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原真實的張居正:既有改革家一面 又有政客一面(4)
06-14
悲劇根源是威權震主 張居正卓有成效的改革,扭轉了持續走下坡路的頹靡政局,營造了明朝歷史上最後一段輝煌,彪炳於史冊,有目共睹。甚至對他有所非議的異端思想家李贄,對於他死後遭到徹底否定,而耿耿於懷,說道:「江陵(指張居正)宰相之傑也,故有身死之辱。」這段話是值得細細琢磨的,他把「宰相之傑」與「身死之辱」,用「故有」兩個字聯繫起來,說明其中的必然關係,難道是因為他做得太傑出了,終於遭致「身死之辱」嗎?做得太傑出,有兩種含義:一是「功高蓋主」,二是「威權震主」。張居正兩者兼而有之。張居正出任內閣首輔時,萬曆皇帝是一個虛歲十歲的孩子,他的母親(當時的皇貴妃,後來的慈聖皇太后)把輔佐和管教小皇帝的雙重責任,全權委託給了張先生。在皇帝心目中的張先生,以首輔兼帝師的雙重身份,代替他來攝政。無怪乎張居正經常掛在口頭上的一句話就是:「我非相,乃攝也。」意思是,我並非一般意義的首相,而是代替皇帝攝政的人。所以當時人說,張居正「相權之重,本朝罕儷」,原因就是「宮府一體」,宮廷和政府大權集於一身。 一些官僚深知其中奧妙,對他拍馬奉承,企圖獲得青睞、升遷。有人製作了黃金對聯:「日月為明,萬國仰大明天子;丘山為岳,四方頌太岳相公。」把「太岳相公」(張居正號太岳)和「大明天子」相提並論,是十足的「僭越」,張居正卻安之若素。他從北京回家鄉江陵安葬父親靈柩時,有一個官員送給他一座碩大無比的轎子,前面是起居室,後面是卧室,邊上有走廊,簡直是「一室一廳」的活動房子。皇帝的出巡也沒有如此排場,張居正卻坦然處之。 難道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功高蓋主」、「威權震主」嗎?那倒也未必。他回到江陵舉行父親葬禮時,皇帝接連發出三道詔書,催促他儘快回京。湖廣地方官以為是鄉梓的無上光榮,建造了一座「三詔亭」,以資紀念。張居正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清醒地說,建什麼「三詔亭」,多年以後不過是一座普通的涼亭而已,到那時我恐怕連居所都沒有了。這是他的憂患意識,他在給湖廣巡撫朱璉的信中,吐露了內心的憂慮,由「三詔亭」聯想到「威權震主」者的下場,說了一句令人瞠目結舌的話:騎虎之勢自難中下,所以顧命大臣霍光終於難以避免災禍。 霍光如此,更早的輔佐成王的周公也是如此;張居正是如此,此後輔佐順治帝的多爾袞也是如此。 原因何在?任何一個帝王,都不能容忍首席大臣的威望與權力凌駕於自己之上,使他感受到震懾,除非他是白痴。 張居正想急流勇退,沒有成功,固然與慈聖皇太后的挽留有關,也與他自己沒有堅持到底有關。他太貪戀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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