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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碗的故事

想起小時候的油燈碗,至今還覺得在「滋滋」的燃著,不滅的火花在心頭一閃一閃的跳躍。油燈碗伴隨著我走過了童年,走進了少年,直到青年時才告別了油燈碗,進入了電燈時代。

小時候聽到老人們說:「以後進入共產主義,到那個時候的標誌就是實現了電燈、電話,樓上樓下。」於是,就常常在想:什麼時候可以實現共產主義呢?到那時電燈一片通明,照耀的夜晚如同白晝,那將是怎樣的一幅景象啊!對於從沒到過城市的農村孩子來說,這個時期簡直就是遙遠的童話。

童話是一種意境,現實又是另一番意境,油燈碗同樣也是黑暗中閃爍的光明,是映照著自己成長的一盞燈。我記得那時闊綽一點的人家點的是一盞可以端著放在窗台上,或牆洞裡帶有底座的陶瓷樣式的燈,這種燈現在可以在《鑒寶》欄目中看到,因為它已被列入了古董的位置。如果誰家仍有,也許還可發筆小財,因為它就是中國幾千年來用以照明的見證,它也可以和中國的歷史永遠的存續下去。

我們家沒有以上所說的那種燈盞,有的只是母親用一隻破碗,或一隻小小的粗製碟子自作的。做法和用法都很簡單,把一根用棉絮捻成的芯子放在碗裡邊,如果是破碗就更方便

了,可以把芯子就放在碗的缺口裡,然後在碗里或碟子里放上菜油,等天大黑了,用火柴點上,不一會兒豆大的光焰便照亮了全屋。

「油燈碗,不大點……」。一盞並不明亮的油燈,吃晚飯時把它放在飯桌上,旁邊圍坐著全家人。一盞燈的高度是在燈下墊上一塊磚,把菜放在油燈的黑影里。俗話說的:「燈下黑」。這時對這句話才有了深刻認識,也正因為這讓人看不清的「菜肴」,才免除了父母為衣食發愁的尷尬。有時候,自己的筷子挾進去都不知挾上來的是什麼,只有放在嘴裡一嘗,才知道是尚未來得極腌透的鹹菜。

晚飯後,撤去碗筷的桌旁仍坐著全家人,母親在飛針走線的給每個子女縫製衣服,父親在看書,我們姐弟幾個都把自己的作業本攤放在炕桌上做作業,有時桌上擠不開,就不知誰趴到炕上,借著縫隙里閃出來的一道亮光,費力的辯認著書上的字。

有時候,姐弟幾個因為爭奪燈光吵鬧起來,母親就只好閃躲到炕上的角落裡,熟練地納著手裡的鞋底子,我當時甚至還懷疑過,那在黑暗裡透過去的鋼針是否會扎著母親的手?

油燈碗,雖然不大也不亮,那時卻在夜晚把全家的歡樂投放到每個角落。父親那時很年輕,常常在晚飯後,把我們幾個聚攏到他的身旁,講著故事,逗得我們哄堂大笑,故事講完一個還搬著父親的膝蓋央告著再講,到後來逼得父親就隨口現編,儘管聽得漏洞百出,可還是不住的讓講下去。

這時候父親已經被纏的沒辦法了,就用雙手映在牆上變幻著手影,一會兒是一隻小鳥,一會兒又成了一隻大灰狼的頭形,模仿的惟妙惟肖,不一會兒整個牆上又都成了我們學仿的手影和攢動的身影。

每當油燈碗里的油快耗盡時,或燈草快燒完時,母親總催逼著玩興未盡的我們鑽進各自的被窩裡。直到這時,才隨著油燈碗里幾聲「蓬嗶」的炸響,油燈碗自己就熄滅了,這時的屋子裡會傳出一股焦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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