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阿拉提 阿斯木《時間悄悄的嘴臉》

  作者簡介:

  阿拉提·阿斯木,維吾爾族,新疆于田人。雙語作家。新疆自治區文聯副主席,新疆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央民族學院、新疆大學畢業。小說《那醒來的和睡著的馬》獲1984年上海《萌芽》優秀作品獎、1995年全國少數民族文學評獎二等獎,《生活萬歲》獲1987年新疆優秀作品獎,《金礦》獲1998年《伊犁河》文學獎。

  著有中短篇小說集7部:《金礦》、《赤色的天空》、《陽光如訴》、《亞地卡爾》、《帕麗達》、《隱藏的旋律》、《蝴蝶時代:阿拉提·阿斯木小說選》等;長篇小說11部:《不要哭朋友》、《最後的貴族》、《飄蕩的情感》、《陌生的朋友》、《古麗拉菜》、《喝生奶的人們》、《大地哺育男人成長》、《愛的如訴》、《赤心》、《歲月里的人們》、《時間悄悄的嘴臉》。

  《時間悄悄的嘴臉》內容簡介:

  《時間悄悄的嘴臉》是一個新疆玉王的故事。玉王涉嫌故意殺人,逃亡上海,做換臉手術後改名換姓重返新疆玉世界江湖。往昔的親人、友人、情人和仇人,都顯露出他們真實的嘴臉,玉王也終於看清了金錢和時間的嘴臉。他重振旗鼓,乾淨利落了結昔日與世界的江湖恩怨。由此,玉王重生。

  阿拉提·阿斯木長篇小說《時間悄悄的嘴臉》研討會在長沙舉行

  2013年10月23日,阿拉提·阿斯木長篇小說《時間悄悄的嘴臉》研討會在長沙舉行。研討會由湖南省作家協會、人民文學出版社和新疆自治區作家協會共同主辦,毛澤東文學院承辦。新疆自治區文聯主席、作協主席阿扎提·蘇里坦,中湖南省作家協會黨組書記、常務副主席龔愛林,湖南省財政廳黨組成員、總會計師、長沙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劉克邦,《當代》雜誌副主編周昌義,中國作協創作研究部研究員胡平,《民族文學》主編葉梅,新疆自治區文聯副主席、作協常務副主席董立勃等出席會議。研討會由湖南省作家協會主席唐浩明主持。

  2012年,湖南省作協與新疆作協達成了「加強文學交流與合作,共同促進兩地文學發展繁榮」的意向,並於今年正式簽訂了兩地文學交流合作協議,開啟了兩地文學交流合作的新篇章。本次研討會的召開是這種合作的另一種形式的體現,既是對這部作品的藝術價值進行的一次學術探討,也是兩地作家的一次文學的相互交流和碰撞。

  阿拉提·阿斯是維吾爾族的著名作家,新疆于田人,現任新疆自治區文聯黨組成員、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1979年開始發表作品,用維吾爾文、漢文寫作。出版有中篇小說集三部,短篇小說集兩部,長篇小說《時間悄悄嘴臉》、《不要哭,朋友》、《最後的貴族》、《陌生的陰影》、《飄蕩的情感》、《喝生奶的人們》、《古麗拉萊》、《愛的訴說》、《大地哺育男人成長》等多部。《生活萬歲》、《醒來的和睡著的》、《和維吾爾人在一起的王蒙》等作品先後獲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上海市及全國少數民族文學獎等獎項。其作品先後獲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上海市及全國少數民族文學獎等獎項。

  與會專家學者一致認為,阿拉提·阿斯木的長篇小說《時間悄悄的嘴臉》是維吾爾作家用漢語表現當代維吾爾人生活的優秀小說,是一部繼承和發揚了維吾爾偉大文學傳統的優秀作品。作品中直擊人心、充滿鮮美比喻與哲言警句的語言風格,是偉大的維吾爾文學傳統的鮮明體現。這種品質優良的異質文學表達元素對漢語文學的啟示與刺激,意義深遠。因而這部作品不但極具文學價值,還具有本真地傳達民族特質、跨文化交流互動等重要意義。阿拉提在小說的立意、情節展開、結構布局、敘述方式和語言表達等諸多方面都有巧思宏構。他沒有迴避當代維吾爾社會生活中的貪慾、機巧、賊心等等,但更讓人看到生活中不僅僅只有這些。即使有貪慾和賊心的人,他們的心底也可能是孤獨、痛苦並且想努力向上掙扎的。貪慾和賊心是可能凈化和轉換的,因為,在更真實、更有力量的時間中,貪慾和賊心終究是渺小的——只要能夠轉換人的思維方向與立場。阿拉提不僅洞察人心和人性,更深刻地理解人性的複雜性及其本質,他以寬容、寬厚的正道之心,發掘出複雜人性中的真、善、美,凸現出感恩之心、敬畏之心等人心之底線的重要和必要,引導讀者認識各種人嘴臉背後「時間的真實嘴臉」,認識人心和人性的真面目。而對人性的深刻把握和對人間正道和人心的珍視、用真善美引領人心,正是維吾爾民族文化和文學中最重要的傳統。《時間悄悄的嘴臉》完美地繼承、發揚和彰顯了這一偉大傳統,體現並堅持了小說當代性中的民族性。這是它對當今漢語文學的重要貢獻。

  參加研討會的專家學者還有龔湘海、莫傲、梁瑞郴、王躍文、游和平、水運憲、姜貽斌、閻真、劉紹峰、何英、艾布、謝宗玉等。

  阿拉提·阿斯木的詩意新疆

  近日在橘子洲頭層林盡染的長沙,為來自遙遠的新疆維吾爾族作家阿拉提·阿斯木的長篇小說《時間悄悄的嘴臉》舉辦了一個研討會,到會的評論者多是楚人,對阿斯木帶來的新疆故事及語言感到分外新奇。主持者則是湖南作協主席唐浩明,他操著一口湘味十足的普通話,從頭至尾洋溢著飽滿的激情。事後大家都覺得,這位知名的小說家,因為主持這個帶有詩性的作品研討會而化作了一位詩人,他用詩一般的語言結束了會議。阿拉提·阿斯木帶來的新疆詩意,留在了與會者的心裡。

  從小學習漢語的阿拉提·阿斯木出生於新疆伊犁,這一帶人幽默樂觀,愛說笑話。有專家認為在維吾爾族民間文學以及社會生活中,講笑話是重要的娛樂形式之一,他們稱之為「恰克恰克」。伊犁笑話流傳甚多,十分形象地體現了維吾爾族人的性格、社會形態及生活習俗。有個笑話說,有一個維吾爾族胖大媽在路邊等車,坐上了巴郎子(小伙)拉煤的卡車,巴郎子後來忘了大媽在車後,一按鈕,車斗就自動把煤翻下來了。巴郎子突然想起大媽,趕緊跑到車後,大媽卻從煤堆里爬出來說:「哎!小夥子,不好意思哦,太胖了嘛,車都給你壓翻掉了!」這個是善意的,還有諷刺的,說一個外地人在一個館子里吃飯,要了一碗3元的湯飯,吃著吃著,發現裡面有一塊化纖的抹布絲,於是質問老闆娘:「同志啊,我花3塊錢吃飯,怎麼在你們的飯里吃出來一塊抹布?!」老闆娘不屑地說:「3塊錢嘛,你還想吃出來個金絲絨的嗎?」阿斯木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用他的話說,「我們那裡嘛,只要一開口就會說笑話,勞動、聚會、喝酒時,張口就來」。

  他的長篇小說《時間悄悄的嘴臉》便體現了維吾爾族文化的幽默深邃,充滿哲理和詩性,他將維吾爾族及其他少數民族的語言智慧融進了漢語的表達,以一種獨特自由的方式講述了一個寓言式的故事。一個叫艾莎麻利的男人在開掘玉石中獲得了財富,但卻心存貪婪和殘忍,與對手結下冤讎,逃往上海之後改變容顏再度回到新疆,與熟悉的人們朝夕相處,如同隱身人一樣觀看朋友、親人、仇敵等各種人的嘴臉,後來又再次換回真實面目,在善良的母親及哲人的教誨下,棄惡揚善,自我救贖,得以新生。

  這部書的出版方是人民文學出版社,初稿由漢族作家董立勃推薦給責編周昌義。董立勃在新疆作協工作多年,向外介紹當地作家作品這一類的事情他做了無數次,但這回作品不僅順利出版,而且跨越千山萬水在長沙舉辦研討會,由大家南腔北調地評點,卻是第一次。這種跨地域的作品欣賞凸顯了民族文化的多樣性和差異性,凸顯了少數民族語言對漢語言的豐富作用,同時給讀者描述了一個真實的新疆,表現了維吾爾族人的文化傳統和不斷改變的生活方式、思維方式,表達了西部伊斯蘭文化熏染下的民族心理,以及對財富、愛情、友誼、仇恨等人生價值的判斷。

  這些充滿詩意的表達自然流淌於書中人物的對話或作家的自白。主人公的母親,一位善良平凡的女性對兒子復仇的告誡是:「你們要忘記、停止復仇的事情,我們古老的說法是,冤讎不能超過40天。……我不願繼續冤結冤、仇結仇。我要給孩子們留下一個和諧溫馨的小路,這是我的財富,我要把它留給我的孩子們。生命看似短暫,實際上那是一條代代相連的金環,我懂這個秘密,尊重這個秘密。」一個民間的交易人說:「他人是我的陰涼,是我的飯碗,是我的笑聲。」理髮的小老闆觀察那些因金錢而痛苦的人嘴臉發黑,嘴唇像毛驢的屁眼兒那樣醜陋,感慨道:貪婪的人,一生都不能安寧。琴手的歌唱里,愛情是生活的引子。他歌唱大地的希望:你有自己的山巒嗎?山裡有你的情人嗎?山上有皚皚的白雪嗎?有能融化那些雪山的男人嗎?

  阿斯木的寫作來自對維吾爾族傳統文化的繼承,也來自於對現當代中國文學、世界文學的借鑒。在此之前,他已經出版過多部小說,但寫得有些拘謹,他一直在思考怎麼樣放開文學的翅膀,找到一種舒展表達的方式。近幾年來,他讀書、思考、交流,通過《時間悄悄的嘴臉》找到了自己的突破口,他不再拘泥於傳統的敘事,而更多地進入人物的心靈,常常將人物從生活的小環境里提升置於天地自然萬物之間,在他採用大量現實主義手法的同時,又常常超越現實,人物靈魂與自然界的靈氣相匯合,產生對話。夜晚會因為人的覺醒而靜靜的,天上的星星會為琴手的歌唱而感動流淚,飛鷹們會飛進天山深處啄出七顆藍寶石,以感謝歌手發自靈魂深處的樂聲。阿斯木筆下的動物也都是通人性的,高大親切的棗紅馬,看人的時候眼睛裡什麼意思都有,人期盼的事它們都懂。于田最好的雙峰駝,看人的時候,眼睛像年邁的爺爺的眼睛那樣慈祥可愛。還有神秘的沙漠腹地,碧綠的胡楊,堅韌挺拔,象徵千年的生命和人氣,沙海里的無數個湖泊,有著黑亮的野魚,千年繁衍,與人相伴。主人公與露珠的對話,實際上是在自我懺悔,他在夢中會想到人能看得見天,天能看得見人嗎?露珠的回答是:天怎麼能看不見人呢?天甚至能看得見螞蟻的心。阿斯木將他對生活的種種感悟賦予人物,我們從中領略了維吾爾族人在今天對生活的感受、對世界的看法,他們別具一格的目光加深了讀者對善惡美醜的認知。

  在他的小說里,還有大量對維吾爾族民俗、飲食、禮儀等方面的描寫。很多都是最原始的做法,比如從火灰里扒出來的紅彤彤的烤包子,金黃的手抓飯,樸素卻讓人回味不已的皮芽子(涼拌菜)。維吾爾族的婚禮、市井中的煙火也寫得生動有趣。他的描寫別出心裁,高速路像女人一樣可愛,而女人的美麗則像民間神話里的神鏡,漢人會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而維吾爾族人會說「有錢戈壁灘上也能找到肉湯」。讀著阿斯木的小說,人們會不約而同地感到耳目一新,他帶給我們的閱讀超出了慣常的經驗,有著十分獨特的審美意趣。

  在新疆還流傳著一個大家熟悉的故事,說有個年輕人,總覺得自己生活得很不幸,他學過畫畫,又跟一個商人學習做生意,後來遇到了一個哲學家,覺得悟透了人生的道理,那就是一切最終都會被死神一筆勾銷。他認識到死才是偉大的、永恆的,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短暫的。於是他想尋找一個滿意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他走啊,走啊,來到了昆崙山下的一個林子里,一棵500年的核桃樹下,正準備上吊,碰到一位白須垂胸的老人,老人正吃力地推一輛陷進水渠里的毛驢車。老人對他說:「年輕人!你為什麼不來幫我一下?」年輕人想,推完車子再死也不遲。等到推完車子,天已經快黑了,老人一定要感謝他,留他吃飯,他推辭不掉,心想,吃完飯再死也不遲。就這樣,老人不斷地請他幫忙,植林帶、修水渠、種葡萄,一件又一件,年輕人沒有理由推辭,只好乾下去。秋天的時候,老人對年輕人說:「你不是一直要死嗎?對不起,為我的事耽誤了你這麼久。現在,你可以去死了。」年輕人看著美麗的田園、林帶、葡萄架,堆滿糧食的穀倉,長滿了綠草的水渠兩岸,還有新蓋的房子、百花盛開的花圃……這一切,全都和自己的汗水有關,讓他割捨不得。他決定不死了,和老人好好活下去。他畫畫,做生意,總結和思考人生的意義,準備寫一部哲學著作,就叫《福樂智慧》。

  據說,這個年輕人現在還活在世上。

  阿拉提·阿斯木與這位年輕人同在。《福樂智慧》中說,人的一生,最需要的是正義、幸運、智慧、知足。阿斯木用他的作品印證了智慧的火花。新疆的少數民族文學經歷了多年的積澱,產生了一批批成熟的作家、詩人,他們或用母語或用漢語創作,寫出了一批批優秀的作品。阿斯木的小說是其中的代表作。我認為,對這部作品的研討和關注還將繼續。(記者:葉梅)

  新疆作家阿拉提·阿斯木小說閱讀印象

  雙語寫作的詩化呈現

  新疆網訊(記者劉雪明) 在今年的《當代》第3期上,頭題刊發的,是新疆維吾爾族作家阿拉提·阿斯木的長篇小說《時間悄悄的嘴臉》。考慮到《當代》雜誌在純文學創作方面的影響力,再加上阿拉提·阿斯木一直是採用雙語寫作,此種認可,顯得彌足珍貴。令人欣喜的是,在剛出版的《當代》第4期上的讀者來信里,這篇小說被評為《當代》第三站最佳作品。

  其實,從去年到今年,阿拉提的小說被多本內地有影響力的文學期刊相中,予以刊發。老牌的文學刊物《當代》之外,另一本新銳的雙月刊文學雜誌《天南》,則在第14期(2013年6月出版)、11期(2012年12月出版)分別刊載阿拉提的小說《蘇萊曼汪汪》和《斯迪克金子關機》。值得一提的是,《天南》第11期是一輯主題為「新疆時間」特輯,集中推出了一批在新疆寫作或書寫新疆的作家,而其中,《斯迪克金子關機》被認為是最具特色,其大開大闔「混不吝」的語言風格,給人留下極深印象。

  阿拉提的小說幾乎全部在寫維吾爾族人的當代生活,他用漢語創作的小說被一些文學評論家認為是賦予了漢語新的質地語言的音樂性和詩化,甚至是漢語的陌生化。而在阿拉提看來,探索一種屬於他自己的小說語言特色正是他現在努力想做的一件事情,「怎樣把維吾爾語最通俗、最準確、最獨特、最幽默的表現形式和漢語最優美、最美好、最清晰、最可愛的形式結合起來進行表達,把兩種文化最精髓、最值得玩味的方面結合起來。」

  記者見到阿拉提·阿斯木時,他正坐在文聯大廈的辦公室里,側身背對著窗戶。見面簡單的問候,他燃起了一支煙,便示意採訪可以開始。

  這是一次有意思的採訪經歷。一般而言,面對面的採訪,經常的眼神交流是必不可少的。然而,除了回答完記者的提問,將視線投到記者身上示意可以問下一個問題之外,在他說話的時候,很少會留意他人他物。

  他說的很慢,有時甚至一字一頓,很顯然,他一直在心裡拿捏著自己的用詞。採訪中間,兩次有人到訪,在很快應付掉來人之後,完全不需要記者的提醒,他就能接著自己才說過的部分,繼續說下去。

  從這部小說的構思,到自己語言里那些詩意的因素,再到自己的創作態度,阿拉提·阿斯木說的很慢,有時抬起眼來,有時長時間歪頭斜視,望向視線前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敘述里。

  那麼一刻,外面陽光正好。車流聲從窗戶里傳進來,世界顯得如此安靜。如此安詳。


推薦閱讀:

丙火日干十二月令論時間吉凶
描寫時間過得快的句子
林志玲 | 時間會證明,我不只是「花瓶」
我是怎麼在希臘毀了老張的一生
時間是什麽

TAG: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