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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桃:如果我說去過100次西雙版納,你們信嗎?

黎小桃:如果我說去過100次西雙版納,你們信嗎?

標籤: 黎明 餐廳 雲南 五嶽 雅蘭 分類: 友情文摘 2011-08-28 23:25

黎小桃:如果我說去過100次西雙版納,你們信嗎?

一路向南行處處傣家人

  如果我說去過100次西雙版納,你們信嗎?最好別信,因為我只去過98次。算上這次所謂的全國網路名人版納行,也才99次,挺吉祥的數字。  邊民組織策劃這次行動時,最初我滿口應承前往,隨後決定不去。因為我正在裝修房子,必須時刻扮成黃世仁似的監工,奴役幾個懶洋洋的工人為我做牛做馬。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認為與15人同行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對人類和一切有體溫有聲道的動物深懷恐懼,最愛做的事情是躺在一棵樹下發獃,周遭荒漠無人,或者坐在床上上網,網上人來人往。這種時候,我是安全的,我是自由的。後來雅蘭一直電話進來,不擇手段地對我進行情感遊說和人身恐嚇。自從我倆成為閨蜜,她對我的態度日愈放肆,我實在受不了了。  22日一早,十幾人坐上一輛大巴士,開赴西雙版納。21日晚間各路大俠彙集昆明後,晚茶時發生的「差點濺血事件」已經公佈於報紙和網站上了,故資不贅述。  下面是花名冊:  五嶽散人(北京)  笑蜀(四川)  何三畏(四川)  安崇民(四川)  祝華新(北京)  於是乎(海南)  黎明(河南)  三糊塗(河南)  邊民(雲南)  錢映紫(雲南)  昆明張三(雲南)  溫星(雲南)  雅蘭(雲南)  黎小桃(雲南)  另有新浪七彩雲南的工作人員三位,劉偉、張妍、司機,以及西雙版納宣傳部的一位同志,名字我忘了。人一旦上了年紀,記性總是不大好,原諒風燭殘年的黎老桃吧,阿門。  車到元江,時值正午,於是下車吃飯。  元江縣海拔380米,四面環山,群山將這塊大地圍得密不透風,所以,元江熱,熱得外地人直喊受不了。居住在元江縣的大多為傣族支系——花腰傣,這個很好理解,女人都在腰間系條繡花腰帶。今年3月,我去元江縣「趕花街」——花腰傣最盛大的節日,也弄了一條花腰帶綁在腰間,冒充傣女混進巨大的人流中,幾乎可以亂真。  公路邊傣樓餐廳,我們十幾人,圍成兩桌。  筷套拆好,飯碗擺好,以為可以吃了。  且等呢,一等就是10分鐘,以為可以吃了。  再等呢,再等等了20分鐘,以為可以吃了。  繼續等,半小時過去了,我看見一頭蒼鷺飛過天空,飛著飛著白了頭。  我拍案而起,決定去打廚師。在河南美女三糊塗敬仰的目光中,我殺氣騰騰地衝進廚房。5分鐘後,服務生端出了香噴噴的飯菜。雅蘭吞下一隻炸紅蝦,問我:「打了幾個廚師?」「四五個吧,挨個打,打完一遍又打了一遍。」(畫外音:她沒打!她一進廚房就朝幾位廚師拱手哀求:哥兒幾個行行好,我們餓昏了……)  靠路邊,好吃,人多,是這家餐廳忙碌的原因,經過數次路過必停車用膳之後我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  吃飽喝足上車,繼續朝西雙版納挺進。  飯飽神虛,祝華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笑蜀抱著筆記本(暫時無網,只能當mp4用)掛著耳麥聽歌;  五嶽散人和錢映紫在深入討論弗洛伊德與叔本華;  黎明一直輕聲哼唱民間小調;  三糊塗非常不糊塗地仔細觀察車窗外的一田一粟、一草一木;  何三畏撲在鍵盤上十指翻飛憤疾趕稿;  於是乎沉穩地抱著雙臂,以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沉穩思考著什麼;  安崇民和溫星四目相對,脈脈含情地交流四川與雲南的異同;  昆明張三始終默默地,默默地熟睡,或者醒來;  邊民在走道上走來走去,永不停歇的馬;  雅蘭和黎小桃佔據巴士最後一排高而長的座位,要麼脫了鞋抵足而眠,要麼並肩而坐竊竊私語;  雅蘭悄聲說:「我覺得溫星很像一個猩猩。」  黎小桃:「溫猩?」  謠言的製造傳播如此簡單。兩個長舌婦。  新浪雲南的工作人員十分貼心而及時地獻上熱帶水果,每人一顆大黃橘,每人兩隻大黃蕉。於是所有私人活動都暫停了,都忙於咔嚓咔嚓地撕咬水果,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甜蜜的水果香氣。  邊民,全國網路名人西雙版納行動隊的領隊,土生土長的西雙版納人,這天沒穿他那件經典的大紅金絲繡花的唐裝,改穿了白襯衫黑西裝。邊民左手撩開黑西裝下擺插進褲兜,右手持一支話筒,用這個pose牢牢站在巴士的走道上,為大家介紹西雙版納的風光特徵與民族風貌。除了他的聲線有點破鑼之外,我敢說他是全中國乃至全世界最能講述西雙版納而且講述得最生動的人。  晚飯在普洱市,原名思茅市。由於近年普洱茶突然暴紅於大江南北,思茅市相關部門於是將其華麗更名為——普洱市。在這裡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欲知詳情請查閱黎小桃著《普洱:改變一座城市的收藏》。  到達西雙版納的州府——景洪市——的時候,已是夜裡9:30。鑒於群雄並不急於入住酒店安放行李,於是直奔瀾滄江邊一間露天酒吧,先來幾箱啤酒,喝上了!  別處,夜色,江邊,酒精,小風,正是我所想要的。  我決然不能在平穩中堅守,亦不能在單調中重複。我的血液里有風,不是風流倜儻的風,是御風而行的風。我要每一天都有新開始、新內容、新驚奇,我要每一秒都開出鮮艷的花,結出鮮紅的果。

  勐遠有仙境 洞內月華生

  

  上面說到邊民的破鑼嗓子,如果你認為在我們這支隊伍里,邊民是最破的鑼,那你就錯了,事實上最破鑼的是安崇民。安崇民的嗓子粗礪而嘶啞,分貝奇高且呈片狀四散。安崇民的破鑼程度比邊民高出20.365倍,為了保證可信度,我盡量使用精確的數字,并力求精確到小數點後三位數。  從景洪市到勐遠仙境100公里,路況良好,行駛時間約1小時左右。  途中,安崇民跟何三畏杠上了,起因是安崇民用手機接收到朝鮮與韓國相互開炮的最新消息,隨即用超級破鑼的大嗓門嚷給全車人知道。車內頓時沸騰起來,連穩如泰山的於是乎都坐直了身體,雙目微露精光。  在短暫的一小時里,安崇名與何三畏就國際形勢和政治主張進行了不嚴肅激論。安崇民認為,朝鮮吃泡菜韓國吃泡菜,不管什麼泡菜最終都是老美的菜。何三畏在激論中指出,任何一個詞條經由某個統治集團使用之後,便具有了與其相反的意義。有分析稱,何三畏將以分貝不高但穿透力強的聲音壓倒性勝過安崇民,對此,領隊邊民表示:到站啦!下車看勐遠仙境啦!  勐遠仙境,規劃範圍內的溶洞24個,最長的溶洞10公里。我們遊覽的一號主溶洞叫神牛洞,全長3360米,內有暗河,洞腔最寬跨度20米,相對高差88米。  導遊小姐是傣族小姑娘,頭插四季花,身穿花筒裙,手拎小油傘,走路一扭一扭的,極具異族風情。  一入洞內,冷風襲來,頓覺全身涼嗖嗖地。  各種造型奇特的鐘乳石在燈光的照映下,幻化為一匹匹石獸、一朵朵石花、一棵棵石樹……導遊小姑娘用又軟又糯的傣族普通話,娓娓告訴大家,每一匹獸或每一朵花的傳說。套用一句被人用濫的句子——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我們從這個洞穿越至那個洞,洞洞相連,千轉百回,一不小心便會迷路,便會嚇哭找媽媽。也有沒被嚇哭沒有找媽媽的,譬如五嶽散人。  自從進洞後,五嶽散人就消失了,消失得很徹底,隊伍之前之後之左之右,完全沒有他的蹤影。五嶽散人的身影最好辨識,高大,壯實,光頭,他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蹭亮的光頭如同一盞大燈,老遠就把黑暗照耀成光明。辨識度最高的五嶽散人消失了,像一根銀針掉進水裡那樣,無聲無息。  等我們來到出洞口,發現五嶽散人早就坐在洞口的石凳上,很有氣質地抽一顆煙。  這個迷一樣的神秘男人,你明明知道他在前方,你永遠不知道他在前方何處。  從洞口去餐廳,必須經過一條竹片編成的懸空小道。三糊塗走在上面最好看,她穿淺紫色旗袍,同色系小拎包,娜娜婷婷地踩在竹片小道上。小道兩旁樹枝翠郁,紫色旗袍和綠色植物交融,有一種驚人的視覺美。  小道旁豎有一標牌,上書「有猛猴出入」。黎明善歌,一首一首民間山歌唱下去,歌聲悠長,在山間久久地激烈地回蕩。三糊塗說:「快別唱了,把母猴都引出來了。」大家笑成一團,竹片在腳底下吱吱嘎嘎亂響。雅蘭笑得最凶,這個女人笑點很低,隨時都能把自己笑得淚流滿面。  午餐在勐遠仙境裡面的一座木樓之內,勐臘縣委宣傳部的美女部長也在。美女部長酒量不錯,挨個喝過來依舊神定自若,而昆明張三兩杯烤玉米酒下肚,臉已紅成一塊紅燒肉。  桌上沒有紅燒肉,有的是傣族包燒肉、烤乾巴、香茅草烤魚、腌生魚……值得一提的是腌生魚,味極酸,極辣。何三畏毫無預見地夾了一塊,嚼幾下,哇一聲吐出來!還不行,喝茶漱口!還不行,喝口白酒漱口!我都笑抽了。  這道腌生魚太牛逼了,何三畏吃一口,吐了;雅蘭吃一口,停筷了;錢映紫吃一口,不吃了;三糊塗和黎明假裝沒看見那道菜……只有我在吃,吃了很多。  我威風凜凜問五嶽散人:「敢吃嗎?」  此前,五嶽散人號稱啥都能吃。  五嶽散人夾了一塊送嘴裡,不錯,居然很順暢地咽下去了。  我:「再吃一塊?」  五嶽散人:「額……算了,這個不靠譜。」  飲食習慣,其實就是個習慣問題,譬如北人普遍重濃郁而南人普遍喜清淡。據說北方人愛食肉類的原因是脂肪含量高,用以抵抗寒冷氣候。而西雙版納是熱帶雨林氣候,長年高溫,酸味可解暑氣,傣家菜里愛放入酸筍或酸木瓜等加以亨制,吃多了,習慣了,也是美味。

  空中走廊險 群豪意志堅

  下午去看望天樹和空中走廊。  從勐來仙境到望天樹不遠,約3000米吧,也許更近?  雖是冬天,午後的陽光依然猛烈,我們頂著烈日沿路而上。迎面下來的多是外地遊客,偶爾有本地的傣人。在雲南特別是西雙版納這個地方,只看外表就能區分外地人與本地人——外地人皮膚白,本地人皮膚黑。  受氣候影響,傣人通常黝黑。但這種黑不是非州人那種如炭如墨的黑,而是偏健康古銅色的黑。這種皮膚在陽光像金屬,很有質感。  我也挺黑的,我經常頂著雨露風霜在曠野走啊走啊,把自己走得又黑又瘦。錢映紫和雅蘭稍微好一點,但比起來自河南的三糊塗,她倆可黑多了。  我,錢映紫,雅蘭,三人手拉手,放開嗓子唱:「臉蛋為什麼這樣黑?為什麼這樣黑……」用的是經典老歌《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的調子。我們仨唱得很大聲很憤怒,好像全國人民都知道臉蛋為什麼黑了,就瞞著我們三個人似的。  西雙版納的望天樹是中國樹木中的「頭號巨人」,一般高60米。我們面前的這一棵,高達80米,樹桿筆直,高聳入雲,有「離天三尺三,刺破青天鍔未殘」氣勢。  望天樹只所以長得這麼高,大約跟它的性格有關。這種樹就像積極進取,拚命向前的人,在蒼蒼茫茫的原始大森林中,為了獲取更多的陽光與雨露,它奮勇地,打了雞血一般地瘋狂向上生長。  必須老實地承認,我不喜歡望天樹,我稱它為瘋樹,這種人也被我稱之為瘋子。因為我從未努力進取過,從未天天向上過。我喜歡躲在諸神後面,縮最陰暗的那個角落,看一朵蘑菇慢慢生長。  綜合各種資料數據表明,我們國家的生產力和生產資料早就遠遠供大於求,所以了嘛,完全可以允許一部分人不工作,譬如我這一部分,條件是這一部分人必須接受工作的人比自己過得好一點。我完全接受,既不媚富也不仇富,見到高官無須彎下硬直的腰,見到貧民不必高昂優越的頭。  當然,望天樹並不是「高而無當」的樹,它有一些藥用價值和經濟價值。比如根葉內服解暑外用治療濕疹,材質堅硬耐腐性強,可用於製造各種高檔傢具及造船等(不抄了,再抄就不厚道了)。  在一片長有上百棵40-70多米高的望天樹林區里,架設著一條高20多米、長2.5公里的「空中走廊」。  何三畏,邊民,於是乎,安崇民,以上有恐高症的四位止步「空中走廊」。  在「空中走廊」大步流星的同志分別是:五嶽散人、三糊塗、黎明。  小步細碎的同志分別是:錢映紫、雅蘭、溫猩(我是故意這麼寫的)、昆明張三、張妍,還有一位《雲南信息報》西雙版納站的記者,我忘記他名字了,嗚嗚。  雖然兩側有繩子可握,但離地20米的高空,我說不怕是騙你們的,我幹嘛要騙你們呀,就跟我多愛騙你們似的。  我在這一端,雅蘭要走過來,我握著繩子,威脅她:「叫姐!不叫我可使勁晃了!」  「姐……」雅蘭輕聲叫,滿臉汗珠。  「聽不見!叫大聲!」  「姐……」  「你屬蚊子的啊!」  「姐!姐姐姐姐桃子姐——」  這丫頭真懂事,於是我放開繩子,很慈祥地看她慢慢走過來。  站在高空鳥瞰原始森林,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何況還可以看到飛奔在樹尖之上的小松鼠。但我基本沒怎麼看,因為恐高已經佔據了大部分思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習慣站在高處,最近在學習地趟刀。地上有地上的好處,高處有高處的痛楚——譬如你成天裝成神仙飄在高空,底下的人都敬著你愛著你,你飄得過癮,不小心露出破了洞的內褲,底下人破口大笑:「瞧你丫裝逼,露餡了!」然後你一驚,大頭朝下,bia嘰!摔下來粉身碎骨。

  古寺乾坤大 俗世歲月長

  在橄欖壩里,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小乘佛寺。  寺外了好些樹,當地人稱為神樹。  「其實就是菩提樹。」我跟雅蘭說,「一般人我不告訴她。」  「菩提本無樹,明凈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我很驚奇:「你跟我混就對了,看你多出息,都會寫詩了。」  「我呸!這是六祖慧能的詩,早就膾炙人口了。六祖是文盲卻能創作出這種詩,由此可見,文化和智慧不成正比。」  「也不成反比。」  「你既沒佛性也沒人性,我不跟你說。」  雅蘭信佛教,前段時間我看見她偷偷摸摸讀佛經。  「我剃了光頭,你敢嗎?」我冷笑。  「亮出來看看,你敢嗎?」雅蘭也冷笑。  我更冷地更冷地大笑三聲,甩著一頭長髮閃身而去。  為我們導遊的傣族小姑娘(另一位哦)說,小乘佛教,又名南傳上座部佛教,公元3至6世紀由印度和斯里蘭卡傳入緬甸,再從緬甸傳入西雙版納。公元615年,景洪第一座寺廟——襪壩姐誕生,時至今日,幾乎每個傣族村寨都有自己的佛寺。小男孩到了一定的年齡必須到寺廟裡出家修行,修行時間最少三個月,目的為學習經文和傣族文字。小乘佛教的和尚比大乘佛教的和尚自由多了,修行期間,小乘佛教的和尚們可以吃肉,可以喝酒,甚至還可以談戀愛。  大家一邊嘖嘖驚嘆,一邊隨小姑娘走進傣族的佛寺。  簡約而清靜的佛殿內,供奉著一尊釋迦牟尼佛像。佛祖貌相清瘦矍然,一點不神秘,一點不雄偉,與我平時所見到的大乘佛殿內的佛祖相甚為不同。佛祖像前供奉著鮮花鮮果,左右掛著長長的布幡,這一點倒是跟大乘佛教是相同的——來世端莊為何因?今生花果供佛前。來世長壽為何因?今生長幡供佛前。  出了佛殿,右邊是「佛社」,就是和尚住的地方。佛社分為上下兩層,一樓小和尚住,二樓是佛爺住。小和尚空閑時,白天可以回到自己俗世的家,晚上回到寺廟裡住。  一個穿著朱紅僧袍的小和尚從我們身邊走過,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很卡哇依。雅蘭剛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小和尚那圓乎乎的腦袋,被我果斷地攔住。  雅蘭天真地望著我:「喜歡小朋友不行嗎?」  「在傣寺不行,絕對不行。」我突然發現自己很有百科全書的神韻。  「why?」雅蘭大叫。  「小和尚被女人摸了頭,他的修行時間就做廢了,必須從頭再來,而他也將視那個女人為仇人。」我耐心對她解釋。  雅蘭的玉手停在空中定了格,十分尷尬地喃喃自語:「右手啊右手,你這能拿筆能拿筷的右手呀,你差點毀了一個小師父的修為,你差點為你的主人添了一位仇人……」  「所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謝謝啊。」雅蘭很感激,我看得出是發自內心。  「不用,大恩不言謝。」  一位青年和尚緩緩走過去,手裡捧一卷書痴看。我們跟過去偷看,青年和尚的書一個字也看不懂,那些字就是傳說中的傣文。傣族是西雙版納各民族中唯一有自己文字的民族,傣文源出於古印度的巴利文,隨著小乘佛教的傳入而引進,它出現的主要原因是為了抄寫經書和傳播佛教文化。日積月累,通過不斷改進創造,現在的傣文已經非常成熟了。我必須向大家報告,即使熟透了的傣文,跟漢文截然不同,不專門學習是看不懂的。

  腰插小鐵刀 絕世黎小桃

  寨內有很多傣族民間工藝展示點,榨糖的、織布的、寫貝葉經的、編竹器的……  我懇求編製竹器的傣族老人:「大爺,給我編個孔雀行嗎?」  大爺把一截竹子對半剖開,再划出兩條,再換小柴刀削薄。又粗又厚的篾條,在大爺的小柴刀上嘶拉一聲,變得輕薄軟棉。捏住篾條一端,整個篾條就彎著腰肢飛揚起來,篾條在跳舞。  兩根削得細長柔軟的竹蔑,交叉,翻轉,穿插,兩分鐘,一隻活靈活現的孔雀就在大爺手中變出來了!有頭有腳有翅膀有尾巴,青青翠翠的,一隻漂亮的綠孔雀,簡直比真的孔雀還要鮮活。  我接過「綠孔雀」,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我把綠孔雀舉到雅蘭臉前,得意洋洋說:「你只准看,你不準摸,摸壞了要你賠,你肯定賠不起……」  居然有個鐵匠鋪。傣人喜歡帶刀,上山下地都習慣性地在腰間別一把刀,那刀鋒銳無比。據說傣人所使用的刀具以及鐵質農具的鐵藝,是由緬甸傳入,對此我有點懷疑。  打造鐵具之前,鐵匠將木炭點燃,用鼓風機助燃以提高爐溫。爐火旺了,再將鐵塊或需要再次打造的鐵制農具放在高溫的火爐中。鐵塊燒紅之後變得柔軟,這時,迅速用鐵鉗子將鐵塊夾出來,放在鐵墩上用鐵鎚反覆敲打。鐵器成型之後,放到水裡面浸一下,叫「淬火」。「淬火」後的鐵器工具才經久耐用。  我取了一把文明於世的緬刀反覆觀看,摸了又摸,愈看愈喜歡。  老鐵匠只會說傣語,而且聽不懂漢話,於是我讓導遊小姑娘翻譯給他聽,希望他為我打制一把御用專署大鐵刀。  導遊小姑娘狐疑地看我:「你要刀做什麼啊?」  「削鉛筆。」我很鎮定。  「你用大鐵刀削鉛筆呀?」  「我還用關刀削過蘋果皮呢。」  老鐵匠說,現場打制一把刀是來不及的,哪怕只是一把很小很小的刀,因為他不允許自己粗製濫造。我有點失望,只好買了一把現成的小鐵刀。刀很小,只能當飛刀使用。隨後請老鐵匠在小刀側面烙上我的名字。  老鐵匠想了一下答應了,把一根細鐵絲燒得通紅柔軟,然後用鐵鉗彎成「黎小桃」三個字,趁細鐵絲尚未變硬的時候,將它牢牢地固定在小刀的右側。  插著「小黎飛刀」,我真是太高興了!  我曾經有很多理想,理想既暴力又浪漫。諸如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諸如風中騎白馬,月夜影如霜;諸如左牽黃,右擎蒼,千騎卷平崗;諸如,以及諸如……當我以為所有理想皆成泡影的時候,橄欖壩鐵匠鋪的老鐵匠,讓我恍惚成為一名大俠。感謝這個可愛的可親的可敬的老鐵匠,臨走時,我用傣語跟他說了12遍謝謝。

  靜若鳳尾竹 猶自香如故

  睡在雨水充足、富饒美麗的西雙版納的橄欖壩,風氣質樸,寨民淳良。我把鏡頭對準一群孩子,他們天真地直視過來,睜著又黑又圓的大眼睛看鏡頭。  時光飛快地從寨子上空流逝,我伸出手企圖抓住時光的尾巴,但它一扭身子,從我指縫間穿過,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這是一個寧靜美好的下午,同行的十幾位見證了這一切。時光轉動,空氣流動,我們感動,無窮無盡的感動。從來沒有哪一刻感覺時間如此富裕,在這樣寧靜安祥的地方,每個人都是時間的超級大富翁。  從傣寨回景洪市區的時候,大家都上了車,惟獨不見何三畏。  何三畏也是一位很神秘的人,每次都是他斷尾,每次上車都不見他人影。  我們對著森林喊:何三畏,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森林迴音:我不曉得,我不曉得。  我們對著河谷喊:何三畏,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河谷迴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們對著猴群喊:何三畏,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猴群迴音:i dont know,i dont know。  少傾,何三畏從男廁飄然而出,眼神既深沉又深遠。  天色暗黑下來,月亮緩緩升起星星尚未露頭,我們坐在景洪市一幢木樓里吃晚餐。  桌子很矮,凳子更矮,以至於我們不得不把膝蓋屈起來,幾乎要頂到下巴。  西雙版納州委宣傳部的趙副部長,是傣族和基諾族的混血,極黑,極壯。趙副部善於聊天,跟我們介紹基諾人的飲食習慣。基諾人跟漢人一樣也習慣於每天吃三餐,主食是大米,攙雜玉米和瓜豆。大米很講究,只有新米和好米才能用來煮飯,陳倉米全部拿去餵養家畜或者製做烤酒。早餐吃糯米飯糰,吃完早餐如果要下地幹活,便把米飯用芭蕉葉包好帶到地里,中午取出來加一點鹽和辣椒就是午餐。也可以帶一點米出工,中午餓了,就地砍竹筒、採集野菜,把米和菜放在竹筒里煮熟而吃。  趙副部說,基諾人想吃肉了,往身上揣一包鹽,拿把刀往深山走。砍翻兩隻兔子,一隻剝皮,生火,燒烤,撒鹽,兔子熟透了——香啊!幾把撕扯吃完,打著飽嗝拎一隻回家!  我問:「遇到獅子怎麼辦?」  他頭一揚:「照吃!」  我沒想過吃獅子,我超級喜歡吃傣族的煮玉米棒子和糯米飯,每次都要撐到翻白眼,才作罷。但這次我沒有機會翻白眼,因為五嶽散人總是跟我搶玉米棒和糯米飯,太討厭了。

  作別彩雲樓 來日重煮酒

  縱有留戀之慾望,卻無不散之宴席。  公元2010年11月26日夜,由新浪七彩雲南與西雙版納州委宣傳部承辦的全國網路名人版納行最終要結束行程了,告別晚宴於19:00昆明市「雲南人家」餐廳舉行。  都喝了很多酒,都有些微醺。  握手,擁抱,話別。  別了再別。  我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昆明市夜色濃郁,星斗滿天。  如果我說去過100次西雙版納,你們信嗎?可以不信,因為信小桃,不超生。  如果我說此行收穫了許多純綠色健康環保的快樂,你們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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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第一時間搶沙發么?你要不出去玩會,能寫這麼多???太晚了看不下去,記號下,明天再看

發布者 安力衛

(http://llww210.blog.sohu.com/) 2011-08-29 00:52 回復


看來西雙版納真是好地方,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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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7 出發 西雙版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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