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鍵故意傷害罪二審刑事判決書

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刑 事 判 決 書（2014）粵高法刑四終字第34號原公訴機關廣東省肇慶市人民檢察院。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岑傑彬，廣東省封開縣人，無業，戶籍地廣東省封開縣，捕前住封開縣江口鎮東方一路44號巷口飯店二樓。因本案於2013年4月28日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3日被逮捕。現押於廣東省肇慶市看守所。辯護人溫海波，廣西梧州市皓元律師事務所律師。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吳俊洪，廣東省封開縣人，無業，住廣東省封開縣。因本案於2013年6月20日被羈押，次日被刑事拘留，同年7月26日被逮捕。現押於廣東省肇慶市看守所。辯護人莫志強，廣西梧州市皓元律師事務所律師。上訴人（原審被告人）黃泳聰，廣東省封開縣人，無業，戶籍地廣東省封開縣，捕前住封開縣江口鎮進根路96號503房。因本案於2013年5月2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25日被逮捕。現押於廣東省肇慶市看守所。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賓小正，廣東省封開縣人，無業，戶籍地廣東省封開縣，捕前住封開縣江口鎮長崗鎮旺村村委會大竹埇。因本案於2013年6月20日被羈押，次日被刑事拘留，同年7月26日被逮捕。現押於廣東省肇慶市看守所。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吳子洋，廣東省封開縣人，無業，住廣東省封開縣。因本案於2013年8月20日主動投案，同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11日被逮捕。現押於廣東省肇慶市看守所。辯護人陳海斌，廣東賽力律師事務所律師。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吳浩彬，廣東省封開縣人，無業，住廣東省封開縣。因本案於2013年8月13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11日被逮捕。現押於廣東省肇慶市看守所。辯護人林燦，廣西梧州市皓元律師事務所律師。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姚啟傑，廣東省封開縣人，無業，住廣東省封開縣。因本案於2013年9月16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0月15日被逮捕。現押於廣東省封開縣看守所。原審被告人姚健，廣東省封開縣人，戶籍地廣東省封開縣，住封開縣。因本案於2013年7月2日自動投案，次日被刑事拘留，同年7月26日被逮捕。2014年10月23日被廣東省肇慶市中級人民法院取保候審。廣東省肇慶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廣東省肇慶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子洋、姚啟傑、吳浩彬、姚健犯故意傷害罪，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聶某甲、陳某甲提起附帶民事訴訟一案，於2014年10月16日作出（2014）肇中法刑二初字第14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宣判後，各附帶民事訴訟當事人均未提出上訴，附帶民事訴訟判決已發生法律效力。原審被告人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子洋、姚啟傑、吳浩彬對刑事判決不服，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提訊被告人及聽取辯護人意見，認為本案事實清楚，決定以不開庭方式進行審理。現已審理終結。原審判決認定：一、故意傷害事實（一）2013年4月11日晚，被告人岑傑彬等人在文化樓三樓12號KTV房消費。次日凌晨2時許，岑傑彬得知與其素有矛盾的蘇某甲、聶某丁等人也在文化樓後遂到三樓11號KTV房進行查看，期間，岑傑彬與被害人聶某丁發生衝突。岑傑彬將情況告知彭沛文（另案處理）等人，並提議報復甦某甲等人。當日5時許，彭沛文駕駛車輛搭載被告人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浩彬、孔德成等人離開文化樓KTV房後，岑傑彬駕駛車輛追上彭沛文並與其密謀報復甦某甲等人。爾後，彭沛文指使吳浩彬拿取作案工具，黃泳聰糾集吳俊洪在旺村村口等候。吳浩彬將刀具、槍支等工具放上彭沛文駕駛的車輛後獨自回家。隨後，彭沛文搭載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孔德成到封開縣江口鎮東堤路文化樓附近。期間，岑傑彬糾集被告人吳子洋、姚啟傑、姚健等人與彭沛文等人在東方一路與河堤路之間公園的榕樹下匯合。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孔德成、吳子洋等人持刀，彭沛文持槍及岑傑彬、姚啟傑、姚健持竹棒在榕樹下守候蘇某甲等一伙人。6時許，吳俊洪發現聶某丁，率先持刀砍了聶某丁頭部一刀，聶某丁被砍後即逃跑，岑傑彬、彭沛文、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孔德成、吳子洋、姚啟傑、姚健等人分別持械攔截、追打聶某丁，彭沛文在河堤路開槍擊中聶某丁右小腿，聶某丁中槍倒地後，岑傑彬持竹棒及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孔德成、吳子洋等人持刀毆打聶某丁。在聶某丁逃跑至公園花壇後，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孔德成、吳子洋等人繼續上前圍毆聶某丁，後各被告人逃離現場。聶某丁於當日被送往醫院救治，同年6月12日因無法維持醫療費用而出院，同年7月16日因外傷致顱腦損傷死亡。2013年4月28日，岑傑彬被抓獲，並於同年5月10日向公安機關檢舉揭發吳俊洪、賓小正等人故意傷害梁某甲及陳某乙的犯罪行為，經查證屬實。同年7月2日及8月20日，姚健、吳子洋先後主動向公安機關投案並如實交代犯罪事實。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事實有經一審庭審舉證、質證的下列證據證實：1、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出具的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證實：2013年4月12日7時32分，李某甲向公安機關報警稱其朋友被毆打致傷，公安機關經調查後於4月14日立案偵查。2、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刑事偵查大隊出具的封公刑勘（2013）E09號現場勘驗檢查筆錄、現場照片及提取痕迹、物品登記表證實：案發現場的基本情況，從現場提取白色蛇皮袋、軍綠色刀套、三片竹碎片及六處血跡。3、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刑事偵查大隊出具的封公刑照字（2013）E09號現場提取物品照片證實：公安機關在廣西梧州市工人醫院外科提取被害人聶某丁案發時穿著的灰色外套、深藍色牛仔衫、牛仔褲、棕色皮鞋，灰色外套衣袖及背面均有血跡，牛仔褲上有六個創口，在被害人聶某丁身上提取鋼珠和膠片。4、廣東省肇慶市公安司法鑒定中心肇公（司）鑒（DNA）字（2013）142號法醫物證檢驗鑒定書證實：經對案發現場提取的六處血跡及聶某丁灰色外套右衣袖、牛仔衫左衣袖、牛仔褲筒中段及棕色休閑鞋正鞋面提取的四處血跡進行STR基因座檢驗，上述血跡基因分型均與聶某丁血樣基因分型一致。5、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司法鑒定中心出具的封公（司）鑒（法活）字（2013）053號法醫學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書及法醫學人體損傷程度初步檢驗意見證實：2013年4月14日，封開縣公安司法鑒定中心法醫初步檢驗，聶某丁顱腦經醫院CT掃描顯示右側頂骨骨折，右額顳部硬膜外血腫（量約125毫升）並腦疝形成，聶某丁頭部損傷程度為重傷。6、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司法鑒定中心出具的封公（司）鑒（法屍）字（2013）034號法醫學屍體檢驗及文證審查鑒定文書證實：聶某丁身體損傷是銳器及槍彈作用形成，聶某丁於2013年7月16日因外傷致顱腦損傷死亡。7、證人李某甲、潘某甲的證言證實：2013年4月12日6時許，我們和聶某丁一起從文化樓下樓，之後看見一群人拿著刀、槍和棍從東堤衝過來對聶某丁追砍，其中一個叫岑傑彬的人參與傷害聶某丁。期間我聽到槍聲，之後我們搭乘計程車送聶某丁去醫院。經辨認照片，證人李某甲辨認出岑傑彬參與傷害聶某丁。8、證人陳某丙的證言證實：我是文化樓KTV的保安，2013年4月11日22時至12日6時，我在文化樓KTV門口值班，12日凌晨2時許，我看見「傻飛」來到樂景天卡拉OK玩，6時許，「撈星」與五、六名男子從三樓包間下樓，跟著「阿某甲」等人離開樂景天大門。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後，我聽到門外有人說附近有人鬥毆，並看見河堤一路文化樓附近公園內有一名男子拿一根竹棍在追趕其他人，有人告訴我有個年輕男子被砍，躺在地上不能動，小腿被打傷，後被一名女子抱上一輛計程車離開。經辨認照片，證人陳某丙指認岑傑彬、吳俊洪、彭沛文、胡夫敏是2013年4月12日6時許離開文化樓KTV大門的客人；向星是「撈星」，蘇某甲是「阿某甲」，潘育陽是「傻飛」。9、證人陳某丁的證言證實：2013年4月11日至12日凌晨，我在樂景天卡拉OK工作期間，聶某丁與「阿某甲」等20多人在樂景天11號房唱K，「撈星」訂了12號房。6時20分左右，我聽保安陳某丙說在樂景天歌舞廳門口對面的榕樹有人打架，聶某丁被十多個人追砍。10、證人李某乙的證言證實：2013年4月12日凌晨1時許，我與聶某丁等人在文化樓11號房內唱歌。凌晨2時許，我見到岑傑彬與兩名男子來到11號房扔色盅，後岑傑彬等人與聶某丁等人發生爭吵。經辨認照片，證人李某乙指認出岑傑彬。11、證人梁某甲的證言證實：2013年4月12日凌晨1時許，我和蘇某甲、聶某丁、盧某乙等三、四十人在封開文化樓（樂景天KTV）11號房玩。我見到聶某丁後，聶某丁說他與岑傑彬發生摩擦，後來岑傑彬帶了三、四個人來到11號房指認聶某丁，被聶某丁趕了出去。同日7時許，我接到「阿某乙」電話稱聶某丁被打傷送至醫院。12、證人盧某乙的證言證實：2013年4月11日22時許，我和蘇秀堅、聶某丁等30多人在封開江口鎮河堤一路樂景天KTV三樓11號喝啤酒。次日凌晨2時許，聶某丁跑出11號房，過了幾分鐘，聶某丁被四、五個男子追回11號房，後來我與朋友將追進來的男子趕出11號房。13、證人蘇某甲的證言證實：2013年4月12日凌晨2時許，我與聶某丁、梁家順、盧某乙等20多人在封開江口鎮河堤一路樂景天KTV三樓11號喝啤酒，凌晨5時離開樂景天歌舞廳。7時許，我接到陳某戊耀的電話稱聶某丁在樂景天歌舞廳樓下被人打了一槍受傷，被送進醫院。事後聽梁某甲講當晚聶某丁在樂景天歌舞廳與岑傑彬發生爭吵，後岑傑彬帶人追入11號房，後被聶某丁等人用骰子擲岑傑彬等人。14、證人潘某丙的證言證實：2013年4月12日凌晨3、4時許，我老公岑傑彬接到「傻飛」電話後說：「飛哥說那幫人在文化樓玩完了，準備下樓，叫我出去打架」，岑傑彬說完就出去了。6時許，岑傑彬與姚健、吳子洋到我家中，岑傑彬對我說他打了人，好嚴重，要出去走幾天，等風頭一過再回來。15、證人聶某甲的證言證實：我兒子聶某丁於2013年4月12日6時許在封開縣江口鎮文化樓下附近被人打傷並被送封開縣人民醫院救治，由於傷勢嚴重於2013年4月12日10時送廣西梧州市工人醫院救治，聶某丁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聶某丁的成活率只有一成，建議辦理出院手續。由於無錢繼續支付醫療費，聶某丁於6月13日出院回家治療，於7月16日7時30分死亡。16、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出具的肇公封（江）決字（2012）第0009號公安行政處罰決定書證實：2012年1月28日，被告人岑傑彬因吸食毒品氯胺酮被封開縣公安局處以行政拘留五日。17、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出具的抓獲經過證實：公安機關於2013年4月28日在佛山市南海區西樵鎮抓獲被告人岑傑彬；於同年6月20日在佛山市南海區鹽步鎮一出租屋抓獲被告人賓小正、吳俊洪。18、廣東省中山市公安局石岐區分局刑事偵查大隊出具的抓獲經過證實：2013年5月21日，中山市公安局石岐區分局刑事偵查大隊在中山市石岐區紫來大街新一代網吧抓獲被告人黃泳聰。19、廣州鐵路公安局肇慶公安處新興縣車站派出所出具的抓獲經過證實：廣州鐵路公安局肇慶公安處新興縣車站派出所於2013年8月13日抓獲被告人吳浩彬。20、江蘇省鎮江市公安局潤州分局和平路派出所出具的抓獲經過證實：江蘇省鎮江市公安局潤州分局和平路派出所於2013年9月16日抓獲被告人姚啟傑。21、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出具的到案經過證實：被告人姚健於2013年7月2日到江口派出所投案，被告人吳子洋於同年8月20日江口派出所投案。22、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長崗派出所及河南派出所出具的戶籍材料證實：被告人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子洋、吳浩彬、姚健、姚啟傑的身份情況。23、同案人孔德成供述：2013年4月12日凌晨0時許，黃泳聰叫我到文化樓三樓12號房，我看見黃泳聰、岑傑彬、彭沛文等20多人在一起喝酒。2時許，我看見隔壁房門口站著聶某丁、「大七」等人在望著我們。凌晨5時許，彭沛文駕駛一輛白色麵包車搭我和黃泳聰及三名男子回家，途中我們遇到了岑傑彬，岑傑彬與彭沛文在聊去旺村拿刀的事。我回家不久，黃泳聰打電話叫我去砍人，我又跟著去了旺村，見一名青年男子拿了一個蛇皮袋過來後離開，袋內裝有約四把刀和一條類似鐵管的東西，我們向文化樓行駛途中，岑傑彬打了三、四次電話給彭沛文，說他們已經在文化樓等了。我們到了文化樓見到岑傑彬等六、七個人，黃泳聰、岑傑彬和兩名高瘦男子拿刀，其他有人拿鐵水管，有人拿竹棍。彭沛文和岑傑彬帶頭追聶某丁，我們也跟著追，在聶某丁跑到文化樓右側花壇對出馬路中間時，我聽到一聲槍響，聶某丁中槍倒地後爬起來向花壇逃去，被黃泳聰和那名高瘦男子等五、六人追上圍砍。聶某丁向花壇跳進去，黃泳聰等人繼續圍著聶某丁砍打，我當時站在花壇邊的馬路上看。黃泳聰等人砍打了二十幾秒就逃離現場。我當時拿著竹棍追聶某丁，追的過程中想打聶某丁，但沒有打到。參與傷害聶某丁有岑傑彬、黃泳聰、彭沛文、吳子洋、吳俊洪、賓小正等人。岑傑彬之前一直與蘇某甲一幫人有仇，當日凌晨2、3時許在文化樓房間時，岑傑彬、彭沛文提議要砍蘇某甲。事後逃跑時，吳俊洪說他砍了第一刀，砍到聶某丁的頭部，黃泳聰說他用刀砍了被害人背部、腳部。經辨認照片，同案人孔德成辨認出提供刀槍的男子是吳浩彬，岑傑彬、黃泳聰、吳子洋、賓小正、姚健參與傷害聶某丁。29、被告人岑傑彬供述：自2013年2月23日起，「撈星」一幫人與「阿某甲」一幫人產生矛盾，雙方發生多次打鬥。「傻飛」在2013的春節前開始提出要砍「阿某甲」那幫人，並叫彭沛文安排人在文化樓樓下附近伏擊「阿某甲」，但沒成功。2013年4月11日晚，我和「傻飛」、「撈星」、胡夫敏、彭沛文、吳俊洪、賓小正、黃泳聰、麥振思、姚啟傑、姚健等人在封××××鎮文化樓玩，次日凌晨0時許，「傻飛」叫我及彭沛文、吳俊洪、賓小正、黃泳聰、「撈星」等人到房間並表示「阿某甲」在隔壁，今晚打他。我們都沒意見。之後，我在隔壁11號房見到「阿某甲」和聶某丁、「老培」等人，「老培」用煙頭扔向我，我向他吐口水，但沒有發生正面衝突。然後我回到12號房對彭沛文講了剛才發生的事。4點30分許，「傻飛」打電話叫我回到文化樓去打架，準備對「阿某甲」以及聶某丁等人下手，並已安排彭沛文回旺村拿刀槍。我打電話給吳子洋叫他來接我，我同他講「傻飛」叫打架。當時吳子洋、姚健、姚啟傑在網吧上網，他們與我一起到了文化樓。5時30分左右，我與吳子洋、姚健、姚啟傑到文化樓後向「傻飛」彙報。根據「傻飛」的指示，我打電話給彭沛文要求他叫人到文化樓打架。之後，我們與彭沛文、黃泳聰、吳俊洪、賓小正等人在榕樹底下集合，約五分鐘後，吳俊洪見到聶某丁，便拿刀砍了聶某丁的左側頭部。聶某丁往江邊河堤方向逃跑，我們在後面持工具追。我用竹桿打了聶某丁背部兩、三下。聶某丁跑至花壇對開馬路中間時，彭沛文開了一槍打中了聶某丁腿部，聶某丁倒地後又爬起來往花壇里跳，賓小正、吳俊洪、吳子洋、胡夫敏、黃泳聰及與黃泳聰的朋友全部進入花壇用刀砍聶某丁。我也進入花壇，見到賓小正用刀砍聶某丁的手，並掀起聶某丁的衣服用刀砍了幾刀腰背部。吳俊洪、黃泳聰及跟黃泳聰的朋友用刀砍聶某丁的手、腳，吳子洋、麥俊思用刀砍聶某丁的腿部，姚健、姚啟傑參與圍追聶某丁，沒有打。我們砍了聶某丁十幾秒鐘後，便分頭逃跑。經辨認照片，被告人岑傑彬辨認出彭沛文、黃泳聰、蘇某甲、吳俊洪、賓小正、吳子洋、姚健、姚啟傑、胡夫敏、向星（「撈星」）、潘育陽（「傻飛」）。30、被告人吳俊洪供述：2013年4月11日晚上，我與彭沛文、岑傑彬、賓小正、吳浩彬、「撈星」、「傻飛」等一伙人在文化樓12號房玩，次日凌晨5時，彭沛文駕駛粵H×××××麵包車搭我和賓小正、吳浩彬、黃泳聰及黃泳聰的朋友孔德成回家。途中彭沛文接到岑傑彬的電話後，對我和賓小正、吳浩彬、黃泳聰等人說「岑傑彬打電話講『阿某甲』在文化樓」。「撈星」與「阿某甲」因開賭場發生矛盾，「傻飛」是「撈星」的頭目，所以「傻飛」叫我和彭沛文、岑傑彬、黃泳聰、賓小正等人砍「阿某甲」。當時我們都沒有回答彭沛文，到了旺村村口我便回家了，後來黃泳聰打電話問我去不去，我出到旺村村口看見吳浩彬走回來，我便坐上麵包車，見到一個白色蛇皮袋，裡面裝有六、七把刀。我們到達文化樓附近後下車拿工具，我與黃泳聰、賓小正、黃泳聰的朋友孔德成各拿了一把刀，彭沛文拿槍。我們在文化樓樓下見到胡夫敏、吳子洋、岑傑彬、還有三名岑傑彬叫來的男子。我見到「阿某甲」的馬仔聶某丁從河堤方向走過來，便同黃泳聰等人講是聶某丁，後面有人說要打他。聶某丁準備轉身往江口咀方向走時，我拿刀往聶某丁身上砍去，剛好砍中他的背部。聶某丁被砍後向江口咀方向跑去，但被岑傑彬、黃泳聰等人截住，聶某丁又跑到文化樓花壇對出的公路中間，之後我聽到「嘭」的一聲槍響，見聶某丁倒在了地上，大概3、4秒後，聶某丁爬起來向花壇跑去，被追上來的胡夫敏、賓小正、黃泳聰砍了幾刀。我跑進花壇的時候，聶某丁已經背部朝上倒在花壇內的圍欄旁邊，賓小正、黃泳聰等人圍著聶某丁在砍。我拿刀對聶某丁後背砍了三刀，第一、二刀砍到了衣服，砍第三刀時是將聶某丁衣服撩起來對著聶某丁的後背砍。我看到賓小正、黃泳聰拿刀砍聶某丁的背部，不肯定賓小正和黃泳聰還有沒有砍聶某丁的其他部位，岑傑彬用竹棍打了聶某丁頭部，我們砍了一陣後就逃離現場。經辨認照片，被告人吳俊洪辨認出彭沛文、岑傑彬、吳浩彬、黃泳聰、吳子洋、賓小正、孔德成、向星（「撈星」）、聶某丁。31、被告人黃泳聰供述：2013年4月11晚上，我和彭沛文、岑傑彬、吳俊洪、孔德成、賓小正、吳浩彬等人在江口文化樓12號房喝酒。次日5時30分左右，彭沛文開車送我和吳俊洪、孔德成、賓小正、吳浩彬回家。途中，彭沛文接到一個電話又把車開往旺村。到了旺村後，吳浩彬下車提了一個蛇皮袋回來，然後就離開了，我看到蛇皮袋內裝著五把刀。我和彭沛文、吳俊洪、賓小正到了文化樓附近後，看到岑傑彬和姚某乙及四、五個我不認識的男青年已經在那裡等。賓小正將刀放在地上，吳俊洪、孔德成、賓小正、姚某乙和我各自拿了一把刀，岑傑彬拿著一根大約2.5米長的竹棒。不一會兒，聶某丁向我和吳俊洪走來，吳俊洪拿出刀砍了聶某丁頭部一刀，聶某丁立即向文化樓正門左側的方向逃去，岑傑彬追過來用竹棒打了聶某丁幾下背部，孔德成和四、五名男青年用刀砍了聶某丁三、四刀背部，我砍了他大腿一刀。然後聶某丁跑到花壇對出馬路的中間，彭沛文對著聶某丁的右腳開了一槍，聶某丁中槍倒地。大約過了10秒鐘左右，聶某丁站起來向花壇內走去，吳俊洪、賓小正、我和岑傑彬等人追過去，聶某丁走到花壇內角落時又倒下，吳俊洪、賓小正追上去後對著聶某丁身上砍，我砍了他腿部兩刀。由於「阿某甲」與「撈星」之間有過節，「撈星」就叫彭沛文、岑傑彬、吳俊洪、賓小正等人伏擊「阿某甲」。彭沛文的地位比較高，平時「撈星」都是先交代彭沛文，然後由彭沛文組織我們去做。聶某丁是跟「阿某甲」的，當時本來是伏擊「阿某甲」，遇上聶某丁所以就砍他。經辨認照片，被告人黃泳聰辨認出彭沛文、岑傑彬、吳浩彬、吳俊洪、賓小正、向星（「撈星」）、吳子洋、孔德成、姚健。32、被告人賓小正供述：2013年04月11日晚上，「撈星」請我們到文化樓樂景天KTV三樓13號房喝酒，後來岑傑彬等人也到場。次日凌晨2時許，我酒醒後聽到在場的人講岑傑彬要去打聶某丁。後來岑傑彬也對我說因聶某丁之前砍傷他兄弟，想拿煙灰缸去打聶某丁的頭。5時許，彭沛文駕車送我、吳俊洪和黃泳聰等人回家，途中遇到岑傑彬，彭沛文和岑傑彬聊聶某丁的事。後彭沛文送我和吳俊洪、黃泳聰回旺村時，接到岑傑彬的電話，彭沛文跟我和黃泳聰說要打聶某丁，並打電話叫吳浩彬去拿工具，後吳浩彬用紙箱裝著一個蛇皮袋放車上。彭沛文叫黃泳聰打電話給吳俊洪。清晨6時許，彭沛文搭著我與黃泳聰、吳俊洪回到文化樓旁邊榕樹下時，我看到聶某丁走過來，吳俊洪大聲說要打他，並先衝上去砍了聶某丁一刀，聶某丁往江口咀方向逃跑，我、彭沛文、吳俊洪、岑傑彬、吳子洋和岑傑彬帶來的幾名男子追上去，彭沛文開槍打傷了聶某丁腳部後就離開了現場。聶某丁被槍打傷後跑向花壇，但被花壇的圍欄卡住，我看見吳俊洪、吳子洋、黃泳聰、胡夫敏衝上去用刀砍聶某丁的腳。聶某丁翻過圍欄跑了幾步跌倒在草地上，吳俊洪、吳子洋、胡夫敏、岑傑彬、黃泳聰等人追入花壇對倒在地上的聶某丁亂砍，我也砍了聶某丁小腿三刀，吳俊洪用刀砍聶某丁的背部、腳，黃泳聰用刀砍聶某丁的腳，岑傑彬用竹棍毆打聶某丁的頭部，吳子洋也用刀砍了聶某丁。我們砍了幾十秒後就逃離現場。經辨認照片，被告人賓小正辨認出彭沛文、岑傑彬、吳浩彬、吳子洋、吳俊洪、姚健、聶某丁。33、被告人吳子洋供述：2013年4月11日23時許，我與岑傑彬、彭沛文、吳俊洪、賓小正等人在江口文化樓三樓喝酒，大約喝到2時許，我去網吧找姚健和姚啟傑聊天。5時許，姚健接到岑傑彬老婆潘某丙的電話，說岑傑彬在文化樓與他人發生爭執準備打架，叫我們過去看看。我便和姚健、姚啟傑一起去了文化樓，在一棵榕樹附近遇到岑傑彬，岑傑彬手中拿著一根長約1米的竹棍，榕樹底下站著賓小正、「大敏」等人。約過了一分鐘後，我見到榕樹底下有三個人向文化樓門口對出的防洪堤跑去，岑傑彬亦追過去，並說了一句「快點跑」，我在附近地上撿了一把長約50厘米的開山刀，姚健也找了一根長約1米的竹棍，一起跟著岑傑彬追過去。在文化樓門口對出的防洪堤，我用手中的開山刀扔中那名男子，那名男子繼續跑到花壇對出的馬路中間時，我聽到一聲槍響，之後我見到那名男子準備進入花壇，但在花壇外花基時被岑傑彬等人追上，岑傑彬拿著一根竹棍打那名男子的後背三下，那名男子跑進花壇內後好像要倒地，賓小正和岑傑彬也追入花壇，賓小正對著那名男子的後腰部砍。我看見開始時姚健拿著一根竹棍跟著追，不清楚是否打到那名男子。逃離現場後匯合時，岑傑彬講那名男子叫聶某丁，前段時間在江某公園砍傷了「大頭」的手指，所以為「大頭」報仇。吳俊洪講彭沛文開槍射聶某丁後，他用刀砍了聶某丁的頭部。經辨認照片，被告人吳子洋辨認出岑傑彬、姚啟傑、姚健、彭沛文、吳俊洪、胡夫敏、賓小正、聶某丁。34、被告人吳浩彬供述：2013年4月11日23時許，我接到彭沛文的電話後到封開縣××鎮文化樓××房喝酒，在場有「傻飛」、「撈星」、彭沛文、岑傑彬、吳俊洪、賓小正等人。次日5時許，彭沛文搭載我、吳俊洪、賓小正和「豬仔」從文化樓回家，途中遇到岑傑彬，彭沛文與岑傑彬談了三分鐘後各自離開。彭沛文將車開到旺村村口，叫我將刀和槍拿出來，我聽了後就說：「天都快亮了，還去打什麼架」。我回家後彭沛文又打電話給我要我拿工具出來，我回家將放在家某甲樓雜物房內的工具拿了出來，用蛇皮袋裝著放上了彭沛文開的那輛白色麵包車，我便獨自回家。這些工具是彭沛文、吳俊洪他們之前放在我家裡的。前幾天晚上，我與彭沛文、岑傑彬、吳俊洪、賓小正等人在文化樓下伏擊過「阿某甲」，後來因「阿某甲」沒有出現而沒成功。經辨認照片，被告人吳浩彬辨認出彭沛文、岑傑彬、吳俊洪、賓小正、黃泳聰、潘育陽（「傻飛」）、向星（「撈星」）、聶某丁。35、被告人姚啟傑供述：2013年4月份的一天6時許，我在網吧上網時，吳子洋過來找我與姚健聊天，後駕車搭載我和姚健去文化樓樓下找到岑傑彬，當時已經知道準備要打架了。我聽到有人叫了一聲，以為有人要打我們，我就在旁邊地上撿了一條竹棍衝出去，岑傑彬也拿著竹棍跑出去參與打架。我持竹棍追出到文化樓下榕樹頭對開的河堤邊，見到一伙人追著聶某丁砍。賓小正拿刀，吳俊洪好像也拿刀，彭沛文開了一槍。我只參與追趕聶某丁，沒有打。後來見到有人開槍，我知道事情嚴重，便與姚健丟掉竹棍離開現場。經辨認照片，被告人姚啟傑辨認出岑傑彬、姚健、吳俊洪、吳子洋、賓小正、彭沛文。36、被告人姚健供述：2013年4月12日5時許，吳子洋過來江口網吧找我和姚啟傑聊天，吳子洋接到岑傑彬電話後，我和姚啟傑、吳子洋到岑傑彬家樓下接了岑傑彬到文化樓。隨後，我和吳子洋、姚啟傑跟著岑傑彬、賓小正等人走向榕樹下，岑傑彬叫我和姚啟傑找東西防身，我知道要開始打架了，我與姚啟傑拾了一根竹棍。站了一會後，我見到一名高瘦青年男子朝著在河堤行走的聶某丁走過去，拿刀向聶某丁砍了一刀，聶某丁被砍後向江口嘴方向跑去，岑傑彬、賓小正等十幾人緊追，我和姚啟傑也追了上去，我倆追了十幾米後就停了下來。聶某丁沿著河堤繼續跑，當跑到榕樹對出的河堤時，被後面的人追上砍了一刀後腦部，當跑到馬路中間時，彭沛文開槍打中了聶某丁的小腿。聶某丁中槍後趴倒在地，幾秒鐘後起身跑入路邊的花壇內，倒在草地上，岑傑彬、賓小正等十幾人跟著衝進花壇，我當時看到賓小正、高瘦青年男子等人拿刀圍著聶某丁砍。幾秒鐘後，我和姚啟傑離開。逃跑匯合時，我聽賓小正說他用刀砍了聶某丁幾刀，還撩起衣服砍了一刀背部，那名高瘦男子說自己砍了聶某丁頭部。經辨認照片，被告人姚健辨認出岑傑彬、姚啟傑、賓小正、吳子洋、彭沛文、聶某丁，並辨認出吳俊洪是用刀砍聶某丁頭部的高瘦男子。另查明，2014年4月16日、17日、18日，被告人岑傑彬、賓小正、吳俊洪的親屬分別向被害人聶某丁的親屬聶某甲、陳某甲支付賠償款42000元並取得對方諒解；被告人姚健的親屬於2014年5月27日向聶某甲、陳某甲支付賠償款23000元並取得對方諒解。聶某甲、陳某甲於2014年4月28日及5月27日分別申請撤回對被告人岑傑彬、賓小正、吳俊洪、姚健的附帶民事起訴。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事實有經一審庭審舉證、質證的下列證據證實：1、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河南派出所出具戶口薄及聶某甲、陳某甲的身份證複印件證實：聶某甲、陳某甲與被害人聶某丁的親屬關係。2、廣西梧州市工人醫院出具的病歷、疾病證明及住院收費收據證實：聶某丁於2013年4月12日到廣西梧州市工人醫院住院治療至6月12日出院的治療及診斷情況。3、廣東省封開縣殯儀館出具的火化證明證實：聶某丁的屍體已火化。4、刑事和解協議書、刑事諒解書、收據證實：聶某甲、陳某甲分別與被告人岑傑彬、吳俊洪、賓小正、姚健的親屬達成和解協議。5、撤回附帶民事訴訟申請書證實：2014年4月28日及5月27日，聶某甲、陳某甲分別申請撤回對被告人岑傑彬、吳俊洪、賓小正、姚健的附帶民事起訴。（二）2013年2月23日17時許，被告人吳俊洪、賓小正夥同蘇健斌、蘇世恆、彭某乙（均已判刑）等人在廣東省封開縣××鎮河堤××路江某公園舞台後面毆打被害人梁某甲致其輕傷。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事實有經一審庭審舉證、質證的下列證據證實：1、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出具的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證實：2013年2月23日17時52分，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接到莫某的電話報警，稱封開縣××鎮河堤××路江某公園內有人被打傷，公安機關調查後於2013年3月9日立案偵查。2、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出具的封公（刑）勘（2013）40010號現場勘驗檢查工作記錄證實：案發現場的基本情況，在現場提取半塊灰沙磚及一頂灰白色鴨舌帽。3、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司法鑒定中心封公（司）鑒（活法）字（2013）034號法醫學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書證實：梁某甲腰部損傷程度為輕傷。4、被害人梁某甲陳述：2013年2月23日17時許，我在封××××鎮江某公園玩時，一名男青年走過來抓住我衣領問我是否跟「阿某甲」，我說不是，那個人將我拖落在地上，後面有10多個人衝過來對我拳打腳踢，其中有一個叫蘇健斌的人，有人拿開山刀砍我，有人拿鐵棍打我，後我被朋友送至醫院治療。5、證人莫某的證言證實：2013年2月23日17時許，我在封××××鎮江某公園見到有10多個青少年在江某公園舞台毆打梁某甲。6、證人梁某乙、陳某己的證言證實：2013年2月23日17時許，我們與梁某甲在封××××鎮江某公園玩時，一個穿黑色衣服的男子質問梁某甲是不是跟「阿某甲」，後又毆打梁某甲。7、同案人彭某乙供述：2013年2月的一天，我與賓小正、「西恆」、「阿頓」、「臭西容」等在封開江某公園舞台後聊天，後來「臭西容」毆打一名男子，我和「西恆」、「阿頓」也衝上去毆打那名男子。8、同案人鄒宇供述：2013年2月20日左右的一天17時許，我在公園舞台附近與賓小正、吳俊洪、蘇世恆、葉志強等人毆打一名年輕人，我用腳踢了那人屁股一下，一個染著黃頭髮的男子拿刀砍了那人屁股一刀，之後就離開現場。經辨認照片，同案人鄒宇辨認出吳俊洪、賓小正參與毆打。9、同案人葉志強供述：2013年2月份的一天的16時30分許，蘇某丁在公園舞台附近將梁某甲從防洪堤上拉下來，我與賓小正、蘇某丁、吳俊洪等人圍著梁某甲拳打腳踢，有一名男子用刀砍了梁某甲一刀，然後逃離現場。經辨認照片，同案人葉志強辨認出吳俊洪、賓小正參與毆打梁某甲。10、被告人吳俊洪供述：2013年2月份的一天下午4時許，我和彭沛文、賓小正、蘇世恆、蘇健斌、葉志強、鄒宇等十來個人在江某公園舞台旁毆打一名青年男子，彭沛文拿刀砍了那名男子，我用伸縮棍打了男子的腳。經辨認照片，被告人吳俊洪辨認出蘇健斌、蘇世恆及被打的男子是被害人梁某甲。（三）2013年3月8日22時許，被告人吳俊洪、賓小正及蘇世恆、陸福、葉志強（均已判刑）等人在廣東省封開縣江口鎮河堤一路江口客運碼頭處持伸縮棍等工具毆打被害人陳某庚致輕傷。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事實有經一審庭審舉證、質證的下列證據證實：1、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出具的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證實：2013年3月7日22時20分，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接到電話報警，稱在封開縣××鎮河堤××路江口客運碼頭有人被打傷，公安機關調查後於2013年3月8日立案偵查。2、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出具的封公（刑）勘（2013）30013號現場勘驗檢查工作記錄證實：案發現場的基本情況。3、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司法鑒定中心出具的封公（司）鑒（活法）字（2013）038號法醫學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書證實：陳某乙軀幹部的損傷程度為輕傷。4、被害人陳某乙陳述：2013年3月7日21時30許，我在江口碼頭西江邊被蘇世恆、「亞頓」等10多人持刀、棍等工具砍傷右肩部、背部、手腳，後被送至廣西梧州市梧州工人醫院治療。5、證人聶某丙的證言證實：2013年3月7日21時40許，我與陳某乙坐在江口碼頭西江邊的橫水渡船頭，後來有多名男青年追趕陳某乙，我看見陳某乙倒在地上流了很多血。6、同案人蘇世恆供述：2013年3月7日晚上，我與賓小正、「阿某丁」等人在江口碼頭毆打陳某庚，我先追上陳某乙並用力將陳某乙拖倒在地上，用伸縮棍打陳某乙，賓小正等人圍上來持刀砍陳某乙，後逃離現場。經辨認照片，同案人蘇世恆辨認出賓小正。7、同案人陸福供述：2013年3月的一天晚上22時許，我與蘇世恆、葉志強、吳俊洪、賓小正、彭勇強等人看見陳某乙在碼頭，賓小正從銀湖酒店房間拿刀過來追砍陳某乙，在斜坡處追上了陳某乙，葉志強砍了陳某庚背部兩刀後，抓住陳某庚的上衣，把他拉倒在地，大家就圍上去砍打他。經辨認照片，同案人陸福辨認出吳俊洪、賓小正。8、同案人葉志強供述：2013年3月上旬的一天晚上8時30分許，我與賓小正、吳俊洪等人拿著刀、伸縮棍在碼頭追砍陳某乙，在燒烤檔斜坡那裡追上陳某庚後，我拉住陳某庚衣服後領將他拉倒在地，大家圍上去用刀砍，砍了約一分鐘後逃離現場。經辨認照片，同案人葉志強辨認出吳俊洪、賓小正。9、被告人吳俊洪供述：2013年3月份的一天晚上9時許，我與賓小正、陸福在銀湖酒店路口遇到蘇世恆和蘇健斌，他們兩個人提議砍陳某庚，後我們一起到碼頭附近等陳某庚。我看到陳某庚向碼頭燒烤檔方向的斜坡跑去，賓小正等人便去追陳某庚，我也跟著追上去，有人將陳某庚拉倒在地，然後大家圍上去打、砍。我看到蘇世恆用伸縮棍打陳某庚，賓小正、陸福用刀砍陳某庚，我接過陸福的刀對著陳某庚砍了幾刀。經辨認照片，被告人吳俊洪辨認出陸福、蘇世恆、蘇健斌。二、故意毀壞財物事實2013年4月8日5時許，被告人岑傑彬駕車搭載被告人吳浩彬及彭沛文（在逃）、彭某丁、陳某辛（均已判刑）等人攜帶開山刀、鐵水管等工具，夥同被告人黃泳聰駕駛摩托車搭載孔德成（已判刑）在廣東省××開縣××鎮××路建設銀行對面路邊附近尋找素有矛盾的蘇某甲一伙人伺機報復，在發現被害人蘇某甲駕駛的粵H×××××小汽車後，岑傑彬遂指使黃泳聰、吳浩彬、彭某丁等人持開山刀、鐵水管追打蘇某甲。蘇某甲見狀啟動小汽車欲逃走，黃泳聰、吳浩彬、彭某丁等人即持開山刀、鐵水管打砸蘇某甲駕駛的粵H×××××小汽車，致車輛前後擋風玻璃、車門被毀壞，造成10500元的經濟損失。原審判決認定上述事實有經一審庭審舉證、質證的下列證據證實：1、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出具的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證實：2013年4月8日5時55分，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接到蘇某甲的電話報警，稱其在封開縣××鎮××路建設銀行對面路邊被人打砸小汽車。公安機關於同日立案偵查。2、廣東省封開縣公安局江口派出所出具的封公（刑）勘（2013）40009號現場勘驗檢查工作記錄證實：案發現場的基本情況。3、廣東省封開縣物價局價格認證中心出具的封價認（2013）21號涉案財物價格鑒定結論書證實：涉案的粵H×××××小汽車損失鑒定價格為10500元。4、被害人蘇某甲陳述：2013年4月8日5時40分許，我停放在封開縣××鎮××路建設銀行對面路邊的粵H×××××小汽車，被幾名男青年持開山刀、鋼管打爛汽車前後擋風玻璃、打砸四周車門。5、同案人陳某辛供述：2013年4月初的一天清晨4時許，「亞頓」發現蘇某甲的小汽車就打電話叫我去幫忙，後岑傑彬駕駛小車接我到封開縣××鎮××小巷，我與彭某丁、黃泳聰等人在小車二排處拿砍刀、開山刀砍打蘇某甲的小汽車。經辨認照片，陳某辛辨認出岑傑彬、黃泳聰參與打砸蘇某甲的小汽車。6、同案人彭某丁供述：2013年4月8日凌晨，我與岑傑彬等人一起在文化樓喝酒。凌晨4時許，岑傑彬叫我去巡下街看是否見蘇某甲一方的人。我與岑傑彬、陳某辛、「亞頓」等人坐岑傑彬的小汽車在江口封州廣場對面的建設銀行側邊的巷子見到蘇某甲的車，便下車拿刀、水管與黃泳聰等人衝上去圍著「阿某甲」的車打，打完後又就坐岑傑彬的車回到文化樓。經辨認照片，彭某丁辨認出岑傑彬、黃泳聰參與打砸蘇某甲的小汽車。7、同案人孔德成供述：2013年4月的一天晚上，我與黃泳聰、岑傑彬等人在文化樓玩，岑傑彬叫我與黃泳聰找下是否見到蘇某甲的小汽車，我與黃泳聰在街上查找後沒有發現，後岑傑彬等人駕駛小汽車在江口封州廣場的一條巷內找到蘇某甲的汽車，我與黃泳聰就從岑傑彬車上拿水管與大家一起衝過去圍著蘇某甲的汽車打砸。8、被告人岑傑彬供述：2013年4月的一天晚上，我和彭沛文、黃泳聰等人在文化樓唱歌飲酒到凌晨，之後彭沛文叫我們出去巡街找蘇某甲的人，當我們巡街到封州廣場時，看見蘇某甲的車停在建設銀行對面一條巷子，蘇某甲在旁邊正準備上車。黃泳聰、陳某辛、彭某丁等人便持開山刀、水管打爛蘇某甲的小汽車擋風玻璃、後視鏡、車門。9、被告人黃泳聰供述：2013年4月份一天的凌晨5時許，我和岑傑彬、吳浩彬、彭沛文、陳某辛、彭某丁、孔德成等人在江口街是尋找蘇某甲的人報復，在建設銀行對面的一條巷子發現蘇某甲的車停放在那裡，我和吳浩彬、陳某辛、彭某丁、孔德成等人便從岑傑彬車上拿工具後衝上去，蘇某甲立刻關上車門馬上掉頭，我們用刀砍蘇某甲小汽車的擋風玻璃、車門、後視鏡，岑傑彬和彭沛文坐在車上沒有下車。經辨認照片，黃泳聰辨認出陳某辛、彭某丁參與打砸蘇某甲的小汽車。10、被告人吳浩彬供述：2013年4月初的一天凌晨5時許，彭沛文叫我搭乘岑傑彬的小汽車一起去兜街，當時車上有七個人。我們在江口建設銀行附近發現蘇某甲的小汽車，車上有人分刀給我。我們下車後，岑傑彬指示我們持刀、水管衝過去，蘇某甲發現後就上車發動小汽車並向後倒車，我們用手中的刀、水管打砸他的小汽車，將蘇某甲小汽車的擋風玻璃、車門、後視鏡打爛。經辨認照片，吳浩彬辨認出黃泳聰、彭某丁、陳某辛參與打砸蘇某甲的小汽車。原審判決認為，被告人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子洋、姚啟傑、吳浩彬、姚健結夥持械故意傷害他人身體，並致一人死亡；吳俊洪、賓小正又參與二宗故意傷害，致二人輕傷，其行為均已構成故意傷害罪。被告人岑傑彬、黃泳聰、吳浩彬故意毀壞他人財物，數額較大，其行為又構成故意毀壞財物罪，依法應當數罪併罰。在故意傷害聶某丁的共同犯罪中，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子洋均持械攔截、毆打被害人，在共同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是主犯。姚啟傑、吳浩彬、姚健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是從犯，依法減輕處罰。岑傑彬有立功表現，依法從輕處罰。吳子洋、姚健犯罪後自動投案，並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是自首，依法減輕處罰。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姚啟傑、吳浩彬歸案後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從輕處罰。岑傑彬、吳俊洪、賓小正，姚健通過親屬賠償被害人親屬的部分經濟損失，取得被害人親屬諒解，可酌情從輕處罰。鑒於姚健在共同犯罪中是從犯，犯罪情節較輕，且有自首情節，又通過親屬賠償了被害人親屬的經濟損失並取得諒解，確有悔罪表現。適用緩刑不致再危害社會，對其可適用緩刑。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百七十五條、第六十九條、第二十六條、第二十七條、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三款、第六十八條第一款、第七十二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九十九條第一款及《最高人民法院關於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五十五條之規定，作出判決：一、被告人岑傑彬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故意毀壞財物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決定執行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二、被告人吳俊洪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三、被告人賓小正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四、被告人黃泳聰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四年六個月，剝奪政治權利三年；犯故意毀壞財物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總和刑期有期徒刑十五年六個月，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五、被告人吳子洋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六、被告人吳浩彬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六個月；犯故意毀壞財物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總和刑期有期徒刑六年六個月，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六年。七、被告人姚啟傑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八、被告人姚健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四年。九、被告人黃泳聰、吳浩彬、吳子洋、姚啟傑應在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共同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聶某甲、陳某甲各項物質損失107231.36元，並負連帶賠償責任。上訴人岑傑彬上訴提出：在故意傷害共同犯罪中，其是受人指使的，不是策劃、組織者，在毆打被害人的過程中起次要作用，被害人死亡的主要原因非其造成。綜上，一審量刑過重，請求改判。其辯護人提出如下辯護意見：1、上訴人岑傑彬沒有與他人密謀，主觀上沒有傷害被害人的主觀故意，沒有對被害人實施毆打行為，在共同犯罪中聽從彭沛文等人的指揮和安排，應認定為從犯；2、原判雖認定上訴人岑傑彬有立功表現，在判決書中卻沒有減刑的說明，根據本案案情，判處上訴人岑傑彬無期徒刑屬量刑畸重。綜上，請求二審改判上訴人岑傑彬有期徒刑。上訴人吳俊洪上訴提出：其不是直接導致被害人死亡的行為人，其砍擊被害人的左邊頭部，並非被害人的致死部位，且家屬代為賠償對方經濟損失，已獲得諒解。綜上，請求從輕處罰。其辯護人提出如下辯護意見：1、上訴人吳俊洪被糾集參與作案，只是造成被害人一般性的傷害，原判認定其系主犯不當；2、被害人的死亡很大程度是家屬放棄救治所致；3、上訴人吳俊洪家屬已經代為賠償被害人家屬經濟損失並獲得諒解。綜上，請求二審改判吳俊洪有期徒刑。上訴人黃泳聰上訴提出：1、在故意傷害犯罪中其僅砍了被害人腿部兩刀，不是造成被害人死亡結果的直接行為人，不是主犯；2、在故意毀壞財物犯罪中，其受岑傑彬的指使作案，是從犯。綜上，原判量刑過重，請求改判。上訴人賓小正上訴提出：其歸案後認罪態度好，有悔罪表現，並得到了被害人家屬的諒解。原判量刑過重，請求改判。上訴人吳子洋上訴提出：1、其只是在追被害人時將開山刀扔向被害人背部，在聽到槍響後沒有繼續對被害人實施傷害並離開了現場，法醫學屍體檢驗鑒定書證實被害人背部沒有任何損傷；2、其沒有參與密謀，被糾集作案，不是主犯；3、被害人家屬主動要求放棄治療對造成被害人的死亡結果也有因果關係，各被告人僅應對被害人重傷而非死亡結果承擔責任。綜上，原判認定事實不清，量刑過重，請求依法改判。其辯護人提出如下辯護意見：1、被告人吳俊洪、姚健均沒有指證吳子洋在被害人進入花壇後對被害人實施了毆打行為，吳子洋被糾集作案，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是從犯；2、吳子洋有自首情節，依法可以減輕處罰；3、一審判決後，吳子洋的家屬已代為向被害人家屬賠償並取得對方諒解。綜上，一審對吳子洋的量刑過重，請求二審依法改判。上訴人吳浩彬上訴提出：1、因彭沛文臨時提議出去打架其才參與作案，沒有事先預謀；2、拿上車的兇器是其他被告人放在其家裡的，不是其本人所有；3、一審對其犯故意毀壞財物罪量刑過重。綜上，請求二審依法改判。其辯護人提出如下辯護意見：1、上訴人吳浩彬主觀上沒有傷害被害人的故意，客觀上沒有為同案被告人實施故意傷害提供幫助，吳浩彬只是將工具交還所有者，並不知道這些工具是為犯罪所用，其行為不構成故意傷害罪；2、即使認定吳浩彬構成故意傷害罪，原判量刑過重，應當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綜上，請求二審查明事實，依法改判。上訴人姚啟傑上訴提出：其僅持竹棒追被害人，未參與毆打被害人。請求二審從輕處罰。經審理查明，一審認定上訴人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子洋、姚啟傑、吳浩彬、原審被告人姚健共同故意傷害被害人聶某丁致死，吳俊洪、賓小正參與共同故意傷害被害人梁某甲、陳某庚均致輕傷，岑傑彬、黃泳聰、吳浩彬參與共同故意毀壞財物10500元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本院予以確認。另查明，二審期間，上訴人吳子洋的家屬代為向被害人聶某丁的家屬賠償經濟損失人民幣18000元，並已取得對方諒解。對於上訴人岑傑彬所提上訴意見及辯護人所提辯護意見，經查，證人李某乙、梁某甲、蘇某甲證實案發當晚岑傑彬與聶某丁發生爭吵；同案人孔德成、上訴人賓小正指認岑傑彬提議要報復被害人一方；姚啟傑、姚健指認吳子洋接到岑傑彬電話後和其二人一起到匯合點找到岑傑彬；岑傑彬供認其聯繫了吳子洋、姚健、姚啟傑並打電話給彭沛文要求他叫人來打架；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子洋指認岑傑彬用竹棍打了被害人頭部。綜上，現有證據足以證實岑傑彬是本案的引發者之一，糾集、組織同案人參與犯罪且積極實施了傷害被害人的犯罪實行行為，是共同犯罪中作用最為主要的主犯，一審鑒於其犯罪事實、主犯、立功情節、認罪態度及家屬代為賠償情況等對其作出的量刑適當，應予維持。對於上訴人吳俊洪所提上訴意見及辯護人所提辯護意見，經查，1、案發第三日作出的法醫學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書認定，被害人聶某丁的頭部損傷程度為重傷；法醫學屍體檢驗鑒定書認定，被害人聶某丁因外傷致顱腦損傷死亡；醫院證明證實聶某丁多處外傷且出院時仍出於昏迷狀態；以上證據相互印證，足以證實外傷是導致被害人聶某丁死亡的始發及最主要因素，其中，顱腦損傷是被害人聶某丁的重要死因。上訴人吳俊洪率先持刀砍擊被害人頭部，對於被害人的死亡結果應承擔較為主要的責任，是主犯。2、一審鑒於上訴人吳俊洪參與三宗故意傷害犯罪的事實、主犯情節、後果、認罪態度及家屬代為賠償情況對其作出的量刑適當，應予維持。對於上訴人黃泳聰所提上訴意見，經查，法醫學屍體檢驗鑒定書認定，被害人聶某丁的身體損傷是銳器及槍彈作用形成，死因系外傷致顱腦損傷死亡。上訴人黃泳聰持刀砍擊被害人腿部，直接導致了被害人的部分外傷，應對被害人因外傷致死的結果承擔較為主要的刑事責任，是主犯。一審鑒於其犯罪事實、情節、後果、認罪態度等對其作出的量刑適當，應予維持。對於上訴人賓小正所提上訴意見，經查，賓小正積极參与犯罪，持刀砍擊被害人身體並在被害人中槍後繼續追砍，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一審鑒於其參與三宗故意傷害犯罪的事實、主犯情節、認罪態度、賠償情況等對其作出的量刑適當，予以維持。對於上訴人吳子洋所提上訴意見及辯護人所提辯護意見，經查，1、吳子洋在追趕被害人時將開山刀扔中被害人背部，傷害被害人的主觀故意明顯，實施了故意傷害犯罪的實行行為，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是主犯；2、出院行為雖然對被害人聶某丁的病情加重有一定影響，但其因本案犯罪行為導致的顱腦重傷及全身多處外傷，才是導致其顱腦損傷死亡的先行及主要原因，吳子洋參與直接傷害被害人聶某丁致外傷應對被害人的死亡後果承擔較為主要的刑事責任。3、一審鑒於其犯罪事實、主犯及自首情節、後果、認罪態度對其作出的量刑適當，鑒於二審期間，吳子洋的家屬代為賠償被害人家屬經濟損失並已取得諒解，依法可從輕處罰。上訴人吳子洋及辯護人所提意見的合理部分，予以採納，其餘部分不成立，不予採納。對於上訴人吳浩彬所提上訴意見及其辯護人所提辯護意見，經查，1、上訴人黃泳聰、賓小正、吳浩彬的供述相互印證，證實吳浩彬是在明知要用來打架的情況下，仍提供了作案刀具，主觀上具有傷害他人的共同故意，客觀上實施了為故意傷害犯罪提供幫助的行為，依法構成故意傷害犯罪的共犯，系從犯；2、一審根據吳浩彬的犯罪事實、從犯情節、認罪態度等已對其從輕處罰，量刑適當，予以維持。對於上訴人姚啟傑的上訴理由，經查，一審鑒於姚啟傑被糾集參與作案，沒有實施直接毆打被害人的犯罪實行行為，認定其系從犯，並根據姚啟傑的犯罪事實、從犯情節、認罪態度等對其從輕處罰，量刑適當，予以維持。本院認為，上訴人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子洋、姚啟傑、吳浩彬、原審被告人姚健結夥持械故意傷害他人身體，並致一人死亡；吳俊洪、賓小正又參與二宗故意傷害，致二人輕傷，其行為均已構成故意傷害罪。岑傑彬、黃泳聰、吳浩彬故意毀壞他人財物，數額較大，其行為又構成故意毀壞財物罪，依法數罪併罰。在故意傷害聶某丁的共同犯罪中，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吳子洋均持械攔截、毆打被害人，在共同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是主犯；姚啟傑、吳浩彬、姚健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是從犯，依法減輕處罰。岑傑彬有立功表現，依法從輕處罰。吳子洋、姚健犯罪後自動投案，並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是自首，依法減輕處罰。岑傑彬、吳俊洪、黃泳聰、賓小正、姚啟傑、吳浩彬歸案後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可從輕處罰。岑傑彬、吳俊洪、賓小正、姚健通過親屬賠償被害人親屬的部分經濟損失，取得被害人親屬諒解，可酌情從輕處罰。姚健系從犯，犯罪情節較輕，且有自首及賠償情節，確有悔罪表現，對其可適用緩刑。原審判決認定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鑒於二審期間，吳子洋親屬積極代為賠償，吳子洋確有悔罪表現，可酌情從輕處罰。各上訴人及辯護人所提意見的合理部分，予以支持，其他意見不成立，不予採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百七十五條、第六十九條、第二十六條第一、四款、第二十七條、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三款、第六十八條第一款、第七十二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項的規定，判決如下：一、維持廣東省肇慶市中級人民法院（2014）肇中法刑二初字第14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第五項對上訴人吳子洋的定罪部分及第一至四項、六至九項；二、撤銷廣東省肇慶市中級人民法院（2014）肇中法刑二初字第14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第五項對上訴人吳子洋的量刑部分；三、上訴人吳子洋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六個月。（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8月20日起至2019年2月19日止。）本判決為終審判決。審　判　長　　向玉生代理審判員　　鍾錦華代理審判員　　石春燕二〇一五年三月九日書　記　員　　曾銀苑附相關法律條文：《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本法另有規定的，依照規定。第二百七十五條故意毀壞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二十六條組織、領導犯罪集團進行犯罪活動的或者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是主犯。三人以上為共同實施犯罪而組成的較為固定的犯罪組織，是犯罪集團。對組織、領導犯罪集團的首要分子，按照集團所犯的全部罪行處罰。對於第三款規定以外的主犯，應當按照其所參與的或者組織、指揮的全部犯罪處罰。第二十七條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者輔助作用的，是從犯。對於從犯，應當從輕、減輕處罰或者免除處罰。第五十六條對於危害國家安全的犯罪分子應當附加剝奪政治權利；對於故意殺人、強姦、放火、爆炸、投毒、搶劫等嚴重破壞社會秩序的犯罪分子，可以附加剝奪政治權利。獨立適用剝奪政治權利的，依照本法分則的規定。第五十七條對於被判處死刑、無期徒刑的犯罪分子，應當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在死刑緩期執行減為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減為有期徒刑的時候，應當把附加剝奪政治權利的期限改為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第六十七條犯罪以後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對於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其中，犯罪較輕的，可以免除處罰。被採取強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實供述司法機關還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論。犯罪嫌疑人雖不具有前兩款規定的自首情節，但是如實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從輕處罰；因其如實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別嚴重後果發生的，可以減輕處罰。第六十八條犯罪分子有揭發他人犯罪行為，查證屬實的，或者提供重要線索，從而得以偵破其他案件等立功表現的，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有重大立功表現的，可以減輕或者免除處罰。第六十九條判決宣告以前一人犯數罪的，除判處死刑和無期徒刑的以外，應當在總和刑期以下、數刑中最高刑期以上，酌情決定執行的刑期，但是管制最高不能超過三年，拘役最高不能超過一年，有期徒刑最高不能超過二十年。第七十二條對於被判處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同時符合下列條件的，可以宣告緩刑，對其中不滿十八周歲的人、懷孕的婦女和已滿七十五周歲的人，應當宣告緩刑：（一）犯罪情節較輕；（二）有悔罪表現；（三）沒有再犯罪的危險；（四）宣告緩刑對所居住社區沒有重大不良影響。宣告緩刑，可以根據犯罪情況，同時禁止犯罪分子在緩刑考驗期限內從事特定區域、場所，接觸特定的人。被宣告緩刑的犯罪分子，如果被判處附加刑，附加刑仍須執行。根據犯罪分子的犯罪情節和悔罪表現，適用緩刑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的，可以宣告緩刑。被宣告緩刑的犯罪分子，如果被判處附加刑，附加刑仍須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二審人民法院對不服第一審判決的上訴、抗訴案件，經過審理後，應當按照下列情形分別處理：（一）原判決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正確、量刑適當的，應當裁定駁回上訴或者抗訴，維持原判；（二）原判決認定事實沒有錯誤，但適用法律有錯誤，或者量刑不當的，應當改判；（三）原判決事實不清楚或者證據不足的，可以在查清事實後改判；也可以裁定撤銷原判，發回原審人民法院重新審判。原審人民法院對於依照前款第三項規定發回重新審判的案件作出判決後，被告人提出上訴或者人民檢察院提出抗訴的，第二審人民法院應當依法作出判決或者裁定，不得再發回原審人民法院重新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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