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素的唯美與大方的簡單
06-14
樸素的唯美與大方的簡單 -----讀樸素大方散文 先識文,繼識人,再識文,就這樣,漸漸走進了樸素大方的世界。文字是心靈的符號,總以為通過文字,哪怕是一篇文章,一個跟帖,就能窺視一個人的某種內在。對樸素大方正是這樣,從文開始,繞了一圈又回歸文字,便自信對其人其文有了一些了解,當大方叫「老頭兒」為她的文字說幾句話的時候,便不自量力地欣然應允,其他的也沒多想了。 大約是2006年春,發現自己服務的天涯社區-散文天下來了一個陌生的ID:樸素大方。正如這名字,既樸素,又大方,沒有虛張聲勢和嘩眾取寵,也沒有網路上常出現的標新與覓奇,卻有一種樸素大方之力,一下穿透你的靈魂,讓你帶著一種純粹對她關注。因天涯已有位鼎鼎大名的樸素,大家就自然稱之大方了。大大方方地喊,大大方方地應,大大方方地交流文字。開始的閱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驚異,甚至有一些失望。「心情不好,也可能是有關風花雪月,也可能是天氣的原因。但願一會兒就好了。」見鬼,又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此刻,我不知道大方心情不好的原因,最多知道有一個心情不好的女子,在藉助於文字,發表心靈一隅,又怕泄露心底的秘密。下面的閱讀可能有些勉強,但出於對新朋友的尊嚴,我還是堅持了;如果今天要說,就該是幸好我堅持了。就在這個短文中,就改變了我的一些印象。緊接著,大方寫她在「早晨在地鐵里,慢慢地悠悠地走著,想把自己走進一個曠野的幽靈。」然後,自己帶著某種「陰謀」,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審視眼前的形形色色。「從他們身上的裝扮、形色,來判斷他們是在疲於奔命,還是懷揣理想鬥志昂揚。」接著是作者近似苛刻的自省和追問。原來,作者的心情只是一種鋪墊,走進地鐵的鋪墊,觀察眾生的鋪墊,審判「理想」的鋪墊。已超越名字的表象,抵達靈魂的樸素大方。不禁想起卞之琳和他的橋上風景。心裡有些發怵:幸好沒乘那趟地鐵!就這樣,大方的文字不僅樸素,而且在樸素中有自己對生命的體驗的獨特發現。這不正是最生動的在場精神嗎? 接下來的閱讀是漸進的,陸陸續續的,幾乎是隨大方在散文天下的作品更新而跟進。《安靜的夜晚》、《且歌且行》、《生活斷章》、《秋天,我在場》、《哪片海比母親更深》。當然,集中系統的閱讀,還是這次。漸漸地,一種樸素的唯美,從大方的文字中跳躍而出,廓清著我的視線。工作,生活,愛情,旅遊,瑣事,無不被這種樸素的唯美浸潤。 在《掬一把月光照亮愛情》里,這種樸素的唯美,在月光和海灘構築的情景框架中呈現出來。先是月光:「偶爾的夜半醒來,可以看到月的光華,灑滿了整個陽台,角度合適的時候,還會看見它清麗的身姿。偶爾,它也是傾斜著鑽進屋裡,於是地上有霜了。這個時候,我是不敢輕舉妄動的,生怕一不留神,抖落了散落在薄被上的月光,生怕驚醒了旁邊的夢中人。我只敢用或是憂鬱或是頑皮的眼神與它糾纏。」繼爾是大海。是一次出差去大連,住在海濱的北大橋賓館。幾年前到過這裡,就曾想,「如果能和心愛的人住在這裡看日出、觀潮落、賞月光,應該是件極其浪漫的事情吧!」沒想到夢想成真,此刻,「雖然沒有心愛的人在身邊,但這片海,這片月色真實地屬於我了。」心情,大海,月色,勾畫出一幅唯美的畫,靈魂取代了臆想中心愛的人,就在這間溫馨小屋,在畫中棲息。於是,「夜裡,捨不得睡。披著薄薄的春衫站在陽台上,貪婪地用眼睛一遍遍地撫摸著如絲綢般柔滑的海面,一遍遍向無邊的月色傳遞著我的愛慕。」 這種樸素的唯美,還體現在作者日常的細節中。喝玫瑰花茶,「最好是用很素凈的骨質瓷杯,那樣才會更襯托出花瓣的嬌艷,才不會奪去那幾分春色。純凈的白色吧,相得益彰。」(《內心深處的薰衣草》)外出旅行,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大方喜歡一個人呆坐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這個時候,我是透明的、簡單的、慵懶的。透明得像空氣一樣不復存在,簡單得大腦里只有視覺印象,慵懶得覺得人生不過如此。」「我不需要什麼愛情,只是單純地感受著別人的存在,而我正在消失。」(《一個人的旅途一個人的愛情》)。可以說,這種樸素的唯美,構成了作者作品的鮮明特色。也許,樸素的唯美,本身就是作者的一種生命追求,一種生活方式,本真的文字,只是一種在場的呈現和生活的符號化。閱讀大方的作品,似乎發現他總是常常在你耳邊輕言細語:「有一種場景,總讓我憧憬:清冷的雨夜,柔和的燈光,應景的古曲,閑閑地捧一杯清茶,一卷藍色線裝書,有沒有紅袖添香已經不重要……」(《有一種喝茶總讓人憧憬》)。冬天來臨,當街上的女孩子開始用或灰暗或艷麗的外套,包裹起妙曼身姿的時候,「我偏愛偷看那些柔弱的女子,如果頸間再恰到好處地配上一條絲巾,更會吸引我的眼球」(《一顆冬天的心》)。一個「偷看」,一個「如果」的假言判斷,把作者審美意識中那種樸素的唯美心理表現得淋漓盡致。 如果說,樸素的唯美是大方散文的形式特色,包括結構,敘述、語言和她擷取的生活片斷;那麼,她的內涵和精神,則蘊涵在一種大方的簡單中。這裡的大,是大氣,開闊,境界;方是「內方外圓」的方,是作者對當下生活的介入立場,是一種智巧圓潤的是非認同和審美取向;而簡單,則是一種返樸歸真的生活態度和創作追求,是有所悟以後的坦然與洒脫。這種大方的簡單,構成了大方作品的又一特色。 在《所謂生活,芬芳滾滾》中,朋友講述的一個凄美愛情故事,以一種近似禪意的神秘開始。然而,到了作者,卻三言兩語,回歸於大方的簡單。「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短,不是衡量一段感情好與壞的標準與追求的目標,能夠很合氣地、快樂地、相互愉悅地相處更重要。很彆扭的天長地久,反爾是一種束縛。」從經營暗淡的三味書屋中,大方不僅看到了商品大潮的洶湧,文化的式微,更看到了一種文化精神堅守的可貴與可敬。「堅守是一種美德!堅守自己的夢想,更是一件生命中比愛情還美好的情懷!」(《在花江吃火鍋,在三味看閑書》)。高中同學聚會,面對眼熟卻叫不上名字的大帥哥伸過來的熱情的手,她沒有拘謹與尷尬,而是大方得體地突危:「你好。我看著你眼熟,但忘了你叫什麼了。你不介意吧。」簽名,作者輕輕簽上「悄悄躲在時光背後讓它把我遺忘。」朋友立即提出異議:「不好,快改掉,太感傷!」作者卻輕鬆坦然地哈哈一笑,把一般人認為複雜深沉的問題,消解於一種大方的簡單中:「哪裡有什麼感傷?明明是一種賴皮,是一種遊戲心態!就象我們小時候玩的捉迷藏。」同樣,面對一位黑是黑,白是白,要麼對,要麼錯的非常「理性的人」,作者一方面是包容,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兒欣賞」,似乎漸漸「發現自己生命中很多地帶,變成了灰色,沒有強烈的是非觀,沒有明確的對與錯。」但是,屬於自己的大方的簡單卻沒有改變,「我還是要告訴他,舌頭與牙齒比,牙齒總是先脫落。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吧!言盡於此。」(《八段錦》)只要留心你會發現,其實在大大方方或大大咧咧的背後,大方對對象世界內在的體悟,是很深很到位的,充分顯示了一位知性女子的審美優勢。她說,「穿幾千元一套的時裝跟上百元的套裝,心裡感受很大的不同;用二層皮的包跟拿LV的手袋感受也不同。當然,就算是拿著同樣的LV手袋,你餓著肚子花幾個月積蓄買,跟憑喜好根本不考慮價格顯示出來的氣質還是不同。」(《英雄、品味和影子》)。細細體味,大方對對象內心的把握是很到位的。 我曾揣摩,大方作品中樸素的唯美和大方的簡單,其精神根源究竟在哪裡?就像許多人猜想列奧多和他的蒙娜麗莎的微笑。是修成正果後大徹大悟式的超越,還是不知不問不想式的盲目的大大咧咧。我發現兩者都不是。文學是人學,當聯想到大方的人的時候,似乎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她就是她,是樸素的唯美和大方的簡單的統一體,而背後的精神支撐,則是內在的善。對事理的善,對朋友的善,對世界的善。樸素而不淺陋,唯美而不嬌艷;雖不是大徹大悟,卻是心裡明亮,富有知性和智性;而大大咧咧,則是這種知性和智性的有節制的本真表現。文字只是道具,不經意間被大方邀來,伺候自己的心情。在《善種在心裡》中,大方有這麼一段內心獨白,也許能對此進行詮釋。「每個人對幸福的理解不同,我對它的理解很簡單,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家人、朋友,就是一種極致的幸福!」善種在心裡。對於大方,於文於人,這樣的解讀才是真實的,才是鮮活而富有生命意義的。 因此,讀大方的文字,不要過分地往深沉處想,不要想從中去尋找什麼深奧的哲學或精神,她本來就沒有佈道;也不要望文生義,浮光掠影擷其表面,大方不是個停留表面的人。而要從內在的善出發,在樸素的唯美和大方的簡單中,去除遮蔽,發現生命樸素而大方的真實。雖然,這樣的創作把握不好,可能出現樸素的拙樸及大方和簡單的過度,讓作品的厚度和深度受到影響。但一篇或一部作品,不可能告訴我們世界的全部秘密,鮮活和生氣,對我們已經疲勞的閱讀似乎顯得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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