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布魯克，天鵝幽然起舞

06-14

和前面幾篇提到的所有草原湖泊相比，巴音布魯克無疑是最出名的。即便你們從未去過新疆對新疆了解甚少，但我相信你們或多或少從什麼渠道聽說過巴音布魯克。巴音布魯克草原，中國第二大草原，蒙古語的意思是「富饒的泉水」。

前一天我們從唐布拉草原出來，沿原路返回，經新源縣一路狂奔，晚上十點多鐘抵達那拉提鎮，找旅館住下。我以前提過，在去往那拉提路上，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路連綿不斷遼闊的麥田。我感覺那麥田持續了幾里路之遠，而平原遼闊，遠方只有山，近處無任何遮擋物，那麥田實乃壯觀。若不是當時時間緊迫，天黑在即，我想我是一定會讓師傅停下車讓我們駐足欣賞一番的吧。既然無法縱情享受，就讓那驚鴻一瞥永遠停留在記憶中吧。那拉提鎮不大，因著名的那拉提草原的關係，鎮上主要是賓館和飯店。許是我們去的季節還不算特旺，11點鐘去找賓館還算順利，價格和環境都要比前一晚鞏留縣合適的多，只是當晚我們住的那一排賓館停電了，而馬路對面的一邊則是有電的。以為半夜會來電，結果一宿無電，亦無熱水洗澡。好在草原夜涼天氣乾燥，即便幾日不洗澡也不會怎樣，若是在內地尤其廣州，怕是早就忍受不了了。

第二日清晨，在賓館對面餐館裡吃完早餐，我們便動身離開。我一直說新疆的消費不低，感覺和上海差不多。從那頓早餐又能感覺出來，大概雞蛋是1塊5還是2塊一個來的，反正挺貴的。這一日的行程安排是從那拉提鎮經過那拉提草原翻過鞏乃斯達坂再一路前行到巴音布魯克。路程很遠，鞏乃斯達坂後到巴音的路況不佳。從那拉提草原經過，在門口小轉了下，考慮到和前面去過的草原有重複並且那拉提過於商業化的緣故，我們並未購票進入。但清晨的那拉提還是很漂亮的，若不是銀子有限，也想去看看這所謂的「空中草原」。離開那拉提繼續前行，車子一路爬升，到鞏乃斯達坂頂，已可見大片積雪。這一路風景極美，鞏乃斯達坂名不虛傳，相信鞏乃斯林場也如傳說的迷人。Miu同學從未看過雪，所以以至於在達坂頂上看到點積雪就興奮的一塌糊塗，L和泉同學對她的表現都表示非常無語。嗯，我們一下從夏天到了冬天。達坂頂上離天空很近，霧氣迷漫，有進入仙境的感覺。從達坂下來後，風景和之前的慢慢有了些不一樣。如果之前的風景是起伏連綿鬱鬱蔥蔥的話，隨後的一路則頗有西部大片的味道。遙無盡頭的筆直的公路如同天路一般，兩邊是茫茫大地，像是戈壁，又不像是戈壁，遠處還是群山起伏。那樣的空曠，那樣的藍天白雲，那樣的蒼茫，坐在車裡盡情馳騁就是最大的快樂。

走完公路，轉入通往巴音的小路就頗顯吃力了，路況差，顛簸不堪。但好在還有路邊的風景安慰我們，不時見到的無比清澈的泉水，陽光在群山上投下的光影，不時見到的可愛的牛羊還有牧羊犬，甚至在唱山歌時發現的一片一片紫色的小花都足以化解我們旅途的辛苦。在進入巴音之前我們一路看到的草原都是草甸式高山草原，而巴音就是那種大家想像中真正意義上的平原草原，是那種你一看就會想到「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的草原。和喀拉峻，唐布拉相比，它開闊而遼遠。

我們抵達巴音布魯克鎮上時，下午兩點左右。我和Miu去找房間談價格，我倆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夫，從180的價格談到了120，成功拿下一家很好的賓館，師傅說他們來拿最便宜也要150。巴音鎮遠離山外，所以鎮上消費也是不便宜的。去吃了頓不錯的川菜，而後在賓館休息了一陣後出發去巴音布魯克草原。注意，巴音鎮和草原並非緊挨，而是有幾十公里遠，開車還得不少時間。其實來巴音主要是想看天鵝湖的天鵝和日落時的九曲十八彎。巴音的門票漲到了40塊，沒有學生票，只認軍官證和老年證。好吧，姐又發揮了砍價的功力，拿著四張過期學生證在窗口忽悠了半天不成，直接拿著學生證跟站在窗口不遠的他們領導說去了，人領導就給我免了一張票，四個人買了三張票。徐師傅看著我說，琪總果然是琪總。我滴汗了。緊接著我又在騎馬費用上發揮了一次，好吧，我盡給大家省小錢了，哈哈。天鵝湖是不能開車進的，車子到了一個地方後就不能再進入了，只能選擇騎馬或徒步進入。我們幾個人比較懶，再加上此行未騎過馬，所以選擇了騎馬前行。事實告訴我們選擇是對的，因為走路要很久，而且路上很多沼澤，走過去比較痛苦，在這麼天高地闊的大草原上騎馬是一件太爽的事啦。

可是可是，天鵝湖看不見天鵝啊，天鵝都躲的離我們遠遠的，用鏡頭拉近，也看不大清楚，只能用望遠鏡。其實我們在賽里木湖邊上開車的時候，是看到天鵝的，好幾隻，比巴音清楚和親近的多，但是，當時師傅說不是天鵝，泉總他們也說不是。回來後我看了若干篇別人的遊記照片，確認那就是天鵝啊。實話說，好像還是賽里木湖的天鵝好看些，為啥，因為賽湖美唄。雖然沒見著很清楚的天鵝，其他飛鳥還是見了不少的，濕地嘛，鳥兒多。而且天鵝湖也還是很美的。在天鵝湖等徘徊了一段時間後，看到遠方在閃電暴雨，於是回撤去往九曲十八彎。悲催的事情是，去往九曲的路上，雲層越來越厚，天越來越陰，後來乾脆下起了雨。這雨一下就沒停，我們坐在車裡硬是在九曲山下的停車場等了一兩個小時。雨下的讓人無比絕望，一度我們想著雨停下後會霎那間光照大地，可是天不遂人願，八點多時雨停時我們往山上走，可是走了好久好久到了九曲十八彎的觀景台天也沒放晴，太陽也沒能露個臉。哎，這明明去天鵝湖的時候陽光明媚的。山頂上冷到爆，侯了段時間終於不甘心地被L拖下了山，邊往山下走邊回頭看天能不能露一絲雲彩，那種心情，那種惆悵。我將我一路遇到的雨全都怪罪到了泉總的身上，此人出行必遇雨，我怎麼能帶他出來呢。唉唉唉。其實泉總比我更惆悵。因為大家都叫他雨神。好吧，傳說能看到九個太陽的九曲十八彎，我還是和你無緣相見。不過，我知道，有一天我會見到的。因為在西北的土地上，還有更壯美的九曲十八彎。我們還有機會的。

萬般不甘地從九曲離開，在黑夜的路上開了很久很久，回到了巴音鎮。簡單吃了個回餐後，回去洗洗睡睡又是半夜了。在新疆就是這樣的，10點日落，11點晚飯，12點睡覺。我想，不知，那寂靜的悠遠的巴音深處，天鵝是否已安然入睡，它們會不會在黑夜的某個時刻幽然起舞呢【路過的那拉提草原，很讓人心醉的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