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本質——基督新教支配的國家和外交(8)
其次,我們看美國人的強烈的選民意識和同樣強烈的天命意識。 美國人認為,美國是上帝的國家,是上帝選中、受上帝祝福、體現上帝榮耀的國家。美國負有上帝賦予的使命,體現著上帝的意志,美國要做全世界的領導者,將世界引向光明和善良。 這種選民意識和天命意識在美國的歷史上不斷地被表述,成為美國人的一種特有的自我感覺。 馬塞諸殖民地的英國的清教徒宣布,他們建設的新大陸將成為耶穌所說的建在「山上的城」,將成為照耀全世界的光。第一任總督文思洛宣稱,新教徒對「新世界的開拓,是上帝賦予的使命」。 首屆總統華盛頓在給各州州長的信中說:「現在,獲得了完全的獨立和自由的美國人成了全世界最受人注目的角色,站在舞台中央。這個舞台,是上帝為了顯示人的偉大與傑出而特意設計的。」 十九世紀與愛倫·坡等交往甚密的作家約翰·奧薩利班在一篇《前途遠大的偉大國家》的文章中說:「我們國家,註定要向人類展示上帝的美好意志,那就是:我們是讓人類進步、實現個人的自由和解放的國家,我們一定能完成這一使命。這將是我們今後的歷史,美國正是為了這一使命而被上帝揀選的。」 奧薩班利還說:「美國命中注定要採取好的行動,我們除了對一些可以吸取的經驗以外,對過去的事情一概不感興趣,遠大的未來才是我們的舞台,我們的歷史要在未來中創造。在我們的心中,有上帝的真意和慈悲的目標,有沒被過去污染的良心,我們正在進入人類未曾踏入過的空間。我們註定要成為引導人類進步的國家,任何障礙都不能阻擋我們的前進,上帝的意志與我們同在。」 近期的里根總統則說:「我們必須考慮到,我們應該像一座山巔之城,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我們。所以,如果我們在所承擔的這項使命中虛偽地對待我們的上帝,並因此促使他不再像現在這樣保守我們,那麼我們必將成為世人談論的趣聞和笑柄了。」 里根還說:「我們必將再度成為自由的楷模和希望的燈塔」。 現在的布希總統說:「在美國人的善良、理想和信念當中,無處不看到上帝的旨意」。布希在第二次就任演說中還說,美國要做黑暗世界的燈塔。 這種選民意識和天命意識還表現為美國人的自信和優越感。托克維爾在其《美國的民主》一書中形象地描述了這一點,他說:「美國人在與外國人相處時,不允許說美國的一點壞話,並且無止境地渴望受到外國人稱讚」,「如果這個外國人對此有抵觸,那麼他們就開始自己稱讚自己,他們即便是對自己的業績持有懷疑,但也願意用自鳴得意的目光來欣賞自己的業績」。托克維爾舉例說:「我曾經向一個美國人說,你們的國家真不錯,這個美國人馬上回答說,真是這樣,世界上再沒有這麼好的國家了。我誇獎了美國的自由,這個美國人馬上對我說,自由是上帝的恩賜,可是世界上還有那個民族配享這樣的自由呢。」 美國的意識形態中的幾個特點,強烈地體現在總統的就職演說上。總統的就職演說一般是美國意識形態的大展示,歷史學家申科曼(Rick Shenkman)研究了歷屆美國總統的就職演說,發現它們有個共性,就是所有美國總統在就職演說中必然會提到以下幾點:美國人應該敬畏上帝、美國人應該推動全球自由民主與和平、美國是世界的楷模、美國人應該全民團結、總統對人民的智慧有信心、尊崇開國元勛等。 這幾個共性都包含了對民主自由的執著以及美國人的天命意識和使命感。 美國的意識形態在其建國之初就存在,可以說是美國生來具有傳統悠久的東西,我們從首先到達美國成為美洲開發之父的「五月花號」搭乘者們簽訂的契約中,從早期其他殖民地的文件中,都可以看到以後成為其意識形態的基本要素。以後的美國各個時代重要人物的言論、各時代的主流思想,都表達出這種選民意識和使命感以及對自由民主的信奉,一直延續到美國的今天。 這種意識形態,決定了美國建國以後的對外政策的主調,它使得美國人自建國以來就在周圍世界推銷自由民主制度,然後隨著美國的實力和影響的擴張,逐步開始在全世界充當民主自由和人權的保護人。以後,又加上了推行人權保障體系。 我們可以簡單地回顧一下美國的對外關係史,來看看意識形態是怎樣扮演其外交基石角色的。 美國在贏得獨立後,迅速開始了向西部的擴張。1803年,美國從拿破崙一世那裡購得了與十三州一樣廣闊的土地,將美國的國土擴張了將近一倍。1819年,美國從西班牙手裡獲得佛洛里達,並與英國劃定了加拿大界線。1845年美國從墨西哥手中獲得德克薩斯,1846年,在經過與墨西哥的兩年戰爭後,獲得了加利福尼亞和新墨西哥,自此成為連接太平洋和大西洋的廣袤的大國。 在獲得德克薩斯之後,澳薩利班闡述了美國向外擴張作的動機,他在《合眾國雜誌與民主評論》上撰文說:「為了每年都增添的幾百萬人的自由,我們負有向新大陸不斷擴張的明確的天命,這個大陸是上帝為我們預備的,誰也阻擋不了這個使命的完成」。 奧薩利班提出的「明確的天命」這個詞,為以後的美國人所好用,現在的新保守派們在向美國民眾闡述對外的干涉主義外交時也經常使用這個詞。「明確的天命」一詞,可以說明白地反映了美國人的心態,反映了美國人的天命意識。這個「明確的天命」在殖民地開拓時代,表現為向西挺進,驅除印第安人,趕走天主教徒,不斷地獲得領土。在這以後,表現為用武力或用脅迫或用宣傳向全世界輸出美國式的價值觀。在這個「明確的天命」的呼召下,我們可以看到,美國人開拓了西部,來到了太平洋,參與了本來與它不相干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主動投入進第二次世界大戰,成為反共產主義的盟主,陷身於越戰,並且今天,在伊拉克打了個焦頭爛額。 繼而,奧薩利班又撰文主張從墨西哥手裡奪取加利福尼亞,並進行了一番頗能引起美國人共鳴的鼓動,也滲透著美國式的意識形態。他說: 「像墨西哥這樣愚蠢和混亂的國家,根本無法進行像樣的統治。所向披靡的盎格魯薩克遜移民的先遣團手拿桑樹和槍桿已經進入了加利福尼亞,隨著他們的腳步,到處都自然而然地建立起了學校、大學、法院、議會政體、工廠、以及市民的聚會所,這一切都是作為自然的結果產生的,是各個原則的自然發生作用的結果,加利福尼亞獲得自由的日子不遠了,大西洋帝國成為連接兩大洋的帝國的日子,也不遠了。」 也就是說,作為上帝的選民,盎格魯薩克遜人註定要驅逐愚蠢的墨西哥人,要廢除他們的統治,然後在那裡建立起民主的政治,建立起先進的教育體制,以及公正的司法制度,給那裡帶來自由和進步。在這裡,美國意識形態的關鍵詞都可以找到,也就是民主體制以及盎格魯薩克遜人的天命。 天命意識和對建立民制度的渴望,讓美國人在短短的半個世紀從小小的十三州迅速將領土擴張幾倍,成為連接太平洋和大西洋的廣袤帝國。然後,抱著同樣的使命感和對民主主義的執著開始了向海外的擴張。 最初反映出美國要向海外擴張意向並且對後來產生巨大影響的政治綱領,是門羅主義。門羅主義一般被認為是一個孤立主義的綱領,實際上,考察當時的國際環境,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個美國的向外擴張的綱領。門羅主義的主要內容是,美國作為新興國家,不干涉歐洲的事務,歐洲的國家則不許干涉美洲的事務,包括拉丁美洲,任何染指美洲事務的行為,都會被認為是對美國的干涉。這個內容進行另一番解讀,也就意味著,美洲和拉丁美洲是美國的擴張範圍,歐洲不許染指。 以後,美國以依照這個門羅主義開始從墨西哥奪取廣闊領土,並干涉拉丁美洲的事務。美國成為連接兩大洋的大國之後,門羅主義經過海權主義的創始人馬海姆的演繹,開始適用於太平洋,形成太平洋門羅主義,也就是說,太平洋成為美國的擴張目標。 馬海姆怎樣演繹了太平洋的門羅主義呢,是用是文明論,用一種基於美國意識形態的文明論。 馬海姆說,環顧宇內,將來能與基督教文明抗衡並很可能對基督教世界產生衝擊的,只有東洋文明,也就是黃種人的東亞文明。在馬海姆時代,代表東亞文明與基督教文明抗爭的,被認為是日本帝國,中國那時被認為是在將來有可能對基督教文明造成威脅的「睡獅」。為防止這種「黃禍」的發生,馬海姆說,美國依據歷史上強國的經驗,應該建立強大的海軍力量,建立起海上強權,並且要向太平洋挺進,讓太平洋成為新的門羅主義適用範圍,也就是美國的後院。尤其是要佔領夏威夷,這是抵制「黃禍」的橋頭堡,然後要佔領菲律賓,這是影響中國的前沿和跳板。這樣做的目標,不僅是要防止東洋的黃禍,而且是要「將包圍著自己眾多古老的異域文明——首先是中國、印度和日本的文明——納入自己的胸懷,並融入自身的理念之中」。所謂「自己的胸懷,自身的理念」,就是指適用美國意識形態的世界。 海權論決定了美國新一輪開拓的方向,美國開始向太平洋挺進。 在海權論發表後的不到十年之內,美國就佔領了夏威夷、關島等太平洋諸島,並從西班牙手中獲得了菲律賓。在獲得菲律賓之後,當時的美國總統麥金利為此激動得「向上帝跪了下來」,他「感謝上帝給了美國人民將這些異教徒改造成基督教徒的機會」從那以後,菲律賓長期都是美國的殖民地,並且接受了基督教。現在,菲律賓與韓國一樣成為東方少有的基督教國家,確實融入了美國的理念和懷抱。 融合了菲律賓後,就到中國的家門口了,美國開始對中國事務提出自己的主張。這就是著名的「門戶開放」政策。 眾所周知,中國那時正處於被帝國主義瓜分的時代,歐洲集權強國或民主強國彼此爭奪世界、瓜分世界,把中國也當作一塊可以瓜分的肥肉。美國作為新興的大國,在這種帝國主義的時代背景下,針對中國問題提出的門戶開放政策,蘊含著與帝國主義完全不同的內容。門戶開放政策的意義,依據當時美國國務卿約翰海的兩次照會的解釋,包含著兩個明確的原則:一個是中國及有關國際勢力應保證使中國打開大門,讓中國不搞閉關自守,並不在中國搞封閉的勢力劃分,商業機會均等,另一個是保障中國的領土及主權完整。它的本質是反對帝國主義式的瓜分領土,以及接受美國式價值觀的輸出,也就是美國式意識形態的輸出。李普曼說,「門戶開放政策是輸出美國生活方式」。中國學者把它看作是商業情結與傳教士情結的結合物。美國學者說,門戶開放是與「獨立宣言一樣古老」的政策,其動機是讓其他異域文明打開大門,接受美國的文明體系。實際上,美國自門戶開放政策開始,以後在於中國的交往中一直試圖讓中國接受美國式的價值體系,讓古老的代表性的東方文明納入美國的基督教文明懷抱。關於這一點,留待下面詳述。 然後就是美國人參與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起因,是新興的帝國主義向老牌帝國主義挑戰。新興帝國主義因為晚到一步在瓜分世界的大餐中撈得太少,要求改變現有的國際秩序,試圖從老牌帝國主義嘴裡掰出一點殘羹剩飯,因而導致帝國主義之間大打出手。新興帝國主義是指德國義大利日本新興帝國主義國家,老牌帝國主義主要以英法為代表。日本在開戰前宣稱:「如果國際秩序意味著日本這樣的強國也只能守這麼一點領土,那麼,這個國際秩序還有什麼公正可言」。 這場帝國主義戰爭本來與美國無關,屬於純粹的歐戰,美國早期沒有參戰,屬於隔岸觀火,賣點軍火發點財的角色。但是,當歐洲唯一的共和制大國法國被專制的德國打得招架不住時,美國的意識形態開始起作用了,美國就趕緊出來,向霍亨佐倫王朝的德國宣戰,以保衛歐洲的共和制國家,拯救世界的民主力量。在當時,歐洲實行共和制的只有四個國家,而作為實際意義上大國,全世界只有法國和美國是真正的共和制國家,美國的出兵挽救了這個共和制的盟國。美法兩國曾經因為同樣的意識形態而長期結盟,當美國為擺脫殖民統治而為獨立而戰的時候,法國幫助他打仗,並給以其他方面的支持,在美國成為共和制國家之後,法國又贈送其高大無比的自由女神像,一戰時,美國又反過來支持他的民主制夥伴。這個自由女神強調著兩國在意識形態上的同盟。 第一次世界大戰本來是帝國之之間的利益爭傾軋,但因為美國參戰而帶上意識形態色彩。現在,英美法等國家將第一次世界大戰說成是「民主主義對專制主義的戰爭」,否認這場戰爭的起初的帝國主義性質,從某種程度來說,這種說法反映了美國當初參戰的動機,反映了美國的參戰對戰爭性質的影響。實際上,通過這次戰爭,歐洲的哈布斯堡王朝、霍亨佐論王朝、羅曼諾夫王朝都從歷史舞台上消失了,歐洲世界產生了眾多的民主制國家。所以,一戰的結果,客觀上是民主主義的勝利,也就是美國的意識形態的勝利。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美國人乘著勝利,乘著通過一戰贏得的令人矚目的新興大國的地位,開始在國際政治中表達他的美國意識形態,這就是著名的威爾遜主義,也就是威爾遜十四條。威爾遜主義是在一戰後和談期間提出來的,是指當時的美國總統威爾遜就戰後建立什麼樣的國家秩序而提出的一些列原則,這些原則包括:反對進一步殖民地劃分、尊重殖民地人民的人權、民族自治、和平主義等等。就其內容看,威爾遜主義帶有鮮明的反帝國主義色彩,一反當時的帝國主義潮流,使盛行於世界幾百年的帝國主義炮艦外交遭到了來自西方國家內部的人權主義的挑戰,這在當時的帝國主義的時代有著很不平凡的意義。 儘管威爾遜主義在一戰後的世界局勢中沒受到尊重,並且因為納粹的崛起和新帝國主義潮流的涌動而受到嘲弄和蹂躪,但是,隨著美國在世界的影響的逐漸增強,威爾遜主義逐漸在國際政治中發揮出影響來。二戰後,隨著殖民地人民鬥爭的勝利,西方世界也在威爾遜主義的影響下,帝國主義時代宣告結束。 威爾遜出身於牧師家庭,是個虔誠的清教徒,在國內外政治上是個理想主義者。因為威爾遜主義的提出,以後美國的注重意識形態而不注重實利的外交常被稱以威爾遜主義。 然後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二戰在歐洲是在一戰中失敗的德國發動的針對戰勝國的復仇之戰,也是獨裁的法西斯國家集團與民主國家集團之間的世界大戰,美國基於其意識形態,又一次充當了民主主義保護人的角色, 二戰初期,在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前,歐洲以及亞洲的戰火都燃燒不及美洲,美國是一個隔岸觀火的角色,如果仿效帝國主義國家的手法,美國人也可以扮演一個火中取栗或乘火打劫的角色,當時仍在主導世界的帝國主義分贓邏輯和實力邏輯,給了美國這樣的機會,美國當時是生產總值世界第一的強國,當時的希特勒法西斯和日本軍國主義都懾於美國的實力,避免將美國捲入戰爭。 希特勒作為一個戰略家,在取得歐洲戰場勝利之前,他一直避免與美國這個大國發生衝突,雖然他憎惡美國的民主主義,並且將美國列為最後一個要「狠狠揍」的國家,但在解決歐洲事務前,希特勒避免與美國這個巨無霸對抗。二戰爆發後,希特勒為穩住美國,通過外交途徑和自身的演說,多次向美國示好。甚至在美國開始利用中立國身份為反納粹國家運送作戰物資之後,納粹也極力剋制,不敢對美國有所為。當時負責大西洋戰役的德國雷德爾將軍要求希特勒依照國際慣例,對美國船隻進行截奪,遭到希特勒的壓制,德國軍艦遭到美國軍艦開火後,德軍要求反擊,也被希特勒拒絕。1941年7月,美軍接替英軍佔領了冰島,幫助英軍作戰,實際上已經參與了戰爭,德軍也認為這是美軍的參戰行為,要求「有權在必要時可以在護航取擊沉美國貨船和攻擊美國軍艦」,希特勒沒有同意,只下令將冰島不再化入戰區,以避開美軍。羅斯福下令美國軍艦見到德國船隻就開火,希特勒則在納粹長老聚會上對此回答說:「羅斯福命令他的船隻已經發現德國軍艦立即開火,我要求我的軍艦遇到美國船隻不要開火」。為避免美國參戰,希特勒對美國表現出極大限度的忍讓和退避。 日本在亞洲,為保住長期侵略中國獲得的實利,也避免與美國發生正面對抗。為穩住美國,讓其不要干涉日本在中國的侵略活動,日本曾提出一個強國瓜分世界的帝國主義計劃,即把全世界分為四大塊,大東亞圈、歐洲圈(含非洲等殖民地)、美洲圈和蘇聯圈(含印度、伊朗),由當時的列強依據歷史既成事實和地理優勢來予以瓜分,其中,大東亞圈自然被考慮為是日本的,美洲圈則被考慮是美國的,在此基礎上,日本還提出可以與美國平分太平洋霸權,不獨佔太平洋利益,並承諾保證美國的在華既得利益。 日本看到了當時的另一強國蘇聯與德國一道瓜分了波蘭,於是幻想美國能與他做交易,而在東亞採取綏靖政策。 同時,除了忍讓和利誘之外,納粹和義大利法西斯與日本軍國主義還結成了三國同盟即軸心國,旨在威脅美國不要干預與歐洲戰爭和日本對中國的侵略,因為軸心國聯盟意味著,美國一旦與這些國家交戰爭,將面臨著兩面作戰的局面,三個國家的領導人相信,美國絕對不敢冒這個險。軸心國締約後,納粹外長里賓特洛夫對美國警告說,如果美國參戰,「美國不得不與超過兩億五千萬的三國人民的團結的力量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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