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作欣賞│經典重讀】「劉毓慶」椿楸園讀《論語》之《學而》篇(上)
此為劉毓慶教授在總結研究古今各家講本的基礎之上,取其正解,所做的最新闡釋。劉教授解《論語》,遵循的是三條原則:第一,把握《論語》的核心精神;第二,還原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語境;第三,確認孔子言說所針對的事物。有了這三條原則,此次的闡釋就有了對以往闡釋糾偏矯枉、對《論語》內涵正本清源的意義。
1·1 君子的心境:祥和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yuè)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yùn),不亦君子乎?」
這一章是孔子自道其意中之事的。
「子」指孔子,是孔門弟子對孔子的尊稱。為什麼稱「子」?我想這應該與商人子姓有關。商時有微子、箕子,即因其姓子封於微、箕而得名。周滅商後,商人畢竟是先王之後,子姓其血統仍高貴於一般弱小諸侯之國。故「子」便有了尊敬之意,變成了男子的美稱,猶如「姬」本周貴族之姓,被變為女子的美稱一樣。時人有稱「夫子」者,是「大夫」的敬稱。孔子曾為魯國大夫,所以得稱「夫子」。「學」是學習,「習」是溫習,「說」同「悅」,開心。「有朋」當讀作「友朋」。「有」、「友」古通,有一本即作「友」,是指志同道合的朋友。「慍」是怨的意思,有人說是「怒」,這恐怕有點過重了。人不了解自己,就要發怒、動氣,這不太小肚雞腸了嗎?一般人也不至於如此,何況君子呢?因此「慍」作怨恨講,較為妥貼。大意是說:學得知識,時時溫習,一遍有一遍的新獲,則學識日進,這是很開心的。有志同道合的朋友遠道而來,談學論道,暢所欲言,這也很快樂的。人不理解或誤自己,自己坦然對之,無一毫怨恨,這才是君子的風度。
本章分三節,第一節講學習之樂。
對於「學而時習之」這句話,現在人不好理解,因為信息時代,人重在捕捉信息,而不是領會精神。一本書能讀一遍也就不錯了,何來時時溫習?如果像小學生那樣,一篇課文讀五遍寫三遍,自然也是有「苦」,沒有「悅」!但古人不同,特別是孔子,他對新知識,不是淺嘗輒止,而是要反覆溫習,務求領會其中的真實意義。《史記·孔子世家》中有一段記載,可謂此章的最佳註腳:孔子跟師襄學琴,已經十天了,他還在反覆琢磨那支舊曲。師襄一再催他學習新內容,他先是說自己還沒有把握了樂曲的節奏速度,接著又說自己還沒有把握樂曲的思想情感,直至有一天,他突然感受到了音樂中呈現出一個巍然屹立的高大形象才罷休。原來他學習的曲子是《文王操》,那高大的形象便是周文王。他在反覆練習、體會中,發現了一個沒有人潛入的意義世界。而在這個世界所獲得的無窮趣味,是在世俗生活中根本找不到的。「不亦說乎」的精神感受,便來自意義世界的發現中。這樣的「學而時習」,難道不愉快嗎?
第二節講交友之樂。
現在交通通訊的發達,已使人們感受不到朋友到來的歡樂。今天三小時可達的路程,從前需要半年。朋友間一旦見面,多日積蓄的思念之情,便會噴涌而出,恨不得同榻夜談。「不亦樂乎」的感受,正產生在此種情景中。對於孔子來說,更多了一層切磋學問的樂趣。人生精神的提升,一是靠自己學習,二是靠與朋友相互切磋、勸勉。有同道相謀,自知德之不孤,以勵上進之心;以「學而時習」的方式,領悟事理,不斷提升,以求實現君子人格。這是此章言學習、言朋友的意義所在。
第三節講心靈境界,是由學而時習、朋友切磋達到的境界。
孔子說:「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荀子說:「君子之學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學也,以為禽犢(贈人之物)。」君子學習是為了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使自己的心靈更美好,自己的言行更文明。故即便世莫知我,我也不會怨天尤人,而是泰然自若,這表現出的是一種境界。小人之學在牟利,牟利不成,工作無著,便會有「讀書無用」之怨,或「人莫我知」之慍。
全章所描繪的乃是君子未用於世的生活狀態和精神狀態。君子有化民易俗、達濟天下之志,有修齊治平的理想。但這樣的志向和理想,不是每一個讀書人都能實現的。這就要求讀書人以修鍊君子人格為基礎,在讀書學習與朋友切磋中,體悟大道,成德成人。讀書是快樂的,交友是快樂的,人莫我知,而我「不慍」,仍然是快樂的。「學」而「悅」,樂在心中;「朋」而「樂」,樂在狀貌;與人而「不慍」,樂在境界。精神始終呈現出祥和的氣息,這便是君子的心境。也是孔子追求達到的一種境界。
代表中國文化主流精神的儒家一派,非常重視學習。他們認為人性懷慧,非積學而不能成。只有學習,人才能進步,才能不斷提升自己。君子人格的目標,只有在不斷地學習與實踐中才能實現。因此《論語》以講學開頭,荀子的第一篇是《勸學》,法言的第一篇是《學行》,王符《潛夫論》的第一篇是《贊學》。《禮記》有《學記》《大學》,徐幹《中論》有《治學》,劉晝《劉子》有《崇學》,顏之推《顏氏家訓》有《勉學》。故《學記》說:「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竹添光鴻說:「此章描出一個成德君子來與人看,其旨深矣。學者深體切求,涵養之久,有得於中,則心德玲瓏,四面照徹。在順境,則光風霽月;在逆境,亦止水平衡,莫不往而安命樂天之地。孔門之學,用力於仁,亦所以求詣此也。而孔子一生遭遇,實不出於此。故編《論語》者,以此章冠之一部之首。」
1·2 良心對人最重要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此章談孝弟問題。
有子姓有名若,是孔門的一位高足。孔子過世後,曾一度被弟子們當作孔子的替身。這一段話是他通過對孔子思想的體會,而領悟到的修己成仁的法則。「孝」指敬順父母;「弟」通「悌」,指尊敬長者。冒犯比自己地位高的人謂之「犯上」。「鮮」是少的意思。「作亂」指叛亂造反。務,專力。本,根本、基礎。道,事物之理,人所當行之道,大路,如宋儒所說的天理。大意是說:為人處世能孝敬父母,善事兄長,就很少會去干那種冒犯上級的事了。不願冒犯上級而愛好為非做亂的人,是不存在的。君子做事,要在根本上下功夫,根本確立了,事理也就自然明白了。孝悌就是成仁的根本。
孝弟之心就是良心。這一章有兩層意義。第一層是從邏輯上講「孝弟」是成為一個良民的起點。人性的起點來自於對父母兄弟的愛。人一生下來首先接觸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而其愛心的萌芽,便是在與父母的相處中展現的,這愛的具體體現便是「孝」。其次便是對哥哥姐姐及其他長輩的愛——「悌」。在家庭環境中培養起來的愛心,是人生道德的基礎。推而至於社會,便會表現為對所有人的尊重、關切,如對上司、同事的尊敬與友善等等。因此這良心是人成為人的基礎。在世界上對自己最有恩的人就是父母,如果連父母都不能孝敬,那麼他對任人的情義都是假的了,不可能成為良民、忠臣、好官。
第二層是從理論上講孝弟是進身於「仁」的基礎。有人把這個「仁」字認作是「人」的借字。不妥。因為此章是在兩個不同層次上說話的。前半截講「其為人」,是就一般做人而言的。後半截講「仁之本」,是就君子而言的。君子要進身於仁的境界,就必須從根本做起。這根本就是「孝悌」。「君子務本」,只有在這個基礎上下功夫,由「孝弟」的親親之道,推己及人,由近及遠,就可逐漸進身於人格最高境界——仁的境界。
這兩層意思,實際上也是講兩個不同的人生層次。第一個層次講做人的底線,第二次層次講成「仁」的基礎。無論是做一般的人,還是做「仁人」,都不能沒有以孝弟為內核的良心。所以孔子說:「孝,德之始也;悌,德之序也。」不知孝悌,便失去了做人的起碼資格;連起碼的人都不夠格,自然難成為仁人。
1·3 要提防巧言令色的人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這一章談的是「鑒人術」。
巧,好;令,善;鮮,少。文字不難懂,但人們在解釋上卻出現了相反的理解。一種認為「巧言令色」的人,很少有美德;一種則認為「巧言令色」才是「仁」,可這樣的人太少了。這兩種解釋孰是孰非,這要「還原語境」。這應當是為具體人而發的警戒。可以設想:有一個能言善辯、和顏悅色的人,初次接觸,大家都覺得這人不錯。而孔子則憑自己豐富的人生經驗和智慧,警告大家:花言巧語而又媚態可掬的人,很少有真心向善的。因為「巧言」的關鍵在順人之意以為說辭,「令色」的關鍵在承人之好以溫順其態,其目的都是在以媚人、討好人的方式,達到個人的目的,而不是要與人為善。這也可以說是孔子在若干次的上當受騙中獲得的教訓。這與老子所說的「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是一個道理。朝鮮魏伯珪說:「巧善在言與色,其心已外矣,安能仁乎?」其追求表演悅人,自然無心修仁了。
胡宏說:「上章『好犯上作亂』是剛惡,此是柔惡。」「柔惡」有欺騙性,比「剛惡」可惡。世之騙子,有幾人不是「巧言令色」者?又有幾人不被「巧言令色」所惑?古人言:「賢人寡言。」與「巧言鮮仁」正相反成義。因此如遇「巧言令色」,一定要提高警惕,小心被騙。
1·4 修身大法:反省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此章所談為修身之法。
曾子是孔子的學生,名參,字子與。省,察,反思,此指反思、檢察自己的行為,有無不當。「忠」是竭誠儘力,為別人辦事像為自家辦事一樣用心;「信」是無欺瞞虛詐,與理無違,與情不偽,以心相交;「傳」是從書本或老師那裡得到的新知,「習」是細心領會,用心踐行。大意是說:自己每天要多次地檢察自己,看是否有什麼為事不周的地方,如為人謀事是否盡心儘力,與朋友交往是否守信,老師或書本所傳授的知識,是否已反覆溫習過等。
這裡提到三點反思的內容,「忠」是對上而言,「信」是對友而言,「習」是對知識而言。對君忠,對友信,對師尊,這是一個君子行事的原則。「傳而習」即是尊師重道的基本表現。
有人在「三」上下功夫,研究「三」究竟是言三次,還是多的意思。其實本章的要害不在「三」,而在「省」,「反省」是人修身的大法。人的進步是在不斷的反省中獲得的,不知道反省,便永遠不會進步。至於反省幾次,並不重要。清儒何焯說:「須認取『省』字。蓋省察工夫必加意於易忽之處,乃為至精至密。人生為己謀無不盡,為己之私慝謀亦無不盡,至於泛泛悠悠之人,則容有不忠者矣。人於父兄之前,不敢不以實;君上之前,不敢不以實;至於相狎相等之友,則容有不信者矣。人於苦心勞力所得,未有不益求精熟者,至於見成傳授,出口入耳,得之甚易,視之無難,則容有不習者矣。於此日加省察,乃不惟日用要務皆反身而誠,且至精至密,他人易忽之處,工夫無所遺矣。」
1·5 做官安民的五項要則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此章談治國安民之道。
「道」是治的意思。古代以出兵車之數來計國之大小,「千乘」指能出千輛兵車之國,即一般諸侯。敬,嚴肅慎重;節,節省;使,役使。大意是說:治理一個能出千乘兵的國家,要謹慎從事,講究信譽,節省開支,愛護大眾。調用民力要掌握節候,不要在農忙時亂拉差,耽誤了生產。
治國安民屬於政治事務,涉及到了制度、政策、法規等方面的諸多問題。但孔子在這裡絲毫沒有談政治,而談的是與人民生活相關的問題。具體講了五項事宜,第一項工作態度要「敬」。妄動一念,妄行一事,都會累及千萬民眾,導致國家危亂。《老子》說:「治大國若烹小鮮」,就是這個意思。第二項工作作風要「信」。一言一行,無不守信,說到做到,而不是哄騙百姓,為一時之安。事無信不成,只有取信於民,才能令行禁止,國家大治。第三項在經濟開銷上要「節」。節用財物,量入為出,決不奢侈,才能保證財源不會枯竭,並能應濟天災人禍之變。第四項在與大眾關係上,要突出一個「愛」字。一人飢如己飢,一人寒如己寒,關心眾生,愛護下屬,這樣才能獲得大眾的擁護。第五項在工作安排上,要「使民以時」。國家有事,難免要動用民力,但一定要掌握好時令,不能妨礙農務,這樣才能不使百姓疲憊。
這五項事宜,其核心在安民。只有獲得人民的擁護,才會出現國泰民安的治世景象,這裡所體現的正是「民為邦本」的政治思想,也是孔子所說的「道之以德」的治國方策的具體實施,同時也是評價官吏善惡的五項原則。違背這五項原則,非但緣木求魚,且將有罪於民。
1·6 孔門六條守則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這一章可作「弟子規」看。清人李子潛、賈木齋的《弟子規》,便是以此為綱而編寫的。
前人多以為「弟子」就是子弟,弟對兄而言,子對父而言。這種解釋恐怕有問題。弟子其初當是後生之稱。後生為弟,子是美稱,故尊先生稱「夫子」,美後生稱「弟子」。謹,慎重;信,誠信;泛,廣泛;仁,指有仁德的人;文,文獻知識。
孔子對其弟子們的要求,是要其成為真正的君子。要實現這個目標,就要有具體的行為要求。孔子在這裡提出了六條學生守則:一、回到家裡,要孝順父母;二、在外要尊敬長者;三、承諾要慎重,言必有信;四、要有博愛之心;五、多與有仁德的人交往;六、有空閑則讀書學習,提高素養。只要做到這六條,無疑是一位好青年,這是把自己培養成一個有教養的大雅君子的基礎。除此別無他途。朝鮮林泳說:「弟子入孝出悌章,蓋為弟子之職盡於此,其輕重次第自然可見,而其不可偏廢之意亦甚切至,學者終身服之可也。總而言之,孝悌、謹信、泛愛、親仁為重,而學文為輕。就重者更分言之,則孝悌是人道之本,為重之重者;謹信乃持身之大方,故次之;泛愛、親仁為接人之要法,故又次之……世間萬事寧有重於此數事者耶?」
1·7 並非讀書才是學習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此章所談是學習的性質問題。
子夏是孔子一位出類拔萃的弟子,他姓卜,名商,文獻功底很好,據漢儒說,在經典的傳播中,他的功勞最大。第一個「賢」字,做動詞講,有看重、重視的意思,易,輕視。色指容貌。事是侍奉,致是奉獻。大意是說:對妻子的選擇,注重品德,忽略容貌;孝敬父母,竭力盡心;事奉君主,能豁得身子,勇於奉獻。與朋友交往,能說到做到。這樣的人,雖然他自稱自己不學習,我也一定認為他學習了。
這裡談學習,不是從正面談,而是從行為表現上來認識學習的本質。在儒家那裡,「學」和「行」是聯繫在一起的。所謂「學以致用」、「活學活用」、「知行合一」等等,所講的都是「學」和「行」的關係。只有把學到的知識落在行動上,才能體現學習的意義。學習的第一意義指向是修身,而身修的具體表現便在行為的文明化程度上,即修正自己不合於人倫道德的行為表現,使心存仁義,行合禮儀。
關於「學」與「未學」的問題,在這裡子夏是從四個方面來認識的。第一、對妻子,重德不重貌——人倫之道,造端於夫婦,所以這裡第一個談的就是妻子的選擇問題。有夫婦而後有父子,所以第二個方面講的是在對待父母上。所謂竭力,就是儘力,無論貧富,只要盡自己的力量而為之,心中時常惦記著父母,這也算盡孝了。有父子而後有君臣,所以第三個方面講對待君主上,捨得其身,這是忠的表現。第四個方面是與朋友交往,言而有信。重視妻之德性,是齊家的表現(清儒馮班有言:齊家重在齊妻子);孝敬父母,是在家庭中的表現;忠於君主,是政治上的表現;與朋友講信譽,是在社會上的表現。這是有聯繫的四個方面,也有一個由近及遠的邏輯進展(有人把「賢賢易色」解釋為好德勝於好色。這雖然也能解釋通,但這段話就沒有了邏輯)。這樣具備了孝弟忠信品格的人,即使他自稱不學習,人們也不會相信。因為他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他對經典精神的把握。孔門所學習的主要內容是《詩》《書》《禮》《樂》,《詩》《書》者義之府,《樂》《禮》者德之則。孝弟忠信的行為表現,正是《詩》《書》《禮》《樂》精神的具體體現。
最後「雖曰未學」幾句,一般都譯為「雖說沒有學過,我一定說他已經學過了。」這樣翻譯是很難理解的,到底是誰說他沒有學過呢?沒有學過的又是什麼呢?顯然有問題。「雖曰未學」的「曰」,應當不是別人「曰」,而是他自己「曰」,「未」是「沒有」,自稱自己不學習,這是謙虛,也是不自滿的表現。同時「未學」,也是針對孔門「行有餘力,則以學文」而言的。「吾必謂之學」,是表示對其自稱「未學」的否定,對其行為的肯定。
1·8 君子的學行問題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這一章談的是君子的學行問題。
這裡的君子,當是指在位者,即官老爺們。重是持重、穩沉,威指威嚴,固是固執、鄙陋,主指注重,友指結交朋友。「不如己」就是不與自己相似。如,相似。這可與孔子所說的「親仁」參看。大意是說:君子不持重就沒有威嚴。常學習就不會固執己見。學習以忠信為主。不和與自趣不同的人交朋友。有過就勇於改正。
這一章內容很分散,幾乎是一句一個意思,因此伊藤仁齋以為是弟子們把孔子幾次談話的內容輯成了一章。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當是孔子與人一次談話的內容。本來是相互問答對話,但弟子們記錄時,只記下了孔子的話,把對方的話都給省略掉了,於是就成了現在的樣子。他談話的中心,當是談關於君子學行問題的。有五點意思:第一、態度應該嚴肅莊重,否則就樹立不起權威,不能讓人服從;第二、要不斷學習,只要學習,就會明白事理,不會固執己見。第三、學當以忠信為主,作為一個社會的人無忠信則不能立身。第四、不與道不同志不合的人交朋友,因為不利於自己上進。第五、有過錯不怕改正,即使再艱難,也要改,這是正身的必要。
性格持重沉穩,在群眾中有威信,愛好學習,通明事理,注重忠信品格,不與不忠不信之人交往,知錯能改,這不是一個「好乾部」的形象嗎?相反,輕浮佻巧不知自重,沒有威儀,不愛學習,孤陋寡聞,沒有忠信概念,所結交的是些狐朋狗黨,有過錯還自以為是,這樣的人,像一個「幹部」嗎?這最多只能算一個平庸的凡夫俗子。想來在孔子的時代,官場凡庸的人太多了,所以孔子才提出君子行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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