文詞。「依文解義,三世佛冤!」我等也只好「將口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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