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神話：抗氧化劑延年益壽？

自由基療法（圖片：Matej Pribelsky/Getty）

這似乎挺顯而易見的：當我們的細胞代謝掉我們吃下的食物，產生了到處肆虐的壞分子自由基，經年累月地，就帶來各種衰退性疾病。幸運的是，有許多具有抗氧化活性的化學物質可以除去自由基。此外，食用富含抗氧化物的蔬菜似乎也能降低罹患衰退性疾病的風險。所以，服用含有抗氧化物的藥品一定也有助於延緩這些疾病嗎？

這是一些科學家在上世紀70年代的時候超前提出的觀念。諾獎得主，化學家萊納斯·鮑林未經驗證就狂熱地推薦大量服用維生素，公眾欣然踐行，於是一門全新的工業陡然興起以滿足人們對大量維生素的需求。

之後，20世紀90年代起，一些暢銷補劑的嚴格試驗漸次有了結果，包括β-胡蘿蔔素、維生素E、維生素C等。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儘管這些物質在體外實驗中確實表現出抗氧化性，服用相關的藥品卻並沒有什麼益處。

正相反，一些研究表明，它們甚至是有害的。2007年，一份覆蓋230,000人的近70個實驗的綜述報告中總結道，抗氧化物補品不但不能延長生命周期，含β-胡蘿蔔素、維生素A和維生素E的補劑事實上似乎提高了死亡率（美國醫學協會期刊，第297期，第842頁）。

這是為什麼呢？也許是因為大量自由基警示了細胞，提升了人體自身內在的抗氧化抵禦能力，來自新加坡國立大學的生物化學家貝烈煒教授如是說。他認為這種內在的防禦機能遠比我們從食物中攝取的抗氧化物有效得多。所以，服用補品可能是在鈍化我們一流的防禦機制，而用次品取而代之（營養評論，第70期，第257頁）。「少量的自由基對人體也是有益的，」貝教授說道。

如果這種說法是正確的，那麼蔬菜的好處就和抗氧化沒有什麼關係了。有一種可能的解釋是，蔬菜的好處就在於它們有小毒——這種微小的毒性可能會激活人體的保護機制，以抵禦疾病。

不過在我們說了這麼多的同時，抗氧化劑的神話仍在繼續，因為似乎沒什麼人能夠接受抗氧化補劑無益的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