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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議「洞庭畫怪」牧竹子的水墨藝術

再議「洞庭畫怪」牧竹子的水墨藝術 作者:楊青雲

  見過洞庭畫怪牧竹子國畫作品的人,無不驚異於他的山水畫的豪邁樸拙與梅花的雄渾奇峻。其國畫色彩明快清新,艷而不俗;其筆法蒼勁老辣,形神俱備。牧竹子的山水畫,以巨幅見長,《三峽奇觀》、《長江奔流》、《江山錦繡》、《漁舟絕唱》,皆大氣磅礴、醉人惑心;其巨幅作品《生命的吶喊與愛》以真切的場面史詩般再現了2008年5·12大地震中華兒女的大愛情懷;2010年世博會廣東館展出的《世博丹青》,作品以中國畫寫意的「梅蘭竹菊」為背景,用「天地人和」與「日月星諧」兩個篇章,集中體現了盛世和諧的主題,這幅作品獲得國際大獎;《江南絕唱》被中央電視台收藏;為紀念孫中山先生在馬來西亞創辦《光華日報》一百周年而創作的作品《光華永駐》,承載著中馬兩國人民之間的美好友誼,並被馬來西亞國家美術館收藏。

  牧竹子創作的國畫大都是全方位構築景物。如果景物中有天地山川時,梅總是處於立地接天的顯眼位置。他畫梅,以黑中透紅開發了「洞庭畫怪」的視覺語言,並把「黑為萬色之母,紅為萬色之王」開拓了逆光視學語言。牧竹子的作品在傳統中做了大量持續的研究,畫作中的多數梅花意象取險奇偉峨的視角,風格綿密濃重,凄厲霸悍。他依據傳統歷史文化中的藝術審美而將其不斷延伸、拓展,將自己植根於「洞庭」土壤的山水情結中,將那些山川世界的雄峻、蒼秀、壯美投注在心靈的深處。他的山水畫多選取「洞庭」風光,賦予人性化的刻畫,以動情的筆墨、幻妙的音符呈現「洞庭畫怪」雄渾與粗獷的歷史感悟。在《中華錦繡》、《江南絕唱》等作品中,畫家沒有停留在鄉土場景的風情畫面上,而是在滋潤著畫面的寬厚真情中,深深地融入自己對「洞庭」血緣的濃郁深情。他既用定點透視法,又用動感大寫意,突破時空限制構圖的冷靜透視,大大拓展了有限畫面的藝術容量。這樣他的梅花作品便形成一種壯幹勁枝突奔眼底、溢彩繁花鋪天蓋地的直率感性表達,有一種 「存乎於心,心手相應」的精神震撼,於最平凡的事物中隱藏著最不平凡的精神愉悅,這種構圖使整個畫面最大限度地展示了梅花的形神、韻律和氣質,使梅為主宰乾坤的「大我」情懷。這種繪畫的構圖藝術,正符合表現人類社會博大襟懷、雄偉氣魄的需要,自然拓展了一個藝術家努力尋找與自己情感抒寫相一致的審美需求,這種高度寫實的的藝術客體,被畫家重新組合之後,就呈現出奇異陌生的藝術功效。

  我們在欣賞牧竹子的梅花時,既能領悟到梅花寓興功能大拓展所達到新的思想感情之審美境界,又能引人進入與此相應的超越造化、氣韻生動的梅魂勝境。這樣的審美感受正是:筆墨皆性情,獨愛香雪梅,莫道此心苦,居傲萬仞峰。儘管牧竹子大器晚成,但他畢竟神通悟透,意理多姿,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探索路徑,令人深感欣慰。尤其是他筆下的梅花藝術感染力撼人心魄,令人恍然如置身其中,開拓了一種古今結合畫梅的視覺圖式。他採取大寫意與小寫意的互為滲透,並把它揉進梅花的骨子裡,其梅就以干為骨,花為附,點綴其上,以少勝多,體現出一種內在的鐵骨精神之深厚底蘊。牧竹子的梅花,在墨色厚積中可細細品出混沌奇麗的法度嚴謹,氣韻清純。用墨厚而透明,筆力強健而隨意。如果沒有對傳統畫技的深刻理解和磨練,他的梅花絕對是達不到如此深厚境界的。一幅《冰青玉潔》既盡顯了畫家對梅的六法之要,又完全傾注了畫家的創新精神,充滿了現代氣息。筆墨之間,水氣潤澤,無一絲獃滯。更重要的是他的畫繁而不雜,厚而透明,色彩優雅而無艷俗。「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他重視對傳統文化的汲取,師古而不泥,博約益出新,納千里於咫尺,召五嶽於斗室,終至情滿于山、物我兩融之境界,故其用筆用墨如黃賓虹之清徹,橫點豎抹又如石濤之隨意,細品之,實在是回味無窮,情真意切。

  我們再來談牧竹子的山水水墨,他的藝術成就敏銳地折射了現代化進程給我們帶來的困惑與思考,他創作的《大江南》山水系列,使得作品獲得了時間之網、文明之網共為彰顯的人類文化歷史變遷,這類國畫的顯著特徵顯然暗含了時代文化變遷發展的隱喻,畫家找到了一個人與自然、人與歷史、人與宇宙永恆的聯結審美,這種永恆的聯結審美換一種說法就是在民族傳統繪畫中佔據極為重要的位置。一幅好的山水畫在作品中應有一些含蓄的可以讓人回味咀嚼的東西,透過畫面,能使人產生聯想,領略弦外之音,畫外之意,這就有了意境美。中國山水畫所具有具體而真實的空間想像,是中國山水水墨構成的最大審美旨能。那麼,牧竹子的山水水墨何以有如此魅力,引起我再一次的關注梳理?有論家說:「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牡竹子用造化和心源的凝合,創作了一個個有生命的聯結體。這種有生命的聯結體就是客觀的自然景象和主觀的生命情調相互交融滲化的抽象性內在張力,它首先是不乏既興性的放鬆與幽默,然後才是客觀景物對自我主觀情思註解典雅有致的視覺衝擊。我們從中可以感受到畫家率真寫意的抒情性,它的技術與形式已經成為隨創作思維流動而變化的自由表達。使自己的繪畫水墨進入有「意境」的大境界,大氣象,這種由藝術家從生活中感受、認識,由其作品表現出來的主題思想,在中國水墨畫中應看作是繪畫主題經營、選材和構圖處理的墨色靈魂。它具有高低、深淺之分。又顯示出畫家在生活中所產生的一種對山水感情的深化理解,它是在感情認識的基礎上提練一種審美情結的生存尊嚴,這使他的心靈在藝術創作的過程中得以凈化和升化,並超越沉重的歷史與現實。在此審美基礎上提練、概括、升華形成一種實境與空境,真境伴神境特彆強調的「空」和「虛」:空本難圖,實景清而空景現;神無可繪,真境逼顯而神境生髮多虛實相生,無畫處看空不空,皆成妙境。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讀畫家牧竹子的山水水墨,與畫面上一丘一壑、一草一木交流,都會領略其筆墨創造的豁達隱逸、天人合一的詩情畫意,讓人怡然馨心。牧竹子用墨大膽、隨意,駕馭水墨的能力和控制的滲透力度十分嫻熟老道。對於畫家的山水畫,我個人認為他的大寫意山水潑墨,尤其是在駕馭水墨的濃淡乾濕上,更顯出畫家的才氣與膽識。這種大潑墨山水,在留白上更不好掌握,墨重了容易把空間擠走,使整個畫面顯得緊迫而缺少空靈;反之又會使畫面缺少分量而流於平淡。因此,潑墨的技法達到什麼水準,從畫面的層次上一眼就能分出其中的細膩與繁密,甚至線條的豐滿性感,具有一種精緻、冷峻滲透的敏感之美,使畫面出現動中有靜,靜中有動的靈氣願景。每每欣賞牧竹子的山水畫蘊含的是仙氣靈動秀美,彰顯滄桑挺拔凝重。畫家悟透潑墨技法的真諦和微妙之處的另一個特點就是畫面的「氣韻生動」,它要求這些水墨意境應有豐富的精神內涵。畫家多年的藝術實踐和修養使他能巧妙地把山水、花鳥的意象與精神氣息渾然一體,將山水與畫理的氣、神、情、意、趣融為一體,其藝術語言筆法靈動,功底紮實,繁簡得宜,造型大雅又大趣,達到了雅俗共賞的完美與統一。

  走進牧竹子的水墨世界,其山水或峭岩挺拔、或層林盡染、水流激湍、雲蒸霞蔚,或翠色慾滴、虯松蒼柏、風韻萬千,靈動的線條在勾勒出山石、林木變幻的同時,表達出他對生活對自然的深層悟性。在精神指歸上力圖使個人對社會的感悟、人生的理解及個人際遇投入到他所創作的意象空間。將客觀作用於其心靈積累的能量以恰當而準確的方式釋放出來,細心的讀者就不難從其畫面上讀到委婉動人的畫家心靈軌跡。其實,他的繪畫作品本身既已準確地告訴我們——畫家隱約找到了一種表達生命激情的方式。他從大自然中提煉山川與畫面的精氣,神韻,抒發對大自然的嚮往和追求。心靈一旦受到藝術之神的召喚,便爆發出火熱的激情,上黃山、臨泰岱,采日月之靈氣,擷山川之精華,足跡遍及祖國大江南北,老筆紛披,氣度恢弘,逐漸形成了其清新靈秀、雄渾博大的藝術風格,達到超然象外,物我兩忘的境地。在較為寬泛的意義上,牧竹子的水墨山水是區別於傳統又超越了傳統,畫家以開放的心態運用不同的水墨技法表現了一個正直的藝術家對人類日常生活的思考,從中看到了日常生活的歷史意義,他對當代繪畫藝術的極大貢獻必使他在中國現代畫廊留下主要的印記,被世人所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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