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薛龍春「王鐸應酬作品研究」感(二)

讀薛龍春「王鐸應酬作品研究」感(二)

文中的參考文獻略.

薛龍春.王鐸應酬作品的統計研究[A].黃惇.藝術學研究[C].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8:250-271

王鐸的應酬作品在內容、材料、樣式、書體等方面有什麼樣的趨向與特點呢?

一、內 容

統計王鐸具上款的作品內容,自作詩207件,臨帖120件,題跋55件,文語27件,自作銘、贊、序、賦16件,杜詩15件,其他唐人詩6件,碑刻6件。

用自家書法表達自己文思與靈感是最自然的情感流露,也是最佳的情感交融,於是水到渠成,兩岸莢英濱紛,如溪水娟流,耐人尋味,鐸痛快呼,觀者如潮。現如今,善詩者幾人,佳詩佳書者又有誰也?

王鐸一生,於詩文用力最勤,對於自己的成就亦頗為期許。王鐸於詩文,宗前後七子,與張縉彥、薛所蘊、劉正宗等呼應。他認為元、白、蘇、黃,多廢古法。而鍾、譚之詩薄狹,無大氣象,故「不富不貴,不壽不子」。鐸給冒襄(1611~1693)的一封信道:「後半生四十年方欲勉力,不肖不肯溫飽已也。蒼山白雲,共聽此語,斷不肯自甘中道之畫耳。」由此可知其在詩文建樹上的志向。在為陳鑒(1594—1676)的詩文集作序時,王鐸認為「當吾世,南有石齋,西有太青,中州予弗敢任亦弗敢讓」,由此又可見他在文學上的自信。

令人感到遺憾,鐸之詩被讀者少衣,是詩欠佳?會讀詩者少?品詩者無?到底什麼是優秀的文化遺產?詩是嗎?如果詩是優秀的文化,為什麼如今懂的讀詩的人鮮見也。一個年輕的台灣同胞為愛情可以當場打油,一群年輕的大陸同胞有多少人能夠打油呢?又有多少知識分子能像老杜、老李或老白那樣,喝一口老白乾就詩興大發,洋洋洒洒,千年之後不廢詠讀。弄武的專家、學者不行,多少可理解,玩文的專家、學者呢?再到山陰流觴曲水如何?佳作疊出呼?詩不朽呼?中國的教育是值的思考的,優秀的文化如何繼承是值的考慮的?脫離文學內涵的法書是時尚、潮流,但時尚的、流行的就是好的嗎?是否因為不會,抑或連詩也讀不通,於是曰:「這是創新,您還懂噻。」或許,您覺的,時代進步了,獨秀、適之提倡白話了,誰還玩八股,曹雪芹的大作乃四大名著之首,若沒了詩,那紅樓里還有啥夢呢?好吧,繼承幾千年的文化可以因不時尚而流失,那就來時尚的,但丁的會玩嗎?裴多菲的會玩嗎?不行,洋傢伙玩不轉,那26個英文字母都念不準呢,何況要轉舌頭的鵝語。那就來點志摩兄的吧:「我像天上一朵白雲,漫漫地向您飄來。」多麼爛漫的愛情呦,還有誰比這更文學的?喉喉,仍是沒人能玩塞。近人,也許只有光中先生真正的玩嘍,您若不服氣,牢騷幾句塞,一年後有人還能說出來,您還是很「偉大」地油,當然,您自己除外。但原這不是事實,您今天發的牢騷,眼睛一閉一睜,您自己都健忘嘍。改把,中國中小學素質教育?

倘若是一位懂詩的朋友索書,王鐸自然願意書寫自己的詩作。由於王鐸交往圈中頗多其時一流的詩人作家,因而,自作詩在其應酬書作中佔有相當比例理所當然。順治丁亥(1647年)正月上元日,王鐸過訪愚谷老詞宗,為書自詩卷。在卷後的題跋中,他特彆強調:「俚言多不喜者,強書,或不笑此乎?」這可視為王鐸對書寫自作詩的特別說明。

詩為知己者作,善詩者才能品詩,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正如據《呂氏春秋.本味篇》記載:「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泰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時而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鼓琴,洋洋乎若流水』鍾子期死,伯牙摔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妙詩配佳書,乃藝之最高境界也。

畫分四品,書呢?

書分三品吧!

逸品書——自己的孩子自己帶,母子情感深厚,母子都健康長壽;妙品書——別人的孩子我來帶,母子有一定情感,深淺在於兩者心靈,母健康長壽,然子英年早逝,白髮送黑髮;能品書——孩子人人帶,臨時託管,何來情深意切。

確實,有些索書者並不喜歡王鐸的詩,或者不懂王鐸的詩,他們所感興趣的只是王鐸的書法、書名。對於這些人,王鐸往往為他們臨摹晉唐帖,而不願書寫自作詩。《京北玄真廟作》題跋云:「吾恆書古帖,不書詩,世見尠好詩者,親串好之,是以書之。」意思是說,對於喜歡詩的索書人,才為他們書詩,否則,臨一段帖了事,可見王鐸對書寫自作詩的重視。

好鐸之書而不懂其詩,或許沒有上過私孰,未讀三字經、千字文、百家性,更不知有古詩蒙語,只是被鐸之書風吸引,但願是真的喜愛,而不是故做風雅,或是炫耀。當然,那時候的人也不會像如今的人們,為了升值發財,強硬索取。同時,也說明,鐸之書法在當時是多麼有魅力,今天的您我怎能重複昨天的故事,三百年後還能蓬蓽增輝。

臨帖也是王鐸一生都十分重視和喜愛的。靜觀古帖,或是與同好推敲揣摩,然後從容臨摹,甚或因為觀帖(畫)而激發創作的興趣,在王鐸傳世的應酬作品中,十分多見:

《臨衛夫人、智果、何氏帖》:杜門一日觀古帖。

《草書臨帖卷》:觀古人帖欣然臨摹。

《草書臨帖》:同舍弟子陶觀此帖書此。

《臨淳化閣帖》:丙戌夏孟雨霽時和,作詩二首,誦《左傳》廿七葉,同九舅碧雲披觀書史。

《唐詩三首卷》:臨模古帖,興之所至,隨書唐作數首。

《臨郗惜帖》:丙戌五月觀宋搦《淳化》,王鐸又學半日,書廿筵。

《杜甫律詩卷》:丙戌三月夜,岩犖廷尉過訪,閑觀《大觀》佳帖,戲書子美詩。

《山水扇頁》:過北海齋,觀吳道子畫,沉雄變化,光怪陸離,櫟園先生持素筵索畫,寫此奉贈。

《杜甫詩卷》:丁亥十月十三,過雍來李老年翁書閣觀畫,戲筆畢此博噱。

走進去,才有可能走出來。臨貼是學書的人必經之路,書之基本技法、規律只有臨摹上佳、趣同的古貼才能獲取。只讀書不動手是不可能走進書學之殿堂的。如同只在岸上比畫,讀萬卷書拉,落水還是被淹死,只有下水拉,那怕是狗爬式,拿不了奧運游泳金牌,也能划到岸的那邊。

怎樣臨貼這有學問啊!因為臨貼只是走進去,初要走穩,再小跑,後才狂奔。

選一本最喜歡的正書,一個字一個字讀三遍,閉著眼用手比畫三遍,再在紙上寫一遍,對著摹本一筆一划比較,找出差異之處,臨摹一遍,找差,再讀貼三遍,想三遍,再動手臨摹。反反覆復,臨的十分像後,不對貼再寫一遍,找差把,再讀貼,再背臨。只有這樣或許你才能走穩。否則,只寫不讀無長進也,去掉貼後,又恢復廬山真面目,哀,一張舊船票能登什麼樣的船呀!初學走路只能有愛,那能有情感呢!

繪畫可染大師曰:「用最大的功力打進去。」其實書學也是如此。

觀帖—追摹—創作,表明古代的法帖是王鐸書寫與創作活動的一個重要的觸媒,它不僅是技法的錘鍊,同時也是書家創作的起興。將一件臨摹品作為獨立的作品,用于贈送或是售賣,不僅表明了王鐸個人對於臨帖的態度——將臨帖與創作等量齊觀,也說明臨帖在晚明業已成為他人可以接受的「作品」。正如今日之索書者,往往只看簽名印章,而不顧及文字內容。王鐸大量地臨帖贈人——這一操作方式從早年就已開始,其積極意義在於,無關聯之文字內容並不妨礙書法作為作品之成立。書法之欣賞、收藏,可以獨立於文字內容之外,而不必是它的附庸。在清初碑學興起以後,臨碑贈人成為一個普遍的現象,其濫觴或與王鐸的臨帖贈人有關。因為在此之前,還沒有一位書法家,書寫過如此龐大數量的以臨帖為內容的應酬作品。

看來書法欣賞具有兩面性,一是逸品書法,二是妙品書法。鐸之書法有逸品,也有妙品。走穩拉,就要小跑。繪畫可染大師曰:「用最大的勇氣打出來。」如何小跑呢?鐸是大師,比較一下鐸臨摹作品,就可知道,將自己的情感帶到臨摹中去,將自己認為美的東西帶到臨摹作品中去,形似又不完全是,神似又不完全是。邊臨邊跑,由一種到多種,存在就有道理嗎?臨時存在沒有道理,大量、長期歷史篩選,如果還能存在,就應該認真發思了。何時才能跑出來呢?

大跑。如何大跑呢?

(1)賓虹大師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可染、散之大師都是這樣做的。(2)悟。這個字看起來玄的很,實際上就是將所觀的、所學的、所寫的在腦子裡反覆柔和,像做蘭州拉麵一樣,麵糰揉不好,面拉不起來。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也就是這個裡兒。悟很重要,悟透了,作品就有分量、就耐看、經的時間的考念,於是,震驚世界了。悟與天生之才有關,基因差,悟就不到位,營養不足,所以,能否成為大師,沒有悟性是不可能的。

書法是建立在漢字基礎上的,離開漢字應該是繪畫了。當然,新生的抽象派,有些仍是建立在漢字的基礎上,有的是一種原始的回歸,如果您硬是要把哪些連寫的人也無法通讀的東西稱為書法,吶吶,嘿,中國書法的外延無際拉,什麼都能包容,那麼書與畫是同一個東西,還是藝術下的兩個範疇呢?還是同一個本質兩種不同表現形式呢?書與畫的概念又如何描述呢?

「可貴者膽,所要者魂」 可染大師說。跑出來多麼不容易。董其昌說:「用筆千古不易。」用筆寫字的方法沒有多少可變性,但人之悟性有高低之分,勤是不能補悟的。於是呼,藝術就有高低貴賤之分拉。張顛觀公孫娘舞劍而書法大長,其實就是一個悟也。

除了自作詩,題跋、文語、自作文等在王鐸書作中也佔有一定的分量。除了是一位出色的書畫家,王鐸同時也是其時重要的鑒藏家。不僅王鐸自己的家族收藏古代書畫與銅玉器物, 他也常為友人鑒定作品。如戴明說(1605~1660)、袁樞(1600~1645)、高弘圖(卒於1645)、龔鼎孳(1615~1673)、孫承澤(1592~1676)、王文蓀(生卒不詳)等人收藏的古代書畫作品,常常由王鐸為之鑒定題籤(或跋)。如袁樞收藏的董源(約926卒)《瀟湘圖》、《夏山圖》、巨然(生卒不詳)《蕭翼賺蘭亭圖》、《層岩叢樹圖》、《秋山圖》、王維(701—761)《山陰圖》等,王鐸都曾寓目,大部分作品上都留有王鐸的題跋。1640年代初,王鐸在懷州讀禮時,也為懷州知府史念沖及其弟弟史雲岫鑒定收藏品。

一個優秀的書畫家,才能真正成為一個優秀書畫鑒賞家。當然,鑒定書畫不能想當然,涉及的東西比較多,啟功大師在這方面體會多多。如古詩四貼,現在市場上還是把他作為張顛大師之作在出售,而啟大師從詩的內容及其中字的變異認定為是宋人的摹本,只是摹的水準很高,人們都喜歡也。

文語是王鐸的發明,是一種前所未見的便宜的創作方式,其文字接近於書信。吳國豪指出,這種方式往往發生在初識者求書,或是友人代他人索書,內容多具有讚揚或是勉勵的目的。這個判斷基本正確,但也不完全如此,如1643年書《秋爽文語》軸:「秋爽,船上得水氣歊蒸,入夜頓遠。從修鄉丈攜酒相歡,道吾晉風土桑梓之義,藹然剛其氣,以任猷為。他日稱賀以續此歡,何如。王鐸率爾贈。」當是老友相聚場景的記錄。這一類作品往往都是立軸,且大多即席操翰。如為郭完老親丈走筆書《作官文語》,《黼臣文語》、《贈單大年家丈》都是率爾贈言。這種書寫相當隨意,長短不論,綾盡即止,具有強烈的即興特徵。如南中干為友人朱援索書,王鐸寫道:「吾聞朱君援度雅好文,吾未覯其度,南中干兄過齋,同李蒲州印諸兄(李紹賢,1622進士)談詩觀文,頗洽甚,既為中干友,應自嘉,又何必覯始書也。」意思是說,南中干是很有品味的人,這個姓朱的人能被南中幹當做朋友,那麼「應自嘉」,所以王鐸不吝嗇為他寫字。這個內容對於受書人來說多少有些敷衍了事。更有甚者,王鐸連受書人的名字都寫錯,他只是將錯字點去,在末尾處加寫一「瑗」字,而沒有重新書寫。顯然,這樣的作品不可能為對方購買,否則為受書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當然,王鐸的文語作品,因其內容獨特,受書人亦無法轉手售賣。王鐸有些文語作品的內容其實就是信札,如1639年書《過中條文語》軸,是向老友陰潤(1634進士)發的一通感慨,就是一封信札的放大。另一件贈與澄瀾的作品,則乾脆將一封書信寫在了扇面上。這一樣式,在傅山(1606~1684或1685)與陳洪綬(1597~1652)等人的作品中得到延續。

鐸不僅是書畫大師,還具有很高創新精神,寫文語出自己意,能出逸品,而又沒有寫詩精神負擔,因詩沒有靈感是出不來的,也不是每時每刻人都有靈感的,觸動心靈才能冒出靈感,素書的多,寫文語是個好辦法,可以作為我們今後書法作品創新的楷模。鐸的這個靈感是否受其先祖羲之的影響呢?羲之《蘭亭序》是一篇精彩的散文,只是鐸將其形式和內容改了,用條幅寫文語。哈哈,多讀書還是有好處,是不是又學了一招。

自作詩、臨帖之外,王鐸也書寫古人作品,但僅限於唐代,尤其是杜甫(712~770)的詩作,為王鐸所喜書。《杜甫詩卷》跋云:「杜詩千古絕調,每見有哂之者,姑不辯,遇求書則書之而已。萬時自有定評,當不知道也。」又,《唐人詩五首卷》跋云:「縱筆書古人作,書古人者何,今正厭詆此調故也。可嘆。」書寫唐律尤其是杜詩,與王鐸的文學觀點有關。如前所述,他在文學上接緒明代的前後七子,主張向盛唐學習,尤其對杜甫詩歌更是頂禮有加。而對於晚唐、北宋以來的風調,則大加鞭撻,故不可能去抄錄他們的詩文。王鐸的文學觀念與他的文字觀念、書學觀念、畫學觀念如出一轍,都具有強烈的復古特徵。而王鐸所體認的「古」,又與他的前輩董其昌的認識有很大差異。值得注意的是,王鐸在1646—1647年書寫了8件杜詩作品,占其一生所書杜詩作品的一半(除一件行書立軸之外,皆為草書高卷)。如此集中地書寫杜詩,當緣於杜甫詩歌的意境與清初歷史情境有所關聯。

人總是有喜好,人總是有缺點。鐸是書畫大師,精通詩文,然也有不足之處。唐詩是中國的國寶,是中華文化藝術寶貴遺產。但也不能否認元曲、宋詞等優秀文化藝術作品。蘇東坡、辛棄疾、李清照等的詞藝術性是非常高的,文天祥、趙師秀、龔自珍等的詩還是富有人情味的。看待藝術,就如同要在宇宙中觀察太陽系一樣,否則,站在地球上總認為地球最大,其次就是月亮了,於是,認為太陽是圍繞地球轉的,2000年前這樣認為,或許可以理解,現在還這樣認為那不是無知嗎!太陽系八大行星中,地球排老五,月亮只是地球一個衛星。所以,要研究評價某個時期、某個人的藝術,您就必須站在整個藝術史的時空上去觀察,用一顆平靜的心,認真品位,而不要像某些人那樣目光短淺,把趙孟頫、董其昌等館格體書法要麼抬到喜瑪拉亞山,要麼說的一無是處,把碑學抬到月亮上去,而把貼學踩到十八層地獄。美有多種形式,藝術美更應該是白花齊放的,僅憑自己的好勿去評價藝術是修養不夠的表現。

倪後瞻談論王鐸作書,稱其「一日臨帖,一日應請索」。言下之意,臨帖是對古代法帖的追摹,無論是不是有所發揮,其必有原本;而應請索則屬於創作,亦即通常意義上的書寫古代詩文或自作詩文,其內容與臨帖相對而言。然而實際的情形並不完全如此。王鐸的臨帖未必不是應請索的,而有些創作作品,卻不是應請索的。因此,對於「一日臨帖,一日應請索」,我們不妨將之理解為「一日臨帖,一日創作」,隔日交替,這基本符合王鐸傳世作品所反映的情況。考察王鐸傳世作品,有時出現一日數件臨帖或創作,如丙戌(1646)端陽日寫有《自書詩卷》三卷,丙戌(1646)]\月初二臨帖十五幀,流傳2件,分別為《臨汝帖魏晉人書》、《臨柳公權帖軸》。但偶爾也有同一天之中既有臨摹亦有創作的。如辛巳(1641)元旦,書《思崧澗書舍柬友》、《鷲峰題與友蒼僧一首》、《己卯初度日作於北都》、《臨王肅之、王凝之、魏滂、孫綽作、徐豐之作、孫統作、袁矯之作、王徽之作等蘭亭詩》等,皆刻人《延香館帖》,其中既有自書詩冊,亦有臨帖冊。丁亥(1647年)十月十三夜,題跋一件,臨草書一軸,書杜詩一卷,自作詩一卷。

王鐸亦有連續數日都留下作品的,如:

《臨淳化閣帖卷》,丁亥(1647)二月廿四日(霍達)

《甲申光福山內作》,丁亥(1647)二月廿五日

《臨古帖卷》,丁亥(1647)二月廿六日(裴希度)

《五行志所書之異》丁亥(1647)二月廿六日(裴希度)

《臨王筠帖》,丁亥(1647)二月廿七日

《春過長春寺訪友》,丁亥(1647)三月廿五日

《臨帖卷》,丁亥(1647)三月廿六日(劉楗)

《草書卷》,丁亥(1647)三月廿七日

《臨柳公權帖軸》,丁亥(1647)十月十一日

《贈張玉調卷》,丁亥(1647)十月十二日夜(張鼎延)

《臨王獻之省前書帖》,丁亥(1647)十月十三夜

《題野鶴陸舫齋十首》,庚寅(1650)五月廿日(丁耀亢)

《臨王獻之帖》,庚寅(1650)五月廿一夜

《杜甫空囊詩軸》,庚寅(1650)九月初五日(霍達)

《臨閣帖軸》,庚寅(1650)九月初六(霍達)

以上的對於王鐸連續數日所書作品的統計,基本合轍於一日I臨帖、一日創作的規律,但也有少量連續臨帖或連續創作的例子:

《王屋圖詩卷》,丁亥(1647)夏四月初五(自玉親丈)

《唐五律九首卷》,丁亥(1647)夏四月初六日(郭萬象)

《臨王渙之帖軸》,庚寅(1650)三月初二

《臨歐陽詢帖軸》,庚寅(1650)三月上巳日

從以上的分析我們發現,王鐸有一日之中既有創作作品,也有臨帖作品;連續數日都是臨帖,或都是創作的現象,但終其一生,基本沒有背離一日臨帖、一日創作的習慣。他始終投入大量精力於臨帖,從不間斷,這是他雖大量應酬卻能保證書寫質量的重要原因。如果我們將王鐸與傅山二人的應酬作品進行比較,後者有大量粗劣的書寫,而王鐸的傳世作品中卻很少見到極差的作品。在強化個人風格的同時,王鐸始終沒有遠離二王傳統,在對帖學傳統進行重新詮釋(如小字拓而大之)的同時,王鐸始終保持著與它緊密的聯繫,這其中,既有技術的錘鍊,也有氣質的熏染。

其實,王鐸的很多臨貼是帶有自己很強烈的個人風格的,他在後期的許多臨貼是帶有創作性質的,儘管有範本,但決不是依樣畫葫蘆,而是用自己的東西去修飾範本,這樣既使自己的行為為脫離規矩,又不斷提高自己的藝術思想、追求,達到屬於自己特色摹本水平。如何繼承和發展傳統的中國書法,王鐸的作品是非常值得玩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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