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高古文物仍處價值窪地

　　季濤[微博]

　　近期，台灣漢思拍賣將於7月初在台北舉行的中國高古文物拍賣會引起了業內的廣泛關注和討論：高古文物的市場要崛起了？高古器物是否仍處在價值窪地？高古文物的收藏和投資價值幾何？

　　國內市場價格與年代倒掛

　　20年來，國內的文物藝術品市場一直存在一種奇怪的現象：古的賣不過今的——宋元古畫賣不過現當代書畫，宋代名窯拍不過清代官窯，千年古玉賣不過剛挖出來的和田玉籽料。這種價格與年代倒掛的情況似乎與國際藝術品市場有著極大不同。筆者以為，歸根結底，原因就在於國內藝術品市場和收藏觀念還處於初級階段。

　　首先，國內文物拍賣受到國家文物政策的限制，高古文物的流通大多只能私下進行，因而市場的發展受到限制。雖然內地拍場上不時能看到海外迴流的青銅器、紅山玉以及宋瓷等古代器物，但相比明清及近現代藝術品價格的飛漲，古代器物的價位似乎滯後很多。其次，國人的收藏理念和文化還未能真正建立、普及。了解古代文物需要對古文、歷史常識、考古知識、工藝技術等有所了解，並且需要潛心學習、苦下功夫研究，相比較而言，現當代藝術品的理解要容易得多，因此，高古文物的收藏還未形成規模。

　　當今社會真正收藏的人群少也是一個原因，許多人急於賺錢而對文化藝術知之不多、興趣也不大，從而強化了市場上的投機和炒作。老的東西量少、深奧，既不容易搞懂也不易於炒作，人們就蜂擁而上去搶購那些新的和簡單的藝術品，市場也隨之扭曲了。另外，古代藝術品由於存世量少、標準器難找，所以真偽鑒定比較困難。很多拍賣公司請鑒定專家對徵集的高古拍品進行把關，但是社會上各類鑒定專家的專長多是鑒定明清古玩，對宋瓷、高古玉器和青銅器熟悉的少，為了避免出問題，通常都把看不懂的高古文物給換下了，這也造成高古文物上拍較少。

　　高古文物收藏價值幾何

　　有人說，高古的東西粗糙，簡單，不漂亮。可是在專家看來卻正好相反。研究高古文物的專家認為，當人們了解了器物生產年代的歷史文化背景、藝術傳承和工藝水平後，自然會對那時的古董產生興趣和喜愛。紅山文化的玉器、商周的青銅器、秦漢的陶俑、宋代的瓷器都體現著當時政治、歷史的風格，代表了當時人們的審美取向和技術工藝水平。

　　青銅器一直被海內外收藏家看作是頂級重器，上世紀90年代，美國已經拍出上百萬美元的青銅器精品。比如，1997年3月，紐約佳士得[微博]舉辦的香港收藏家徐展堂藏品專場中，編號38的西周饕餮紋獸面大青銅鼎就曾拍出165.25萬美元的高價，這是上世紀90年代拍賣場上成交價格最高的一件中國青銅器。2010年，紐約佳士得秋季的青銅器拍賣也備受業內人士矚目，「思源堂中國古代青銅器珍藏」專場拍賣，是近10年來唯一一場以中國青銅器為主題的私人收藏專拍。上拍的122組/件青銅器拍品估價超過1500萬美元。拍賣會當天一共成交98件，成交率達80.33%，總成交價達2075.1萬美元，是十幾年來中國青銅器成交額、成交率最高的一場拍賣，其中5件拍品價格超過百萬美元，商代晚期的一件連蓋方彝拍出了333.05萬美元的高價。

　　這種熱情也在慢慢影響著中國市場。2006年，中國嘉德[微博]、北京翰海的海外迴流青銅器拍出了高價。中國嘉德春拍上拍了4件海外迴流青銅器，成交2件，其中，日本藏家舊藏的西周饕餮紋花觚以79.2萬元拍出；北京翰海的兩件青銅器也很具代表性，春拍的西周青銅竊曲瓦紋簋以236.5萬元拍出，秋拍的商代青銅獸面鼎式三足爐拍出了198萬元；2007年，中貿聖佳春拍的商代青銅饕餮紋三牛尊的拍賣成交價格也達到了694.4萬元。2013年春拍，國內外上拍青銅器的數量開始明顯增加，人們似乎發現了青銅器的市場空間。此次台灣漢思高古文物拍賣專場中也有相當數量的青銅器上拍，如商代晚期的「銅獸面紋『父辛』鼎」，曾在2002年紐約蘇富比[微博]的拍賣會上成交，內壁有「父辛」鑄銘文，造型規整、胎體厚重、銅銹黑熟、品相完美，估價在100萬元到200萬元之間。

　　國內高古文物仍處價值窪地

　　如今，中國文物藝術品在海內外的市場價位已經基本接軌，許多拍賣品在國內的拍價甚至高過了國際拍賣價。但對於高古文物來說，目前國際上的價格還普遍高過國內，因此，國內高古文物仍處價值窪地。

　　以宋瓷為例，宋瓷代表著功底深厚的宋代文化，統治者自身的文化素養及價值取向，凝聚在宋瓷上的文化藝術更是空前絕後。如今宋瓷的很多工藝都已失傳，其工藝水平即便現代都難以達到。上世紀90年代，宋瓷一直被認為是「冷門」，但2001年以來行情卻年年看漲。縱觀近年的拍賣結果，老窯瓷器價格不斷攀升，其未來走勢似乎表明了大漲的可能。

　　紐約、倫敦的蘇富比和佳士得歷來十分重視宋代官窯瓷器的拍賣，經常會組織專場拍賣，買家主要來自海外。1993年，香港佳士得秋拍就曾一次推出過8件宋瓷，其中有宋代哥窯淡青釉瓣口方杯、南宋吉州窯葉紋笠式碗、龍泉窯凸牡丹紋鳳尾瓶和南宋郊壇下官窯瓜楞形鳥食罐等，價格不過在幾萬港幣到幾十萬元港幣之間。而到了2013年3月，紐約蘇富比亞洲藝術拍賣周上，一件中國北宋定窯瓷碗拍出了220.5萬美元的高價，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關注與好奇，因為賣家2007年在舊貨市場上僅花了3美元買到這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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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物界將唐代以前的古代器物稱為「高古」；高古玉一般是指戰國和漢以前的玉器，明以前的玉器稱為古玉，漢以前的玉器稱為高古玉；高古瓷則是指明清以前的瓷器，但仍有不同的看法分歧：一種看法認為指隋唐五代唐宋時期製作燒成的瓷器，另外還有一種觀點認為高古瓷就是宋元瓷器。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規定，文物收藏單位以外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可以取得文物的渠道有如下幾條：依法繼承或者接受贈與；從文物商店購買；從經營文物拍賣的拍賣企業購買；公民個人合法所有的文物相互交換或者依法轉讓；國家規定的其他合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