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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外公

當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他已經去了遠方很久,此後,再也沒有收到他任何的消息、再也聽不到他勻稱的呼吸、再也看不到他勤奮的背影,唯有閉眼才能感覺他慈祥的臉。暮然回首,往事依舊,當我們真正失去一個人的時候,我們才會感受他的存在是那麼重要,我們才能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什麼叫徹底的心痛。  (1)  他是我們家的長者,是媽媽的父親,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人,是的,他就是我的外公。  小的時候,爸媽經常帶我們去鋪前秦村(外公的村莊)。九十年代初的時候,出去打工的人不多,爸媽也都待在家裡發展,所以一年三節都會去外公那兒,要是趕個平常無事的時候還去那兒住上幾天。每次還沒到門口,老娘就喊上了,爹爹,爹爹,外公每次看到我們都會露出那燦爛的笑臉,然後和藹可親地說:「翟英,你們都來了,來了好,來了好啊。」外公就是喜歡熱鬧,家裡人越多他就越高興。等我們進屋了,外公會把家裡最好的糖果拿出來給我們吃,我們要是稍微靦腆,或者真的是不想吃,他也會強塞給你,總之不吃也得吃,十分熱情。  當時大傢伙都住在一棟有歲月痕迹的老屋子裡,包括小外公,堂外公他們,十幾口人熱熱鬧鬧的。那樣的老屋子,村裡有好幾套,算是清朝時期遺留下來的老建築,也是那個時代留下來的歷史斑駁。 每到過年過節,這棟房子熱鬧極了,男人們坐在一起抽煙打牌,聊聊最近的工作如何、今年的行情好不好、要不要拎兩斤果子去拜訪拜訪他;女人們磕著瓜子織著毛線,說說自家的孩子在學校讀書認真不認真、隔壁鄰居誰誰又生了個閨女,都愁死他們了、前段時間下大雨,地里的棉花都濕了;小孩子們則這個屋跑那個房躥、一下你把他弄哭了、一下他又把你逗笑了,那其樂融融的場景是滿滿幸福的畫面。  每次我們去,外公都是最忙的,其實有媽、小姨和舅媽在,廚房是不需要外公的,他也就是負責端茶敬煙,干點雜活,但他就是不放心,非要在廚房裡一頓忙。  「羽英,你那個菜不要那麼切。」  「爹爹,唉呀,你就出去坐坐,我知道了。」聽到父親嘮叨,小姨還滿嘴的不樂意,並笑著推外公去大廳。  「翟英,鍋里炒個青菜,就不要再填柴了,菜都糊了。」外公扭過頭看著母親說。  「曉得曉得了!」母親燒個火熱得身上冒油。  大舅媽剛把菜盛在盤裡,外公就兩手伸了過來,非常的配合,像是在說我來上菜我來上菜。  菜端到桌子上,老爸和姨爹已經喝得滿臉通紅,見外公上菜,姨爹笑嘻嘻地說:「爹爹,來來來,上桌喝兩盅。」  「稍等稍等,還有一個菜。」說完又進了廚房。  等廚房停止工作,他才笑呵呵地上桌陪兒子女婿們喝酒。  那個時候的外公六十齣頭,看上去特別的精神矍鑠,完全不像個老人。我有幸見過外公年輕時的照片,他用現在話講絕對是個小鮮肉。外公也特別勤奮,一個人扶養著一大家子,歲月滄桑了他的臉龐,卻沖不誇他對生活勇往直前的心。有時農忙的時候,外公還會獨步十幾里趕著牛來我家耕田,然後我們略備小菜,菜不要多,也不要好,夠吃飽就行。外公還經常教誨母親,要好好帶娃,不要一天到晚忙農活,不管孩子,娃是你最大的財富,買都買不來的。外公一輩子都是這樣獨來獨往,性格開朗,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為人誠懇。我雖然沒有見過我的外婆,卻能感受到外婆所嫁的這個男人對家是那麼的負責,負責愛家的男人才會努力壯大這個家,使其家風良正。  我記得九八年發大水的時候,路被大水淹掉,我們去外公家還得坐船,莊稼地里的稻穀也被大水所吞,很多地方成了一片汪洋。索性水最終是退了,稻穀還有的救,爸媽就帶著我們去外公家的地里忙著把那浸泡在水裡,東倒西歪的稻穀收回家,然後趁著太陽,把它晒乾,防止發芽,以至於現在我還記得外公的地在哪兒田在哪兒。反正那個時候雖然我們都不怎麼富裕,但每個人都安分守己,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著,幸福指數比現在高多了。  再後來國家慢慢富裕了,每個人的生活都有了新的發展方向,他們不再單憑莊稼地里的那點收入過日子,他們開始擠進繁華都市。經過幾年的摸爬滾打,他們便有了自己的小家,也開始建自己的房子,於是那棟老屋子裡的人也就慢慢搬出,住的人也就越來越少,往日的熱鬧再也看不到。  等我們大了以後更是沒多少時間去鋪前秦,尤其是我們畢業了走進社會大學後,常年在外漂泊,什麼時候回家,回去多少天,一般很少由自己說得算。以至於回到家看到外公時,外公會對我們上下打量,然後讚不絕口地說,現在的娃變化真快,城市裡這麼一走,跟換了個人似的。是啊!小時候每天都回家,去哪裡都會覺得是家,長大後,到哪兒都不像是家,總也找不到真正的家。  老屋子現在已經沒人住了,人不在屋子自然沒人打理,它也就逐漸癱瘓,變得破破爛爛,村裡的那幾套也是如此。由於二舅生活條件差點,他和外公搬進了大舅的新房子里,而大舅早在幾年前便在縣城扎了根。  外公的前半輩子活得是挺煎熬的,妻子去世的早,扔下了幾個娃,儘管外婆走的時候大舅、老媽已成人,弟弟妹妹還小,但在那個一窮二白的年代,養活一家子那是真不容易。但不管怎麼說外公的後半生是後顧無憂的,也享受到了天倫之樂,雖然沒有享受到所謂的大富大貴,卻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兒女們的孝心。但誰也不會想到,外公的好日子並沒有陪伴他多久,接下來等待他的是無盡的病痛與折磨。  (2)  2016年清明節剛過,大舅便打來電話,說讓老媽回家一趟,外公的病越來越嚴重,醫生說能熬過今年過年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是回家行行孝。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心裡還是挺難過的。記得上次見到外公時,他精神還挺不錯的,走得動吃得下做得了。  母親知道這個消息後,唉聲嘆氣的說:「正月里你外公還是不錯的,雖然精神不是很好,但吃得下走得動,這才多久呀,怎麼這麼快。」說完我看見老媽偷偷抹淚了。  外公的病是胃癌晚期,如今病毒已慢慢擴散,轉移幾率特別大,毒瘤會把外公的咽喉阻塞,切斷食物進入內臟,而最終被活活餓死。「活活餓死」這四個字是多麼的可怕,人家就是犯再大的罪孽,死前還得吃頓飽飯。活活餓死想想心裡就無限悲痛,不能言語。  情況緊急,我便買了兩張三月初三的火車票,一來是送媽媽回家,她大字不識,不懂普通話,沒人送她肯定不行;二來我想去看看外公,上次見他是在我結婚的時候,2016年又沒回家過年,所以挺長一段時間沒見,就沒有讓老爸送。把閨女暫時放在了丈母娘那兒。在車上,大舅媽給我發微信,說明天見到外公讓老媽不要掉淚,外公暫時還不清楚自己真正的病因,見到他得高高興興的。我問舅媽外公的病情到底怎樣?舅媽說,醫生判斷能挺到過年就已經不錯了,因為外公肚裡的毒瘤正在一步一步擴散,情況並不樂觀。  當我們的心要焦急處理一些事情時,在車上待的每一秒都特別的漫長,老媽一路搖頭晃腦,連嘔帶吐,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下了火車。下車後我們又坐上了去縣裡的大巴,一個小時後我們到了縣城。我讓典明把我們送到新舍里,在媳婦外婆家又弄了輛電動車,我們先把東西拿回了家,一口氣沒喘,我便騎車前往鋪前秦。  我沒有仔細觀察當時的天氣,只感覺春意盎然,不冷不熱,還出了點太陽,顯得特別的暖和。很快車子騎到了村裡的池塘邊,池塘另一頭就看見外公坐在門口曬太陽,還和幾位長者們聊天。  見我們來了,外公並沒有起來,而是坐在凳子上笑著說:「翟英,從深圳回來了。」幾個老者也隨即離開。  我上前一看,外公真的瘦了很多,而且臉色發黑,一點光澤都沒有。我上前喊了一句外公,他努力地點了點頭,說:「在外面還好不?」  我點了點頭說:「你感覺怎麼樣?」  外公用手摸了摸胸膛說:「肚裡好燒人,滾燙滾燙的。大舅說下午帶我去打點滴。」  老媽來後就和二舅在廚房裡忙,小舅和我在陪外公。舅媽說了,外公現在吃東西不能亂吃,不是所有的營養品都能吃,尤其是不能吃飯,只能喝奶、喝水、東西必須嚼碎。不過最近外公的胃口大開,像迴光返照一樣,基本上他說吃什麼,舅舅們就會去弄,舅也說了:「現在他想吃什麼就給他做什麼,盡量滿足,怕就怕以後想給他吃他都吃不下。」今天他吵著要吃發糕,他們就去縣城買現成的,不過再好吃的東西到了他嘴裡都是無味的,他嘴唇發白,沒有任何血絲,讓人看了心裡都難受。他聽得見說得清,一點也不糊塗,身上所有的器官只有消化系統接近癱瘓,其他都完好無損。  中飯過後大舅和大舅媽從縣城回鄉,幾個兒女算是湊齊了。上次拍全家福還是在正月里去大舅家拜年留下來的,可惜當時我留在了深圳過年,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那張幸福的照片里。  過了一會兒,大舅坐下來語重心長地說:「老爺子,有些事情原本不想告訴你,可是不告訴你又於心不忍,想想我也難過。你這個病沒目前還沒有什麼方法治療,不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開開心心地活著的,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醫生說了心情好你可以活到明年後年甚至更長。」  外公臉色僵硬,半天才說:「是什麼病?」  「爹爹!是胃癌,和叔的病差不多。我們也在想方設法的救你的命,你一定放心,你現在就是開開心心的活著,。」大舅媽接了一句。  「哦!我曉得我曉得了。」外公沒再說什麼。  老媽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在一旁哭了,蹲在外公前面捲起他的褲管摸了摸他露出皮包骨頭的大腿,哭著說:「爹爹,瘦得好多哦。叫你好好照顧自己,就是不聽,一天到晚就曉得小旺小旺。」  一旁的阿姨落淚了,小舅背坐在摩托車上偷偷的擦了擦眼淚。  倔強的外公還努力一個人站起來說自己沒問題,以此反駁剛剛說過的話,求生的慾望顯而易見。可是他走不了幾步便已經累得精疲力盡。我不知道外公對於自己的病情到底了解了多少?他是真不知道還是一直在心裡打怵。  外公的病一年前就被查出,所以大舅為了照顧外公,想讓他在縣城帶小旺,既不影響小旺在縣城裡讀書,外公也可以不用那麼累。這一切都被外公拒絕了。  小旺是我二舅唯一的兒子,原本一家過得還是不錯的,誰知道一場意外讓二舅落下了殘疾,幹不了什麼重活,二舅媽也就逐漸離開了他。二舅自己倒是可以扶養,只不過就沒法出去賺錢,於是外公說自己閑著也是閑著,你佑生出去賺錢,我幫你帶娃。於是外公一帶就是七八年,從咿咿呀呀帶到了上學。  外公孫子孫女好幾個,從來沒帶過,小旺是他唯一帶過的孫子,為了讓小旺安心讀書,好好讀書,外公起早貪黑,每天都在忙碌著,所以即使自己病了,只要問題不大,就會每天堅持送小旺去學校,固定時間又去接他回來,為了他外公確實顧不上身體,把孫子帶得是井井有條,乾乾淨淨。  有人會說,一大把年紀還要帶個娃,兒子們都幹嘛去了。其實我覺得我們這是現實社會,老人一輩子都在為了兒女活著,即使老了,他們也不願意干坐,尤其是鄉下的老人,他們不是渴望一天到晚吃吃喝喝,他們渴望的是兒女們能夠幸福安康。所以帶小旺是外公選擇的事情,他也樂意帶,從來沒有反悔過。外公也不想去縣城,他喜歡在鄉下種點蔬菜,搞點棉花和油菜,然後帶帶孫子。大舅總說,外公脾氣倔,自己決定的事情就要認真把他做完,老媽也總說,外公從來沒打過她,兒媳從來沒和他拌個嘴,他也從來不說媳婦壞話。他做到了一個好父親,好公公,好爺爺的本份,對他來講,這就夠了,這就夠兒女們學習一輩子了。  (3)  由於我還要上班,當天晚上我就回了深圳,以至於那成了我和外公最後的一別。  回深圳後我便很快投入工作,可是我家閨女就被擱淺了,所以我經常問舅媽外公是不是不要緊,如果不要緊,就讓老媽回深圳,孩子沒人帶。問久了他們也就放在心上了,老媽回了十幾天便回了深圳。  我們以為外公的病會逐漸好起來,我們也抱著滿滿的期待。可是事實卻是外公的病一天不如一天。所以老媽在照看外公的那段時間,成了父女倆最後一段美好的時光。外公總是重複嘮叨地說:「翟英,你趕緊回去帶孫女,秋明個混賬東西,不曉得想事情,我這麼多人照顧,不差你一個,維鑫的女要是沒人帶,耽誤的是他們年輕人賺錢。」,還對二舅說:「佑生,你趕緊回去養豬,我有你大哥照顧就夠的。別一天到晚忙,你個殘疾能做得好什麼。」  那段時間外公脾氣特別大,動不動就發火,其實我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當一個人知道自己不久之後將要離開人世,那心裡所承受的恐懼不是一般人能夠經得住的。都說要坦然面對生死,要樂觀快樂,可是人一生有太多的不如意,誰都有個七災八難的,失去的多,得到的少,一般人沒法裝著沒事兒然後去坦然面對,生活固然艱辛,可活著就會有無限的美好,外公對無法預測的生活充滿著眷戀。當然老媽以其說是被外公罵回來的,還不如說是我的自私讓她回來的,我要是知道外公的病情後來加重了,孩子再沒人帶,我也不會讓老媽回來,老媽應該盡一份做女兒的孝心,她此時應該留在外公身邊,外公心裡肯定是需要他們,所以這件事情我會記恨自己一輩子。  在外公最後的日子裡,外公交待了所有的身後事,自己葬在什麼地方、該燒什麼衣服過去、二樓哪哪哪放了幾千塊錢、喪事辦得簡單,但也要大大方方的、壽衣得好看,穿上去得體面、死後不要隨便動我的遺體,得請先生來指定時辰、我和誰誰十幾年沒走動了,我死後得請他來。外公還說:「這輩子苦也吃了不少,但總算把你們養大,老了後穿得也不差,吃得還可以,兒女們對我還算不錯,這輩子遲早有這一天,小旺我確實不放心,但我眼睛一閉也就不管那許多了。」  五一勞動節剛過,我和老婆還在商量著去什麼景點拍婚紗,8號那天正在去往景點的路上,老舅打電話來,讓爸媽趕緊回去,外公恐怕就這幾天了,再不來怕送不了終。舅說現在的外公根本下不了床,飲食只能喝水。聽到這個消息我有一種莫名的悲傷,閉眼一想又有一位至親將離開這個世界,將永遠無法和他們的血脈一起跳躍時,我淚眼朦朧。  第二天一大早,老媽還在路上嘀咕:「我來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又成現在這個樣子。」說話時,母親帶著悲痛,聲腔里明顯帶著哭聲。  列車在它應有的軌道里勻速前進著,把無數的人送回了家,讓無數的人和家有一個深深的接吻,這吻里有思念、有熱淚、有情感。可是它開的再快也追趕不上死神的速度,也追不回曾經的時光。我多想此刻能有齊天大聖般的七十二變,能讓爸媽瞬間就站在外公的病床邊,去聆聽那最後微妙的氣息。  十號早上爸媽終於趕回了老家,那天是農曆的四月初四,天氣並不晴朗,還能感受露水輕微地掉在花瓣上的聲音。當他的大女兒緊緊握住他的手並帶著哭腔說:「爹爹,我回來了,我和秋明回來看你來了。」他已經意識模糊,毫無知覺,只能感受他手指輕微的顫動。此時外公的病情早就變成了一把刀,卡住了他的喉嚨,他進不了食,也睜不開眼,隨時都會奪去他最後的呼吸,但他心裡一定聽見了兒女對他的呼喚。  外公已經不能下床,干躺在那裡,跟個植物人似的,熱、他沒感覺;冷、他也沒感覺;湯是鹹的還是淡的,他都一動不動。  生命在這個時候才體現出了它的珍貴,原來人活著是那麼好,即使受了萬般苦,只要能夠呼吸,只要每天看見頭頂一片天,那就是體驗、那就是人生、那就是生命。  五個小時後,中午13時16分,外公停止了心跳,告別了這個無比眷戀的世界,告別了他摯愛的親人。他永遠不能接小旺上學,他永遠不能去我們家喝茶、他再也不會對你微笑,他再也不會對你嘮叨,從此陰陽兩隔,從此水流東海不回頭。他滿屋的兒女無法抵抗死神的來臨,面對父親的離世他們淚流不止、他們滿臉是淚、他們萬分悲痛、他們再也無法堅強,屋子裡、房間里、床頭邊是哇哇的一片哭聲,那哭聲震碎了大地,撕裂了我們的壓抑、釋放了我們的痛苦。原來失去親人是那麼的撕心裂肺、是那麼的依依不捨、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在生命面前人類就是再強大,也終究逃脫不掉命運最後對你公開的捕捉。  當我知道這個消息後久久不能平復心情,儘管有所準備,但還是不願面對。我也即將帶著老婆孩子走在了奔喪的路上。  (4)  碑文:  少年喪父,生活艱辛。年僅十二,自頂家門。  三年幼書,勤奮好學。公之為人,謹言慎行。  性情謙和,平易近人。忠厚善良,秉性聰穎。  青年之時,能通戲文。台上台下,掌聲不停。  宣傳時政,耐心細緻。走鄉串鎮,深受好評。  六十年代,曾赴三線。為國為民,奉獻青春。  加入黨員,衷心耿耿。努力工作,踏實奮進。  七十年代,擔任隊長。村中事務,井井有條。  敬老扶幼,重諾守信。鄉鄰咸欽,人服其能。  改革開放,帶民致富。條條碼碼,重輕分明。  中年喪妻,內外一人。多少年來,兢兢業業。  多少春秋,勤勤懇懇。其間艱苦,訴說不盡。  家父一生,命運坎坷。為兒為女,鞠躬盡瘁。  幾十年來,不懼風雨。做爹做娘,起早貪黑。  面對逆境,從不退縮。對待子孫,細膩周到。  義方教子,聞名遠近。兒女奮發,振興家門。  晚年幸福,家和運興。兒孫繞膝,樂享天倫。  沉痾一疾,頑強抵抗,交待後事,淚聲如雨。  壽終正寢,永世難忘,長眠吉地。保佑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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